“我是区电视台的记者,林黛。”林黛伸过手去。
赵冉冉也将手送过去,“你好。”
“你好。吃吧吃吧。我吃了,我就来看看。”林黛挺客气。
赵铎说话,强烈不爽,“林记者,你,干什么?”
“看看!”林黛头转向他,换了面孔,恶狠狠两声,“看看!”
“我有私事,请离开。”
“我喜欢呆这儿,不离开。”
赵铎抿紧了嘴唇,脸色变白。很隐忍着不发作。
林黛没忍,很愤怒:“原来也是个大色鬼!你都多大了?人家还是小姑娘呢可以叫你叔叔了,你和人家谈恋爱!咦,恶心!”
“出去!”赵铎火喷出来。
“就不出去!”
“……冉冉,你先走吧。”赵铎惹不起,躲着起。忍着口气,先打发赵冉冉走,然后自己再离开。故意先拖会儿林黛,不想给赵冉冉惹麻烦。
赵冉冉站起来,出去。
赵铎青白着脸,闷声坐了会儿,算着赵冉冉走得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也要走。
林黛脸上鼓鼓的,并不知道再怎么办才好。拉住他吗?拉住他,能让他对自己有意思?她够死皮赖脸的了,赵铎烦的眼神也不稀罕给她。她怎么他了,他这样对她!
赵铎想一走了之,想想,又停下。郑重告诫一次:“林记者,请自重!不是每个人都你认为的那样,什么色,什么……我追求我有资格追求的东西,不觉得过分,我追求我喜欢的人,不觉得可耻。只要两厢情愿,没有什么恶心!倒是林记者自己.该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
林黛脑子一热,端起赵铎那半碗粥,回身,砸向他。一滩晶莹的米粒,立码馕嵌在赵铎身上。
“你……”赵铎气得满脸扭曲。忍而又忍,摔门出去。
出了青衣坊,赵铎往自己车走。夜色里,目光扫到一个清淡的身影,给吸过去,“冉冉?”他有些没想到。她还站在这儿干嘛?噢,不该是怀疑他和林黛的关系,要等着问个明白吧!他怎么刚才没意识到!心正就没往歪里想,这种情况下,要赵冉冉不想别的是挺不容易。
他沉默片刻,解释:“刚才……”
赵冉冉不知有意还是凑巧,打断了他,“另找地方喝点粥吗?”
“嗯?噢,对,你还没吃饭呢。”
“我不饿。你喝点粥吧,别晚上胃不舒服。”
就是为了等他说这些?赵铎气闷去了一大半,心里宽松不少。“我不想喝了。你饿,我就陪你再吃点去。”
“不用。那你就回去早休息吧,肯定挺累。”
“你怎么走?”
“我打的回去。”
“……刚才,那林……记者,你别乱想……”赵铎还想解释。
“没有。我觉得是她的问题。”
“嗯?”
“我相信赵……书记的人品。”赵冉冉说着又低了头。
赵铎心里一热,揽到她肩上,“走吧,我送你回家。”
赵冉冉乖乖地在他臂间,随他走。
“叫我赵铎吧。”
赵冉冉应了声,轻细,似无,可甜润泌心。
送下赵冉冉,赵铎回家。待走到家门时,脸又拉得一尺长。准备无论无何也要把林黛从他这儿“请”走。掏出钥匙,卷着气浪开了门。林黛好象还没回来。
正好!他房间里看着,一路找着林黛的东西进了小卧,拿出她的箱子,将她的东西塞进去,提着出了门,放门外。关门,反锁。
林黛很快也回来,一看,行礼箱扔在门外。明白,是将她驱逐出门的意思。
她脸色也不好看,看看门,一声没吭,提了箱子走了。
赵铎躺在床上,听着门,林黛要好意思还插进钥匙来开门,那他明天就换锁。听了好久一点动静没有。惭惭他躺不住了,正反面煎了几次,爬起来,去门镜里看看,外面漆黑,很安静。
又听了会儿,忍不住将门打开,看看箱子在不在。箱子没了。
没了?是箱子自己没了,还是和林黛一块没了?
他掩上门,思虑重重地又走回卧室躺下。瞪了眼睛,继续没睡意。觉得一个区委书记和个没教养的女人闹这气,真丢人!好像,也冲动了。把她的箱子就那么扔门外,万一真给丢了呢?
