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点。
“果真是他。”林婕见直奔而来的人影越来越清楚。怎么是赫连云?魏叔和俩小的出了什么事?按理应该是魏叔前来找她和大魔头才对。
“小妹,大魔头。”赫连云远远地兴奋高喊,猛催着赤云快点。太好了,俩人都安然无恙。
“黑黑找着了吗?”话音刚落,赫连云下马力道没掌控好,几个踉跄摔进了沙堆里。
“你先喘口气再说。黑黑已经找到了,不用担心。”林婕哭笑不得,跑上前去把赫连云扶起来,他的性子就是急,再怎样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太好了。魏叔和俩小的也来了。”赫连云吐出嘴巴里的沙子说道。
“什么?俩小的也一起来了?”她是有猜到这种可能性,只是没想到魏叔还真把他们都带来了。她在此等待除了黑黑还不能动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魏叔说过的七日追魂香,赫连央回去通风报信,魏叔见她和大魔头久久未归,应该会想法子来找她和大魔头的。若是她以自己的认路本事回去,就没法子和魏叔碰头,反而陷魏叔于危险之中,这是她找到黑黑后呆在原地不动的最为重要因素。
“嗯!”经过两天煎熬,赫连云也知带着俩小的确实大大的不妥。幸好目前为止都没出什么事,否则魏叔不悔之一生才怪。
“他们人呢?”眺望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影子。
“在我来的方向,大约一刻钟的路程。”赫连云赶紧说道。
“赫连云,你进前面的岩石洞休息一下,黑黑也在那儿。柳,你和我一起去接魏叔他们。”
“好!”柳把手里已经死了的不知名动物扔给赫连云,让他一起带回去。
“爷爷,是不是云叔叔回来啦?怎么有两条影子?”小杰扯着魏叔的衣摆站着,踮起脚尖眺望。
“是你娘他们。”魏叔见到那熟悉的身影,紧绷了两天没笑意的脸这才松了一口气。娃儿没事,真是谢天谢地!
“娘!”小杰边喊边小跑着奔过去。
“好了好了,吓着了吧!”林婕一把抱起他,向魏叔走去。
“娘,我也抱抱。”婕儿哇哇叫着硬是把小杰推至一边,在她的怀里霸了个大位置才肯罢休。
“婕儿,有没有乖乖?”林婕亲了她一下。
“婕儿,有乖乖,听话。”婕儿邀功地说道。
“是嘛!婕儿是好孩子呢!”林婕不负她所望称赞她一下。逗得婕儿是笑逐颜开,酷热带来的烦躁她小妮子已经忘掉了。
“魏叔,难为你啦!”林婕对魏叔一笑,带着俩小的一起涉险,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忐忑不安。
“知道就好,以后别再干这种事。凡事不过三,你已经是第二次了。”魏叔没好气地笑了,阴云不再。
“我们先回岩洞那里,有什么事儿到时再说。”柳提议,在如此烈日当头之下,话家常也该找个好地方。
“嗯,走吧!”林婕抱着婕儿,她小妮子不肯放手。柳则抱着小杰,魏叔牵马,一行人向着黑黑的所在地走去。
“黑黑,好想你哦!”小杰一见着黑黑就冲了过去,搂着它的大脑袋不放。
黑黑嘶鸣了几声,算是久别重逢的热情表现。
婕儿是不管不顾,爬到黑黑的背上玩。黑黑僵硬着身体不敢有纹丝动静,小主子一见面就来虐待它。若真把小妮子摔下来,就真是我命休俟。
魏叔则是上前细细地再检查一下黑黑的伤势,还好,没啥大碍,黑黑的恢复力真是惊人,比枣枣要强得多。最后魏叔仍没好气地拧了黑黑的耳朵一把,不是让它忍辱负重?居然搞出那么大的事儿来。差点连它的小命都搭上。
黑黑耸搭着耳朵,它也不想啊,只是忍无可忍。
枣枣在柳卸下马鞍之后,也跑去和黑黑撕磨。
赫连云好气好笑,这个黑黑,差别待遇还真大,刚才见他时只是轻轻呜了一声算是打招呼。现在对着魏叔和俩小的就表现得异常高兴,连枣枣的待遇都比他好。
沙漠之险
“爷爷,冷!”婕儿窝在魏叔的怀里,冷得牙齿咯咯作响。这俩天若不是魏叔催动内力给她小妮子温着,非冻着不可。
“别乱动!乖乖,一会儿就不冷了。”魏叔把婕儿抱好,把身上的厚大衣紧紧的拉拢,不让冷意钻进去冻着婕儿。
咕咕在婕儿的怀里搭窝,缩成一团给婕儿当暖炉。
林婕把魏叔带来的所有衣物分发给大伙儿穿上。沙漠的气候就是这样,昼夜温差极大,这个沙漠对此有过之而无不及。说是“早穿皮袄晚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一点都不为过。现在手边又没有柴火燃火堆,只好互相抱着慰暖。
赫连云暗暗庆幸有听四哥的话,给每人捎上的衣物都厚冬衣,当时自己和魏叔十分不解,暗自讷闷。这两晚有着它才知四哥的好意。
“娘,你在干啥?”小杰在赫连云的怀里探头探脑,催着赫连云挪到娘和柳叔叔的身边。
“观察星辰的位置,明日我们走的时候才不容易迷路。”林婕和柳坐在洞口的位置,一是为了安全起见,二是为了视野更阔些。她望着繁星璀烂的夜空,真不知这个世界是咋回事?星座倒和前世地球肉眼所能观测到的星座毫无二样,让她是暗自庆幸却又大为不解。此刻正是盛夏,晶莹闪烁;轻纱般的银河从东北向西南奔泻而下,气势雄伟;牛郎星和织女星在银河两岸互相辉映。夏夜星空是美丽的,现实环境是残酷的,林婕叹气。
“娘,星辰也可以指路吗?”小杰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疑惑不解。爷爷有说过可以记住一些大山,大树,河流之类的来决定自己的位置,却从未提过星星也可指路。
柳和魏叔,赫连云亦是一脸的迷惑,这可是闻所未闻,小妹(娃儿)的论调有时候真的怪得出奇,但事实往往又证明她的话是对的。看来所有人之中她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一个。
“可以的。星辰的位置四季都不同,它们移动的规律几乎都是永恒不变的。只要摸清楚它的规律性,我们就能根据它们所处的方位辩别大体的东南西北,就不容易迷路了。”林婕把小杰从赫连云怀里接过来,对他谆谆教导,这些是身处险境迷路时的常识,是她以前的必修课之一。若真沦落到没有先进的仪器在手,这可是最后的保命符。
“娘,和我说说看。”小杰很好奇。
柳和魏叔,赫连云则对小妹说的什么规律性不解,星星可以移动吗?怎么没听说过?因此也凑到林婕的身边。
林婕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不像中国的古时候,对星星的运行规律有了一定的了解和研究,只是把它们当做是理所当然的存在,外加一些神话般胡诌乱编的故事。她也是在和魏叔,柳和大魔头聊天时,发现他们对于星星的认识几乎是零,才在平时留了心眼,观察这个世界的星空是否与前世有何不同。毕竟据所闻所见,这里有很多东西都与前世有很大的不同,超出了她的认识范围。世间万物皆有联系,这里对她来说跟个与地球有着相似物种的外星球差不多。
“你们看,那颗最明亮的星星就是北极星,它和这些天权,天旋,…组成北斗七星,它在这个季节总会斜挂在天空西北。‘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的指向和季节有一定的关系,可以用来判别季节时令。还可识别自己所处的方位……”林婕用手比划着星空上的那几颗星星,细细地说着它们的来历。
“沿着斗把延伸,可以看到一颗颜色微红的亮星高悬,它就是有名的大角星。大角星和它附近的星组成牧夫座。离南边地面不太高的天空里,婉蜒排列着一个大星座,像个巨大的蝎子,它就是天蝎座。天蝎座里红色亮星叫“心宿二”,我们也可根本它的位置来辨别季节哦!”
