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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娃乐开了花,顺势吻了吻她的脸颊,黝色的小脸上浮上了彤彤红云,甜甜地说,“祝漂亮姐姐和大哥哥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她诧然一笑,“呵,小家伙,什么大哥哥呀!”

小女娃却捂着嘴笑,朝她身后点了点,扭身跑掉了。

可蓝一回头,蓄满的笑意,却是一僵。

“远航……”

原来,这就是小女娃嘴里的“大哥哥”。

“蓝蓝,我们必须谈一谈。”

季远航一把扣住可蓝的手,不容拒绝地拉着她就走,路边正好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

“不,你放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可蓝用力挣扎,男人的手劲却愈发用力,捏得她手腕生疼,情急之下,她放声求救,还使出防身术来反肘抵向男人的腰部要害。

男人先捂住了她的嘴,腰部被撞到闷哼一声,有些惊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反身要跑,远及不上男人的人高腿长,两三步就把她逮了回来,扣进了怀里,拖向汽车。

而四下里冲出一群黑衣保镖,正是伏在暗处保护可蓝的,她一见觉得有希望了,更放声大叫着。可是,当陪她出门的人相继被撂倒,那些跑出来的保镖也被同时涌上来的另一拨人挡住,她就被甩进了越野车里,怎么扑打车门也没有用。

季远航坐进车,一只手扣住了她大力挣扎的双手,一只手掌着方向盘,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情人大道上。

“季远航,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刻,看着男人冷硬坚决的侧脸,她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不再是小时候,常常逗弄她,跟她耍无赖的小男生了。他已经变成一个成熟固执、坚持果决的成年男人,他拥有强大的实力,可以任意摆布她。

这让她很害怕……

季远航侧头看了蓦然失声的女人一眼,目光倏然收缩,喝声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像那个黑社会一样拖你到屋子里强要你吗?”

她例抽了口冷气,说不出声。

“萧可蓝,你能不能冷静点,听我好好把话说完。”

“你要说就说,干嘛一定要抓走我,要是让予城知道了,他误会了怎么办啊!我们就要……”

“哼!他那么不信任你,你还嫁给他做什么。”

“他不是不信任我,是他不信任你!”

男人嘎然失声,瞪着女人的眼眸更加黑浓,宛如泼墨的天,整张俊脸,云密拢。

“我要的是你!”

嘎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响,十字路口的行人被突然停下的黑色越野车吓得叫嚷纷退。

驾驶坐上的男人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筋骨突起,森森白结。

她蠕了蠕嘴,垂下眉头避转眼光,望着窗外陌生飞逝的人景物,渐渐变得模糊。

他们来到一个荒僻的海岸边,季远航拉着可蓝进了海边的一幢洋房,扔下她就又离开了。屋里外都有人把守着,她试了几次都没跑掉,也无法联系上任何人。

她无法想像自己这样突然不见,向予城会怎样着急。

焦急的等待中,直到夜色降临,季远航才回到洋房。

她急忙冲上前,问,“你到底要说什么,快点说,说完了我要离开。”

季远航揩过嘴角的一缕血渍,身上衣衫也有明显的破损,似乎是经过一场大战的样子,只是瞥了她一眼,就直往搂上走。可蓝气愤不矣,叫嚷着跟上去。

进了屋后,男人展臂伸手,直接脱下了衣服。

“啊,你干嘛?”

他扭头冷嘲似地掀掀唇角,“我跟你的那些保镖缠斗了半天,弄得一身脏臭,自然是要先洗个,换身衣服,吃个饭……”

“你……你最好快点,不然我……”

她愤愤地退出房间,甩上门,下楼就看到有人送来的吃食。

屋里的男人,一下坐在大床上,垂下头,躬下身,一手扒过头,深深地舒了口气,支着额头,久久不动。那半掩去的眼眸底,纠结着噬骨的疼痛和无奈……

良久,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低喃,“季远航,你真是……可怜!

近十年了,还是只会用这一招——死缠烂打。

以为她就会为你回心转意吗?

师傅说,向予城这个男人最擅长攻心之计,曾经不废一兵一卒就收服了黑龙组的上下元老叔伯,利用港城做为核心据地,将组织的力量扩散到了整个亚洲大陆和半个欧洲大陆。

光靠打打杀杀的手段,哪里可能在十年中建立如此功绩?!

是的,比起向予城,他显得浮躁,混乱,不够沉着稳重。

可是面对心爱的女人,他除了用这种办法,还能怎么办?

可蓝等到快要失去耐心时,季远航下楼来,在她愤愤不甘的眼神里,慢条斯里地用起餐来,一边吃,还一边跟她搭讪,好像……现在是他们一起出来旅游,一起出来玩,一起……

“这种单手蟹,要顺着这个方向挑,就能全部出来。来尝尝,味道非常!”

“不要,昨晚予……我早就吃过了。”

“那尝尝这个炒田螺,咱们内陆卖的都不够新鲜……放心,这些消毒措施都做得很好,不会吃到你拉肚子。”

“……”

“蓝蓝,我给你准备好了胃药。”

“季远航,你……”

她终于转过了气鼓鼓的小脸,即使是这个模样,在他眼里,依然可爱得要命,他觉得,这辈子真的栽在这女人手里了。

他一笑,将用银针挑出的田螺放进她面前的碗里,口气温存,“蓝蓝,吃饱了待会儿逃跑才有力气。”

终于,她一咬牙将盘碗拖了过来。

他觉得他必须感谢这顿美味儿,在口腹之欲得以满足之后,人的情绪会自然放松很多,因为血多数都流到了肠胃,脑子里就没有那么清明。而面前固执的小女人,表情也从初时的剑拨弩张,渐渐就得温存柔和。

啪地一声,可蓝放下碗筷,伸了个懒腰,却在看到男人专注含笑的宠溺眼神后,一下收回动作,眼中又露出了警惕。

“季远航,饭也吃了,你该说说你到底抓我来干嘛了?!”