就算没丢,她拿走了,晚上十点多钟,这么撵走了,过分吗?毕竟是个女人029缘分…别墅不管她!胆子比鬼都大,脸皮和城墙样厚。哪,她也能赖个地方。赵铎最后一翻身,压了半张脸,强迫入睡。
第二天,证明他没错。会场又见。
赵铎很不想再与林黛一般见识,显得他也品质低一样。而且,昨晚上那一冲动,产生些他不想承认的歉意,将他对林黛的反感冲淡。以后,就当她没存在过罢了。
但林黛雄纠纠地那么一站,摄像机对着他,满身戾气。那架在肩上的要是炮筒,估计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轰个稀巴烂。赵铎不想看她,可一抬头就看到,乌压压的摄像头,并以前闭在摄像机外,现在瞪得圆溜溜的一只眼。
他只能尽量不正视前方。
晚间新闻赵铎的这次会议没播出来。
胡秘书长电话打给赵铎,解释电视台长之解释。“今天到会的记者,刚结束实习期,经验不足。录像时竟忘了摘下镜头盖,结果什么没录上……”
“没录上就没录上吧。”赵铎听了半天,明白,感觉也不很大的事,可眼前闪着林黛气焰冲天的样,又加了两句,“这样粗心大意的记者也留用!乱七八糟……”嘀咕着便挂了电话。
家里没了林黛,会场竟也没了林黛。赵铎顺畅上了几天班,顺畅回了几天家中午,赵铎回家午休。门外竟又见到林黛,提着那他担心过丢了的行礼箱。
他立即想要掉头走。可气不过,他的家,让她逼得走?慢慢腾腾就走至门口没理她,掏钥匙开门。准备把她闭之门外。
林黛开口:“我走了。”
赵铎拧钥匙的手停了下,又动,“嗯。”随便。
“我的错。是我非得要录的,我师傅是给我机会……”
什么嘛,乱七八糟……赵铎听不懂,限转向她。
林黛眼里竞湿润润的,见他望过来,更深地往他眼里伸些。
留他眼里也几分湿润.心乱了下。
她说:“我的事!不怪我师傅,你别开除我师傅。就是和我一块跟会的那个王彬。”
开除?赵铎立码反应过来。为了那天新闻没录成的事?他们被开除了?听意思还是他的原故?他什么时候说过让开除他们?
“我走了。……你保重。”林黛掏出一张纸递向他,“这是熬药粥的方子你,要用着了,找人给你熬吧。”
赵铎不接,她俯下身子放地上。
“我……没说过要开除……”
“谢谢,别开除王彬就行。我随便。”林黛转身离开。
赵铎觉得应该解释清楚。望着离开的背影,张了好几次嘴。没能吭出声来。
林黛走远。他掏出电话打给胡秘书长,不等那边开口,生硬地问过去,“我说过要开除电视台那两个记者吗?”
“赵书记……”胡秘书长要解释。
“失误要分大小,惩戒也该适而为之。那不是一个多重要的会嘛,就是区里这些会全部不报,也耽误不了老百姓治富奔小康!就因为是赵铎的会?赵铎露个面的会就不得了?赵铎放个屁也得大家都闻到?”
一逦发落过去,胡秘书长静听着。听着似乎火气发完了,又开口:“赵……
赵铎却又接上,“我不想干涉电视台的内部管理,不过,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处罚很不合适!和文台长说。”
挂了。一句没听胡秘书长解释。
林黛行前想和唐亚楠道声别。
唐亚楠开了门,见是林黛,一脸愁闷,还拖着行礼。
“你……”唐亚楠没敢热情地往里请。
林黛提着箱子往里进。
“你这是……”
林黛丢下行礼箱,到唐亚楠的大沙发趴下。有气无力,“唐姐,我心里很难过,我趴一会儿。放心,我不住下,我一会儿就走了,去上海。”
因为有张振的缘故,唐亚楠并不是很想让林黛住她这儿,上次林黛法国回来是硬住她这儿的。看来林黛也清楚唐亚楠心里的感觉,可就是不想照顾。
唐亚楠几份笑,旁边坐下来,看着她。问:“怎么要走?”
“你们都说赵铎多好多好,好什么呀,冷酷无情,木头一样。竟然让电视台开除我,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太伤心了……”
“啊?为什么?不会吧?”唐亚楠吃惊。
林黛的倾诉刚开了始,电话响,她摸出来,接。听几句后,坐起来,似惊似喜。“……嗯?……噢!……好吧。”
放了电话,抿看嘴乐,笑容很腻。“还有些人情味的!”
