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就这样僵持下来,康熙眼中划过一道深邃的光芒,抬起倾雪的下巴,声音淡淡,“雪丫头,你是自己洗?还是朕帮你洗?”
下巴被迫抬起,倾雪只能垂眸,她默不作声,希望能借此蒙混过去。
可是,康熙怎能容忍,倾雪逃避的态度,她越是这样,康熙心中的怀疑越甚。
“李德全,传御医!”
所谓易容,也算归类于医术这个大类别!
听到这道命令,倾雪惊慌抬眸,恰好对上康熙深邃的眼睛。
倾雪咬了咬牙,态度犹豫不决。康熙接下来的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索绰罗.科泰行为有差…”
借口!这是借口!倾雪心里愤怒,可又别无他法,再让康熙说下去,指不定会给阿玛,按个什么罪名!
“我自己来。”这四个字,是倾雪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端着物品的两名宫女,倾雪冷声道,“把东西放下,你们出去。”
两名宫女面色犹疑,康熙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
下去前,两名宫女极有颜色的,把物品放在倾雪手边,然后行了一礼后,徐徐退下。
倾雪挣脱康熙的怀抱,衣衫略显不整的走到水盆前,拿出一个小瓶,往盆里滴进几滴液体。
醇厚的绿色的液体,在水中悄然散开,倾雪等水重新变得澄澈,缓缓将双手放入,水一点点没过双手…
如葱白的双手,逐渐变得晶莹剔透,如如肌如玉!
从倾雪动作开始,康熙深邃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自然看到了,倾雪双手上神奇的变化!康熙眼中划过一道深沉,丫头,你瞒朕的究竟还有多少?
倾雪动作未停,等双手的易容去除,又把手腕、玉颈的易容洗去。
洗完后的肌肤,冰肌玉骨,泛着光彩!
纵然,倾雪此刻没把脸上的易容洗去,单单是一身世上罕有的肌肤,便给她增加了数分。
康熙的眼神很灼热,几乎要将倾雪拆之入腹。
深吸一口气,倾雪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皇上可否应允,倾雪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康熙这时的心情很好,他低头在倾雪额头落下一吻道。
“皇上,倾雪年龄还小,请求皇上,在册封前,暂时不要临幸倾雪!”倾雪清冷的性子,说到临幸两字,也禁不住脸红。
“哦?”康熙语调淡淡上扬,身上带着威压和成熟的魅力。
见康熙反映平淡,倾雪抿了抿唇,伸手拽住康熙的袖子,晃了晃。
撒娇意味的摇晃,让康熙眼中多了抹笑意。
倾雪眼巴巴看着康熙,内心却无比鄙视自己,为了清白,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可知欺君之罪?”康熙神色蓦然一敛,威严道。
被突然的冷喝镇住,倾雪双膝一软,差点跌在地上,康熙伸手扶住她,神色若有所思,“雪丫头,你是怕露出真容,朕会强行临幸你?”
一语即中!
倾雪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皇上,可愿答应?”倾雪面容清冷,硬撑着道。
康熙伸手抚上倾雪的脸,眸中带笑,“雪丫头,朕本就不想委屈了你。只是,你总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朕,甚至逃跑两次,你知道朕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倾雪抿唇不答,或者说她是不敢答,这个问题太敏感了。
“朕曾想过,依你的性子并不适合待在宫里,而你又不愿,不如干脆放你离开!”康熙喟叹道。
倾雪继续保持沉默,她其实心里很想问,为什么不放她?
康熙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可每每下决定的时候,朕都舍不得!一心想着,只要宠着你,纵着你,你终有一日会喜欢上朕。”
“可回报朕的又是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逃跑!”
“把你的那些小把戏收起来,无论你愿不愿意,朕今天一定要你成为朕的人!”
康熙语气深沉,让倾雪浑身发寒,现在该怎么办?看到倾雪处于呆愣中,康熙随手拿起手绢,浸入水中,帮倾雪擦拭面容。
易容一点点除掉,倾雪的真容,开始渐渐显现。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鬓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康熙情不自禁的将《洛神赋》念了出来。
身体猛然一颤,倾雪回神,慌乱后退一步,脚步刚动,康熙一把抓住倾雪手腕,手臂用力,将其整个人带入怀中。
“哈哈哈~”拥着怀中柔软、清香怡人的娇躯,康熙胸膛震动,笑声低沉而愉悦,“雪丫头,易容的好,朕不怪你的欺君之罪了!”
