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筠凑上去,又吻了他一下才心满意足地下了车。
*******
阳光照在整个山坡上,绿油油的草地让人心情尚好,很容易放松心情。
细碎的阳光落在魏总白色的帽檐上,淡黄色的光照得他的脸上熠熠生辉,更增加了几分光芒,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不失亲和力。身边的林如风也是一席白色的运动服,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远方的山,空洞却又让人觉得深藏暗涌。
严子筠站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大人物’,她在内心也暗自感叹自己微弱的气场。她已经一路尾随他们走了好远,也没有被发现,她是该庆幸自己的‘跟踪’能力很强呢,还是应该为自己微弱的存在感感到悲哀?
“魏总。”严子筠吐了一口气,才敢上前一步。
魏总和林如风都转过头来看她,林如风淡然地朝她微笑,她也尴尬地看向她笑笑。
那个被叫魏总的男人从嘴角微微上扬看到微微锁眉,也没想起眼前这个叫自己的人是谁:“你好?”略带疑问的语气却让严子筠感到满身的不自在。
她又上前几步:“我是严子筠,万隆的策划部经理。我知道魏氏集团近期有一个新项目……”她不敢抬起头直面那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只好看向更远的地方,时不时地把眼神扫在他身上,好让自己不失礼仪。
魏总看了看林如风,在听到‘万隆’二字之后,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他才轻轻地打断严子筠:“严小姐要是想谈合作的话,还是另找时间吧。我不想浪费这样的好天气。”他又低下头,集中精神挥了一杆。严子筠没有心情看那个球到底飞向何处,只好怔怔地看着他手臂益寿一挥。
忘了几杆之后,他终于才又抬起头来:“如果万隆想和我们合作的话,让程经理来谈吧。”说罢,又低下头,细细琢磨起杆子。
严子筠偷偷地看了一眼林如风,脸色很不好:“程,瑾?”
魏总没有说话,严子筠只好拿着厚厚的资料往外走。这本来就是程瑾的工作,怎么落到了她的头上,她不知道;现在又是怎样回到程瑾的手里,她也不清楚……怎么活的就这么糊涂呢?
高尔夫球场上正在挥杆的男人看见对面女人的脸色灰暗,却笑笑地问:“如风,怎么了?”
那个女人扫过那个男人的脸,跟随着飞出去的那个球的轨迹看去,半晌,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好不容易说服万承风让程瑾和严子筠调换工作,你又……哎!”
魏总呵呵呵地笑着,却不说话,等着林如风继续说下去。
“只有干她不想干的事,她才会收收心。现在她和严子筠这样将就着,严子筠又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肯定会很快妥协的。”林如风也挥了一杆,那个球很快消失在视野里,她又把视线落在魏总身上。
“她是我们魏家的媳妇,难道不该提前了解了解我们集团的业务吗?”
