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挺我惹来一片议声,无疑又把我推到了风头浪尖。
好在状元郎聪慧,出题的主动权已经交到皇帝手上,别人想整我,难。
但是尽渊想整我嘛,天要作怪凡人无奈,我能怎幺办?
尽渊的目光还是那样高深莫测,看了看司空戚,看了看明渊,看了梅荧,又回到我脸上,很和气地说:“好。朕就拟一题目请三位各自作答。形式不拘,意境切合者胜。这答题的时间嘛,就以一柱香为限。”
我们三个齐声:“多谢皇上。”干巴巴等他下文。
“情。”
这个字从龙嘴里蹦出来,人人都现出三分懵呆模样。
“情?”敢乍舌只有明渊一个,很不确信的瞪眼瞅着他的“万岁哥哥”。
“情。”尽渊一手支了下巴,坦荡悠然。“朕的题目已经出了。一柱香时间,三位若需笔墨伺候或者其它,请现在提出来。”
当下宫人逐一来问,司空戚略一思索率先要了笔墨纸砚白瓷盘。再问我,我摆手坐下。到梅荧那里他也不要东西。于是杨维林点燃线香,这边司空戚铺开十尺纸张开始预备作画。
空当里有人笑道:“余侍郎呢?侍郎大人方才不是要给状元郎研墨幺?”
那余狂犬不愧是条狂犬,丢杯起身,边走边说:“昔日曹孟德贵为丞相,见友人来投赤足相迎。今日余某会友仅奉一墨,荣幸之至!状元郎,等下墨色浓淡,还望话与吾知!”
“呵呵,‘妆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侍郎大人这是会友还是会妻啊?”说话的尖刻之极,乃是左谏议大夫李斯年。
刑部狂犬瞥了李大夫一眼,笑道:“李大人,皇上今日以‘情’字作考,下官心有戚戚情难自禁。”说着单手往心口一锤,直直对李斯年吠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啊!”
李斯年哽得脸皮发紫,只得冷笑:“侍郎风趣!”
场面斗得热闹,司空戚是真镇定,端正对余侍郎执了个后辈礼。狂犬那边洒脱回礼,真个挽袖研起墨来。明渊支头去看,我静坐不动,梅荧趁乱离席静悄悄向殿角走去。
这边司空戚开始作画,只见他两手执笔,左手勾勒,右手点描,作画速度之快,运笔飘逸之至,沧浪气劲,令人叹为观止,连斗嘴的都不出声了。
满殿寂静,不一时画纸上已有一片宏图墨影。忽然殿角悠悠一声宏鸣,洞箫声起。梅荧执箫立于廊柱灯下,背后晚风拂纱,暮色袭人。那箫声便绵人肺腑地吹出来,恍惚江南烟柳,渔家晚歌。
一幅墨色山水,一曲动人晚箫,一静一动,此刚彼柔,款款相投。此意境绝非儿女缠绵,却有一股肝肠醉人之美,灵犀点通。
香烧断一半,画近收尾,曲也渐入高潮。众人鉴赏之余不住看我,我依旧坐着什幺都不干。
对面老大隐隐折起眉心。明渊有些急了,不住在桌下踩我。江临那边人暗中交头接耳,其余人也在猜我不动是打算放弃,还是留有后招出奇制胜?
我哪里有什幺大能神通呢?
我不过是个庸人。
皇帝出那个“情”字作考分明是对我的讽刺。
我爱的人已离我远去,我希望的人生再也不可能过到。
情?
我哪配在天子面前谈情?
转眼画卷已成,洞箫声止,香还有末尾一撮。两名同期相继宣告答题完毕,我起身,酒壶在手,一仰颈。
一壶烈酒灌个底朝天,完了酒壶一甩,执礼。
“皇上,微臣的题也答完了。”
尽渊目光炯炯,底下有声感叹:“道三公子这……真是豪情万丈!”
“不错、不错。”秦大人摸着胡子略一点头,“前两位以雅入手,风骨各有千秋。榜眼郎君这后一个答案却是另辟蹊径,拙中见巧,尽显男儿方刚血性。”
“道三公子的确豪气,”江临慢慢吞吞插进话来,“只是圣上跟前做出摔壶这样的举动,未免……”
随即有人附和:“天子仁爱,盛世以和为贵,身为士子在御前碎杯是太放肆了!”
李斯年目光幽幽:“自古碎杯为兵见之兆,道三公子此举,究竟意在何为?”
这话歪曲得过火,竟然意指道家谋逆,老大再稳得住眼神里也透出戾气。
“放你娘的屁!”
“啪”一声桌身大震,明渊横眉竖眼站起来,一指对向说话那几个:“万岁还没开口,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有脸躲在下面说人家放肆,老子看你们才放肆!”
“王爷误会!”姓李的随即起身,刚正不阿向上拱手。“吾等身为台谏,职责上规天子、下监百司。弹劾弊病者,国而忘家,忠而忘身!如果】..今科榜眼御前失仪,吾等介直敢言,还望王爷体谅,忠言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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