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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方才已用内息探过知道无碍,苏薄红还是心中一紧,一面继续输过真气去,一面转而拂开他辗转间沾在额前的碎发,俯身轻吻他的眼角,助他一点点平息身子里的动荡不安。

然心上的结,还是要他自己才能解开。

感觉到体内的不适顺着由交握的手传递进来的热度渐渐平定,林星衍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从幼年起,他就被教育不要依赖任何人,一切全凭自己地活下去,教导他的人甚至不让他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

只是如今,当面前女子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能缺少的存在时,他是否该学着世间其他男子一般,唯妻命是从,什么都不再多想?

正自迟疑着,林星衍只觉身子突然被女子半抱起来,苏薄红像安抚婴儿一般揽着他的腰轻轻摇晃着,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他忍不住地沉迷。

“星衍,男子怀孕生子,本是上天之理,合于y阳之时。”苏薄红略低的声音就在耳边响着,好像在吟唱一曲遥远记忆中存在过的安眠曲,“所以,你会有了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我,照顾你和我们的孩子,亦是天经地义。答应我,把想不通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不好?”

无法抵御这仿佛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诱惑声音,林星衍如同被催眠一般,半晌终于微微颔首。

“乖。”奖励x地在额上一吻,苏薄红仍旧抱着人不肯撒手,续道,“祈紫宸说你大概有一个月不方便移动,等孩子着稳了,我们马上回京城。”

几乎无法思考的大脑却在第一时间反应出她说“回京城”的意思,林星衍心中五味杂陈,却因为方才答应了她不再多想而努力将那些杂念都抛诸脑后,只是顺着她的意思点头。

见他如此,苏薄红满意地笑笑,不再说话,等他睡着后便起身离开了。

她心中计议已定,看天色也不便去打扰君拂羽和沈君攸,回房例行修习过内功心法后便安然入睡,虽是冷硬的岩床,带给她的却是久不曾有的平和安定。次日神清气爽地醒来,发现桌上早已备好了犹自冒着热气的早点,都是极合她胃口的清淡点心,只是准备的巧手之人不知去了哪里。

苏薄红也不急,先去隔壁壁舍看了看,没找到想找的人却抱回了睡得迷迷糊糊不肯起床的沈君攸,一起吃了早饭,把他喂得饱饱的之后才拉了人往林星衍的住处去了。

该说的总该说清楚。

才进了门,却险些撞上冷着一张脸的祈紫宸,看她手里还拿着一把焦了尾的艾草,便知是刚施过针。苏薄红正要与她招呼,她竟视而不见地与他二人擦肩而过。

苏薄红对她y晴不定的x子已是了解的很,也不以为怪,只是唇角微勾,侧身让她走过去。

等进了内里,才见原来君拂羽正在床沿坐着,手侧放着一个铜盆,正自绞了帕子,一点点拭去床上男人额上细密的汗珠。他见苏薄红行来,便站起身来相迎。

苏薄红走至近前,也不出声,只是自君拂羽手中接过帕子来替林星衍拭汗,未料她的手还不曾贴近,男人的身子就微微一动,显然是知道她来了。

索x光明正大地替了君拂羽的工作,苏薄红话中含着笑意:“看来,是无需我的介绍了。”

身子不自然地僵了僵,君拂羽笑道:“我来看看星衍,本是应该的。”

已经直呼其名了。苏薄红自是乐见其成。

“他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拂羽,辛苦你了。”本就担心林星衍初次受孕,又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她也半斤八两,现下有了君拂羽开导他,她倒是放心了许多。

“祈大夫所言,星衍的孩子已有月余大小,在这里终究多有不便……”似是想起自己当年怀着苏薄红时的情景,君拂羽对林星衍和他怀着的孩子看来竟是全无妒意,反而一心为他打算。

“无妨,一等星衍状况允许,我们便马上启程回京。”苏薄红头一低,视线转到始终不发一言的男人身上,“怎么,星衍这是不想看到我来么?”

