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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和萧家联姻，他们白家败落，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如果白家真的没落在她的手里，她有何面目去见那地下的白老鬼啊？

但若想要和萧家联姻，就得将那萧家的信物交出来。

可是，萧家给的那个信物龙凤玉佩，在当年就已经随着老大白文轩一家遇难，随之消失不见。

现在纵有个白晓雾，顶着当年白文轩的女儿白晓雪的缺，可若是找不到那个龙凤玉佩，恐怕到时那个萧老太婆又有意见了。

这白家老二白武轩，眼见家族事业被他整得乱七八糟的，最近他更有一笔大投资全亏了，急需近千万来融资。

到了这个紧急关口，他就是害怕夜长梦多，这才急急让大家前来召开这个会议，想商量着怎么样才让萧家答应马上让萧破天和白晓雾完婚，也好让萧家早日对白家进行融资救援。

而可怜的萧破天，尚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算计的目标。

白武轩见白老太太只是看着面前的那叠资料不出声，心里着急，忍不住出声催着，“妈，您快想想办法啊！您看看那资料，如果我们不赶紧阻止他们，以萧破天的个性，他很快就会完全倾向于那个叫白墨雪的贱人，到那时，咱们家晓雾还能有机会进入萧家吗？”

白老太太戴着老花眼镜，拿起调查资料，细细地看着白墨雪的照片。

她总感觉这个女孩子眉眼之间，有一种让她感觉熟悉极了的味道，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人一样，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猛地，她的手抖了一下。

下一刻，白老太太想到那个可能，心中猛然升起一丝狂喜，却又在看见白武轩的时候，瞬间不着痕迹地将她的心思掩了过去。

白老太太轻咳了一声，“这事，我再想一想看有什么好办法，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反正晓雾也没那么快回来，等到时再说。”

白老太太刚刚站起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武轩啊，那晓雾是怎么回事？她到底得罪了谁，竟然会有人要买通杀手来杀她？”

白武轩一想到自己那个聪明过了头的女儿就头疼。

“妈，我听晓雾说，买通杀手杀她的，就是那个白墨雪。她想铲除掉晓雾，才好名正言顺的和萧破天在一起，她有杀人动机。”

“是吗？”白老太太看了一眼照片上的那个清丽身影。

那冷冷的傲然的神情，像极了她记忆中那个最疼爱却早逝的大儿子。

而这个叫白墨雪的孩子，她和文轩一样，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眸，眉眼清徹，一看就知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而晓雾是什么德性，她可没老眼昏花，看得是一清二楚，又或者说，这个家里上上下下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当年老大的出事。

她也只是碍于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说罢了。

只是将这骨肉相残的痛，深深地放进了心里，尘封起来。

可现在，一切又因为和萧家的婚事，把她这么些年藏得几乎以为不再记起的难堪回忆，又重新全都勾了起来。

白老太太看向白武轩，淡淡地说，“这样吧，我先去找这个女孩子谈谈，如果不行，我们到时候再想其他办法。”

白武轩一听，马上喜逐颜开。

他以为白老太太要找白墨雪谈谈，是要拿钱打发白墨雪，却不知道白老太太却另有打算。

白家，在这老二和老三的折腾下，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再要被他们这样玩下去，白家迟早完蛋。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家就这么没了，她家那白老鬼，临死前还不停地叮嘱着她，要她好好看着孩子们，不要让白家给没落了。

如果真的没了，她就真的没脸下去见他了。

现在一看到白墨雪，她似乎又看见了文轩的影子，一个初步的打算，在白老太太的脑海中形成。

于是，她决定，马上去见白墨雪一面。

*

当墨雪接到白老太太约见面的电话时，她和白武轩一样，以为这白老太太约她见面，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离开萧破天。

当时她正好跟着萧破天回了他在滨海大道的阳光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和白老太太约好了见面的地点，挂了电话以后，对上萧破天那挑眉询问的目光，她带着戏谑地笑道，“白老太太约我见面，我估计，是要谈你和白晓雾的婚事了。”

