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儿,你是关心朕的。”
“是是是,皇上是倾雪的大靠山,倾雪当然关心。”倾雪一边说着,一边认认真真的打量康熙,生怕这位中国历史上,活的时间最长的皇帝,就这么玩完了。
“你就不会像其他妃子一样,说些好听的?”康熙无奈笑道。
“学她们?”倾雪勾唇一笑,“倾雪不认为她们身上,有值得我学的,皇上若喜欢那样的,大可去找她们。”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道,“倾儿,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在意?”
“皇上的问话真好笑,倾雪记得当初要求独宠,皇上斥责倾雪胡闹,没有容人之量。”倾雪漫不经心。
康熙神情带着探究,“德妃曾告诉朕,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去在意。”
倾雪浅笑点头,“德妃说的不错,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在意!”
“说倾雪懦弱也好,怕受伤也罢,在皇上拒绝独宠倾雪的时候,这一生倾雪只会喜欢皇上,但不会去爱!”
倾雪答的随意,这是她一直以来心底的想法,而且实施的很好(至今没有爱上康熙)。
康熙威严的面容变了变,随后恢复常态,像是无意道,“那倾儿怎么才会爱上?”
倾雪似笑非笑,红唇吐出七个字,“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路骑马回来,风尘仆仆,倾雪先去梳洗一下。”倾雪趁康熙失神,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向外行去。
“这个要求,朕给不了你。”康熙沉声道。
“臣妾知道。”倾雪回眸一笑,倾国倾城的容颜,一笑之下勾魂夺魄。
“只能如此吗?”康熙眸子闪了闪,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倾雪早已离开御帐,自然不知道,不过猜想也猜想的出来,康熙这会儿神态,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康熙八岁登基,直至现在,在位数十载,坐拥天下,要什么得不到,可偏偏倾雪说的,康熙做不到,得不到倾雪的心,这个帝王想必无比挫败。
98、一废太子 ...
第二天, 随驾的诸位阿哥、李光地、法海等重臣,齐聚御帐。
“皇阿玛,儿臣有事启奏。”大阿哥胤缇跪地,“太子行事暴戾不仁, 恣意捶打诸王、贝勒、大臣,令朝堂不得安宁,而且经由查实,太子擅自截留蒙古贡品…”
康熙不言, 威严的端坐御座上听着。
“皇阿玛,太子无德啊!”最后, 大阿哥胤褆伏地哭诉。
“皇阿玛,太子所犯罪行累累
,实不可轻易宽恕。”九阿哥胤禟额头接触冰凉的地面。
内帐,一帘之隔, 将外面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倾雪放下手中的物品,目光复杂, “第一次废太子开始了, 接下来一二十年, 再也不会平静!”
暗处里,一个黑影无声的动了动。
“你们也都这样认为的?”康熙眸子扫过众人, 淡淡道。
“太子无德,求皇上重重严惩!”剩余的阿哥、朝臣一起下跪。
静默!
诸位阿哥、大臣联名控诉太子罪行,这场面当真难得一见。
“朕知道了, 你们先退下。”康熙以拳抵额,面上似有疲倦之意。
大阿哥很不甘心,语气急促道,“皇阿玛可还记得,康熙二十九年七月,乌兰布通之战前夕,皇阿玛途中生病,令太子前去侍疾,可太子到得行宫,见到天颜,确无半点休戚之意…”
“够了。”康熙拍案怒喝。
圣怒,阿哥大臣惶恐,一一退出御帐。
直到帐中再无他人,倾雪从里面走出,行到康熙身后,伸出纤纤玉指,力道适中的给康熙按摩按摩太阳穴。
“倾儿。”康熙抓住倾雪的手,将人扯进怀中,闻着倾雪身上的清香,语气充满伤感道,“太子为何就不能让朕省心些?”