一个措不及防下,倾雪扑入康熙怀里,淡淡的龙涎香扑鼻,她试着挣动一下,却反而被抱得更紧。
“皇上不怕我现在这幅容颜,同样是易容?”倾雪清冷的面容带着不忿。
康熙爱怜的低头,倾雪偏头,却没避过,吻落在了眼角,康熙无奈摇头,语气宠溺,“别耍小性子了,你今生注定是朕的人。”
“皇上,倾雪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这…皇上给不起。”倾雪清冷着面容,声音如空谷幽兰,娓娓动听。
“此番,皇上纵然得到了倾雪的人,也得不到倾雪的心!”明知道,这么说会激怒康熙,倾雪还是这样做了。
康熙深沉的眸中染上怒意,语气冰寒透骨,“那你的心在哪?老八那?”
倾雪直接闭上眼睛,整个人做出一副出尘的样子,不看不闻。
康熙冷笑了下,声音带着隐藏的怒意,“朕的好几位阿哥,都喜欢你,你真以为朕不知道吗?太子,更是向朕求娶过你!”
“若换成他人,引起皇子们争执,朕早就命人处理了,可偏偏是你,朕不忍,也狠不下心。”
“索绰罗.倾雪,你姓为索绰罗,阿玛是正三品丰台大营提督,兄长是四等侍卫。而朕是大清的皇上!可曾听过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倾雪身体颤了下,睁开眼,波光潋滟的眼中,有着愤怒,也有无奈。明知这是威胁,却毫无办法。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美女如云,后宫中多倾雪一人不多,少倾雪一人也不少!再加上皇上日理万机,用不着在倾雪身上花费太多心思!”倾雪压下脾气,缓缓道。
“你对朕后宫的嫔妃在意?”康熙神色若有所思。
清朝男权至上,此类的话语,倾雪之前提过,可康熙只是认为她年幼任性,不以为意。但倾雪一连数次提及,神色认真,康熙稍稍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倾雪很懒,懒得去争宠,说是善妒也好,不愿和他人分享夫君,只要唯一!”倾雪声音淡淡,她尽量用清朝这个时代,能接受的方式,把话语说出。
康熙目光深沉,“唯一,朕给不了你。你不喜欢争宠,不用去争,朕会一直宠着你,护着你。”
倾雪摇头,内心有些莫名哀伤,“这不是我想要的。”
康熙伸手抚着倾雪的发丝,神情高深莫测。“雪丫头,此事由不得你愿不愿,朕今天就会宠幸你。”
话落,康熙大掌一把将,倾雪身上雪白的中衣撕裂,晶莹剔透的肌肤大片露出,体香幽幽,康熙的呼吸沉重起来。
倾雪清冷的面容布满慌乱,没想到康熙竟然说动手就动手,慌忙拽住身上披的外衣,遮住自己。
康熙将倾雪拦腰抱起,向明黄色龙床走去,倾雪大惊失色,奋力挣扎,可全是无用功…
宽大豪华的龙床,明黄色床缦徐徐落下,将一切遮掩…
※※※※
第二天午时,明黄色龙床上,倾雪悠悠转醒,浑身的酸痛,和遍布的青紫痕迹,无一不述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她目光失神的望着帐顶,心中被苦涩溢满,终是逃不过啊!
康熙处理完政事回来,看到的便是倾雪悲伤、绝望的样子。康熙目光深沉下来,走进床榻,“倾儿,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倾雪躺在明黄色龙床上,态度冷淡。
康熙叹了一口气,俯下身把倾雪抱在怀里,“心里还在怨朕,强要了你?”
