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吧!”
“妳个人能应付得来吗?依我看,照我的法子较安全。”伙伴的意见,是两人先同打倒看守人,再起去埋火药。
“可是那会浪费许多时间,在我引开他们注意力的同时,妳去行动,风险也小。放心吧,我会努力地撑到最后刻,定会给妳足够的时间埋火药的。”无月左右看看说:“这边没人了,我们可以褪下这袍子了。”
涮地,两人揭开兜帽披风,底下是早穿在身上的夜行装。和同伴打个眼色,她们双双攀上树头,跃上屋顶!在如同迷宫般广阔的宫殿中,身轻如燕地飞奔着。踏过主殿越过石榴厅,抵达位于最深处的库房。
二数了数,敌人大约有六七人,并不是无法应付的数目,可也不是能轻易打倒的数目。
她们伏在最靠近库房的屋檐上等待着。
按计划,等况贤把其余同伙都放进来后,他们会在王宫四周引起马蚤动,接着在东西南北四方放火,狼烟升起之际,便是她们行动之刻。
现在,她们只能等待暗号到来。
......
感觉仿佛积压在胸口上许久的东西,被扫而空,有种如释重负的。
瀚海知道自己忤逆绯姬,换不得什么好下场,但人应有所为,要是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么也失去做“人”的资格了。朝敌人的后背放箭以及对无力反抗的人进行谋杀,都是他无法接受的行为。
哪怕赌上自己的前途,他都无法那么做。
自己能为王上效忠的日子,也所剩无几了吧?他不害怕绯姬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但唯担心的,大概就是王上身边再无可信之人,他的命运只能交给老天爷来处置了。
希望绯姬能领悟王上给予她的爱,能晓得天底下再没有比王上更爱她的人,能因此阻止她出手伤害王上
只是在追寻着份爱,为何会让天下共沉沦呢?他真的不懂。
“失火了失火了!”
前方的阵阵马蚤动,将瀚海由冥思中拉回,他立刻往人声鼎沸的方向跑去。还没赶到现场,便看到许多内侍官提着水桶往同样的方位前进,他随手捉住人说:“怎么会起火的?”
“不晓得,等我们发现时,那儿已经烧起来了,林子里烟雾弥漫,大家都乱成团啊!”
直觉发出警告,他知道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半夜中的花园没有理由啊,怎么会无缘无故起火呢?现在离天干物燥的秋天还有段日子,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就在瀚海快要捉到那抹模糊的预感之时,他听到相反方向的林子里也有人在喊着——“这边也失火了,快来救火啊!”
果然!定有人在计划引起马蚤动!
王上与绯姬身边都有重重的护卫,应该不需要他担心,那么唯会引人觊觎的难道是仙丹?
这时瀚海脑中只以为这是有人想夺走仙丹,过去也曾发生过这种事,特别是绯姬把手头上的仙丹当成是控制人的工具,那些无法拿到手的人,会有抢夺的念头并不奇怪。
还是好了。瀚海选择飞跃上屋檐,避开底下仓促奔跑救火的人群,疾速前进。
“喝啊!”
他才刚到库房附近,便听到吆喝搏打与刀剑在空中交错所发出的铿锵声响。夜色中,几名侍卫与名黑衣人缠斗着。他立刻拔出随身的刀,往打斗的中心跃而下。
“大胆小贼,还不速速束手就缚!”劈头便往黑衣人的天顶盖上挥下。
喀!刀锋与剑身在半空中交叉为十字,迸出火花。
瞬间,黑衣人发出声低呼,瀚海定睛瞧,赫然认出那双半露在黑头罩外的双眸没有人的眼像她那般清澈明亮,她是无月?
“干得好,岑大人!”
趁着瀚海制住她的时候,其余护卫此时迅速由两旁夹击,将剑架在无月的颈项上说:“你现在无路可逃了吧!竟敢闯入宫中,说,你们的企图是什么?”
她抬高了脸,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不用问也知道,定是为了仙丹而来的贼子。刀杀了,省得啰唆!”另名护卫扬起手中的刀,说时迟那时快地斜劈向无月。
瀚海低咆声。“住手!”手中的刀反转,竟朝自己人划去,冷不防受到这攻击的护卫与旁支持的人,纷纷发出不解之鸣。
“你你谋反不成,岑大人?”
“难道岑大人也是这群贼子的同伙?”
他该怎么解释?
说他只是想解救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爱上的是名专门与王上与绯姬作对的斩妖客?
罢了!这根本是有口说不清!
“你们谁也不许靠过来,否则休怪我刀眼无情,滚!”终究,在这刻,自己是舍弃不下她,无法眼睁睁地看她被众人包围被人追杀!他豁出去了!