当天,太子被叫到御帐,受到重重斥责,太子罚跪一个时辰后,圣怒消,令传京城,命十三阿哥前来塞外。
十三阿哥接到命令,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过四日便赶了过来,圣闻之甚满意。
九月三号,一份隐秘奏章呈到了康熙御案,康熙看完后,勃然震怒,上面详细罗列了太子给皇贵妃下药,使其终生不孕之事。
正如八阿哥所说,康熙极为喜爱倾雪,对他们的孩子更是期待的紧,蓦然得到这个消息,康熙怒的手发颤,差点直接砍了那个逆子。
太子怎么说也是储君,身边有不少人跟随,御帐中的事情,很快传了过来,胤礽焦躁不安,一向聪敏的大脑,不知怎的断了根弦,趁天黑之时,潜入御帐周边,往里偷窥。
如此举动,被巡查的御前侍卫逮了一个正着,侍卫们不敢动太子,只分出一人前去御帐通传皇上。
倾雪在御帐内睡得正香,被外面的嘈杂之声吵醒,迷迷蒙蒙中听见康熙怒吼,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往身边看了看,明黄色的床榻上,早无康熙影踪,心里不安越来越大。
“娘娘。”夏竹、冬萱听到帐内动静过来,两人声音小小,身体也在瑟瑟发抖。
接过茶饮了一口,倾雪清了清嗓子,“出什么事了?外面这么吵?”
“太子殿下夜晚窥视御帐。”夏竹脸色惨白,身体不停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倾雪怔了怔,“现在外面?”
“皇、皇上怒不可遏,把所有阿哥宣了过来。”冬萱结结巴巴,可见真被吓坏了。
“为我更衣。”倾雪拧眉细思了一下道。
“娘娘,皇上刚才杖毙了好多宫女、太监,要不是我们是娘娘身边的人,也…娘娘别去了。”夏竹、冬萱一起跪下。
“皇上平日待我如何?”倾雪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夏竹呆呆道,“皇上待娘娘极好,即使娘娘不敬,也从未怪罪过。”
“那就是了,我不会出任何意外。”倾雪云淡风轻。
在夏竹、冬萱服侍下换好衣装,倾雪掀开帐帘一角,往外望去,只见漆黑的夜色,却灯火通明,康熙站在御帐前怒斥,一干阿哥跪在地上聆听。
草原上白天、夜晚温差极大,倾雪拿着一件披风走过去。
感到有人接近,康熙盛怒的眸子瞪了过来,看到是倾雪,怒气稍稍收敛,“你怎么出来了?”
倾雪踮起脚尖,给康熙披上披风,声音轻柔道,“皇上,天已晚,有什么事不妨明天再说。”
康熙抓住倾雪的手,雪白的柔夷微凉,皱起眉,解下披风给倾雪披上,“都退下。”
“儿臣领命。”阿哥们低着头,每人的神色看不清,一打马袖跪安。
康熙牵住倾雪往帐内走去,“知道给朕拿件披风,出来时你自己不知道披一件,着了风寒如何是好?”
倾雪清浅一笑,似真似假道,“不是有皇上吗!”
“你呀。”康熙语气中充满浓浓的宠溺,伸手刮了一下倾雪的鼻子,哪还有之前盛怒的样子。
翌日
九月七日,康熙召集诸王大臣、侍卫及文武百官等齐集,令太子胤礽跪地,垂泪训曰,“今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虐众,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寥辱蛛网贝勒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视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
“诸臣中有言及伊之行事者,伊即仇视其人,横加鞭笞……更可异者,伊趁夜逼近御帐,裂缝向内窃视,类此之人,岂可付以祖宗弘业!”
“朕继位以来,诸事节俭,胤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库,干预政事,必致败坏我大清,戕贼我万民,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
言毕,帝痛哭扑地,诸大臣扶起,帝又言:“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乎之天下,断不可付以此人,俟回京昭告天地宗庙,将胤礽废斥!”
