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的,她其实猜到了,可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程柯痛苦了五年,却是在她回来,在和她再次见面的第一天,就和她重新在一起了。
没有犹豫的,没有退却的。将她留在了身边。
温言初坐在车上的时候,就一直有些走神,老是忍不住去想邵翎溪话中的徐小姐。
忽然就觉得有些自责,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恶劣,其实如果自己不回来,或许,程柯会过得很好。
车子什么时候开到的,她都不知道,听到程柯解开安全带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到了?”她反问一句,看着车外已经是度假乐园里头的景致了,旁边就是办公大楼。
“嗯。你今天先去人事部报到,然后到我办公室来。”程柯说了这句,就下车去。
温言初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跟在程柯后头朝办公大楼里走。
一个陌生却有些耳熟的女声忽然出现,叫了程柯的名字。
“程柯。我等你很久了。”
温言初蓦地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办公大楼正门口的女人,徐以岑。
而徐以岑,也看到了她,她只是目光浅浅地在温言初脸上扫了一遍,然后,就看向了程柯,轻声浅浅说了一句,“程夫人不放心你,和我一起过来的。”
温言初的眼睛中,终于露出惊惶来。毫无掩饰的蔓延。
第两百七十四章 控诉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程柯的母亲以这样的情况和身份碰面,其实五年前和程柯结婚了之后,温言初不止一次设想过如何面对他的父母,和他父母第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样子的,那个在嘉禾如同传奇一般的夫妇。
也不止一次设想过,面对他的父母时,那么高高在上的人,自己作为这样卑微的小角色,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合适,应该什么表情比较合适,手脚应该怎么放比较好,姿态应该怎么摆。
她都好多次想过,可是和他离婚之后,这个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对于从没有碰过面的他的父母,温言初是有着愧疚的,但是渐渐的,对程柯的愧疚就掩盖了一切,就不再想其他的了。
这还是温言初第一次见到陆曼,这个中年女人,比她想象中还要漂亮还要精致,丝毫看不出老态,浑身都充满了成熟的气质和韵味。
她是见过程嘉泱照片的,毕竟作为嘉禾集团曾经的中流砥柱,程嘉泱的长相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看上去,程柯应该是像母亲比较多。
温言初的眼神中有惊惶,躲闪着不敢去看陆曼的眼睛,但是她知道,陆曼的眼神是停在她身上的。那么强烈,强烈到想要忽视都没有办法。
“妈,你怎么来了。”程柯的语气依旧很淡,静静看着陆曼,也没有多慌乱,反而反常的平静。
“怎么?我来不得?”陆曼声音很冷,她其实一直是明艳的女人,无论是表情还是性格,都不大会是这样冷冷淡淡的样子。如果程嘉泱在场,就一定会想到,他在记忆中,为数不多看到陆曼这样子的几次,一次是面对当年的莫仲非和左霜霜,除此之外就是杨茉了。
说完这句,陆曼就朝前走去,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高跟鞋发出的脚步声,每一下都等于敲在温言初的心上,她垂着眸子不敢抬头,身体都有些瑟缩,微微朝着旁边一步,想要躲在程柯的身后,却又不敢动作太大。
陆曼的脚步在她的面前停下,虽然儿子就站在她的旁边比她高出一个头多,但是温言初站在下面的台阶,陆曼的角度就是一个居高临下。
“这是我老公让我儿子继承的公司,我这个给你爸当老婆给你当妈的,不能来看看这里?”陆曼的声音里头,冷意更甚,温言初觉得有些抖,或许,程柯冷起来的样子,就是像母亲。
这句话就已经让她足够难受,可是这还不是结束,也对,哪能那么容易结束,在所有人的眼里,是她抛弃了程柯,她温言初抛弃了陆曼的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于是陆曼的下一句话,很快就接了出来,“还是说,我不能来看看我儿子的前妻?我儿子那个我这个做婆婆的连面都没有见过就变成了前妻的人?温言初小姐,你说呢?还是说,我应该叫你温晓西小姐?”
如果说先前那些,她都还能够避而不答,现在这句的句尾已经指名道姓,就算温言初想避而不答也不行了。
能说什么呢?哑口无言地张了张口,停顿了好一会儿,也只吐出来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对不起?或者说你有什么身份和我说对不起?你早干什么去了?”陆曼凌厉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语像是一句又一句的控诉,她真的有点激动,她真的是在控诉,她有太多太多想要控诉的事情,太多太多想要教训的话,“你凭什么?温言初我问你你凭什么?!”
