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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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迟诺!!”

宁紫玉稍作休息,待他能稍稍地直起一点腰来后,也不甘示弱,猛地就上前揪住纳兰迟诺的衣领,作势要给他下颚一拳。

“皇上,您若敢动微臣一下,微臣便叫人刺他陈青一刀。这第一刀,刺入心。这第二刀,刺入肺。第三刀第四刀嘛,就刺入他眼口耳鼻七孔之中,不知这样的陈青,您就算是救回去了,叶邵夕可如何原谅您?你已杀了柳含,如果他陈青再落得个如此下场,你猜叶邵夕会怎么想?”

宁紫玉听罢,正要挥上去的拳头不由顿了一下,纳兰迟诺却恰好抓住机会,毫不客气地又给了他腹部重重的一拳。

“微臣便是要嫁祸于皇上,让皇上来做臣的替罪羔羊。”

宁紫玉受罢这一拳,呼吸重了重,身形一颤,深深地弯下腰去。

纳兰迟诺见状笑笑,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抬起一脚,踩上他的被,猛地将他踩得趴到地下,再也起不来身。

“放心皇上,微臣不会杀你,若臣杀了皇上,臣的一盘计划岂不是要付之东流?皇上可还要帮臣杀了柳茵,杀了高钧天,杀了梁千和梁诗怡。”

“微臣与皇上不一样,微臣还是在乎天下人的看法的。微臣可不想叫天下人唾骂,说皇上进了臣的王府,便不知所踪,不知去向了。谋朝篡位,杀君弑主的罪名,微臣还不想担,微臣还担不起。微臣若要担了,以后微臣揭竿而起,如何还能一呼百应应者云集?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惜这个道理,你终究是不懂!!”

纳兰迟诺话语一毕,猛地又飞起几脚,狠狠地向宁紫玉的身上踹去。这时的宁紫玉被他踹得身体微弓,脸侧枕于地。纳兰迟诺见状,羞辱似的,忽然就将自己的长靴踩踏在宁紫玉的侧脸上,并大笑着说:“哈哈,宁紫玉!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不要……不要让你落到朕的手里,否则朕一定要你不得好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宁紫玉在挣扎中说道。

“你说什么?!”纳兰迟诺听罢一激动,险些就要用了力气踩碎宁紫玉的颊骨,可是他仔细想了一想,反而一笑,狠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上。

“放心,臣不会让皇上的龙颜受伤的,毕竟我纳兰迟诺还不想担罪,这伤,若是叫世人看到了,大家岂不是都知道我纳兰迟诺曾经不敬于皇上了吗?不打紧,这伤若是伤在陛下的身上,就不怕叫世人看着了,微臣想,皇上总不能解了自己的龙袍叫人来看,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纳兰迟诺说完这话,呵呵地笑,很是得意似的:“送皇上出府的时候,微臣会专门请了丫头来给皇上梳髻,戴冠,定叫人看不出皇上这一身的伤势。”

他说罢,竟又很是得意地踹了身下的人几脚,还找准了他的死穴下手。

“纳兰迟诺,你很恨朕?”

宁紫玉被踹的间歇,咳了几声,唇角带着一些血迹。其实有些时候,他有些不解,他只不过是收了纳兰迟诺的军权而已,又没有要他的命,也并不曾杀他九族,诛他纳兰氏灭门,为何这个人会这样恨他。

宁紫玉不解,是因为他并不曾将权势看的太重,殊不知对于有些人来说,权力、地位,即是 那些人一生所追逐的“天下”。

那么宁紫玉的天下是什么呢?如果有人要问,想来宁紫玉也会无比坚定地对那些人们说,朕的天下,只有三个字——叶邵夕。

“恨?当然恨!!”

