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鬼哭狼嚎起来。
果然怕疼的紧!后雪立马弹开,离的远远的,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我们去医院吧!”
最后两人还是步行到了隔壁社区的卫生院。
处理完毕后,两人走在皎洁的月光下,小区内难得的清幽,后雪一直没说话,何承锡倒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后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月亮,今天觉得与以往的每个有月亮的夜晚都不一样,除了静谧外,多了一层久违的安定感,她贪婪的享受着这种无所忧无所愁的安定与自在。
“喂!”何承锡大声的在她耳边喊道。
“啊?”后雪这才反应过来问:“怎么了?”
“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后雪歪着头问:“你说什么了?”
“……我说以后每一个月圆的时候,我们都来看月亮好不好?”何承锡冲着后雪笑了笑,转头看着月亮,明亮的月光,洒在他俊雅的脸庞上,她竟有一瞬间的迷失。
一直以来她的思想是新鲜的、具有正能量的,但是感觉是迟钝的,神经是大条的。或者有些东西忽略的习惯了,便习惯性的忽略了。比如何承锡这个人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习惯性的过滤,他做什么,她都自动清理了。却无法安然清除。而此时,她转头看向带着笑意的眼睛,自问他对她的影响究竟有多大,她不知道。所以她回答不上来。
“怎么了?”何承锡发现她脸色的不对。
“明天我们去买鱼,我给你做鱼吃,好不好?”后雪转移话题。
何承锡勉强附和着回答好。
次日,两人果真来到附近本市最大的超市,何承锡说什么,这里鱼的种类多,新鲜。后雪倒是认为,比较新鲜,菜市场才更新鲜呢,只是认为,她并没有说出口,不然他肯定强拉着她再去菜市场。在后雪的眼中,他有时像个孩子,一些很简单的事情他总兴趣盎然,只是她不知,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这样。
两人走过鱼缸时,后雪很明显的发现,何承锡身子向一边倾斜,后雪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右手扶额,实际上他是想遮住右边的某种生物,后雪好奇的看过去,咦,牛蛙——
后雪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从仅坐几只牛蛙的没水的鱼缸中拿出一只,递到何承锡面前说:“要不……”
还没说完,只见何承锡帅气的面部扭曲,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只酷似癞蛤蟆的牛蛙,伸手打了一下后雪的胳膊,“不要!快放下!”
不料,这一打,原本还被拿住的牛蛙,此时“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接出发出牛般的声音。
“啊……”何承锡二话不说抱住后雪,八爪鱼似的挂在后雪身上,“快,快,把它抓起来,放进去。”
后雪被他胆小的行为笑的不可遏制。完全忘记两人此时的行为。
正在这时,后雪拍着何承锡的肩膀,向下努了努嘴,何承锡缓缓转头,只见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拽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的说:“哥哥,你的东西掉了……”
“啊啊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超市。
十分钟,某男平息了十分钟后,郁郁的走在前面,后雪嘻皮笑脸的推着小推车走在后面,时时笑出声来,刚刚他竟然把手中的拿着牛蛙的小女孩给吓哭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魅力受损吧。
他突然转身,并排与后雪走着,一本正经的说:“闫后雪,我告诉你。”
后雪忍着笑,装着十分认真的回答说:“嗯,你说,我听着呢。”
“好,我说给你听,公益广告知道吧?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们作为高级动物已经有自主的能力,你知道家禽家畜是干嘛的?”
“干嘛的?”
“留着我们吃的,所以我就不要为了口腹之欲去伤害野生动物,再小的力量也是一种支持。”
后雪点头!