程柯眉头一皱,伸手拉了一把温言初的手腕,想要将她挡到自己的身后,“行了,曼曼你别说了。”
他其实很多时候不会叫程嘉泱和陆曼为爸爸妈妈,倒是叫嘉泱和曼曼这两个称呼比较多。
夫妇俩也从来没有意见,觉得这样比较亲昵,可是此刻,陆曼却是第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身份,“我为什么不能说?我是你妈!你给我让开!要不是以岑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然后宝宝贝贝地把她养起来?程柯!你给我让开!”
陆曼用力地推了他一下,程柯被推得朝旁边迈开一步,下个瞬间,陆曼就已经将温言初的手腕握住,扯到了自己的面前来了。她的动作并不算粗暴,起码在温言初看来,自己那样对待了她的儿子,就仅仅只是这个动作,完全算不上粗暴了。
“温言初,你说给我听,你凭什么对我儿子这样子?我儿子有什么对不起你?我儿子有哪里对你不好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让他为你黯然神伤?你凭什么让他为你茶不思饭不想?你有没有良心?你良心在哪里?你不知道他偷偷为你流了多少眼泪?虽然他也从来不让我看到,但是我是妈,做妈的什么都知道。你不知道我儿子熬了多少夜喝了多少酒?你不知道他抽烟抽到说不出话来?你也不知道他被所有人叫做工作狂只是因为不想有空余时间下来想你。你不知道,他车祸重伤差一点脊柱都快被整个切断,在病**上,还是整日整夜地用尽各种渠道找你?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我陆曼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我老程家亏欠你什么了?!”
车祸……重伤?温言初目光滞了滞,想到了他后腰的伤痕……
陆曼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程柯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母亲这个样子,他也不好过,他知道陆曼已经忍了太久了,就这么忍着,因为他难过,所以她什么都不说,就是怕他更难过。
这样的话,像是一场发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带掉了她精致的妆容,此刻陆曼看起来,就是那么狼狈,就是那么简单的简单的一个为了儿子的难过而难过,为了儿子所遭受的伤痛而愤怒的母亲而已。
温言初自己也是母亲,所以她懂。如果有人有一天,这样深刻地伤害了呈呈,那么,她或许比陆曼的态度,还要尖锐跟锋利。
于是她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应得的,眼泪早已经蔓延了脸庞,最重要的是,这些话,并不是陆曼给她的屈辱,这些话,让她更加清楚地知道了程柯的伤,究竟有多重。
温言初定定地看着陆曼,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忽略掉心里头尖锐的疼痛,她抿了抿嘴唇,“对不起,我……给你道个歉。”
说着,她双膝慢慢弯曲……
第两百七十五章 我们复婚吧
?膝盖接触到台阶的时候,陆曼的抽泣声迅速停止了下来,就定定地看着她。
而程柯瞳孔猛地一缩,在她膝盖刚沾地的时候一手就直接把她从地上扯起来了,温言初重心不稳,直接扑在了程柯的怀里头。
徐以岑站在旁边一直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一幕一幕,听着陆曼的话,这……似乎和她的所想相悖了,她其实并不是想看到这样的情况的,一点都不想。
所以她一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程柯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来,飞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凑到耳边,那头一接起,他就语速很快地说道,“过来把你老婆带回去,我还要工作。”
程嘉泱是很沉稳的,只问了一句,“怎么了?”
而程柯是很懂自己的父亲的,也就只答了一句,“她在这边哭。度假乐园办公楼门口。”
这一句话就足够得到程嘉泱的答案,“我马上过来。”
“你打电话给你爸做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陆曼的声音里杂着浓浓的哭腔,程嘉泱在那边已经迅速挂了电话冲出门来。
程柯只是将手机收回口袋,一只手依旧揽着温言初,定定地看着陆曼,“不要闹了,我已经成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办。”
说完这句之后,程柯抬眼看了徐以岑一眼,只一眼而已,就已经让徐以岑看懂了那眼神里头的意思。
自己,已经结束在这里了。
温言初从他的怀里脱出来,抬眼看向陆曼,垂头聆听的状态,等着她说完接下去的话。
“你能不能……放过我儿子不要来招惹他?”陆曼红着眼睛,再次抓住了温言初的手,只是这一次,她手上的力道是那么无力,“如果不行的话……你能不能,不要再伤害他?可不可以?”