谁知纳兰迟诺听罢这话更是激动了,只见,他踹着宁紫玉的脚下越发不知轻重起来,那表情疯狂得简直就像是恨不得马上弄死脚下人一样。

“宁紫玉!你出生,便是人上之人,坐拥天下,又有着叶邵夕对你至死不渝、不肯回头的爱!!你甚至不用动一根手指头,什么就都有了,可是我呢?!可是我呢?!!”

“你一生下来便坐拥江山,那是命,我不得不认,可是叶邵夕呢?!!你凭什么?!我哪里比不得你?!!”纳兰迟诺一说这些,便露出痛苦的神色。

“宁紫玉你哪里知道,曾经,你将叶邵夕赠送于我,我去接他过府之时,他和我说过什么?!他说,他叶邵夕不是自怨自尤的妇人,也不是心有戚戚焉的女子,他不是没了宁紫玉就必须要立即投身到另一个人怀里寻求慰藉的人!他说,他也是男人,他也有万丈的雄心和抱负,若不是因为你宁紫玉,他不会停下马来,更不会剑气受挫,一腔豪情,反被囚困于此。”

纳兰迟诺说到此处,他愤怒、咆哮、气得跳脚。不知是为自己的不甘,还是为叶邵夕的痴情,抑或为宁紫玉的狠心。

宁紫玉这时伏在地下,听罢这话,只觉得“嗡”的一声,一瞬间胸腔之内绞痛难当,脑中更是犹如有洪钟敲击,过了好半天都缓不过气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地咳嗽了几声,几丝鲜红的血丝沿着他的唇角缓缓而下,可谁知紧接着而来的,竟是有更多更腥的鲜血冲着他的喉咙鱼贯涌入,比接而至,连绵不绝。

他听着这话实在心痛,唯有闭上眼睛,故意虐待自己似的,将那些悉数喷涌上来的鲜血压在嗓子里,竟连咳嗽一声都不愿。

或许,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使他略微减轻一些胸腔中的绞痛,让他还有意志,能够再听下去。

“可你是怎么对待他的?!!你对他无情无义,看他不起,而我对待他,却是柔情似水,情意绵绵,那时的我,当真只是想救他于水火。我告诉他,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能牵着他的手一起死去的人,不是只有宁紫玉一个!他可以,很多人都可以,我也照样可以!”

不知为何,纳兰迟诺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化成尖针,刺在了自己的心尖上。宁紫玉的心房被那些无孔不入的尖针刺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刹那间好似连心脏里回流的血液都兜不住,这样稍稍一动,便满溢出来。

“可你猜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你宁紫玉放纵猖狂,你宁紫玉心有所属,是你的事。而他叶邵夕违背纲常,他叶邵夕怀胎孕子,是他的事。他的事,与你无关,与我无关,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他说……他叶邵夕这一生,注定只为一个人隐忍至此!那个人就是你宁紫玉!!就是你宁紫玉!!!”

宁紫玉闻言一震,忽觉胸腔上下被纳兰迟诺踹得更疼更狠了,痛得他无论如何都再直不起身来。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忽然就起了一阵痉挛,痛苦扭曲了他任何时候都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脸。

“邵夕你……这是何苦……”

纳兰迟诺听见宁紫玉在他的脚下一边咳,一边喃喃自语地说。

“是!我也曾问过他这是何苦!!可是皇帝陛下,你知道叶邵夕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纳兰迟诺一边说,一边揪住宁紫玉的长发,将他从地上猛地揪起来,使他的耳朵贴近自己的嘴边,好让他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

“他跟我说,因为你是宁紫玉,因为他是叶邵夕,因为他作茧自缚,因为他心甘情愿!”

