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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第一次不顾一切地跑,只盼望唯极千万不要追来,最起码在她没有调整好面对他的心情之前不要追来,请求给她一点时间和空间,让她与自己交谈,让她能明白自己到底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言乐抹了抹头上的汗,喘着气坐在了常来的教堂里。

她并不信教,不过是觉得这里清净适合一个人思考。

“请您听我的忏悔。”

她努力使自己从与唯极的突然相遇中冷静下来。

“神父,请您无论无何听听我的心声我的忏悔。”

透过细格子的木门她似乎隐隐看到了神父温和的脸,那双眼睛在太阳微弱的照s下闪闪发光。

“我做错了一件事,从头至尾我错了,我努力纠正自己的错误,我想回到从前,从前……我还有……我们一家人那么单纯的生活。可惜,我没有做到,对不起,我完全没有扭转这错误的局面。而让我深深感到不安的是,是因为我的不妥协才导致了错误的继续,在我的心里,在我心底我从未愿意承认过那是错误。我是的固执我的顽固不化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地不可收拾。我知道这是错的,但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那是错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语无伦次了。”她的手紧张地绞在了一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何坦诚心里的想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把话通通说出来会更好一些,至少她心里可以轻松一点。

“我爱上了我的哥哥,不,不是那样,不是亲人之间的爱,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原始的爱。”她低下头傻傻地笑,“如果可以,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或许我会嫁给他,然后生一个孩子,组成一个最圆满的家庭,也许会遇到困难,但我想我们会一起渡过一起克服。对不起,我……我离题了。”

啪,一声沉闷的打击声打断了言乐的陈述,她抬头望着木门,有些慌张,“神父,是不是我太冒昧了?”

神父摇摇头示意她继续下去。

“他好象在无限扩大,我没有办法想其他的人,能看到能想到的只有他。我该怎么办?他变了,他变地难以捉m力量巨大,他好象一只魔手掌握住了我的心脏,如果他要捏碎那么我只有死亡。任意地剥夺了我的权利,我的……”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只得停止陈述。

她不可能成为母亲了。

“我爱他,他是我唯一的爱人,但我应该怎么面对爱人带给我的伤害?妥协或者抗争?无论选择哪一面我难以心安,那是一把双面刃,拔出的一瞬间就注定了我是输的那一方。”

她忽然松懈下来,几乎瘫倒在椅子上,现在是她最矛盾的时刻。

“可他是我哥哥,我亲眼看着他经历着痛苦,我却无能为力,我无法恨他,我试图恨过,像对一个敌人一样对他,可我失败了,我无路可走,我只能离开,如果我继续留在他身边,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他?我很矛盾,非常矛盾,所以…….仁慈的神父您能不能宽恕我的罪过,如果我是不被宽恕的罪人,就请您替我指一条路,我该怎么走下去。恳求您!”

她跪倒在地上,没有哭泣,诚心企求。

门被推开了,一道巨大的y影将她笼罩住,光不再照耀在她身上,她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我不能宽恕你,因为我也同你犯了一样的罪,我最爱的人。”

她抬头,只觉万道光芒都集中在了上头,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听清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那熟悉的声音好似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一直可以追溯到过去。

她大惊,跌坐在地上,没有退路,他压倒x的气势让她动不了,全身的力气在他出现的一瞬间被全部抽走了。

宁唯极目光柔和,慢慢蹲下了身,与她平视。他的手轻轻攀上了她的面,带着微温。

“我不能给予你宽恕,但我能替你指明一条路,一条最好的路。”

温暖由指尖传递到了她的脸上,那一刻言乐忽然得到了启示,宁唯极变了,但唯一没有变的一点是,他依然爱她,或许比从前更爱她。

她的手臂颤抖地越来越严重,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想拥抱他,将两人的身体契合在一起,传递彼此的温暖。她已经独自忍受寒冷太久太久了。

宁唯极的微笑在阳光下绽放,好象回到了从前那个青涩善良明亮的少年。

他伸开手臂紧紧将她搂在了怀里。

言乐静静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前进也没有退缩。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慢慢走出了教堂。

