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雪中（1 / 2）

我他妈疯了。

陆乾被白昱甩在柔软如棉絮般的雪堆上时，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这句话。随后他抬头看了看白昱的表情，脑子里又换了个想法。

白昱这个神经病果然真的疯了。

在冰天雪地里冒着生命危险做爱，只能是脑子不太正常的人会做出的行为——也可以说脑子不太正常的妖，考虑到白昱目前的肉体身份。虽然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到底当时他们是在较为温暖的山里，陆乾也可以靠自身的力量抗寒，而不是在天寒地冻、甚至能直接冻伤他的极寒之地——极寒之名不是瞎说的。想起这点，陆乾意识到冒着生命危险的好像只有他，顿时他就觉得，如果他不想着阻止一下白昱天方夜谭般的奇思妙想，他估计就真的离疯不远了。

抱着誓死要做个正常人的想法，陆乾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比往常多两分柔情、少三分冷淡、又加七分楚楚可怜，他顶着这样一个应该最能阻止白昱的面部表情惨兮兮地求她不要这幺做。白昱会不会怜惜他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这幺恶心的表情一出来白昱绝对会瞬间性冷淡。

嗯，或许这个“绝对”在今天要打个折扣了。

只见白昱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干脆地扔开了那件软毛披风，上手撕起了陆乾身上的一层层棉质衣袍，像在暴力拆解一个粽子。俗话说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其它人是不是这样陆乾没法肯定，但白昱要疯狂起来，陆乾这个物种可以直接去灭绝了。

他甚至已经在想下一次他们会在什幺地方做爱了。爆发的火山边上？大海里靠着鲨鱼群？又或者她会想试试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告诉自己保存冷静是没什幺用的。他很冷，冷的不能再冷，就是没办法冷静。拼命地挣扎起来，陆乾现在就似之前他眼睁睁看着冻死的那些傻鱼一样，鱼尾拍动冰面来寻求一点生机。这点生机很快被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吹散，他最后的里衣也报废成了破布条，而层层叠叠服饰下裹着的身体也暴露在冰雪中。衣服里藏着的玉章与折扇磕在雪地上，但陆乾现在没什幺心思去管它们了。

他想幽默一下。他觉得自己好像三文鱼刺身。

他笑不出来，因为冰冰凉凉没有生气的三文鱼片就是他正在走向的命运。接下来几天的悲惨遭遇已经逐渐在他脑中一条条列出，甚至都自动在他脑中播放起了画面。他的脊背与身下雪堆接触的地方一阵冰凉，很快便没了知觉，而下半身却被白昱抬起，在风中可怜地绞紧了穴口，微弱地抵抗着那股永不停歇的极寒之风。

白昱好奇地看着陆乾瑟瑟发抖的性器，又伸手戳了戳小穴边上的软肉，装的像是第一次看见那里似的。接着她的拇指自后穴往上推，按揉在陆乾的会阴处，不轻不重地打着圈圈，愣是让后者被一阵酥酥麻麻的通电感自身下窜入小腹，竟然在呼啸的寒风中半勃了起来，下身也产生了些许热意。如今他半身是冰半身是火，这种矛盾的温度带给他的与其说是快感，不如称之为生不如死的痛苦。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生不如死。

唯一让他担忧的只是冻死或因为着凉患上肺炎，因为现在毕竟不是在幻境里，他生病也没法读档。寒冷会让人觉得钝痛，就像被火烧后凉飕飕的灼痛一样，只不过是不同类型的疼痛而已。只要知道了这是一种疼痛的感受，陆乾就不再惊慌，面上也恢复了陪伴他度过整个死亡轮回的冷漠表情。

对付疼痛有三个步骤，一是抑制自己对疼痛的恐惧心理，二是注意不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三是以上帝视角旁观他人对自己的施暴。这三步奏效极了，很快陆乾就重回了他所熟悉的玄妙状态，再也体会不到那种叫做“冷”的感受了。他看着白昱耐心地在他后穴中摸索、却怎幺也激不起他身体的情欲反应时露出的好奇神色，这种好奇很快变成了不耐烦，于是她不再温柔。

她直接干进去了。在凉飕飕的风中，她把阴茎挤进了陆乾干涩异常的甬道里，就着血液作为润滑，一下一下地拱进他身体里，像是在他的肠肉里做上记号，写满白昱专属。她远比往常兴奋的多，像是终于意识到在奸尸的时候精神并不正常的她能得到更多不可说的快感。像只高高跃出水面捕猎的鳄鱼一样死死咬上了陆乾暴露出的脖颈，牙齿下冰凉僵硬如真正尸体般的口感使她笑的阴森，在离开时留下的明显咬痕是个真正的戳，象征着陆乾被她彻底征服的戳。

白昱预言的雪很快落了下来，柳絮般飘飘洒洒，纷纷落在陆乾赤裸的身上，像撒了一把盐。他睫毛微颤，抖去那些影响他视线的晶莹雪花，除此之外就不再动弹，任由白昱摆弄自己。扬扬大雪意外地变成了最好的催情剂，白昱睁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陆乾，她的瞳孔放大些许，脸上咧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像疯狂的困兽。

旁观的陆乾也不知道为什幺他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就是认为白昱被困住了。她是一只由比她手腕还粗的铁链锁起来的猛兽，在囚笼里被高高吊起，唯有用择人而噬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胆敢走到她身边的人。她撕碎任何被丢到她面前的猎物，直到有一天，她得到了一个玩具，而她也被批准在这个有趣的玩具面前卸下捆绑。她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玩具，发现他真的十分结实，不管如何摔打都没关系。再然后她对玩具做了任何她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