他在心底沉沉一叹,垂下眼,掩去了眼底那深重的失落。

这样偷来的幸福,果然不长久,很快就显了原型。可他就像吸食毒一品上瘾了,越想戒,越是戒不掉,每一次瘾头袭来,翻江例海的疼痛,几乎让他发疯,发了疯地就像今日一样不管不顾地招集人手,将人掳到自己的范围

只是看着,也心满意足。

男人也啪地一声重重掷下筷子,站起身,就往楼上走。

“季远航,你能不能不要再拖下去了?”

女人追上去,拖住男人的手,目光冷然地看着他,他却平直地看着前方,额头上隐隐簇着两垒色。

她抓着他的手臂,感觉到他蓦然紧绷的身躯。

男子的侧脸在灯光的扑下,明影交错着,他紧抿着薄唇,这个表情如此沉重,再不是年少时他装出来博她同情的。

“远航,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地……做朋友,那也是一辈子的呀!”

他倏地回头,眉间隐隐跳动着狞恶,“一辈子?!你以为向予城就真的能给你想要的一辈子!”

“什么意思?”

他反手攥住她,将她往楼上拖去,“我现在就给你看个好东西,你再想想,你们有没有可能拥有一辈子。”

他们进了他刚才的那间房,他把她扔在沙发上,从黑皮箱里拿出一张只有手指那么大的芯片,叉进了壁式晶电视的接入口,潦黑的画面预热几秒后,突然一亮……

无声无息的画面里,那个领头走在最前方的高大男人,是她昨夜还同床共枕热情缠绵的男人吗?

他一身黑色风衣,内里却着一件黯红色细金丝的丝质衬衣,模样依然俊美无匹,唇角却挑着一抹邪虐至极的笑,那她看惯的温柔黑眸衬着满目的腥红,正端着一杆黑色长枪,直接抢在人头额心,瞬间火星迸渐,那颗颤抖的人头宛如破碎的西瓜,脑浆四渐,大片渐到了他的衣上,领口,甚至是脸上

令她浑身冰寒到底却是,他戴着皮手套的手,在漂亮的颊上一揩,竟然将拭下的脑浆,伸舌一舔,卷进了嘴里,砸吧了一下,侧脸对身后的韩希宸笑说着什么,后者脸上立即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

随即,他抬起大脚,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鞭,一下落在那人的碎烂的脑壳上……

明明无声的视频,她仿佛都听到了那骨骼被碎辗过的咯兹声,声声渗入人骨,冷入肌肤。

接着是一张张被杀害者的图片,清晰得教人无法直视。

再然后是很多段简短的视频画面,都是那个男人杀人时的情景,一幕比一幕血腥暴力,恐惧得宛如地狱画面,完全想像不出……人类竟然能干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可以将自己的同类折磨成那样儿。

她的心一点点紧缩,抽搐,疼痛,呼吸压抑,口闷痛,无法控制,冷汗迅速湿了一身,眼前一片模糊,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旁边的男人却悠悠道来,“你知道为什么你失踪这么久,他都没来找你吗?他之前告诉你的是什么原因?去约见他的一位老友?……哼,真会编,不愧是做贯黑佬大的。今天,他一大早就去见了这个国家的三大帮派的头目。同他一起去的还有黑龙组现任老大韩希容,以及整整两个标准集装箱的军火。”

“军火?你说他还在做走私一军一火的生意?”

“不然你以为他的帝尚集团凭什么能在不足十年之内,就扎在整个西部城市?!拥有那么强大的经济实力,不足三年就在国内的股标市场捞到数亿资金。他手底下那么多黑帮份子要吃要喝,哪里来的钱?酒店、饭店还有一堆的洗脚房,ktv房,spa桑拿馆,都是港台最著名的黑道八大行业,都是他们用来敛集黑金的最佳场所……”

季远航细数着向予城的一条条罪状,可蓝从那一字一句中,仿佛也拨开了重重迷纱,看到自己平日里出行入住,衣着饰品,左右奉迎的人群笑脸下,那一条真正流动着的黑色利益潜流。

“向予城所谓的瑚蝶城,不过是想把碧城改造成第二个满身黑腥的港城罢了!而由他主导的那个物流大项目,最大的好处就是靠近黑市天堂的圣城,以最短时间、最快最安全的通道输送毒一品、军一火甚至偷渡人口。

他和韩希宸的关系就像父子一般,亲密无间。他所谓的金盆洗手,其实只是为了退居二线,为黑龙组开辟白道之路。他在明,韩希宸在暗。两两合作,黑白通吃,势力大得压死人,连京上的军部和司法部都不敢轻易动他。对这个国家来说,他的存在,黑龙组的存在,本就是一颗可怕的毒瘤!”