小杰是听得津津有味,当娘在说故事一样觉得十分的有趣。魏叔和柳,赫连云则是听得入迷,大为惊奇。听君一席言,胜读万卷书,大概就是如此。
“魏叔,我们接下来打算如何?是原路返回还是另择方向走?”林婕把沉沉进入梦乡的小杰抱紧,婕儿的话早就在她说星星的故事时觉得不好玩,搂着怀里的俩小狐狸睡得正甜。
“你以为如何?”娃儿在这方面怎么着都比他有主意,以她刚才所说的一切,娃儿在这片沙漠之中想让她迷路都难,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我们往南走如何?若是按原路返回,从拉玛回苏村路程迢迢,路亦不好走。现在也不知拉玛的情况如何,返回去会不会是自投罗网?往南走的话,虽说要走十天左右的沙漠,但到了南边的沙漠边缘,那里有一个小城,我们可以从那儿经沙国与饶国的边境之城回到饶国,这样路程上来说,可以缩短很多,也可以避开拉玛城未知的麻烦。”林婕说出自己的见解,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个迷之漠比她所能想到的还要变幻莫测,危险万分。与她的认知里前世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和撒哈拉大沙漠绝然不同,气候远远比那两个沙漠还要恶劣,里面的大自然陷井更加的恐怖无比。否则,月之一族的人也不会凭着迷之漠的天险如此繁衍几千年不倒。
“也好。我们的干粮和水好好利用的话,半个月应该没问题。”魏叔略思索了一下,说道。
赫连云和柳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其它更好的想法,亦点头赞成。却不知这一点头可点出大祸来,差点全员覆没,成为这迷之漠的一抹沙尘。
五天之后,林婕一行人是筋疲力尽。这个沙漠简直是和他们玩捉迷藏,若不是咕咕嗅出七日追魂香的味道,他们还真不知最近两天居然在同一个地方转了两圈。
这里恐怕就是迷之漠的心腹之地,有名的鬼见愁。林婕原有的知识从前晚开始就派不上用场,因为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无星亦无月。白日里三不五时就刮起大沙暴,扬起的沙尘让你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危险来临之际都有作充足的准备,不然不是九死一生,大伙儿也被冲得七零八落,落了单。
“哇,娘,沙暴又来了。”小杰指着前面扬起的大沙幕嚷嚷道,这两天司空见惯,从刚开始的惊惶失措到现在神色自如。他小家伙的适应力还真强。
“黑黑,枣枣,快趴下来!”林婕吆喝着黑黑和枣枣,赤云马和另一普通的马儿是跟着它们而动的,要不早就在惊慌之中四处逃窜。
黑黑长长地嘶呜一声,带头在林婕的身边趴下,其它的三马儿有样学样也跟着趴在大伙的身边。
魏叔,柳儿,赫连云和林婕把大布块四处拉开,罩在大伙儿的头上,当然也连那几马儿的头一起。
婕儿紧紧抱着小杰的脖子不放,小杰这两天几乎没被她小妮子勒死。俩小狐狸就聪明多了,钻进柳的衣服里,死活不肯出来。
“大家趴好,它快到了。”林婕小心地拉起一条小缝,那如大海般排山倒海的沙暴正迎面而来,赶紧把布拉紧。该死的,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自己还真是自作聪明带着大伙儿来到了个好地方,日子没缩短不说,危险性比原路回拉玛还要惊险万倍,搞不好她还真拉着大伙儿一起下地狱。
粮绝
“呸呸!”沙尘暴过后,大伙儿抖落身上那满满的泥沙,扬起的沙雾,让自个倒吸了不少。
“这是啥鬼地方啊!”赫连云仰天大吼,以泄心中的郁闷。
“乱喊乱叫什么,不如省点力气逃命。”魏叔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觉得现在娃儿还不够烦是不是?
“魏叔,我们快走吧!落夜之前得找个避风的地方。”对于赫连云的话她可以理解,魏叔的护短之语让她甚感安慰。谁让她是罪魁祸首呢!若是自己开口打圆场,只怕场面更僵,干脆装聋作哑。
柳把刚才的那一幕看在眼里,若有所思。若真到了水尽粮绝的境地,他们还能互相扶持吗?人性的丑陋只有在绝望之中求生存时显而易见,表露无遗。若真到了糟得不能再糟的地步,那就只好对不起赫连云和魏叔他们,自己就算是拼死也要保她娘仨安全无虐,离开这儿。小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呢?
一行人又继续起程,回头已是不可能,那么只好向着未知的方向闯出一条生路来。
“柳,小心点!”林婕提醒着走在最前面的柳,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沙子有点不对劲,只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不断闪烁的红色警报让她是惴惴不安。还没得及高兴走出前两天一直在原地打转的窘境,现在情况看来也不太妙。
“魏叔,赫连云,你们也小心点。这个地方有点奇怪。”林婕向垫后的二人组喊道。
“知道了,你也小心为上。”魏叔把怀里的婕儿往上托了托,刚才就听从娃儿的建议,安全起见,暂时先步行一段再说。现在除了小杰还在黑黑的背上驮着走之外,大伙儿是下地步行的。黑黑和刘叔送的马儿的缰绳按娃儿的说法,绑在一起。枣枣和赤云马拴在一起,说是分散风险,以防万一。
“柳叔叔!”小杰惊呼出声。
柳儿在察觉到脚下轻软时,想一跃而起已经来不及了。脚下没有任何着力点,整个人随着沙子陷了进去,转眼间没到了胸口处。
“柳!”林婕心里一凉,是流沙!难怪刚才觉得沙丘的曲线不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
“娘!”小杰恐惧地大叫。
林婕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沙子都没到两马儿的腹部。刘叔送的马儿惊恐地挣扎着。
“黑黑,先别动。乖乖的,别动!”林婕大声地喊着。流沙的厉害之所在,就是越挣扎越缠得紧。
黑黑长嘶一声,静下来了。
刘叔送的马儿惊恐地挣扎着,根本对她的话视若无睹。
“小杰,拿刀子割断缰绳。”林婕冷静地对着小杰喊道,那马儿都快没顶了,唯有弃之。否则黑黑与小杰也会被它牵连进去。
小杰掏出娘在万恶谷挑给他防身的削铁如泥小匕首,趴到黑黑的脖子处,把拴在一起的缰绳一挥而断。
那马儿连最后一声嘶鸣都没来得及喊出,瞬间没了影。
“枣枣,别乱来!”枣枣见黑黑遇险,撒开蹄子正想冲过来。林婕急忙喝住它。枣枣过来也无济于事,只会一样陷入流沙中。她脚下的流沙也在慢慢地下陷,真是该死!