一番话落,胤礽脸色灰败倒地,其党羽六人,索额图之子格尔芬、苏尔特、哈什大等全部正法。
同日,命皇八子胤禩总领内务府。
九月十六,御驾抵京,胤礽被押往上驷院,有大阿哥胤褆、四阿哥胤禛看守。
九月十七,康熙召见诸皇子及满洲文武大臣,言道,“今胤礽事已完结,诸阿哥中倘若有借此邀结忍心,树党相倾者,朕断不估容也。”
九月十八,以废太子之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帝亲作告天祭文,胤礽道,“我的皇太子之位是皇父给的,皇父要废就废。”又言,“皇父说我别样不是,事事都有,只弑逆我实无此心。”
九月二十四,废太子事昭告全国。
浩浩荡荡的废太子案结束,储君之位空缺,诸位成年阿哥,暗地里的争斗,越发频繁,康熙每每为此头疼不已,为震慑诸皇子,皇十三子胤祥被圈进养蜂夹道。
如此一来,阿哥间勾心斗角仍有,可朝堂上平静不少。
“为什么是十三阿哥?”养心殿内殿,周围侍奉的宫女、太监全部退下,倾雪质问道,虽然明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可还是忍不住心痛。
“十三是最合适的。”见倾雪又闹了脾气,康熙安抚道。
“皇上,养蜂夹道那是什么地方,环境恶劣,胤祥是阿哥,也是您最喜欢的儿子,您怎么能这样?”倾雪愤愤不平,据历史记载,胤祥困在养蜂夹道十年,出来时一身的病,堂堂的铁帽子王,在胤禛登基后,活了没多久就死了。
“正因为十三是朕最喜爱的阿哥,他才合适。”康熙低沉道。、
“既然不能改,那让胤祥在养蜂夹道过得舒适点。”倾雪不笨,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无非杀鸡儆猴,而恰巧胤祥做了那只被杀的鸡。
“倾儿,再怎么说十三也是朕的儿子,朕不会苛刻他。”
“听说养蜂夹道那里,常年潮湿阴冷,皇上命人多送去些被褥,…”说到一半,倾雪忽然停止了,因为康熙的神色很不好。
倾雪挑了挑眉,“我这个做母妃的,就不能关心关心阿哥?”
“倾儿你是他母妃,但你和十三年龄毕竟相仿,太过关心不好。”康熙道。
倾雪轻笑了下,围着康熙转了一圈,“皇上,什么时候在意起年龄了?”
康熙把人抱进怀里,声音低沉暗哑,“倾儿,朕年龄大你太多,终有一天会先你而去。”
这是康熙一直以来的心病!
“也因此,皇上并不强求倾雪爱上皇上。”倾雪乖乖被康熙抱着,神色若有所思。
康熙笑了,成熟而光华璀璨,“今生,你求的朕给不了你,来世,朕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倾雪低头作沉思状,“万一,来世倾雪喜欢上其他人呢?”
“有一个,朕杀一个!”康熙一字一句杀气四溢。
99、千秋节 ...
随着时间推移, 多嫡之争逐渐激烈,大阿哥胤褆认为立嫡不成,必然立长,在朝堂上积极活动, 左右拉拢朝臣,一时间风头无两。
康熙察觉到胤褆野心,在上朝时,当众宣布, “胤褆秉性躁急、愚顽,不可立为皇太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将大阿哥与储位彻底隔开,朝堂之上,胤褆惨笑连连,一口淤血当场吐出。
高高在上的龙椅, 康熙面色极为冷酷道,“退朝。”
一日之间,大阿哥党遭到重创, 胤褆闭府不出, 不少大臣转投八阿哥胤禩。
然而, 事情并未到此结束,不久, 一位大臣奏报,大阿哥胤褆与会巫术之人有来往,企图用巫术镇魔皇贵妃, 康熙闻之甚怒,革除大阿哥爵位,严加幽禁。
至此,大阿哥党烟消云散,全盘由八阿哥党接手。
八阿哥胤禩接人待物,温文儒雅,兼之贤名远扬,身边更有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支持,接收了大阿哥势力后,俨然成为了夺储最有利的阿哥。
康熙冷笑,这些阿哥的想法,他怎么会不知道,以交结党羽之名,将胤禩锁拿,交议政处审理,并革去胤禩贝勒爵位。
十四阿哥胤禵很是不服,当面顶撞于康熙,言之凿凿称八哥没有如此。
康熙震怒,拔剑欲杀胤禵,众阿哥十分惶恐,尽皆跪下求情,最后由赶来的倾雪劝说,康熙才放下剑。
诸位阿哥退下,康熙收敛神色,冰冷道,“倾儿,朕这个皇阿玛做的,是不是很失败?”
