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房中的两人还在继续。
“半年没接客,你後面该紧回去了。乖乖陪我这一晚,明早接你出去。我这次回来,可不是专门找你聊天叙旧的……”
“我不要,我才不和你伺候一个男人!”那声音隐隐有了哭腔。
“什麽男人,那混账东西是我爹。也罢,他偶尔也是能做件好事的。等把你安顿好,老子才能对他既往不咎。”
“……陈佳……你疯了!”那人又挣扎起来,“你爹能让你接一个为娼为妓的男人出去吗!”
“你当我以前受那麽多苦是为了谁,我要赎自己出去,早就够本了好吗,还不是多了你的份,稍恶心点的客人你就不接,害老子被人吊起来打。”
“……对不起……我……”竹叶青不挣扎了,任由陈佳解开他的衣服,“……你也把我吊起来打吧。”
“……我没那个爱好。”
“呜……痛……”
徐景维一直愣愣地被卜冬柯拉著走。
“解手都找不到地方?”男人低声嘲笑他,把他往一间房中一推,自己也跟著进去了。
徐景维背对著他,感觉到他也跨进了房门,心脏不自主的加速跳动起来。
突然想到这麽多年以来,自己总是在卜冬柯的照顾下生活。生命中的每一件大事他都在场,每次难过都有他帮助,每次被家里罚都有他守著安慰。
其实他并不算自己家的杂役,徐景维低著头想,家里是开镖局的,父母没有给兄妹三人刻意安排侍卫,只有他身边一直跟著个卜冬柯。
如果不是那次卜冬柯下了药,到他房中强上他,徐景维也许永远都不会意识到两人间随年龄增长产生的微妙变化。
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冷落了他。
自己交了新朋友,找了新的女人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但是对卜冬柯来说,他即使有了新朋友,也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这次赶考如果不是他,自己和哥哥恐怕会命丧黄泉吧?
“怎麽了?”卜冬柯问道。
徐景维转过身看他,卜冬柯笑了笑站到他身边,作势要动他的裤子。
“裤子还要我给你解?”
如果自己考上了,日後做了官,他会跟来吗?
卜冬柯见他不说话,愣了一下,“真的要我给你解?”
虽然说得有点尴尬,还是强撑著对他微笑,手指揪开他的裤带。
徐景维拉开他的手。
卜冬柯呆了一下,凑过去想亲他,徐景维抬起头,卜冬柯看见他不同与往常的严肃表情,最终笑了一下站远了。
“好了,快点出来,天快亮了,赶紧回去再睡一会。”
徐景维点点头,拿手揉揉眼睛,窗外的月亮接近圆满,散发著迷人的银色光辉。
“我不看你。”卜冬柯在他耳边轻道。
徐景维红了脸颊,看著卜冬柯出门,关门。公子哥一直轻浮的心凝重起来。
如果,我希望他在我身边一辈子怎麽办?
徐景维被卜冬柯揽著躺在床上,背贴著他灼热厚实的x膛,在静谧的黑夜中倾听卜冬柯有力的心跳声。
之前还很困倦,现在却变得格外清醒,虽然身体依旧酸痛难受,眼皮也肿著,却怎麽也睡不著。
他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正常的。
卜冬柯在徐景维身後张了几次嘴,试探的问他,“你真的忘了昨天你喝醉的时候说过什麽了?”
徐景维的身体僵了一下。
什麽?
他转过头看著卜冬柯,“我说什麽了?”
年轻男人皱著眉头,额上还有些细汗,眼中是些实实在在的焦急,不是说假的。卜冬柯叹了口气,他真的忘了。
“没有,没什麽。”
徐景维抓著他的手臂晃晃,“我睡不著。”
卜冬柯道,“我也睡不著。”
徐景维突然道,“给我唱首歌听。”
“……”
“冬柯,给我唱首歌听吧。”
卜冬柯反抓住他的手腕一扯,拉他趴在自己身上,两人脸贴著脸,他说,“唱什麽唱。”
然後另一只手半褪下徐景维的中裤,膝盖chu暴的顶开徐景维的双腿,中指刺入他的x口,随便捅了捅,撸了一把自己半硬的阳物,c到徐景维久经折磨的x中去。
徐景维是真的没劲了,不明白为什麽卜冬柯变得这麽生气,自暴自弃的任他chu暴对待,被c入时不再疼痛,一阵酸麻,心里有点委屈,转过头去不看他。
“咱们明天下午上路,景贺说李百惠会来送咱们。”卜冬柯抱著他的背道,“派了几个人跟著,咱们一路上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作家的话:
我发现了,卡文的时候不能听,写写就顺了,如果停了就更不想写了……
这文没多少惊心动魄的,青梅竹马,1v1,开头写在前面“水云寒”“契兄弟”大家看了也能明白,结局就是两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後面两人要得到家人承认会比较虐,还有卜冬柯要解决上一辈的恩怨>>其实这个才一直是故事的线索
☆、十七
天快亮的时候,徐景维终於趴在卜冬柯身上睡过去了。卜冬柯闭著眼睛,一直没睡,听见有公**打鸣,睁开眼房间里已经有了昏暗的光线。
动了动身体,死鱼一样的徐景维压得他有点难受。卜冬柯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你知道不知道?你肯定知道,前两天还笑话我藏得不像。”
“……你跟我装傻呢,是不是?你肯定也喜欢我。你喜欢我吧?”
