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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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经美好的,曾经心痛的,被他遗忘在心底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澈,这三年来你从没有找过她,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是跟淢离开,所以,为了成全他们,你才忍痛放手的么?”

祈焌的话,令他如被雷击。是这样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燕冰雁爱上的是谁?

多久了?三年了,原以为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但当再从提起来这个名字,依然带给他如此震撼,难道他永远摆脱不了这三个字吗?

“你想太多了。”墨澈神情冷了冷,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确是,看到你跟妻子相处如此融合,突然间心有感触,当年若不是雁儿,我们也不会反目成仇,而淢也不会因此而失踪。”

是吗?淢是因为这样而失踪吗?

祈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有所误解,认为淢的失踪与我有关,没错,我承认当时我嫉妒,而且非常嫉妒,但淢也是我的表弟,女人没有了可以再找,但兄弟没有了,下辈子也未必能遇上。”

“若这个女人是你唯一动心动情的,错过了,下辈子也未必能遇上呢?”墨澈挑起剑眉,冷酷的目光直向他,冰冷的语气带着无法隐匿的寒意。

祈焌轻弹衣袖,冷然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若想成事,有些事情必要牺牲。”

“所以,为了皇位而不惜牺牲淢,是吗?”墨澈眯起狭长的眼,幽暗的眼底隐匿着某种异样的光芒。

“澈,我没有伤害淢。”他仍然十分坚定地回答。

闻言,墨澈嗤之以鼻。

“前些日子,探子回报,欧阳克隐藏城外五百里的朱家寨,而前天,我的近身侍卫在大街见到一名女子,她长得像极雁儿……”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轰!

最后的一句话如同魔咒一样,原本慵懒靠在椅背的墨澈,好像突然被点异样僵直着。

她出现了?她回来了?

祈焌似没有瞧见着他怪异的神情,继续说道:“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看清楚,是真还是假,还待查证。”

“那你查出什么没有?”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仍是平静无波,听起来却带着一点沙哑和颤抖。

“还没有。”

“王爷,王爷……”门外传来了轻喊声。

“我先告辞!”祈焌话落,随即动作利落的跃窗而出。

“谁?”墨澈眼神一紧。

“毕翼。”

“进来。”说着,他拿起案桌的奏折打开翻看。

毕翼于是推门而入,来到案前,恭谨道:“王爷,您要属下调查下药的事,我已调查清楚了。”

“哦,说吧。”他放下奏折,身子往后靠。

“下药之人是王妃的贴身丫鬟容儿。”毕翼缓缓说着。

“是她?”墨澈霍然站起来,脸上的颜色已变得沉危险。

第033章 酷刑

予欢再次被禁足了,除了临风居,她哪里也不能去,甚至,连服侍她的丫环也只有春儿,而容儿两天未见踪影,据春儿说,容儿家里有事,暂时请假回去了。予欢没有再问什么,因为,容儿一向是个孝女,如果家里有事,必会第一时间赶回去的。

墨澈自那晚后,再也没有出现,关于下药的事,不了了之。她以为自己应该不会在意,他不来,自己不必去面对他的感情,也落得逍遥自在。可是,自发现自己的心后,她居然満脑想的都是他。她很生气,不过,多半是生自己的气,那么多人不喜欢,为什么偏偏喜欢他?她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时的迷恋,就像当时自己对祁煜一样。

可是,她发现对两者的迷恋本不一样。对祁煜的迷恋她不会徬惶,更不会为他心疼,也对墨澈......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爱,对她来说,太沉重了。而有了爱,就是一种负担,他们之间本不能发生这种感情啊。若知道自己会爱上他,她一定不会选择嫁给他,以他们现在的身份,这无疑是逼自己走上绝路。

再过一个多月,会再纳两侧妃进门,必定会有一番争斗,而首先被解决的是她这个正王妃。她受苦受难不要紧,但她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跟着受苦。以前,她不懂得作为一个母亲要做的是什么,但现在,她懂了,作为一个母亲 的,最重要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让他快乐健康成长。

她该怎么办呢?