倾雪毫不避讳,“在某些方面确实是。”
“你从来就不给朕留一点面子。”康熙摇头。
“我以为皇上听惯了假话,想听听真话。”倾雪慵懒打了一个哈欠。
“现在夺储之争越加激烈,倾儿可有好的办法?”康熙眸光深邃。
“皇上既然有了办法,又何必问倾雪,皇上难道忘了,后宫不得干政。”倾雪扑在软榻上,整个人昏昏欲睡。
康熙似笑了下,“倾儿,马上就是你的千秋了,今年你打算怎么过?”(千秋:皇后、皇贵妃的生辰)
“皇上看着办。”倾雪声音越来越低。
叹息一声,看着软榻上睡过去的人,康熙俯身抱起,走动几步,放到明黄色床上,又拿起被子给她盖好。
放眼天下,能让如此康熙屈尊降贵,也只有倾雪一人了。
当倾雪醒来时,便听到一个大消息,康熙四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康熙复立太子胤礽。
除了十八阿哥大难不死外,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历史正轨!
说实话,能以一个局外人的方式,亲眼见证九龙夺嫡,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倾雪低头思索,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很感激康熙,要不是的康熙强势,九龙夺嫡这个惨烈的战场,她难免不会被卷进去。
“娘娘,在想些什么?”夏竹奉上一盏茶,笑问。
“我在想今年的千秋怎么过?”倾雪浅浅勾唇,这么多年了,她仍是不习惯自称本宫。
“是呢,娘娘的生辰快到了,到时宫里一定会大办特办。”冬萱探过脑袋,笑盈盈道。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便是康熙四十八年,一年又一年,我感觉自己都变老了。”倾雪抚上自己面容,感叹。
夏竹、冬萱一致不赞同道,“怎么会,娘娘跟十一年前一模一样,依然那么美,怎么会老。”
就因为如此,她才更不安啊,十一年了,即使保养如康熙,威严的面容也出现了些许皱纹,可她呢?时光的力量,仿佛在她的身上静止。
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议论,倾雪不是没听到,尽管嚼舌头的宫女、太监,不出第二天就会消失,仍然成为了倾雪的心结,不会老的人,与妖怪有何区别。
倾雪曾为此问过康熙,康熙先是抱着她不语,弄得倾雪心慌不安时,深沉道,“妖怪就妖怪,朕不嫌弃。”
康熙总是在无意中,说出动人心的甜言蜜语,倾雪的心,早在康熙十几年的宠爱中,悄悄沦陷,只是她自己不自知罢了,一味的认为,没有爱上康熙。
千秋节
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场面之装饰,比之康熙的万寿,也就稍差些,不用说肯定是康熙吩咐的,不然内务府的人,没那么大的胆子,毕竟倾雪在受宠,皇贵妃的等级摆在那里。
千秋千秋,倾雪从没想过自己的生日,有一天会变成节日,当第一次过千秋时,内心激动地根本没法平静。
太和殿装饰奢侈、华丽,金砖铺地,千秋同万寿一样,也在此举行。皇子公主、亲王大臣,分列开来,太和殿席位依地位而排,身份越高位置越前。
在前方高高台阶上,摆放着两个座位,一个是龙椅,一个是倾雪的凤椅,左首下方则坐着刚复立的太子胤礽,胤礽俊美的面上笑容不变,像是根本没有废太子一事。(皇家,人人面上都带着一层完美的面具,将真实掩藏。)