唐亚楠被她搞得好有求知欲,“怎么了?”
林黛心情一开阔,更广开言路,往外倾倒,将“镜头门”并“泼粥门”等一并说了番。
唐亚楠哈哈笑,“你真追他?”
“拜托,大姐,你说他是好男人嘛。”
唐亚楠更笑,也学林黛的口气,“拜托,我只是就事论事说他算个好男人也没说一定让你追啊。”
“是好男人为什么不追?”
“你,人生目标就是追男人?”
“追好男人!”林黛纠正,“我总要结婚吧?结婚就得有个男人,在我没完成结婚大业前,追个好男人当然是我目前的人生目标。好郁闷啊,为什么没有男人主动追我,总得要我追他们?我很差吗?我比阳纯雪差吗?我比那小小小老师差吗?”
“不是你差,也不是没人追你。是你眼光只瞧得见那些很优秀的男人,其他男人追你你也看不到。你想想是不是?”
“为什么是其他男人?优秀男人为什么就不能追我?”
“优秀男人身边有太多可供选择的机会,一时关注不到你这儿……”唐亚楠闷嘴乐。
林黛窝了身体,颓丧,“你还是说我差!可我就想不明白,我差她们哪?哪呀?”
“……缘分!差着缘分。”唐亚楠找到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
没缘分?她和赵铎没缘分?怎样才能有缘分……林黛心里酸一下,眼神有些飘零。
唐亚楠看是来真的,静了脸,认真道:“人家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好男人多着呢。”
“可我已经喜欢他了。”
“不会吧?这么快?你不是喜欢郝副市长吗?”
是……啊,可,为什么现在有用郝湘东来换赵铎,她也不想的感觉?“……
拜托,人家追星好不好?”林黛终于找到合理解释。“郝副市长又帅,又有口才,天生就讨女人喜欢嘛。”
“你现在确定不是又追星?”
“追星?追那鬼脸书记?拜托,猩猩的猩!又老又丑,又没情调,有一点想像空间吗?有什么星可追?”
唐亚楠呵呵乐,“我很困惑!”
“因为他是个优秀男人,附和我的所有标准。”
“因为我们说他好?”
“……不是。是真好。”真的好……林黛想着,脸上又云层变厚。
“拜托,你又说他优秀,又说他差劲。可很矛盾!”唐亚楠继续玩笑的口吻,可手抚到林黛手上,传达一份关爱。其实,心里明白她内心那种矛盾独特的感受。爱情,看来,真的撞进了她心里。爱一个人,有时真是很难讲清那份感受。
林黛垂着眼睛久不吭声,情绪低落。
唐亚楠暗叹声,道:“你也得找点方式方法吧?这么硬追法,男人怕都得吓跑了。”
林黛气恼上涌,瞪了眼又叫:“拜托,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男人追女人多献殷勤,女人会喜欢,女人追男人,做多做少都很容易被认为不自重的。我早看明白。可问题是,我不追他连看我都不看,难道什么也不做,远远看着装矜持就能追到?”
也是!唐亚楠看看她,为她叹气。其时装矜持有时也是一种追法。不过,林黛应该不属于那种女人。
林黛感觉很无望,又扑沙发上,埋了脸。
唐亚楠上来女人的八卦特质,也是想帮她。“走,我帮你看看那小小小老师是何等人物,看你还有没有希望。”
林黛积极回应,马上蹦起来。
开唐亚楠的车去。路上定好办法,将到区一小,林黛电话打进学校,问了赵冉冉办公室的电话。打过去。“我是赵冉冉老师的朋友……不用,我在校门口,不进去了,麻烦你告诉她出来一下。”
不等对方问什么,挂断。两人对望一眼,相互肯定一把。
车等门外不一会儿,里面轻盈飘出一人,身动,风动,长裙舞动。站住后左右张望,甩着脑后上班时就扎起来的马尾束。俏丽,纯美,可爱。
唐亚楠望住,知道为什么吸引了赵铎。
赵冉冉看半天没找到等她的人,嘟下嘴,往校门里走。
“你没看出来吗?”唐亚楠目送着走去的赵冉冉问林黛。“她身上有些阳纯雪的气质。”
“是吗?”林黛又望,摇头,“不像。”
“相信我,赵铎肯定就是被那点相似,一下吸引的。有些男人选择女人的口味是很固执的,不会因为受过挫伤,就改变了他潜在意识深层里,选择爱人的模子。”
“哦。”林黛噘嘴。失望。她可找不到一点自己像阳纯雪的地方。
唐亚楠继续分析:“所以,你既希望很大,也可能完全没有。”
“什么意思?”