“娃儿!”魏叔把怀里的婕儿扔给一旁吓愣住了的赫连云,冲了过来。
“魏叔,别胡来!”魏叔轻功再好,没有着力点,一样无济于事。可惜晚了,魏叔虽到了小杰和黑黑的身边,却同样陷入了困境。
“赫连云,你别再过来!”林婕大声地怒喝着,她可不想把最后一线生存的希望全给断掉。这几个家伙,平时遇事如此冷静,现在都乱了方寸,简直就是有勇无谋的愚蠢之举。临危不惧才能逃出生天,他们把这条铁则都抛哪去了?
柳却不吭声地看着她,眼神幽幽的,沙子此时已到了他的脖子处。
“枣枣,咬住!”林婕把自己事先缠在腰际的安全绳发射出去,落点正是在流沙之外的枣枣跟前。
“赫连云,你发什么呆?快帮忙。”这家伙见魏叔同样遇险,整个人都蒙了,六神无主。
被林婕这么一喝,赫连云恍然回神。
在看到林婕毅然地利用绑绳飞爬着到魏叔与小杰的身边去,柳儿心绪悠悠,不知是何滋味?是欣慰还是失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扬手飞掷,把手里的咕咕扔了出去,怎说也舍不得这俩老朋友陪着他一起共赴黄泉。
等把魏叔和小杰,黑黑救出险境时,柳已经没顶了。
魏叔倒吸了一口气,小杰则是吓傻了。
“娃儿!”
“我去救他!”她也不知道刚才的决定是否正确?她刚才的举动让柳儿很失望吧!
“娘!”小杰的小脸紧绷。
“娃儿,我功夫比你好,我去!”
“若不是我去,恐怕就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把柳救回来,恐怕他的心里也有隔阂。”刚才她是没有勇气回头看柳的眼睛,怕自己会改变初衷。
“娘,加油!”小杰心领神会地说着。
“娘,加油!”婕儿不知是何事,只是跟着哥哥说而己。
魏叔举起林婕,朝着柳刚没顶的位置扔了过去。在冲力之下,林婕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柳在黑暗中屏住呼吸,感觉到自己在不断的下沉,这种感觉很奇妙。
柳,你别给我泄气,我还不想死。小妹会来救我们的。大魔头在里面直跳脚。
她来也只是白搭一条命,你希望与她同生共死。柳冷笑。在他的心里,到底是阴暗的一面占了上风。
那又如何?你很奇怪耶!大魔头终于发现了柳的不对劲。这家伙是不是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过往?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我们和小妹还不是夫妻。
我不许你这么说小妹。大魔头厉声地警告柳。这家伙为啥变得如此尖锐刻薄?他不是一样爱着小妹吗?
小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等着看好了。
柳默不吭声,隐埋在记忆深处的儿时阴影正向他逐步袭来。那是他故意遗忘的回忆。在刹没有出现之前的一段丑陋回忆。
在快要陷入昏迷之际,柳突然发觉身子在悬空,一双纤细有力的臂膀搂着他。是谁?好熟悉,好温暖的感觉!
“柳,醒醒!”林婕轻拍着怀中柳儿的脸。这家伙刚才找着他时,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以他的功夫,自己还以为他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没想到他昏过去了。弊气功夫比她还要差。
柳幽幽地睁开双眼,他还活着?
“醒了?再喝点水。”林婕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拿水葫芦凑到他的嘴边。这是仅剩的两个水葫芦之一,挂在赤云马身上才免遭一劫。
“柳叔叔!”俩颗小脑袋也映入他的眼帘,还有魏叔那张易容的老脸和赫连云。再有就是眼前这张心之所系的脸。她来救他了,和那个梦魅中的结果不一样。
“我……”
“醒了就好。现在啥话都先别说。”林婕亲了他干涸苍白的唇瓣一记。柳儿今天一整天的不对劲她是有所察觉,只是身处险境之中,也无暇他顾。原以为他的阴影里只有四大魔头,想不到居然还有其它的原因。
“嗯!”柳把头埋进她的怀里,他需要再睡一会儿。对于刹的冷嘲热讽直跳脚听而不闻。
“一个两个都靠不住!”魏叔冷哼一声,这家伙还真会趁机占便宜,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刚才娃儿都为他差点没命,他居然没有嘘寒问暖一声。
“魏叔,我们今晚暂时在这里过夜。”林婕把魏叔对柳儿的不满看在眼里,轻笑。这里离刚才的流沙处有点距离,目前看来还算是比较平稳的一个地方。
赫连云看着空空如也的粮食,今晚的晚膳如何有着落?
绝处逢生
一声惨叫的嘶呜,黑黑痛呼出声。
林婕回头一看,哭笑不得。
大伙儿无奈地面面相视。
主子,你也别光顾着看,快来救我啊!黑黑的两眼向林婕发出求救之光。
“婕儿,不可以!”林婕走向前把黑黑从婕儿的小虎口里解救出来。饿了一天一夜,小妮子到极限了。见着黑黑那还算有膘的地方就眼馋到极点,张口就咬。
“娃儿,你说我们先凑和着割黑黑的一块肉填肚子如何?”魏叔冷冷地撇了两耳朵高竖的黑黑一眼,阴森森地说道。不过是让婕儿咬一口,又没出血,值得如此大呼小叫吗?
“爷爷,可以吗?”小杰也苦中作乐凑上一脚。他肚子也好饿哦!望着黑黑那还油光发亮的肥膘两眼直冒泡。
枣枣与赤云马尽量让自己不引起主子们的注意,难免到时真拿它们来下肚。
赫连云亦拍掌赞成,只要不是自己的爱马,他同意。
柳儿月眉儿弯弯的笑,纤长的指尖成刀状,他不介意由他来动手。
“别闹了。没看见黑黑都吓得直发抖。”林婕没好气地扫了众人一眼。轻抚黑黑的头让它不要介意,“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己的情况,不会拿你来开刀的。”
黑黑长嘶一声,愤愤不平,主子最终还不是一样要拿它来下肚!万不得己的时候?现在已经是万不得已了。
见黑黑如此,大伙儿都笑了起来。不管今后的命运如何,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来得幸福。
幸运总会照顾乐观之人,林婕他们在水尽粮绝两天之后,终于走到了一个有着稀疏植被的地方。较之前两天一路上都是寸草不长,一点生命迹象都没有,这里起码有着枯黄的小草,还可以捉到被他们的声响惊得四处逃窜的飞虫。那些沙尘暴也不会时时光临,脚下的暗流沙亦不会处处险境环生。
柳施展轻功拿起外衣一兜,就捉住了好多。
俩小的看着是眉开眼笑,口水直流。若不是魏叔拦着,他们非扔进嘴里生吃不可。
魏叔拿出贴身带着的火石,收集枯草燃起一堆火,把柳和赫连云抓到的虫子串成一串串,放火堆上烤熟,然后剥掉外壳给俩小的吃。
“柳,你不吃吗?”林婕举着手上的虫子问,味道有点像小时候烤着吃的蝗虫,还不错。
“不要!”恶心死了,刚才捉它们时的感觉都差点受不了,何况是吃下肚。
“叔叔,不吃,吃光光。”婕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幸福得眯成一条直线,很香呢!
