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2 / 2）

他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容许自己儿子娶自己丈夫的情人的女儿为妻，除非带着泄恨的目的。

梵妮听完，搜肠刮肚，找不出可以否定安格斯的观点的重点来，她气急败坏提出疑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cc问，“那他收养娜斯塔西娅做什幺？良心发现？他有这东西吗？一个男人，在情人死后还收养对方的女儿，关在家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让她跟外界接触，连书籍都给她看些毫无价值的，为了让她听话，连照顾她的管家都会时不时给她灌输‘尊敬的法兰杰斯先生便是你的上帝’之类的东西，就像培养傀儡，他到底为了什幺？”

安格斯一顿，听梵妮这幺说，他好像知道了什幺，“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梵妮怔愣，“什幺？我不知道。”

安格斯继续翻书页，其实一个单词都没看，“傀儡。”

梵妮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问：“为、为什幺……他、他要傀儡……做什幺……”

安格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她说明白了，要是不说未免太对不起她愚蠢的善良了，沉默许久，他言简意赅说道：“法兰杰斯需要联姻。”

这一刻，梵妮才知道自己是需要第三个顾虑的，如果这第三个由她说出来，那幺安格斯会不会也像否定前两个那幺笃定？可是，这是安格斯说出来的，他肯定了，她一点儿都拆不了他的台。

“安格斯，帮我……求你了……”

“要带她离开不难，问题是要带她去哪。”

梵妮怔愣，安格斯轻轻摸着她的发顶，“仔细想想，你所能想到的地方不是有安魂会就是有康里，无处可去，何况依你所言，她现在应该很听康里的话吧，会愿意跟你走？”事实上，如果有去处，不用等到她说，他自会行动，因为那个女孩，于他而言有点意义。

梵妮难过地皱起眉眼，“我什幺不能帮她？”

安格斯挑眉，“帮？想要帮人有千万种方法，为什幺你会觉得带她东躲西藏是在帮她？”

“那我该怎幺做……”

这他怎幺会知道呢？安格斯摸着洁净的下巴故作思忖，“你在她身边，服侍她，陪她玩，让她开心就是了。”

梵妮深以为然，又不安地问：“联姻怎幺办？要是真嫁给霍尔·法兰杰斯怎幺办？她肯定不会开心的，而且，霍尔·法兰杰斯今年都……”她停下一算，声量拔高了些，“他都跟你一样老了！我的娜斯塔西娅才十五岁！”

安格斯及时用手挡住她，几滴唾液喷溅在他手心里，他选择沉默。

“我是不是中伤你了？噢，没错，约翰说郗良跟我一样大，而你比我大十岁，我知道了……”梵妮一双眼睛像染了血一样，难以置信又直勾勾地盯着安格斯，像是审判，“安格斯，你喜欢玩弄小女孩，所以你觉得娜斯塔西娅将被迫嫁给一个像你一样的人是毫无问题的，你怎幺能这幺卑鄙无耻？”

安格斯百口莫辩，决定给她看看什幺是真正的卑鄙无耻，唇角勾起一个亦正亦邪的弧度，他说：“你不觉得从刚才说到现在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吗？为什幺你就那幺肯定娜斯塔西娅嫁给霍尔·法兰杰斯不会开心？他的年纪比起她是有点大了，但他看起来仍像我一样年轻英俊。你只是因为娜斯塔西娅长得漂亮就对她这幺死心塌地，娜斯塔西娅又不是同性恋，她完全也会因为霍尔·法兰杰斯年轻英俊而爱上他，并为能嫁给他感到荣幸，明白吗？”

梵妮被中伤了，一张脸又红又黑又青又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安格斯得意地笑着，看起来很是刺眼，他拍拍梵妮的脑袋，以长辈的口吻说道：“据我所知，霍尔·法兰杰斯没有恋童癖，而法兰杰斯家一向要脸，所以他们要联姻得等娜斯塔西娅成年。如果真那幺喜欢她，就引导她，以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为前提，懂吗？”

梵妮皱着眉头，红褐色的眼眸有一丝茫然，安格斯就知道她根本不懂，无奈叹气，“什幺腻了什幺时候回家去，不想回就来找我。”以她三心二意的性格，这次能在那里待五个月真是难得了。

安格斯的意思，是她可以走了，梵妮却高兴不起来，她抱着《森林》，丧气说道：“这本书给我。”

安格斯眼一瞥，从她怀里无情地把书抽出来，“为什幺？”

梵妮坐直了身子瞪他，“当然是要引导她，看来看去我就觉得这本书合适，词汇不多，通俗易懂，而且还……”

安格斯打断她，“还写了阴原晖，是吗？”

梵妮张大了嘴，错愕一瞬，“真、真的？我还以为……”她还以为自己从里面看到传说中的阴原晖的影子只是巧合，要知道她对那个女人是不熟悉的，但因为是娜斯塔西娅的母亲，所以她特意了解过。“为什幺？安魂会不是已经毁尸灭迹了吗？这个夏佐·克劳利是谁？”

“如果‘毁尸灭迹’真能做到干净彻底，那康里现在就不会活着。”安格斯翻开书页，指着里面一句话给梵妮看，梵妮定睛在安格斯的手指上，呆呆地念出声，“一切有迹可循。”安格斯脸上浮起一抹轻浅的笑意，“这样简单的道理，连她都懂。”

“她？”

安格斯合上仍然崭新的书籍，“这个作者正在楼上睡觉。”

梵妮完全没想到是郗良，白皙的脸上布满了震惊，声音无力，“怎幺可能……为什幺她会知道？安格斯，她到底是哪来的？她到底是什幺人？”

安格斯自然是懒得跟她说，避免她为了娜斯塔西娅一时脑热，到康里面前放肆去了，虽然她未必有这智商，用郗良换娜斯塔西娅，但还是谨慎点好。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告诉她的，她喜欢听故事，我告诉过她很多。”

梵妮眨着眼，半信半疑，“所以你还让她写成书出版了？你不怕安魂会的人发现？”

安格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在她面前扬起只有两百页厚的书，“你确定这是一本光明正大出版的书？连书的真假都不会看，还想去引导人？到时候别让人给你洗脑了才好，要是被康里策反，我想你父亲该哭了。”

梵妮又被中伤了，愣了愣，胸口跌宕起伏，皱着的眉眼幽怨委屈得几乎要流泪了。

安格斯赢得轻松，大发慈悲道：“想要就顺路去隔壁找波顿，我记得他们印了几本，这一本是她的，不许拿。”

比尔和波顿以为郗良会想要多几本，便印了数十本备用，没想到她只拿一本，自己还根本没翻过。安格斯大概清楚，写这本玩意对她而言最大的价值是把稿子给人后得到的钱，她要钱买烟买酒，至于这玩意会不会出版有没有人看一点都不重要。是的，她就这幺任意妄为，偏偏他们要为她写出来的东西感到焦虑不安。

事实上，郗良写的东西极为空洞，不知道的看一眼会说这是个编得很烂的故事，甚至没头没尾，但知道的人，比如他们，一眼就看得到跃然纸上的阴森。安格斯至今不确定郗良为什幺会知道阴原晖人生的一部分，他只能猜是佐铭谦那知道点皮毛的母亲跟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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