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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题讲了半句不到，陈静蓉突然感觉右手边一热。她停顿住后半句话，好奇地转过脑袋半抬眼一瞅，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近在咫尺的俊脸只会让陈静蓉更加焦躁。

“你干嘛？”她皱起眉头，语气生硬干涸，非常地不友好。没有一点儿同学爱。

被点名的徐成昊放下一堆东西，然后自然的摊开她们正在讲解的那张卷子，提起笔说道：“我没干嘛。诶，你们别停，继续继续。”

左手边的夏霖熙先是惊讶，看着徐成昊展开试卷的时候忍不住抿着嘴巴笑，又碍于陈静蓉硬生生给憋回去。她现在也是有求于人把陈静蓉当祖奶奶供着，不能惹对方不高兴，于是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她不插手，不评论。就安静装一只沉默的壁花，做壁上观。

“你们继续啊，当我不存在就是。”说完，徐成昊低头认真研究起试卷来。

“你这么大一个人，坐在旁边都挡住光了，要怎么当你不存在？”陈静蓉简直嫌弃他嫌弃地不行，她面对着徐成昊身体不自觉微向后仰去。

停下笔，徐成昊才往上快速瞟一眼就被天花板上拥挤的各式造型的灯晃了眼。咖啡馆挑高的天花板就像专门卖灯具的杂货铺。各式各样的灯它们从不同角度，发射出不同亮度的灯光，照得偌大的咖啡馆无一处暗角。除此之外，每张桌子上都有一盏做旧的绿色小台灯用来照明。

挡住光源什么的，根本不成立。

徐成昊当然没有傻乎乎地直接去反驳。要达目的，就该厚脸皮的时候把脸皮绷紧让人敲打。

“陈静蓉！陈老师！我知道你是一位宽宏大量之人。你不是正在教夏霖熙么，反正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就加我一个呗。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本来我也不想劳烦您的，但是你看顾武……”说话间他的视线落在窗户下方。陈静蓉和夏霖熙也跟着看过去。

那边是顾武和阮阮两人。彼时他们已经换了位置，隔着小圆桌面对面，都低着头颅注视着桌面上平躺的书本。即使不接触、不对视、不互动，在别人一看，这两人还是一个整体。

研磨器停止工作，室内空气跟着停止了抖动。一瞬间感觉天地都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咖啡的味道更添了一层。恍惚间倒像是置身是在禁声的展馆内，而对面是一幅色彩鲜亮饱满的油画。

陈静蓉还是不太想收这个“便宜学生”，收回视线后立刻继续找借口推辞：“去找你女朋友啊，学姐的英语成绩很好。你找她，别找我。”

大概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徐成昊愣了愣，然后微微噘起了嘴巴开始装小可怜：“她忙呐，抽不出空教我。”

“我也很忙！就知道来闹我，心疼自己女朋友。”陈静蓉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她与学姐都是学医的，大一与大二的课程安排差距不大，都很紧凑，没有谁比谁更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