温言初说不出话来,而程柯,也只是看着她,想要等她的答复,可是温言初觉得,自己此刻没有办法答复这个问题,因为在她可以预料的情况下,她知道,如若……自己将隐藏的那件事情说出来,程柯一定,会再一次受到伤害,无论自己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出来,以什么样的言语,什么样的身份说出来,都没有办法减小任何。
所以她没办法做出任何回答来,此刻像是一个困境。
好在,困境中,总是会有那么一个救人于危难之中的人出现。
于是这个人就出现了,一辆豪华的轿车紧急刹车停在后头,一个中年男人就从车里头走了出来,匆匆忙忙的下来,匆匆忙忙地冲上来。
匆匆忙忙地将陆曼拉进怀里,眉头紧紧皱着,“好端端的,哭什么……”
话音刚落,这才看到了那个站在程柯旁边的人,只一眼而已,程嘉泱就知道她是谁了,只是此刻他没办法和她沟通太多,甚至连和程柯沟通的时间也没有,只紧紧将满脸眼泪的妻子拥着,凌厉的眼神就朝着程柯看了过去,“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什么事件,你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要是以后还事事要你妈操心,害你妈掉眼泪的话,我不会饶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好,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说完这句之后,程嘉泱就揽着陆曼,“我们回家。”
他先前还那么凌厉的语气,此刻,就忽然变得好温柔好温柔。那样的温柔,让温言初有些发愣,因为似曾相识,曾几何时,程柯也是对自己这样温柔过的。
或许,当时只要没有走,没有放手≡己说不定,也可以像陆曼现在这样幸福。
直到程嘉泱带着陆曼离开,温言初都一直一语不发的说不出话来。
程柯将她带去了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这一幕,还有先前办公大楼前那一幕,也有不少员工看见了,那些话不是没听清楚的,所以大家也就渐渐传开,知道了温言初的身份。
直到程柯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了,她都依旧没有说话,眼神空空的。
他将倒了温水的杯子,塞进她的手里,温热的水杯让温言初找回了些许神智,她轻轻抓了一下程柯的手,“所以……你背后那道疤,是车祸?我……不知道你出过车祸。”
她声音很轻,很抖。程柯静静看她,“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是啊,五年。温言初想说,你不知道的事情,也还有很多……
她有些口干舌燥,看着程柯的脸,她轻轻舔了舔嘴唇后说道,“程……程柯,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程柯想,自己可以吗?拒绝她?拒绝她的出现?似乎……根本不行。
“你这样……再次把我留在身边,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再次给你伤害,怎么办?”温言初轻声问出这一句。
程柯的目光冷了下来,“我说了,温言初,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回来的,你已经没有路可以退了,如果你要离开,我就打断你的腿。你记好了,我程柯,不怕被伤害,但是,你不准离开。永远都别想。”
温言初甚至连片刻的思索都没有,就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已经做了决定,如果说,她刚开始决定回来的初衷是,只要能够**到程柯,只要能够……怀孕。那么她就离开,再也不打扰程柯的生活。
那么现在,她的意愿已经改变了,如果说,在他们的这段关系中,要有一个人来做罪人,来面对以后会有的万劫不复,她觉得,她可以。
温言初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我哪里也不去,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哪里都不去。”
程柯的动作和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只是一瞬间而已,温言初看到他听了这话之后,浑身陡然一僵,然后下一秒,就将她狠狠地按进了怀里头。
“这可是你说的,虽然你的承诺在前车之鉴看来那么不可信,但是只要你说了,我就当真。”
温言初在他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做声,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这样也好,哪怕……只是暂时的,哪怕,只是短暂的。
哪怕,在那些可能会让程柯愤怒,让他永远也无法原谅的事情,浮出水面之后,他可能会有怎样的情绪和暴怒都好,起码,这一刻,起码现在,起码在这些短暂的时间里头,自己能够享受这样的温暖,都好。
她愿意面对以后的刀枪。
手慢慢地抬起来,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然后,他更让她感觉沉重的话,就那么在耳边出现了,“言初,我们复婚。”
第两百七十六章 回答
?“言初,我们复婚。”
程柯的声音低沉磁性,很好听,可是温言初却是愣住了。复婚吗?
那么……等到他知道呈呈的存在之后,要怎么办呢?