萧破天瞬间俊脸一沉，“不要去，你没有必要去见她。这事，我会解决！我是绝对不会娶那白晓雾，我跟我家那老太太早就表过态了，要我娶可以，我只娶你！别的女人免谈！”

白墨雪心里一暖，站了起身，伸手勾起了她的提包，“谢谢你的好意，我看，我还是去听听白老太太有何指教。”

萧破天一把拦在她的面前，带着点无奈急道，“雪儿，你别任性好不好？我不想你去，我更不想看到你受伤！”

白墨雪拍了拍他的手，“俗话说，无欲则刚，有容乃大。她想伤我，很难！你不用担心我，你看，你这几天为了陪我，工作都堆成山了，好好工作吧！”

“这些文件都只是签个名而已，公司的事有凌志在那挡着，不会有事。我不担心，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你。”

萧破天真的担心，本来他和墨雪的感情就停滞不前，中间又插了那个面具男，如果再被白家这么一吓，以她的骄傲，那她指不定马上就要将他拒之门外，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一凛，马上说，“还是我陪你去吧！”

白墨雪摇了摇头，“我答应了她，一个人去的！”

“雪儿……”

“好了，别再说了，你再说，我可生气了。”

萧破天见她俏脸沉下，苦着张俊脸，满带哀求地看着她。

白墨雪朝他挥了挥手，径自走了出去，凌志一见她出来，马上也问，“墨雪，你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

萧破天已经跟了出来，一把牵住墨雪的手，“我送雪儿，阿志，公司你先盯着点，我马上回来。”

凌志笑眯了眼，“ok，保证没有问题。”

看着萧破天和白墨雪坐着电梯走了下去，凌志赶紧向他亲爱的小宝贝告密，顺带使了个苦肉计，“小爱爱，你哥太没人性了，他竟然和墨雪约会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公司做牛做马的，真是苦命啊！你看，午餐的时间马上要到了，我这肚子都快饿扁了。”

那一头的萧天爱一听到萧破天和白墨雪去“约会”，高兴得马上说，“得了，为了表扬你，中午我请你吃饭。”

“真的？小爱爱，你太好了，来，啵一个。”

凌志那诞着脸的模样，哪还有白领精英骨干的模样，活像一只拼命想要讨得主人宠的小萌宠，看得一边那前来找他的某部门主管笑歪了嘴。

*

电梯里，萧破天手握着墨雪那柔软的手，感觉身体内有一股邪火蹭蹭地往上飙。

眼角一瞄之下，正好瞄到她那傲挺的雪峰，再往下，是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美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渴望，猛地在她的粉颊上偷了一个香。

待白墨雪看向她时，他又马上一本正经地看着电梯门，只有那一张俊脸，暗红一片，神情就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一样，带着点淡淡地羞赧。

白墨雪眼角抽了抽，这个厚脸皮的男人，竟然也会害羞？

她淡淡地收回眼，佯装若无其事，电梯一开，她便率先走了出去。

萧破天见她不给一点反应，心里却暗自伤心。

不过，他就是小强，打不死的小强，越战越勇。

白墨雪和白老太太约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南京路附近的一个知名会所，萧破天开车十来分钟便到了。

白墨雪让萧破天先回去，萧破天为了让她放心，故意开着车绕了一圈，又再回到会所，施施然走了进去。

在问到白老太太是在茶房喝茶后，他也找了间隔壁的茶房，要了一壶好茶坐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她们聊天的内容。

白老太太早就先到了，当她看到服务员领着白墨雪进门时，看到穿着旗袍风情万种的白墨雪时，有那么一刹，她像是看见了当年亭亭玉立的自己。

再看向白墨雪那精致的容颜，白老太太甚至不用去做dna验证，她就已经可以肯定，白墨雪，一定是那个应该已经死去了的白晓雪。

白老太太激动地站了起身，亲切地迎了上去，拉着白墨雪的手，“孩子，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白老太太表现出来的亲切和激动，让白墨雪有些讶异。