“像,是个最脆弱的东西,不可能一个人像另一个人,在经过了最初的模糊印象后,随着熟悉程度加深,会感觉越来越不像。赵铎要只因为她有些像阳纯雪而亲近她,那会很快失望中放手。所以,要赢得男人的心,还是做自己,让你真正的自己被他接受,而不是靠像什么人,那才是真正的永久的接受……”
“嗯…”林黛听看有道理,上喜色。
“可如果那人又像他心目中的理想伴侣,再又真的很优秀,没道理他不接受她!相爱也是很容易的。”
“嗯…”林黛又泄了气。
唐亚楠看看她,笑,“我刚才说嘛,你既机会很大,又可能完全没有希望。
其实,说实在的,你们很配。”
“我们?谁谁?”林黛瞪起眼来。
唐亚楠笑,“你说谁谁?你和那鬼脸赵书记有个很重要的相像。都有份理想情结。”
林黛窝嘴不说话,晃看眼睛细想。
唐亚楠开车回,“陪你疯了一中午,回去,上班了!……嗯,先送你走……
乘飞机走吧?”
“先不走了。”
“嗯?不是要去上海吗?”
“刚才副台长给我打电话,不开除我了,请——我回去继续上班。那,就先不走了。还得为了理想奋斗。这样轻易放弃,不附合体育精神。加油加油再加油.永不言败!”
唐亚楠呵呵笑,不明白这怎么又联系上了体育精神。这脑袋,确实也不是一般容易接受!
木
玉雨春K市见过郑质中,又匆忙逃回省城。只回过一个电话,一句话:“我到了。”
“嗯。”
其他什么也没再说。一份无言,两种哀伤,仿佛都了然于心。
两周过去。郑质中的电话打给玉雨春。许久,她接了,“……哥,”
郑质中双眼模糊。这应该就是玉雨春心底里给他,最清晰最真实的定位。他应了.“嗯。”
“我……”
“知道,你还没想清楚……”那就等想清楚!如果永远想不楚,他也永远不怪。
他想过了。他已日墓将至,还有多少好岁月给她?也许只是拖累。她要给,他要,已经是自私,她不给,所求何为?她有份想回报他,想走近他的心已足够了。她努力了!他深知,那份从玉雨春走向他的路,对她是艰难的,努力过,足够了。
“丫头,遇到自己喜欢的,结婚好好过,别有心理负担……”
玉雨春含在眼里心里的泪,终于落下来。
“我给康康买了点东西,放楼门口了,你下来拿吧。”
他现在在楼下?!玉雨春拿着电话,奔出来。
郑质中的东西放在楼道门外,郑质中,走了。
她冲动地拔出电话,可那边,并没有接。
“对不起……”玉雨春抱着身体蹲下去,哭泣。不管那混蛋做了什么,其实心里真正的荆棘仍是她自己。
不远处,车里,墨镜摘下,冷漠的眼睛从玉雨春身上移开,驱车过来。
玉雨春身边感觉气浪一扑,又被一股温热的刹车尾气卷一下。不用疑问,听动静也知是辆车停她身边。
这辆车每天都会扎进她的眼睛。玉雨春不知道它什么停在那儿,可总能看到它在那儿停着。其实她也没看过,没让自己往那儿看过,仿佛只用意识就可以看到它,知道它。但她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每时都有主人。
那上面,这些天里,从没有在她经过时下来人。
玉雨春不怕它,只暗暗加了些小心,不让表姐带康康出来玩,呆在家,关好门。她没避过。她暗自发狠,那混蛋要再敢来侵犯她,她就毫不犹豫地报警。
弱者总希望顾全,所以才给恶人可乘之机。玉雨春太晓得这点。她不做弱者她垂着头站起来,想走。不管这是不是那辆混蛋该死的车,她不准备去看她不愿看的,也不愿意给无所谓的人看她的泪痕。
“上车。”冷然的声音响起。
玉雨春一阵愤怒,转开的身体,猛一回,狠狠地踢到车身上。
痛到滞息,握了脚蹲下去。她匆忙中穿着凉拖下来,所有的脚趾头都露在了外面。用脚趾头对抗那生硬的车身,受伤的,是她自己。