“不,你骗我,你骗我的,这不是真的,予城建蝴蝶城,是为了完成她母亲的遗愿。”

“蓝蓝,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还要执迷不悟?”季远航扣住女人的肩头,斥声低喝,愤怒的火焰在潦黑的眼底疯狂跳动,“他从头到尾本就是在骗你。如果要订婚,何必跑到这个跟大陆完全不喜建交还敌意重重的国家来?今天就是情人节,他不为你准备订婚宴,却跑去跟黑帮头子会晤,为什么?他本就是利用你做掩护,在凰城的官僚们面前演了一场好戏罢了,回头就上自己的老本行,跟那跟他一样丧心病狂的黑老大谈生意,买卖军火,就为了继续在边境作乱,趁机谋取更大的利益。”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问他事实真相!你放开我……”

“蓝蓝,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他箍住她的脑袋转向了电视屏幕,画面里的俊美男人正站在一堆长枪短前,漆黑的水波反映着那张面容,昧不明,戾气森然,“向予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黑帮头子,这个世上本不存在真正金盆洗手的黑帮老大,这身黑暗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洗干净,他本不可能给你光明的未来和幸福。

你知不知道,你们离开之前,那个李家阳又跟他碰了头,李家阳母亲家的家具和陶瓷业,其实是做专业的毒一品一走一私和文一物一走一私。他们已经把迟家的古董一走一私路给抢走了,你还以为他们是在为国家打击罪犯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住口,我不要听你说,我要回去……”

男人却执拗地扣着她.目光锐利.态度坚决得不容辩驳地沉声说。

“萧可蓝,只要和向予城在一起,你就不可能跟这些肮脏的人和事脱离关系,你到底懂不懂?那个男人本不值得你去爱!”

“不,他一定有他的原因!我相信他。”

这一把嘶声大吼,让男人一下僵在了原地,动作,表情,连眼珠都僵直地看着一脸坚定的女人。

虚空中,仿佛有一道垒实的高墙,被这两道固执的目光狠狠击碎了。

“蓝蓝……”

一刹那,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楚。

“我相信他,我要回去。”

她用力推开他,这一次,他已经抓不住,拦不了,拉不回了……

沿着昨晚他们一起散步过的海岸线,可蓝拼了命地往海边别墅跑,半路就碰上了巡逻的人,一阵凶戾的犬吠吓了她一跳,那些人三五一群,身上都扛着的一支森黑的长枪。

记得之前向予城说过,这是私人海滩,会有私人警察巡逻,若是逮到任意侵入的人,不听警告退离,就会遭到杀,死活自负,业主没有任何的法律责任。

当然,那些人看到她突然跑出来,初时大声喝吼了一下,等看清她的面容时,一个个立即松了大口气似地,急急带着她往回赶。

而等她赶到别墅搂下时,就听到里面传出暴吼声和器物摔砸声,以及人类的惨痛求饶声,那位巡逻队长初见她时说的话就蹦进了脑子里。

“萧小姐,总算找到您了。向先生都快发疯了,负责照顾您的仆佣……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她推门而入时,那间充满了波西米亚风格铺满了织花长毯的客厅,早已经一片狼籍,看到地上匍匐缩着两个人,正是陪伴她出游的随从的模样时,一股寒气倏地直窜上脑门儿,涨得她太阳一阵抽痛,浑身冰冷,脚下被一物绊住,差点就栽倒在地。

向予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黑帮头子……

随从满脸鲜血,正抱着一只脚在地上申吟翻滚,而那个一直为她殷情服务的仆佣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满脸红肿,额头浸血了,还在不住地给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叩头求饶,咚咚的敲击声,仿佛毫无痛觉似的。

这个世上本不存在真正金盆洗手的黑帮老大 ……

这身黑暗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洗干净……

“予城?”

这是她熟悉的那个男人吗?

这…还是那个昨晚温柔吻着她,说会爱她一生不变的男人吗?

他毫不怜惜地一脚踢出,狠狠击中女孩的腹部,将人踢飞撞在旁边的托花短几上,那清脆的骨碎声,可怕得就像电影特写镜头里的声效。

可蓝吓坏了,扑上前拉住男人的手臂,阻止男人朝向随从的一脚。

“予城,我回来了,你不要这样,不怪他们,这不是他们的错,你冷静点,你听我说……”

男人转过头的动作,缓慢得就像生锈了百年的机器人,而那被怒火燃烧成一片腥红的眸子,带着野兽般的疯狂鸷猛,狠狠地掳住她。

“你……你今天跑哪里去了?”他一声大吼,震得她鼓膜都翁翁作响。

“我被……”她一下打住,换口道,“予城,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这件事不能怪他们的,你放他们出去,好不好,我想……”

然而,他却不给她岔开话的机会,双手死扣住她,疾言戾色,吼问,“说,今天你跑哪去了?谁带走你的?又是谁送你回来的?”

巡逻的队长简略报告了找到她时的情况,男人的瞳仁收缩成针尖般的锐利,扣着她肩头的大手又沉又重,几欲碎骨般。

“我只是 ……,”

他这个样子,仿佛要将那人碎尸万断般的杀气腾腾,她从来没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仿佛……变了个人,仿佛就像那视频里走出来的地狱魔刹,已经噬血成狂。

“只是什么?只是去跟季远航闲话家长,趁着结婚前来个单身聚会?好好放纵一下,享受曾经的初恋情人的暧昧料缠,满足你这颗离开男人一小会儿就会耐不住寂寞的心一一”

狠狠的一挥手,墙上的箭头鱼就被一拳截断了,扔出了窗外。

“予城,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那只是意……”

“你要说这只是意外吗?!萧可蓝,你真当我是没脑子的笨蛋吗?”大掌一下抚上了她的脖子。

“不,予城一一”

她尖叫着被他一只大掌摁在身后的圆柱上,那是采用天然的椰树制成,上面还留着很多天然的村皮倒勾,咯在她的皮上,他就那样用力将她帖着村干,高高举起,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刮擦而过,疼得她立即蜷起了身子。

“你这个,这个……可恶的女人,到这个时候,你还要骗我,你还敢、骗我,我……”

狰狞的俊容上,仿佛笼着一层浓重的腥血,翻涌起伏着……

“予城,别……好痛,你放我下来……予城,你怎么了……你听我说……别这样……”她死死抱着他的拳头,伸手想要去抚他怒火交融的脸,无奈手臂太短,怎么也够不到。

他们明明靠得这么近啊,为什么好像他总是离她那么远?