“怨有何用!”倾雪垂眸,淡淡道,待在康熙怀里,让她很是不适。
因为昨天不顾倾雪的意愿,强要了她,康熙对倾雪的小脾气很纵容,当然倾雪是唯一的特例。
看着怀中乖顺的(浑身酸疼,动不了)倾雪闹别扭,康熙眼中带笑,“等回京,朕就会正式册封你。你不喜欢行礼,有了皇贵妃头衔,以后在宫里,除了太后,不用再向其他人行礼。”
62、宠幸 ...
“如果, 我要皇后之位呢?”倾雪面容淡淡,像似只是随意说说。
“好。只要你给朕生下一位皇嗣,朕许你皇后之位。”康熙神色未变,目光柔和地落在倾雪小腹。
倾雪惊讶, 真的很惊讶,说要皇后的位置,她只是想挑衅一下康熙。可没想到,康熙这般容易就答应了。如此纵宠的态度, 倾雪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咕咕咕!”倾雪的肚子发出响声,她的脸上腾起一抹晕红。
“来人, 传膳!”康熙目露心疼。
“奴才遵命。”守在外面的李德全,躬身应是。
不一会儿,膳食行云流水的端了上来,十荤八素, 粥、汤三道,甜点两盘,这些都是合倾雪口味的。
在宫女的服侍下换好衣服, 倾雪坐到桌案前, 临近动筷她道, “皇上,我师兄受了伤, 能否派名御医前去看看?”
“朕倒是不知,倾儿你竟然有一位师兄?是不是还有位师父?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朕的?”康熙目光带着探究。
“皇上想知道什么?”倾雪淡定从容。
康熙沉吟了下,“你第二次逃跑, 是受何人所助?”
“是师父帮忙,我师父是奇人异士,行踪常年飘忽不定。”看出康熙眼中带寒光,倾雪在最后加了一句。
可这,一点也不能,打消康熙胸中的杀意!“倾儿,你是满州八旗贵族格格,怎会与江湖中人熟识?”
“这一点,皇上不是应该调查过吗?倾雪八岁身染重症,性命垂危之际,师父现身索绰罗府救了我。”肚子饿的难受,倾雪干脆执筷,边吃边回答道。
如此大不敬的举动,倾雪做起来轻车熟路,这一切都是康熙纵宠的。
“师兄是无关人等,倾雪请求皇上放了师兄!”
“为了一个外人都能如此,倾儿你现在是朕的人,因何不把心放在朕身上?”康熙深沉道。
倾雪手中的筷子顿了顿,“因为,倾雪怕受伤。”
“皇上的女人很多,一颗心能装载很多人,而倾雪分得到的很少。倾雪是个贪心的人,要么不要,要的话,只会要全部!”
“朕太惯着你了,以至于让你这么任性。”康熙神色冷沉,站起身,拂袖离去。
明黄色身影在门外消失,倾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毫不在意的继续用膳。
身体难受,倾雪用完膳,等宫女把饭菜撤下,接着回龙床上躺着,不一会儿,整个人沉沉睡去。
自那日谈话不欢而散,连续几日,倾雪一直没见到康熙,她表现的很淡定,一点没有女子**后的情绪失落。
不让出房间,倾雪闲来捧着书看,偶尔兴致来了,用琴弹奏一曲,一个人自娱自乐,日子倒过的很是悠哉。
李德全每次看到倾雪这个状态,都欲言又止,格格唉!您就不能服个软吗?皇上因为您的缘故,这些天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训了几位大臣了。
一天,李德全又跑到倾雪面前晃悠,倾雪停下弹琴,淡淡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每个人有每个人坚持的东西,我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说完,倾雪继续抚琴,李德全神色复杂,初一见,倾雪的真容,他也是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想到这些时日,阿哥们一直明里暗里,查找和硕格格的消息,李德全不寒而栗!如此容貌,本就不该存于世间,现在阿哥们不知情,便对和硕格格如此上心,一旦真的发现和硕格格容颜,那结果……李德全没那个胆子,再继续想下去。
李德全因为心中惊骇,情绪不知不觉间,表现在了脸上。
倾雪神色淡淡,将李德全心中所想,猜得**不离十。她摇头,如非知道自己容貌会引来祸患,她又怎会一直易容,以假面目示人。
可纵然如此隐藏,仍旧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卷进皇宫这个大旋涡。
想到这里,倾雪情绪有些低落,手中琴音一转,变得轻缓起来
“每一次都在孤单中徘徊中坚强
每一次都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优美的歌声,在空中飘荡,此刻的倾雪真的很美,恢复真容的她,容貌倾国倾城。一身简约白衣汉装,广袖长裙,墨发随意散落在身上,带着如仙的气质。一阵微风吹过,白衣、发丝飘扬,整个人恍若欲乘风归去。
如斯美景,李德全和纳穆哈一众侍卫看得入了迷,连外面传禀的声音都没听见。
康熙迈步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幕,心狠狠一震,大步上前,将还在弹琴的倾雪,抱于怀中。
弹琴受到阻碍,不得不停下,倾雪颦着眉头,想挣脱康熙怀抱。
感觉到倾雪抗拒,康熙眼神暗了下,将人直接打横抱起,向屋内走去。
双脚离地,被抱于半空,倾雪清冷的面容布满气愤,康熙这是什么意思?一来便用强!将她当成什么?