林星衍抿了抿唇,还是不曾说什么。

“看来是我打扰了。”女子眸中金光一暗,把一直躲在自己背后抓着她的头发玩的沈君攸拉到床前,续道,“不过除了拂羽,还有一个人我也想让星衍认识呢。”

“他还……”来不及细想,君拂羽直觉地脱口而出想要阻止,却在苏薄红的眼光下闭了嘴。

沈君攸只觉得林星衍的手凉凉的,细细的指尖虚搭在他的手上,还有淡淡的香味传进鼻端,就像他吃的水晶梅花糕。

“君攸!”看着男人把林星衍的手指含进嘴里,来不及阻止的苏薄红又好气又好笑,一边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拉回自己身边,一边向着林星衍道:“看来他很喜欢你。”

听她话中语气,加上对自己的态度,林星衍心中已将沈君攸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本欲发作,却觉刚才那人接近自己时单纯干净的气息是连阅人无数的他也是仅见的,如今自己更是要事事为了腹中孩子考虑,是以竟只是淡淡颔首。

看他认可了沈君攸的存在,苏薄红唇角微微上勾,又与君拂羽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沈君攸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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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初夏,正是风景如画的时候。

草木绿荫蔽日,虫鸣鸟叫,各色应时花朵有的盛放,有的半开,被自树叶缝隙中洒落的阳光照着,闪出炫目七彩。

树下能将山下风景一览无余处,正摆了一张石质棋坪,两个女子一着玄衣一着紫衣相对而坐,也不说话,只是极快地落子,几乎连思考的时间也不需要。

她们动作虽快,却丝毫不乱,一举一动都是天成的优雅,仿佛这不是弈棋,竟是一场优美的舞蹈。

黑子占了先手,在阵前已将白子一条大龙团团围住,只差最后一子。

“紫宸。”执白的苏薄红脸上一点将败的懊恼样子也看不出来,拈着棋子却迟迟不下,突然说道,“如今,天候如何?”

她这飞来一笔让祈紫宸终于将眼神从棋盘移到她身上,在对上她光色流转的金眸,瞳孔不由收缩,片刻才启唇道:“风云变幻之际。”

明明,现下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苏薄红却丝毫不以为怪,唇角微勾,笑道:“明日欲雨?欲晴?”说完她终于将手里的白子落了下去,正好在黑子包围白子大龙的地方打了个气眼。

白子反被黑子冲散。

一着错,满盘皆落索。

漠然将黑子拾起放回石纹棋盒,祈紫宸半点不萦怀与胜负,却接着苏薄红方才的话头说了下去:“你愿雨?愿晴?”

“风生水起,大鹏扶摇而上,龙现九天,终须骤雨惊雷。”苏薄红一边帮着收拾,一边也淡淡地说道,“不过,我愿唯和风舞雩之时,与人携手同归。”

抓着棋子放回盒子的手突地一顿,祈紫宸目光如电,看向苏薄红。

而苏薄红起身,任由细小的金色阳光铺洒一身,微风鼓起流云广袖,态度殊是闲适淡然。

“呵。那如你所愿便是,并无我置喙余地。”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祈紫宸也从石凳上站起,举步便欲离开。

扬眉,唇角笑意加深,苏薄红突然扬声道:“紫宸,跟我回京吧。”

步子顿了一下,又变得有些许匆忙,祈紫宸不曾回答,只是留给她一个冷冷的背影。

一枚棋子从苏薄红玄色大袖中滑落,跌在地上,发出细小的撞击声,然后均匀碎裂成八片。

很少有人,这么拒绝她。

就算那个人是祈紫宸,也不行……

“唔!”随着一声惊呼,一个温热的身子突然撞进了她的怀里,等苏薄红抱着人稳住身形后,脸上的笑意才慢慢地到达眼底。

“君攸。”抚着男人散在背后的乌发,她声音中终是带了几分笑意,“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与祈紫宸弈棋之处,正是罗廷山的第二高峰,再往外半分,便是陡峭的山壁,要上来也颇是不易,不知道沈君攸是怎么乱闯进来的。

沈君攸被她抱着,却还是不停地挣扎,漆黑的眼睛看的全是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一只颜色花纹均美的凤蝶,正翩跹起舞。

心下了然,苏薄红转头问道:“君攸可是想要那只蝴蝶?”