被关禁在这里几天,她每天睡到自然醒,又不用到暖香阁请安,时间也空出许多来。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索在房里看书画画,修心养。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安逸少伟男。她越来越清楚 地知道,若想让自己坚强的面对未来不知的变数,就是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

这天午后,天空濛濛的,阳光隐在云层底下,风,寒冷得有点刺骨。房里摆了个暖炉,而她则伏在案上画画,当她在画里划下最后一笔,放拿到敞开的窗前吹干时,突然听到窗台下传来一阵抽抽噎噎的哽泣声。

予欢稍挪了一下身子,看到窗下蹲着哭的竟然是春儿。她立即问道:“春儿,你哭什么?”

该死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这个做主子的,也真太疏忽了。

春儿站起来,抹去眼中的泪水,笑道:“没事,只是沙子不小心掉到眼眶里。”

“你还想骗谁?说!是什么事情?”

“王妃,真的没事,我去端补品来。”说着,她准备离开。

“站住,若你不说,那就别再服侍我了,你到别的院吧”予欢板起脸孔,寒声道。

“不!”春儿转回身,眼中仍含着泪水,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容儿......&“

“容儿怎啦?”予欢闻言,担忧地急问。

“容儿她......”春儿咬咬唇,仿佛下定决心似的,仰起小脸道:“她被怀疑是下药的疑凶......”

“什么?”予欢一惊,转身绕到正门跑到酒廊,用力抓着春儿肩摇晃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快告诉我!”

天啊,她竟然现在才知道。容儿怎么可能会是下药的对象呢?自春儿跟她说,容儿回家乡去了,她便隐隐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只是那时她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中,没有特别的留意。再回想起来,春儿每回临风居都眼红红的,甚至身上还有股药油味,她曾问春儿,是不是身上哪里受伤了?而春儿闪闪躲躲,欲言又止,有时做事还心不在焉。

“容儿现在被关在牢房里,那里的狱卒为了从她口中得到更多消息,将她打得遍体鳞伤,那边的人又

不准我去看她,她......她......”

“走,带我去,”越听予欢的心越惊,容儿,千万别有事,不然,她怎对得起容儿的家人,还有风潇然。

“小姐,王爷说过不能让你离开临风居半步。”春儿扯住她的脚步,胆怯道。王爷素来冷酷无情,从不允许他人抗拒他的命令,虽然王爷对王妃有点特别,但像王爷这样的男人会允许女人来挑衅他的权威吗?

“这是人命啊,我理得那么多吗?”听到遍体鳞伤,予欢无法想像将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

“别管了,走!”春儿还想说什么,却被予欢拽走了。

地牢的烛光昏暗,潮湿冷,甚至还嗅到一阵阵血腥味。予欢现在才知道,自己上次蹲的地牢跟眼前这个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她捂着嘴巴,强忍下想吐的冲动,狱卒带着她来到一间行刑室。进门抬眼一看,只见容儿双手被铐绑在刑架上,硬的铁圈紧紧的铐住她的细嫩的手腕,勒出一道血痕。她头发披散,两脸苍白无血色,一名狱卒打扮的男子拿着鞭子站在她前面;狱卒左边放着一架烧红的炭炉,另一名狱卒,手里拿着一块被烧得通红的烙铁。

“说!幕后主使是谁?”伴随着野的声音,一道令人心悸的鞭子眼看就在破空划出。

“住手!”予欢冷声喝斥,冲上前,一手抓住行刑者的手,“你们想对她怎样?屈打成招吗?”

“你是谁?”行刑者扭头,瞧见是一位衣着素雅的女子,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怒气横生。“死丫头,打哪来的?竟敢挡本大爷?”

由于予欢嫁进王府后,深居简出,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因此,这两名狱卒以为她只是一般的丫头而己。

见到容儿被打昏过去,予欢既心疼又气愤,凛冽的眼神向眼前这个満脸横的狱卒,大声叱道:“放她下来!”

室内的两名狱卒被她不怒而威的气势而震慑住了,犹豫道:“这......”

“她不能放。”

闻言,予欢扭头一看,却见门口站着护卫毕冀。

予欢不顾自己的身份,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质问道:“为什么?容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对她用如此的酷刑?”

“她犯了杀人案。”毕冀淡淡瞥了她一眼。

“什么?”予欢心一震,放开他仓退一步,随即怒吼:“一派胡言!”

