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笔直的身躯,在一群伏案跪拜的人群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皇帝陛下!”待楚文恒来到跟前,她才点了点头,算是行过礼了。裴家的直系子孙无需对楚皇室成员称臣,平日亦可平等用你我对称,同时也免除一切跪拜之礼,这是楚国太祖皇帝当年给裴家的承诺。
楚文恒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刚刚运动后,脸色氲红的〖i〗qj_707.g〖/i〗子,一时间有些乱了心神,只盯着她看,不答也不应。直到刘航在旁边低声连唤了数次,才缓过神来。
“皇帝陛下,你找我,可是有事?”裴晓蕾问道。
“没事,我正好路过,便过来看看!”楚文恒扭过头去不敢看裴晓蕾,不知怎的,他只觉的脑子忽然轰的一下,脸面火辣辣的便烧了起来。
“嗯,小蕾,我有些话,要告知你!”他低头细语道。
裴晓蕾虽见他脸色有异,却只当是别人也同她一样,是因为疾步快走,血气急流造成的,也不多想,便笑着道:“陛下请讲!”
楚文恒左右看了一眼周围,刘航立即心神领会的告退,同时把周围的闲杂人等统统带走。
“小蕾,其实,平日里,嗯……你叫我唐恒即可,不必尊称皇上,我,我在你面前,永远是……是那个唐恒!”楚文恒低着头不敢看她,话说得更是结结巴巴的!
裴晓蕾被他这副摸样弄得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倒是没有应承他的要求,不管过往如何,今日他既已贵为皇帝,她便要以适合的称呼应对才是。况且,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犯了什么忌讳,为自己招惹麻烦。
“那我便称你,陛下好了!”裴晓蕾笑着答道。
“我……”楚文恒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拐着弯儿表白心迹。不想被裴晓蕾一个避重就轻顺着他的话绕了过去,他怔了怔,顿觉心底的勇气泄了了一半,下面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
好一会,他才深吸了一口气 ,握着拳头,像是鼓足了勇气般的道:“你若愿意,我这张肖若你故人之脸,便送予你!”
啊???
裴晓蕾一听,有些傻了,礼物她收过很多,不过送自己的脸,这她还是第一次听道,不过奇怪的是,她要他的脸做什么?
楚文恒见她又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便憋着涨红的脸小声道:“你不是说,我长得很像你一个故人吗?”
“故人?”裴晓蕾更加奇怪了,当即便道,“陛下,我并无故人长得像你啊!”
轰了的一声,什么东西在楚文恒心里倒塌了。他上前一步,有些慌张的指着自己的脸,焦急的问:“才不过三年,就已经一点都不像了吗,你再看看,我……我……”说道这里,他连“我”了几句,都接不下去。
裴晓蕾眯了眯眼,对楚文恒的失态,甚觉不喜,退了几步,把彼此间的距离拉开。
楚文恒静静的站在原处,像是一座蜡像般的,不言不动。
又过了一会儿,裴晓蕾见他这样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也不是办法,便自己提了话题,道:“陛下,我在此也已经打扰了些时候了,我想,明日差不多该告辞了!”
“不行!”楚文恒这次反应倒快,一瞬间便回过神来,想也没想,一口否决。
裴晓蕾唇一抿,皱着眉看着他。
楚文恒退了一步,不自觉的侧过身去避开裴晓蕾那探究的目光,半晌,才换上诚恳的语气,慢慢说道:“此去天下第一庄需时数日,你一个〖i〗qj_707.g〖/i〗子,诸多不便。再者……”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才接着道,“我也依你所言传信天下第一庄,告知了你的行踪,你若现在离去,那他们便要扑个空了!”
“那,他们还要几天才到?”