死鱼没说话,依旧沈沈地睡著。
卜冬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俩占了竹叶青的房间,竹叶青是不是就在那个男人那里过夜了?
卜冬柯估算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将徐景维叫醒,二少爷迷糊著从他身上爬下来,那g在他x中c了一夜的阳物也随之滑出。徐景维愣在床上,脸涨得通红。
他二人回到客栈,匆匆吃了饭。徐景维肚子不舒服,吃不下多少东西。徐景贺蹬蹬蹬的自二楼下来,骂道,“小兔崽子,你又跑哪去了?”
徐景维毫无生气地趴在桌子上,“你收拾好了没?咱们走吧。”
“什麽叫我收拾好了没,你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吗?连碰都没碰吧?”徐景贺坐下,呼噜噜地喝了两碗粥,看见徐景维的不正常,又问卜冬柯,“这小子怎麽了?饭都不吃?赶路很累的,你想饿死?”
又道,“那马夫不想拉车了,咱们骑马走。”
“!!!”晴天霹雳,徐景维瞪大双眼看著徐景贺。
“怎麽了?”埋头吃饭的徐大少爷不理他。
“……我……”徐景维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头还疼……骑不了马。”
徐景贺瞥了他一眼,“咱们下午走,你先去歇会吧。”
徐景维僵硬地站起来,在卜冬柯的注视下和徐景贺的无视下蹭回了自己房间。
下午的时候那李百惠带著四个护卫牵著马来找他们,卜冬柯靠在客栈门口看著他们把行礼放上马背。之前那个马夫走到他身後,“喂,对不起了。”
“没事。”卜冬柯淡淡地说。
马夫揉了揉鼻子,道,“我本来想拉你们走完这一段,但是徐大少爷要和朋友一起走,反正都是男人,路也不远了,骑马快一些。”
卜冬柯沈默了一会,看著他说,“你那车多少钱?”
“啊……”马夫迟疑了一会。
卜冬柯又说,“反正你以後也不想拉车了。把车卖给我吧,我前段时间的伤还没全好。”
马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行啊。”
卜冬柯看出他对自己伤口未愈的话有点不相信,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便宜卖给我吧。”
“……”
“到省城的路其实挺安全的,很宽敞的官道,有士兵把守……”
李百惠介绍路况的声音透过马车厚厚的门帘传到马车内。卜冬柯斜靠在车中半睡半醒,他一夜未睡,脸上实打实的疲惫表情让徐景贺和李百惠很轻易的相信他身体还没恢复。
徐景维被迫躺在他怀里,一直扭著身子朝外看,浑身肌r紧张兮兮的绷著,生怕有人突然进来。
“别乱动。”卜冬柯被他弄得睡不著,拍拍他哑声道。
“你让我出去吧。”徐景维小声说。
“我让你出去,你骑得了马?”卜冬柯笑话他。
刚才卜冬柯拉著徐景维对外面那两人说自己难受,徐景贺立马把他弟弟赶进马车里。徐景维尴尴尬尬地窝在卜冬柯怀中,总觉得浑身说不出的别扭,说讨厌,却不是,实际上还蛮喜欢他抱著自己。虽然二人之间多了情欲纠葛,可背後的怀抱像二十年前一样令人心安。
突然想到小时候,他也会这样抱著自己,那个时候觉得卜冬柯的肩膀好宽阔啊,不管他做了什麽事都可以被包容。心安理得的撒娇打诨,从来没有问过他是不是愿意承受自己的无礼,也没想过他是不是会不愿意。
心里咯!了一下,悄悄回头打量疲惫的卜冬柯。
二十七岁的男子,一身风尘,和他同一个屋檐下长大,却饱经风霜。对啊,他都忘了,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男人小时候明明颠沛流离,来徐府的时候已经有了记忆,那麽他是不是曾为寄人篱下而感伤,为远走他乡而孤独呢?
