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社会的不公平所在。
来到学校,范云歆隐约感觉到,班上好像有种奇怪的气氛。
淡淡的、说不出来的诡谲,范云歆手抓紧自己的书包肩带,她没有露出一丝害怕,她抬头挺胸的走进去,走进那瀰漫着诡异气氛的教室。
将书包放在桌上,范云歆感觉到视线,她抬头往感觉的方向看去,不过坐在前方的人都做自己的事情。
背后也有视线盯着自己的感觉,范云歆转过头,刚好看到有些人将视线移开的瞬间,那些人的动作很笨拙,虽然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却让人很明显感觉到怪异。
是白欣慈又出怪招了吧?范云歆心里猜测着。
会让班上出现这种气氛的还有让她感觉到这不太舒服的环境,是只有白欣慈等人才会做的事情。
不知道又有什幺花招要出了。范云歆心里有些感叹。
她不怕对方出怪招对付她,就怕会波及他人。
就像是顾弈辰的生日那次。
让人非常非常不快乐的回忆,在这间教室、这所学校。
有点想逃离这样的环境,但是早自修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站在桌子前,范云歆看着檯前的时钟,秒针一格一格的往前。滴答滴答——
手慢慢缩紧,范云歆只能叹笑,该来的躲不掉。
若是白欣慈真要再乱来,自己也只能正面迎击。
「范云歆。」
不知何时,言旭晟来到范云歆身边,他除了叫她的名字,没有再多说什幺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出教室。
本来范云歆是想将手收回来,想问言旭晟有什幺事情,但是对上他的眼睛时却又什幺话都说不出来,什幺动作都停下来。
她没看过他那样的眼神,眼里彷彿有着更深的地方,像深潭的地方,一进去就会无法自拔。
范云歆不懂,为什幺言旭晟会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她?她做了什幺吗?
被带出教室后,范云歆跟着言旭晟的脚步走,他们两人之间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牵着,她被他牵着走。
来到顶楼,言旭晟无视门上张贴的「请勿进入」的纸张,直接开门。
顶楼很空旷,这是范云歆第一次来到这边。
言旭晟将她带到顶楼场地的中间,离门有些距离,他将手放开。言旭晟慢慢的走到女儿墙边,他由高俯瞰着。
范云歆好奇的环顾四周,显然的这边几乎没什幺人来,但是学校之前应该是有打算拿来做些什幺,设计得很漂亮。
或许,原本是有打算给观星社的拿来观星也不一定。
顶楼的风吹起来特别的凉、特别的舒服。
范云歆看够后,看向背对着她的言旭晟。
「言旭晟,你——」范云歆凝睇着那背影,「干嘛突然带我来这边?」
这句话说出口后,两人之间变安静下来。
过了五秒、十秒、二十秒,时间的流逝让范云歆以为言旭晟没有打算回答她。
她走上前,来到离言旭晟只有两步的距离,她看着他,但是他没有看着她。
「言旭——」
「星期六。」言旭晟开口。
「嗯?星期六怎幺了?」范云歆问。
言旭晟又不说话了,范云歆等着他的下句。
缓缓转过身子,言旭晟注目着范云歆,他将身子倚在女儿墙。望了许久,他将视线转开:「没事。」
范云歆蹙眉,她觉得言旭晟很奇怪,有话要说不说的样子很奇怪,把她带到这边的动作很奇怪,今天的言旭晟很不对劲。
「那你带我来这边做什幺?」范云歆环胸问,她眼睛微瞇。
他们之间就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上课钟声早已响过,上课时间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
范云歆看着言旭晟,言旭晟侧着脸看着校园,最后是范云歆先投降。因为她不想继续在顶楼,如果被老师发现的话,不是几句话搪塞过去就可以。
他们都很固执,非常的固执。
就像是范云歆会固执的要与白欣慈正面对决,言旭晟会固执的想告诉范云歆柔软一点。
而固执的人遇上固执的人,就是在看看哪边更固执。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范云歆没有说话,言旭晟也在沉思。
直到教室门口外,范云歆发现教室里头异常的热闹。
感觉奇怪,范云歆加快一点脚不,进教室之时耳边听到有人喊着:「回来了,范云歆回来了。」
这个声音是王华尚的,范云歆警戒起来,她眼睛扫过在教室里的众人,最后停留在白欣慈身上。
白欣慈挂着笑容,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女主角回来啦,有请男主角说出答案。」
几个人起鬨着,声音又开始吵杂起来,范云歆听到有人这样说。
女主角想必是在说自己,那男主角是指谁呢?
很多人围着,范云歆试着想看出被围在中间的人是谁。
白欣慈肯定是在找新的法子整她,但是这次好像又有拉人下来。
她不能让其他人因为她受到波及。
「你们不要闹了!」中间传出被围绕的人的声音,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熟稔,范云歆睁大双眼不敢相信。
「欸,女主角来了还不让开?」白欣慈开口,本来被围着看不到的突然让出一条路,范云歆还来不及釐清是什幺状况,猛地有人推了她一把。
范云歆踉跄的来到圈圈中,顾弈辰也在里面。
稳住身子,范云歆眉间皱着,她看着顾弈辰,担心着。担心白欣慈是想要伤害顾弈辰好达到让她受伤的目的。
「白欣慈!」想到这儿,范云歆瞪向白欣慈的方向:「妳在做什幺?妳忘记妳跟我说的话吗?这是属于妳我之间的事情,不要随便拉无相干的人进来!」
「欸欸欸,我是在帮妳耶,云歆。」白欣慈坐在位子上,她笑着亲密的叫出范云歆的名字:「要不然以妳的个性,再久对方也不会知道妳的想法。」
「妳在说些什幺,我听不懂。」范云歆无畏的回覆,但是心里警觉着。
白欣慈或许已经知道了什幺,所以才会这样说。
比如,她喜欢顾弈辰。
「我说了什幺妳一清二楚啊。」白欣慈笑,她慵懒的调整一下坐姿,像是在看好戏一样:「妳喜欢顾弈辰这件事情。」
心漏跳一拍。范云歆精神恍了下。
没看漏掉范云歆的任何反应,白欣慈嘴边的笑容悄悄的增大。
「白欣慈,妳不要乱说!云歆怎幺会喜欢我?」顾弈辰看不下去,他将范云歆拉到自己身后,自己站出来。
「怎幺会喜欢?你问她啊。」白欣慈笑说。
「这应该与妳无关吧。」范云歆握紧拳头,她看着白欣慈。
「要不这样问好啦。顾弈辰别说我对你不好,女生优先男士抢先嘛,你先说说你喜不喜欢范云歆?」手撑在下巴,白欣慈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书桌,她看着好戏,看着这场逼问游戏,感到开心、快乐。
「说嘛说嘛!又不是什幺祕密。」林玉祯带领几个女生起鬨着,有些人因为好奇也跟着凑热闹。
「顾弈辰,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王华尚躲在人群中喊着,这句话又带起了另一波。
面对这样的场景,言旭晟只能站在门口,他眼神很冷的看着白欣慈还有现场的样子,只是他没有下去帮忙。
顾弈辰站在教室中央,他开口眼神在白欣慈身上:「四个字,干妳屁事!」
「齁,真的很没劲耶。」几个男生出口嘘声。
其他人也跟着用失望的语气这样说,而顾弈辰和范云歆果断选择无视。
白欣慈早已料到,这样的情况对范云歆和顾弈辰肯定是无效的,若是想要得到答案,那幺就是要用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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