肖峻恩只给了一嘴角冷笑。下车,掀了门,将她团着抱起来,放进去。玉雨春尚未全缓过气,还曲身攥着脚趾头,痛并恨得她没了挣扎的欲望,只想,找一刻与他同归与尽了。
肖峻恩上车,将她脑袋推到座背上,让弯成句号的身体伸展开半边。手握向她的脚腕。
玉雨春要避时已给他握住,硬拽了过去。先晃大脚趾,她丝丝叫几声。再晃第二个。又嘶了下。再晃第三个,已没了声音。他往下一扔,道:“没事。”
肖峻恩顺了安全带过来,给她系上。自己又系好。这次没倒车,缓缓拐弯后方向盘一划,又箭一样射出去。
汽车进了栋独体别墅。大门大院,车一路开进。停下。
“下。”肖峻恩说着先下车。等会儿不见动静,斜回眼看。玉雨春漠然坐车里.不动。
他走过去,拽着胳膊往下下。玉雨春狠一挣,他却没攥得那么实,手腕一下挣脱,又狠摔到车的硬壳上。
“啊——”玉雨春比痛更痛是窝囊,气得流泪。
肖峻恩纵声大笑。
玉雨春只有使劲忍痛,再也不让掉泪。在这样成心看她笑话,以她疼痛为乐的冷心肠男人面前,最尊贵的自处方式就是狠,忍。
他也不再紧着拽她,看着别墅说:“我有点事,要离开这儿两天,两天后我回来,要在这儿看到你。你们都搬过来。”
搬你个大头鬼!好歹她一国家公务员,科级干部,让你不知个什么小子想怎么捉弄怎么捉弄?看样子是有点钱,有点钱就以为使唤得了玉雨春?
哼!玉雨春极其蔑视,脸上疼痛退去,又一幅冷态。
肖峻恩看看她,又道:“你不想搬来也可以。以后,我随叫你随到,半个小时之内到这儿来。不来……你最好别试。下来!”他又拽着下车。
玉雨春赖在里面就不出来,一手使劲握着中间的车挡。
她分明已经看到,那房子里有床在遥望,就是没床对这混蛋也无所谓。进那房子里,他不会只让她参观一下就出来。玉雨春可不是让这样的混蛋男人,为所欲为的女人!
肖峻恩懒得多下力气拉扯她,逼视:“你确定不下来?我可走了?顺便带着康康……叫康康吧?带那小家伙出去玩几天。”
他说着转身走。玉雨春气得咬牙,狠狠敲到汽笛上。长长一声嘶鸣。
玉雨春推开门下来。肖峻恩又转回来,挽了腰往里走。“你是觉得和我逗着好玩?还是以为我在哄你玩?你明明有软处,让我怎么捏就怎么捏,就该知趣,别费这些劲。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没好性子等你改变主意。”
玉雨春静看脸不说话。没感觉房里有人,可门给轻易推开。偌大的厅里空荡荡,干净的厉害。无人,无家具,无一丝杂尘。突兀的只剩下楼梯盘旋在那儿,正对着外门。他揽看她径自上楼。二楼往里拐,进一房,里面有床和另几样家具没关门,他胳膊一卷,将她束到怀正中,说:“这儿,还没住过人,只让商场随便送过几样家具来。我希望你来填满。先搬过来,再一样样买全了。”
玉雨春凝视他,“你想干嘛?”
“干嘛看不明白?房子都给你准备下了,当然是想方便上床了……”
“你是谁。”
“肖峻恩。”
“肖峻恩?”
“有印象?”
“没有。”
“别急,以后,这名字就印你脑子里,人,也一样。不会再出来!”
“你想干嘛。”
“想折磨你,让你一辈子痛不欲生。”
“因为我没印象?”玉雨春感觉今天遭他戏弄,可能源于昔日被她的忽视。
可她怎么也想不出这张面孔和自己曾经有过什么。真有过,会留不给她任何印象?这张面孔,一看就能印到心里的!不,也许后来有了郝湘东才对这张脸看了惊心吧?
可……玉雨春眼神迷惑,在他脸上搜寻。和郝湘东一样,都算得上很英俊的一张面孔,可,其实,细看下,完全长相不同。为什么,她老把他与郝湘东联系在一起?