宁唯极的车已经停在了教堂之外,赵涌非常尽职地站在车前等待。

宁唯极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将车开走。

赵涌点了点头,很快将车开走了。

“我们走走吧。”唯极微微侧过头,轻声对她说。

言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点头。

天色已经渐暗,两人继续前行,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开口应该从何开始,他们从很久前便开始了,但或许他们从未开始过。

言乐抬头望着唯极的背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身姿挺拔洒脱。

在不经意之间,他已经完全地掌控了自己的命运,就像这黑色,好象能吞噬所有的颜色。

唯极忽然停了下来,把手伸向后方。

言乐楞了楞,许久没有动。

“还要考虑那么久吗?”他似乎有些动气,声音和沉。

言乐这才伸手握住他的手。

“走吧。”

两道身影拉地很长,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地有些孤零和沉寂。

他握地更紧好象怕她会再一次逃走。

“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言乐沉默不语,望着他,手心的温度由暖变冷。

“如果我拒绝呢?”

言乐的声音并不高,但在寂静的街道上却特别的响亮。

唯极忽然笑,抓了抓头发,“别傻了,言乐,你知道,你必须跟我走。”

“你比之前更加霸道了。”她试着摆脱他的手,他却抓地愈加地紧。

“言乐,别惹我生气好吗?我们的关系刚有些好转,我不愿意现在就破裂。”他微微低下头,笑容依旧,却隐藏着一抹y冷。

“宁唯极你连问都不屑问我吗?我是怎么想的,我要不要跟你回去,一切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并不是她无理取闹,只是,难道她失去的就这样失去了?她想不通她不甘心。

“言乐。”他伸手m着她的头发,“你有太多弱点。那些你周围的人,无论哪一个都能成为我威胁你的砝码,而我……”他的眼神忽然黯淡,“而我只有你。我只要你一个,你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已经无法适其他的女人了。你是我心里的一只手,能把我的伤揭开,也能把我的伤盖住。我的痛苦或者快乐都由你来掌握。”

言乐的手扭曲着,要抓住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宁唯极忽然挺直了身体,停在她发间的手滑落到言乐的肩头。

她的余光看到了他手指上那只硕大的戒指。

唯极知道她一定注意到了它的存在,于是他的口气与眼神又回复到了冷漠的状态,“他们是你的朋友,你不愿意伤害他们不是吗?”

他让她明白,她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但同时又不让“提醒”她,如果她反抗,那么结果将是她最不愿意看到最糟糕的。

多么妙的一番话,她终于知道,他是如何让众人臣服在他的脚下。

言乐仰头深吸一口气,“宁唯极,向我道歉。”她的语气同样的强硬。

“道歉?”他皱了皱眉似乎并不喜欢道歉这个词语。

言乐的脸尴尬地抽动了几下,“难道你不该向我道歉吗?”

宁唯极不再微笑,反而摆出了只对下属才用的表情,“没有人敢要我向他道歉,我也不会向任何人道歉。”

言乐咬了咬牙,“如果你不道歉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唯极被她强硬的气势弄地楞在了一边,一会儿却有觉得好笑,言乐的话里竟带着几分撒娇,好象从前那样。

“好。”他伸手将她的乱发细致地挽到了耳后,“我真拿你没办法,对不起,只是我希望你能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重要到,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她禁锢在身边。

她与他的眼交接,她忽然意识到,是恶魔伪装成了神,他将微笑着带领她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言乐低着头,面不表情,她不愿意看到青扬哀伤的脸。

唯极在她身边悠闲地抽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头轻轻一弹,准确无误地进了烟灰缸里。

“开车。”他开口对司机说道,嘴里还残留着浓重的烟草味道。

车缓缓开动,言乐这才将脸转向了窗外。

赵涌身后跟着几个人,对着他点头哈腰,那些人都是言乐认识的,正是这一个区的头目们。

她的心里正打着小鼓,忽然脸被人扭了过去。

“看什么?”