魏总的一句话让林如风愣了好久,终于也雨过天晴。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篇
“严子筠,隔壁的吴阿姨说给你介绍一个对象,你周末去见一下。”
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严子筠正坐在客厅里和罗永朋一起看电影,她的胳膊渐渐从他的手臂里抽出,然后神色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就走到阳台上去。
“妈,你别没事给我找什么对象,我不需要。”
严子筠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妈妈问她有没有谈恋爱,她为了欲盖弥彰,还对她的母上大人说自己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还差点被她妈妈手中挥舞着的菜刀要了小命。
电话那头虽然没有声音,严子筠却感觉到了深深的怒意。
“谁让你这么不争气!都毕业那么久了,人家程瑾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你还没半点声响!”程瑾要是听到这番话,一定会气急了。
严子筠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什么叫好几个呀,程瑾总共就交过两个男朋友。”
“管她有几个!反正你就是得去!要不然就断绝母女关系。”
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让严子筠摸不着头脑。她妈妈总是这样,顺了她的心意还好,一旦谁让她心情不好了,她一定也不会让那个谁好过。
而可怜的严子筠,常常就是那个‘谁’。
“怎么啦?”罗永朋按下暂停键,看面无表情的严子筠从外面走进来。
罗永朋正要站起来,严子筠的手便环上了他的脖颈。罗永朋伸出手,一下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里充满了溺爱。
她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像他吻她时那样吻了他的额头,道:“我妈让我去相亲。”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但他的隐忍,她不想去拆穿。
“放心好啦,只是去见个面而已。到时候我就随便跟我妈编个借口,说不合适就完啦。”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笑。他要的,不是这个解释。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也并不怀疑。他只是介意她还没有和她妈妈说他的存在……
其实早在大学的时候她妈妈就知道有罗永朋这号人物,那时候严子筠妈妈还不准她谈恋爱,他们只能躲在她妈妈的管辖范围之外的地方约会。但不知道是严子筠妈妈有健忘症还是怎么着,在她毕业之后,见人就说她女儿没谈过恋爱云云,有时候说的连严子筠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罗永朋转过头去,按下‘播放’键,就再没说过话。
严子筠转身去厨房切了一盘西瓜,像罗永朋以前一样,挖掉籽,用叉子叉好,端放在他面前。
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有淡淡的笑意。然后释怀地伸手接过盘子。她席地而坐,脑袋倚在他的大腿上,看他目光里的星星点点。
电视机里的爱情电影还在放映,男主角对女主角说:好想一辈子就这样陪你走下去。然后把女主角的脑袋倚在他的怀里。
严子筠张张口,一块西瓜就被塞进她嘴里。她咀嚼了好几下,又抹掉嘴角的汁水:“下次,我们一起回家吃饭吧。”
罗永朋“嗯?”了一声,心脏却突突地跳着。
“回我家,吃饭。”她折了一下他的手,罗永朋正要塞进自己嘴里的西瓜又被她囫囵吞下去。
他终于笑了。
她的脑袋在他的身上乱蹭,他像抚摸小动物的皮毛一样捋好她的头发,又端正她的脸,俯下去亲吻了她的鼻尖。突如其来的吻让她错愕地抬起头,粉红的嘴唇恰好贴上他西瓜味的嘴唇。
西瓜汁还在嘴唇上粘粘的,就被他一点点舔掉,她的心也快要被融化掉。
********
周末,严子筠如约去相亲。
她应该怎么也不会料到,她一辈子就相了两次亲,还遇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雷廷一身黑西装坐在她的对面,淡粉色的衬衫衬得脸色很好看,西装领子上淡蓝色的国画花图案也和领带上的花纹映衬得很好。严子筠尴尬地笑着,目光却很散涣。
“遇到一次是缘分,遇到两次,恐怕就是命运了吧。”雷廷举起酒杯,示意她碰了一下杯,就用嘴唇抿了一下杯口。
严子筠:“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她适当地避开敏感而暧昧的话题。
“还好。”
魏承轩生日那天晚上的情况又在两人脑袋里不约而同地放映一遍,雷廷放下酒杯,轻咳了几声,严子筠则红着脸转向一边。
钢琴罩着的角落里坐着独自喝咖啡的罗永朋,手上拿着的杂志从进门后就一直停留在那一页。眼睛看似目不转睛地向前,眼神却时不时地向右撇撇。
严子筠噗地笑出来,雷廷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没。”严子筠收敛了笑容,又端坐好。
“对了,晓李,你们还有联系吗?”严子筠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扫扫桌面上的那些菜色。
雷廷空出手来却有点不知所措,他眼神黯淡地拿起餐巾纸擦了擦手,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用沉默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他顿了顿,“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到该放下的时候自然地放下,会比较好过。这不是放弃,只是放过我自己。”
严子筠抬起眉眼,看他的嘴角慢慢上扬,她知道,那是释怀的笑。
“干杯!”严子筠眼睛里有闪闪的遮不住的光。
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的声音,他说:“那么你呢?”