春儿扑地跪下,泪声道:“王妃,容儿绝对不会杀人,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到底是怎回事?”予欢微眯起眼眸,凌厉地在毕冀与春儿之间扫,衣袖内的两手紧握拳头。

第034章 我是他的爹

原来,他们是怀疑容儿是杀害小圆子的凶手,他们在调查谁下药时,在小圆子房里搜出一包巴豆已经一把匕首。听后,予欢气得咬牙切齿的,他们怎能这样草率断案呢?

“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吗?”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冲动救不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墨澈呢?他也是这样认为吗?”

“王爷已将她交给老夫人处理,而老夫人要属下不论用何种方法,一定要问出幕后的主谋。”毕翼低垂眼睑,避开她审视的目光。

“幕后的主谋?”予欢冷哼,盯着他,讽刺的扬唇道:“我是她的主子,你们为什么不干脆说我就是指示她这么做的主谋?”

毕翼抬眸,拱手道:“王妃,属下只听命主子的吩咐。”

“他呢?墨澈在哪里?”她要当面问清楚,她绝不相信容儿是杀小圆子和下药的人,这其中必定有诈。

“王爷前几天交待这事后,便出门了。”毕翼迟疑道。

“所以你们私自用刑?”予欢握紧拳头,指甲已深陷入里,因为愤怒而我那忘记痛了,见他静默不语,“该死的!”说着,她突然一脚踹饭炭炉,炉中的炭火瞬间打翻,一旁没有防备的狱卒被誉为炭烫到了,大叫一声,退后几步,‘啪’的坐在地上。

“王妃……”毕翼想说什么,却被予欢抬手打断了。

“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带人离开这鬼地方。”予欢掀起衣摆,走动刑架前,准备解下容儿。

毕翼朝另一名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迟疑了一下,上前阻止她。春儿见状,也上去帮助,三人拉扯间,予欢不小心被狱卒推倒,当毕翼发现想上前救时已迟了一步。

只见予欢退后一步,脚步站不稳往后倒,若不是春儿踢开了炭炉,她会整个人摔在上面,可她的左手却难免于幸,被掉在地上的烙铁烙伤,而毕翼只来得及时把她扶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其来的声音,让这场混乱骤然停止,众人转头一看,只见墨澈脸色铁青,像尊佛像般站在刑牢门口,低沉的声音蕴含的浓烈的怒意,令人不寒而栗,而他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朱承恩和紧拧眉头的花总管。

毕翼见他出现,绷紧的俊脸似乎松了下来。

予欢忘了手上的灼痛,借着毕翼的力量站起来,目光定定的注视墨澈。“墨澈,你凭什么认为容儿是杀人凶手?她连平时一只蚂蚁也不敢踩,单凭一包巴豆已经一把匕首就认定她是嫌疑犯,你这样判案别人会服吗?还有,难保不会有人嫁祸给她吗?”她好气!好气!容儿一定是被冤枉的。

墨澈的视线冷冷扫过众人,犀利得有如镜刀一般,接着,他跨步进入刑室,走到予欢面前,盯着她的眼神深沉得难以让人洞悉,冷峻道:“刺杀小圆子的利器不是一柄普通的利器,那是一把刀身含有剧毒,要刺破人体皮肤伤口很快就会溃烂。当时没有公布小圆子中毒的事,是想引出凶手,让他自投落网。因为上次下药事件,全府各院都要搜查,结果在容儿房中找到这两种证物。”

“不可能的!”予欢立即反驳,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道:“一个人犯罪要看有没有动机、物证、人证等等,容儿为什么要杀小圆子?物证可以使贼赃嫁祸的,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这两种物件是她所有,又怎么能判定是她的呢?还有,人证呢?有谁证明她杀人了?”

“王……王爷……我……我是冤枉的……”昏过去的容儿醒过来,气若游丝的为自己喊冤。

“容儿。”予欢转身上前,抱着容儿娇小的身躯,心痛如绞的审视着那张沾染着血渍与瘀痕累累的脸庞,“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为你平反冤屈。”容儿就像她的妹妹一样,现今看到她这样,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好气自己无用。

予欢猛地抬头,直望着墨澈,目光带着冷冽,深呼口气道:“容儿一定被人陷害的,我要为她上诉,还她清白,再说,她现在只是一个嫌疑犯,证据不足,你们没有权利对她施刑。就是算是招了,也只是屈打成招,这里是晋王府,不是暴行府,若在判一个罪犯,就要拿出真凭实据,而不是这两件可以贼赃的证物。”

“小姐……”容儿含着泪水望着她,感动的泪水不断往下流,咽喉也被什么塞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欢安慰地拍拍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墨澈,道:“现在,我要带走我的丫鬟,可以吗?”