倾雪的抗拒没有丝毫用处…
第二天,倾雪从明黄色龙床上醒来,感受着身体的难受,面容寒冷,几乎凝结成冰,让伺候的宫女战战兢兢。
等倾雪精神恢复,李德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的自由不再受到限制。可以想去哪去哪,但是有一点,必须带上侍卫,倾雪面无表情的应下了。
知道自己的面容,过于引人瞩目,倾雪打算易容一下,却发现手中易容的物品,已经全被康熙拿走了。
无奈,倾雪换了身蓝色广袖汉装,脸上蒙上同色系的面纱,谁知薄薄的面纱,根本起不到遮掩容貌的作用。若隐若现的,反倒给倾雪添上神秘之美,让人想把面纱摘下,一览容颜。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倾雪颇感头疼,算了,就这样。
御驾现在停留的地点,为江宁织造的曹家,对于曹家,倾雪也有所耳闻。
康熙年间,曹家颇得康熙倚重,声势达到顶峰,之后,雍正即位,曹家才逐渐衰败下去。
倾雪四处逛了逛,发现曹家很大,其布置精美、华贵、雍容,若不清楚内情的人进来,恐怕会以为到了皇宫。
有了这样的认知,倾雪对曹家在雍正年间衰败下去,一点也不奇怪了,如此堪比皇家的布置,没了康熙庇佑,就是个明晃晃的靶子。
正在想着事情,在走廊拐角处,倾雪一个不留神,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倾雪身体摇晃了下,知道错在自己,回过神,首先开口道歉。
“小姐,你没事?”被倾雪撞到的女子,身后的侍女,慌忙上前,查看自家小姐有没有事。
“我没事。”绿衣女子挥了挥手,不在意道,她看向倾雪,“你是何人?我怎么没在府里见过你?”
说着,绿衣女子忽然双手一拍,浅笑嫣然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倾雪满脸讶异和困惑,自从来到曹家,貌似她没出来过,眼前这位曹家小姐,怎么认得她的?
“看你用面纱遮掩面容,身段窈窕,你应该就是江宁第一名伶花月盈!”绿衣女子用肯定的语气道。
听完曹家小姐说的话,倾雪感到好笑,她细细打量,发现这位曹家小姐容貌也不俗,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可在她的语气中,却无比推崇那个,江宁第一名伶花月盈,一点也没有身份之见,这让倾雪对她的感官很不错。
刚想摇头说自己不是,就见曹家小姐一把拉住她,风风火火的向前跑去,“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快走。”
倾雪目光惊愕,身体被扯的踉跄了下,为了防止自己不摔倒,倾雪不得不迈动脚步,跟着那位曹家小姐跑。她心中无语之极,好不容易出来玩玩的,没想到被他人错认,拉着跑。
面上带着不满,倾雪实际上却对这个率性的曹家小姐,好感增加不少,这个性子真的很难得。
一路跑呀跑,曹家很大,不知道跑了多远,绿衣女子总算停了下来。倾雪身体不好,这么远跑下来,有点难受,她捂住胸口,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大口喘息,平复絮乱的心跳。
好一会儿,倾雪才缓过来站直,她迎上的是,绿衣女子满怀歉意的目光,“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体不好。”
倾雪拿出手绢,擦擦额头的汗水,声音清冷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看了看周围,倾雪发现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纳穆哈等一众侍卫没有跟上来,准确的说是跟丢了,她的心情莫名变得愉快起来。
“这儿是哪?”倾雪兴致颇好的问道,她不愿意去哪都有人跟着,那会让她感到受束缚。
绿衣女子奇怪的看了倾雪一眼,“这里是你要来的地方啊。”
倾雪嘴角抽了抽,解释自己的身份道,“我不是花…”
话刚说到一半,一名婉约的女子焦急过来,“月盈,你总算来了,下下一场到你,快去准备准备。”
63、神秘物体 ...