楚文恒一窒,闭口不言。
裴晓蕾抬起头,望这庭院周围那一层层密密麻麻的树木,阳光下,林中不时透出几道银白的光芒,这种在太阳下冷兵器透出来的光线折射,她太熟悉了。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话,也该说了。
“此处离天下第一庄不远,一来一回,走得再慢,需时也不过十日,如今离陛下应承替我传话回山庄,已过半月有余了。”
“我,朕前些日子,公务繁忙,一时不觉才会耽误了,朕应承你的事情,断不会食言。”楚文恒身体一僵,一番辩解脱口而出,但,话说的太快了,反而更显得心虚。
“那这个呢?”裴晓蕾指间夹起一片树叶,指一动,“咻……”的一下,飞了出去。
“砰”的一下,远处林中,立即传来一声闷哼。
楚文恒脸色一白,心里当即凉下半截。
“大雄,叮铛,走了!”裴晓蕾没有再说什么,招呼了一声大雄,领着它便往屋子走,倚在石头上晒太阳的狐狸见状,伸出爪子打了个呵欠后,跳到大雄背上,摆了的舒服的姿势,便又开始旁若无人的继续睡。
此间,谁也没有再看楚文恒一眼。
独留一处的楚文恒,绝望的闭上眼睛,双手微微的在颤抖。
她,发现了!
楚文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所的,噼里啪啦的把屋内的摆设砸过一轮后,沮丧的坐在床上,支着脑袋恼怒了许久,才在枕头边上的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取出一块朴素的手帕,紧紧捂在心窝里。
“小蕾,不是故意骗你了,也不是真的想囚禁你,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你不要生气,也不要不理我,只要你不离开,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小蕾,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楚文恒说着说着,望着手帕,眼神越来越柔,渐渐的,他把手帕平放在床边,自己俯身趴在上面,仿佛自己身下正压着一个人般的,闭上眼睛,头慢慢的低下,唇瓣落在手帕上,轻轻的吻了起来。片刻,他微拱起身躯,把手探入裤裆里……
“哼……小蕾,我爱你,嗯,哼……”床帏轻微的摇晃,喘息声拌着呻吟和破碎的呓语,渐渐的急了起来……
刘航在门外,来来回回的不停渡步。被楚文恒赶出来的宫〖i〗qj_707.g〖/i〗太监,战战兢兢的躲在一边,望着同样被赶出来的刘航,心里更加惊悚,皇帝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们是第一次见,但是竟火大到,连刘总管也赶出来,这样的事儿,他们更是闻所未闻。
刘航的脸色很差,更准确的来说,他这半个月多月来,他脸色一直都很差。
裴晓蕾是谁,他很清楚。若是动了她,那后果,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别说天下第一庄会倾巢而出,单是她那几个义兄义弟,随便来一个都已经够他们焦头烂额的。
皇上如今是在玩火!而且这火越玩越大。眼下他对裴晓蕾的痴迷一日重过一日,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先前,他特地四处张罗了数十名各色美〖i〗qj_707.g〖/i〗,用各种方法送到皇上面前,结果不是被当做路人打发走,便是原封未动的,通通被送了回来。
裴晓蕾对皇上并无男〖i〗qj_707.g〖/i〗之情,这点,他一眼便看出来。若是他没记错,三年前,在前相辅府邸里,裴嗜武应是同她早有了夫妻之实。这一点,当时与他们同行的皇上,怕是比他更清楚。然而,即使如此,皇上对裴晓蕾的痴恋却丝毫未变,三年前如此,三年后更是变本加厉起来。
谁能料到呢!那失踪多年,天下第一庄和秦国倾尽全力,几乎把天下翻了一圈,都未找到的〖i〗qj_707.g〖/i〗子。如今,竟鬼差神使的被送到皇上的面前。上天这样的安排,如何不让皇上狂喜。为了不让裴晓蕾在此的消息走漏出去,皇上甚至把那山洞填了,把知情的那数百将士一个不剩的,全杀了!
现在,天时地利的,若是不能圆了皇上的愿……他真怕皇上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失忆是没有滴。(不过,貌似上章那句,“你是谁?”吓到了好多人!o(n_n)o哈哈~)
裴晓蕾不记得唐恒,是因为她以前把唐恒和刘琛挂钩了,现在刘琛不存在了,唐恒在她脑海里的存在感自然也薄弱了,所以,她不记得,也不奇怪!(*^◎^*)
话说,唐恒,其实也就一炮灰男配,没有扶正的命!