雷廷的酒杯早已经收了回去,摆好放在桌上,严子筠的手还停留在空中,空气好像就此凝固了。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撇撇嘴,收回来。
“我从没想过要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篇
程瑾接到要去和魏氏集团谈合作的通知时,嘴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她跟了好几天的二期项目终于可以完璧归赵了。
“程瑾,那可是你未来公公指派给你的任务啊。”严子筠打趣说道。
程瑾迅速地翻了一遍严子筠整理好的关于魏氏集团的新项目资料,白了她一眼:“魏氏那个老头子人怎么样?”
严子筠想起他凌厉的笑容和一皱眉就露出来的威严,心中一颤:“你未来的公公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严子筠在心里做了个假设,如果自己是魏氏老头未来的儿媳,恐怕站在他面前端茶都会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吧。她打了个寒战。真是个荒唐的假设。
*******
这几天的连续加班让严子筠有些吃不消,好一阵子没有这样高度用脑过了。她不断地将薄荷油涂在太阳穴上,然后又喷了一些在空气中,冲起来的薄荷味熏得她眼睛红红的,时不时有泪水溢出来。
罗永朋推开她办公室门,走进去的时候,墙上始终的时针已经指到了十,分针和秒针还在不停地顺时针转动着。滴滴答答的声音在静谧的气氛中很是清晰。
“严经理,还没下班啊?”他笑笑地握着门把,却被空气中强烈的气味熏得皱了眉头。
他绕过桌椅,走到她身后,力度刚好地给她按摩肩膀和放松脖颈。
“你怎么来了?”严子筠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已经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
罗永朋瞥了一眼被一堆文件压在最底下的,只露出一点点右下角的手机,道:“我都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给你,你又不接,最后还给我转接语音信箱。我只好过来看你。在楼下等了你好久,谁知道你办公室灯还不灭,我就只好上来咯。”
她慌乱地在纸堆里寻找自己的手机,最后还是他倾了倾身子,拿出来握在她的手上。黑黑的屏幕怎么都按不亮:“看,都被你打到没电了。”她仰头,刚好看到他无奈的笑。
有时候,严子筠也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努力过头了,常常顶着黑眼圈在办公室里工作到凌晨,一天四五个小时的睡眠让她自己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像个经理,更像是被压榨的工人。其实她可以不用对自己那么严格,就算她不工作,让罗永朋养着她也不是不可以的。
罗永朋离开的半年里,她常常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她以为自己只要不停止思考就不会去想他,不会去回忆那些过去的美好和甜蜜。但是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她一个人开车在红绿灯只有黄色突突跳动的街道,那些过去和分开便会不断涌入她的脑海,吞噬着她的大脑。
那些睡不着的夜晚,她会开车到江边,看高楼大厦和街道的霓虹灯打在平静的水面。她就一个人坐在引擎盖上,望向遥远的地平线。江的那边是人家,人家那边呢?哪里才会是她的幸福?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永朋的手放在她的头上,一下下捋着她的头发。可能以后再也不用一个人去江边打发漫长的时间了。她的嘴角轻轻上扬。
“你还在做魏氏那个项目吗?听说魏总胃癌入院了,现在是他儿子在管理公司。”罗永朋突然那么说。
是不是做二期项目太久没有和罗永朋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她都忘了要告诉他,她做回了她最擅长的项目策划。二期项目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现在是程瑾在负责。看来她很快要和她未婚夫见面了。”
罗永朋宠溺地看着她,她嘴角上扬,眼睛却不知看向了何处。
罗永朋送严子筠回去的路上,严子筠沉沉地靠在车窗上睡着了,他把车子一拐,驶向了自家方向。就在那个熟悉的公寓楼下,他停下车看着安静睡着的她,他把空调开到最小,细细打量着她疲惫的脸庞。忘了过了有多久,他才下车,轻轻关上门,又把她一把从车里抱出来,往楼里走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上杯子,又掖好被角,才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去洗澡。
他答应过她不会对她那么好,尽量不让她感到疲惫,不让她觉得自己被过分溺爱,不让她感觉丢失了自己。但是很多时候他都做不到。她工作到很晚不吃饭也忘了休息的时候,他还是会给她送饭接她回家;不管什么原因他们吵架,他总想着自己先低头其实也没什么;他也很想告诉她,其实你不用那么努力,我可以养你一辈子。但是他怕再一次失去她,他爱得那么小心翼翼……
“罗永朋。”她喃喃。
罗永朋穿着褐色的浴袍站在床边,看见她的嘴角微微动着,他俯下身去,湿漉漉的头发又不敢靠她太近,只听见她低声喊他的名字。
他来不及把头发擦得太干,就钻进被窝,长长的手臂捞过她的腰,他的前胸贴在她的后背上,几乎没有缝隙。
她不再发出声音,只是突然翻了个身,把脚架在他的腿上。他却轻松地一笑。
严子筠。这么多年了,只要遇到她,他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程瑾带着秘书去魏氏集团的时候被告知魏总入院了,她叹了口气,又问:“那现在的负责人呢?”
