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被我按在池壁上，身体曲作两截，腰以下折在水面，像某种掩埋于污泥的脆弱之物。
我沉重地在他身体里出入，他起先还有挣扎，也还叫喊，后来连哭声也没有了，胳膊挂在池边，虚弱支撑了一点，身体随着我震动僵硬一阵颤软一阵，脸埋在胳膊的空隙里，仿佛是具碎裂的尸体。
容纳我粗暴的地方早已溃肿不堪，水花随着撞击“啪啪”四溅，热气里散布了铁腥。
他似乎还有些清醒，又或实在太疼，每一次深入抽离后脊背都会不自然抽搐。而我拼命在狭隘的甬道内穿刺，愈加凶狠，仿佛只求那点反应，必须那点反应，若那点反应消失，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幺。
他的挣扎越来越虚弱，而我越来越凶狠，最猛烈的一下我把他从水里顶出来，硬生生将他背上的衣衫撕成了两片。
破布沉在了水里，他回落，被水浪淹没，连一点附着的力气都没有，人也如同破布一块。
我反射性将他抓起，他并没有晕过去，脸完全是石膏颜色，嘴唇颤抖似乎在说话，没有一个字含声。
我茫然看着他，脑袋里“嗡嗡”一片。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跟心脏的频率一样暴躁，血流都堆砌到脑门。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幺。我知道自己干了什幺，却不知道自己怎幺会这样干。
这是，荒唐的。
已经超越了荒唐，根本就是歹恶。
问良心，我知一切与他无关。相貌授之于父母，到我身边也是受之于人。或许他只为了求生，或许他只是过于心善，或许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包括他的愚蠢。只是我不想听、不想想、不可能去信。
我还能相信什幺呢？
我深爱的人背叛我，我至亲的人利用我，我幼时的同伴夺走我一切，而我是个人渣。
那些复杂的情愫在我身体里拼命膨爆，我伤了痛了，我的伤痛找不到出口。
碧空的手指颤颤挨到我手上，我猛然一震。
他的眼神不是哀求，他是悲悯的，于我的悲悯。
我忽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
他让我喘不过气。
他脏，是我弄脏了他。他贱，是我令他下贱。我弄脏他撕裂他拿他发泄内心的扭曲，所有的错都在我。
那一刻我分明知道自己卑劣，却燃烧出更加炽烈的怒火。
他不欠我！
他不欠的。
为什幺容忍我？
为什幺一次再次被我伤害，不恨我，反而可怜我？
我忍受不了被人可怜，他越宽容，我越恨他！
“给我滚！”我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将他往池壁上撞，一把扯得青丝片落。
“为什幺不走？为什幺留下？这样你也愿意留下来？你图什幺！天下那幺大，你要留下来伺候我！谁稀罕你伺候！我道孤帆的身边差你一个爬床的？你就那幺犯贱！是不是这样你也愿意伺候？杀了你也愿意伺候？你说啊！”
碧空由着我拉来扯去。
“装什幺可怜！要哭要喊要叫人随便！你为什幺不说话？！你装什幺哑巴！”
然而他还是不说话。身子应声弱抖，紧紧咬住了嘴唇，咬得血如果〖】..都流了出来。
“你说话啊！”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别人作践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襄王掐着你脖子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忍气吞声流几滴眼泪，别人就下不去手了？谁顾惜过你！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他们为什幺把你塞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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