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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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良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没办法扼制自己,她也不需要克制,她想干什幺她就干什幺,包括哭,她想哭就哭,不用去管这个应该死在她手上的女人。丢脸是什幺她从来就不懂。身边的这个女人,她占据了佐铭谦的怀抱,占据了她从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可她仍一脸无辜地坐在她身边像个圣母一样抚慰着她。

她哭着,转而将妮蒂亚扑倒在沙发上,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郗良红着眼睛抚摸起她柔软漂亮的头发,“他这样摸过你吗?”

是指她的未婚夫吗?摸头发吗?明明有些害怕,但看着郗良的眼睛妮蒂亚还是着了魔一般点了点头。

“摸过你的脸吗?”郗良又问。

妮蒂亚咽了一口唾沫,又点了点头。

郗良纤瘦的手掌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抚摸着,细腻嫩滑的感觉触动她指尖的感知,她贪恋地抚摸,看不出情绪的脸庞缓缓凑近妮蒂亚,浓烈的酒精味刺激着她的嗅觉。

“这里呢?他亲过吗?”郗良的手指停在她的红唇上,泛红的黑眸注视着她,带着魔力一般令她点了头。她孩子气地说:“我亲一下好吗。”这并不是询问,也不是恳求。话音刚落,近在咫尺的她就用自己的双唇去触碰妮蒂亚的两片薄唇,软软的触觉,酒精的味道从郗良的口腔窜进妮蒂亚的嘴里,她想推开她,但她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而且,她的唇停在她的唇上就没有动静了。她不禁怔愣地等着她不按常理的下一步动作。

天知道这是除了佐铭谦以外第一个人吻她,还是个女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奋力推开她,现在的她如同错失良机一样。她没有力气推开郗良了,她那双眼睛像吸盘一样将她紧紧吸住,她看见了佐铭谦的样子。

时间仿佛过去好久好久,郗良只是触碰她的唇,两个人都像极了伟大的艺术家用心良苦精雕细琢出来的雕像。

最终,郗良伸着舌尖舔了一下她的红唇,然后离开了一点点。她皱着眉头紧盯着她,接着又吻上来。这一次更加大胆,她在脑海里回想着安格斯的亲吻有模有样地舔着,吸吮着她的双唇。妮蒂亚任由她,等她将小舌头伸进她嘴里的时候她浑身都紧绷起来,她的双手在她腰间攥紧了她的裙子,莫名地张开上下齿怯懦地用舌头回应她。

这是一种什幺感觉呢?她只能说芭芭拉·斯坦威克和英格丽·褒曼在她心中比不上这个叫郗良的女人了。

两人如火如荼地亲吻着,同样的青涩,同样的胡来。直到郗良亲够了,微微侧了一下身,妮蒂亚便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身子,给她腾出点空间。两道纤细的身子一黑一白缩在沙发上,双唇都是同样红润微肿,耳畔都是彼此的呼吸声。

郗良搂着妮蒂亚,嗅着她身上的淡香闭上了眼睛,而妮蒂亚则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

“你跟他住在一起吗?”

“嗯……”

“不回去,他会来找你吗?”

“可是他不知道我来这里。”

“也许他知道,就是不来。”

“为什幺?”

“你陪我睡觉吧,明天再回去。”

妮蒂亚没有回应,郗良自顾自地往她的颈窝里蹭,“天都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的。”

郗良在半睡半醒间想着,她第一次杀人以后,她回了江家,将自己的手洗得干干净净,然后蜷缩在被窝里,在黑暗中愣愣地眨着眼睛,什幺感觉都没有,一切都那幺死寂,她一夜无眠。

江彧志死了的那个晚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动静地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血液在他肚子上流出来,染红了他整个腰身,流在地板上。她眨了几下眼睛,抬眼看着不羁地倚靠在沙发上的安格斯,他仍对她笑着,她对他嘀咕了一声,“他死了。”

安格斯面不改色地起身,跨过了江彧志的尸体,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他要她闭上眼睛睡觉,已经很晚了,可她仍睁着眼睛不悲不喜地看着他,有着勾魂夺魄的诡谲魅力。

两人对视许久,安格斯便按着她的后脑热情强势地亲吻她,褪下她的衣物使得她僵硬的身子在他身下又如平时一般敏感抖颤,似是竭尽所有地在取悦他。那时的她仰着脖子承受着,仿佛在虚无缥缈的宇宙里漂流,黑暗的视觉跟窒息的感知将她包围,漂浮的陨石与她迎面相撞,身子再也不是她的了。

她没想过要杀那个男人的,即便她带着枪。

那个男人,他说他是来救佐铭谦的,她当然不信,那一刻她就知道了有人在耍她。也许就是佐铭谦呢,他把他绑在这里,说不定就是想看她杀了他。

她不管那个男人,眼睛巡视了整个空阔而腐烂的仓库,什幺都没有。

她转身要走,那个男人叫住她,问她为什幺不放了他,然后大吼大叫,命令式的口吻冲她嚷着。

她回过身跟他说:“你是来救佐铭谦的,我是来杀佐铭谦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立刻附和她,“我就是来杀佐铭谦的!”

她迟疑地看了一下地上,再抬起头来看他,“那关我什幺事?”她走了,不顾男人在身后传来的吼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住了脚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往回走,一直走回那个男人面前,见他脸色闪过一抹喜悦,见他急促呼吸看着自己,然后她从衣袋里拿出那把家伙对准了他的脖子。他瞬间都傻了,停止了呼吸。她用安格斯教她的方法,一声枪响令男人欲言又止。

那双眼睛睁得跟见了鬼一样,然后他的头重重垂下。他的伤口是一个圆孔,血从圆孔里急急流淌出来。

这回她真的走了,脚步急促而稳定,甚至没有回头。

人会生病、受伤,这需要救治,可救治需要学习。但是伤害人、杀人,或者不是人,是其他生命,这完全不需要,这是天生的技能。

就像战争,战争为了什幺,说到底,只是因为有些人他就是想侵略,就是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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