何承锡继续说:“你看我,看看我这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看我这气质,我从来不吃家禽家畜以外的任何动物,你看……”
何承锡开始balabalabala的说个不停,出发点是,后雪以后不要再来看牛蛙,也不要想着吃它。上升到却是环保,人类,整个宇宙。原本后雪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他懂这么多,天上的,地上的,水里的,国内的,国外的,统统被他说一遍。懂的真多,真看不出来,后雪一直认真的听着。
而在此时,不远处的两个人,江岩峻、祁晴以带有不同感□彩的目光看着这样的一副画面,手推车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何承锡推着,他时不时的低着头与后雪说些什么,两人会相视而笑,会对着一种产品评头论足,然后再确定买不买。
俨然一副新婚夫妻的样子……
、四十四,婚纱照的事
祁晴脸色难堪的盯着闫后雪,被何承锡凝视的闫后雪。
她压抑着怒火,忽然,面色一改,如春风抚面,笑容可掬的走到两人面前。
突然出现的祁晴,让两人一愣,后雪手中的动作不由得一滞,何承锡眉心紧蹙,祁晴很自然的上前挽住何承锡的胳膊,柔声说:“承锡……”与此同时,江岩峻也慢慢的走过来,他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看着后雪,他笑了笑。
后雪不知如何是好,尴尬的回以尴尬的微笑。
只听祁晴带着笑意的说:“承锡,何叔叔说,这周末我们应该去拍婚纱照了。”她这是拿何国安来压何承锡,拿婚纱照来告诉后雪这是一个事实。
她聪明在了解后雪,后雪羞愧难当,江岩峻一直无声的看着后雪。祁晴笨在自以为了解何承锡。
何承锡当众拨开祁晴的胳膊,不顾两人的目光,揽过后雪向超市外走去。
从头到尾江岩峻一直看着后雪,她却未把眼神停留在任何人身上,一直垂头,直到跟着何承锡离开,她也没回头。
祁晴带着恨意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旁边站在的是江岩峻,于是委屈的声调的说:“岩峻……”
江岩峻抬眸望向她。
本以为会得到江岩峻的安慰或者帮助,没想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站在她这一边。
“你不会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住在一起吧?”
江岩峻郁郁的说:“现在知道了。”转身离开。留下祁晴一个人在超市中。
自打两人在超市遇祁晴与江岩峻,两人之间陷入无声的世界。安静的各自吃饭,休息。后雪拉开自己房门的那一刻。
“后雪!”坐在沙发上的何承锡喊道。
后雪停了下。
酝酿了一会儿,最终何承锡还是淡淡的说:“早点休息。”
“你也是。”
其实,他是想说,我对你是认真的。他不想结婚,或者说他想结婚的对象是她。
次日一上班,何承锡便收到了何国安打到办公室的电话,命令他这周末与祁晴去拍婚纱照,如果他胆敢耍花样,就打断他的腿。何承锡烦躁极了。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他摆正身体,整理一下心情,“请进。”
江岩峻手拿一份文件,递了过来。何承锡粗略的看了一眼,签上名字,递给江岩峻,却不见江岩峻动步。疑惑的看向他。
江岩峻一字一句的说:“请你不要再玩弄那个可怜的女孩,闫——后——雪。你有你自己的世界!”说完狠狠的看一眼何承锡打开门,“嘭”的一声,将门摔的很大声!
何承锡更加烦躁!一股脑的将桌子上的文件扫到地上。
冷静过后,他拨通一个号码。
单独的包厢,浪漫的气氛。
“我不爱你。”何承锡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对坐在对面的祁晴说。
祁晴仿佛早知道一般,笑了笑。“然后呢?”
“和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结婚,有什么意思?这是我认识的祁晴吗?”