“说什么?继续给我编你那些恶心的谎言吗?让我想像你们整个下午的时光,都在侃侃而谈,纯聊天,纯叙旧?萧可蓝,你***真当我是傻子还是蠢祸?!”

咆哮声一下逼入她的耳膜,太阳疼得脑袋都像要被搅碎了,她突然想起那副他拿机关枪打爆别人的头的冷酷画面,吓得浑身发抖。然而,他骤然挤压上来的庞大躯体,本不给她多余的时间,“嘶”地一声,身上的衣实就被撕成了破布,娇嫩的肌肤直接咯印在糙的村皮上。

“予城,求求你,不要……”

“瞧瞧你身上这些该死的痕迹,明明昨晚还躺在我身上不知羞耻地申吟,隔天就爬上你那个旧情人的大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本无视她的泣声求饶,冷酷无情地大力揉拧她的身体,撕扯掉少得可怜的布料,肩带啪地一声弹下打在皮上,又疼又麻,可是却比不上他话里的冷酷羞辱。

“不,我没有,我没有,这些都是你留下的,你留下的嘛!你怎么可以这样,向予城,你疯了吗?你放开我,放开……唔!”

他的唇蓦地咬上她的小嘴,疯狂地肆虐之下,很快就尝到了咸涩味,而他的舌头就像钻头似地,硬顶着咬开的血口往里钻,疼得她连抽泣的力量都没有了,口被探得又疼又麻,那庞大的身躯抵压着她,厚实的肩背宛如磐石般坚硬,她用尽了力气,也推不开他反毫。

而更多的反抗,却惹得男人更加狂野失控,汹涌的欲望就像大闸拉开之后,飞洪直泻,不可抵挡。

嘣一一叮一一

他的皮扣发出开解的声音,她恐惧地睁大了双眼,看着他单手就撕掉了他自己身上的那件套头的白色长绵褂,露出一身料结狰狞的肌,随着他伸展的动作,放纵地起伏着,蓄积着强大的力量,就要迸发而出。

“不听话的女人,就必须受教训。”

他左右摆了摆头,骨骼的嘣脆声,声声刺耳赫人。

冷酷上翘的唇角,云密布的俊脸,紧紧簇压的眉峰,还有那微微眯起的血色双眸……这个模样,就仿佛两年前浴室里的那一夜,魔鬼再次更醒了

“不,予城,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我……不……”

可惜不管女人怎么吼叫,屋里的人在男人一挥手后,迅速退离,那两个因她而受苦颇多的仆佣只是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他们甚至连打直身的勇气都没有,垂首低眉地迅速离开了,哪里还敢去碰触一下这个已经疯狂的男人?

当关门的声音传来时,仿佛所有希望都被彻底毁去了。

她的双手被男人用皮带缠了起来,举过了头顶,她就像一个中古世界被修道院审判为惑世的巫女一般,被挂在了糙的村杆上,浑身刺一裸。

疯魔的男人盯着她,就像豹子盯着一具美味的野餐,用尖红的舌,轻轻舔了下唇角,那邪虐的气息,随着他狂暴野的动作,化成一柄利剑,狠狠洞穿了她的身体。

悲剧重演。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吗?

她看着他像野兽一样,疯狂地掠夺她的身体……

他疯狂地嘶吼着,却像受了重伤濒临死亡的兽……

那腥红的眼底,似有白白的雾絮飘过,她想睁眼看清楚,可是越是眨眼,更多的异物渗出眼睛,让她渐渐地什么也看不清……

渐渐的,她的求饶声,低弱下去,屋子里只剩下皮交迭时发出的啪啪声,灯座早被男人愤怒之下砸坏,唯一两盏壁灯在兹兹的火花中,芶延残喘着……

“你这个臭表子,天生就是欠收拾!”

她这是在做梦吧?

为什么二十四个小时还没有过去,她就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今天是二月十四号吗?

是他允诺过要给她幸福的日子吗?

“你以为我他妈不知道吗?你们这些女人个个都一样,嘴里说一套,事实上又另外做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跟那男人逍遥了整整一个下午,干了多少次,啊?你以为你用我的痕迹就可以淹灭掉他留下的痕迹吗?”