可怜ing~~
------------------2009.08.15 午
重逢
裴晓蕾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几片花叶,神色带着几分凝重。
狐狸从一张长榻上跳下来,绕到她脚下蹲窝着,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脚,撒撒娇娇。大雄百无聊赖翻着肚皮仰躺在地上,一会儿,抓抓耳朵,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的不停轻滚。
她被囚禁了!醒来的第三天,裴晓蕾便隐隐的发现了这个事实。在随侍的宫女口中,她知道自己现在在楚国瑢山-楚帝的行宫里,再过数日,便是楚帝这趟瑢山行的重头戏,祭天的日子。
这些日子,她曾让大雄和叮铛打头阵,试闯出宫。结果两个小家伙,双双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直到今晨,她敛气屏神半刻,喜见自己的内力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心定气足的决定,要亲自出门去,探个究竟。
然而。
小小的一片绿叶,泄露了隐藏在花丛树木内的重重围困,也绝了她硬闯出宫的心。
心底最后一丝饶幸,被无情的撕裂。
楚文恒终究是楚文恒,再也不是那个曾与她一起在荒地逃亡,名叫做唐恒的落魄少年了。
那一刻,她不想看楚文恒那张惊慌的脸,也不想听他那些准备周圆的解释。
如今,她被囚禁了,已是事实。现在,她所要思量的,是如何尽快的离开这里。
“三年了!”她轻叹一句,宫闱重重,她甚至无法在周围众多宫女,太监以及侍卫口中,打听得到半点关于他们的消息。
“裴姑娘,该用膳了!”一个年长的女官走了进来,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提醒道。
“好,摆膳吧!”裴晓蕾回过神来,和气的朝女官点点头,她向来不是一个难侍候的人。
女官轻拍了一下手,大声喊了句“摆膳!”,候在门外的十数名捧着各式食物的宫女太监们,立即鱼贯而入,快捷而整齐有序的把十数道的精致的佳肴,摆放在桌子上。林林种种,色泽各异的大小餐碟,布满了一整张大桌!
美食佳肴,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东西堆砌在她的屋内。平心而论,这段日子,在物质上,楚文恒待她不薄。
只是,一处乡土一处情,楚国的饭食,着实不怎么合她的胃口。草草的尝过几道摆在面前的菜肴,她便放下了碗筷。
这名年纪稍长的女官,是楚文恒特地安排给她,专司负责照顾她的饮食和健康。如今,女官见这大半桌的菜肴,又同以往那样,动都没动,便提着脖子,又开始每日三餐必来一次的劝食。
几刻钟过去了,女官的词汇已经开始重复,声音渐渐沙哑,而这端,裴晓蕾却依然一根肠子硬到底,完全不为所动。倒是大熊有颗柔软的心,见女官说得喉咙要冒烟了,便好心的把自己面前的水盘,推到女官面前。引得女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没辙了,女官只好弃械投降,转而把注意打到饭后甜点上,“裴姑娘,膳房新换了一批厨子,特地腌制了一些蜜枣,不知姑娘想不想尝尝鲜?”
“蜜枣?”裴晓蕾一怔,望着一脸期待的女宫半晌,才悠悠的道,“那便试试吧!”