他在她目光里游弋一番,哼地笑,“你是说我曾经遭你甩过?”
是吗?她眼神问。
他嘴角浮上嘲弄的笑意,“你完全可以当那样!”
不是?“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看上你了,我看上的人,就喜欢让她痛苦。”
“我们以前见过?”玉雨春不太受领这种回复。
“我见过你,至于你见没见过我,难说。”
“什么意思?”
“因为那是你的婚礼上,你万众瞩目。我,只是一个看客。”
她和郝湘东的婚礼上!“你是他的朋友?”
“郝湘东?算吧。”
“你想干嘛?”玉雨春感觉太奇怪,又问一遍。
“刚才告诉你了!想上床。你又问,是提醒我吗?急了?”他声音邪魅,双臂一夹,将她紧在身上。
玉雨春下体往后让,感到贴她腹部处,欲望膨胀。
“躲什么……”他微一俯身,胳膊一捞,托着双腿抱起来,扔上床。
玉雨春未及反应,他黑压压的已覆上身。
感觉上几乎大她一半的身体,压住她,玉雨春很无望。“你到底为什么找我说明白好吗?你会找不到女人吗?”
“可找到你这么下贱的女人不好找……”
啪,打到他脸上一记耳光。她手挥动的空间太小,不能充分发力,打了,却是响而不重。肖峻恩摆下脸,没管。手已握到她裙腰处,一种断锦样的声音正要发生。
玉雨春忍不住喊停,“你,不准撕我的衣服!”
那次K市时,他幸亏只是扯下了她的上衣扣,下衣还算安好。走时,她是襄着前脚抱着手提包勉强走开的。此时,一种可能无衣敞体的恐慌一下涌上心来肖峻恩放手,“好,我也喜欢你自己来。”
玉雨春脸上认可的表情。他两手支在她两侧,身体半悬浮状,等着。脸上嘲弄,等着这女人乖乖的自己把衣服脱掉!
玉雨春却猛一抬脚,狠狠踹到他腹下。肖峻恩一下抱住自己,又落她身上。
还是压着。玉雨春毫无逃跑的可能,她知道,可看着那一脸yīn笑,还是忍不住做了。
“贱女人!你这是在找死知道嘛……”肖峻恩噙着痛苦,说出来的声音有些变味。
她硬气回复:“姓肖的,你要知道你是在和一个女人上床,别太猖狂,想让你比死难受也容易。”
肖峻恩缓些痛苦,又把脸抬起来,眉目扭曲。一把,将她上衣扯开,前胸一拽,也除去。饱满结实的双峰弹跳着挤到眼前。
他划一眼,没有热切的向往,眼光里有更恐怖的东西。他叉开双手又环扣住她的手,一点点身体下压。玉雨春身体往床上紧贴,那是下意识的躲避反应。
可床不动,他动。
终于全压上。眼光从她脸上扯开的霎那间,一头俯下去,咬到她娇嫩的乳壁上。
“啊——”
牙齿在肤与肉里缓慢穿刺,那痛楚不是一般的感觉。他放开,在她胸上擦一下唇上的血。玉雨春使劲闭着眼睛不睁开,想忍,可那泪忍不住,纷挤着往外涌“你让我痛一下,我也会让你痛一下。你已经赚一次了!现在我肩上是你咬的印,你胸上是我咬的印。哼哼,可以当定情信物了。”
他将她的手全移一只手里攥住,另一手推上她的裙去,隔着内裤,将几指压上。
一股难捺的搔痒,伴着胸上的疼痛,一起跳跃在身体里。她开始扭动身体咬牙忍住声音。
他看看,冷笑。“想了吧?早想了吧?真贱!看你那天那股浪荡劲。还好象我强迫你……你巴不得吧?真会装,电话里冲我哭,想让我安慰你去嘛。”
“混蛋,你放开!有本事放开,看谁下贱……”
可她还是砧板上的鱼一般,给一点点剥净,鳞与骨刺一起剔除。他裤子已经从身上揉搓下来,两个身体肌肤一碰,像两对烙铁一下,灼烫。
急迫地索取一会儿,他在她唇上亲吻,更深地嘲笑,“这是不想?”
“我不想!我就是不愿意!你个混蛋,你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会有报应……
“喷,这报应真爽……我喜欢。没在一个女人身上有这样的感觉,爽!你不爽?”