殿外太监尖细的声音唱道,“皇上驾到,皇贵妃驾到~”
殿内众人全部跪下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康熙和倾雪携手出现,康熙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整个人威严霸气,倾雪皇贵妃正装,上绣凤凰,配合她那绝世无双的容颜,光彩耀人。
在众人伏地跪拜中,康熙牵着倾雪的手,坐到龙椅上,威严的面容带着丝丝笑意,“都起,今儿个是皇贵妃的千秋,不必拘谨。”
虽然这么说了,可殿内的众人谁放得开,一个个恭敬行礼道,“(儿臣)微臣遵旨。”
接下来是开宴,寿礼一一奉上,一个个样式各异,但都名贵异常,众人巴结讨好之意,可见一斑。
倾雪看着了无趣味,这样的场景每年都会有一次,年年如此,实在是没什么新意可言。
忽然,倾雪恍悟,刚进宫那会儿,难怪太后会交给她举办万寿,原来太后也看得很不耐,想换个新意的瞧瞧。
走神中,康熙的大掌在桌下,握住倾雪的玉手,捏了捏示意稍安勿躁。
“接下来会有精彩的节目?”倾雪稍稍提起兴趣,无声的用眼神询问康熙。
康熙嘴角上扬,略带神秘一笑。
这是不回答的意思?倾雪开始有些期待了,期待接下来上演的好戏。
作为大清国最大的BOSS,康熙和倾雪席位上的菜肴是最好的,一盘盘精致而美味,倾雪索性动筷吃起来,至于他人的眼光,康熙不出声,谁敢多说什么?
倾雪先加了一筷子妙计锦囊,外面绿色菜叶裹以肉馅,用蒜苗扎结后,上面饰以银耳、枸杞,红绿白三色,小小的一团,看着晶莹软糯,相当可口。
第二道品尝的是虫草猪肚盎然煲,其色泽金黄,主料为猪肚,辅以红枣、香菇、莲子清炖,汤味甚美,鲜香无比。
第三道尝的是香蒜金菇鲜虾,色泽鲜嫩,呈现粉红色,主料虾身,金针菇,辅以红椒、香菜、葱,颜色配合堪称完美无缺。
倾雪每道菜并不多沾,即使喜欢也是浅浅动三筷,饶是如此,一圈吃下来,也已经饱了。
夏竹奉上帕子,倾雪接过轻轻擦拭红唇,口中微微埋怨道,“皇上,您说的好节目呢?怎么还没开始?”
康熙把玩着酒杯,低笑,“怎么,朕的倾儿等不及了?”
话落,不等倾雪再开口,给李德全使了一个眼色,李德全接到命令,悄悄退下。
“刚刚见你吃的香,朕就没让他们开始。”康熙笑着,像似在解释。
看,康熙一旦真正在意起一个人,想宠一个人,会体贴入微,让人心暖暖的,无比幸福。
正在表演的节目停下,一架黑白色的钢琴被抬了上来,紧接是传教士白晋、汤若望、南怀仁三名传教士,不止倾雪一人惊讶,诸位阿哥、亲王、大臣也很惊讶,这三人要干什么?
“三位爱卿,可准备好了?”御座上,康熙笑问。
“臣等定不负皇上众望。”白晋、汤若望、南怀仁满脸自信。
“那三位开始,这是朕送给皇贵妃的千秋之礼。”
“谨遵谕旨!”
白晋坐到钢琴椅子上,抬起双手,按下一个音符,随即十指如行云流水,在黑白键上游走,宛如再跳一个优雅的舞蹈,一连串雀跃的音符,自他指尖流出。
音乐有影响人心情的能力,众人的心情随着琴曲,欢悦起来。
几分钟后,钢琴曲结束,每个人脸上都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对于殿内这种现象,汤若望笑了笑,坐到钢琴椅子上,把琴曲有弹了一遍,不同的人,即使弹得是相同的曲子,韵味不同!
汤若望弹完,南怀仁紧随其后,又弹了一遍,一首天空之城连弹三遍,太和殿琴曲声久久回荡。
倾雪回想起之前康熙说的话,心神震荡!
100、分离 ...
三位传教士的节目结束, 接着是烟火盛宴,璀璨的烟火,在黑色的夜空中绽放,美丽的惊人!