咕咕也各自捧着几虫烤熟的虫子吃。
黑黑和枣枣它们是松了一口气,有种从虎口下的劫后余生。这两天被虎视眈眈的好几双饥饿的大眼睛盯着,浑身寒毛都起来了。它们对眼前这干巴巴没水分的枯草都觉得顺眼不少,没再挑嘴地啃着。
“娘,我是不是眼花?那里是不是有一个肥嘟嘟的屁股。”小杰扬着手上的虫子指着远处问。
“什么?”大伙儿全往那儿瞄去,是一头羊!
“肉啊!”全员向着那羊奔了过去,柳儿的速度最快,跑在最前头。连小杰和婕儿也小跑着跟在后面喊。
“叔叔,肉肉!捉住!”婕儿把手里的虫子给全扔地上,大声嚷嚷着喊,俩小腿直往上蹦。
“爷爷,快点!它往那边逃了。”小杰捋着袖子只差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你别光顾着喊,小心它往你的方向去。”
“柳,你速度再快点,别让它跑了。”赫连云的轻功不如人,嚷嚷着让柳和魏叔从两侧包抄断那羊的退路。
“爷爷,叔叔,肉肉啊!”婕儿依然在高呼着。
“赫连云,别让它掉转头伤着俩小的,否则跟你没完。”魏叔见那俩小的身边无人,这羊的速度又奇快无比,赶紧提醒想吃肉想疯了的大伙儿,特别是赫连云。
“别说话了,俩小的我会看着。快点,它快跑了。”赫连云眼见着那羊快逃出魏叔和柳的包围圈,急得直跳脚。
林婕瞄着那羊移动的方向用雷蛇放了一箭。正中目标!柳追到它跟前时正好把倒地的羊给提回来。谢天谢地,雷蛇和小木盒是放在枣枣的身上,没有跟着包袱与水粮埋入黄沙中。当然珠宝与银子也没有丢。小杰的玉佩在拉玛城时她买了一根绳子给串上,挂在小杰的脖子上。玉佩还用小布袋装着,布袋是里三层外三层那种,开口处缝起来,看起来就一香囊。婕儿的两稀世之宝也作如此处理。魏叔的祖母绿镯子他自个儿在万恶谷时就戴在手腕处。据他说是对身体有好处,特别是对练武之人有一定的功效,还可以避邪!
“肉肉啊!”婕儿摸着那肉嘟嘟的羊屁股,止不住地流口水,恨不得马上咬上一口。
“爷爷,动作快点啦!”小杰催着本就手脚麻利肢解着羊的魏叔。
“魏叔,要不要帮忙?切成几片?”柳儿扬着从赤云马身上摸出来的天血剑。
“不需要!”魏叔一口回绝,嫌恶地瞄了一眼那把饮血之剑,上面都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沾了羊肉也不知有没有毒,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得来不易的食物糟踏了那就不是可惜了说得过去的。
“柳,你别乱来!那是天血剑,不是砍菜刀。”赫连云心疼得不得了,这个柳,也只有他和大魔头俩人当这些名剑是破铜烂铁。
“有啥关系?不都是切东西的利器。”柳把天血剑扔回给直奔过来的赫连云。
“柳,你就别胡闹。快来帮我找柴火。”今晚可以在这里歇上一晚,等一下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干净的水源。这里既然有动物生存的迹象,多少都应该有些水,还要再猎几只动物做贮粮。周围的环境也要探寻一番,以免有不知名的危险潜在身边都不知道。
“好!”柳笑眯眯地跃到林婕的身边。
假仙!大魔头在里面腹诽一句。柳心里的阴影居然是跟他和自己的身世有关,小妹的举动敲开了最后一扇阴晦之门。柳这家伙现在心情轻松愉快的很。柳把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之心告知了大伙儿,魏叔抓着他拧了他一耳朵,以示惩戒,居然敢如此贬低娃儿,罪有应得。赫连云是不敢置信,天底下居然有为了活命抛弃亲子的事儿。小杰是敲了柳一响头,咕哝着小心他不让娘出嫁之类的云云。婕儿是有样学样,狠狠地用俩小手拧了柳一把,她小妮子饿着呢,正想撕块人肉填肚子。小妹则是淡笑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爷爷,还要一块。”婕儿咬着手上的肥膘嚷嚷,仿若是吃什么人间美味。其实手中没有任何调料,魏叔的手艺再好,也只不过是比其他人烤得好吃一点而己,离平时的水准差远了。
“好吃!好吃!”小杰吃得那叫欢,捧着个前腿不断地啃着。
赫连云塞得满嘴都是,不住地点头。
柳看起来慢条斯理的,其实那左咬一口,右咬一口速度,林婕是自愧不如。
一群饿死鬼投胎转世,路过地寸草不生。
“娃儿,刚才你和柳有什么发现没有?”魏叔收拾着餐渣剩料,俩小的拍着吃饱的小肚皮躺上枯草上。
“这附近看来是没有什么危险,也有不少的动物,这些天的食物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这片绿洲像是往西延伸的,我们这几天暂时在这儿休整一下。明早我和柳再往西走走看,看这片绿洲有多大,大概到什么地方,再做下一步打算。噢,忘了说,往西二里处有一个清澈的水潭子,若是……”林婕话音未落,柳首先第一个冲了出去。魏叔把手里的食物扔下,也想施展轻功而去。
“爷爷,捎上我!”小杰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魏叔的腿。
“爷爷,我要去。全身痒呼!”婕儿抱住魏叔的另一条腿。
林婕哭笑不得,这些家伙。柳刚才和她堪察的方向有些偏差,所以他没有见到小水潭,若不是如此,他不涮干抹净才不会回来。
“一起去吧!黑黑,枣枣,走了。”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今晚换到那儿过夜也未尝不可。
神秘的动物
“舒服多了!”大伙儿轻叹,涮掉那八九天积存下来的厚皮,毛孔舒畅,浑身轻松不少。
“娃儿,别逛悠着到处养眼。”魏叔没好气地提醒着林婕,那穿了八九天不换的衣服像是干腌菜,又咸又臭,备用的衣物里仅剩每人的一套内衬,这是和小盒子雷蛇放一起绑在枣枣的身上,存留下来的。若不是娃儿说东西放一处不太安全,捡了其中的一个小包袱绑枣枣的身上,大伙现在都没得换洗,就算没有外衣也值得庆幸。
“我这不是穿着衣服吗?”林婕把大伙儿换下来的衣服搓洗干净摊开晾干。对于魏叔的提醒是哭笑不得,这不是时势所逼吗?难不成让她穿上刚洗净的外衣?
“你们俩个,给我把头转过去。”魏叔把柳儿与赫连云这两颗大脑袋给扭换了个方向。
“有啥关系?只有心思不纯的人才会想歪。”柳儿极不乐意地扭过头。
赫连云可不敢拂魏叔逆鳞,一声令下,就乖乖地背向林婕。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魏叔阴森森的冷笑道。
“我什么都没说。”柳儿低咕着转了个方向。
今夜,疲惫不堪的旅人们围着燃燃的火堆而眠。
“这是什么?什么这是?”赫连云喃喃自语。
“魏叔,你看这?”眼前这绿洲之中林立着无数塔状孤立的岩石,形态各异,遍布于视野,消失于茫茫的黄沙之中,景色壮观,使人感觉神秘而怪异。想不到走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居然到了这么个怪异的地方。
“先看看再说,接下来小心为上。”眼前这景象有点像“荒野的墓标”,阴森森的,毛骨耸然。
众人在岩塔丛里转了大半天,没什么发现。只有水草越来越好,甚至连飞鸟走兽都看见不少。
“月之圣地,擅入者死!”小杰念着那刻在暗灰色岩石上的苍劲有力大字。
“什么?”赫连云抢到前头一看,果然!