“哇啊”的几声,原本围在四周的士兵们,都见识过瀚海的身手,也都知道他人对付他们所有人还绰绰有余,谁也不想成为头号刀下冤魂,因此争先恐后地弃刀剑兵器而逃。
场危机,于是化解。瀚海庆幸地放下刀。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救了我?”
站在他身旁的无月,气愤地扯下头巾,露出她姣好但怒火中烧的脸庞,”双黑眼控诉地说:“告诉我,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岑瀚海!我已经完完全全被你搞胡涂搞得晕头转向搞得不知所措了!”
瀚海瞅着她细看,柔声说:“妳真的不明白何以我三番两次地救妳吗?无月。”
“我是不明白!”
悠长地,他吐出口长气说:“天底下有哪个人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就要惨死在别人的刀下,而不想办法去救她的?妳告诉我。”
爱?!
无月脸色白,她真的听到他说出这字眼吗?
“我不知道多数人需要花多长的时间,才会晓得原来自己的心被个人给绑住了。我是三天。三天我就被名异常顽固异常美丽又异常热血的姑娘给绑住。她不常笑,可是偶尔的笑却璀璨到日光都会相形失色。她不常掉泪,可是她的泪水美丽得像珍珠样。”
无月揪住了心窝。她不要听这些她不能听!他是敌人啊!
“我原以为自己是没这权利去爱人的,相心必老天爷喜欢开人的玩笑,祂让妳与我邂逅了。”
他是敌人,可是他也救了她,次又次地。
“哪怕我晓得妳和我身处敌对阵营,哪怕我晓得妳是别人的妾,哪怕我知道妳现在对我只有恨,我还是没办法不救妳。妳就当这是我隐瞒妳身分所付出的代价吧,不用放在心上。”
此刻他淡淡地自嘲笑说:“谢谢妳听完我的自言自语。去吧!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妳将会被更多的禁卫军所包围的。”
“你呢?”
转过身,耸肩,瀚海把刀架在肩膀上说:“已经不能回头了,如今的我,只有个选择妳快走吧!”
他想杀出条血路?为她?
无月眼前片模糊。她怎能走?!她还走得了吗?早在他们相逢的瞬间,她挣扎在过去的回忆现在的任务与眼前的他之间时,她的心似乎早有了定论。
步再步。
无月伸长双手抱住那宽阔的肩,低声饮泣地说:“你错了,还有个选择,我会陪你战到最后刻。”
第九章
您如果喜这么坚持要取金弥天的命,何不自己去取呢?
可恨的岑瀚海,竟敢在这节骨眼上顶撞她!咬着指甲,绯姬轻哼声:罢了,他不干,难道自己便找不到其余的手下了吗?
“小银子,你过来。”
“娘娘,您有何吩咐?”内侍官恭恭敬敬地现身。
绯姬自袖中抽出柄薄翼锋利的匕首,扔到他面前说:“我要你去宰了金弥天。”
“啊”
“小银子,我可是打自进宫来便相当地照顾你,你难道不该报答本宫的恩情吗?只要你替我办好这件事,我会赏你许多金银珠宝,让你下半辈子都再也不必当人奴才,替人卖命了。”她挑起眉,以利相诱。
咽下口气,内侍官摇着头往后退缩。“娘娘娘,那是不可能的!小的目标明显,谁都认得我是您的贴身内侍。旦我去探视金大人,却把他给杀了,王上定会追究这件事,到时牵连到娘娘,小人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万恶不赦的奴才了。娘娘,请您放过小银子吧!”
“你怕什么?就算天塌下,有我顶着!”连向来对她只有“点头”,没有“摇首”的小银子也会说出拒绝,让绯姬的愤怒高涨,淹没她平日可以冷静算计的理智。
“可王上若怪罪下来,小人是怕自己被砍上千次头,也没法子交代这桩事啊!要是小的说出奉娘娘之命,杀害朝廷大臣事,即便王上宠爱娘娘再多,天下人也不可能会再纵容王上的态度,到时掀起场乱子噢,不不成,这么大的罪状,小银子实在担不起。请娘娘原谅,小的还有事去忙了。”没请示绯姬允不允许,胆小的内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全是些没用的笨东西!我养这些人这么久,想不到竟点儿用处都派不上!”绯姬举起旁的花瓶罐子砸下,可是那些被破坏成稀巴烂的昂贵华瓷也替换不了她心中真正想摔的金弥天的脑袋!
“我就不信我要不了你的命,金弥天!”绯姬将匕首放回自己怀袖中。“除非你是九命怪猫,否则我定要你葬身在此!”
......
绯姬未带半名随从,便突然出现在金弥天休息的客室门前,吓了护卫在门边的两名小兵跳。他们急急忙忙地行礼说:“绯姬娘娘好!您是来探望金大人的吗?”
“嗳。金大人呢?是否好转点了?”
