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一直在我手上。”
“那么气派的宁少爷戴这么寒酸的银戒指。”
她望着唯极,故意扁了扁嘴。
“什么宝贝都比不上这个。”
他伸手用被子盖住两人,入秋的天气有些凉。
他轻声笑,一头埋进了她的身体里。
“这就好象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了。”
“我们不正在一起了吗?”言乐揉乱了他的头发,吻了吻他的脸。
他怔了怔,为自己的失言抱歉。
“我错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把她搂得很紧,赤裸的身体贴在一起,好象出生的婴儿一般。
彼此给予温暖。
言乐挺了挺身,有些吃痛,在这个方面他似乎总是索求无度。
头磕到了一个硬物,她侧过脸,看到一把黑色的手枪。
她闭上眼睛,轻轻呻吟。
手枪,他一直带在身边,即使在床上,也不会放松警惕。
从枕头下滚出了一个东西,一枚戒指,不同于他从不脱下的银戒指,那是硕大的雕着古怪图腾的戒指。那是一种象征,一种并不让人愉快的象征。
宁唯极,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在黑暗中有一个王座,那上面曾经坐着卫擎,而现在坐着的正是宁唯极。
生活开始出现一定的规律,上班下班,有时唯极会来接她,一个见面的吻,一顿幸福的晚餐。
他们好象任何一对新婚的夫妻,甜蜜而温馨。
“赵涌?”
言乐看着车门打开,却不是答应来接她的宁唯极。
赵涌的神色有些慌张,“唯极临时有事,所以我来代班。”
他故意说地诙谐,却瞒不过言乐的眼睛。
“出事了?”
“怎么会呢?”他尴尬地笑笑,将她拉进了车内。
“你不擅长在我面前说谎。”她坐进了车里,拨弄着手里的包,“因为我毕竟是他的妹妹。”
“别乱想。”他握了握她的手,“没有事。”
“卫擎还活着。他逃离唯极的控制已经很久了。”
赵涌显然非常吃惊,他低下头点了支烟,想了想又灭了,发动了汽车。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晓得,但我就是知道。”
“我不想瞒你,这样或许能让你更了解目前的处境,你要好好保护你自己。”他没有停车,径直地开,“被他逃走了,虽然唯极一直在追踪,也有了些眉目,不过没想到,他还藏着一股小势力,或许是他用做最后一搏的力量,所以连我都不知道有这样一队人存在。现在他们反击了。”
“那就送我到你觉得安全的地方,我可不愿意给你们添麻烦。”她轻松地笑,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
“我正要那么做。”他也笑,提高了车辆的速度。
第 34 章
天很暗,房间里却没有灯,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面前走来走去,兴奋地焦躁。
“我开不了灯,知道为什么吗?”沉重的喘息,他的脚步都在颤抖,“我的眼睛看不了亮的光线,会瞎,会瞎,你知道为什么吗?都是因为他,因为你那个可恶的哥哥,宁唯极!”
他的声音嘶哑地像一个垂死的老人,言语里透出的情绪却古怪,似乎又兴奋又痛苦。
“那是你应得的。”
言乐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在y暗的房间里回荡,很平静,平静地让她自己都害怕。
“他做过的比我更狠毒。他应该受到更严厉的惩罚,惩罚,你明白吗?是惩罚,让他痛苦让他一生都不安。”
“你的存在是他不安的原因。”
透过黑暗的遮蔽,她看到了他,那双如困兽一般的眼睛。
他呵呵地笑,那声音像是地狱的鬼魂,“有时候我很羡慕他,他有漂亮的脸蛋,聪明的脑袋着完美的家世,那么完美的东西总让我有一种破坏的欲望。是我毁了他,他不过是我身边一头漂亮的小兽。”
言乐将手放到了椅子的扶手上,冰凉的木头让她缓过了呼吸。
“但是你也看到了,他重生了,他变成了一只有着漂亮面孔的恶魔,他比我更坏比我更狠,他把我抛在了后头,让我变地不伦不类。”
言乐觉得很累,她没有力气与他争辩,谁对谁错,谁更恶谁更善,她的腿在流血,血一定流了很多,撞车的瞬间,一块钢板c进了她的腿,那些人又硬生生把它拽了出来,伤口很大,咕噜地往外冒着血。
他却意尤未尽,“我不能让他独自快活,如果他要我死,那么我也要把他拖进地狱里,让地狱的火烧我们的身体,我要听到他凄惨的哭泣,大声地哭泣,向我忏悔向我赎罪!”