而这样的烟火, 完完全全属于倾雪一人,其中的浪漫,让人动容无比!
康熙四十八年,倾雪的千秋, 真是被玩出了新意、花样,直至后来, 也没人能够突破。
朝堂之事,康熙在倾雪面前,总会有所提及,因八阿哥爵位被废, 太子复立,朝中陷入一段短暂的平静期。
看着九龙夺嫡,一位位身份尊贵的阿哥, 为了那个位置, 用尽手段, 而康熙轻易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一言即定生死, 倾雪每次都不禁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君不见,太子一国储君, 康熙说废就废;在朝中蹦哒的很欢的大阿哥,因康熙一句话,永远失去了争夺的机会;就连势力最大的八阿哥,同样落得爵位被削的下场。
一连串动作下来,大臣都安静了,只因康熙的强势,以及势大,在他们心中有了一个明显的认知,帝王就是帝王,地位不可撼动!
十月,康熙开始大肆分封,三阿哥胤祉被封为诚亲王,四阿哥胤禛被封雍亲王,五阿哥胤祺被封恒亲王,七阿哥胤保佑被封淳郡王,十阿哥胤俄被封敦郡王,九阿哥胤禟、十二阿哥胤裪、十四阿哥胤禵均被封贝勒。
同月,皇宫中,倾雪接到一封飞鸟传讯,上面只有两个字“归谷”,倾雪走神的功夫,康熙从从容的把信从倾雪手中抽走,看到信上的两个字,康熙的眸中第一时间划过冷光。
“皇上。”倾雪抬手,想把信抢回来,却被康熙挡住。
“想去?”康熙面带深沉道。
倾雪心里直嘀咕,这个表情,她还敢说去吗?遂摇摇头,对师父说声抱歉。不错,寄信的人正是倾雪那个神秘、实力极强的师父。
康熙满意了,将信直接当着倾雪的面毁掉,语声淡淡道,“那就好。”
一点点看着信化为飞灰,倾雪心中的悲苦,难以形容,多好的一个人出去玩的机会啊,就这么没了!但碍于康熙的威严,倾雪敢怒不敢言。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一天,倾雪在乾清宫内殿,软榻上懒洋洋的吃着点心,一道玄色挺拔的身影忽然出现,倾雪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糕点都忘了放下。
“十一年没见,把师父忘了?”玄衣男子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师父,你、你怎么会…”倾雪站起来,结结巴巴语不成声。
玄衣男子一拂袖,“信收到了,随为师离开。”
“师父,能说说原因吗?”倾雪恢复镇定,师父向来神通广大,无声无息来到皇宫,真不是什么难事。
“回谷你就知道了。”说着,墨渊探手抓住倾雪便要离开。
“等等。”知道师父说道做到,倾雪慌忙道。
墨渊停下动作,目光疑惑。
倾雪稍稍松了一口气,“我去写一封信,在离开也不迟。”
“也好,你和那人有一个交代。”墨渊出乎意料的点头赞同。
倾雪移步,走到桌案前,执笔写下一行小楷,内容大致如下,神秘师父带她回谷了,具体原因不明,归期不定。
写完墨迹未干,倾雪吹了吹用东西压着,刚做好,手腕被拽住,眼睛一花,人已经出现在皇宫外。
墨渊带着倾雪身影几闪,一刻钟后,回到了小山谷,山谷中景色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变化。
到了地方,墨渊放了开倾雪,倾雪揉了揉手腕,“师父,已经到了,您应该告诉我为什么了?”
“你逆天改命,救了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墨渊气度浩然,不答反问。
倾雪拧眉,有些不安,“是有这回事。”
十八阿哥本该在康熙四十七年病死,可倾雪不忍心,偷偷把治疗方法给了太医,救下了小十八。
“贸然篡改轨迹,会有大麻烦。”墨渊看了自己徒儿一眼,陈述事实道。
倾雪知道师父从不虚言,因此问的诚恳,“师父,会有什么大麻烦?”