他认识的祁晴?她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从来都骄傲,不屑男人的她,为了何承锡一次次放低自己的姿态,一次次的向何国安旁敲侧击,换来的是他一次比一次的厌恶,就是这样她才更加的不甘心。
“婚姻和爱情本来就是两回事儿。这不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吗?”祁晴反问。
那时他没遇到她,那时他年少轻狂,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会和你结婚的!”何承锡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她果真不是原来的祁晴了。
“你会的!”四两拨千斤,悠悠的说:“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她笑了,笑的苦涩,残忍带着占有的快感。
后雪自那时超市遇见两人后,心事重重,加上这些天天气多病,正在上班的后雪直觉昏昏沉沉,头重脚轻,在同事的发现下才知她已发了高烧,在同事的协助下,去打了点滴,身体虽轻松许多,但还是请了半天假回来休息。
后雪迷糊中听到客厅中有人争吵的声音,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真的有人争吵,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一定是何承锡,他又在搞什么鬼。轻轻的推开,却在门仅开的缝隙下,一怔。
何总裁?!
后雪小心翼翼的将门重新掩上,他怎么在这儿?好奇之下,又重新将门开了一条可以看到缝隙。
只见何国安扬起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何承锡的脸上!后雪看在眼中,只觉的某个地方有些不适。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混账东西,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何国安气的发抖。说着又拿着手上的拐杖往身上抡。
何承锡不偏不躲的承受着,倔强的说:“我不会娶祁晴。”
今日本是何承锡与祁晴拍婚纱照的日子,奈何施眉与祁晴等在事先选好的婚纱摄影楼,左等右等却不见何承锡来,打电话没人接,找也找不到人,不是找不到人,是故意让何国安来找。施眉依然笑着对何国安说,若是觉得我们家祁晴配不上你们承锡,我们也不再高攀,这婚事就此作罢。
何国安好说歹说,到底舍不得祁云山手中的股份,化敌为友,轻而易举的事,这也是为他不争气的儿子着想。果真等他老了,不能再继续管理合安后,何承锡是否能独立撑起,他保留自己的意见。倘若有祁云山这个亲家,势必可以打破富不过二代的惯例,他也不想让儿子吃苦。
于是他笑说,自己的错,不应该因身体不适让承锡代他去开了一次会,如此明显的借口,几人也都心照不宣。目的一样,过程如何谁也不愿意费心。何国安气势汹汹的赶来何承锡住处,而此时后雪已经在房间里休息了。他们自然不知。
何国安按门铃,何承锡正狐疑后雪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入目的何国安和秘书让何承锡脸色瞬变。
何国安打量着何承锡手拿黄瓜,身着围裙,目光扫射房间各处,每一处都有女人的痕迹。玄关处的拖鞋都是两双。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是不知道闫后雪的存在,只是觉得年少风流,到底自己的儿子,他多少有些宠溺,玩玩就行了。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真的。他忽略自己对感情的真心,儿子是他生命的延续。
何承锡不自在的将身上的围裙解掉,黄瓜放到厨房。“爸,你怎么来了?”
目光扫到秘书身上,只见秘书对他挤眉弄眼。他不明所以。何国安回身看了秘书,秘书立马噤声,老老实实的站在何国安的身后。
何国安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巴掌!恶狠狠的说:“上个星期,我是不是特意打电话告诉过你,今天你要去和祁晴拍婚纱照?”
何承锡的脸上立马现出五指印,他抹了下嘴角,倔强的说:“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恰好被后雪看着。
何国安恨铁不成钢,用力的挥舞手中的拐杖。秘书向上前拉开,何国安强硬命令道:“你敢拦着,我连你一块儿打!”秘书被吓退了两步。“我今天非要好好的教育这个不懂事的东西。”
何承锡无声的承受着,以一种无言的方式抵抗着。
后雪倚在门边,手指无意识的紧紧的扣着门板,在心中呼喊,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何承锡,你这又是何必呢?
