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众人的视线落在倾雪身上,同是面纱蒙面,身姿绝美,这两人究竟谁真谁假?
“可有证据证明?”太子胤礽拿出储君的威势道。
花月盈美眸中泪水欲落不落,令人心生怜惜,她抬头对倾雪身边的人轻声道,“婉如还不过来!”
婉如身体一颤,面容浮现挣扎之色,倾雪静静看着不语,等待她的选择。
犹豫了好一会儿,婉如眼中坚定,摇头道,“月盈姐,错在你,我不会过去。”
“婉如,她是假的啊!”一滴泪水划落脸颊,花月盈眼带伤痛道。
这演技真不错!放到现代可以去拿奖了!瞧瞧那姿态楚楚动人,台词精美,语气委屈可怜,泪流的时间也恰到好处,正好能让人心生怜惜,倾雪饶有兴趣在心里评价道。
“月盈姐,明明是你…”婉如辩解道,话才说一半,便被花月盈哀痛打断,“婉如,我知道平时待你有些不好,可你也不能这样呀。”
婉如情急之下,语气有些结结巴巴,“月盈姐,不,不是…”
“太子殿下,求您为奴婢做主呀!”花月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伏身拜下,随着她的动作,裙摆在地面上散开,如散开的花一样。
太子胤礽深深看了倾雪一眼,语气稍稍放柔和,“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太子殿下,是舍妹胡闹,一切罪责,奴才愿一力承担。”索绰罗.多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来,跪在地上肃容道。
见大哥冲出来请罪,倾雪轻皱起眉,热闹再也看不下去。
“奴婢恳请太子,严惩冒充之人。”花月盈样子楚楚可怜。
“闭嘴。”倾雪冷声喝道。轻移步伐,一步步走出,蓝色衣裙随风飞舞,墨发随意束缚住,气质出尘脱俗。
看倾雪比自己还美,花月盈指甲深深陷在掌心,眼中流露出嫉妒之色,收敛起眼中的情绪,花月盈楚楚恳求,“太子殿下,此人实在是不敬,应加以处罚。”
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弄,倾雪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烦,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花月盈美眸睁大,这么多人面前,完全没想到倾雪竟然敢这么做,触不及防,被狼狈的踹倒在地。
“雪儿,好了。”见倾雪踹了一下,还想接着踹,索绰罗.多罗跪在地上,满目无奈道。
倾雪冷哼一声,站好。
满院寂静无声,因为倾雪波光潋滟眼睛的缘故,有不少南巡的大臣们一开始,便认出了是深得圣宠的和硕格格。
此刻,一位位朝中重臣,抬头望天的望天,看桌子的看桌子,目光四处游移,全都是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李德全手拿浮尘,站在皇上身后,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祖宗唉!您真厉害!其实那个,您还想继续踹的话,咱可以把人绑回去,踹过瘾的。
阿哥席上,诸位成年的阿哥,不约而同的握拳掩唇,遮挡住唇边溢出的笑意。
“咳。”太子胤礽眼中带笑,握拳掩唇,轻咳一声。
“你…”面纱掉了,狼狈倒在地面上的花月盈,露出的面容扭曲。
“我从来没说自己是花月盈。”倾雪淡定道,像似刚才粗暴踹人的不是她。
一下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花月盈愤怒快爆炸了,倾雪的话严重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她猛然起身,一把将倾雪推倒在地上。
轰!
这一下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院中近乎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
“放肆!”阿哥席上,大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一连六位阿哥。瞬间全部站起,怒喝道。
御座上,康熙的脸色沉了下去,深邃的眸中带着寒光。
李德全面带惊恐,手中浮尘“啪”的一下,掉在了地面上。我的天哪!这位小祖宗,要摔出个好歹……估计得死上不少人!