她睁开眼,看到玻璃柜子折出来的糜乱画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明明就一直想着他,你本就是舍不得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狠狠的一个重击,仿佛想将她整个贯穿一般,她的身体无力地抖瑟着,宛如风中飘叶,坚硬的牛皮皮带勒得手腕一片红肿,也不及他话里的尖锐和恶毒刺伤了心。

“予城,你疯了,你真的……啊 ……”

回应她挣扎的却是他更加疯狂的报复动作,糙的树皮折磨过她娇嫩的肌肤,划下一道道可怕的血痕,他像噬血的兽一般,在她的肩头、口、手臂、腰腹,留下血红的齿印,身体被曲折拉扯到极限,他放纵地叫骂着,扯着她的头发,发了疯地撞击。

“对,你说对了,我是疯了,我早就被你逼疯了。就只是短短三个小时,我以为你……我以为你是被那些曾经跟我有仇的黑帮头子们抓走了,我差点就把整个凰城的地皮都翻过来,我差点就跪在他们国王的面前,出动皇家军警来找你……可是你在搞什么,你告诉我啊,你他妈在干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

“你正在跟你的初恋情人情话绵绵,你他妈正在跟他干……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掐住她的下颌,轻轻一个用力,就听到碎裂的声音,“你为他等了六年,就连周立民都是个次等选择,你一直在等着季远航回来跟你重续前缘,对不对?你的守身如玉,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他。

就连那台该死的破电脑,本完全早就应该暴废了,你却一直留着不舍得扔,都是因为那是他送给你的临别礼物,那张图片里的“蓝蓝,等我回来,都是他留给你的,对不对?你一直舍不得,一直舍不得……

你还骗我到什么时候?

你以为我是什么?我他妈就是个趁机拣了别人大便宜的蠢祸可怜虫一一

现在你知道了,对不对?他为了你,才放弃了自由,听从家族的安排进入军政系统;他为了你,才忍痛近十年都不跟你联系一下;他为了你,差点就死在两年前的中东战场上;他为了你,跟迟家联成一气,拜在了那个军委主席的门下做弟子,只是因为……因为他们那一派势力刚好跟李家阳所在的势力敌对,拥有最强大的权柄,可以帮助他除掉李家阳这个害得你们彻底分开近十年的罪、魁、祸、手——”

男人蓦然狂笑,可是每一声,都那么凄凉悲怆,将她心底的那个血洞不断扩大。

一阵天旋地转,她似乎终于落回大地,却又被抵上了冰凉的桌面,物品被唰啦啦地挥落在地,沉重的躯体压上来。

他紧紧抱着怀里娇小的人儿,恨不能将她嵌入体内,再也不分开。可是不管怎么挤压深入掠夺强取,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没有变化,不管怎么努力,用心,都不行……

“萧可蓝,我告诉你,就算我死掉,你也别想跟季远航在一起,永、远、都、别、想!”沉沉的一声低吼,瞬间贯入她急促的呼吸中,那仿佛要将人彻底搅碎的力量,抽,拉,辗,转,失速地冲动着。

“予城……予城……”

她用破碎的嗓子唤他,可是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男人,本听不到她的痛唤,比起两年前的那一夜,眼前的男人,再也唤不回来了……

这个情人节的夜晚,对她来说,是那么漫长,疼痛,无望,心伤……

“呕一一”

一蓬血水喷溅在雪白的浴洗盆里,触目惊心。

水龙头被霍然转到最大,“出出出”的水流声贲起,掩去了呕吐声,擦去不断溅出的鲜红体……

深重的呼吸仿佛垂死的人,镜子里突然出现的影,眼眶赤红,仿佛要被里面的火撕裂开,面目一片青紫,似暮色里的一抹烟岚笼罩着,薄薄的唇泛着奇怪的深紫色,可是旁边的肌肤却惨白得赫人。

哗啦一声,镜子碎裂成一朵冰裂的花,每一片,都映出镜子里的兽,末路绝殇……

它突然抱着头,跌坐在地,任冰冷的水花,打落在身,顺着苍白的面颊,划下一道深深的泪痕……

明亮的浴室里,一声压抑的呜咽,久久不歇。

“……都是皮外伤,养个几天就会好……要不要收集一下子的样本,或许……是,长官。目前只有等病人醒来,这种情况,一般心理影较重,可能需要请心理医师做做辅导……”

隐隐约约中,似乎有很多人在周围来去。

人声喧嚷,可是她不想醒来。

好累啊……

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一直一直……逃避下去,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了?

“蓝蓝,你醒醒,醒醒?”

她睁开眼,只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刺目得让人难受,复又闭上了眼。

然而那个摇晃她的人不死心,捧着她的脸,不断呼吸,声音轻柔又心疼,让她心头先划过了一丝愧疚,又睁开了眼,可是当那张俊朗的面容欢喜地呈现在眼底时,一抹尖锐的刺疼穿而过。

季远航看到醒来的女子,积累了整整一夜的焦虑不安,终于放下了,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了吻女子的额头,轻轻梳理过她额前的小卷发,道,“吓死我了,我真怕你一直睡下去,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

一夜?

那现在是 ……

“醒了就好,过会儿你身上的镇痛剂就散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今天,几号?”她好不容易挤出声,都不敢相信这像破锣似的嗓子是自己的。

“………”男人蹙紧眉,眼底浮上了犹豫,没有回答。

她一下急了,“远航,今天几号了?”

“十六号。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你说什么?谁离开了?”她想撑起身子,但是身上一阵刺痛,具体都分不清到底哪里在疼,一下失力又跌回床。

季远航眉峰一沉,直道,“向予城,他已经丢下你离开南亚国了,你们的订婚宴也已经取消了。”

“不,你骗我——”

女子挣扎着就要跳下大床,不顾一切,一把就拨掉了手背上的输管,就要往大门口冲。

“可蓝,你冷静一点,冷下来,听我说 ”

“我不听我不听,我再也不要听你们说的话,我要见他,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他,你走开,不准拦着我,让开让开——”

“萧可蓝,你醒醒,行不行!”