直到何国安打累了,见儿子并无屈服的意思,狠狠的说:“秘书,打电话,把那个叫闫后雪的女人给我抓起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一直不出声的后雪,全身一震,把她抓起来?她还未反应过来,头上有些血迹的何承锡匍匐到何国安脚前,祈求道:“爸,这和她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是我不想结婚,不想娶祁晴,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何国安这时才从儿子的反应中找到一个可以让他就范的理由。“可以,不过,祁晴……”
何承锡紧紧的攥进拳头,他并非商业奇才,憾不动祁云山的半生基业,他也并非希腊传说中可以杀兄轼父的神话人物,他只有血有肉有心的平凡人,所有的知识与技能需像每一个平凡的人一样,一步步的去学习。若非不是他与生俱来的身份,他比得上江岩峻这个人吗?他比不上!他只是遇到从未想过这么认真去对待的一个女人,他想用他一生去爱护她。
爱,人人都会说,对于从来没有真正爱过的人来说,这种爱像毒液,像流到心里的血液。比一般人更加强烈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放假,祝亲们五一快乐,平安顺心。
、四十五,绝别
“我娶,我娶……”何承锡压抑着情绪接着何国安的话说。
何国安满意的笑笑,重新看了一眼这套房子,嗯,蛮温馨,下一时刻面色改为严厉,“我希望接下来的事情,你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要再让我再插手。下个月16号,就是你的大喜日子。”
听到关门声和渐渐远离的脚步声,何承锡压抑着,一直压抑着,指节泛白,额上的青筋显露,眼泪掺着额头流下来的血液,他像只受伤的动物一般呜咽。
后雪——后雪——他无息的呼喊——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后雪,无声的落泪,紧紧的靠在门,她看到他喊她的名字,她感受到他的痛苦,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她什么都无能为力……
同一套房子,一个客厅,一个房间。如此短的距离。彼此想念,彼此难过着。直到夕阳西下。
何承锡猛然站起身来,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六点半,一会儿后雪就回来了。跪的久了,走起路来跌跌撞撞,撞到沙发发出的声音,惊到了在房间的后雪,后雪翻身从缝隙看到他正踉跄的向卫生间走去。
他要干嘛?不一会儿,他重新从卫生间走出来,很明显伤口被处理了。后雪赶忙关上门,躲到自己的房间,摸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正在处理伤口,贴创可贴听到手机响,看是后雪,愣了两秒,才接起电话。
两人声音不约而同如平常那般正常。
甚至何承锡像以前那般调皮的问道:“怎么,想我了?还没到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听到本少爷的声音了?”
却不知对面房门紧闭的闫后雪手指紧紧握住机身,眼泪在眼眶打转,捂住听筒,深呼吸了一次,尽量做到和平常无异,“少来了,今天露露心情不好,我陪陪她,就不回去了……”
“哦。”何承锡放下手中处理伤口的工具,“那你明天早点回来。”放下电话的何承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陷入了淡淡的惆怅。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出了门。
后雪听到关门声,呆呆的坐在床上发呆,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办?她又应该怎么办才不辜负她自己的心。
自从认识何承锡,轻佻的、不羁的、毒舌的、温柔的、可恶的、耍赖的……可他都是无害的,他的心比谁都软,他是无害的。因为他是被妈咪宠坏的孩子,因为他是蜜罐子里养出来的公子哥儿,他有着一切富家公子的挥霍,坏脾气,占有欲……
次日一早,刚刚起床的后雪便看到从外面恰好回来的何承锡,两人均是一愣,他没想到她在。她没想到他不在。
事实上,他守在齐露的楼下一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何承锡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后雪缓缓将一直停留在他脸部伤痕的目光移开,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沉默。
何承锡笑着解释道:“昨晚和朋友出去玩,你也知道我的那些朋友,不上道,一不小心喝高了,早上起来就这样了。我迷倒万千少女的脸都毁了……”他边想边说着。
后雪只当就是这么回事儿,她在等他,等他给她一个回答,也让自己从此回归到自己的生活。再也不希冀他人的世界。
可是——
何承锡一如既往的对她,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好。她一下班,他便来接她,送她上班,为她买衣服,逗她开心,为她做饭,恨不得全世界都送给她。每每他露出笑脸,她总移不开目光,深深的沦陷。何承锡,你到底要怎么样?后雪在心中一遍遍的发问。她到底是哪生哪世修了千年之福,得他如此待她?