“怎么办?”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真是避不开的孽缘!
“我看先住上一晚再说。天色也不早了,冒然闯进去…”魏叔话音都未落。
“胡扯!”柳儿一个纵身飞上去,运足功力就是一掌,把那八个大字击得粉碎,半撇不留,快得让林婕都来不及出声阻止。
林婕和魏叔直摇头,这个柳!俩小的和赫连云则是看傻了眼,好俊的功夫,真是厉害!
半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大伙儿这才放下心来。
夜幕降临,一抹惨红的弯月高悬在天边,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凉之地,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西风呼啸,充斥着一股萧杀之气;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着。
“柳儿!”林婕寒毛直竖,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
“唔!”柳儿紧握着她的手,让她镇静。咕咕爬在他的肩头上,眦牙低呜。
魏叔也被空气中的莫名冷意惊醒,踢了睡在旁边的赫连云一脚,这家伙对危险的感知真的很迟钝,然后把熟睡中的俩小的揽入怀中。
赫连云揉着眼睛站起来,顿时一振,杀气好强。
黑黑和枣枣瞬间也站了起来,蓄意待发,两双大马眼睛冷冷地瞪着那散发着敌意的方向。赤云马则静立在它们的后面不动。
冷冷西风中,双方互相瞪视着不动。
林婕就着冷淡的月光,发现前方的岩石上有着一双绿意幽幽的大眼睛,它的整个身躯隐在岩石的暗影之中,瞧不清楚。是狼吗?还是蛇?或是其它?感觉到的敌意如此强烈,不像是一般的东西。
双方就那么僵持着两个时辰之久,都没有动半步。
夜色慢慢地褪去,晨曦的亮光照亮整个大地,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林婕被眼前的敌人给吓呆了。小巧如猫,却又不是猫。那双绿色的大眼睛几乎占据了它的整张脸蛋。毛色居然是墨中带绿光,十分的特别。此时它正剑拔驽张地竖直那条长尾巴,低呜着发出警告之声。
“哇,这是什么?好可爱!”小杰正好睡醒过来,瞧着不远处那不知名的敌人惊呼出声。
那东西一见有声响,就冲了过来。
好快!速度比咕咕有过之而无不及。柳儿的几个飞踢都没有踢中,魏叔险险地抱着俩小的躲开。
“当心它有毒!”魏叔出声提醒大伙儿。
赫连云闪躲不及,被它咬了一口,瞬间昏了过去。伤口处正泛着青青的颜色。
“赫连云!”
“云叔叔!”
魏叔把俩小的抛给柳儿,跑了过去。
那东西没再移动,林婕仿佛听到它好像冷笑了一声。愚蠢的人类!
大伙儿一下子也拿它没撤,只好防备地盯着它,免得它二次伤人。
林婕他们快气死了,它居然有恃无恐地趴了下来,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和大魔头的性子好像!
突然,它飞速向黑黑和枣枣奔去,以黑黑引以为傲的大脑袋为落点,蹦跳到枣枣的背上,咬起枣枣背上的小包袱跳回岩石之上。
好利的牙!绳子它一口就能咬断。这东西可真不是泛泛之辈!
黑黑和枣枣气得直踢蹄子,这浑蛋让它们在主人的面前脸上无光,绝对饶不了它。
“什么!”不仅林婕和小杰惊呼出声,连柳儿都惊叫出声。它居然把千年玄铁做的小盒子一爪之下断成两截,露出里面的一个小书卷和一个像是令牌之类的东西。它围着那令牌嗅了嗅,一个飞爪把那令牌似的东西拍得老远,不见踪影。
林婕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小东西恐怕不是他们能对付的。现在虽心憔赫连云的伤势,但也无济于事。
它好像觉得无聊了,又向赫连云和魏叔冲去。
魏叔只好放下赫连云,跟它缠斗起来。黑黑和枣枣,咕咕它们见状也冲了过去。柳把小杰放下,把婕儿交给林婕,也过去帮忙。
那场面可真是乱!大乱斗大概就是如此。
林婕傻眼了,他们一群人马居然斗不过一只不知名的动物,最后让它给逃了,应该说它是玩腻了,不想玩了,施施然地蹦跳着消失在岩石之中。
“魏叔,赫连云的伤势如何?”赫连云依然昏迷不醒,冷汗直冒。
“心脉还好!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为什么会不醒?”魏叔瞧着那泛着青光的牙印,十分的不解。
“娘,你们不觉得那东西有点眼熟吗?”小杰自打那东西走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眼熟?”若是见过应该有印象的,大伙儿都看着小杰。
“这个!”小杰把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用匕首将缝好的袋口拆开。
果然!这是玉佩上那不知名的动物。这玉佩和那东西恐怕都与月之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刚才那书卷呢?找出来看看有什么线索?”林婕想起刚才从盒子滚出来的小书卷。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总算找着了被那东西遗弃下来的小书卷,待大家看完后,都死死地盯着柳儿不放。
绿绿与蓝蓝
“傻愣着干嘛?赶紧救人要紧。”林婕推了柳儿一把。他自打看了小书卷后,就一直咕哝着为什么解药是他的血。
“不对!我喝过咕咕的血,说不定血质早就变了。”柳儿还在垂死挣扎。
“不管有用没用,先试了再说。”林婕敲了他一记。柳和大魔头受不了身上有半点伤口,还是超级怕痛的那种。他们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也会痛?
“柳叔叔,你就认命吧!早死早超生。”小杰幸灾乐祸,这些日子都没有机会消谴消谴。
魏叔知道赫连云无大碍之后,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这个柳与大魔头居然是月之一族的正统继承人,太出人意外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柳和大魔头的父亲在他留下的小书卷里交待得清清楚楚。
柳和大魔头的父亲在五岁之时,被闯进月之一族居住地寻找圣物的四大魔头看中掳走,然后收作徒弟。哪知柳和大魔头的父亲聪明绝顶,在武功学全之后反制住四大魔头,让他们为他办事。因为每年都得喝柳和大魔头的鲜血解毒,这也是他练功走火入魔去世之后,柳和大魔头被四大魔头报复性的折磨不成人样,却不敢要他小命的缘由。柳和大魔头的母亲不过是一个生产的工具,一个被掳来的普通女人。这个盒子就是柳和大魔头的父亲留下的。里面对于自己是月之一族的人,对于月之一族的圣物,刚才来袭的小东西,名叫猡。月之一族正统继承人的血能解猡释放出来的不是毒的毒,都交待得清清楚楚。
“柳,看来你和那个吉尔公主本是一家呢!”林婕调侃着柳。吉尔的母亲应该就是小书卷上提到的柳和大魔头的姑姑,他们父亲的双胞胎妹妹。至于他们的父亲为何继续作杀手而不回月之一族,恐怕只有他自个之知道。
柳和大魔头都郁闷极了,怎么跟那个臭婆娘扯上血缘关系,想着都觉得恶寒。
柳把小书卷扔火堆里,也把那个被咕咕寻着叼回来的什么所谓月主令牌一并扔了进去。
林婕和魏叔看着不语,这是柳和大魔头他们协商之后共同做的决定。
“柳叔叔,这个怎么办?”小杰有些不舍地盯着手中的玉佩。好可惜哦!