季远航抱住腰,将人摁回了大床,跑进来的医生急忙给她打镇定剂,她立即嘶声大叫。

“不,不准打针,不准打,季远航,不准让他打,否则我就恨你一辈子,永远不原谅你!”

拿针的医生吓到了,停了动作看着满脸青影的男人。

良久,男人瞪着女人,四道目光紧紧绞拧着,空气都紧绷了。

“你们……都出去!”

医生护士们这才离开。

可蓝哑着声音,抓着季远航的袖子,急问“向予城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回碧城了?还是去美国了?或者去德国了?”

目前,她能拨索到他可能投奔的地方,只有这几处。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你刚刚明明说他走了……你,你骗我的对不对,他本就没有走,他还在这里,他还……我要去找他,你别拦我……”

“可蓝,你醒醒好不好?十五号的零晨,是他亲自打电话让我来接你离开凰城,是他说永远不想再看到我们。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他已经……

“不一一”

女人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他拿着棉布压着的输口又滚出血来,顺着虎口,滴落在雪白的被子上,绽开刺目的红花,透明的水珠一颗接着一颗从空中坠落。

她抬手一把抹去脸颊上的泪珠,倔将得让人心疼。

“你骗我,他也是骗我的,我不信……他前晚还答应过我,要跟我永远在一起……予城他不会食言的,他……他只是太内疚,昨天……昨天的不是他,不是他……他肯定比我更难过,不然不会躲着不见我的……我……我要去找他……”

他的拳头一点点抽紧,手背上青筋爆裂,仿佛要撑破了皮。

那个该死的家伙这样对她,她居然还在为那个人渣找借口。

“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对你,你还想着他?萧可蓝,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有没有心啊!”

她倏然一怔,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眸轻轻一晃,两颗豆大的泪水滑下双颊,“远航,我现在才知道啊,我的心都被他拿走了……怎么办?他要是不在了,我……怎么办?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找他回来,好不好?远航,求求你了……帮我找予城回来,我要告诉他,告诉他,我不介意了……真的…只要他不离开我,怎么样都……”

“你给我闭嘴!”

他一把推开她,转身跑出病房,步覆蹒跚。

恰时温力辛开门要进来,就跟他撞个正着,急道,“远航,我总算找到你了。出大事儿了,向予城被他以前的死对头盯上,现在码头……”

季远航浑身一震,就要推温力辛出门,然而他那大嗓门已经让里面的女人听得很清楚,这一回头,就看到女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向予城在哪里?带我去。如果你们不带我去找他,我就自己去。别想打昏我,如果你这辈子还想跟我做朋友的话!”

可蓝没有想到,自己也会经历宛如电视电影里的火爆枪战场面。可是当她身处其中时,看到她熟悉的男人们,拿着沉重的枪,在岩石村木中穿梭,尖哨的枪鸣声,仿佛每一下都刮过耳畔,死亡迫近的紧张激烈,无时不刻地游走在刀尖之上,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曾经死死扼住她言行心理的那些道德观,全部坍塌了……

如果没有经历曾经的枪林弹雨,就不会有他们如今的强大风光。

如果没有经历过血的洗礼,便不会有他眉宇间的成熟稳重,和那卓而不群的迷人风彩。

如果没有看到人世间最肮脏的存在,就不会有他对她那样的深情宠溺,和那脉脉情深的注目。

如果没有这些,就没有她爱的那个男人,他名字叫向予城。

“予城……”

“可蓝,不可以过去,你待在车里,千万不要出来。”

季远航将车门锁上了,手上拿着一把枪,腰后还别着两把,躬着身就冲进了战圈儿。

前方的战事在一片嶙峋的岩石中展开,从空中滑过的火光可见,一方明显势弱,节节败退,另一方人手武器充足,步步逼近。

仔细分瓣,不难看出强势的那方身着的都是本地人的衣饰,弱势这方都是训练有速的保镖,虽然枪法了得,身手也不错,可还是一步步地被逼到了临近海崖的地方,情势愈发险峻。

幸好季远航这方加入后,情势立即得到了缓解。

可蓝拍打着车窗,想要出去,可是这车明显就是防弹车,玻璃超厚,以前向予城给她做宾利车常识补习时说,就是部队专用的重狙击步枪,也打不穿这种玻璃,一般国家元首都用这种航空材料。

出去后,以她的弱胳膊弱腿也只会添麻烦,她得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

一番翻找,从储物箱里翻出了一把钥匙,看样子很新从来没用过,哪知道一下就叉进了那个汽车的钥匙孔里……

刹时间,后视镜里的杏眸闪闪发亮,转而直视前方激战处,用力一踏油门儿,飙了出去。

她是上了驾校的课,也通过了理论考试,可是实际上车却屡次不过,早就放弃了这门没啥大意义的手艺。

岩石那方,季远航好不容易加入了向予城这方。

“你跑来这里干什么,滚回去!”向予城看到他,二话不说,提着他的领口就要将人甩出去。

季远航毫不含糊,反手一个擒拿,就推开了对方的钳制,喝道,“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吗?要不是因为……因为组织上的决定只是阻拦你,而不是杀你,我他妈才懒得淌这混水!”

向予城冷笑之间,又死三个,“你的主子倒是挺宅心仁厚的。”

季远航啐了一口,“的确比不上你这个黑老大心狼手辣!”