男人头点得又快又急,视线却是一刻也不肯离开蝴蝶。

“呵。”也不见苏薄红如何动作,沈君攸只觉得眼前一花,女子手里就不知何时多了那只漂亮的大蝴蝶。

不成音节的几个单音从他唇边发出,不用仔细揣测其中含义,苏薄红便知他现在很是开心。

开心便够了。

只是如今他眼中只有那只蝴蝶,似是当自己不存在的感觉,就没有那么好了。

在心里苦笑一下,苏薄红环着他的腰准备将他带回时,沈君攸正抓着蝴蝶玩的手突然一松,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往天边飞去了。

不甘心地红了眼圈,沈君攸在苏薄红身上蹭着,似是想要冲到崖边将它捉回来。

“别动。”不由放低了声音,控制住男人的挣扎,苏薄红又将他的身子往危险的崖边带离了一点。

沈君攸一身素色衣衫动作间被扯乱了,露出光洁如玉的肌肤来,突然撞进苏薄红眼中,引得她喉咙一阵缩紧。

而在蝴蝶终于飞得看不见了之后,沈君攸也把注意力转回了苏薄红身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玩具一般,好奇地伸出舌头,去舔她抿着的唇。

平日里顶多将他这样的行为当作宠物像主人撒娇,只是这一回,苏薄红却觉得一股热流从体内涌了出来。

满川风雨看潮生(一)

女子唇上带着的清淡茶香让沈君攸着迷似的不肯放开,一下下地舔着,后来竟变得带了几分啮咬的意味。

本来环在他腰间的手转而抓住了他的发,苏薄红启唇,含住男人带着天真,却正在做着邪恶事情的唇。

沈君攸从来不会反抗她的动作。于是温驯地张开嘴,青涩地回应着苏薄红的亲吻,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目光里水光浅浅,纯洁而又清澈。

好像在与苏薄红玩着什么游戏一般,男人灵活的舌尖试探x地与她纠缠卷绕着,有时又突然一闪躲开,片刻又依恋地吸附上来,探索般地学习着女子的动作。

本来只欲浅吻戛止的心在他无辜的引逗下变质,苏薄红手上用力,将沈君攸的脸凑得与自己更近,让吻变得深入而炽热。

不知道为什么在被女子松开之后,全身上下就如同被灼烧着一般的热,沈君攸只知道一边咿咿呀呀地发出些无意义的单音,一边扭着泛起难耐热度的身体往她身上蹭去。

“君攸……”隔着衣物,感觉到他身体上已然起了变化,苏薄红唤他的声音因为□的侵染而变得比平日更加低沉。

丝毫没有自己正在做什么的自觉,沈君攸只是顺从地用眼神回应她的呼唤,纯澈的眼中却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染上梦境一般的迷离暧昧。

带着非常热度的唇摩挲着他微凉的肌肤,沈君攸本就凌乱的衣服被褪到了肩头,露出j致纤细的锁骨。洒落的几缕阳光给他整个人染上浅淡的金色,又投下几许深色,将他略形单薄的身形和苍白肤色变得朦朦胧胧的,好像误闯凡尘的仙子。

将他半抱着平放在草地上,苏薄红轻轻将沈君攸的衣带解开,竟然发现——他没有穿着亵裤。

平日被长袍曲裾衣摆遮着看不出来,没料到……

对上男人一派纯真的眼神,苏薄红心中生出的一点莫名感觉在瞬间淡去。

他自然不是有意的,只不过……

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呢。

伸指轻轻抚弄着男人已然挺立的灼热,苏薄红一时间却不知是否应该继续。

他现在,不比一个孩子知道的多……

□传来的阵阵酥麻好像千万只小蚂蚁啃食着他的心,沈君攸难耐地挣扎着,身体里叫嚣着涌动着的东西好像要把他撑得爆炸了一般,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嘴无声地张着,明明难受极了,却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不管了。

不管他会不会后悔了。

看着男人辗转难安的样子,苏薄红终于下定了决心,头一低,却是含住了让他痛苦的g源。

沈君攸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颤,双手用力地抓进了泥土里,泪水流的更凶了。只是,如今他已不能分辨自己为什么在哭,是高兴,还是难受。