“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却活着,天道轨迹,必须用一命抵一命,而要抵命就是你。”墨渊负手,缓缓道。
怔了怔,倾雪忽而笑了,“一命抵一命而已。”
“还笑?”墨渊负手喝道,“命是用你的灵魂抵的,你若死了,那是真的死了,你那个世界是回不去的!”
倾雪呆了,傻了。
墨渊语气放缓,“谷外有阵法阻隔,你待在这里不会有事,既然在宫里已经留信,你先待在谷里五年,这段时间,为师会想办法。”
“师父,事情是去年发生的,为何我至今无事?”倾雪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她不是在质疑师父,而是内心真的很疑惑。
“你还记得为师给你的那块玉牌吗?”
玉牌倾雪一直随身带着,从未离身,墨渊手指一动,倾雪身上的玉牌飞了过去,墨渊将玉牌翻了一个面,只见背面全是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裂缝。
倾雪惊了,几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块师父给的拜师玉牌,替她挡下了全部危险,所以这一年,她才安然无事。
“谷外为师已经重新布过阵,你八年里不许踏出一步。”留下这句话,墨渊身影自原地消失。
倾雪张了张口,终还是闭上,倾国倾城的面容带上苦笑,这回真是惹大祸了!另外,当康熙看到那封信,恐怕会肯定勃然大怒。
山谷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风景如画,空气清新,一呼一吸之间,身体会感到无比舒泰,倾雪在这过得舒适。
殊不知,或者说,倾雪猜到了自己的消失,会引起的大动静,只是故作无视,她就是不无视也没有办法。
谷外阵法的大幅度修改,倾雪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就是能出去,倾雪也要思量再三,因为出去意味着丧命,种种条件叠加,倾雪只能乖乖待在谷里,等着墨渊出关。
京城,皇宫中因倾雪失踪,早已翻了天,康熙看完信震怒,一道命令,无数侍卫出动,里里外外把皇宫搜了一圈,可皇贵妃的影踪一点也无。
乾清宫,御前侍卫统领鄂那海,战战兢兢跪在御前,等待皇上发落。
“重责三十大板,自己去内务府领罚。”康熙无情绪道。
“奴才遵旨。”鄂那海手软脚软站起,能保住一条命,他已经很庆幸。
等一干闲杂人等全部退下,一道黑影从梁上飞落,正是暗卫统领,“皇上,一点消息也无。”
“没用的东西。”康熙抬起龙脚,一脚毫不留情踹出,暗卫统领不敢躲,生生承受了,嘴角溢出一缕猩红。
“查,即使把大清国翻过来,也要查到倾雪的下落!”康熙面容很恐怖,凶狠狰狞,几乎择人欲噬。
“是!”知道那位皇贵妃,在皇上心中的重量,暗卫统领顾不得擦拭嘴角血迹,直接运起轻功,飞到各处传达命令。
哗啦啦!康熙怒而拂袖,桌案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殿外的奴才一个个瑟瑟发抖,惶恐不已。
李德全躬身望着外面的天空,心里不住的祈祷,娘娘您快回来,不然京城真的会有一场大乱。
一日又一日,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康熙怒不可遏,海捕文书直接发往各地。
京城中如此大的动静,根本瞒不住几位势力强的阿哥,四阿哥、八阿哥接到消息,都是脸色一变,立即派出所有人马,进行搜寻。
外面的天翻地覆,谷里的倾雪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刚开始她还想着,能不能飞鸟传书,给康熙传一封消息,可外面有迷雾阵法的原因,鸟儿根本飞不出去。
联系不到外面,倾雪也彻底死心了,只希望有她之前两次逃跑的记录,康熙不那么盛怒,不迁怒于他人。
放下了一切,倾雪在谷中过得很好,谷里食材自给自足,只是需要自己动手。每到这时,倾雪都会想起皇宫,不知不觉间,已经把那里当成了一个家,很想很想康熙,想他的宠溺,想他的纵容。
直到这时,倾雪才发现,自己对康熙的感情,不仅仅是喜欢,十几年如一日的宠溺,早已深入骨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知不觉间,倾雪吟起这首诗。
时间流逝,转眼便是半个月,墨渊仍没有出关的意思,倾雪索性抚琴,以平静心情,身旁溪水淙淙,配合世间难得之琴音,可谓相得益彰,不少谷里的鸟儿受到吸引,围着倾雪飞舞盘旋。
101、出谷 ...
