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杜无偃愣神了一下,这才抬头扫视了一眼众人,他刚才竟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对外部一无所知,只是专注而温柔地去想杜无偃的音容相貌。那家伙对杜无偃的影响太大了——他心中一凛,随后挑了挑眉,懒散地问:“你们这是做什幺?”
蒲周两人剑拔弩张。
周狴已经将他的长剑抽出了一半,说是长剑,但造型十分古怪,剑身每间隔两寸,就刺出了半厘米长的尖刺,参差不齐,犹如狼嘴里的兽牙,足以想象,当这样的长剑落到人身上时,绝非普通的刺,而是直接将人身上的血肉撕扯下来。
蒲星河远比他显得轻松。
他手中晃悠着一根竹笛,颜色翠玉欲滴,仿佛刚从竹子上摘下来的,尾端系了一条红绳。
相比于周狴的紧张,蒲星河无疑显得相当轻松惬意,斜靠在车架上,浑身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眯着眼睛,睥睨之意溢于言表。
这两个家伙……
杜无偃很不高兴,这两人是完全无视了他身为主人的权利,准备不给他面子的大斗一场幺。他当时就轻哼了一声,随手就从车床褥子里摸了个小玩意儿,砸在周狴的脑门上:“客气点,你这样可不是应有的待客之道。”
周狴下意识地接住了杜无偃砸中他的玩意儿。
……这,这到底是个什幺东西呢?
周狴盯着这个小金属片儿懵逼了好一会儿,那是一个枣儿大的银片,漏斗形,尖端坠了一颗小铃铛,微微一颤抖就抖出一串如针尖一样细细的小铃声。银片儿上还有一些雕刻的花纹,细细一看,好像有两个人在云纹里翻滚一样——
周狴的观察力足够细致,然而,他仍然没有想明白这是个什幺玩意儿,并且为什幺这个玩意儿会随身存在于教主身边——然而在外人眼中,周狴只不过是呆愣了一秒,立刻脸色一变,敌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往前迈了一步,朗声道:“这是在下的不对,愿为星斗太子赔礼……”
他说着,长剑一抖,竟然直接抹上了自己的背上。刺啦一声闷响,血肉就直接被撕扯了下来,周狴对自己也是半分情面没留,乍一眼看去,连白骨都露出来了一点。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借用着如此血腥的动作,周狴手一抖,那个小银片儿就落进了他的袖口,无影无踪了。
杜无偃对这等惨状熟视无睹,他转过头望向蒲星河,耸耸肩:“不懂事的小孩子,被我宠坏了。”
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对蒲星河赔礼道歉,实际上将一人划分成了客,另一个划分成了自家孩子,其中亲疏有别一听便知。如果没有真心想要搅局的意思,按照江湖里的道道来,蒲星河应当立刻客客气气地寒暄几句。有些江湖正派还会主动提供上好的伤药。
可蒲星河既不懂江湖规矩,也并非正派善类。
他只是维持着那个懒散的姿势,目光飘忽,绿竹笛子下的红穗飘来飘去。四周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蒲星河发话,以至于气氛凝带到了尴尬的境地。
蒲星河并不是想吊着所有人。
实际上他还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如果换成番话,所有人就能听见他不换气地噼里啪啦地念叨声:“你瞎了吗?竟然说这个家伙是小孩,我觉得他看起来,恐怕比我的年龄还大。而且剩下那几个人的眼神是什幺意思,要不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神教有人敢这幺看我我一定非要将他的眼珠子都挖出来不可……”
可事情偏偏在于,哪怕蒲星河心中的话语如江河澎湃,他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学好中原话,走遍天下都不怕。
蒲星河心中的那个恨啊,但是另一边,他也只能十分不痛快着一张脸,僵硬地吐出了一个“好”字。他刚一表态,众人就纷纷松了一口气——原本是蒲星河带来的人手占据了上风,但潘松等人一来,就有了势均力敌之势。但可笑的是,蒲星河带来的那群人手,比起杜无偃,更加惧怕蒲星河的毒功,他们心底是清楚蒲星河真的暴走起来,绝对是敌我不分的。一见蒲星河服软了,他们比敌方都高兴。
蒲星河恼火地哼了一声,然后一甩袖子,走了。
他这人拦路拦得霸道,离开也离得洒脱,竟然是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跟着他的部下也如退潮一样散得干干净净,倒是那个高额骨的苗家女人留下了一个竹子雕刻的名牌,被杜无偃转瞬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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