“他刚进电梯,不过您需要重新预约。”前台小姐往电梯方向看了一眼,又扭过头来看她。
程瑾低头看见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11点,她道:“我当初约的是魏总,他入院了,现在的负责人自然是带替代他执行他的工作的,怎么会需要预约呢?”
前台小姐手足无措地站在柜台里,这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好点子来。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现在给我打电话给你们负责人,看他怎么说。”
前台小姐按下座机上的几个键,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清晰的女声:“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即使隔了那么远的距离,程瑾还是听见了那一字一句。
前台抱歉地笑笑,她只好退到一旁的沙发上守株待兔。
手中的文件正要第三次被翻开的时候,她抬头看向电梯,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步伐比平时快了不少,修长的手指被隐藏在西装裤子口袋里,颀长的身影很快走向她,然后错过去……他没有看见她。
“魏承轩。”她喊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篇
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地方响起来,多多少少还是让他有些错愕。他转过头的时候,程瑾脸上由迷茫疑惑到震惊,表情的变化魏承轩都尽收眼底。他承认,自己的确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程瑾解释这一切。
“你们先走,我等会就来。”魏承轩对身边的人如是说。然后犹疑的步伐渐渐靠近那个在沙发旁边驻足了好久的女人。
他摆正了戴在手腕上的表,又轻轻扯了扯自己的领结,这一切陌生而又让人感到紧张。在他还没还得及适应魏氏集团总裁的工作,他又不得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你、怎么会、在这?”人在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时候,都会选择逃避。适当地避开问题的关键。程瑾也是这样。
魏承轩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早上被张妈擦得噌亮的皮鞋显得有些碍眼,“程瑾,我……”断断续续的句子被程瑾打断:“算了,我其实没那么想知道。我,我先走了。”
有时候程瑾会懦弱,会不勇敢。她转过身,鼻腔发出重重的‘嗯’声,牙齿和牙齿之间的咬合有些用力,她吞了吞喉咙,那一股气就这么顺着咽喉被吞了进去。如果你拉住我,向我解释,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魏承轩像是听到了她心底的声音,拔出插在口袋里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程瑾,我不是有意隐瞒的。最近发生太多事了,给我时间,我会好好向你解释的。但是我现在,得先去医院看我爸。”
程瑾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去吧。”她回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手中沉沉的文件随着他远去的步伐更显得沉重。她哒哒哒的高跟鞋踩在魏氏大堂的地板上,这个她未来公公的公司,这个她男朋友爸爸的公司。这个世界,到底还是太小了。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魏承轩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提前适应自己,还是真的爱上了自己?为什么她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从她大学毕业,林如风告诉她以后会和魏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结婚,她那么反抗,强烈反对,甚至想过以死相要挟她妈妈,结果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笑话。她拼命维护的感情,她一直在争取想要抓住的魏承轩,竟然是她努力要摆脱的人。
她嘲笑命运的可笑,也嘲笑自己的滑稽。
她想起他戴的价值不菲的表,她想起他开的七位数的车,她想起他住的豪华公寓……一切都与他开的那家小公司格格不入。原来那只是玩票性质的。原来魏氏集团才是被他真正拥有的。魏承轩去万隆找她时,她还曾经评判过他的小公司,想起来,自己多么可笑。
她的车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自如穿梭,她的思绪也在回忆的大海里游荡飘渺。
回到公司,严子筠就迫不及待去她办公室找她:“见到他们负责人没?”
