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把住口风,这件事已经悄悄布置多年,那个血站也是他们所有下人定期献血的地方,除了那个稀有血型外,其他血型的人也都需要去,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顺利进行,并没有引起任何方面的不妥。而前天刚好他们所有人才去献完血,所以有近期的新鲜稀有血液,实在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家仆里有不少稀有血型的这件事,谢祁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谢江淮悄悄布置的,或许是担心自己的孙子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不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谢祁的确是谢江淮的心头肉,毕竟,据他所知谢江淮可不是RH阴性血,而且据说谢祁是随了他的父亲,摊上了这么一个危险的血型,而谢江淮所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谢祁。
原本这件事和医院里的事是半点没有关系的,可不知道对方怎么和佳禾的于院长扯上了关系,于院长知晓谢家的情况,所以第一时间就给谢家老爷子来了请求的电话,老爷子知道这事之后就让血站去医院送血,进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本老爷子对他做的这件事也是非常气愤的,可或许是由于事关到他自己孙子的未来生活,可能到底是自私偏心的吧,于是他第一时间非常不冷静的利用了这件事吓唬谢祁赶紧跟那人分开,可是事情偏偏就巧成这样,那小孩居然是……
“怎么可能就到此为止了?!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小畜生!你不是谢家的人吗!你肯定有办法的!这件事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听到对方声音阴沉的如此说,苍松淡淡地皱起了眉头:“陈先生,这件事我原本的初衷,是对付那位夏先生。可你提供的行踪对方全都是和少爷在一起,我无法下手才将目标转向了他的孩子,但目的也不是你说的撞死,而是想给对方一个警告。事后关于血型的意外我也很惊讶,他的资料上并没有写RH阴性,会发生生命危险也是意外中的意外,这整件事都是巧合连串而成的。我很感谢你提供的消息可以让我能为我们少爷清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事情现在和刚才不一样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听着对方这样说,叶子晨忍不住提高了一点音量道:“你不是一心希望你们家少爷专心继承家业吗!你那么忠诚的想要报恩,你的恩人眼瞅着就要被勾引成同性恋了!你难道……”
“嘭!”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的撞击一般的闷声让叶子晨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他噤了声音,下意识的屏息凝神听着对面的动静,可过了几秒钟,电话那头传来的喘息声仿佛一下一下都敲在了他的心口上,两个人就这样隔着电话互相喘着气,可谁都不出声。
最后叶子晨到底是扛不住了,抖着手挂断了电话,卸掉电池第一时间就将卡拿出来掰了个细碎。一种不好的预感悄然在心内升起,他紧紧地咬着嘴唇自我安慰,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对方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姓“陈”。当初核对过他说的消息之后,那个苍松就和他拥有了共同的敌人了,在想要报恩的忠犬眼里,夏云凡的存在就是该被抹杀的!可是在他的眼里……不让夏云凡失去一个重要的人,他怎么能体会自己当初的心情!
车祸,车祸……为什么同样是车祸,可结果却……
“麻烦让一让,嗳,让一让啊?”
叶子晨恍然回神,对面的护士一脸不耐地对他道:“你是哪位病人的家属?怎么站在这里?这通道是给病床移动用的,一会有病床拉过来要不方便了,让一让。”
叶子晨胡乱点点头,将墨镜往上推了推后赶紧往旁边电梯的方向走,刚才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他的车就和谢祁他们的擦肩而过,当时夏云凡是六神无主的,现在这会儿要是撞见,他可不认为对方会认不出他。
“云凡?”
夏云凡转回头看向谢祁,下意识应声道:“啊?”
“看什么呢?怎么了?”
夏云凡看着电梯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回头看了眼病房,叹了口气道:“我心情真的不好,好闷,太堵了!夏夏这么小就遭了这么多罪,我这个当爸爸的都已经不能说不称职了,简直是有了还不如没有……”
谢祁刚想说什么,电话又震了起来,他微微往后站了站,低声接听道:“怎么样?”
“少爷,我把苍松带到出来了。刚才有人和他通电话,但是我听了半分钟,对方很警觉的没再说话,这个人应该和夏先生的儿子出事有很大关系。”
“带到东郊,再跟秦威要几个人,好好问一问。”见夏云凡回过头在看自己,谢祁垂下眸子道:“我在医院接电话不方便,给我结果,过程不重要。”
“是,少爷,我明白了。”
见谢祁说完了电话,夏云凡看着他道:“找到是谁干的了?”