“你自个留着吧!”柳摸了小杰的小脑袋一下,没好气的说道。这玉佩只不过是父亲遗物,代表着他身为月之一族正统继承人身份物件而已。没有那个令牌来得重要,一是驯服圣物猡的道具;二是月主令。小杰的玉佩不过是每一代月主给唯一儿子的信物。
“噢!”小杰喜滋滋地把玉佩放回小袋子里,重挂回脖子上。
“痛!”赫连云摸着头坐起来,后脑勺怎么肿了个大包?
林婕和柳,小杰瞄了装模作样的魏叔一眼,这可是他的杰作呢。刚才魏叔见赫连云喝了柳的血依然不醒,恨恨之下把他重重摔地上,赫连云的脑袋撞上一颗稍大的石子造成的。魏叔见闯祸后有做过紧急的处理以掩盖事实,但手边没有外伤药,只能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醒了?”魏叔无视那几个的窃笑声。
“嗯!那个小东西呢?走了吗?”赫连云紧张地四处张望。
“走了。我看你以后勤加练功才行,居然那么容易就中招。”魏叔故意转移话题,不让赫连云把心思往后脑勺的大肿包上打转。
“嗯!”赫连云心花怒放,魏叔这是在关心他吗?
却!魏叔居然使美人计。林婕和柳不满地抗议。
“我们要不要进那个圣地看看?说不定找到什么好法子离开沙漠。”魏叔提议。既然有柳和大魔头在,那个什么圣地的守护神,猡就没什么可怕的啦!
“可以值得一试!”柳沉思后赞成,他可不想再被陷入流沙中。
“真要去?我们可以先转完这个绿洲再做决定。”他们是不是忘了,猡的毒不可怕,那爪力可是惊人的,速度又比他们的轻功快。
“那太麻烦了!”俩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林婕简直是无语,大魔头怕麻烦,大懒虫一个也就算了。魏叔和柳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
没辙,既然俩大高手这么说,大伙儿只好一同前去冒险。
月之一族的圣地,其实就是岩石围成的一个小空地,其实啥都没有。空荡荡的仅有整整齐齐雕刻在一块大岩石上的一百多个名字,这里应该是历代月主的长眠之地。林婕心想。
“走了,没啥好看的。”林婕招呼着大失所望的众人。
“娘,绿绿!”怀里的婕儿突然嚷嚷起来。
“什么?”绿绿?那是谁?大伙儿顺着她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今早那只猡。此刻它正惬意地趴在一块岩石上,瞄都不瞄一下望着它的众人。
“娘,想要。”婕儿两眼直发光,好想摸摸。
“不可以,我们走。”林婕可不想再次和这只猡扛上,它现在没有敌意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绿绿,过来!玩玩!”婕儿在林婕的怀里扭转着身子,自力更生地呵呵笑着与那只猡打招呼。
这些人的身上没再有那种讨厌的味道?猡嗅了嗅,优雅地从岩石上一跃而下,慢吞吞地走到林婕他们的跟前。
柳和魏叔挡在林婕的面前,把小杰一个反手也扯回后面去。
“叔叔,让开了!挡着婕儿啦!”婕儿不满地硬拉着柳的长辫子,拔开柳的大脑袋。
柳吃痛地回头,小心肝下手也太狠了吧!
“绿绿,上来!”婕儿笑眯眯地打着招呼,跟平时想和咕咕玩时一个样。
猡歪着小脑袋盯了好半晌,一跃而起,扑进婕儿的怀里。速度快到魏叔和柳都来不及出手,然后它在婕儿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惬意地眯上了眼睛,享受着婕儿帮它梳理毛发。林婕心惊胆颤看着婕儿的危险之举不敢乱动。
咕咕和黑黑,枣枣看着是心有余悸,婕儿的这种温柔动作简直和拔毛没什么两样。这位老大实在是让人佩服!
柳,魏叔,赫连云,小杰是看傻了眼。这样也可以?
这只猡真是孤伶伶地被月之一族的人困在这儿好久了,也许开始时还有它祖先族群们的存在,只是久而久之,都按大自然的规律去了。猡比咕咕还要长寿,简直就是太古之物,比咕咕它们还要少之又少。眼前这只据书卷上所说,也有七八百年的高龄,要不也不会让月之一族的人世世代代想尽法子把它困在这儿,哪儿都去不了。那个制作令牌的材料正是猡的克星,在圣地以西四里处满地皆是。柳的父亲在书卷中有提及,月之一族的正统继承人的血能解猡的毒,只不过是在婴儿时期灌了好几种克猡毒的药草,这些药草只有历代的月主才知晓,而且必须是婴儿时期喝下去才有效。至于猡还有什么其它的,恐怕连他都不知道,月之一族的人也不知晓,都在时间的洪流中灰飞烟灭。
“那个,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林婕在众人的威逼之下,只好开口与怀中的猡打商量。
猡歪着小脑袋盯着林婕好一会儿,那绿幽幽的大眼睛盯得林婕头皮真发麻。
“一起走嘛!”婕儿把小脸蛋凑了上去,咯咯笑着。
一声尖锐的叫声突然从猡的口里传出。林婕和大伙儿都被吓了一跳动。怎么啦?
“娘,那里还有一只!”小杰惊呼。
林婕和柳,魏叔是直皱眉,这在书卷上可没有提到。难不成猡在这里有繁衍生息?
新出现的那只猡回以一声叫声,没有从岩石上下来。
一时之间,两只猡就在那儿互叫,像是在谈话。林婕他们面面相视,这算咋回事?
“蓝蓝,一起走!”新出现的猡眼睛的颜色与前面这只不同,是一种水灵灵的天蓝色。婕儿眼睛笑得都快睁不开了,这小妮子真是很喜欢发亮的东西和毛绒绒的东西。
婕儿,你取名字的功夫和你娘水准差不多。绿绿,蓝蓝?柳和魏叔听着是满脸的黑线。
像是商量妥当,意见统一了。绿绿,蓝蓝就亦步亦趋跟在林婕他们身边不走了。
林婕和魏叔直叹气,家里人口真是越来越庞大,这两只猡也不知是不是和咕咕一样温顺好相处?对于它们的了解也仅此于书卷上所说的,少之又少。若真惹得它们发起怒来,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它们比咕咕的破坏力要强得多。
“魏叔,我看你和柳先到附近转转,看看还有没其它的猡存在,若还有,我们就把它们留下或是一起带走。”有同个物种的同伴在,它们才能生存下去。这是大自然的生存之法。
“我们这就去看看。”魏叔和柳齐声应道。
魏叔和柳带回来的消息让所有人大失所望,看来还真剩下眼前这两小家伙了。
来者不善?