言乐舔了舔嘴唇,干燥的空气窒息的空间,她的大脑运转地很慢。
“给我电话。”
“电话?”
“打电话叫救护车,赵涌还躺在路上。”
“哈哈哈......你真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这个时候还能惦记着别人。可惜我不准备让你救他,我要让他就这样曝尸,背叛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赵涌是这样,宁唯极同样。”
“你真自私。”她努力扯起笑容,“你这样对待唯极,他报复你折磨你都是应该的。”
“我爱他,我想把他当做最大的珍宝,捏在手心里,只属于我。”
言乐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不懂得爱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你没有资格,卫擎在你对他用强的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失去了爱他的资格。”
他冲了过去,一脚便将她揣倒在地上。
言乐撑着坐起来,靠着墙角,咯咯笑出了声。
“打我也没用,你明白我说的全都是事实,可惜你不愿意承认,卫擎,我现在才了解,原来你也不过是个没用的男人。”
“宁言乐,你们兄妹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知道。”她惨淡地笑,“早就知道,只是没有好下场也罢,但比起你,我们要幸运地多,他爱我,即使我死了,他也会记我一辈子,而你,你只是他千方百计要摆脱的一个噩梦而已。你比我可怜。”
卫擎目瞪口呆,直直瘫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着些什么。
伤口被再一次撕裂,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慢慢向前攀行。
那是一把掉下来的匕首,在黑暗中闪着银色的光芒。
去死,去死!
她心里大声地叫喊着,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是这个男人毁了他们的一切,而现在他竟这张丑恶的嘴脸,他苍老憔悴,他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早该死了。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能结束这条罪恶的生命,心脏跳地很快,身体里有莫名的快感,一种报复的活跃,甚至腿上的伤痛都不那么明显了。
杀了他,杀了他,她听到了一个声音,疯狂地嘶吼着,要杀了他,杀了他,声音泣血,冰凉的眼泪。
她停顿了一下,茫然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鲜血很鲜明声音很真切,一切都来自于近处,是谁,是谁在控诉是谁在怨恨?
是她还是宁唯极,是人还是心中的魔?
她的手被握住,那双手还在颤抖。
“你想杀我?”
他的脸变地狰狞,垂死挣扎的人都不会好看。
那个声音还在她头顶盘旋,疼痛开始升腾,她咬了咬牙,握紧了刀柄。
“我不会一个人死的。”他大笑,扭着她的手不放开。
言乐察觉不对,想挣扎却感觉天地都在剧烈地震动。
“我们一起死,我死了他会解脱,但你死了他会痛苦一辈子。”
天崩地裂,刀落到了地上,耳边是卫擎歇斯底里的笑声。
她会死,她的生命将在这里终结,她会消失她会失去所有的一切,痛苦和快乐。
她张了张嘴,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愈驱愈近......
宁唯极有些烦恼,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为什么像打不死的蟑螂,总是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这让他有些不快。
更让他不高兴的是,他手里正抓着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对宁唯极的侮辱。
他动了动身体,这悬崖上的风太大,总是带着悲剧的色彩;高陡的悬崖好象一双死神的手,在召唤着生命。
他摊开手,耸了耸肩,“你选的地方真矫情。”
卫擎大笑,“到了这个时候你想嘲笑我。”他的手在不停颤抖,或许下一秒就会抓不住宁言乐,“你很勇敢,所以我想,如果她死了你也能勇敢地活下去不是吗?”
匕首在言乐的脖子上比了比,他选择刀,因为它会使死亡更加鲜艳。他要她的血喷溅到宁唯极的身上,他要看到他不知所措,欲哭无泪的可怜样。
哈哈哈.......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计划,三个里只能活一个。
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每天迎接新的太阳,新的阳光,新的温暖。
但逝去的寒冷会残留在他身体里,在某一个地方结冰,变成千年都难化的冰。
活着的那个人,会一辈子都被死亡的y影笼罩,痛苦难耐。
那个人会是谁?一定不是他。
是她或是他?
卫擎的手因为兴奋颤抖地更厉害,他不得不狠狠抓住了言乐的领口。
是谁?是谁?
他举起匕首指向唯极,“我......我放了她,不过.......”他笑地奸险,“不过你得死。”
唯极并不感到意外,他依旧若无其事地站着,摆弄着手里的迷你手枪。
这就好比在卫擎脸上不留情地甩了一个耳光,他,宁唯极完全藐视了他的力量。
“你不死,她就得死!”