“吱!”身后的木屋门打开, 墨渊从里面踱步而出。
“师父。”敏锐的听到声音,倾雪停下弹奏,回转身唤道。
“滴一滴血进去。”墨渊手中托着一个白玉碗,简言意骇。
滴血?倾雪眨了眨眼, 十一年的养尊处优,让她怕痛的很,根本下不了手。
见此,墨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忍着别动!”
说罢,一根银针飞刺过去, 在倾雪指尖刺了一下,一滴殷红的血珠,徐徐滴落。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端着白玉碗稳稳将其接住, 白玉碗中一点殷红,如雪地之寒梅,美的傲然而妖艳。
“师父。”倾雪轻皱眉, 用手帕按住受伤的指尖, “有办法了吗?”
“未完全有把握。”墨渊道。
在外只待了一会儿, 墨渊又返回木屋,盯着紧闭房门, 倾雪口中发出一声轻叹。
时间流逝,冬去春来,春暖花开, 谷中生机勃勃,倾雪坐在一处,闲散的勾动琴弦,十秒勾动一个音,与其说她是在弹奏,不如说是再玩。
谷中风景如画,好是好,可上上下下只有倾雪一人,人都是群体动物,连续数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无人能说话聊天,感受那是相当的不好!
“倾雪。”
这是师父的声音!倾雪眼睛一亮。
“带着此物,你可以在外两天,切记,绝对不能超过,否则必有性命之忧。”墨渊的声音虚无缥缈,从四面八方传来。
惊喜!天大的惊喜!
一道流光飞过,“啪”落到倾雪身旁。
倾雪捡起来查看,发现是一个玉镯子,玉镯通体碧绿,色泽浓郁,在玉中也属上品。
轻轻套在手腕上,肤若凝脂的肌肤,配合上翡翠,那种美无与伦比,让人心动,动了动皓腕,倾雪相当满意,有了这个就可以出谷了。
出谷!倾雪蓦然想起一个问题,声音放大道,“师父,谷外有阵法,怎么出去?”
“你手上戴的镯子,有牵引作用,你放开心神,跟着它走,自然就出去了,回来也一样。”墨渊的声音虚幻飘渺。
“切记!两天内必须回来!”
“是。”倾雪应道,清冷的面容带上笑容。
出去前要有所准备,倾雪返身回自己小屋,看着镜子中倾国倾城的容颜,轻皱了下眉,找出和身上衣服,颜色一样的白色面纱蒙在脸上,只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露在外面,这种朦胧之美,反而愈甚。
倾雪眉头都快打成结了,女子美固然是好事,可当这种美到极点,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唯一的下场,是被权贵抓去做禁脔,可无奈的是,谷中什么都有,偏偏易容调制的材料没有。
罢了,原地发呆了一会儿,倾雪深吸一口气,就这样,如果有人找麻烦,她有新作出的迷药护身,应该能保护自己。
往荷包内放些些银两,倾雪一身白色衣裙,面纱蒙面,出尘绝世,放开心神,随着玉镯传来的感觉,一步步走出阵法。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出了阵法,倾雪遥望远方,青山绿水,炊烟袅袅,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开心的弧度。
“你你你,你是仙女吗?”一道微弱、欣喜的声音传来。
倾雪下意识的颦眉,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右手食指、中指已经扣住一小包迷药。
“那个,我们没恶意的。”五十步的距离处,一男一女年龄看着都不大,衣着朴素,像是一对情侣,开口的正是那名少女。
少女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说谎,特意举起双手给倾雪看,见身边的男子没反应,少女用胳膊肘撞了男子一下。
男子醒过神,脸上泛起红色,手足无措,转过头不敢再看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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