这天,后雪心事重重的坐在电视机前,电视里播放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何国安最终还是找到了她,这些天,何承锡完全没有要与后雪分开的意思,他不得不对症下药。解铃还须系铃人。
后雪一点不意外,生活让懂得现实的人□故,所以在何国安开口问怎样才可以退出时,她毫不犹豫的要了三百万,三百万换她自由身。尽管接收到的是何国安的冷笑与鄙夷的目光,她也没有高傲的要跟钱过不去。
她让自己去这么认为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没良心的女人,认为自己就是贪钱的女人,认为自己对何承锡是没有感情的。
当何承锡推门而进时,看到坐在电视机前出神的后雪,温和的笑笑,又在发呆。故意走上前吓吓她。
后雪果然被吓的不轻,脸色苍白。
“怎么了?”何承锡上前安慰。
后雪霍然站起身来,连连后退,当他是洪水猛兽般。
何承锡疑惑的看着后雪的表情,再看她身旁收拾妥当的行李,脸色立马冷下来,“你要走?”
后雪低下头,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神,冷冷的回答:“是!”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随便的找了个理由,“我家的房子要拆迁,上头赔了些钱,我妈又从亲戚家借了些,总共三百万,我还你,从此我……自由……”
何承锡怒极反笑,“自由?我让你不自由了?”他从未约束过她想做的事,她要的,她喜欢的,他统统的给她。现在她跟他说自由?!
“是,我有追求自己的幸福权利,人,生而自由。喜怒哀乐总得有个观众,所以我要谈恋爱,要结婚,而不是受你束缚!”后雪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冷静,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话说出去对他伤害到底有多大。
“你要和谁恋爱?和谁结婚?”何承锡步步紧逼,用力的捏住后雪的下巴,抬起她一直垂着的头部。“看着我,告诉我,你要和谁谈恋爱,和谁结婚?”
手指嵌入肉里,却不知疼,下巴缓缓被抬起,终于四目相视,一个怒火带着占有,一个无情带着坚定。
“我和谁结婚都——和——你——无——关!”她一字一句说出来。
迎接她的是铺天盖地的吻,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放纵自己就此沉沦,管它未来会是怎样,管它后果会有多严重,管它原本是什么样子,他想要的,她想要的,本来就是一样。可是,她不能!她已经够自私了,一次、两次……所以他才会因她活的这么狼狈,像此时那么痛苦,如果没有她,他依然是神采飞扬的富家公子,笑容灿烂,享受着一生下来就属于他的生活。都是她——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流着鲜血还要护着她,口中喊着“闫后雪”三个字……
“啪!”的一声,后雪用力挣脱,用尽全力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三百万我已经还你了,我无意与你再假装深情款款,我一直都喜欢聪明的男人,像你这样愚蠢,自以为魅力无穷的男人,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让人感觉乏味。”
每一句话,都如刀子捅在胸口,何承锡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假装?喜欢聪明的男人,他愚蠢,乏味……
下一秒,后雪毫不迟疑的拖着行李打开门,迈开步子,离开,关门。一门之隔,时间推移,他不动,她越行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没有爱人的自卑与不懂爱,就没有那么转转折折
、四十六,拒绝,一个人生活
今天阳光真的好耀眼,还未直视就觉得头晕晕的。后雪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单元楼门口,猛然一暗,又让觉得难受,昏昏沉沉的感觉越来越浓,直到她全然陷入黑暗。
醒来的是两天后的事情,看着微微的睁开眼睛的后雪,齐露开心不已。
一室的素白,刺鼻的药物味道,木木的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床前站着的两个人,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吓死我了……”齐露眼泪汪汪拉着后雪的手。两天前,她出来倒垃圾,就看到后雪拖着行李倒在楼梯口,这种情况,她慌乱的没了主意,恰好看到刚回来的江岩峻,江岩峻立马将倒在地上的后雪的抱起来。
此时,一脸疲惫的江岩峻露出温和的笑容,后雪再次报以苍白的微笑,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又不知从何说起,恰好又没有力气去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然后闭上眼睛。
江岩峻看到她安然醒来,又有些虚弱的睡下,便无声的离开。
次日,后雪便在齐露的陪伴下出了院。