宁唯极忽然微笑,清淡而优雅。
“不如我们一起死。”
卫擎的瞳孔在一瞬间缩了缩。
“一起死?”
“没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三个引起,所以,罪恶的g源应该一切消灭。”
他摇了摇他手里的枪,“那么谁先死呢?”
手里的枪慢慢滑行到了自己的额头上,他的眼里有些留恋。
“啪。”
卫擎的身体猛地缩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
唯极大笑,看着卫擎的样子好象一个可笑的小丑。
唯极伸出了三g手指修长而漂亮。
慢慢收回两g,小指指向天空,孤独而苍凉。
三个里只能活一个,卫擎那些蹩脚的计划骗不了他,再也骗不了他了。
杀了她,杀了她。
言乐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不痛苦不悲伤不害怕。
她有些害怕,但这样的恐惧还不足以让她失去方向。
她抬起头,宁唯极早以追踪而来,这就足够了。
她伸了伸手,试图mm他的脸,她想亲吻他的嘴唇,即使带着血腥的味道。
那里有她留恋的痕迹。
风越来越大,她却可以清晰地听到卫擎喘息的声音。
苍老而沉重。
就像他手里的刀。
刀慢慢划进了她的脖子,很凉,血的温度都不能化解这样的冰凉。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血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她茫然地寻找着那双眼睛,也许它能引领自己走向天堂或地狱。
那双眼睛很痛苦,深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哀鸣。
它似乎要说什么,说什么?
“言言.......”
她被抛到了地上,崎岖不平的石头刺破了她的背脊。
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下意识地张开了双手,好象一对,无力的翅膀。
人是没有翅膀的。
不能飞翔,不能在万丈地悬崖上腾空而起。
唯一能做的只有坠落。
她张着嘴,数着她能听见的声音。
“一.....二......一.......二......”
两声,为什么是两声枪响?
两声......
她心惊,伸出手抓住了岩壁。
地上的血流进了石头的缝隙间。
卫擎嘴里吐着血泡,一个两个,他擦去了嘴边的血,又吐出了一些,他有些不耐烦,索x起身,一点一点向前方爬行。
他胜利了?他失败了?
他看着地上的男人,年轻,英俊,他的身体里藏着无限的力量。
他不想让这样的力量死亡。
原本他是想让他活下来的。
卫擎在哭泣,一个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竟像一个委屈的孩子般哭泣。
他死了,他死了,他的眼睛变的青白,他的嘴唇没有了颜色。
他颤抖的手慢慢伸向他。
也好,没有人痛苦,没有人会被一辈子折磨。
他也会死,很快就会死。
“你满意了?你高兴了?”他大笑。
一个黑洞却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眼神茫然而坚定,所以枪从未离手。
宁唯极想笑,笑不出来,哭连泪都没有。
他失去了,或许是生命或许是言言。
他理不清,他的身体在流血,每一滴血都会带走他的一份生命,或许在开完这一枪之后他就会死。
但即使死,他也要开这一枪,这样近距离地要了他的命。
“啪!”
言乐的手终于脱离了岩壁,身体快速下坠,她没有看到结果,或许原本就没有结果。
眼泪腾空而起,飞进了她的手里,她紧紧一握,碎了,变成了很多块。
她的手伸向天空,舒展然后紧握。
“极.......”
第 35 章
她做了一个梦,早晨起来依然记忆深刻,觉得有意思,便坐在床沿想了又想,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头绪,于是揉了揉薄薄的短发伸了个懒腰。
大约是昨夜睡姿不好,今早起来竟有些落枕,手心抵着脖子左右扭了扭,却没有注意脚下,只觉脚踝一暖,人便踉跄了出去。
“乐乐!”