她打量着白老夫人，她穿一身银色暗水纹的唐装，一头发白的头发扎成一个圆髻束在脑后，面容依然白皙，一双黑眸此时盈满了激动，饱含着热泪，正看着她，像是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和她想像中的激烈碰撞的场面，可不太一样啊！难道，是她想错了？白老太太约她出来，不是为了阻止她接近萧破天的？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想到刚才白老太太自称为“奶奶”，墨雪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这白老太太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为了慎重起见，白墨雪决定，还是先不声张为妙。

于是，她带着淡淡的疏离，客气有礼地打了声招呼，“白老夫人，您好！”

白老太太一听墨雪的称呼，就不满意了，眼眶盈泪，“孩子，我是你奶奶啊！你的亲奶奶啊！”

“亲奶奶？”

白墨雪佯装不解，淡淡地轻笑，“白老夫人，我想，您是弄错了吧？我们虽然都是姓白的人家，可我从来没听说过，自己家和您老的白家有什么关系啊？”

白老夫人抹了一把老泪，“来，你坐下，我给你看张照片，你就明白了，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地认为你是我的亲孙女了。”

白老夫人拉着墨雪坐在她的身边，从包里掏出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相册，将相片翻出来给她看。

“墨雪，你看看，这两个就是你的亲生父母，我可怜的好儿子白文轩，还有你的妈妈颜眉。”

白墨雪举眸一看，心里猛地一悸。

她突然明白了白老太太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就是白文轩和颜眉的孩子。

因为，她的长相完全继承了颜眉的漂亮，瓜子脸，丹凤眼，还有那张樱桃小嘴，而她身上那淡淡地冷傲的气质，却又和白文轩一模一样。

只是这么看着这张相片，白墨雪心里竟然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感情，让她红了眼眶。

手，情不自禁地接过相册，一张一张地翻了下去。

里面还有不少是白文轩、颜眉、还有她一家三口的幸福合影。

那个时候的她，小小的，粉粉嫩嫩的，确实是粉妆玉琢，美如一个小玉人，让人见了，恨不得捏上两把，再揉上一揉，亲上一亲。

原本这么幸福的一家人，现在却落得家破人亡。

一想到白文轩一家惨死在阴谋之下，白墨雪的内心深处就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想斩杀一切手刃仇人的恨意。

这种情绪来得是那么猛烈，那么地让她感觉惊诧和不解。

按照她的性子和情绪，她不该有这样的反应才是，难道……这是原身的身体本能在作祟？

墨雪正在那里想着，白老太太收起了相册，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带着无比的愧疚说，“晓雪，我一直以为，你那时和你的爸妈一块走了，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竟然还活着！真是老天爷有眼，老天爷开恩啊！若不是因为晓雾的事，若不是我看到了那一叠调查你的资料，我还真的不敢相信，我的晓雪还活着。”

白墨雪轻轻勾唇，“白老夫人，难道您老就不怕我又被人给杀了？”

白老太太一愣，随即眸光黯了下去，一片神伤，“我知道，当年的事是一出惨剧，是我们做父母的失了职，才让文轩和颜眉早早地去了。晓雪，对不起！以后，奶奶会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怎么补偿？”白墨雪轻轻嗤笑一声，“白老夫人，说句实话，我真的不稀罕进你白家的门。”

白老太太很少被晚辈这样挑衅，双眸一眯，沉声说道，“晓雪，奶奶可是诚心诚意地来见你，也是诚心诚意地来想请你跟奶奶回家的，你不觉得你这样说，会让奶奶很难过吗？”

白墨雪沉默不语。

白老太太又再说，“你就算不稀罕进我白家的门，那你稀罕萧破天吧？如果你稀罕他，如果你想嫁给他，你就只有回白家来，因为……你白晓雪，才是萧破天的未婚妻！”