故意放慢了速度,舌头先是缓缓地在顶上打圈,而后突然狠狠一吸。

如同被电流通过身体一般,男人弓着身子高高地从地上弹起,又因为女子温热的离开而重重跌了回去,急促地喘息,好像要把那折磨人的感觉从呼吸间吐出。

“君攸,你这个样子,是不可以哦。”苏薄红伸舌舔去唇边拉出的y靡银丝,斜眼看向已经快呼吸不过来的男人,续道,“自己动。”

隔着朦胧的泪膜看不清女子的模样,沈君攸只是茫然地望着她,那一处灼热却本能地在她手中挺动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掌心中突然感到不明显的湿润,苏薄红低头看时,原来他粉嫩的顶端,已然泌出了些许的□,正自流着别样的眼泪。

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忍不住多久,苏薄红伸指用指甲在那里重重一刮,引得沈君攸全身一阵战栗,那眼看就要冲出身体的热度一下子生生又被逼了回去。

“不是现在。”语毕,苏薄红松了手将自己的衣袍解开,“君攸,你还要学会等待……”

哪里还听得清她在说什么,沈君攸早已哭得满脸泪水纵横,恍惚间竟伸手想要去抓自己的□,解脱这又痛快,又痛苦的折磨。

一只手便扣住了他纤细的手腕,苏薄红沉声道:“君攸,让你的身体带你去想去的地方。”

被她抓住了手不能动弹,刚才被逼回去的热流又重新在身下聚集起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就快要爆炸了……

“唔!”突然被男人咬住了x前的蓓蕾,无防备的苏薄红竟是不由地身子一战,挺身迎向他的方向。

像是要把体内无法发泄的欲望都从嘴上流泻出来一般,沈君攸闭着眼睛,只是狠狠地蹂躏着口中的柔软。

他的力气苏薄红自然不放在眼内,然而本就在边缘徘徊的□终于彻底地燃烧了起来,什么也顾不得了,她跨坐在男人身上,腰身一沉,将他纳入后带着他的身子以致命的节奏律动起来。

感觉一下子被拖入了□温暖的甬道之中,沈君攸再也忍耐不住,无声的张大了嘴,终于让那鼓荡的热流破体而出,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再无半点其他,男人的身体在得到了最终的发泄后软软垂了下去。

看来还需要教育……同时得到了满足的苏薄红一边擦去两人身上的污迹,一边作如是想。

才收拾好一切,抱了人要走回去时,苏薄红突地身形一晃。

或者说,并非她在晃。

而是,地面在晃动。

之前并无爆炸声的巨响,于是只剩下两个可能。

要么是地震,要么是火山爆发。

玄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疾s而出,往壁舍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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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龙翻身!”等她到了壁舍外,只见那山壁已然坍塌了一半,祈紫宸手里抱着林星衍,面色凝重,向着她道。

把君拂羽拉到身侧护着,扬手又打落了几块往站立处砸来的落石,苏薄红疾声问道:“附近可有开阔的平地?”

“跟我来!”祈紫宸片刻也不多想,立时拔起身形往东南方向掠去,苏薄红一手抱着沈君攸,一手怀着君拂羽的腰,也紧随而上,虽然带着两个人,速度竟是半点不落其后,始终与她保持着三四步的距离。

约m如此飞掠了一盏茶功夫,祈紫宸终于在一片草地中间落下,此处虽还算在罗廷山上,却的确地势开阔,连高耸的乔木也没有几株,很是适合地震来时避难。

而从这里望去,仍能看到壁舍所在的山壁,此时那里已被山顶落下的石块草木漫过,竟连洞口也看不清了。

苏薄红一面把君拂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的手握在掌心,一面去看祈紫宸脸上神色,却见她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面上竟是惊人的平静。

入耳尽是大石崩裂、树木折断的声音,扬起的巨大尘灰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脚下的大地仍在不断地抖动着,像是要把上面的一切事物都颠覆一般。

然没有人说一句话,就连一声惊呼都没有。

几人便如此静静地站着,看着那片曾经高耸的山峰渐渐崩塌。

君拂羽半靠在自己肩头,无声涌出的泪已经把她的衣服打湿,而怀里抱着的沈君攸尚是未醒,林星衍则是被祈紫宸抱着,散落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脸。

