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2)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宁紫玉……”

苏缨望着眼前的人,一时间过于惊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瞪大了眼睛,微微张着红唇望向他,讷讷的。

“容妹……这是……”

还是一边的刘二最先反应过来,表情甚是奇怪地看着他二人。

“啊!民女该死!”

苏容至此,好似终于醒过神来似的,连忙给身前的人屈膝跪下,顺便也拉着身旁的刘二也一起跪下。

“民女不知皇上来了此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望皇上恕罪!!”

“草民刘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容心中自然是紧张的。

她紧张到都不敢抬眼瞧一眼宁紫玉,也不知眼前的帝王如今是何种表情,更遑论辨认清楚他怀中之人,正是前些日子跟她分别不久的刘杳。

苏容此刻,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里。

试想,她当初用尽各种办法,使劲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买通了宁紫玉身边之人,寻了个替死鬼,在先皇入殓之前偷偷逃了出来。

她也是没有办法,谁叫宁紫玉当时下了死命令,说只要是伺候过先皇的嫔妃,侍妾,一律人殉,更何况,她又是先皇生前最疼宠的缨贵妃。如此情况,想要赦免,那是半点可能也无。

谁知,逃到半路,那替死鬼被人所发现,便有官兵率了马队来追赶于她。

幸好刘二哥出手相助,将她暗中藏了起来,这才逃过一劫。

再后来,众官兵见寻她不着,便只有率了马队回去领罪,而当时宁紫玉的全部精神好似并不在捉拿自己身上,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故人重见,难免旧事重提,若细细说来,刘二哥当初救了自己,难免宁紫玉就会将当初之事牵连到刘二哥身上。

苏容不怕死,唯一怕的,就是会害得她心中之人被牵连半分。因此,也是战战兢兢的。

“缨贵妃?……”宁紫玉的声音居高临下,让人听来有些不动声色的害怕。

他唤完眼前人之后,便再不说话,苏容跪着,不明白其意,便忍不住稍稍抬眼观察他的神色。

恰好这时,一旁的暗卫来报:“启禀皇上,众侍卫已准备就绪,只待皇上一声令下,立即就可以开始屠镇!”

“好。”宁紫玉的声音冷透了,也寒透了,他再度开口的声音里,不知为何,让人听来,竟隐隐透着一道道不为人道的苍凉和孤寒。奇怪,他明明是那样身份尊贵,受万人朝拜。

他道:“全镇上下,一个不留!”

“那……缨妃娘娘该怎么办……”

苏容的样貌,众侍卫是记得的。毕竟她当初曾那样圣恩眷宠过,毕竟当初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缨妃,险些就要登上皇后之位。也因此,众侍卫也不由有些犹豫。

“朕说过,全镇上下,不论老少妇孺,一个不留!”

宁紫玉瞟他一眼,眼神阴鸷,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毫不容情:“皇宫影卫办事,难道还需要朕再重复一遍?!”

“是!”众侍卫一撩衣摆,跪下领旨。

“且慢!!”

谁知此时,苏容却大胆开口,她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稀里糊涂地要她与心爱之人赴死,却是万万不能。她虽不畏死,但不论如何,却是要死得明明白白。

“皇上!民女不畏死,更何况,民女也是死里逃生过的。民女只想知道,既然皇上想要屠镇,想要将民女及全镇之人杀之而后快,那这原因,是什么?”

苏容的语气轻轻缓缓的,如小溪,如水流,此时的她,仍是那种如细草幽花般的婉娈女子,虽婉转低首,却不乏吐气扬眉。

“民女,即便是赴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好,那朕便来告诉你。”宁紫玉闻言,冷哼一声,也是笑,却笑得暴戾冰冷,不带任何情感,“蓬山镇上,尽是庸医,如此庸医聚集之地,映碧留来何用!!”

“庸医?此话怎讲?”

“连一腹中胎儿都无法保住,连朕的皇嗣都难以救治,你说,难道不该杀吗?!”

苏容闻言,略一动容,心中隐隐有了计较。

“皇上,民女斗胆,既然事关皇嗣一事,可否让民女一试。”

“你?你能有什么本事?”宁紫玉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带了些希望,事后又冷静了冷静,带上些绝望,“全镇上下的大夫都说无药可医,你一个小小的苏缨,后宫嫔妃,能有什么办法?”