“大哥,不好了,他们……”

保镖还来不及出声,轰隆一声震天价响,他们藏身的几块岩石就被轰开,迸溅的石渣危力不亚于弹片,顷刻之间,削去了数条生命。

当向予城从碎石堆和保镖们的尸体中爬出来时,也是满面腥血之色,他急忙叫季远航,好半晌才从血尸堆里将人扒了出来,啪啪地打了两巴掌。

“够了,我他妈没死!”

“你要是敢给我死了,我他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要是你死了,蓝蓝更不会放过我。我宁愿跟男人打,也没兴趣跟个女人较劲儿。”

“你……”

呜地一声尖叫的喇叭叫,似乎从天上落下来似的,一下砸入两个男人的争吵声中。

两人同时拧头看去,都瞪大了眼。

黑色越野车以不要命的冲劲一下扑到了两方之间,车身在碎裂的岩石间攀爬起伏,看得人心惊胆颤,那高低落差极大的距离里,好几次看着整个车就像要全部翻倒了似的,但偏偏托刚才那一之福,车子开到较平坦的地方,刚好挡住了敌方发动的越近攻击,暂时缓解了他们这方的劣势。

“妈的,谁让你把她带来的?!”

“我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带她来,她就要一辈子恨死我,我能怎么办!

“你不会敲昏她吗?”

“敲昏?我不是你,我没那么野蛮。”

“该死的,你就让她这么冲进来送死?!”

“我车子装的是最好的防弹玻璃,她应该不会有事儿。”

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看女人的驾驶技术,着实让人冷汗直冒,心肝乱跳。

“不会有事?你以为他们只有一颗那样的地对地导弹?!”

刹时间,季远航苍白了脸色。

而汽车里的女人,正在用力地踩油门,旋转方向盘,想要扫掉那些冲过来的提枪汗子。也许初时她还害怕得要死,可是看到那些尖锐的子弹叮叮叮地砸车窗上,似乎一切都还好,慢慢的就放下了心。

吱嘎一声,又是一个疯狂的大旋转,车屁股甩了个近二百七十度,这种只在电视里看到的漂移,看的时候觉得很美很爽很销魂,超拉风,可是现在她自己无意中做出来,三魂七魄都快飞被甩飞一半了。

她想要开过去,将那里的人接上车,可是再一踩油门儿,车子居然不动了。

“糟糕,她被卡住了,必须过去把她弄出来。”

季远航说着就要朝前冲,却被向予城一把攥了回来。

“我去!”

几乎没有给季远航任何反驳的机会,那道高大的人影已经冲了出去,季远航只能抬起枪帮忙掩护,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两个身衣的保镖也冲了出去,他们是曾誓死要保护向予城的人,很快他们便冲到了汽车的位置。

“予城……”

可蓝一看到来人时,整个紧绷的弦都松下了,她用力地拍打着窗子,男人朝她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式。

她用力点头,表示已经明白。

四目交接的一刹那,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具备的领袖威严和强悍力量,只是这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彻底臣服,信任他,跟着他走。

为什么以前她总是觉得他这样的强势是黑社会的习气呢?!也许他真的没说错,她的陈见太深了,都没有认真去看他,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没有真正了解他,其实是她自己将自己的双眼蒙了起来,才犯了那么多愚蠢的错误。

“老大,不行,快散开——”

这声大叫瞬间打破了她脑子里迅速构筑起的美好未来,轰隆一声震天价响,她眼前一阵火光闪过,强大的冲击力掀起了汽车,天翻地覆间,她看到男人焦急惊恐的眼眸,很想告诉他……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告诉他,她再也不介意他是什么人,什么经历,有过什么过往了。只要两个人……

“蓝蓝 ——”

“可蓝——”

两道撕裂般的怒吼,仿佛是隔着棉花传来,她眼前只有一阵阵的白光,什么都看不到。

然而,在男人们的眼里,那一幕几乎是他们这辈子最无法承受的撕心裂肺痛断肝肠恨怒交加后悔不矣。

敌方突然发出第二枚地对地导弹,就是最好的装甲车都会被轰出一个弹坑,何况只是一辆美国产的越野车,就算装上了最好的防弹玻璃,在装甲弹的威力下也仅如脆弱的蛋壳般,一击即碎。

整个越野车都被掀翻了,导弹呼啸着穿过了车顶,车子打横了翻转了一个七百二十多度,四轮仍然旋转着朝上停了下来,距离那方十多米的悬崖也就三五米的样子,崖下浪头击打的噼啪响声,声声摧残着男人们的心脏。

车子里一片浓烟滚滚,他们几乎都看不清女人的在哪里?!

这一刻,就算曾身经百战,曾杀敌数千,曾横扫干军,曾经叱咤风云,不管黑社会老大,还是英勇的少校,都有瞬间的失神。

突然,里面有人影晃动了一下。

一线生机轰然咋显在男人们的眼中,身体比意识更快地行动起来,一齐冲了上前。

然而敌众我寡之下,又一拨弹火扫了过来,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对垒,向予城这方的人员已经尽数死亡,只剂下季远航带来的人还在负隅顽抗。

“站住,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男人们终是晚了一步,被敌方先一步抓住了可蓝。

敌方的老大,一个黝黑瘦小的男人,右眼戴着眼罩,只有一只左眼,尽是狠辣的光,他手上的枪口正抵在可蓝流血的额头,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只枪是绑在他右手臂上,形式十分地与众不同,只有扳机处勾着一短短的手指头,或者说整个右手掌都只刺下一手指头了。这奇特的装置,让男人显得森诡怖,不容小窥。