倾雪很无语, 又是一位认错人的!
这回,婉约的女子,连给倾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拉着人就走。倾雪触不及防之下, 被抓个正着,她用力挣了挣,发现婉约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力气着实不小, 完全挣不开。
倾雪苦笑,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呀!难不成, 今天真不应该出来?
一路拉进,一个装潢华丽的房间,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腕的手,力气减小, 倾雪使力挣开,声音清冷道,“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花盈月!”
陌生清冷的声音, 让婉约女子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倾雪,“你是?”
“我是满族的格格, 听说今天江宁织造的曹府很热闹,特意换了汉装,隐匿身份, 过来瞧瞧。”倾雪淡然道,遇到过这么多事,她早已学会了处变不惊。
对于倾雪的话,婉约女子倒是没有太多怀疑,曹府可不是普通的地方,谁想进就能进的!再加上经过这么一说,婉约女子觉察到倾雪气质确实不凡,身份想必是位格格无疑。
这般想着,婉约女子呆愣住了,花盈月不在,接下来谁上场?
“木氏给格格请安。”一位端庄的余韵犹存三十多岁女子,上前向倾雪行礼。
“起。”倾雪淡淡道,她本就是满族格格,根本用不着装什么。
这真是位满族格格,木氏可以肯定,干她们这一行的,什么人没见过。眼前这位神秘格格虽然一身汉装,但说话的语气和气质,都是那种满州姑奶奶气质。
“格格,您看现在怎么办?”木氏态度谦恭,清朝满族人身份凌驾于汉族人之上。
一个满族一个汉族,同是四品官员,汉族官员要向满族官员行礼。
“该怎么办怎么办。”倾雪淡然道,跑了一路也有些渴了,她坐下倒了杯茶水,观看茶色茶汤,所用茶叶只能算是中等。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倾雪端起茶盏,放在鼻前嗅了下,验过没添加什么东西后,才一饮而尽。
倾雪一副放任不管的态度,让木氏有些琢磨不透,她唤过婉约女子,让她去外面找花月盈。
婉约女子甚至还没迈出房门,外面传来一道惊慌的声音,“不好了班主,花月盈病了,来不了。”
木氏的脸色瞬间变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房门,严厉道,“小六子,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灰色布衣的小六子哭丧着脸道,“班主,月盈姐病了,来不了了。”
“完了。”木氏一下子脸色变得惨白,双眼无神道。
听到这个如天塌一般的消息,屋内五六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一下子崩溃了,她们相互抱头痛哭出声。
如噪音般的哭声,让倾雪不耐烦皱起眉,清冷喝道,“别哭了。”
冰冷的沉喝,让众人的哭声,霎时全部止住,目光唰唰落到倾雪身上。
木氏如梦初醒,看见倾雪,像是遇到救命稻草一样,跪了下来,“求格格救命!”
班主这么做,其他人纷纷效仿,一名名女子梨花带雨的跪下,哭喊,“格格,救救我们。”
倾雪气笑了,用力把茶盏放在桌面上,声音冰冷,“你们来到曹府,想必对现在住在府中的人清楚,认为我救得了你们?”
众人懵了,回想起现在住在曹府的,顿时一个个满目绝望,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木氏咬牙,“只要格格肯帮忙,木氏愿赠送您一样东西!”