“民女虽不能有百分百之把握,但皇上何不换一个角度想想。”苏容试图争取一下道,“民女自入宫之后,一直有随后宫太医学习医术,以求自保。况且,但凡后宫嫔妃,想方设法的便是承泽恩露,以求能怀上龙嗣,巩固宫中地位。想必这一点,皇上是知道的。”

苏容说到一半,停了停,紧接着又说:“想必皇上也该知道,各宫嫔妃,明争暗斗已是寻常,一旦有妃子孕育龙嗣,那便多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苏容深处后宫,以求自保,自然是深学了一套本领。如何在各宫嫔妃的暗箭之中保住胎儿,又如何毒害其他嫔妃的龙嗣,苏容敢说,在这天下之间,没有一人,能比苏容更深知此事。”

宁紫玉一听,果然冷峻的容颜上略微有些动容。

“更何况,后宫嫔妃,整日里接触最多的人,除了奴才,侍婢,皇上,剩下的便是太医。各宫太医,各宫嫔妃,往往就是相生相依,环环相扣的。太医为了上位贿赂嫔妃,而嫔妃们为了自身目的自然也会拉拢各宫太医。”

“实不相瞒,苏容早些年,为了巩固宫中地位,曾一心想要怀上龙嗣。那时民女圣宠正盛,自是不乏有许多太医给民女送来许多补气安胎,千金难买,万金难求的丹丸。这民间药铺的寻常药丸,又岂可比之。”

宁紫玉闻言,神情果真一动,他言辞之间,便不免有些激动:“你此话当真?!!”

“恳请皇上让民女一试。”苏容垂着眼,因为身份有别,不敢直视宁紫玉,更不敢去看他怀中之人,“民女将竭尽全力。若此事成,民女只求陛下能放过全镇百姓,免去他们一死!”

“好!朕这就准了你!!”宁紫玉一口答应,连忙让她起身来检查怀中之人的伤势。

苏容扣恩,道了一声多谢皇上,便探过身去,检查他怀中之人的伤势。

谁知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将她吓了一大跳。

“刘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你!!”她瞬间便急了,眼眶中突然通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在这之前,已经见过邵夕?”宁紫玉皱眉,也是惊讶。

他之前虽然一直在跟踪叶邵夕,但那也仅仅知道叶邵夕打了尖,住了店,并未将客栈的掌柜也调查清楚。因此,对于苏容已见过叶邵夕一事,宁紫玉也很惊讶。

“他是叶邵夕!!?”苏容闻言大惊,看了看躺在宁紫玉怀中的叶邵夕,又看向宁紫玉,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竟然就是叶邵夕!!叶邵夕没死?!!五年之前,他不是已坠入天崭崖下,没能生还……”

“是。但他当时被神医刘挽所救,幸而捡回了一条命……”

“难怪……”苏容听罢,神色,语气皆是黯然,不过片刻,她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双目忽然通红,满含热泪,“不论怎样,只要叶公子活着便好……活着便好……苏容欠他良多,这下,终能偿还了……”

苏容暗想,许多年前,她曾暗中派人偷了君赢冽的画像,偷偷放入他的竹屋之中,再走漏消息给宁紫玉,栽赃陷害过他。后来,她又挑拨他的兄弟周亦与他反目成仇,挥剑相向。

曾经种种,如今想来,便又是一番叹息欷歔,令人不能自持,不禁涕下。

“不论怎样,不论他是刘公子还是叶邵夕,当今之际,我们要先救他!”

然而苏容并未消沉黯然多久,她并非寻常女子,自然知道当务之急,最重要的并不是小儿女家的哭哭啼啼,而是保住叶邵夕的腹中之子最为重要。

于是,她很快便指挥着众人忙碌起来。

“皇上,麻烦您将他抱入内室,再命人烧些炭火,将屋子弄得暖些,需得密不透风。”

“之后,再烧些热水,拿些热敷巾过来!要快!!”

众人一听苏容放话,便都开始忙碌,有的烧炭火,有的端热水,不一会儿,便将整间屋子弄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再不过一会儿,烧好的炭灰被端了进来,屋子当中渐渐有了热气,没等上片刻,屋中温度,已是犹如酷暑,像是被烈日炙烤,闷热得厉害。

寻常炭火,自然是不会如此热,但这是苏容特意要求,嘱咐过的。

她很熟练地指挥着宁紫玉将叶邵夕抱到室内床上,放平,妥善安置好,又从自己的行李当中取出一个很是精致的小玉瓶来,递给宁紫玉,要他倒出一枚小药丸,喂叶邵夕服下。

宁紫玉接过玉瓶,倒了两下,倒出来一枚,却没接住,任那药丸滚落到地上。

“皇上,你手别抖啊。”