至少他们都是无恙……

时间在这不寻常的平静中渐渐流逝,终于自某一刻起,地面震动的力度开始变小,直至轻微。

“呼……”轻轻吐出一口气,苏薄红将抱着的男人交给君拂羽,伸手擦干了他脸上的泪,然后举步往祈紫宸站立的地方走去。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知何时还会发生余震。懒得解释理由,苏薄红只是看着祈紫宸仿佛空洞不容一物的眼睛,一字字道。

“离开?”眸中浮现出一丝茫然,祈紫宸虽直视苏薄红,目光的焦点却不在她身上,仿佛透过了她的身子,正在注视着什么。

“紫宸,跟我回京吧。”曾经说过的话,又一次从苏薄红口中缓缓道出,“星衍的身子本不宜动身,然现下的确别无他法,一路上有你在,我会比较放心。”

祈紫宸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属于人的神色,变幻之下又重新回到最平常的冷然,她微微启唇,一个“好”字收入苏薄红耳内。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当机立断地下了决定,一行五人在祈紫宸的带领之下,很快顺着一条不曾被乱石阻住的小路下了罗廷山,东山镇的民居已在眼前,不过也早就不复旧观,俱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震得东倒西歪,断墙残垣举目皆是。

知道其中一定有许多凄惨血腥景象,不欲男人们受了惊吓,将他们托给祈紫宸照顾后苏薄红便独自一人入镇寻找马车诸物。

好不容易从一家看似大户的废墟中拖出一辆,再找来几匹还活着且受惊不大的马匹套上,苏薄红匆匆赶回,先将男人们一个个安顿好,最后将手伸向了祈紫宸。

正要伸手握上去,祈紫宸却又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一般缩回了手,转身看向已经面目全非的罗廷山。

那里,是她的家。

有她的药田,她的丹房,她一生心血所注的东西。

她只觉得,若是这一去,便再也不能回来了。

见她犹豫,拉车的马匹又不自然地焦躁了起来,苏薄红不再多想,伸手一提,便把祈紫宸拉到车里,而她则抖开马鞭,狠狠鞭上马背,那马吃痛,便撒开四蹄狂奔了起来。

转头望去,东山镇的废墟已经渐渐在视野中消失,随着一声闷响,大地又一次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远远看去,连着罗廷山的东山镇一带竟缓缓下沉,苏薄红不再多看,又是狠狠几鞭,让马车载着他们绝尘而去。

等行至感觉不到地动的地方,祈紫宸突然从车里出来,捉住了苏薄红扬鞭的手,道:“我来赶车。”

苏薄红心中一动,问道:“可是星衍出了什么事?”

“他本不能在月内移动,若你去,可能会好受些。”祈紫宸说话还是一贯的简短,苏薄红却知此事一定是超出了她医术之外。

当下不作犹豫,将马鞭塞进祈紫宸手中,苏薄红躬身进了车厢。

这马车车厢极是窄小,林星衍身上盖了祈紫宸的一件外袍躺在最里,君拂羽和沈君攸并排坐着,沈君攸正自靠在他肩头睡着。

轻轻拍了拍君拂羽的肩示意他放心,苏薄红走到里面,把因为服了祈紫宸的安神药物而正在昏睡的林星衍半抱起来,隔开马车的颠簸震动。

被她抱着,林星衍微微侧过身子,本能地将脸贴上她的颈子,迷迷糊糊地说道:“薄红?”

知他是吃了药神智还不清楚,苏薄红轻声答道:“是我。”

“好晃。”与清醒时不同,朦胧恍惚中的林星衍总是容易显出孩子气的一面,因为落水而发烧时如是,在树屋上那次亦如是。这次,男人喃喃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撒娇意味。

“没关系,很快就到了。”苏薄红抱着他的腰把他往上托了托,问:“有哪里不舒服么?”

茫然地摇了摇头,林星衍按在小腹逐渐用力的手却逃不开苏薄红的目光。探手去却触到一片粘腻的湿润,脸上神色瞬息变幻后最终又停在了平静上,苏薄红又把怀里的男人抱得更紧了些。

一定会没事的。

很快,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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