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郎中坐在床边,把那姑娘的手从被子中拉了出来,仔细的把了把脉,眉头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
夏雪晴眼尖,趁着屋里亮堂,她看到那个姑娘雪白的皓腕上,竟然有一个墨色的花朵刺青。
看着这个刺青,夏雪晴若有所思,她跟着夏老将军久居边关,对这个刺青还是有几分熟悉的……
但老郎中显然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不多时,郎中就收了脉枕,叹了口气,问道:“这位女子,想必是公子从红袖招里救出来的?如若老朽猜得不错,公子用的手段只怕并不光彩。”
夏雪晴反正着的是男装,也没让苏源清为难,直接抬手施了一礼:“先生所猜不错,这个姑娘的确是我自红袖招救出来的,那手段……就算说是‘抢’也不为过。我自知此非君子所为,但还是斗胆请先生医治一番。”
那郎中见状,忙摆了摆手:“公子客气了,老朽也明白公子只是怜惜美人罢了,我自会全力医治,只是……”
那位老先生很是为难的说:“我之所以会知道这姑娘的来历,皆是因为她的病症。公子你看——”
那郎中微微侧了侧身子,好让夏雪晴看的清楚些:“这姑娘四肢无力,浑身虚汗,且面目潮红,这是红袖招特有的‘玉生烟’才能造成的效果。一般女子若是被赎出来的,走之前便会先解了症状,但若是逃出来的,不出三日,则多毙命于此啊。”
“那请问这毒如何医治?”
那老郎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若只是毒,小老儿自问尚有把握医治一番。只是这‘玉生烟’却并非是毒药,它是蛊。我所能做的也只是为这个姑娘施针,方能压制几天,若想要根除,公子还需另请高明啊。”
夏雪晴听完,看了一眼苏清远,本来是想问问他的意思,可谁知,苏清远径自把目光转开了去,顾左右而言他:“多谢先生,既如此,就先施针,我着人去看顾着熬药。”
说罢,竟转脸就出去了。
夏雪晴略一想,也就明白了。
方才在红袖招之内,‘枉凝眉’之前,他说出来的那句话,只怕是后悔了,正躲着自己呢。
只是不知他是后悔说出来了,还是后悔让自己听到了。
郎中施完了针,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才从里间退了出去。
南烛也带着熬好的药回来了。
他给郎中封好了诊金,又把人送出去之后,才回来对夏雪晴说:“姑娘,我家爷差我带句话。我们得了消息,何章近几日不在荣城,可巧今儿个白天里也打草惊蛇了,索性就打算趁着今晚的功夫,把‘枉凝眉’里的那位带出来。”
南烛说着,就把药碗端给了半夏:“劳烦两位姑娘照拂伤者一二了,南烛先在此谢过。”
夏雪晴点了点头:
“苏公子帮我颇多,应该的,你不必客气,该忙什么事就去,别耽误了时辰。”
看着南烛渐行渐远的背影,夏雪晴说不难受是假的。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不就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吗,我只当做没听见可好?”
夏雪晴自言自语的说完,即刻就愣住了。
已经多久了,她的内心,从未再因一个男人而起这么大的波澜。仅仅只是刻意躲着自己罢了,为何自己会如此患得患失?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对了,是前一世初遇何章的时候。
夏雪晴鄙薄的笑了一下:
“越活越回去了,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必定不简单,又怎么可能一心一意待你,怎么?你还真想嫁了他去?又像原来那样,在内宅里空耗一生?可笑。”
言罢,洒脱的接过了半夏手中的药碗,看顾床上那位姑娘去了。
门外,苏清远垂手而立,也不知听了多久。
只是当南烛打点好一切来寻他的时候,他还是站在那里,肩上落满了哀凄。
南烛轻声提醒道:“爷,点了十名暗卫,已经到时辰了,出发。”
苏清远听完,微微额首,又回头望了一眼夏雪晴,这才回身走了。
南烛自打出生起就没了娘,跟着在淮南王府做管家的爹长大。
鳏夫一个人带孩子自然是诸多不易,老淮南王心慈,就直接让南烛跟着苏清远当了个伴读,一应的吃食供应几乎算得上是半个少爷。
自小长大的情谊,自然让南烛十分明白,自家王爷此时难受着呢。
这若是放在平时,苏清远怎么样也会调笑几句路上的老翁,和顽劣的孩童,可今日,他一直一言不发的闷头赶路。
南烛也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只好开口劝道:“王爷,这么多年以来,您一直一个人担着淮南王府所有的重担,孑然一身。其实,您若是真的寻一个如此的妙人,南烛也打心眼里为您高兴。”
苏清远摇了摇头,凝视着远方,脸上有藏不住的哀伤:“淮南王府众人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那件事一旦查清,皇帝必将震怒,淮南王府上下不可能留下一个活口。我不能把她也牵扯进来。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本就不应该去撩拨她。”
苏清远顿了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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