苏容在一旁有些惋惜。可怜了她这枚千金难买,万金难求的好药。

宁紫玉闻言,没说话,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抖了那小玉瓶两下,看样子是想再倒出一枚。

好不容易又倒出来一枚,却因手抖得太厉害,又没接稳,滚落到地面上去了。

苏容看他一眼,没忍住,径直抢过玉瓶,道了声:“我来。”

宁紫玉这一次倒是挺稀奇地,没发火,只安静地侧了侧身,退让一步,任苏容挤到他前面,隔开了自己与昏迷在床上的叶邵夕。

而苏容倒是显得比宁紫玉游刃有余多了,只见,她很是熟练地一手穿到叶邵夕的脖颈之下,将他的头颈微微抬起一些,另一手倒出一枚小药丸,喂进他的嘴里。

可奈何叶邵夕此时毕竟是昏迷的,如何能自行吞药,苏容见状,也是明了,便命人倒来一碗水,端到宁紫玉面前说:“身为女子,民女毕竟不方便,皇上,还是你来。”

宁紫玉看着那水半晌,方接过,接过去的时候,手还是抖得太厉害,弄洒了一些。

苏容见状忍不住又是不放心:“皇上,您抖什么啊?千万小心些,别将水洒在他的衣服上,弄湿了。”

宁紫玉闻言,连“嗯”的一声也没回她,只径自喝了一口碗里的水,含在嘴里,略微犹豫了犹豫,才上前捏开叶邵夕的下颚,嘴对嘴地将水送进他的嘴中,助他吞下药丸。

“刘二哥,快将我行李中的涣神香拿来。”

他很快退开了,将床上昏迷的人的头颈重新放回床上,轻手轻脚地,略微挪动了一下枕头的位置。

很快,苏容所要的涣神香被刘二点燃,放在香炉里端了上来。

宁紫玉一把制住刘二的手腕,阻止他将手中的香炉放在叶邵夕的床头前,更甚至抓得刘二的手都有些疼了。宁紫玉的眼睛瞟向苏容,眉头锁得有些紧,他问:“这是何物?”

“涣神香。皇上不必担心,这涣神香乃由数百种安胎养气的中药材所制成,当初深处后宫,由一名太医所敬献。”苏容继续道,“据那名太医所说,这涣神香乃是由名满天下的神医刘挽所制成,就算寻遍世间,也不过几味而已。”

宁紫玉听完,继续眉头紧锁,没有放开制着刘二的手。

“先皇之时,民女得了圣宠,自然有不少人想方设法地便是要讨好于我。宫里的女子,有哪个不是想快些怀了龙嗣,为皇上诞下一子半女,以求母凭子贵。因此,许多人向我献上这些稀世药材,却是不足为奇的。”

宁紫玉闻言,还是没放手。

这回轮到苏容皱眉:“皇上还是不信我?叶邵夕现下的情况,皇上难道还有其他选择余地?不如信了我,死马当活马医。”

宁紫玉终于放手了,却是过了好半天以后。

苏容发给这屋中之人每人一枚药丸,令他们服下,后又解释道:“涣神香之所以能够养气安胎,其中之一,便是能令人安神。安神即是涣神。这种香气闻着,会涣散人的精神,能够令诸多心有忧愁的怀孕之人暂时忘记胸中块垒,神志不清,迷糊涣散,犹如梦中。虽闻得久了,会对人的神智不好。但短期为之,对安胎大有益处,皇上不必担心。民女会把握好时日。”

苏容这话,完全是对宁紫玉说的,在场的人中,想必只有他需要如此细致的解释。

宁紫玉“嗯”了一声之后,便没再说话。

“而现下这枚药丸,则是防止屋中其他人也受这涣神香的影响才令众位服下的,每日一枚。每日要进这屋子伺候的人,都要来我这里领一枚,服下之后,方能进来。”苏容说着,又给房中各位一人发了一枚解去涣神香的解药。

在场的众人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容见着那香丝丝袅袅地燃在空气中,将整个屋子都弄得有些云烟朦胧。屋子里一时很安静,大气也不敢出,只有伺候的下人们来来去去地换着热水,加着炭块。

前些年,苏容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银针的功夫,她这一下下地,一边给叶邵夕的各处穴位上扎着针,一边令下人们不断地浸湿热敷巾,裹在叶邵夕的脚底,手心处。

敷巾凉了便要再浸,热水凉了也不断地要再换。

众人忙里忙外,一时都是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很是杂乱紧迫,除此之外,偌大的屋子里就没人再多说一句话。

宁紫玉就站在旁边,紧皱着眉看着,也不发一言。

其间,有人来劝他:“皇上,您也是有伤在身,叶大人现在既已接受着治疗,皇上何不也先让大夫为您包扎一下伤口?”