“王爷……”毕翼也望向墨澈,嘴唇蠕动两下,道:“老夫人说一定要审出背后的主谋。”

幸好王爷及时赶回来,不然,他都不知如何收拾这场面,两个都是他的主子,两边都不能得罪。现在,他将这烫手山芋转交给王爷,让他去处理了。

墨澈盯着予欢脸上望了半晌,当视线移到她放在容儿身上的左手,瞧见那片暗红的烙痕,瞳孔倏地收缩成直线。“你的手是怎回事?”他怒火几乎要迸而出。

予欢被他吼得心惊,吓得瑟缩了一下,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手背有一块红肿的烙印,方才没留意,现在一看,一阵灼痛骤然传来。

“嘶——”她慌忙将手收回,房子啊背后。老天!她怎么现在才发觉,自己手背被烙下个红印。

该死!墨澈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来,引起她一阵惊呼。

“你……你想做什么?放我下来,”予欢挣扎着,并大声嚷道:“我要带容儿离开,放我下来!”

“翼,带她去疗伤,晚些本王要知道全部经过。”说着,墨澈不顾予欢的挣扎,抱着她大跨步的离开这湿黑暗的牢房。

墨澈绷着俊脸,一脚踢开房门,走至内室,甩开罗纱帐,将予欢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走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只玉瓶,在床沿坐下。

“容儿绝不会是杀人凶手,更不会下药害那些人。”予欢趁只剩下两人相处时,准备豁出去了,决定跟他谈清楚。“墨澈,这件事情本就很多漏洞,你一定在明察秋毫,免得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这件事情你不必手。”墨澈瞥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瓶子放在腿上,伸手将她的手拉了过来,仔细的查看着伤处。

“不用你假好心。”她赌气地想抽回手,却不小心被扯到伤处,痛得嘶了声。

“别动!”他皱起眉,低喝了声,将她的手小心的放置大掌内,以微带责备却饱含心痛的语气道:“看,皮肤差一点就烙焦了,难道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别再惹事。”说着,他拧开玉瓶盖塞,把透明的玉露涂到她的伤处。

随着他手势移动,肌肤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原本的灼痛感降到近无。

望着墨澈专注的帮自己处理伤口的神情,她心里竟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既甜蜜又有点酸楚,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原本以为经过那晚的事,他不会再理她了。原以为他们自己调整心态,再见到他时,可以做回原来的自己。可一见到他,那些原因全部化为乌有。

“谢谢王爷,其实这点小伤不必劳烦你为我上药的。”予欢觉得还是将两耳你的距离拉开点好,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爷?莫测换调睇了她一眼,没吭声,低头继续涂药,完毕后,他将她别开的脸扳向自己,让琥珀色深眸对着墨黑的幽眸,“告诉我,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让我动怒?”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总喜欢折磨我?”予欢坦然地望进他深邃似海的黑眸里,眼底有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闻言,墨澈伸手勾起她的下颌,唇边扬起一抹邪魅摄魂的笑容,“折磨你?我有吗?”

是她折磨他居多吧?他在心里苦笑,前几天,皇上派他调查贡品被劫一事,可他身在城外,心在城内,脑里全都是她那张抽噎的小脸,他发现,比起这张带泪的小脸,他宁愿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以往他从未在意过任何女人的泪水,可是她的泪水却让他心痛与无措。

予欢咬咬唇,倔强撇开脸道:“没有吗?先是怀疑我是下药的嫌凶,再将我关在这里不闻不问,然后把我的丫鬟关起来,严打拷问,她为什么要杀小圆子?她们没仇没怨的,还有,她为什么要下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还不明白吗?”墨澈将她再次扳正过来,面对着自己,漆黑如墨般深沉的眼眸里闪着异样光芒。“不是她想这样做,而是有人想她这样做。你跟她认识多久?知道她是何来历吗?”