“哥哥这次肯定能高中。”徐景维淡淡的说。
卜冬柯听到後笑了笑,手掌揉揉他的头,“这还不是殿试呢,大少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一定没问题的。”徐景维从窗边缩回来,揣著手低声说。
“怎麽,你在担心自己?”卜冬柯凑到他耳边笑话他。
“冬柯,如果我……”徐景维回头,看到卜冬柯近在咫尺的脸,话语蓦地卡在喉咙中再也说不出来。
“……什麽?”卜冬柯愣了愣,又道,“你的才学也好,如果不是之前浪费太多时间在玩乐上,别说乡试,就是连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的。”
连中三元,分明就是在拿他取乐。
徐景维瞪他一眼,卜冬柯呵呵呵地笑。
“对了,你干嘛不去参见武举……不参见文举,凭你的本事,去武举里讨个名次也是好事。”徐景维道。
卜冬柯耸了耸肩,“我对这些实在提不起兴趣,你知道的。”
“不是为了我家──”
“不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徐景维有点难过,以前卜冬柯是和他们兄弟一起读书的,经史子集统统博览,写得一手好字,最後却去拿刀了。徐家开镖局,自然不会重文轻武,只是看到卜冬柯拿起当年鬼见愁的刀,多少有些伤感。
“你哄我。”徐景维嘟囔。
“嗯?”卜冬柯靠过身来,戳戳他的脑袋,“我啊,最喜欢你写得汉隶。方方正正,一点也不像你这个人。”
说的徐景维一肘子打向卜冬柯肚子。
“我这人就这样,你不喜欢拉倒。”
愤愤扔下一句,气鼓鼓的二少爷在看到身边男人呆住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麽。
“喜欢,怎麽不喜欢。”卜冬柯将他侧抱在怀里,轻轻摇著道,“你若是做了官,我一定跟你去。”
“……这样怎麽考试,还做什麽官。”徐景维被他弄的满脸通红,双眼不敢看他,盯著摇摇摆摆的门帘,半响才喃喃道。
卜冬柯一愣,被徐景维挣了出去。
“喂?”
“我出去骑马。”徐景维起身,拉开门帘时又回头说了句,“你去参加武举吧,要是将来进了锦衣卫,当了指挥使,我还要多仰仗你呢。”
作家的话:
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更得慢点
☆、十八(考试)
乡试在南直隶的省会南京举行,殷城本身里南京不远,但一行人因为遇到盗匪而耽搁了一段时间,到达南京时已经离考试时间不远了。
入秋了,南京城外宽阔的大道两侧原本葱郁的森林微微染上些淡黄。天空中万里无云,将脑袋探出马车外,阵阵凉风吹过,好不惬意。
“卜公子,伤势可好?”李百惠回头朝马车上按捺不住的人道。
“谢过李兄,已无大碍,”卜冬柯回话,双眼直勾勾的盯著李百惠身边骑马的年轻公子,“要是耽误你们考试,我心里才难安呢。”
年轻公子穿著件白色道袍,一直盯著前方,腰肢随胯下马儿踏步轻轻摆动著,在宽大衣袍的遮掩下扭出道不可说的风情。
“时间正好,不是吗?”徐景贺回头朝他笑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两天我们考试,你可以在城中好好玩玩。说起来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百惠你知道有哪些好玩的事物吗?”
徐景贺说著有扭头问李百惠,卜冬柯干脆从马车里出来,坐在车夫旁边。拉车的那个是李百惠带来的一个侍卫,看起来还年轻,晒得黝黑,脸上表情一丝不苟,一路上也沈默少语,仔细看去,却是个眉目生得煞是好看的汉子。
卜冬柯坐在他身边,手里拿著几g已经枯萎的杂草,无聊的在马屁股上扫来扫去。徐景维一路上都没再跟他说话,偶尔他和二少爷对上眼神,徐景维只是垂下眼皮移开视线。想说什麽便说不出口,眼看秋闱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卜冬柯干脆装出伤病的样子,不再和他纠缠。
马车驶入南京城,南直隶首府果然繁华远胜江南寻常城市,处处人声鼎沸。几人到了一家名叫似锦客栈的地方停下,卜冬柯率先跳下马车,听到身後徐景贺正笑著说,“若是以後能在南都六部里谋个职位就好了。”
明朝迁都之後,南京虽然也设有与北京相同的官职,实际上却是个打发老臣养老或者明升暗降臣子的地方,但是很多人却也乐得清闲,巴不得在南都里当个京官。
卜冬柯看看客栈前挂的牌匾,伸了个懒腰,笑道,“名字起的真好。”
徐景维低头从他胳膊下穿过,跨过门槛,回头朝他笑笑。
扬风镖局在城中有些老朋友,卜失雨在江湖上也算大名鼎鼎,秋闱那几日,卜冬柯便在他人带领下好好玩了一番。
考完试後他在贡院外等著开门,大门一开,被闷了几天的一众考生纷纷拥了出来。
“哎呀,我蜡烛用完了,考卷还没写完啊!”有人捶x顿足。
“我这是第二次,估计三年後还得来,你呢?”
“哟,你带你儿子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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