人说失恋时,最好生一次病,大病初愈像是从失恋中挣扎着重生一般。而对后雪来说,也是这样的感觉。
骄阳似火,后雪的身上渐渐的热了起来,迎着太阳眯着双眼看着太阳,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其实生活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重复平静过日子才是她的主旋律,想要刻意不去记住一些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繁杂的事情,置身忙碌的都市生活,即使这个城市是方寸之地,两个人想要相遇也不是易事,后雪又恢复以前的生活,只是,身心之处某个地方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再也回不去。
这天,江岩峻再次约后雪出来吃饭,散步。自从后雪回到与齐露同住的地方后,江岩峻对于闫后雪的行为明显了很多。不知情的齐露会旁敲侧击的说后雪走桃花运了,她也是为后雪着想,何承锡到底是要结婚的人。
后雪懂。
刚从江岩峻车上走下来的后雪,恰好就看到眼前转眼即过的一辆车中,坐着何承锡与祁晴,她一下就呆住了,傻傻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这个方向让她产生了无限的向往。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那样根深蒂固。
麻木地进了一家餐厅,她连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只知道应承了江岩峻的几句话后,江岩峻便说:“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接受?”
呃?后雪有些不明白。
江岩峻深情的凝视着她说:“你说,爱情是,有一个人,你会忍不住的想保护她,想她快乐,想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受不了”
后雪点点头。
“我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她就是你!”
后雪怔怔的望着他,心底有个声音却在排斥。
江岩峻缓缓的抚上她放在桌子上紧握的拳头,他的温度让她一惊,连忙收回,江岩峻一滞。
“对不起,对不起……”后雪的声音微不可闻,她已经变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爱慕你的闫后雪了。”她说出自己的心声。
江岩峻静静的凝望着她,给她足够的时间说明。
“我爱上了别人,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爱上他……”她记得她的记忆里,她的生活里都是江岩峻,可是何承锡却渗入了她的思想里,她的心里,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好痛。后雪痛苦的呻吟,“他,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不可以,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我已不是我了……”
后雪垂着头,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江岩峻缓缓起身将哭泣不止的后雪拥入怀中,“闫后雪就是闫后雪,就算闫后雪很穷,但是闫后雪的聪慧,坚强、积极向上是从来没有变的。”
接下来的日子,江岩峻陪伴左右,世界再大,缘分总会让两个人不经意相遇。这个城市再小,他们两个总不能不期而遇。
这天,树影摇动,后雪走在梧桐树下的格子路面,夏风带来几许温柔。但凡有一种情绪滋生都带着对他的想念,渐渐地,她适应了这种无时不存在的想念。
“闫后雪!”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本能的转身,转身时却怔在原地。
那张略带着伤的脸庞,何时变的如此憔悴,眼神中的疲倦让她心疼,有一瞬间,她控制不住的想扑向他,可脚下的步子却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何承锡因她的动作,目光中闪烁着受伤。可是,他抵不过噬骨的想念,所以,哪怕她说那样的话,他还是来见她了,一路跟着她,从住处,到原来两人居住过的地方,到两人一起去过的超市……可能她的心里是有他的,所以,他才有勇气说出话来。
两人静默了一阵。
“我还没吃饭呢。”何承锡突然说。
“……”他又在发挥他无赖的特质,可是她就吃这一套。
只是普通的面馆,何承锡吃的津津有味,不时像之前那般说些可乐的言语,闫后雪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样一个男人,有点帅,有点赖,风流,不正经……却有着无比柔软的心,见不得她受点委屈,从开始认识到现在双方痛苦,他还是那样心软,保护着她……
她不能见他,多看他一秒她都受不了,后雪抓起椅子上的包包匆匆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飞奔出去。