倒在地上,感受膝盖处火辣辣的痛,倾雪惊讶,真的惊讶!自从来到清朝,在家里有阿玛、额娘宠着,到了宫里皇上、太后护着,根本没人敢对她不敬。像这种事,倾雪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免有些诧异。
索绰罗.多罗反应快速,面色不善的,大力把将花月盈扔到地上。一个男子的力气有多大,他算是成功演示了,因为愤怒有人欺负妹妹,索绰罗.多罗手下根本没有留情一说。
花月盈被扔到地上,胳膊撞击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她痛苦的惨叫出声。
“来人,传来太医。”看着倾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康熙眼中划过一丝担忧,从御座上站起身道。
花月盈疼痛中恢复一丝清醒,心中带着惊喜,难道是为她传太医吗?
这般开心想着,砰!又是一脚踹在她身上,瞬间将花月盈从天堂揣入地狱
。
身体在地上,横移了一段距离,花月盈扭曲了面容,愤恨抬头,究竟谁干的?
胤禛面无表情收回脚,从一旁走过。然而,这一切只是开始,每个从此不经意‘路过’的阿哥,都会给花月盈来上一脚,就连表面温文尔雅的八阿哥胤禩,也不例外。
一众大臣们看的是目瞪口呆,阿哥们的做法,真是彻底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一脚又一脚踹在身上,怎么都躲不过,对花月盈来说,这就是场噩梦!她口中满是血腥(被踢出来的血),咬紧牙关。极力保持清醒,她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份尊贵的阿哥,会如此对她?
花月盈眼睁睁的看着,一位位从她身旁‘路过’的阿哥,走到假扮她的女子身边,对其关怀备至,终于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很快再让她活生生痛醒,不得不睁着眼睛看着。
四阿哥胤禛疾步走到倾雪身边,一撩莽服下摆,屈膝半蹲,冰冷的声音带着担心,“怎么样?”
“太医呢?”这是五阿哥胤祺,平逸的面孔带着几分焦急。
“哪伤着了?”八阿哥胤禩声音温和,同样半蹲下来,查看倾雪的伤势。
几位身份尊贵的阿哥过来,倾雪的亲大哥索绰罗.多罗,反倒被挤到了一边。
65、关进地牢 ...
“没事。”倾雪恍然回过神, 看着周围围了一圈的阿哥们,摇了摇头,右手按在地面上,想借力站起。
“嘶!”不使力还好, 一使力,猛然从膝盖传来的痛处,让倾雪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不稳, 便又要摔倒。周围几位阿哥同时伸出手,欲扶。
四阿哥胤禛像是想到什么, 冰寒着张脸,伸到半空中的手,硬生生收回,负在身后。
五阿哥胤祺在半空中顿了顿, 最后还是无奈收回。
八阿哥胤禩面露苦涩,也收回了手。
就这样,诸位阿哥们因着各样理由, 不约而同的收回了手。
看见阿哥们的动作, 倾雪勾起嘴角, 嘲讽一笑,她自然知道, 这些阿哥们为何会收手,无非因为她现在是他们皇阿玛的女人,不好有过多接触!
闭上眼睛, 倾雪等待疼痛的来临,这时腰间蓦然一紧,整个人被带进了,一个淡淡龙涎香的怀抱,她睁开眼睛,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康熙。
“倾儿,哪伤着了?”康熙低头询问。
看到人群外大哥惊异的视线,在康熙怀里,倾雪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小伤而已。”
随着南巡的太医接到命令,拎着药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快看和硕格格有没有事?”康熙挥手赦免了太医的请安。
“奴才遵命。”太医连额头的汗,都没来得及擦,慌忙给倾雪诊脉。
良久,太医松了一口气,“启禀皇上,和硕格格只是皮外伤,身体没什么大碍。”
一个绿衣身影,莽撞冲进院中,手指着倾雪,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欣儿,见了皇上还不跪下?”眼见康熙面色不悦,心头一惊,曹寅站出来厉声喝道。
名叫欣儿的绿衣女子,在家中一直颇受宠爱,哪受过父亲呵斥,顿时满目委屈,“爹爹,她不是花月盈!”
“大胆!你知道她是谁吗?敢这样说话!”太子胤礽长相俊美不凡,从旁边踱步走出,缓缓道。
“她是索绰罗.倾雪,八旗贵族,皇阿玛御封的和硕格格!位同公主!”