她撇撇唇,倔强道:“我跟你也认识不久,也不了解你,凭什么要我相信 你而不是跟我朝夕相处几个月的姐妹。”听他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风齐天能抓沈爷爷威胁她,一样也能抓住容儿的家人,只是,她才不会轻易低头承认他的话是对的。

“我是你的丈夫!”墨澈脸色一沉。

“是协议的丈夫,又不是真的。”无可否认,他愿意承认她这样一个不洁的女子为妻子,她真的很感动,可是,她不能因为这样就抛弃自己的原则,跟着他这样过一辈子。

“谁说的……”说着,他蓦地低头,不经任何准备地封住她的小嘴。

予欢一愣,想不到他的吻会来得如此突然,当回过神想推开他时,他已放开她,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暗哑着嗓音道:“协议无效了,反正那是口说的,有没有立字为证,以后,你是我们墨澈的妻子,本王的王妃。”

“王爷,你的妻子何只是我一个。”予欢推开他,撇过头道。

人是贪心的动物,欲望永远填不满的。她要做唯一,才不要做其中一个,所以,他们注定是彼此的过客。就算现在她的心偏向了他又怎样?只要她不说,不承认,永远也没有人知道她对他的感情。

她的回答让墨澈愣了下,旋即缓缓的扯起唇,“你是在吃醋?”他发现她的回答竟然让他感到愉悦。

“少臭美!”予欢白了他一眼,故意摆出不屑的设你去哪个,道:“虽然喝醋有助美容,但我习惯了用保养品。”

“是吗?”又来了,她又开始冒出他听不懂的词句?保养品?那是甚么啊?但他没有问,再次伸出坚硬的双臂圈住她,额头抵着她的,深深的凝视着她,墨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欢,能告诉我你是打哪来的吗?”

欢?予欢的心只感一阵悸动,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感觉两人很亲密。可惜怎么再亲密,他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以后他也会这样亲密唤别的女人。

人生苦短,今日不知明日事,他们真的很难得有这样的平心静气相处,没有针锋相对,只有温馨的拥抱。

如果他不是王爷该有多好!他们可以像一般的夫妇一样,相亲相爱,不必面对他就要纳侧妃的事。如果他是自己肚里孩子的爸爸多好!但是,这些都是如果,永远不可能实现的。

突然,一个念头从她脑里闪过,于是她温顺地偎在他的膛,轻轻点头,道:“好,但我们能不能做个交易?”

“交易?”

她微微将身子自他的怀中移开,面对他,深呼了口气,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没错,容儿的事能不能再调查清楚才作判断?还有,这几天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容儿的事已交由王府的刑惩堂去处理,不过你放心,不会再对她用刑。”他拥拥她,侧头闻闻她的发香。“你想去什么地方?”

予欢撇撇嘴,道:“什么地方以后再告诉你,但你现在必须回答我,之前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容儿?”

“我不想推卸责任,但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处理不当,不应该没有交待就离开,以致让我娘手了这件事情……”

予欢未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是你娘下命令的?”

他眸光微暗,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中,一手在她发间抚着,低柔道:“她是我娘,王府所有大小事务都由她管,而当时我没有及时将容儿交由刑惩堂,她便当作王府的家仆犯罪事件来处理,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私下对容儿行刑。”

“她是不是针对我?因为我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她垂下眼睑,咬着下唇,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这个小孩子到来,只怕没有几个人喜欢。但没所谓,就算全世界的人不爱他,她会加倍加倍地爱这个孩子。

她忧郁的神情总正可以轻易的撼动他本该冷漠的心,墨澈伸手覆了她的手背,冷峻的脸上缓缓涌起一抹柔情,冰冷的心似乎因为腹中的孩子而融化了一些。“虽然他不是我骨,但是,我是他的爹,不是吗?”

予欢抓住他手臂,低头喜悦道:“你是说真的吗?真的原意做他的爹?”琥珀色的眸子散发着璀璨奇异的光芒。

“对。”墨澈凝视她这双美丽的眸子,暗音道:“希望他有一双像你一样美丽的眸子。”她水晶般璀璨的眸子总让他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在开心的时候,那双眸子总是闪着璀璨的光芒,唯一不同的是,那个人的眼睛是黑色的。

第十部分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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