“启禀娘娘,吃下御医的药之后,金大人便入睡了。”
绯姬闻言唇角泛起微笑,她拿出两枚大银赏他们,并说:“我会在这边待会儿,你们能帮我个忙,暂时先到别处去逛逛吗?”她可不想自己杀死金弥天时,他哀嚎的叫声招来门外的守卫。
两名侍卫互看眼,他们脸上分明写着疑惑,不明白绯姬做出如此要求的理由何在?
“我只是想与金大人谈点事,当然,我知道他在睡,但碰碰运气嘛!”
这理由很勉强,侍卫们心中也还有迟疑,但想到对方是宫中宠妃,自己不过是小小的侍卫,哪敢与她唱反调呢?于是两人领了赏之后,老实地由绯姬面前消失。绯姬得意地笑着,瞧,这真是轻而易举,现在没了干扰,金弥天的小命有如她的囊中物了。
推开门,她手握匕首黑进入屋内
飘动的纱帘后,隐约可以看到躺在的人影。绯姬靠了过去,心不寻常地悸跳起来。虽然这辈子她不知造成多少人因她而送命,但真说要亲手夺人性命,这还是头遭。以口头吩咐别人去做,以及自己下手,这两者之间,心中的压力差距竟如此之大,实在出乎绯姬所料想的。
不过是把刀子他的胸口罢了,我到底在畏惧什么?
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绯姬咬牙,索性闭上双眼。只要把刀子往那个方向刺过去,就没问题了吧?
纳命来,金弥天!
咻地,匕首毫无阻碍地划破薄纱,丝帛碎裂声中,绯姬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匕首陷入样软绵绵的东西中!中了吗?
“要暗杀人家的时候,闭上眼睛可是会杀错地方的喔,娘娘。”
吓!绯姬登时要退开,金弥天已经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上了床铺,翻身压,把她的双手扣于头顶之上说:“不过这还真是条想象不到的大鱼呢?怎么了,手下没人可以使唤,居然自己跑来做刺客?我还以为娘娘是宁可脏污别人的手,也不会让血喷到自己身上的人呢!”
男人的身体牢牢地把她钉住,绯姬羞辱地红着双颊说:“你果然是装死的!”
“噢,不,娘娘。您认为小的没中毒吗?错了,我的确是中毒,只是不是您放在糕饼中的毒,而是我自备的。所以在吃了早有准备的解药后,我现在才能恢复点力气,躲过您那刀。”
金弥天俏皮地眨眨他那勾人的丹凤眼说:“直想见上您面,看看这闻名遐迩的妖姬是以什么美色迷惑吾主。想不到也不过是|乳|臭未干的扁胸丫头嘛!吾主也真是的,这种丫头有什么好迷恋的?!女人得要丰满白白胖胖香香嫩嫩的才好啊!”
“住口!你敢拿我和那些母猪相比!”
呵呵,真有趣。我说的是人不是猪,您要自贬身价,我是无所谓啦”耸肩,金弥天的凤眼滴溜溜转。“怪怪,娘娘竟会和我认识的某人生得三分像?虽然我觉得贤儿的脸还标致点,可是被他听到,定又要臭骂我了。”
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了!
他举止轻浮,言语却像孩子般天真好奇。他垂涎女色的名声远近驰名,但自己和他腿对腿腹贴腹,他竟是点儿“反应”也没有,哪像过去无数的男子把她压在身下,立刻丢下圣人面具,露出急色鬼的模样,上下其手,滛言秽语不绝于耳。
难道他不觉得自己有魅力?
“金大人”卸下先前的敌意,绯眨着无辜的长睫,以她拿手的蹙颦微笑,眼中还楚楚可怜地闪烁着泪光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和您作对,我应该和您合作才是!您已经在今天证实,您的智谋高我筹,我甘拜下风。”
“哪里,娘娘太客气,这些点子也不是我想的。”
绯不让他转移话题,还将自己的身子往上蹭,脚勾住他的腰身说:“其实我会这么恨您都是您不好啊!”
金弥天挑起眉。“娘娘请说。”
“自从我听过您的鼎鼎名号以来,便知道您是与众不同的,是男人中的男人,是堂堂的英雄我千方百计想接近您,您却拒我于千里之外。爱之深责之切,日久下来,我不靠着恨您,怎么度过这思念的长夜呢?”适时地让眼泪滑落,她晓得多少硬汉也难以抗拒这招。
“娘娘的意思是说,您爱上我了吗?”
闭上双眼,以千百倍胜于平日的演技,绯暗哑地说:“是的,金大人,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对您”
差不多了吧?到这种程度,不会有男人拒绝送上门的“佳肴”,除非是个冷感不举的男人。
“哈哈哈哈”笑得开怀的金弥天,松开扣住她的手,说:“这真是我所见过最糟糕的演技!连刚出道的戏子都演得比妳好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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