一声炸雷平地响，同时炸晕了白墨雪和隔壁偷听的萧破天。

不同的是，白墨雪是差一点被雷晕。

而萧破天，却兴奋得跳了起来，发疯似地在屋里狂跳着。

哇哈哈，太好了！老天有眼啊！感谢老天爷，这可真是老天都在帮他，墨雪，我的小雪儿，看这回你还能往哪里逃？

白老太太还真的以为墨雪和萧破天有染，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诱惑她，但墨雪可不会轻易为她所动。

“抱歉！白老夫人，我无意回白家。既然当日白晓雪已经死了，你就当我已经不在好了，你还是白老夫人，我也还是白墨雪，大家各不相干。”

一听到墨雪毫不客气的话，白老太太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晓雪，当年的事，奶奶虽然有失监控之责，可是，爷爷和奶奶却一直是最疼你父亲，还有你的，难道你真的要因为父母的死，而怪罪于我，让我至死也不能瞑目吗？”

“不是的，老夫人，您想想，外人一直以为是白晓雾和萧破天有婚约，而白晓雾对萧破天的情意，你也应该知道，为了萧破天，她可以毁灭一切，甚至不惜雇佣杀手来对付我，要不是我命大，恐怕我们已经没有相见之日了。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您老说说，我们俩要是进了一家门，还不得天天打打杀杀，到那时，您老能开心吗？”

白老太太一听，怒而拍掌，“我说那个臭丫头，为什么会有杀手追杀她？原来是这样，真是造孽，造孽啊！难道我们白家人，就不能相亲相爱地守在一起吗？”

说到后面，白老太太又开始拿着帕子拭泪。

“老夫人，对不起！”

白墨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老人，子女之间骨肉相残，身为母亲的她，应该是最最难过的。

而且，对这个白老夫人，墨雪也没有太大的恶感，甚至还有一些好感，她能从白老夫人的身上看到一种发自内心地疼爱和善意，还有一种极想要弥补她的亏欠和愧疚。

白老太太又一把抓住她的手，情真意切地说，“晓雪，不管你进不进白家门，但当初萧家老夫人认定的孙媳可是你，并不是晓雾，所以，该是你的，奶奶一定帮你争取回来，至少，能让你名正言顺地嫁给萧破天，奶奶这心里也算是安慰了。”

隔壁的萧破天听到白老太太的这几句话，正开心地咧嘴傻笑，突然听到白墨雪说了一句，“不！我不要！”

068　京城来人【手打vip】

萧破天听到她那么坚决地说不要，当下便炸毛了！猛地站起身冲了出去，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口，用力一把拉开了门。

他冲着惊愕中的白老太太点了点头，一双狭长的凤眸阴鸷地看向白墨雪，一步一步地大步走近她的身边，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冲她受伤地低吼，“雪儿，为什么不要？我们本来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现在更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和我在一起？难道我萧破天不值得你爱吗？”

白墨雪看着他俊脸上那受伤的表情，心里感觉无比地郁闷和难受。

她不想要让他难过的，可是，却好像总是让他难过。

她真的不想伤着他，唯有耐着性子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破天，原因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还不能理解吗？”

“雪儿，我是能理解你，可是，我不懂，我们这是水到渠成的美事，你为什么要拒绝地这么彻底？难道，你不想要找一个能够和你携手共进的爱侣，和你一起策马仗剑人生吗？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着你点头吗？”

萧破天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幽怨，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落寞，还夹着点点的灼热和期盼。

见萧破天执迷不悔，墨雪沉下俏脸，“我说过了，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事。不论是你，还是别的男人都一样！”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也只是和别的男人一样。”