“你想送什么东西?”倾雪面容清冷,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是这个。”木氏起身,小心翼翼的在一个包袱中翻找,最后拿出一个年限老旧的木盒道。
倾雪淡淡扫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出奇的,只是一个木盒子。
见倾雪不以为意,木氏急了,她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木盒,
露出里面的物品,一个白色长方形物体。
这是……倾雪蓦然睁大眼睛,迅捷站起,把白色长方形物体抢过来,熟悉的物体落入掌中,倾雪心情激荡。
强压下激动的情绪,倾雪拿着白色长方形物体,神情严肃,向被惊吓住的木氏问道,“这是从哪来的?”
木氏缓过神,听到倾雪的语气,赶紧解释道,“这是二十年前,我无意间救得一名女子,她作为报酬给我的。”
“她还说什么没有?”倾雪问道。
木氏转头看了看四周的人,低声道,“她说,如果把这个东西,给一位身份尊贵的贵人看,可以向其提个要求。”
“没了?”倾雪有些失落。
木氏咬牙道,“有,那名女子还说,只要把这个东西,送给那位身为尊贵的贵人,高官厚禄,金钱财宝,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之前,对白色长方形物体,不以为意的众人全惊了,各种意味难明的目光,落在了倾雪手上。
倾雪脸色沉下来,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过四周,众人纷纷低头避过,满族格格的身份,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见众人想法都压回心底,倾雪淡淡收回目光,继续问,“这个物体既然有这么大作用,你之前为什么不用?难不成是骗人的?”
这句话问到重点了,众人也都很疑惑,木氏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轻声道,“白色物体的作用是真的!这一点,我可以用全家人的性命做保证,至于为何不用…”
说到此,木氏面容苦涩,“这个物体,只有给特殊的那位贵人,才有用。换而言之,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众人默然,大清国这么大,人海茫茫,怎么去找呀!
“这个东西给我!你的要求是什么?”倾雪淡定出声。
木氏惊喜抬眼,“我能提要求?”
“说!”倾雪语练简单。
“我要班子的所有人,此次都不出事!”
“可以。”倾雪点头答应,这对她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如此,那就快做准备。”
准备什么?倾雪疑惑。
木氏板着面容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行动,男的全部出去,女的留下,准备梳妆,衣服等一应用品。
倾雪看的呆了呆,好久才回过神,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李氏是要她假扮花月盈。
一名女子伸手过来,想要揭开倾雪脸上的面纱,倾雪清冷着面容,侧身避过,之前因为闪躲不及,被抓住了两次,她又岂会再犯错误。
看着其他虎视眈眈的人,倾雪缓缓道道,“不用再换了,时间紧急,你们拿的衣服有我身上好吗?面上带着面纱,更不用上妆!”
其他女子一听,纷纷恍然大悟,也对,她们着急之下疏忽了。
“盈月姑娘可准备好了,马上就到你了。”
“准备好了,马上就来。”听到房门外传来的声音,木氏忙应声道。
转过身,木氏深吸一口气行礼,“格格,我们全班上下四十多条的性命,都拜托给您了!”
其他女子跟着行礼,“吾等身家性命,都拜托格格了!”
倾雪沉默了下,才道,“放心,你们不会有事。”
她的心中现在很无奈,原本救她们很简单,只需求求情便可,可事情一点点偏离了轨道,现在她只能选择冒充花月盈。
用手理了理衣服,倾雪莲步轻移,推开房门走出。
守在外面的曹府下人,看到蓝色面纱遮掩,隐隐约约姿容绝世的倾雪,眼睛一亮,态度谦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这位想必就是月盈姑娘了,姑娘请。”
倾雪点了点,曹府下人在前带路,倾雪和侍女婉如(婉约女子),跟在后面随行。
曲曲弯弯,行过如迷宫一般的走廊,来到一个平院,从小门进入,倾雪发现里面都是莺莺燕燕的女子,每一位容貌竹兰秋菊,各有特色。见她进来,所有人停下议论,目光注视过来,这些女子的目光有羡慕,但更多的是嫉妒。
倾雪目光淡淡的,从她们身上一略而过,知道她们真正嫉妒的,是那个江宁第一名伶的称号。
“月盈姑娘,马上便到你了,你看你还需要什么准备的?”因为名声的缘故,曹府的下人,对倾雪态度都很温和。
“劳烦帮我准备一把琴。”倾雪改变了一下声色,声音轻软道。
“古琴一把,这就为月盈姑娘准备。”
片刻,一把古琴被呈了上来,倾雪伸手接过,一位蒙着面纱的美人,抱琴而立,在众人眼中,仿佛如诗如画,站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
倾雪脚步轻移,蓝色广袖飘扬,带着绝世之风姿,带着婉如跟带路的下人,前往前院。
花月盈走后,一众被无视的女子,议论纷纷,“你们发现没有,花月盈好像比以前更美了!”