她不怒反笑,弯腰抱起了一只白色的小狗。
乐乐未满五月,还处在幼狗阶段,所以总有股劲怎么闹也不嫌累。
于是她的沙发桌脚统统成为了她的玩具,它的利齿到那里,那里就是“死无全尸”,简直是“无恶不作”。
她却不恼,甚至饶有兴趣的看着它闹。
全因为,它,是他送的。
他是她的男友,并不是一般的男x朋友,虽说不上日思夜想那么夸张,却是唯一让她上心的男人,她晓得自己心里有他,感觉就满满的。
或许再谈上几年,等他向她求婚,她也乐意为他结束单身生活。
波澜不惊的爱情,平凡而真诚,或许这就是爱。
意识到自己想远了,慌忙洗漱,又从冰箱里拿出了昨天预备下的面包,拎起桌上黛绿的包,向乐乐道了个别就冲出了门。
夹杂在人群中,她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上班族,每天上班攒钱生活,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有几个谈的来的女同事,常把她当作倾诉对象,诉苦这生活如何如何枯燥乏味甚至死气沉沉。
每每,她总劝她们,平平淡淡才是真。
于是她们就笑她,你倒像过来人。
过来人?或许吧,早年失去了父母,一人独撑的路虽难走,但索x还是坚持了下来,于是她更懂得平淡的真谛。
虽然她们不见得明白这个道理,但幸好他懂得她。
想来心就觉得暖,如今要找个懂得自己的人谈何容易,却叫她给遇上了,怎么能不欢欣。
早餐包没来得及吞掉,只得乘老板未到之际把它干掉。
她所在的公司不大,从事公路运输,生意不好也不坏,聘请的人也不多,几个小兵小虾,人际关系自然简单而单纯。
最近一位同事请了婚假,大家平摊了她的工作,没有谁计较。
“唉,这下我们这个办公室可只剩最后一朵小花了。”
有人感叹,全当工作调剂。
“最后一朵小花也快被人摘走了。”
“真的吗?真的吗?哎!宁安,原来你也有了目标了?”
他们将话题抛给了她。
她尴尬地笑了笑,感情一旦成为大众的谈资,她便不知该如何应付。
一位男同事懊恼不已,大叫,“我后悔死了,竟然没有早下手。”
大家哄笑,纷纷询问她关于男友的情况。
她迫于无奈只得就范。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软件工程师。”
“他长得怎么样?”那位男同事倒是穷追不舍,“若是比我不济,那我更要郁闷。”说着便哈哈大笑。
不提便罢,提到了,她才发现,自己竟没有真正的好好看过他的长相。
印象中只有他的一双眼,总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朦胧而神秘,却能看透她的一切。
“他……”
他剪了干净的短发,皮肤很白,却不显嬴弱,因为他的唇,他的唇习惯抿成一线,坚毅而执著,看上去像个不爱多说话的人,可一旦说了必是一针见血的锐利。
他的手指修长而优雅,修剪的非常整齐,无论摆在那里都有些工艺品的味道。
“想什么呢?我们都等着听你说你的那个他,你倒好神游太虚去了,莫不是偷偷想着他,与他相会吧。”
女同事推了推她,扭了扭她的脸,假装生气。
“怎么不见他来接过你?”尖锐的问题抛了过来。
“他在外城工作,又常被派公差到国外,所以…….”
众人大笑,“你们看,还没结婚呢,已经处处护着他。”
“才不是……”
她扁了扁嘴,又不禁笑自己,这些话仿佛是安慰自己多日没见他的思念。
“老板来了,快,各就各位。”
顿时办公室安静一片,个人都埋头苦干,刚才的嬉笑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她也拿出了文件,劈啪地对付着资料。
思绪却始终集中不起来,字也打错了不少。
他和她的相识老套地几乎提不起来,延续了许多年的相亲方式。
他是她房东的侄子,一个优秀上进的年轻人;房东可怜她孤身一人奋斗在世间,于是向她提到了他。
人从来不是独居的动物,需要相互的扶持才能走完整条人生之路。
而她或许更需要。
于是在一个下雨天,安排了一场咖啡馆的见面。
她还记得被水汽模糊了的咖啡馆落地玻璃窗,那个模糊的人影,倚在沙发上,当她经过,他竟下意识地转过头望了望她。
说似曾相识也许老套而矫情,但那个时候她的确有这样的感觉。
仿佛这个男人命定了,此时此刻要在这里等着她的到来。
她坐在他的对面,有些拘束紧张。
他却大方的很,主动伸出了手。
他的手心很软,也很暖,却有股力量,坚实而镇定。
房东介绍了他们俩,又说了些促气氛的话,看情势差不多,就借口离开。
他上前,与房东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回来,对她微笑,伸手盛了一勺n放进了她的杯子里。
她有些惊讶,抬头望着他,他如何知道她嫌这咖啡苦呢?