肖峻恩肆意侵欺。玉雨春又逮到他的舌头时,狠狠咬了下。他立码在她唇又留了一道血痕。
“啊——你个混蛋!”
“不怕你就来!看你痛的深,还是我痛的深。”
撕咬拼杀过后,两个身体再分开时,只有浮在床上喘息的力气。
一会儿后,玉雨春开始找衣服,抓到手看看,上衣完全没法再穿。气恼地俯脸而卧。卧俯姿势的玉雨春听耳边道:“拿药箱来。”
不知道对谁说,可应该对她说,房里又没其他人。玉雨春没动。和她说,她也不管,她既不知道去哪拿药箱,也不想这么赤身出去。
很快,听外面一响,有放东西的声音。肖峻恩起身,去门外提过一个药箱来。玉雨春没看到人,可分明是人送上来的,也确定,他刚才不是对她说,是对别人。
可这屋里说话还能在其他地方听到?那……刚才不是……不会吧肖峻恩看向她,撞上她眼睛里的一团疑惑。握了她一手,伸向床头一边,“能摸到吗?”
摸到。玉雨春摸到一个凸出的地方,按钮样的东西。
“这是无线通话器,其他地方还有几处,会让你知道。以后有事,按下按钮说话,他们就听得见。不叫他们不会出来。”
怪不得没见一丝人影!玉雨春又俯了身,懒的多想,没好气道:“给我拿衣服来。”
却肌肤一凉,她不禁身子一收缩。又一凉,换了一处。她觉出来,他在身上擦什么东西。“干嘛?”
肖峻恩不理会,又擦了几下,将她身体一掀,翻过去。
玉雨春这下看明白,他一手拿着瓶药水样的东西,一手拿棉棒,沾着,给她擦试伤处。她背后几处,可能全是皮外伤,正面身体,擦到几处后,触到破损,她呃地痛叫一声。
轻轻的,伤痛处过了一阵微风。轻凉舒缓,减了不少痛楚。
她看,是他一边擦着,嘴上一边吹着气。
玉雨春再没叫痛,眼斜睨着,静静地任他满身找着伤处,擦试。到她唇边他看看,扔掉了棉棒,俯脸,舌尖上面舔舔。她嘶嘶又叫了几声。
药瓶放回药箱,肖峻恩坐床侧的圆椅上,看了她会儿,哈哈大笑。
玉雨春身上只要见着青处,都给他棉棒扫了一遍,如今,白瓷样的身体上金星璀灿。
玉雨春引颈观望下自己的身体,看像溃了一身烂疮,觉得一阵恶心。憎恨。
刚才觉得他还有些人性,这会儿认为他这又是变法的戏弄她。从中取乐。真想拿个什么东西砸他脸上,可满床无一物,只几件衣衫。除了她!
衣服!玉雨春眼光定在他的上衣上,心里一动,忙揪过来,连她的裙子一块抱怀里,跳下床,往那个像卫生间的门里跑。反锁上。
她想以防万一。万一他这儿真没其他衣服,万一他再不管她走了,她也好有件衣服穿着出去。
肖峻恩扯着嘴角笑,任她跑进去。站起来,开了衣橱,里面挂了他的几件衣物,拿出一套,慢慢穿好,自顾出去。
030夜奔…清流
碎很汗颜地说,此文有虐恋情节,不喜慎入。不好意恩,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玉雨春卫生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呢,听着人走,一会儿探出头来,看看,果真是是没人了。
出来。身上穿了她的裙子,肖峻恩的上衣。上衣太长,完全将半截裙给遮在里面,只像是她穿了一件大大的男式衬衣。袖口挽了一半,露出手腕和手来。
她床上下找找,最后床脚处找到她的手机,握手里。房门口往外又看看,长长的走廊,空寂。她快步往外走,下楼。
一路静悄悄,仿佛这大房子里只她一人。无所谓。
但要命的是,她开了半天门,没找到开门的地方,门锁一动不动。她折腾到心焦气躁,又想一脚踹门上,一曲膝,却停住,想起踢车的教训来。大脚趾处,现在还是肿胀着麻木。
她放下脚,用手拍门,叫:“肖峻恩!你个混账王八蛋,给我开门。”
白叫,一点回声没有。她从窗里看看外面,车还在院里,应该他还没走。她看看室内,四处又找找,想找个硬点的东西,砸玻璃。可真干净!