萧破天眸底闪过一丝伤痕，站了起身，直直地朝门外走去。

看着他高大健壮的身影透出来的落寞和孤冷，白墨雪在心里轻叹一声，表面却依然不露一丝痕迹。

长痛不如短痛！

有些话，早些跟他说清比较好，痛过了这一会，也就好了！

白老太太看着一脸冷寒的白墨雪，轻叹一声，“晓雪，萧破天是个不错的男人，你为什么连一个试试的机会都不给他呢？”

白墨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有我要做的事！不想拖累任何人！”

白老太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会心甘情愿地被你拖累呢？如果他真的爱你，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坚持到底，爱你如昔的。”

白墨雪的唇角勾起一丝轻讽，“可我现在已经不相信感情了。”

白老太太又说，“既然你不相信感情，那你何不拿出玩一把的心情来试试看能不能和他在一起生活啊？”

白墨雪的脸色更冷了，整个人有如冰莲一样，美丽却让人感觉寒气逼人。

“我没有时间跟人玩感情，如果不能负责到底，我就不想给人希望，更不想去伤害任何人。正因为萧破天是个好男人，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去爱，而那个女人，不会是我！”

“晓雪，我知道你受过伤害，可是……”

白老太太还想再劝，心烦意乱的白墨雪一把打断了她，“好了，我不想再说这个，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白老太太赶紧一把拉住她，“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不说了！晓雪，我们才刚见面，坐下来，陪奶奶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看着白老太太那双慈爱的眼神，白墨雪又坐了下去。

白老太太又问，“晓雪，快告诉奶奶，当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个车祸中被烧死的女婴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墨雪定定地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寒芒，“老夫人，你确定要知道？”

白老太太在听到她那生疏的称呼，忍不住有些难过，“晓雪，不要喊得那么生疏，我想听你喊我一声奶奶，可以吗？”

如果白老太太是那么霸道无礼之辈，也许白墨雪还真懒得理她，可偏偏白老太太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的只有谦和、温柔、有礼，还有那身为长辈想要认回孙女的可怜兮兮，让白墨雪拒绝不出口。

她点了点头，遂喊了声，“奶奶。”

“嗳！好孩子。”

白老太太瞬间笑逐颜开，长长地应了一声后，又亲昵地握住墨雪的手，“晓雪，快跟奶奶说说你的事，就先说刚才奶奶问你的那些。”

“奶奶，你真的确定要知道？”白墨雪看着白老太，提醒着，“有些事，对您老来说，不知道，也许比知道会更好。”

白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一种苦笑，“有些事，奶奶心里明镜似的，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哪！说吧，我想听！”

听白老太太这么一说，墨雪的心里亮堂了，感情这老太太是啥也都知道，既然她也知道，那她就不用怕说出来会伤了她的心了。

当下，墨雪便将聂尔瑜对她说的车祸过程又对白老太太重述了一遍。

最后，她直言不讳，“奶奶，我现在虽不知道是谁下手害了我的爸妈，但是，我想，您老心里也是清楚的。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回白家，估计很多人会把我当成那不除不快的眼中钉肉中刺。我虽然不怕他们，可如果他们真的送上门来，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就像白晓雾一样。我现在不想回去，只是不想另起争端，让您老伤心罢了。”

白墨雪眉宇之间透出淡淡地傲然，一双黑亮的凤眸透出点点光华，似是不屑于这些人交锋，有一种随时能将他们踩在脚下的笃定和自信。

白老太太看着这个锋芒外露的大孙女，她更加肯定，白家除了白墨雪，怕是难有人能当家主这个大任。

但现在她刚刚认回这个孙女，她还不想逼白墨雪，更怕逼急了墨雪，她会彻底地不甩她。

于是，白老太太便想着采取怀柔政策，用爱来慢慢感动墨雪，希望有一天能让墨雪主动地将白家纳入自己的守护之下，将白家的门楣发扬光大。

当然，这是白老太的美好心愿。

其实，白老太太的心里比谁都清楚，白墨雪想回白家接任家主之位，那老二和老三肯定不会罢休的。

也罢，只能先缓一缓，再棋行险着，将白家置之死地再后生吧！

白墨雪看着老太太眼底时不时闪过的精光，就知道她老人家在算计些什么，她也不出声，静静地等着白老太的后着。

白老太沉吟半晌，随即抬眸，一脸坚决地说，“晓雪，你放心，你父母当年的事，还有破天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你给我一点时间处理。”