他低垂着眼,替她搅拌着杯中的褐色的y体,一边淡淡的说道,“我见你一直不动,后来又问了阿姨才知道;你一定是嫌咖啡苦了;其实这家店最有名的就是这清咖啡;如果不嫌,下次你可以试试。”
如此细心的男人,她顿时对他有了好感。
他端起清咖啡,慢慢的饮,自然而悠然。
雨在不知觉中下大,瓢泼的雨仿佛上天的安排,要留他们更久一些。
“我在外城工作,但家里人都希望我能回来工作,所以要我找个本城的姑娘。我倒也没什么意见,只要自己喜欢,哪里的人都是一样的。”
他端着白瓷的咖啡杯,望了望朦胧的雨街。
她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有一枚细小的银戒指,似乎是他的心爱之物,所以保存的很好,依然银光闪闪。
他也注意到了她的注意,淡淡一笑,放下了杯子,转了转戒指。
“别介意,这原本是家里的老人送的,不戴显的不尊重,可偏只有无名指套得下,幸好,得了老人的口御,一旦结了婚就可以摘下来,套结婚戒指。”
他笑着抚了抚戒指,手指不经意划过中指,上下一摞,慢慢垂下了眼。
之后的话题,都由他引导而下,他似乎很擅长牵引话题,她竟不自觉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话。
他总是微笑地做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几乎让她以为,她的故事很有趣。
时间随着雨势的减弱也走到了尽头,她偷偷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她还有必须要去的地方。
“抱歉,我想我……”
“是要走吗?”
“恩,我得去医生那里。”
“医生?”
“房东她没告诉你吗?”
“没有。”
“前两年我出了一次车祸,伤了脑神经,有些后遗症,所以我必须每月去医生那里几次。”
她不想有所隐瞒,如果他介意,那也无法,如果他不介意,她就更不能瞒着他。
他神情淡然,看不出反应,只是伸手唤来了侍应生,结帐。
她有些小失落,看来,他们之间是无望了。
他站起身,拉了拉外套,“是哪家医院,我送你去吧。”
他执意要送她去,甚至故意忘了拿伞,让她务必借她的伞让他避雨。
刚才还优雅严谨的他,这会儿又有些孩子气,笑容也比在咖啡馆里的尺度大得多。
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真是捉m不定的男人。
翻开,写有曲宁安三个字的病历表,他看得格外仔细。
她疑惑着,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请了三天的假期,不急着回去。”
好象不用言语,只需她的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所思所想,几乎了若指掌。
他又补充,“送你来就要送你回去。”
熟识的医生在她身后轻笑,“好体贴的男朋友,又那么帅气,曲宁安,你有福了。”
“不算是男朋友,今天刚认识而已。”
“刚认识就那么殷勤,有戏啊!”
她虽不说,心里却是甜的,他的细心,他的温柔,他的优雅,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并不介意她有“缺点”。
医生将她引至内室,完成了心脑电图的扫描,便进行常规的心理治疗。
她回头向他示意,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他点头微笑,一切都不介意。
门合上的一刻,她竟从他眼里读到了有一丝痛楚。
为了这一闪而过的眼神,整个治疗过程她都心不在焉,医生问话,她也是敷衍而过。
全想着,这一丝的痛楚是为了什么。
想着便睡着了。
她的梦总是很空,过去未来全不在,熟悉的人曾经爱过的人,曾经的伤害曾经的温暖,一切的一切。
她还记得车祸过后,在床上醒来的情况。
所有的人或物件都是陌生的,她恐慌地大叫,不知身在何处该去向何方。
那一段生活生不如死,恐惧是一个潜伏在心底的妖兽,伸长手指随时都能伤害到她。她的心有个缺口,记忆汹涌地从缺口中流溢出来,化成一滩腥臭的血y,淹没了她的身体,她的声音。
尖叫伴随着噩梦,她以为下一刻,不是死就是彻底的疯狂。
索x一切都过去了,她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上,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的一觉睡了很长时间,醒来,天已完全黑了。
医生告诉她下一次的约见时间,她点头答应,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事。
待医生告诉她,那人还候在外头时,她才记起来,竟把他给忘了。
慌忙跑了出去,他真的坐在外面,也睡了过去。
双手c在外套的口袋里,头歪向一边,睡着,眉却紧紧皱着,仿佛被扰人的梦所打搅。
她没有唤醒他,只是轻轻坐在他身边,伴着这黑的天,伴着这沉睡的男人。
人生仿佛充实了很多,不再是一个人,即使他只是一个刚认识不到几小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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