得不到,已失去,爱情的这两个名字不知击中红尘之中多少痴儿怨女。不出所料,宁紫玉当然也不会例外。

只见,他在听罢此话后忽然就开始浑身颤栗,一股一股的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喉咙中涌出来,不过片刻,他咳嗽更凶更猛了,好半天都停不下来。他这样的架势,倒像是忽然间得了重病,恨不得要把自己的肺一同咳出来一般,他这般样子,看着牢里牢外的狱卒,都好不惊心。

宁紫玉的胳膊垂下去,半天不动。他的头发被纳兰迟诺狠狠抓着,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听了这些话后,竟像是一时之间浑身上下的戾气都被那些字、那些语言卸去了一般,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因为……我是宁紫玉,因为他是叶邵夕,因为他作茧自缚,因为他心甘情愿……他当真、当真是如此说的……”

听得出,宁紫玉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在止不住地发颤,他就像是希望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纳兰迟诺骗自己的,如此,他便可不必这么难过。

“哼!岂止是当真,简直是千真万确,无需置疑!!”

谁知,纳兰迟诺竟没有给他满意的答案,宁紫玉听罢这话后只觉身形一震,刹那之间天与地在他的眼前便像翻转了个个儿般,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和脑髓竟像被眼前的人踹得散了,一瞬间手脚冰凉,脑子里满是糨糊。

为何……为何……

他忽然间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与意念,任由纳兰迟诺将自己的身体踹来踹去,脑子里嗡嗡的,半天都是响彻着那一句话。

“因为……我是宁紫玉,因为他是叶邵夕,因为他作茧自缚,因为他心甘情愿……”

一遍一遍,他机械地重复着,犹如僵化,半天想不透这句话的意思。

可待他想得透了,这句话却变成袭击宁紫玉最厉害的利器,一剑便击中他的心口,让他难过不已,却说不出话来。这样一来二去,宁紫玉终是憋不住自己心口的那滩淤血,只听他“噗”的一声便吐了出来,喷溅在一旁的墙壁上,看起来好不触目惊心。

“能看到皇上落魄至此,人生在世,难得一见,岂不快哉?!”

谁知,纳兰迟诺看到这番景象,竟很骄傲似的,对于自己的杰作,只觉得畅快无比。

可这厢的宁紫玉却像丢了魂,失了魄一般,半天不接他的话茬,只悠悠地道:“邵夕……你当初……究竟是有多爱……才甘愿将一颗真心奉上……任由我践踏……”

若是当年,他能够先结识于他叶邵夕,再认识君赢冽?

若是当年,他能早一些看出他的心意?

若是当年,他能不那么偏执与君赢冽?

若是当年,他能够再相信他一些?相信他的真心,相信他的整个人?

若是当年,他能够稍微停下追逐君赢冽的脚步,再回头认真地看一看怀里的这个人?再回头认真地看一看那个人为自己捧上的这颗心?

会不会发现,他得到了是怎样的一块无价之宝?会不会了解,叶邵夕到底是怎样一个值得自己深爱的“绝对”之人?

如果、如果,当真可以这样……

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不会走到如今的这一步?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会有好的开始,也不会如同今日这般结束?是不是,他再也不会成为伤害他最深最重的人?

是不是,他一辈子便可以握着那个人的手,摩挲着他的掌心,与他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过去良久,忽听宁紫玉小声地说,他的语气悠远,含着轻叹,不知疲倦地重复着那人的那一句句话。

“邵夕说,他叶邵夕不是自怨自尤的妇人,也不是心有戚戚焉的女子,他不是没了我宁紫玉就必须要立即投身到另一个人怀里寻求慰藉的人……”

“邵夕说,他也是男人,他也有万丈的雄心和抱负,若不是因为我宁紫玉,他不会停下马来,更不会剑气受挫,一腔豪情,反被囚困于此……”

宁紫玉缓缓地重复着那个人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整个人呆了一样,喃喃许久。这些话,这一声声的念来,听来,倒当真听不出来他是在自问自答,抑或是在问远方的叶邵夕,又或者是眼前的纳兰迟诺了。

“邵夕说,我宁紫玉放纵猖狂,我宁紫玉心有所属,是我的事。而他叶邵夕违背纲常,他叶邵夕怀胎孕子,是他的事……他的事,与我无关,与纳兰迟诺无关,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宁紫玉说到最后,声音沙哑,语句颤抖,仿若就连一个多余的字,都咬在他的牙关里挣扎,再也说不出来似的。

“邵夕说,因为……我是宁紫玉,因为他是叶邵夕,因为他作茧自缚,因为他心甘情愿……邵夕……他这一生,注定只为我宁紫玉一人隐忍至此……”

“可恨我竟看不清楚!!可恨我竟看不清楚!!可恨我竟看不清楚!!”