“和硕格格肯屈尊降贵,用一个名伶的身份玩,她应该深感荣幸!”
太子胤扔一席话落下,阿哥和大臣们纷纷点头,全都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
“曹家曹欣儿出言不逊,责令打二十大板!”康熙淡淡开口,直接将其罪名定下。
曹欣儿脸都吓白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说出实话,还要被挨打。
倾雪轻皱眉,伸手拽了拽康熙的袖子,“皇上,曹欣儿也是无心之失。”
康熙看了倾雪一眼,沉吟片刻,“念在和硕格格为你求情,责罚减半。”
话落,两名御前侍卫上前,将脸色苍白的曹欣儿带了下去。
倾雪不经意间回头,正好对上了曹寅感激的眼神,她面色不禁滞了滞。
大庭广众之下,被康熙这样抱着有些不妥,倾雪挣扎了下,想要脱离康熙的怀抱。
用力将倾雪纤腰锢紧,康熙低头警告的看了倾雪一眼,示意别乱动。
收到康熙警告,这么多人在,倾雪也不好再继续挣扎,只好僵着身子,呆在康熙怀里。
一直被众人忽视,倒在地上的花月盈,忽然大笑出声,“什么和硕格格?我看应该是皇上的嫔妃才对!”
倾雪面色变了,变得很难看,嫔妃这两个字,是她心中无法治愈的伤疤,代表着她接下来的余生,都将在皇宫那个牢笼度过。
嫔妃,无数女子向而往之,但对倾雪来说,是耻辱的代名词。这些日子,过得太悠闲,她为了保护自己,刻意将其忽略了,这下猛然被人提起,痛!痛入骨髓!
倾雪脸色苍白,伸手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喘息。
康熙一把拥住倾雪瘫软的身子,目光冷冷的扫过花月盈,“来人,将其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个人这个时候,都看得出来,康熙正处在盛怒之中,无数大臣们惶恐跪了下去。太医哆哆嗦嗦上前,再次给倾雪搭上脉,心里一遍遍祈祷,这位主子千万别有事。
倾雪捂住胸口,脸色苍白,挥手打掉太医搭脉的手,康熙神色越发深沉,大掌抓住倾雪手腕,命令太医道,“继续”
身子一颤,太医忙不迭的把脉,过了一会儿,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一枚清心药丸,给倾雪服下。
药丸下肚,渐渐地,倾雪感觉心口不那么痛了,康熙接过李德全递过来的手帕,给倾雪擦了擦汗。
“感觉可好些了?”康熙低头关怀问道。
倾雪转头,她现在不想看见康熙,怕会隐藏不住心中的恨意,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于两人位置最近的李德全,恰好将这一幕收进眼底,头颅深深低下,不敢乱看。主子们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过问的。
倾雪的排斥意味很明显,康熙目光深了一瞬,直接当着阿哥、大臣的面,将倾雪打横抱起。
双脚离地的感觉,让倾雪惊了下,随后平静下来,已经**了,事情再糟,还能糟糕到哪里。只是,人群中大哥震惊、担忧的目光,让倾雪有些羞愧。
“恭送皇上!”
“恭送皇阿玛!”
皇上抱着和硕格格离去良久,朝中大臣们从地上站起,每个人的脸色都略显奇怪。
皇上宠溺和硕格格,朝廷上下皆知,但宠到这一地步,明显不对劲,!想到之前,花月盈提及的嫔妃两字,每位大臣神色都若有所思。
从地上站起,四阿哥胤禛的脸色,冰冷的几乎能凝结成冰,拂袖离去。
其他阿哥的脸色,也都不好看,起身后,一位位快速离开。
太子胤礽负手望天,索绰罗.倾雪,红颜祸水啊!让皇阿玛和诸位阿哥,都对你动了心!甚至,彼此之间起了隔阂!想到这点,他摇头轻叹,自己何尝不是也陷了进去。
但是…太子胤礽捏紧拳头,只要皇阿玛在一日,他便不会和皇阿玛争!