谢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嗯,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查一查。”
夏云凡回头看向病房没有再说话,他没有问谢祁打算怎么查,也没有问谢祁对方是谁,一则就算谢祁说了是谁他也不认识,二则,虽然谢祁刚才电话说的含蓄,但他不是没听懂,可是就算谢祁用再偏激的手段去查这件事,他也不觉得过分了。
说句难听的话,病房里躺着的那个鼻子插着管子的小孩是他的儿子,虽然以暴制暴听起来非常野蛮,在这个现代社会也是不那么可取的,但是道德准则与自己亲人的安全互相产生了碰撞,什么道德什么仁善都他妈的死去见鬼!如果可以,他真的非常希望对方也遭一回他儿子遭的这些罪!他还那么小,就只有四岁而已!就算对方把世界末日搬出来作为借口,他也不可能原谅!爱牺牲谁牺牲谁去!他儿子就是不行!!!
“呼,一切都已经稳定了,手术非常成功,因为时间及时,所以没有带来什么可能产生后遗症的创伤。但是孩子太小,还是需要好好观察一下,另外最近这段时间他都不能下床,需要专业人员的照顾,你们……”
夏云凡一听医生说要借助别人的手去照顾夏夏,当即就看向于婧,于婧明白他的心思,当即对那个医生道:“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今天的事,真是麻烦你了王大哥。”
王阳看了眼于婧,对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那我就先回去眯一会,刚才精神高度集中,现在有些累了。”
夏云凡赶紧对王阳道了谢,于婧和王阳一起往那边走,而夏云凡则是赶紧和谢祁进了病房。这间屋子是VIP病房,也正因此所以床铺比其他病床要大一些,夏夏小小的身子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是那样渺小。小东西脸色还是煞白的,刚刚进行完手术正睡着,小眉头却是皱的紧紧地,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也不舒服,或者是疼了?看着这样的夏夏,夏云凡的心就控制不住的难受,就好像有一只手捏着他的心脏,不是使劲攥紧,却是柔柔的不停搓弄,他难受的一个字都不想说出口。
谢祁同样也没有说话,看着这样的夏夏,他的心里同样不好受,坦诚的讲,一开始对夏夏好,的确只是因为夏夏是夏云凡的儿子,可他一直以为这是夏云凡和哪个女人生的孩子,所以到底还是有一层隔阂在里面,只是并不严重,因为夏夏的确讨人喜欢。
一开始时听到夏夏出事了,他的第一反应并没有比夏云凡好到哪去,那种危急关头,什么隔阂还有亲疏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夏夏只有四岁,并且又是夏云凡的儿子,他怎么也不能放任这孩子就那么走了,所以当时才没犹豫的说要献血给夏夏,当时的想法非常纯粹,就是这孩子不能死。
后来又听夏云凡说夏夏是他的儿子……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实在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他无法形容他的心情是喜悦还是什么,但他知道他是高兴的!
夏夏是他的儿子他当然高兴,但与此同时的,他又很担心这个事实会让夏云凡心里膈应。毕竟当初为他生下夏夏的夏云凡并不是现在的夏云凡,他很担心夏云凡会想起那些事情进而反感他。所以他才那么着急的对夏云凡说,自己有想要第二个孩子的想法。
其实他本身是没有多想要小孩的,但知道夏云凡可以生孩子了以后,他就是克制不住有这样的想法冒头。他知道这很矛盾,或许在夏云凡看来,自己对夏夏的热情可能太淡了些,但他心里清楚并不是那样的。夏夏就算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一样疼着,更何况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但夏夏的存在也让他很担忧,他怕他对夏夏太好,夏云凡会心里不舒服,可他又不可能对夏夏不好……这种矛盾的情况在过去这几个小时里一直盘旋在他的心里,饶是他再多的和夏云凡油嘴滑舌,可这种担忧也从未淡下去过。
身边的人从手术进行开始就无赖的说这说那,这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了,夏云凡还有些不太习惯。他悄悄转过头,只看见谢祁在望着夏夏出神着,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那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夏云凡慢慢转回头抿紧了嘴唇,他不是完全感觉不到谢祁的纠结和情绪,可是他现在就是停不住的生气!但他又没有办法发泄这怒气!所以既然他不好过,那谢祁也别想好过了!谁让他也是谢家的人?就算明知道谢祁或许在那杞人忧天,但他也不打算说破了!这事什么时候解决什么时候算完,夏夏一天没好全乎,那幕后黑手一天没得到报应,他谢祁就别想得好脸了!他说到做到!
☆、chapter 37
“夏夏,今天感觉怎么样?”