女宫得令,立即大喜于望的把一小碟蜜枣,放在裴晓蕾跟前。
这些蜜枣,只有拇指头大小,长相并不诱人,但果肉里散发出来的那股熟悉的清甜,却令裴晓蕾忍不住食指大动。
裴晓蕾夹了一块,放入口中,轻嚼了一下后,脸上愁容渐宽,尝过一块后,意犹未尽的又尝了一块后,觉得胃口也开了些,便动起筷子,又小试了几道菜肴。
“这些蜜枣滋味甚好,那位厨子做了?”半晌,裴晓蕾放下碗筷,望着女官询问道。
“这些蜜枣是膳房里新招的一名柳姓厨娘腌制的,姑娘您想见她吗?” 女官话回答得很快,那一如既往的谦卑的声音里,此时却似乎隐隐透着一股急切。
“好!”裴晓蕾若有所思的看了女官一眼,应承道。
“是,那奴婢,马上请她过来!”女官立即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一名手脚利索的小太监,得令后,马上一溜烟的跑开。
…… ……
裴晓蕾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见到若梅,更没有想过,那个一直在她身侧侍奉周详的女官,会是夜语芙早年安插在楚宫的内应。
然而,如果说,白天见到若梅,是她今日最大的惊喜。那么,夜里,那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则是她今日遇见的最大惊吓。
************我是等待男主出现的cj分割线******************
是夜。乌云密布,万籁寂静。
轻薄的窗帘内,平缓的呼吸声,细微均匀,小巧的红唇,微微翘起……这夜,她睡得很沉。
一样的唇,一样的脸,一样的睡容,一样的她,不知怎的,这相同的一切,看在这个男人眼里,却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抿着唇,静静的站在她的床前,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半晌,她在睡梦中细细的叮吟一声,侧转过身子,正对着面前的男人,身上的半张毛毯,顺着她的动作,滑在一边。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为她拉好毛毯的后,终是忍不住触碰她的脸。
“谁?”一声轻喝。
他未触到她的脸,自己倒是先被一把冷冰的发钗,精准横在脖子的动脉上。
他一愕,不慌反笑:“夫人,这把发钗,可不是用来谋杀亲夫的!”
“啊……”随着裴晓蕾一句惊讶的吸气声,发钗落地……
天空密布的乌云渐渐散去,月亮羞羞答答的露出半边脸,透着莹白的月光。屋内的本已黯淡的烛火一晃,竟也渐渐的明亮了起来。
“三师兄!”裴晓蕾怔怔的望着来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心里又惊又喜,五味杂陈。
“嗯!”他应了她一声,一双细长的狐狸眼,暖暖的漾着笑意。
那一刻,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她定定的望着他,他静静的望着她。
“商!”良久,她又唤了一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哗啦啦的直往下掉。
“好端端的,哭什么呢,傻丫头!”裴晓蕾一哭,能商的眼眶也也跟着红了,一时间找不到手帕,他便扯着自己的袖子,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泪。
或许是他这身夜行衣的衣料太粗糙了,又或者是他太久没有安慰过女人了。很快,裴晓蕾粉嫩的脸蛋被搽得微微发红。
如此过了一会儿,裴晓蕾才抽抽搭搭的仰起头,拉开能商的手,微嘟着嘴,指着脸上被他衣袖擦红的一小块地方,望着他申述道:“你把我弄疼了!”
能商一愕,浓浓的鼻音下,他看见的是一双泡在泪水里,却带着调侃的眼睛。
“皮!”能商弯着中指,轻敲了一下她哭红的鼻头,半责半宠的笑道。
裴晓蕾弯唇一笑,然,女人是感性的动物,特别是夜里,心防放得最低。谁也没想到,仅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足够让裴晓蕾好不容易才锁住的泪腺,又开始泛滥成灾。她又哭又笑的,让能商手足无措,一下子,乱了阵脚。
“三年了……”裴晓蕾闭上眼睛,长长的一叹。
一双温暖的大手盖在她的掌上,慢慢的把它们引到自己脸上,借着皎洁的月光,微红的烛火,她可以清楚的看见能商脸上每一点变化。
“你,瘦了!”她细细的抚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心疼的道。
“我很想你!”他靠了过来,耳边轻轻的响起他温润的声音,缓缓的,一个吻落在她唇上,“这三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的唇……”
“你的眼……”又一个吻轻轻落在她湿润的眼睛上。
“你的一切……”密集的吻从额头到脖子,凡是裴晓蕾暴 露在外的肌肤,都被他一一亲了个遍。
“我都想得发疯!”温热的唇再次回到她的唇上,双唇被强行顶开,男人的气息压下了,红润的双瓣被紧紧的封住,灵巧的舌一路无阻直往内闯入,温热湿滑的口腔仿佛成了他的囊中物,内内外外被舔吮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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