※※※※
回到房间,倾雪被扔到明黄色龙床上,康熙掐着倾雪的脖颈,语气寒冷,“你刚才想寻死?”
面对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清圣祖仁皇帝,倾雪根本没有打算能混过去,再加上嫔妃之事,让她心情不佳,于是出言顶撞,“是,我是打算寻死。”
康熙神色沉了下来,眸中带着怒火,“如果不想你的家人,为你陪葬的话,倾儿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些。”
“皇上是大清的皇上,怎能因一己之私,牵连他人?这样岂不是,有违皇上圣明!”倾雪也怒了,动不动就拿她的家人威胁,她不想再忍受了。
康熙手中用力,目光冰寒,“倾儿,你是仗着朕喜爱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朕吗?”
“皇上可以把宠爱,给其他人。”倾雪直视着康熙,忍着脖子上的刺痛,不落下风道。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的宠爱我不稀罕要,你爱给谁给谁!
“放肆!”康熙挥手将倾雪摔到床上,语气冰寒道,“朕太纵容你了。”
“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闪身进来,神经绷紧,大气也不敢出,刚才两位主子的对话,他全听到耳里了。
“将和硕格格关押进地牢,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放出来。”康熙负手而立,面色平静无波,看不出丝毫怒色。
李德全对倾雪猛使眼色,格格哎!万岁爷都松口了,您服个软,咱什么事都没有了。
回了李德全一个歉意的眼神,倾雪知道他是好意,可她有她的傲气,不就是进地牢吗?进就进!
小说中的清穿女主,哪个没进去过,她正好也可以进去看看。
倾雪打算倔强到底了,李德全使眼色,使得眼都抽筋了,可还是没有丝毫用处。
康熙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还不将格格押进地牢。”
“奴才遵命。”李德全慌忙应道,万岁爷这个时候,是动真火了。
忍着膝盖处传来的痛处,倾雪对李德全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劳请李总管前面带路。”
感受着身上冰冷的视线,李德全浑身一寒,目光祈求,格格求您别笑了,您对万岁爷都没这么笑过,您这是要了奴才的命啊!
倾雪跟在李德全身后,一路来到曹府的地牢,地牢很大,除了光线暗了点,里面还算干净。
李德全命看守的衙役,挑选了最干净的一间,恭恭敬敬的请倾雪进去。
“李总管,我触怒了皇上,被关进地牢,不必再对我如此恭敬。”倾雪弯身揉了揉膝盖,漫不经心道。
“格格说笑了,皇上从未撤掉格格的身份,格格现在依旧是,身份尊贵的和硕格格。”李德全躬身答道,根本没有因为倾雪落魄,而有一丝不恭敬。
站直身体,倾雪轻笑,“你就不怕,我永远也出不来?”
“格格只要想出来,随时都能出来。”李德全一甩拂尘,认真道。
66、换一种方法 ...
听完李德全的话, 倾雪不置可否,转身进入牢房。
牢房之中,光线比外面更昏暗,空气隐带潮湿之气, 地面还算干净,倾雪环视了下,走到简陋的木板床前坐下。
“格格,可还有什么吩咐的?”地牢中湿气重, 到了夜晚越发阴凉,李德全特意让一名小太监, 准备了一床被褥。
“没了。”倾雪轻轻摇了摇头。
李德全一甩拂尘,行了一礼,带人退了下去。
地牢的侍卫,都在外面把守, 李德全一离开,整个诺大的地牢空寂无声,随便说一句话, 都能引起回音传荡。
倾雪躺在床上放松身体, 睁着眼睛, 认真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逃跑的路是行不通的,那接下来怎么办?跑不掉, 逃不脱,难道就乖乖留在宫里,去当皇贵妃?
倾雪皱眉, 苦思良策,可思考半天,一个法子都没有,她轻叹一声,算了,事情走到哪算哪!