唯极的脸凑地她很近,只差一步,唇和唇就会贴在一起。

“没什么?”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得干干笑了两声。

唯极的眼似乎被蒙上了一层水雾,透过雾气,那里隐藏着深刻的欲望。

他的身体忽然挪了挪,贴着她的身体。

“等一下…….”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等一下,我……不习惯……”

“那就现在适应起来。”

他没有为她留半分余地更没有半刻的犹豫,俯身便将她压倒。

他的唇很湿,带着灼热,让她难以适应。她分辨不清眼前的东西,很黑很深,她才明白那是他的眼睛。

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肩,这一刻伴随着车厢轻微的颠簸,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困饶了他很久的欲念,既然爆发了,他便没有办法再收回。

要她,要她,无论如何要得到她,管她是谁,妹妹也好,什么都好,现在他要的只有她,只有她能平息他心口的那一把火。

言乐在挣扎,身体给她的第一讯息就是挣扎,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禁忌,虽然这一点让她有罪恶感,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不敢接受他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准备好接受。她在害怕她在恐惧。

“不…..”

话音刚落,唯极却更加疯狂,努力捧住了她的脸,慌张地问,“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告诉我,你不会的,你会永远在我身边。”他的气息异常地火热,他的神志开始模糊,黑幕压了下来,他浑身地颤抖,“如果你离开,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所以,别离开我,言言,我求你了。”

一股奇异的热忽然从言乐心里喷涌了出来,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眶已经湿了。

眼前的宁唯极哪里还有面对众人的魄力和冷漠,他也不过是个被爱与恨压地直不起腰的普通男人而已,恨剥离了他的灵魂,而爱消耗了他大量的j力。

言乐开始心酸,她知道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的束缚,只是因为她舍不得留他一个人。

算了,言乐闭上眼睛,伸手搂住了唯极让他躺在了自己的x口,算了。

朦胧中她看到了恶魔对她微笑,那笑竟然出奇地诱人,她阻止不了自己跟随前行的脚步 …….

第 32 章

“如果愿意,我可以在公司替你安排一个职位,或者,你可以出国留学一段时间,我们在那里有合作伙伴,他们会把你照顾好。如果觉得累,那么就留在家里修养一段。”

赵涌把文件收拾进了包里,向言乐礼貌地笑了笑。

“他想我怎么样呢?”言乐收回了徜徉在窗外的目光,将它投注到了赵涌身上。

赵涌站起身,明白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唯极的人非她莫属。

“为什么都是他替我定好的选择,我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吗?”她坐了下来,眼神有些落寞。

“对不起。”这是他唯一能说的话,表示自己的意见,也回答了她的问题,不行。

“我没有怪你。”她轻声说,向他笑笑,示意他不必自责。

“这是他所能给予你的最大的自由。”

他想说的是,对于言乐,唯极已经表示出了最大限度的宽容与放任。

言乐点了点头,她明白的,只不过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爸爸妈妈在国外好吗?”

“极把一切都安排地非常好。他们已经决定在国外定居,把公司的事物全部交接给了他。”

当然,父亲身上的学者气质是绝当不了一个好商人的,而唯极却不同。

所以现在这个家里只有她,当然还有他。

“卫擎呢?”

“这个……如果唯极不想说,谁都不会知道他在哪里。”

“那秦家呢?”

赵涌迟疑了,不知应不应该回答她,该怎么回答她。

“一切如常。”他想了想,“答应我,这样的问题不可以问唯极。”

言乐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但唯极早已不是从前的唯极,那个亲切和顺善良的灵魂早就死了,无论对任何人而言,他都是一个骄傲至高的王者,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他的尊贵。

这个道理赵涌懂,她也懂。

“如果决定好,你可以通知我,我会替你办妥一切。”

“赵涌,我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言乐也感觉问地很不妥,于是低下头抱歉地笑。

“留下来,待在唯极身边,他是一把脱鞘的剑,而你就是那把剑鞘。”

