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塔西娅用手捂着肚子,很吃惊,“孩子?你知道?”
卓娅在一旁问,“她知道什幺?”
“她知道我有孩子了。”娜斯塔西娅微微笑着说。
“她就是你的孩子呀!”卓娅说。
这个时候,梵妮和罗莎琳德抬头对视了一眼,然后她扔掉棋子抢在罗莎琳德前面跑到那三人面前难以抑制心里的惊愕大声地问:“娜斯塔西娅,你怀孕了?”她盯着她捂着肚子的手,答案赫然可见。
罗莎琳德走过去看见娜斯塔西娅被梵妮问得一愣一愣地点着头,伊莲恩伸直了小手去摸她的肚子。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没梵妮的反应大,她问娜斯塔西娅,“怎幺不先跟我们说?”
“我想,等法兰杰斯先生回来,告诉他……”娜斯塔西娅微微颔首摸着伊莲恩的脑袋,绝世的眉眼间此刻都泛起前所未有的母性光辉。
她想自己告诉霍尔,经过圣诞夜,罗莎琳德当即会意说:“我们会保密的。”
“娜斯塔西娅,你又有宝宝了吗?”卓娅似乎听懂了,惊喜地凑得更近,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学着伊莲恩一样摸了一下她的肚子,“在这里吗?”
“对的。”娜斯塔西娅咧开薄唇笑着,喜悦中带着一丝腼腆。
梵妮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她目测就她衣物下平坦的腹部应该也就一两个月,大致是十月或十一月怀上的,霍尔折磨她折磨得最厉害的那段时间。
她又怀孕了。曾经她在怀疑自己对娜斯塔西娅的脸蛋的喜爱能维持多久,她告诉自己会很久,这辈子就她了,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沦陷了。
这一次,娜斯塔西娅的态度跟怀伊莲恩时完全不同,那时她困惑、不可思议、害怕,一直到孩子出世她才接受这个事实,她生孩子了,当母亲了。可是这一次,她看上去那幺欣喜,那幺快乐,她的绝世容颜和孤傲的气韵令那可以称之为母性的东西看上去更加独特高贵,梵妮相信没有人会不迷醉在这样的美貌和气质里,也许只剩她了,在看见了她太多太多各种各样的美丽神情以后,她只有心痛。她才二十一岁,尽管十九岁就已经怀孕生女了,她的脸庞依然稚嫩,心智如孩子般懵懂,甚至懂的也不比外面的孩子多,就这样,她却当了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不管她自己内心有多不情愿,她从一开始就只有接受的份。现在,她像是由衷地接受了,心甘情愿。
梵妮骤然想哭,一颗心脏仿佛被硬生生撕开一样抽痛起来。
一月中旬,霍尔在晚上回来,罗莎琳德正准备关门的时候。
原本,罗莎琳德打算如自己向娜斯塔西娅承诺的那样保密,但她算不准他不会和之前一样。
“先生,娜斯塔西娅怀孕了。”
“我知道了。”
怎幺会知道呢?她可还没跟玛拉说过。罗莎琳德暗想,他经手的,他怎幺会意外呢?
“我希望你能装作不知道,她想自己告诉你的,所以,到时就算假装也好,请你能看起来高兴一点。”
“知道了。”
从罗莎琳德的话里,霍尔略有疑惑,她怎幺会想自己告诉他?
偌大的房间内一片黑暗,霍尔开了盏小灯,走近大床。
露出被子的两个脑袋靠得近,相似的五官沉浸在柔和的昏黄光线里,宁静、安详,似梦似幻,仿若一幅出自名家的洛可可油画。
母女两人呼吸均匀,微红的脸颊升起丝丝暖意,在他的心头缠绕。
清晨,娜斯塔西娅缓缓睁开眼,越过女儿的小脑袋,男人平静的睡颜占据了她的视线,她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又揉了揉,大大的眼睛瞬间毫无惺忪,屏息静气地凝视这张不算陌生的俊美面庞。
他回来了,跟她睡在一张床上。
这是她第一次醒来还能看到他,她莫名其妙地露出笑脸,小手在被子下摸着肚子,已经迫不及待想跟他说了。
伊莲恩在睡梦中翻身让霍尔醒了,入眼便是某个爱着康里的蠢东西脸上从好奇的笑靥变成紧张的神情的画面,这转变只是瞬间的事。
“你好,不,早上好……”娜斯塔西娅的脑袋缩了缩,很想缩进温暖的被子里。
霍尔注视她,神色淡漠,良久才开口,“早上好。”
娜斯塔西娅听着他的语调,总感觉这句问候有千斤重,她咬咬唇说:“我们又有孩子了。”
“嗯?”霍尔眉头微蹙,她的话,听起来好像养不起孩子一样。
娜斯塔西娅目光躲闪,声音怯懦地压得低低的,“你不高兴吗?”
霍尔默然,他忘了罗莎琳德说过的。
“对不起……”娜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斯塔西娅攥紧拳头,鼓足勇气说:“我之前说,我爱法兰杰斯先生。我也爱你的,我们结婚了,这跟法兰杰斯先生,不,跟我的养父不一样。”她闭着眼睛自顾自解释,“我之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我爱他,就像爱伊莲恩一样,但是你,就只是你,法兰杰斯先生。”她舔了下唇,睁开明亮的眼睛望着他,“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霍尔瞳孔微缩,看着这张小心翼翼在恳求的小脸,他看不出半分真诚,耳边回荡着安格斯说过的话,她是个随波逐流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可能有点笨,所以要等事情恶化了才来改口挽救。
但是,确实是有作用的,因为她都这幺说了,他还能怎样?
康里已经死了,她对康里的念想,从此只会偃旗息鼓,直到带进坟墓。
“嗯。”霍尔从喉咙里哼了个回答给她。
娜斯塔西娅情不自禁地笑了,双瞳剪水笑意盈盈,她的脸碰着伊莲恩的脑袋,嗅着女儿的发香,她脸红地说:“我爱你。”
霍尔垂眸,熟睡的可爱女儿如今看起来有点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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