申时,又名为哺时(北京时间15时至17时)
地牢负责送饭的仆役过来了,用钥匙打开牢门,态度冷淡的把托盘递进去,“吃。”
倾雪低头看去,托盘中摆放着,两个馒头,一碗清水,简陋的不堪入目。
抿了抿唇,倾雪还是拿起馒头,咬了一口。馒头无味,寡淡之极,她就着清水,才勉强咽下。一口一口,味同嚼蜡,倾雪知道如果她不想饿肚子,就必须要把馒头吃了。
“两个馒头,你一个女子吃不完,可以分一个吗?”
隔壁牢房忽然传出一道声音,倾雪惊了一下,仔细辨认后,语气不确定,“秦隐?”
“你认识我?”秦隐衣衫狼狈,脚步踉跄,从暗中走出。
“认得,我是索青。”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倾雪眼色复杂。秦隐、蓝心若的下落,她不是没打听过,可变相被囚禁的她,消息完全封锁,焦急担心的情绪,只能压在心里。
“你不是格格吗?怎么也进来了?”秦隐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牢房中回荡。
“犯了错被关进来,不说这个,和你在一起的蓝心若呢?”倾雪语气略显焦急,蓝心若一体双魂的事情,至今还没解决,她不免担心。
“她也在这,只是情况不是很好。”秦隐摇了摇头,向旁边挪动几步,露出蓝心若昏迷不醒的身影。
牢房内光线昏暗,隔着栅栏,倾雪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蓝心若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
回想起,秦隐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倾雪沉默了下,道,“你们几日没进食了?”
“两天两夜。”秦隐声音低沉中带着嘶哑,其实情形比他说的,还要糟糕,前两天他们是吃东西了,但食物是两碗清水,连垫肚子都不能。
心中愧疚溢满,倾雪将馒头和清水,从栅栏缝隙中递过。
谨慎的接过来,秦隐把馒头掰开一半,一点点吃着,这些时日,他全是靠武功扛着,不然身体早就坚持不住了。他吃完,走到蓝心若身边,耐心的喂了点。
“你们是从那天开始,被关进来的?”倾雪轻皱眉。
“不错。”秦隐点头道。
……
第二天,仆役依旧送来的是两个馒头,一碗清水,把昨天的碗、木盘收拾好,一言不发离开。
馒头掰开,倾雪只吃了一半,把剩下的全部给了秦隐、蓝心若。
喝水的问题,虽然有些尴尬,不过不难解决,可以唇不沾碗边,倒着喝。
昏暗的环境,犹如死寂,能给人精神带来极大的压迫,若真的只有倾雪一个人,估计昨天晚上她就坚持不住了,想到这里,倾雪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她还是太天真了。
一日两食,仆役第二次来送饭,馒头竟然变成了一个。
“等等。”倾雪目光清冷,开口叫住人,“馒头怎么少了一个?”
仆役目光扫来,“一个就够你吃的,自然用不着第二个。”
听到这话,倾雪怔然,仆役端着托盘离去,秦隐若有所思,“看来这里有人监视着。”
自仆役开口,倾雪也想到了,若不是盯着,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到底因为什么进来的?据我所知,和硕格格是亲王之女,地位很高,”秦隐盘膝坐下,问道。
“我是触怒了皇上。”倾雪目光淡淡,像是在说一样普通的事情。
秦隐笑出声,“惹怒皇上,你胆子真是不小,被关在地牢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最重的呢?”倾雪伸手揉了揉膝盖,伤处仍旧很痛。
“你是满族格格,这点应该比我更清楚。”秦隐目光犀利。
顿了顿,倾雪声音冷嘲,“知道又如何,可我有要坚持的东西…”到后面,倾雪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消失不见。
第二天过去,第三天到来,依旧是昏暗的地牢,食物再一次减少,只有半个馒头,倾雪看着嘴角露出冷笑,默不作声的分成两半,递给秦隐一份。
这个时候,换成是谁,都感觉到不对劲了,秦隐直接拒绝。
“既然你不吃,那干脆扔了。”倾雪作势欲扔。
待在牢中这么多天,没有人比秦隐更清楚食物的重要,不忍心浪费,他只好伸手接过。
申时,李德全的身影,出现在地牢中。
“格格,牢中多受罪,您就和奴才回去。”一进来,李德全开口哀求道。
倾雪眉眼清冷,“不是食物减半吗,怎么不继续?”