可蓝的半边脸都被血水打湿,头发抓在男人另一只完好的手里,疼得她蹙紧了眉头,不断眨着眼睛想要把一切看明白。但一听到这句威胁的话语,便大叫出声。

“予城,远航,小心啊,小心,我没事儿的,你们别过来……唔……”

男人咒骂一声,抬手就狠狠扇了可蓝一巴掌,叫她闭嘴。

可蓝终于能看到一点光影,立即抓住那只手就咬了上去,男人一气之下枪口对准她的大腿就是狠狠一枪。

剧烈的疼痛仿佛穿透了身体,疼得她瞬间失去了力量。

原来,被子弹打中是这么的痛。

“蓝蓝,别乱来。”季远航急得大叫,差点就冲了出去。

向予城挡在了季远航跟前,朝那男人大声道,“**脚黑,你要的是我的命,跟这女人无关……”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脚黑走了过去。

他们后方的激战已经渐渐停息,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是谁胜谁负。然而远处传来的隆隆声,已经可以推断出向予城这方的后援部队已经赶来了。

“向予城,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女人是你即将订婚的老婆吗?老子就是冲着这一处来的,当年你他妈杀了我们全家,还毁了我一只眼四手指,今天我也要毁了你老婆的眼和手!”

“不,你要报复的是我,我愿意拿我的眼和手做交换。”

“予城,不要,我不怕,你别……”

她还没说完,向予城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直接戳进了自己的右眼里,鲜血迸流,半边俊脸被染透,这动作又快又狠,本没有人能阻止。

“不一一”

她痛苦地大叫一声,开始疯狂挣扎。

然而男人却是一声厉吼,“萧可蓝,你给我停止。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多愚蠢,我真后悔认识你这个蠢女人,你看看你把我害成什么样了,你还胡乱来,是想我死无全尸吗?!”

她一张口,他立即喝止,抬头对他身后人说,“**脚黑,我的人快到了,你再不快点下决定,就算杀了我你也逃不掉。为个女人赔上自己的全部,划得来吗?”

眼见着天边的小黑点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那绝对是向予城的势力以及凰城警方的力量同时出动,要真是到了这里,他报了仇也活不了。今天完全是他运气好,碰到这男人不知道发什么疯,独自跑到这个偏荒的地方,刚好又属于他自己的地盘,才能杀到向予城后无退路,叫天不灵。要是失去了这次机会,这辈子可能都再碰不上了。

他虽然很想报仇,可是又更舍不得自己拿家人和身体换来的一番基业。

这一番利益对比的思考也不过短短几秒,**脚黑便下了决定,一把推开了女人。

“向予城,你别想耍花招,否则我立即就蹦了她的脑袋。”

**脚黑很笃定这个女人对向予城的重要,他一直谋划着复仇,对向予城的情况时常关注,所以很清楚这个姓萧的女人是向予城几年来都没有换掉的宝贝疙瘩。

“予城,予城……”

可蓝托着一只脚,边走边哭,错身时伸手想要拉住男人,男人却狠狠地一把将她推开,那一掌力量十分大,让她一个踉跄就跌到了季远航怀里,但是男人转身的一刹那,背部的正好对上了**脚黑的枪口,砰地一声枪响,震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脚黑的那只绑着枪的手臂,竟然被齐斩断了,男人手执瑞士军刀的速度和角度又狠又辣,几乎是在枪响的一瞬间,同时完成了这个动作。

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这正是向予城当年做老大时,时常使的手段。

可是这一次,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那早已经被血水污染的米白色休闲套头衫上,口位置激涌出一股腥红的体,迅速地扩大,染红了整个口,可是他依然如山岳般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予城,快回来,予城……”

可蓝叫着就要爬过去,可是向予城却一动不动,那唯一的黑色眼眸中,太多的情绪已经没有机会渲泄,他将左手上的那只名为“倾城之恋”的钻石,朝她狠狠掷了出去。

叮当一声轻响,在海风呼啸、浪花激涌声中,宛如碎裂的心声。

“滚,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不,予城,你听我说,我已经知道了,我……”

一声突起的怒吼蓦然响起,竟然是抱着手臂倒地哀嚎的**脚黑突然又站了起来,蓄了最后的力气朝向予城狠狠冲撞了上来,大声吼叫着,发出生命将尽的最后一击。

“向予城,老子跟你拼了一一”

远处的直升机虽还没到,可是四小已经先驾着超级大轮胎似的沙滩专用越野车赶到了,一片激响声中,**脚黑的人眨眼就倒下了一大半,他自知已经没有机会逃走,萌发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几乎使上了所有的力气,抓着向予城人翻下了悬崖。

“不一一”

当她冲过去时,只看到悬崖下一片惨白的浪花,整颗心都像一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可蓝,不要!”

季远航一把抱住了就要往下跳的女人,巨大的痛苦让他死死地箍住怀里发疯般嚎叫的女人,也本忘了他的身上也身中两枪,流血不止。

“放开我,我要去找他,他还活着,现在就必须去找,不能晚了,晚了他就被浪花冲走了……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我不准,这崖这么高,你这样下去会摔死的!”

“摔死?”她的表情一僵,却迸出如浪花般惨白绝望的笑,“死就死吧,如果予城不在了,我也不想……”

一记手刀重重地落在女人后颈,女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男人愤怒伤痛的眼眸,在浪花拍岸的激烈冲撞中,刹那惨白,萧瑟无神

为了他,你宁愿死,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了吗?

ps:这都素有原因滴呀有原因滴,再坚持一下,咱们就往甜蜜大道上走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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