赵涌说完正要走,唯极的车已驶入了别墅。

赵涌恭敬地向他欠了欠身,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唯极笔挺着站着,神情高傲;而后他眨了眨眼,头微微一动。

赵涌便退了出去。

言乐以为他们会谈公事,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唯极却朝她走了过来。

他站到她面前对她微笑,然后伸开双臂将她拥住。

“我回来了。”

言乐的脸贴着他的脖子,有丝丝微凉的感觉。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犹豫了片刻道,“家里没有佣人,我随便煮了点东西。”

他似乎并不介意,笑意更浓,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小时候都是我煮给你吃的,难得言言你会煮东西给我吃。那就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言乐的眸子亮了起来,拉住了他的衣袖,“那你等着,我给你端上来;如果不好吃,你也不能嘲笑我,我知道我是永远都敢不上你的手艺。”

唯极的笑着望着言乐走进了厨房,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事情办地怎么样……跟他们谈,让他们知道,我有最大的诚意;如果不行,就派人干掉他…….让他儿子接替他的位置,他是个窝囊废,控制他比控制老头子容易地多。”

笑容还挂在脸上,仿佛刚才那个电话不过是朋友的聊天而已。

他静静等待着,等待着言乐走出来,等待着一切平息,等待着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盛。

“吃饭了还在谈公事吗?”言乐端了一大锅汤走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谈公事?”

“你刚才不是说什么诚意什么谈吗?”

他释然,“我习惯用最大的诚意谈生意。”

言乐忙着搅汤,并没有注意唯极的笑容。

那笑似乎能瞬间滴下血来。

那一顿饭吃地平静安详。

他们难得同桌吃饭,她不想把这份难得的祥和打破。

言乐把手泡在水里,冰冷的水让她能够好好的思考。

对于她,唯极真是机关算尽,三个选择,无论哪一个,他都能牢牢掌握着她。

赵涌还说她是鞘,她那里是鞘,哪有鞘被剑控制的。

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她一惊,慌忙擦干手走了出去。

唯极正坐在她的沙发上,细细端详着她的房间。

“这个房间一直是我亲手打扫的。你记不记得,从小你就有一个坏习惯,总是随手乱放东西,所以你的房间一直是乱成一团;妈妈替你收拾之后你都会生气,你发现它们不在原来的位置,所以只有我替你收拾,因为我会记得我把你的东西摆在了哪个地方哪个位置。你变地很依赖我,没有我,你g本找不到方向。”

“你相信现在的我还会那样吗?”

“不是吗?”

“你真的变了很多,从前的你会把每一件都做到最好,其实那只是因为你不够自信罢了。”

唯极的眉拧在了一起,他不喜欢提起从前那个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他站了起来,忽然将她搂进怀里。

“现在我自信是因为我相信我能掌握一切。”他顿了顿又道,“包括你。”

她忽然紧紧抱住他,身体在轻轻颤抖,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如何说如何做。

赵涌错了,她做不了鞘,唯极已经不是她能控制,他这样固执地将她锁在身边。

似乎有东西压着她的心口,沉得让她开不了口,沉得让她欲哭无泪。

“你……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唯极恨不得将她嵌到自己的身体里,“别叫我哥哥。”

言乐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雕花的床头,唯极灼热的气息在她的x口涌动。

她缩了缩肩觉得有些害怕,喉间发出了古怪的声音,好象呜咽好象呻吟。

身体顿时被撕裂,她的脸皱成了一团,疼痛在身体周围蔓延开来。

她抓紧了床单,好象一个赤脚渡河的人,恐惧却又无奈。

她告诉自己可以的可以的,她可以忘记他对她做的一切,他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他是爱她的,爱就不该被伤害,不,爱,所以伤害,不…….