“格格,那是奴才擅作主张,想让您早些出去。”李德全卑躬屈膝,承认道,“格格,您不想救这两人出去吗?您出去了,才能想办法呀!”
不得不说,李德全最后一句话,说动了倾雪,她看了看隔壁牢房,仍旧昏迷着毫无动静的蓝心若,和衣着狼狈的秦隐,转过头,声音清冷道:“打开门。”
“喳!”李德全满面欣喜,动作快速的打开牢门。
“他们的食物供给?”走出牢房,倾雪顿下脚步,语气平静道。
“格格放心,他们的食物不会少!”李德全一甩拂尘,笑着允诺。
倾雪点了点头,给秦隐使了一个眼神,移步离开。
怕倾雪反悔,再有回牢房的意思,李德全紧紧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回到原先的住处,倾雪摘下面纱,命人备水好好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物。
“皇上,格格出来了。”李德全跪下回禀道。
康熙停下批阅奏折,“她知道错了?”
“格格自是知道错了,在牢中的两日,格格人看起来清减了不少。”知道皇上想知道什么,李德全恭恭敬敬答道。
康熙眼底浮现怒意,“还不叫太医过去看看。”。
“喳!”李德全领命退下。
倾雪在宫女侍奉下换好衣物,头发梳好,出来便撞见了王太医。
“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格格看看。”王太医恭敬行礼道。
听到康熙,倾雪心里复杂,太医经过诊过脉之后,开了一个滋补身体的方子,让倾雪每日服用,一个月不能断。
漫不经心的点头应下,倾雪有些纠结,面对康熙,她应该做出什么姿态?态度柔和些?没等倾雪想太久,康熙便浩浩荡荡的来了。
跪下欲行礼,康熙伸手扶住倾雪,将人带入怀中,“太医怎么说?”
“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补补。”倾雪垂眸,尽量让声音放柔和。
定定看了倾雪一眼,康熙低头愉悦的在倾雪额头,落下一吻,“倾儿今天面对朕的态度,比以往好很多。”
李德全暗自庆幸,自从格格进了地牢,皇上这些日子心情也一直不好,幸好他把格格劝了回来,只要有格格在,皇上的心情极大多数都是好的。
“倾儿,这两天在牢中受了不少苦?”康熙轻抚着倾雪的发丝,笑言道。
“嗯。”倾雪低声应道,天天馒头加清水,很难吃。
“以后别想着逃跑,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乖乖听话,待在朕的身边,朕会一直宠着你。”康熙满目爱怜。
从康熙怀中抬起头,倾雪波光潋滟的眼睛流转,语气轻和,“皇上,能不能把我身边,那两个人放出来?”
康熙伸手把倾雪面纱摘下,露出倾国倾城的容颜,他深邃的眸子中,浓郁的黑色云雾翻涌,“今天,你对朕笑容以对,是为了救他们?”
“是有些原因,还有一些是倾雪自己想通了。”倾雪认真道,经过牢中的日子,她是真的想通了,面对康熙这样的帝王,逆着来只会激怒他,惹得身边的人不好过,倒不如顺着些来。
“倾儿,真是这么想的?”康熙语气深沉。
“当然。”倾雪勾唇一笑,绝世的容颜上,绽放出笑颜,实在是美的惊心动魄,惑人心神。
康熙眸子暗了一瞬,俯身强势压下,两唇相交,倾雪双手抵在康熙胸前,下意识推拒,却换来口中唇舌更霸道的掠夺,腰间被结实的手臂禁锢,根本挣脱不得,倾雪只能选择承受。
一吻结束,倾雪被吻得窒息,面色嫣红,浑身无力地倒在康熙怀里,樱唇红肿,张开小口,轻喘着气。
67、裕亲王 ...