她立在室内气喘了会儿,又跑上楼,进刚才的房间,却见里面床上,有酒,有水,有点心。没人。她先不管,去按床头的按钮,叫:“给我开下面的门。”
没回声。
“听到没有?”
不知道。她怀疑她冲着这一点反应没有的按钮说话真的有效。可这房内有人是肯定的,她在下面一会儿,房里就多了这些东西……
她眼光又投向床上的东西,心里上来些恐惧。那混蛋不该要把她拘在这儿不放出去了吧?新闻里莫名失踪,最后竟是给软禁起来许多年的事情,她听过呀。
这儿四周又这么荒芜!
这……混蛋真会这么做?
玉雨春感到一阵心疼,那她就永远见不到她的儿子了?
她拿起电话找肖峻恩曾打给她的电话号码,但,好几天了,已不存在。
她电话打给表姐。表姐的声音传来。
空寂的世界里折腾半天,玉雨春现在感觉听到一点人声太亲切,何况是熟悉的表姐的声音,心安了不少。想到,电话通着,那就是没有软禁她,也许只是那混蛋出去了,不想他回来前她离开。
玉雨春头脑中翻腾一下报警的念头,暂压下。听着表姐的声音已传过第二声:“春?”
“噢,姐……”
“去哪了?还不回来?”玉表姐看玉雨春匆忙跑出家门,穿的也随便,包也没拿,只以为出去一会儿,不想半天没回。
“……有点事,再等一会儿。康康呢?”
“玩着呢。”
玉雨春决定再等一会儿,她的手机电池再坚持一天不成问题。所以,一时不用担心与外界断绝联系。她可以随时选择报警,或告诉表姐表姐夫,让他们来帮她。
不过,她此时有些想听听儿子的声音。“让康康听电话。”
“好,康康,妈妈电话……”表姐答应着,已放开话筒。玉雨春遥遥听到唤康康的声音。
电话乱响了半天,康康的哭声传了来,带着含糊的唤妈妈声。
“康康别哭,妈妈一会儿就回来……”表姐的声音又由远及近,“你不打来电话玩的挺好,一听你的声,哭看找你了。你先忙吧,没事,我哄哄他。挂了?
“
“……好。”玉雨春在儿子的哭声里已含了泪。收了电话,趴床上,不禁伤感。
从床上,又到客厅,也折腾累了,不知不觉含了泪,睡过去。
肖峻恩在三楼大浴室。占了半个楼层多。这儿配套齐全,卫生间不必说,酒柜,冰箱,一系列卫浴用具,并两个软椅闲闲地躺在十几平米的大浴池边。在阳光通透,整面的大落地玻璃墙边的小几旁,坐了肖峻恩,身上裹件浴袍,端了半杯酒,品着。
他对面是一方显示屏,里面分画面显示着这栋别墅里的几个地方,其中包括客厅大门附近。所以,玉雨春刚刚在那儿折腾的样子,他全部看到,一直冷冷地欣赏这美女野兽的狂躁模样。
直到酒意散透一身的劳乏沉重。肖峻恩站起来,往楼下走,去看看那困兽现今是何情形。
二楼卧室,床上,玉雨春蜷看身体,睡在那儿,很安静。
他坐到床侧,看到娇好的小脸上,细密的睫毛下,几点泪痕,唇上是被他咬的伤。这样一幅面孔让他心里很拧了下,手指轻触到脸颊上,很冷。他又摸到她臂上,也冷。
他按下床上按钮,低低说了句:“关了冷气。”
玉雨春没听到,仍睡着。肖峻恩站起来,去衣橱想找厚点的衣服给她盖。全是薄薄的夏衫。
他放弃,亲自上床,躺她身边,浴袍展开来,将她襄住,收自己怀里。心里,很舒爽地长出了口气。也闭上眼。闻着她发间一点汗味,竟有熏香的感觉,神经不由自主,变模…糊……
夏末,没有冷气的房间,被一个散着热气的身体用浴袍裹在怀里。玉雨春像早春的枝茅一般,蜷着的身体,很快舒展。再伸展,到暴放。最后忍不住闷热,要推开这大厚棉被。竞推不开。
热醒了。睁开了眼,见全身一顺地被他束在怀里,只留出她半个脸部喘气。
胳膊给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根本用上不力。
她拼命将脖子以上的部分挣出他的怀,长喘气,“混蛋,你想闷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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