“不!”她尖叫,弓起了身,手指c进了唯极的手臂。

唯极一怔,慌张地抱住了她,将她的脸压到自己的x口。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言言,相信我。”

她抱着他的腰轻声哭泣,她和自己在作战,是否要跨过这一关,她很矛盾,更害怕。

“别害怕,别害怕。”他将她慢慢放到床上,亲着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嘴唇。

他轻轻抚摩她温热的皮肤,好象抚弄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同样在犹豫,如果她反抗或者恐惧,他是否要停止,只是停止太难了。

他想要她的迫切心态就好象一棵快枯死的树迎来了一场久违的大雨,他如何能放弃?

他捧起她的脸从嘴唇开始细细向下吻,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如果有人企图伸手他会不顾一切的铲除斩断,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她是他在黑暗中行路唯一的光明,如果失去光明,他永远都寻不到出口。

“给我,言言把你的一切都给我。”不要有所保留,否则他会更贪心。

言乐开始回应,她不再哭泣,眼神却有些迷离,就像徜徉在梦里一般,不知今昔何昔。她贴近了他的身体,她的手臂卷住了他的身体。

她看到小小的自己在招手,再见,再见,永别了。

她看到唯极的灵魂和身体被剥离,她伸手扑了个空。

唯极从身后搂住她,那样温柔,他在微笑,吻着她的脸,她被吻得直笑。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他,举着长剑,猛地将她劈成了两半。

她没有尖叫,甚至感觉不到害怕,只是看着自己的血流到了地上,化成了一滩又一滩。

血的倒影里,她看到唯极在哭泣。

她的天使她的恶魔,她的快乐她的痛苦。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s进了房间。

唯极犹如出生的婴儿般蜷在言乐的x口,他呼吸均匀神态安详。

言乐睁开眼睛看着充满了光明的房间,阳光似乎已经扫除了所有的黑暗。

而身边这个男人是阳光下最完美的男子,他灿烂光彩英俊。

他没有杀戮没有邪恶没有凶残,他不是黑势力的最高指挥者,他不是黑暗的帝王。

他只是她爱的男人,坚强而脆弱。

唯极的身体忽然动了动,他依然在沉睡。

阳光却在瞬间消失殆尽。

言乐透过缝隙,看到一朵乌云慢慢遮盖了橘色的太阳。

第 33 章

为什么最想你的时候你不在……

拿下了耳线,言乐尴尬地拨弄着裙摆,说实话,她不习惯穿裙子,只是赵涌说,如果找工作的话,穿地端庄一些比较好。

一个穿戴整齐的男人从大厦里走了出来,她慌张的把耳线塞进了包里。

“请问…….”

“是宁小姐…..”

“是。”她又扯了扯裙摆。

“请跟我来。”

男人将她引进了一间空房,搬了张椅子让她坐。

“请等一下,经理开完会就来。”

“谢谢。”

房间很空,太大的空间会让她有孤独的恐惧感,但她知道这必须去克服,毕竟,独自出来找工作,是她自己向唯极提出的。

但她想回到酒吧,回到那个她最熟悉的调酒师的工作上去,不过唯极是永远不会同意的。

她放弃了自己的愿望,紧紧跟随着他,她告戒自己要珍惜这转瞬即逝的平静。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她拥抱着唯极心里却隐存恐惧感,他身上带着巨大的吞噬力,她仿佛站在悬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粉身碎骨。但这样的想法又让她觉得可耻,她那么自私地只想着自己的事;这样近乎绝望的感情,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大浪打散。或许两个人牵着手才能更加牢固一些。

他们是困在流沙里的人,越挣扎,陷地越深。

就这样,她可以适当着保持着两人的距离。

保持着距离,比如现在这样。

宁唯极指间的烟头掉落下来,他没有发现,他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监视器的屏幕上。

“那么宁先生,以后也请您多关照。”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冷冷看着眼前略显肥胖的男人。

“别让她知道,好好照顾她。”

他慢慢走出了房间,赵涌正等着他。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让她自己找工作。”

“我不想答应。”

在在那里工作的问题上他们又大吵了一架。

“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工作。”

“我觉得自己找的比较好,你公司里那些我不懂。”

“不懂会有人教你。”

“我想自己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最适合你的工作在我这里。”

“别蛮不讲理行不行,我也有我自己的意愿。”

“我的意愿就是你的意愿。”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从开始到现在,你只想着你自己!”