起初,宁紫玉不同意。

后来,苏容说:“皇上,龙体重要。更何况,民女救治完之后,需要有人寸步不离守在他的身边。皇上若是不想事后守在他身边,也不必保存体力,任由那伤口变得更严重。”

之后,在苏容的劝说下,宁紫玉终于肯了,很快有人进来给宁紫玉处理好伤口,并包扎完。

他的后背,前胸尽是被白花花的绷带围着,但这并不影响他姣好的上半身,高大修长,肌理匀称,在烛光的映照中,线条流畅。

微弱的烛火在闷热空气里一跳一跳的,烟芯犹如层层绷带中包裹的心跳,缄默,用力,将这难熬的时间一点一点地费劲地,水深火热地消磨掉。

宁紫玉也好似有些疲惫,被人包扎完一身的伤口之后,略微闭了闭目,养了养神,却依然紧皱着眉宇,绷直着身体端坐屋内。

“皇上不去休息?”

不一会儿,苏容头上已出了细细的汗,乃是全神贯注所致。

宁紫玉显然是听到了,但却没有出声,没有睁开眼,也不再回答她,只是一个人正襟危坐着,脸上不动声色地苍白着。

小室之内继续闷热着,四面密不透风,屋中四角都添置了好些个炭炉,热得人直往外冒汗。

又不知过去多久,夜色微微竟已深了,苏容还在施针,她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才比平日多花了好些个时辰。

可一直在为叶邵夕拿着敷巾捂脚暖手的下人却好似困了,微微打了一个瞌,敷巾凉了也就那么一直捂着。

宁紫玉上前道了一句“朕来”,他接过下人手中的敷巾。

稀奇地并未勃然大怒。

下人被猛地一吓,赫然醒了,哪敢再睡,连忙跪下请罪。

“滚出去。”

宁紫玉的声音,虽然淡淡地,甚至有些嘶哑,但出奇地威严,令人畏怕。

苏容不知,他是否是怕扰了病人清净,才隐忍着没有勃然大怒,也一直尽量保持无声无息,凡事轻手轻脚。

宁紫玉将敷巾打湿,浸热,暖在叶邵夕的脚心,手心,动作很是谨慎,温柔。

寻常来说,这热敷巾打湿一次,捂上个片刻,才需一换。

但宁紫玉却过于勤快了,上一秒,他手中的热敷巾刚刚打湿,捂上不到半刻时间,下一秒,便又重新浸湿了敷巾,非要将这热度保持在最初的程度才好。

虽然如此做,确实对叶邵夕有好处,但仍是略有些麻烦了。苏容想。

但宁紫玉却不嫌,也不累,微弱的烛光慢慢打过来,打在他的一边脸上,映照出他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把浸湿敷巾,为床上的人捂上,再浸湿,再捂上的动作。

细微的尘埃在这融融的烛火中,袅袅的熏香中浮动,轻轻拂过所有人的鼻尖。

寒夜小室,屋帷四垂,密不透风,大小不等的宣炉宿火常热。小室之外,极冷极寒的月夜下,一人浸湿敷巾,捂一捂,再低头浸湿的剪影,连续一整夜,被映射在屋外发白的轩窗上。

不知过去多久,忽听苏容说:“是我大意了,如何看不出如今的刘公子,就是当初的叶邵夕。他变化太多。”

她一边施针,一边尝试着与宁紫玉交谈。许是叶邵夕的情况有所好转,气色略微红润,不似刚刚般苍白,眉宇之间也不再紧皱,这才松下口气,与一旁的宁紫玉说。

宁紫玉听罢,动作略微停了一下,垂了垂眼皮,只示意自己听到了,继续手上的动作,却没再说话。

苏容又道:“如今五年已逝,苏容已不是五年前的苏缨,刁蛮任性,不讲道理,而想必,皇上也不是五年前的皇太子了……”

她又感叹了几句,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有些愧疚,慢慢道:“皇上也许不知道,五年前,苏容因为嫉妒,曾派人将皇上书房中君赢冽的画像偷出来,放入他的竹屋,陷害过他……也因此……害得皇上对他大发雷霆,险些害了腹中的小皇子……”

“往昔之事,如今再提,终究没有意义。莫要说那画像一事并不是邵夕所为,就算当真是他所为,又有什么关系?”过去许久,才听宁紫玉很是沉寂地道。

最新通知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blnovelhub.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