越走越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的流下,猛然一支大手用力一拉。
何承锡一脸怒火被她满脸的泪水吓到了。
“放开!”后雪甩开他的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他非但没放开,反而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后雪,我想你。”
不可以!思想和行为总有一个背叛自己,她沉浸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就一秒,就一秒就好了。她贪婪着他的味道,有夏天森林的清香,让她舍不得放开。
后雪麻木的走在小区的路上,脑中不停的响起他的话:“我不结婚,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怎么可以?他那样不懂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从未真正知道过她的生活,没有为金钱发疯过,没有在人前低过头,没有体会过寸步难行的无奈……这种种让人觉得在生活中无力感,她都讨厌,害怕。
所以她拒绝了。
她有过的挣扎,难过,害怕,艰难,她不想自己心爱的人再重新体会一遍,他这样就好。美丽的妻子,时间久了,他会喜欢她的。一想到他会喜欢祁晴,她就控制不住的疼。他会有一人人羡慕的未来,站在大多数人的头上。这不就是所有人在兢兢业业努力的高度吗?她为什么要把他拉到和她齐平呢?她不能。
“后雪。”一个声音让她抬起头来。
江岩峻——
她苦涩的笑了笑。
江岩峻看到了她眼中的湿意,没有问她怎么了。静静的陪伴在身边。
两人缓缓的走着。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会让你失望。”见了何承锡她才知道,之前所有笃定忘记的事情全部崩溃,她自己都把握不了自己,“你的好,我……没有办法回应。”
江岩峻停住了脚步,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凝视着她说:“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好,请别阻止我为自己争取。”
、四十七,爱一次
夜晚,星星疏朗,微风吹过,带点皮肤的凉意,后雪趴在阳台,静静看着天边的一轮新月,郁郁的吐一口气,起身回房间时,无意扫过楼下车边似有星星之火闪动,分明是个人形靠在车边。心下一惊。
何承锡——
呆呆地站在阳台,专注的凝视那个方向,脚下步子不由自主的移动。
手中的烟头烫了下手指,何承锡这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吃惊的望着眼前的闫后雪。
“我……”他不知应该如何说起,看着她仅着一层单衣,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的问:“冷吗?”
一股暖意渗入身心,后雪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突地,她伸出胳膊环住他的颈项,冰凉的嘴唇贴上他的唇,何承锡一愣,须臾间,伸手揽住她的腰,化被动为主动,用力吸吮着属于她的味道。
车窗上雾气旖旎,何承锡伸手解下后雪随意绾起的长发,如珍宝一样对待捧起她的脸吸吮着点点泪水,呢喃着:“后雪……”他的手指掠过之处,他的嘴唇游走之地,燃起熊熊火焰。她也是在自燃。她知道自己在干嘛。
阵阵酥麻感遍及每一个毛孔,她动情将他拉向自己,身心的空虚让她弓起身子迎合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唯此,才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我好痛……”她轻吟着,已分不清楚是身痛还是心痛。
何承锡疼惜的看着身下的人,爱怜的将她拥入怀中,低哑的说:“后雪,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过,也没有这样快乐过……”
何承锡忍住想加速的冲动。
短暂的停憩间,安静的听到两人的粗重的喘气,“闫后雪,你听着,我爱你。”
闫后雪,你听着,我爱你。
何承锡,你听着,我爱你,爱到不能再爱了。可是,她没有说,无声尽情的享受灵肉十足的契合,在他爆发之时,她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水来。
何承锡紧紧抱着怀中的后雪,此时月亮又上了一个高度,后雪看着窗外的新月,淡淡的说:“何承锡,这样够了吧?”
什么?什么叫够了吧?
“你付出了这么多,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样。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后雪依然看着窗外,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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