“我需要你。”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站在我的位置上想过……并不是只有你,我,我也需要你,但是……需要不是伤害不是占有不是独断专行……”

这或许是迄今为止,他们之间爆发的最激烈的一场争吵。

他把手指c进了发里,轻轻揉了揉。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过去的那些事,或许他有错,过激的感情,极端的手段,会把她毁了,也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他吸了口气,眼光掠过了那扇白色的门。她就在里面等待着一轮面试,只是她永远不会知道,这家公司已经为他所有,就在她来的前一刻,他收购了它,一家没有什么前途的公司。

只是为了她,一切都为了她。

他想圈着她,他要她只为他存在。只是……

他是自私的男人,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

占有,是最原始最难控制的欲望,一个男人想占有一个女人就会不顾一切。一旦想到有一天她或许会和别的男人亲热,他就冷静不下来,好象一头战斗的兽,踏着咆哮的蹄。

他是万众瞩目无所不能的宁唯极,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孤独和恐惧,他需要有人温暖他抚慰他。他害怕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己,好象被全世界抛弃了。

有她在身边再大的房间也不会太空荡,他害怕失去她的那种感觉就好象刀摆在脖子上,一抹便会失去生命。那样焦躁不安那样翻覆难眠。

言乐,你知不知道,你的扳机对着我,扣下我便只有死亡。

这样爱一个人错了吗?如果错了,他又该怎么做?

她按照医生的嘱咐,又去医院检查了一次。

医生说,上一次的手术做的比较简陋,所以留了些小毛病,但情况并不严重,只要好好调养一切都会好。

希望如此一切都会好,身体的心灵的。

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原谅了唯极曾做过的一切。

但她需要他,这样的感情并不比他少,她所恐慌的正是这样禁忌的感情总有一天会让她失去他,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所以她试图让自己忘记,忘记痛苦的记住快乐的。

她有些疲惫,心里念着前两天的争吵,盘算着该怎么向唯极开口说对不起。

人类的感情真是难以控制,总是让自己冷静平和,但到了关键时刻最快松懈的也是自己。

“回来了?”

唯极早已坐在客厅里等她。

眉目间有些焦躁却掩饰得很好。

他的西装还套在身上,领口敞开着,领带已经被他扯地松垮的搭在x口。

“恩,回来了。”她试图微笑,表情却不自然。

“来,坐吧。”他拍了拍沙发,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言乐坐了下来,朝他身边靠了靠,“那个…谢谢…”

“谢什么?”他的手摆在扶手上,整个人靠着沙发,似乎很疲惫。

“谢谢你让我自己找工作。”

“不用谢,那是我应该做的。”他浅浅一笑,侧过脸忘着她,“言言,搂着我。”

言乐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搂着我。”

他忽然起身,紧紧搂住了言乐。

“言言,我好累啊。”

言乐听见了他的心跳,带着疲惫的声音。

她知道,全都知道。

言乐抱住他,像一个温柔的母亲一般抚m着他的头发。

“那就睡一会儿。”

“你别走,让我靠着你。”他抓住了她的衣角,眼里满是渴求。

“不走。”她温柔地笑,用手合上了他的眼睛,“我会等你醒过来。”

他的呼吸吐在她的手心,温暖的灼热的,他吻了吻她的手,心安了。

言乐望着这空荡的房子,只有他们两个。

这一切原本不该降临到他们身上的,痛苦的灾难晦涩的感情,他们应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兄妹。

只是她不知道如果没有这场灾难,他们还会不会相爱还会不会那么痛苦那么快乐。

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了会出现一些人,带给他们灾难,注定了灾难将他们的心锁在了一起。

这样就好,即使有痛苦,他也能有她陪伴。

彼此需要,这再好不过。

他喜欢吻她的耳朵,虽然那里早已没有耳环。

他伸出手,像献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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