温言初一时之间没有作答。
其实程柯知道自己有多卑微,卑微到,一纸婚书似乎都能够让他感觉到更安定一些,卑微到,哪怕自己昨天才五年来和她再次见面而已,卑微到,自己心里头,明明有那么多的恨,那么多的不甘,那么多的委屈和埋怨。
可是只要想想能够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似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她还在,家就还在。
只要她还在,再多的伤口,他觉得也是可以愈合的,最起码,不会再那么疼。
只是温言初没有回答,她的沉默,让他慌张。
他的慌张,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于是就变成了愤怒,语气冷了下去,“怎么?和我复婚,你很委屈吗?还是说你不想要婚姻的束缚,好准备随时出逃?”
“不是!”温言初急急地反驳了他的话,她始终没有松开他的腰,就如同他哪怕说着冷语,也始终不愿意松开她的身体一样。
“我只是在想……只是在想……”我如果贪恋于此刻的这份温暖,沉醉于你此刻带给我的感动,那么以后我需要放弃多少?
或许……要面临更大的难过和疼痛,比如,好不容易温热的心,到时候,或许面临的是狠狠的**,甚至,呈呈……
温言初的眼睛无力地闭上,可是自己没有出息,偏生就是拒绝不了现在的温暖,拒绝不了他。
她默默启唇,“我只是在想……我们……你的父母他们……”
“那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温言初,我问的问题是,我们复婚。你的回答,只能是好或者不好,二选一。”
哪怕恨,也还是爱。好想她答应,真的好想。
温言初想,这样也好,这样的话……哪怕他以后,知道了实情,鉴于婚姻关系,也不存在夺走她监护权了。
那么……这似乎就是自己最好的下场了,能够,在短期之内,静静享受温暖,然后……之后的事情,再说。
“好。”温言初轻轻答应了一声,就感觉到,他搂得好紧,紧到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离婚证,带了吗?”
“嗯。”她一直都带着,而程柯,其实也一样,每天都将离婚证装在手包里,以前告诉自己,每天看着这个本子,可以用来提醒,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
“那我们去民政局。”程柯说完这句之后,想要松开她,却发现她搂得紧紧的。
怀里头温言初的声音闷闷的传来,“等一会儿,就……再等一会儿。”
程柯皱了皱眉头,只当她是犹豫,“怎么?你还犹豫?”
“不是!”她又急着否定了,然后是真的犹豫了片刻,才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只是……还想这么,被你抱一会儿。”
程柯没有再做声,又继续紧紧搂住了她,不松开。
是啊,自己的全世界又回来了,就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唇角,有了微微的弧度。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听着里头传来的话语声,用力捂着自己的嘴,任由眼泪沿着指缝渗进去,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站着,听着他为了复婚,而步步紧逼的态度。
只有温言初,也只能是温言初。
徐以岑慢慢地转身,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外头走去,步子虚浮,手机就握在手中,直到走出了办公楼的大门。
她才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起来。
是沉稳的男声,听上去有一丝不耐,“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现在很忙。”
“温言初……”徐以岑只说了个开头,那头人的心就已经被吊起来了,语气中的不耐已经散去,有了一丝急切,“接着说。”
“欧唯圣,温言初她回来了。”徐以岑吐出这四个字,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也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择手段也好,通风报信也罢……
欧唯圣在那头片刻没有说话,心里头波澜汹涌,平复了一会儿才问道,“所以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担心她去纠缠程柯?”
徐以岑苦涩地笑了,听上去很是苍凉,“当然和我有关系,纠缠程柯?她有没有纠缠程柯我说不好,只是她最先找的人,是程柯,而不是你。而程柯纠缠着她,是事实。顺便,说一句,他们已经决定复婚了。而她,昨天才刚刚出现而已。”
说完这句,徐以岑就听到那头欧唯圣将什么东西重重拍下的声音,忽然就觉得有种同病相怜的欣慰,徐以岑笑了,“欧唯圣,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而我想,你和我一样,是同路人,我们只是配角。付出再多都好,再努力都好,只要主角一出场,我们就要黯然离场。我用五年的时间认清了这个事实,我认输了,你呢?”
原本因为当初徐以岑这个女人的搅和,他的计划彻底落了空,他不是没想过报复的,只是徐以岑毕竟就只是个女人而已,也就作罢。但是现在看看,她也挺可悲的,就和自己一样</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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