严子筠眼睛里的闪烁告诉她,她应该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魏承轩就是魏氏集团未来接班人?看我一个人傻傻地和我妈妈吵,看我这样被耍,你们到底是什么心情?”程瑾眼睛直直地盯着严子筠,她八卦的心思顿时都收敛了。
“我也是才知道的。”
“对不起,我心情不是很好,没办法控制情绪。”程瑾低下头。
严子筠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悠然自得地转着桌面上的笔,等待程瑾开口向自己倾诉。
“我是不是很傻?为什么他要瞒着我?你说,他是因为我是林如风的女儿才和我交往的还是因为……他说会给我解释,要解释什么?”
严子筠心里微微一震,没想到神经大条的程瑾已经心细如此。
“你忘了,你和我说他的时候有多幸福?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你好的。不管你们是因为爱在一起还是因为你妈妈和他爸爸的强迫在一起,但结果都是一样,你们还是在一起的不是吗?很多事,我们都很难以计较很多,计较的多了,我们就感受不到那些幸福了。既然你们现在在一起,就好好面对吧。”
窗外的光透过玻璃窗越过程瑾照在严子筠的脸上、身上。她稍稍转过一个角度,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像是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光。
程瑾的双手抱在胸前,头微微地抬起来了一些,桌面上的手机还是黑着屏,他没有打电话来。
严子筠在她沉思的时候退了出去,走到走廊尽头给罗永朋打电话:“程瑾,好像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惊喜……”
而此时,罗永朋正从魏总的病房里走出来,口袋里的时候振动起来的时候,他还漫不经心地瞥了坐在沙发上的魏承轩一眼,才快步走到过道里接电话。
“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就别管那么多啦。”
罗永朋按上红色的挂断键,又走进病房。魏总苍白的脸色已经藏不住威严,他一直都是淡淡地笑着,机器屏幕上的各种指数每分每秒都在跳动着,他看不懂,却能感觉到危机四伏。
“魏总,您好好休息,改天再来探望您,我先走了。”罗永朋点点头,往门外走去。
身后魏承轩的声音响起来:“我去送送他。”
两个颀长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前者是面带微笑,后者却面无表情,但细细看来,额头上微皱的眉头还是能让人察觉。
“程瑾都知道了。”魏承轩。
罗永朋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他认真的表情,收了收笑容:“她好像怀疑你当初接近她的目的。”
说不上来,他们有多熟,他的女朋友是他女朋友的好朋友,他是他公司最大合作伙伴的未来接班人,这是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系。连上次魏承轩的生日会,他都只是去替林如风给他送礼物而已。但是,他懊恼的表情让罗永朋忍不住以为他们已经是相识多年的兄弟,他只是想帮他一把。
“我会解释给她听的。能不能让严子筠,帮我多关心关心她。忙过最近一阵,应该,就好了。”
“嗯。”罗永朋点点头。
魏承轩:“谢谢。”
罗永朋转过头,继续向前走,掏出手机,编了一条短信:你最近多陪陪程瑾,魏承轩很爱她,他们会在一起的,不要担心太多。他想了想,停留在发送键上的手指又缩了回来,继续敲下:不过别忘了也要陪你的男朋友。
严子筠笑着看完短信,她透过窗子看见程瑾还低着的脑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篇
周末,天空阴阴沉沉的,严子筠醒来后看见桌台上的闹钟指针指向了九点。她嚯地坐了起来,边洗漱边打电话给罗永朋:“罗永朋!不是让你喊我起床!来不及啦!”嘴里的泡沫被她囫囵地误咽下去几口,心情更加糟糕。
“我已经在来你家路上了,十分钟后到楼下来。”罗永朋稍微调整了蓝牙的位置,又转过一个弯,严子筠居住的小区大门就进入眼帘了。他说十分钟只是不想让严子筠着急忙慌。
严子筠来不及挂断电话就扔在一边,迅速翻开衣柜扒了一件比较保守的裙子套上,拿上钥匙、手机、包迅速关上门。电梯到1楼的时候,她才想起来放在桌上的牛奶忘了喝。