宁紫玉说到最后,竟愤恨得攥起拳头,一拳又一拳杵在身下的大地上,他不知疼痛,好似也不知疲倦地,直将自己的指背上都凿出血迹,也不知罢手。

那些字,那些词,在宁紫玉念来、想来,都幻化成一种直击心口的痛苦,犹如千斤重锤,一记紧接着一记落下,有千斤万两的重量,直砸得他灵魂碎裂,胸口剧痛,几乎便要倒地不起,窒息死亡。

“不错!!因为你是宁紫玉,因为他是叶邵夕,因为他作茧自缚,因为他心甘情愿!!这样!你还让我怎么争?!如何争?!仅仅你一个‘宁紫玉’的名字,你什么都不用做,便已将我纳兰迟诺打败得彻彻底底,体无完肤了!可笑,我在叶邵夕的眼里,竟连争的权利都没有!!”

纳兰迟诺说到此处,像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一般地轻轻闭了闭眼,他轻呼了一口气,又说:“当时我还问他,既然如此爱你这个畜生,为何不干脆说出来。”

“他、他如何说?”

宁紫玉这时回魂,终于停下,他咳嗽得很剧烈,不知是被打得还是怎样,没有多大一会儿,嘴边便咳出一大片的血迹,染红胸前的衣襟。

“他说,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即便他不说,你也早已将他看透了。若是说了……只怕是自取其辱而已。”说罢,纳兰迟诺又狠狠给了他一脚,不解气似的。

“他说他叶邵夕会走,但即使是走的时候,也是凭他一个人。来去随风,去留无意。他不靠任何人,不凭任何人,他会走得轰轰烈烈,彻彻底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宁紫玉走了,就反身投到我的身下……”

“宁紫玉你知不知道!当初跳崖便是你逼他的!!是你逼他的!!”

宁紫玉听罢此话,只轻轻一震,不多久后,他又惨笑一声。他这笑笑得很是凄凉愁苦,不知几多伤心欲绝,不可化解。

“邵夕,邵夕,你不如恨我,你不如恨我啊……”

原来,笑来笑去,方知,他竟是在笑自己。

“苍天为证,大地为媒,我林熠铭在此发誓,此生此世,绝不有负于卿。”

宁紫玉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那一日的云阳山上,他和那人说了此生最为不负责任的一句情话。

可哪里想到,那人却当成是宝一般地,记了一辈子。

所以他才会说出,“因为他是宁紫玉,因为我是叶邵夕,因为我作茧自缚,因为我心甘情愿!”这般决绝悲恸,令人无语应对的话来。

可是,邵夕,你怎么就不想,与你信誓旦旦地说这话的林熠铭,怎配?!与你有言在先,事后反悔的宁紫玉,怎配?!

“是我负了你!是林熠铭负了你!是宁紫玉负了你!……”

世人谤我,只需微微一笑。然而若是叶邵夕呢?邵夕谤我,我该何颜以对?宁紫玉没有想过。他自己也说过,对于那些曾经伤害过邵夕的人,他绝对不会饶过,然而时至今日,他宁紫玉终于发现,给叶邵夕最致命一击的,伤害他最深的,居然会是自己。

正是有情,才伤害最深,正是有意,才害他匪浅。此时此刻,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傻子……”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纳兰迟诺说得不错,能牵着你的手一起死去的人,不止是我,很多人都可以,他可以,梁诗怡可以,许许多多对你好的人都可以……”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向两旁看一眼呢?……为什么……偏偏就是我这个伤你最深,害你匪浅的宁紫玉呢……”