“好！”

白老太太又问了墨雪一些事，在确定了萧家给的龙凤玉佩正是在墨雪的手里时，白老太太更是长透了一口气，终于找回来了，她也不用再愁这信物不见了。

祖孙俩一直聊到吃完了午饭，白墨雪提出告辞，白老太太才依依不舍地和她告别。

目送着白老太太被人接走，墨雪正欲举步走出去打的，萧破天已经开着他的布加迪威龙“咯吱”一声，停在了她的面前。

他若无其事地下车，给她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白墨雪看了他一眼，一张俊脸阴沉沉的，就知道他还在生气，但气归气，他却还记得等她，接她，还真是好得让她没法挑剔。

坐在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压非常低。

面对着冷如煞神的萧破天，她仿佛又看到了初见的那个他，冷酷，霸气，犀利得让她不得不提起神来防备他的攻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性子在她面前开始软化。

她开始不知不觉地对他发脾气，使性子，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在为她改变，而她，也在被他改变着。

脑海中，有一丝莫名的情愫在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也害怕抓住。

一路无语，白墨雪和萧破天也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待车子停下，白墨雪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小岛别墅。

萧破天停好了车，和以前一样，下了车先帮她打开车门，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以往一样，霸道地硬要牵着她的手走。

这种强烈的落差，让白墨雪心里有些难受。

他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他疾步走入屋内的高大背影，白墨雪张了张嘴，冰冷的俏脸染过一丝犹豫，最后，却还是忍了下去。

回了自己的屋里，白墨雪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忍痛搬出去住。

也许，这样才能真正让自己独立。

一想到萧破天那火爆脾气，若是知道自己要离开，又不知道会怎么闹？想到他刚才那冷冷的表情，她的心，竟然感到有些莫名的刺痛。

就在此时，房间门被敲响，凌大海的声音响了起来，“少夫人，外面有两位自称是京城来的客人想要见您。”

京城来的？白墨雪一愣，她可不认识京城的人啊！

白墨雪打开房间，对凌大海说，“请客人进来吧！我马上下去。”

“是！”

她转回屋内，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还未下楼，已经感觉到有两股强大的气息，正朝着主屋一步一步逼近。

来者身手不弱啊！白墨雪的唇角勾起一丝兴味，到底来者是谁呢？

在感觉到两位客人已经被凌大海请进了别墅客厅坐下时，她也慢慢地走了出去。

当看到楼下坐着的那两个浑身透着肃杀之气的青年男子时，白墨雪一双灵眸瞬间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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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厅的两个男人感觉到白墨雪的出现，也在瞬间看向她。

三双眼睛，就这样互相打量着，互相审视着，视线，也在空中互相缠绕着。

两个男人都剪着利落的短寸发，脸庞都有一种军人的刚毅和严厉，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丝丝寒芒，有一股在战场中洗涤出来的凛冽气势在其中流转。

纵然白墨雪长得非常地美，可他们的眼神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的意外，却没有太多对美色的迷恋和惊艳，表现得沉稳而理智，颇有大将之风。

白墨雪缓缓地拾级而下，走到他们的面前，微一点头，朝他们伸出手，简洁地招呼和介绍，“你们好！我是白墨雪！”

“白小姐，你好！我叫齐天磊。”其中一个稍为年长一点的，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子和她握了握手。

齐天磊朝她微微一笑，那冰冷的俊脸就像是初雪消融，让人好感顿生。

随即，他又指着他身边那名年轻一点的男人介绍说，“这是我的同事，肖白石。这是我们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