“娃儿,真要带着它们走吗?”魏叔看着那与婕儿玩得正欢的两只猡,眉头紧锁。
“要不怎么办?”林婕也很苦恼,她思来想去,觉得刚才做的决定太过草率。若是温驯的小动物还说得过去,像俩小狐狸的性子就不错,亦通灵性,只要是它们认可的人,从不出手伤之。黑黑和枣枣也很好,虽有点任性,但忠心耿耿,平时任婕儿搓圆捏扁,都从不伤婕儿一根寒毛。这两只猡外表温驯平和,优雅高贵,让人看着是爱不释手,却力大无穷,性子也不好惹,回想昨晚他们一伙人不小心闯入它的地盘,它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就可见不一般。真把它们带身边养着,还得斟琢斟琢。毕竟若是回到苏村,左邻右舍,七亲八戚,总会天天来串门,不小心伤着他们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想法子把它们撇下怎么样?”赫连云心有戚戚地盯着绿绿和蓝蓝看,带着这俩小家伙走真的没问题吗?他可是吃过它们的苦头的。
“你认为我们跑得过它们吗?”柳冷笑一声,超强的自信心被踩个粉身碎骨,他沾沾自喜,引以为傲的轻功在它们眼里看来慢得跟个乌龟似的。
“那倒也是!”以速度来说,它们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咕咕那鬼魅般的速度也只能暂居它们之后,更不用说敏捷度本就不如它们的人类。林婕幽幽地叹息。
大伙儿愁眉苦脸,心事重重。
婕儿自怡自乐地撕着烤熟的肉片喂在她身边打转的绿绿和蓝蓝吃,才不管大人们那七拐八弯的心思呢。她的俩小手不时地摸着那柔软如丝的毛皮,不停地惊呼着,眉开眼笑。热热抱着睡很舒服呢!
小杰看着婕儿的幸福表情,羡慕极了,他也好想摸一摸那看起来如此漂亮的长毛,那两双大眼睛比珠宝还要引人夺目,跟咕咕它们一样总喜欢骨碌碌地转着,神气活现。他悄悄地探着小手,太好了,它们没发觉。小杰趁机多摸了两把,触感好好,与咕咕它们软绵绵,暖哄哄不同,是一种冰凉的柔软,这种炎热天气抱在怀里肯定很舒服,与柳叔叔和刹叔叔那漂亮长发的感觉很相像。
绿绿早就察觉那大一点的小屁孩对它和蓝蓝的窥视之意,他的身上有眼前这个小妮子的味道。这些人很奇怪,对它们没什么企图心,一副巴不得与它们划清界线的样子,与以前那些总想把它们占为己有的人类不同,让它看着很舒服,很顺眼。亦不会想着法子拿那些让它闻着头昏的东西防着它,那个散发着讨厌气味的鬼东西好像没有了,空气中没有了淡淡的难闻气味。这些人的身上亦没有那种难以忍受的味道,是一种很干净,很善意的气味。若是能跟着他们离开这个呆得快发疯的地方,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如此无聊,起码比在这儿整天捉弄那些蠢东西来得有趣。蓝蓝见绿绿对小杰的越轨行为无动于衷,也跟着爱理不理。凡事有老大兜着,它只要听命行事就好。
咕咕对那新来不识相的两家伙是极为不满,它们占据了本应属于它们的宝座,一点都不懂得先来后到。
黑黑和枣枣对于眼前这一幕乐极了,只要小主子以后的注意力少放点在它们的身上,它们是非常欢迎有志之士加入小主子的宠物行列。
林婕他们自然是不知晓这些家族成员们的小心思,没法子沟通嘛!
小杰回头见娘和柳叔叔他们脸黑黑的,大人们就爱未雨绸缪,胡思乱想,而且还是专爱钻坏结果的死巷子,转都转不出来。重重叹气道:“娘,柳叔叔,爷爷,云叔叔,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你看婕儿和它们玩得这么好,若是对我们有敌意,还由得我们在这儿逍遥自在?”
“要不,我们先试试它们能不能接受我们再做决定?”从刚才开始,那两只猡就只对婕儿亲近,对于其他人虽没有发出警告之意,却爱理不理,大伙儿根本不敢碰它们,担心它们耍起性子来伤着自己倒还好,惹是伤着婕儿可不得了。它们一爪之力比天血剑还要厉害,若是人被它们伤着,骨头都变碎末,没得救。林婕有着她的思量。
“这样也好!我们先试着和它们沟通沟通,若是它们如咕咕一样听话,带着它们也并无不可。”魏叔出着不是主意的主意。
“我看没那个必要,咕咕没有与它们打起来,应该不是凶残之物。若是危险之物,再怎么隐藏,以咕咕的能耐都会嗅出不寻常,现在咕咕没什么异常反应,说明它们觉得安全。”柳说着他的看法,除昨晚外,还真察觉不出它们的半点敌意。
“爷爷,我刚才有试过哦!”小杰洋洋得意的大爆冷门笑话。
“什么?”林婕,柳,魏叔和赫连云大吼出声。小家伙什么时候暗施的鬼手?
“娘,你们看!真的没事。”小杰把吃饱喝足的绿绿抱起来,它可真沉!没有咕咕它们身轻如毛。
真是被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活活吓死。魏叔狠狠地瞪了小杰一眼,示意他把绿绿放下来。
林婕和柳相视一笑,刚才绿绿在小杰抱起来的那一刹间,把本露在外面锐利如刃的爪甲像咕咕它们一样缩进爪间。回想起来,它们在靠近婕儿时也是如此。
“魏叔,看来我们家真要添两成员了!”林婕指着绿绿的爪子,对魏叔笑道,有时,在细小的动作当中,就可见端倪。
魏叔一瞧,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由于绿绿和蓝蓝的缘故,林婕一行人在原地多耽搁一晚。这才顺着绿洲带往西而行。
“这两小家伙对于这种味道还真是没辙呢!”林婕摸着昏迷不醒的绿绿和蓝蓝,都穿越过刚才那散发着淡淡不明味道的地方一个多时辰了,它们还没有醒过来。魏叔看过说是没事,只是迷昏了,睡上一觉就好。难怪它们被困那么久,一物降一物。
赫连云轻轻地探手摸了一下绿绿和蓝蓝的毛发,好软!一绿一蓝的大眼睛此时正好睁开,盯着赫连云看了好半晌。赫连云收手不及,被两爪子轻拍开,两只猡还叫了好几声,语气像是不屑的冷笑。
林婕和魏叔暗自偷笑,没有表露出来。
柳和小杰就没有这个顾讳,笑得赫连云不好意思到脸都起红润。
不给摸就不摸,有啥好神气的。赫连云自我安慰。
“绿绿,蓝蓝,过来玩!”婕儿笑呵呵地伸着小手招呼着玩伴,她小妮子现在的心思都在绿绿和蓝蓝的身上打转,毕竟绿绿和蓝蓝那双大眼睛太招人喜欢。
“有人往这儿来!”柳凝神后突然开口说道。咕咕一溜烟钻进他的衣服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两颗小脑袋。咕咕比绿绿和蓝蓝它们嗅觉要好得多。闻到远处不对劲的异味,发出警告之声。
“人数还不少。”魏叔亦脸色凝重。他也听见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自打见到那八个大字起,林婕多少料到结果会与月之一族的人碰上。便与柳,魏叔,赫连云商议着从月之一族那儿入手,想法子把离开沙漠的法子弄到手。
“绿绿,蓝蓝,先藏起来!”小杰听柳叔叔和爷爷这么一说,赶紧吆喝着和婕儿玩疯了的两只猡。它们可是月之一族的圣物,若被当场撞见,不起干戈才怪。娘和爷爷说目前还是先按兵不动为好。
绿绿,蓝蓝闻到空气中那讨厌的味道正逐渐靠近,两双大眼睛冷幽幽地发着寒光,长长的爪甲闪着寒意。
“绿绿,蓝蓝,不可以!若你们真想和我们一起离开这儿的话。”林婕对它们警告道,也不知道它们听不听得懂。见绿绿把爪甲收了回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母子情深
一刻钟后,几十条人影出现在林婕一行人的眼前。
月之一族的守卫者吓懵了,这群老老少少打哪儿冒出来的?这里可是圣地耶,族人都不敢随便到这附近走动。圣地更不用说,自打三十年前起前一任月主去世,大伙儿把他抬入圣地时损失惨重以来,长老们就下令不准任何族人进入圣地,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圣地四周是迷之漠最为凶险的天然屏障,流沙陷井处处俱在。圣地里还有神圣凶险的圣物活动,他们是如何逃过重重凶险的?