“是啊,之前花月盈虽美,但比着现在少了分脱俗气质,现在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移不开眼。”一名容颜娇俏的女子感叹道。
若差距小,她们会嫉妒;但距离达到天与地之差,没人会无聊的嫉妒,只有折服和感叹。
…
“怎么了?”倾雪抬眸问,婉如眼中的崇拜视线,实在让她有些消受不了,想想之前拽住她就走,多厉害呀。
婉如摇了摇头,继续崇拜的看着倾雪,见她这个样子,倾雪不再问了,专心走路。
64、真假花月盈 ...
后院、前院相距不远, 远远地还没到地方,便听到前院传来热闹之声,倾雪挑了挑眉。相较于倾雪的淡定,婉如开始紧张起来, 里面的都是身份尊贵之人,权势在握,得罪了其中任何一位,下场都不会好受。
看出了婉如的紧张, 倾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其放松, 倾雪姿态从容而自信,渐渐地让婉如放开心结,绽放出一抹笑容。
带路的下人停在门前,弯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倾雪点了点头,轻移莲步,走了进去, 婉如低头跟在后面。
前院说是院子, 其实是委婉的说法, 看其场地,约有近千平方米。康熙坐在御座首位, 下面依次是诸位阿哥,参加南巡的大臣们。
环视一周,倾雪惊讶的在侍卫里面, 发现了大哥索绰罗.多罗的身影,波光潋滟的眼中带着一丝开心,倾雪忍下找大哥的想法,现在的事情要紧。
倾雪迈步进来,蒙着面纱的她,配合着广袖蓝色衣裙,气质神秘悠远,一进来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御座上,康熙的眼眸深邃了下来。
前进几步,倾雪盈盈跪下行礼,身后婉如动作略显慌乱的,跟着她照做。
“起。”上首康熙面无波澜开口。
倾雪谢恩起身,走到表演的地方,将琴放好,坐下开始弹奏。
琴音一起,上到太子、下到十阿哥面色都凝重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倾雪,想要看出什么端倪。
遵循着朴实无华,倾雪这回弹得是清朝的曲子。她在琴方面造诣不凡,堪称大师级别,一首中等的曲子,硬是被弹奏的,抬高了几个档次。
一曲终,面带笑容点头的大臣不少,倾雪再次行了一礼,任务完成,打算退下。
这时,外面传来喧哗之声,众人皱紧眉头,怎么回事?
江宁织造曹大人曹寅站了起来,跪下来向康熙请罪,在皇上面前竟然出了疏漏,实在让曹寅惭愧不已。
康熙挥了挥手,没有怪罪的意思,让人前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儿,前去查看的御前侍卫回来了,并押回来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御前侍卫单膝跪下禀告,“回皇上,外面嘈杂皆因这位女子而起。”
看见这名女子,婉如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倾雪若有所思道,“这就是那位自称生病的花月盈?”
婉如快哭出来了,这位格格怎么若无其事,一旦身份被揭破,那可是欺君砍头的罪名!她惶恐不安的,拽了拽倾雪的袖子,“格格,现在怎么办?”
“看戏。”倾雪站在一旁,眼神玩味,抛出两个字。
看戏!婉如呆了。
“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真花月盈敏雅跪下,面纱外的一双眼睛,波光流转,带着楚楚动人之姿。
“何事在外喧哗?”太子胤礽一身明黄,面容俊美,负手站起。
“奴婢是江宁第一名伶花月盈,有人假冒奴婢。”花月盈娇弱的跪在地上,美眸含泪,满目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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