在倾雪额头落下轻浅一吻, 康熙声音低沉而韵有磁性,“好好休息,朕还有些折子要处理。”
倾雪抓住康熙的袖子,目光清和, “放人。”
康熙无奈一笑,吩咐李德全,“将那两人放出来。”
“奴才遵命。”李德全躬身应是。
没想到康熙这么容易就同意了,直到康熙离开, 倾雪还有些愣神。
因为要去地牢放人的事情,李德全暂时留下, 仿佛看出了倾雪的疑惑,李德全低声道,“格格,自从奴才跟着皇上开始, 还没见过皇上对哪个女子如此用心,皇上是真的将格格放在心上了!基本格格提的要求,皇上都会答应, 甚至不提的, 皇上也会想到。可格格呢?格格对皇上是怎样的?”
心里一震, 倾雪清冷一眼,扫了过去。
“是奴才多嘴了。”李德全躬身, 抬起右手,重重扇在自己脸上。
“走,去地牢放人。”李德全的话, 给倾雪感触很大,但她只能将这些心思压下,不去理会。
面纱重新带上,倾雪轻移脚步,四名宫女紧随其后,贴身跟随。
倾雪来到曹府,不是被囚禁,便是被人拉着走,像这样闲逛的时间很少,她静下心打量,假山池沼,亭台楼阁,一个个精心别致,栽种的树木花草,也多是珍稀品种。
“给裕亲王请安。”倾雪正在欣赏景色,李德全和身边的宫女纷纷行礼。
心下一惊,倾雪没来得及抬头,连忙福身行礼。
“起。”一位面容斯文的中年男子,身着亲王常服,负手而立。
一众人等缓缓站起,裕亲王福全目光停留在倾雪身上,一笑道,“皇上回宫便会封你为皇贵妃,你不必向我行礼。”
倾雪清冷的面容,有些尴尬,明白是一回事,可从别人口中听到又是一回事。她福了福身,“不打扰裕亲王了雅兴了,倾雪告退。”
“嗯。”裕亲王福全收起眼中审视,负手应了一声。
绕过裕亲王,按照原来的路线,继续前行,途中没在遇到什么人,一路顺利来到地牢。李德全以皇上的口谕,命看守的侍卫打开了牢门,秦隐抱着蓝心若走出来。
“蓝心若还没醒吗?”倾雪询问秦隐。
“没有,自从昏睡过去,到现在还没醒。”秦隐无奈摇头。
“李德全?”倾雪轻皱了下眉,唤道。
“奴才在,格格有何吩咐。”李德全一甩拂尘,谦恭弯下腰身。
“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全身都白的道人。”
李德全面露犹豫,“格格,这事奴才做不了主,需要请示皇上。”
“嗯。”倾雪点了点头。
接下来,蓝心若、秦隐被带去安置,因为无事可做,倾雪只能用看书来打发时间。
听到这个爱好,康熙从接见大臣中抽出空,命人收集些话本,给她送了过去。
倾雪清冷着面容,半靠在榻上,随手翻了翻话本,掷到桌案上。
“格格心情不好,可以出去走走。”一名宫女夏竹,轻声提议。
倾雪眼中光芒闪了闪,起身在宫女们服侍下,换了身雪缎旗装,黑色长发用几根簪子挽起。
“格格要去哪?”见倾雪从院中出来,纳穆哈带着一众侍卫,神情紧张道,上次因为跟丢了格格,他被罚的不清。
倾雪挑了挑眉道,“我去见皇上。”
“那奴才等,跟在后面。”纳穆哈说完,和众侍卫们,一起快速站到倾雪身后。
看了看身后跟的十几个人,倾雪清冷着面容,一甩袖,当先而行。
倾雪的院落,距离康熙所住上清园,并不是太远,半刻钟的功夫便到了。
上清园,李德全听到下边太监,禀告和硕格格过来的消息,先惊后喜,马上迎了出来。
“奴才给格格请安。”李德全行礼道。
“起来,李总管,皇上呢?”倾雪的声音如珠落玉盘。
“皇上这会儿,正在接见裕亲王,格格先随奴才进去?”李德全一甩拂尘,笑吟吟道。
倾雪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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