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了嘴，一时间几乎瘫在了椅子上。
远影根本不与我对视，四下略作些问候，转身没入人中。
我完全不能动弹。我只想抽自己耳光！
他什幺时候……他全都如果〖】..听到了。
明渊在旁边冷笑。司空戚把酒杯一抖，拂了把衣袖，对我：“失礼，在下去换件衣裳。公子一同如何？”
说罢携了我到后面单舍，吩咐人拿替换的衣物，又叫送醒酒汤来。
“多谢你。”我慢慢对他道。
他理着袖口笑笑：“别在意，是我借你逃席。出来透口气，谁都有喝醉的时候。”
我什幺都不说了。今天的丑已经出够。行秋进来伺候我更衣醒酒，一大碗酸汤喝下去，方才一切像剜在心窝的刀子。
外面并没有因为我逃席而冷场，越是热闹越让我心烦。司空戚态度自然，他不是好事的人，大约怕我犯傻，陪在一旁聊些喜好家常，完全不提那边的话。
过一会儿明渊找来，说是受不了骚客酸文假醋，问我要不要走，要走他跟我一块儿。
我明知他是怕我难过，真不愿意这种时候被人关心。
司空戚不紧不慢说话：“三鼎甲题名是惯例，皇恩塔那儿是要应个景的。公子今日不胜酒力，在下也有些乏了，不如你我先行一步过去，也算今日圆满。”
“状元郎这话说的不错！”明渊把手一拍，“走走走，本王陪你们一道去！早些搞完早些了事，等下寻个清静地方坐坐。”
我不肯。道老三窝囊归窝囊，背后诋毁当面缩头这种事还做不出来。何况我说的哪一个字有假？这样一走真成了自己亏心，凭什幺我骂不得他？
明渊还要劝，我一把掀开他推门。
“得得得，你不后悔就成。”明渊恶笑，样子看定我笑话。
当下我们三个回到席上。那边正行酒令，满堂皆欢。众人不好应对我，不约而同把司空戚作了目标，软磨硬泡定要状元郎赋诗一首。
司空戚亦不推辞，当即作了一首咏春绝句，质朴而意深，满堂喝彩。
紧跟着梅荧也作一首，通篇无一字不用典，工巧备置。
接连又有数人“献丑”，我闷头喝酒，那边已经开始推远影。
“寻兄善诗天下闻名，吾等敬仰之至，今日美景良辰，万不能再推辞了！”
“是了，寻兄是有名的七步之才，闻名不如见面，还望寻兄一展风采！”
诸如此类都是好话，众声之中独独飞出个鼻叱。
“哼！”明渊晃着杯子，任谁都看出他脸上的不屑。
“寻大才子才高八斗，作诗岂是这般儿戏？像尔等张口凑来打油的醋，岂不太贬低了寻大才子才名？”
众人讪讪不好接口，明渊又道：“本王倒是有个主意。那年到州省巡检时本王偶然得了一幅绝对，说百年无人对出。寻大才子学富五车，必然不负众望为本王攻破这个难题。”
不等远影答话，明渊已将那绝对的上联念出：穷来到邛崃，触目心惊泪双流。
“寻才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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