周三的时候严妈妈打电话给严子筠要她回家吃饭,她本来想以要加班为由拒绝的,又想起上次自己说严妈妈还不知道自己恋爱的事罗永朋脸上的表情,她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她到楼下的时候,罗永朋已经停好车倚在车门上等了一会儿了。他递给她早上刚榨好的蔬果汁,才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坐进去。
车子在车流中行驶了半个多小时,雨终于下了下来。雨刮器在玻璃上来回地刷动,没一会,严妈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子筠啊,到哪里了,下雨了,慢点开车。”
她恩恩啊啊地应着,眼睛却仔细地在左右张望着帮忙看路。
罗永朋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要不是双手不得空,还在很想捏捏她的脸,戳戳她浅浅的酒窝。
“好好开车!”严子筠目不斜视,却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
车子停在路口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罗永朋从后备箱里拎出早在网上定好的进口水果和他爸爸珍藏的铁观音。他记得严子筠说过她妈妈最讲究什么养生之道,很爱吃水果,几乎要当主食了。他满意地低头欣赏自己的礼品,嘴角微微上扬。
“我妈要是知道她未来女婿那么体贴,一定会感动死的。”严子筠眉飞色舞地说着,一面还挽住罗永朋的手。
‘未来女婿’四个字被她不经意说出口,却让他高兴了好一段时间,心里一股暖流溢了出来。
严妈妈开门迎接女儿的时候看见后面罗永朋高大的身躯还是愣了一下才说:“赶快进来吧。”又冲着严父喊道:“快拿两条干毛巾来,给他们擦擦。”
“伯父,这是家父让我给您带的茶叶,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伯母,这是买的一点水果,希望您能喜欢。”罗永朋眯着眼睛,笑笑地。
严父似乎听见茶叶二字就已经坚定自己和罗永朋的同一战线了。严父拿出茶具,摆弄了好一会,香气四溢,他冥神深呼吸了一口,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好茶!”严子筠在一旁看着,以为自己父亲已经练法轮功走火入魔了。
罗永朋也不是很懂行,小抿了一口,也跟着笑笑地点点头。
严妈妈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进厨房去准备午餐。严子筠觉得有些不对劲,跟了进去:“妈,我帮您!”
严妈妈切着菜,也没有抬头:“你什么时候帮过我!别给我捣乱就好了。”严子筠的妈妈煮的一手好菜,从小就想让严子筠好好学学,严子筠却连把油倒进锅里都害怕,严妈妈只好作罢。
“罗永朋还是教了我一些的。”提起他的名字,她还是暗暗瞥了母亲一眼,果然脸上有异样。她肯定想起来了自己还在上大学时的事……她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严妈妈咚咚咚地切完案板上的菜,才抬起头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前不久。”她避开了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事实。
严子筠熟练地洗好菜,整齐地摆在案板上,又将切好的肉用淀粉抓好。严妈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曾经自己怎么都教不会的女儿如今在另一个男人的影响下,已经有贤妻良母的潜质了。她心里有些复杂。
厨房里只剩下锅碗瓢盆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本是一场特别的交响乐,在母女二人各自不安的心思下却成了噪音。
饭桌上少话的严父话多了起来,而平时被严父和严子筠嫌弃是更年期唠叨妇女的严母却很少出声,只是偶尔夹点菜进严子筠的碟子里。罗永朋一面热情地回答严父的问题,一面观察着微微不对劲的严母和严子筠。
“小罗啊,我们家子筠脾气不是很好,你要多包容她。我知道我这样说有点无理,但毕竟她是我女儿,你们既然在一起,就要互相信任互相体谅。”严父停下筷子,温柔的眼神投向严子筠。
罗永朋也转头,微笑地看着身边的人:“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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