夏夏的背后靠着软垫坐在病床上,夏云凡正给他擦着身子。他从夏云凡的胳膊下面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于婧,笑眯眯道:“于阿姨,我早就好全啦,就是爸爸和叔叔都不让我下床,都快两个月了……我好难受。”
夏云凡听这话,也不管夏夏一脸委屈的模样,立马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蹦,瞪他一眼道:“好全什么好全,腿脚都还不利索呢就想下地,抬胳膊。”
夏夏乖乖抬起胳膊,瘪瘪嘴没敢吱声,于婧笑着将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夏云凡当时因为夏夏推掉了朝歌录制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原本以为那戏就那样泡汤了,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选的外景在居然发生了地震……好在因为地处偏僻所以无人伤亡,但这么一来,剧组就不得不重新寻找布置外景地,前面的所有布置都泡了汤,损失可谓不小。
而夏云凡在那之后也出资援助了这部电影,虽然不多,但也代表了他的立场,而且他的长相也的确是一大噱头,为了电影的卖座,邵天成当时顶着叶子晨半个多月的冷脸对外公布说开机延后。
现在夏夏基本康复了,朝歌也正式开拍了,夏云凡又继续了片场医院两头跑的生活,看他这样为孩子忙忙碌碌,于婧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她伸手摸了摸夏夏的头发,看着夏云凡道:“要不是知道你是现学的这一套,说不定我会以为你是专业的呢,看你把夏夏照顾的多好,告诉你,病人恢复的快慢都与这些是分不开的。唉,你说,你早这么对夏夏多好?不过现在也来得及,看你这样,我放了不少心。就是你也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前天我就想说了,你看你那黑眼圈是不是也太重了点?晚上实在不行就让韩姨来吧,你这样总熬着,不是个事儿啊。”
谢祁刚进屋,就听见于婧像长辈一样的对夏云凡谆谆教诲,他下意识的看向夏云凡,对方眼下的那一点青黑的确有些重了,看了看夏夏,又看了看夏云凡,谢祁走上前将保温饭盒放到桌上,转头对夏云凡道:“从明天开始,晚上让韩姨过来照顾夏夏,这几天公司的事也交代完了,我白天过来照顾他。”
夏云凡抬头看了眼谢祁,虽然对方黑眼圈没有自己的重,但他心里清楚谢祁熬了多少天没好好睡过了。自从夏夏手术完了之后,谢祁与他之前的表现轻松完全判若两人,公司、谢家和医院三点的来回奔波就没停下一天。
这都快两个多月了,他听谢祁的那个保镖闫飞说,谢祁这段时间几乎把接下来大半年的工作都交接了,谢家里外也让他调整了一通,出了这事,谢家老爷子可谓是失足了先机。谢祁大刀阔斧的把一路跟着自己的人,往各个重要环节上安排,那些老人都被他调到了旁枝末节的细活上。谢家老爷子看在眼里也没吱声,据说谢祁现在对他恭敬有礼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老爷子一开始还对谢祁把苍松送到精神病院的事有些微词,但当谢祁把夏夏当时危险的检查报告放到他的桌上时,老爷子就不吱声了。
听着谢江淮上火头疼的种种症状,夏云凡心里什么反映都没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都知道了。虽然谢江淮不是罪魁祸首,甚至也不是间接凶手,但他冷眼拿着一个小孩的安危去威胁自己的孙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是和他孙子好了,是男人和男人搞基了,可他不认为他就罪大恶极到罪无可恕了,甚至要连累到自己的儿子受到生命的威胁。这是怎样的霸权主义与冷血作风,无论多少次提醒自己对方是谢祁的爷爷,他都无法释怀心里的耿耿于怀。
好在谢祁从未要求过他原谅什么,也没有像那天那样再开玩笑说什么见家长的话。这段时间谢祁的几方奔波他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这件事根本和谢祁都没有关系,可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对谢祁的怨气,要不是因为和对方在一起,夏夏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但是谢祁不论在哪,每天中午从不停歇的过来给他们爷俩送饭,几乎天天晚上都陪他在医院里照顾夏夏。有时候半夜睡的朦朦胧胧,看着谢祁挽起袖子的给夏夏把屎把尿的,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感动。
尤其是,小东西好像越来越依赖谢祁,他对谢祁的感情,好像是天生的血缘亲情,就算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对夏夏说明谢祁于他是什么意义,但小东西对谢祁的信任与依赖,有时候都会让夏云凡心里不平衡。
夏夏一边被夏云凡套着衣服,一边忍不住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饭盒,于婧刚才看见谢祁来了,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就走出去了。倒不是她特意避讳着,而是看见谢祁过来送饭她就知道,饭点到了该出去吃饭了。她可没有夏云凡这样有人送饭吃,就算是院长的女儿,也得吃中午饭不是。
房间里的两大一小谁都没说话,夏云凡把夏夏的衣服套上之后,白了他一眼就将小饭桌摆在病床上。说是保温饭盒,但它的体积绝对在算的上是巨大,盘子大小的底座,近四十多厘米的高度,老远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小型蒸锅,也亏得谢祁每天不顾旁人眼光带着它来回出入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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