林婕一行人见他们不出声,也闭嘴不语。其实柳是不屑开口,魏叔是懒得理会,俩小的没有发言权,赫连云嘛怕祸从口出,干脆装呆瓜。林婕呢,是不知说啥为好。难不成真来个热泪盈眶的大招呼?大伙儿可都互不相熟。
“你们是何人?”最后还是他们的一个头头先开口,其他人手上的弓依然箭头直指林婕他们。
小杰装作害怕扑进林婕的怀里,婕儿喜欢和小杰对着干,也扑过来抱住她的小腿不放。有魏叔和柳在,林婕倒不担心那些箭能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们不过是旅人,被强盗追赶,误入沙漠腹地,糊里糊涂流落至此。真是谢天谢地,遇上你们,我们总算得救了。”林婕似真似假的说着,装作一副绝处逢生遇贵人的激动神情。
柳和魏叔差点破功呕吐,娃儿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赫连云憋不住地直咳嗽,小妹这副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还真让人不习惯。太嗲了!浑身直打寒颤。
婕儿差点摔个倒跟葱,小跑着到魏叔怀里去,好可怕!娘变得好可怕,还是躲爷爷怀里安全。
小杰则是望着林婕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神情发愣,漂亮的小脸蛋发青,脚底直发凉,是以前那个娘回来了吗?语气像,神情像,连口吻都像。
黑黑和枣枣则退得远远的,装腔作势地啃着草。主人的尖锐声音让它们的耳朵受不了,避开免得受巫婆的诅咒。
咕咕从柳的怀里怯生生地探出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瞄了林婕一眼又飞速地缩了回去,魔音穿脑不及如此。
绿绿攀在魏叔的背上,差点爪子一松,掉下来穿梆。它本来就被那些讨厌的味道熏得晕头转向,这女人想害死它吗?
魏叔悄悄地伸手拍了后背一记,瞎蹬什么爪?娃儿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见绿绿和蓝蓝无处藏身,亦无法在它们克星的范围之内行走自如。说他本是老人家的脸,驼背亦在情理之中,让绿绿藏在他的背后装驼峰。若不是眼前真没法子,他绝对不会丑化自个的形象。
绿绿在小布包里早就被熏晕,对于林婕最后的这一番表演是无福消受,逃过一劫。
林婕没好气地瞪了那些家伙一眼,有本事你们来做?只是为何小杰脸色如此难看,与其他人幸灾乐祸的表情绝然不同?这不是小家伙的正常表现。现在又不好当场问他原因,只好伸手握住小杰发冷冰凉的小手。
小杰对她惨淡一笑,没吭声,只是小手在微微发抖。
小家伙真的有问题,林婕非常肯定。现在也无暇思量到底是何事让他如此闷闷不乐,甚至有些心惊胆颤。
那个头头扫了林婕一行人一眼,衣物破烂,脸上风尘仆仆,是经过一番拔山涉水才有的惨状。虽有三马儿,但马背上仅有一个小布包,两只水葫芦,连干粮都没有。说是被洗劫一空一点都不为过。人嘛,更是弱不禁风。老的驼背,女的娇弱,俩小的更是不堪一击,那两年轻人倒长得人模人样,那个长得较为潇洒的年轻人有武功,并且不低。这些人有他在,能九死一生穿过迷之漠倒也说得过去。
“你们从哪儿进来的?”头头仍不放心的问道。圣地离这儿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他们会不会是从那儿过来的?若真是如此,他们的来历可就大有问题,能够在圣物的地盘里安然无恙走出来,这些人可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我们从那儿进来的。”林婕纤手直指绿绿和蓝蓝的克星地带,这个头头脑子还挺活。还好事先有和魏叔,柳对圣地细细地查看过,发现圣地久未有人踏足,是何缘故他们也懒得去追究。她猜十之八九和绿绿,蓝蓝它们脱不了干系。只是出了绿绿和蓝蓝克星地带的边缘,却有人留下的踪迹,痕迹消失在茫茫黄沙之中,他们大胆猜测,说不定这是通向外面沙漠的其中一条路。
头头望了林婕所指的方向一眼,怀疑的目光收敛了不少。那里确实是一条从外面进绿洲的活路,虽亦有暗沙隐没,但少之又少。族人们有时为了抄近路亦会从此路进出。
林婕暗舒了一口气,有时候都不得不相信自己到了这个世界以后运气特强。
“带他们回去见长老。”头头吩咐着,他心里另有主意,打算去看看那地方是不是真有他们进来的痕迹,小心使得万看船,这几年族里大事不少,小事不断,实在不宜起波折,更经不起更大的风浪。
林婕他们暗喜,正合我意。本想着还要多费一番口舌,看来这个头头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是耳朵。
“你那小布包里是什么?”头头突然横空出世问一句。
林婕吓了一跳,这个头头的眼睛还真贼,本想着越是明目张胆的东西,越容易被忽略,没想到这个头头会注意到。她故作羞答答的说道:“我的衣物!”
娃儿(小妹)还真敢说。若是普通的女子,早就羞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魏叔和柳腹诽,不过,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头头听林婕此言皱了一下眉头,挥手让那些人把林婕一行人带走。
林婕倒不担心刚才的两谎言被揭穿,前面一个,柳和魏叔有动了一些手脚,不怕他们去探查。后面一个,这个世界对于女人用过的东西多少有些忌讳,特别是贴身之物。就算他要打开看,外面一层确实也是她的内衬,她就不信邪,他们在看了第一眼后,还有勇气继续翻下去,若真到了如此地步,那就只好让柳和魏叔两大高手出马。
林婕一行人马被他们围在中间,冷冰冰的几把剑直指他们,真让人不舒服!
小杰,你怎么啦?林婕向小杰打着暗语。
俟!小家伙有什么问题?魏叔和柳大为惊讶,刚才没注意到,小杰脸色难看极了。莫不是生病了?魏叔探着手摸小杰的小手腕脉搏,小家伙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他被什么事儿吓着?回想起来,也没什么能让他如此的事儿啊?
没事!我很好!小杰展颜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小杰,再不说,娘要生气了。若不是怕显露自己力气较一般女子大,她真想把他抱进怀里。
小杰惊了一下,眼里惶恐不安。
林婕心疼地想伸手安慰他,他虽没有避开,却整个小身子都僵住了。
林婕和柳,魏叔面面相视,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啦?
娘,你别生气!别生气,小杰会乖乖的,你不要走。
小杰,别怕,娘不会走的。告诉娘,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林婕大为不解,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走?回想起来,小杰的不对劲像是在自己表演的那一段开始的。莫不是?
娘,你不要走,我不喜欢她回来。小杰童真的眼里满是泪意和恐惧。
傻话,娘怎么会走,没看到你娶媳妇生儿子,娘怎会甘心。果然如此,自己刚才说话的神色很像当初的苏小妹?把小杰都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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