也许谁都不能预料,为何纳兰迟诺区区的几句话,就可以将一代帝王伤得这样之深,害得如此之切。伤害得他居然连丝毫反抗的力气、意志都没有了。

……是我不好,当初没有好好待你……

“咚”的一声,宁紫玉的身体被纳兰迟诺狠狠地踢向牢门边,他的背也“当”的一声,撞在了背后的铁门上,将整座天牢都震得嗡嗡作响。

……是我不好,当初不仅对你说了狠话,还害了你与我之间的第一个孩儿……

又是“咣当”几声,只见,纳兰迟诺冲过去,一把又将宁紫玉提起来,猛地一拳揍在他的腹部上,害得宁紫玉的身子一下子偏过去,倒地,将身畔的桌子尽数砸烂。

……是我不好,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一遍一遍地侮辱你,又一遍一遍地践踏你……

“唰”的一声,纳兰迟诺一撩衣摆,将自己的脚恶狠狠地踩踏在宁紫玉的脸颊上,并恶意地旋转着脚腕,逐渐加大力气。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噗”的一声,宁紫玉浑身一颤,一口鲜血从他嘴中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身边的墙壁。

地牢中,沁人的寒气渐渐从地底,从宁紫玉一句句自问自答的话语中,一点一点地渗进来,钻透他的衣衫,慢慢爬上他的膝盖,脚踝,心尖,胸口。

他身上的热气越来越少,喉咙中暗自积压下去的鲜血也越来越多,所有的悲戚与窒息,都尽数堵压在了宁紫玉的胸口,让他喘息不能,竟连说话都费力。

“所以我怨你!这不公平!不公平!!”

“江山美人,你尽握手中,所以我便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夺过来!皇上可知,你当初削了我的军权,我竟连这唯一的地位权力都没有了,你要臣如何不记恨于你?!!”

“至于叶邵夕,他当初既然负于本王,那么如今,本王也犯不着再为他生生死死,再做无用之功。就像本王当初跟叶邵夕所说的,愿意拉着本王的手一起死去的人,除了叶邵夕,还有很多,只要本王有权,有势,有地位,多少人都愿意上来拉着本王的手一起死去!!所以皇上的龙椅,臣要定了!!”

谁知宁紫玉听罢此话,却是讽刺一笑。

“纳兰迟诺,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纳兰迟诺听罢激动了激动,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狠狠抡了几个耳光。

纳兰迟诺阴暗地一笑:“看来皇上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哪!给我带那东西上来!!”

“皇上今日驾到,微臣可是特意为皇上备了一份厚礼,不知皇上喜不喜欢?!”纳兰迟诺刚说罢,但见牢狱外已有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那托盘上不知是放了什么物什,用一块方布盖着,鼓起来很大的一块。

“皇上猜猜,这是什么?”

宁紫玉眯着眼睛,不说话,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后,方抿紧嘴唇。

“来,微臣给皇上瞅瞅。”说罢,纳兰迟诺命那狱卒将托盘端到近处,揭开,将那闪着寒光的铁器一览无遗地呈现在宁紫玉面前。

宁紫玉看见那托盘上的东西,眸子一紧,过了半天,方道:“怎么?你竟想要用这种东西对付朕?”

“是啊……就让我来欣赏一出好戏,不知用这链子一边穿了皇上的琵琶骨,一边再和皇上聊一聊叶邵夕的往事,皇上,会有如何反应?皇上,就为微臣,再唱一出好戏。”

纳兰迟诺说罢,挑起那托盘上的铁链,很是言笑晏晏地逼近宁紫玉。

宁紫玉见状,皱起眉头,不发一语。

刹那间,墙壁上的火把忽地一摇,不知被地牢里哪里来的风,吹得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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