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嗤一声。
“家中没有长辈,谁教我?”
戏十姨脸色一顿,用力抿唇,“快进去。”
白泞也不多说,跟着两个弟子就进去了。
看着她被黑暗吞没,卓景脸色冷凝的看向戏十姨。
“国师大人当真不想出去?”戏十姨变了个脸色,“还是想去和我们副门主喝杯茶?”
卓景直接看向了站的不远的石英。
“我也要进去。”
戏十姨摇头,笑道:“国师大人又没做错事,怎么需要进去呢?”
话虽这么说,但若是真的这样,戏十姨又怎么会带他过来?
卓景冷笑一声,突然伸出手,对着最近一个弟子发难,抓住他的领口就将人狠狠的摔在了一旁的石壁上,那弟子抱着手痛出一身的冷汗。
旁的弟子一下子就拔出剑将卓景给围了起来。
卓景盯着自己面前的人冷笑。
“那这样可以了?”
……
这石洞里面,和白泞相信的有些出入。
没有可怖的刑具,也没有凄惨的叫声。
白泞甚至看不清前头的路,昏暗的油灯只有寥寥几盏,她得扶着一旁的墙好一会儿才迈出两小步。
跟在她身旁的弟子也没有催她。
明明只该是一段路,白泞却觉得走了有半个时辰那么久,周遭静的连她自己的心跳都显得格外响亮。
“到了,进去。”
弟子猛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洞穴里如同惊雷一般。
接着白泞就被半推进一个小房间,里头灯光昏暗,她只能看个大概。
弟子将门给锁好,抬步走了出去。
白泞四处摸索了一下,眼睛还是没能适应过来,索性盘腿坐了下来。
不到一会儿,她就又听见了脚步声。
猛地抬头,借着昏暗的灯光,她隐约看见自己的门开了。
然后又一个人被推了进来。
她目光一狠,拔下发间银簪,握在手上,后背一阵阵发凉。
而同样被毫不温柔的推进来的卓景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泞。
她自己大概是不知道的,在这一片暗处里,她的一身白群上绣了上好的银线,与这漫无边际的黑灰之中,十分亮眼。
他看见她从脑袋顶上拔出银簪,警惕的对准他的方向。
她看不见他,也认不出他。
57、伞与面具 ...
“谁?”
白泞皱眉, 努力的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前面的人。
卓景没动, 反而是翘起唇角看着白泞。
他做梦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心甘情愿为了某个人被困在这里。
他抬脚往前迈了几步,就看见白泞蹭蹭往后退了几步, 挨到了背后的墙,她猛地又弹回来,像只一惊一乍的蠢兔子。
他欣赏的怡然自得, 殊不知白泞此刻手心里已经是一片冷汗。
卓景看不下去了, 伸出手一把抓在她的肩膀上。
白泞完全是下意识的就猛地用簪子往对面那人的脸上扎过去。
卓景脑海里浮现出她还小的时候,就是带着这样的狠劲儿把罗崇年的一只眼睛给戳瞎了,当即头皮一麻将她另一只手给制住,开口带了三分的无奈。
“是我。”
白泞一颗跳个不停的心终于安安稳稳的落回到胸膛里。
“卓景。”她松了气,靠着墙就要滑下去, 被卓景稳稳的带住。
“你不舒服?”卓景皱眉, 就要去摸她额头。
“没有,就是看不清楚。”
她伸了伸自己的五指,“这里怎么这么暗呢?”
“暗处能叫人害怕。”卓景垂首,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淡淡移开视线, 声音轻松,“你看不清?”
虽然暗了些,但应该是能看清楚的。
“恩,我晚上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看的很清楚?”卓景疑惑, “扎罗崇年的眼睛一扎一个准。”
白泞知道对面是他之后就放松了下来,靠着墙壁盘腿坐下来,卓景陪着她坐在对面。
半响,他听见小姑娘轻细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几分久远的追忆。
外头的烛火晃了晃,似乎是灭了几根蜡烛,有人影晃过,脚步无声,在不远处站定,目光深深的看着白泞的方向。
可惜卓景看着白泞,没注意到。
而白泞连面前的卓景都看不清楚,更别说是不远处的人了。
戏十姨刚站定,就听见小姑娘的声音传出来,一字一字压在她的心口上。
“十二岁那年,白景设计把我缩在地窖里过,里面挺黑,比这里黑多了,我倒是不怎么怕,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之后,一到晚上我就感觉自己还是看不清,问过御医,他说这不是用药能治的。”
她语气轻松,浑然察觉不到对面卓景越发冰冷的眼神。
只是还陷在自己的追忆里,甚至还露出三分笑意,“白景其实都不敢惹我了,就是那一次皇后忘记了答应给他的生辰礼物,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送给我了,他才疯了一样的追着我咬,虽然他后来也讨不了好。”
想起白景如今见着她还绕着走的样子,白泞笑开,眼尾都弯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卓景却觉得刺耳,伸手压住她唇角。
“别笑了。”
白泞收起笑声,转头看他。
“怎么了?”
“看不见也没事。”卓景抿唇,眸光里常年累积起来的戾气散去,清澈温和,只可惜白泞她看不见,“等会儿出去我拉着你出去。”
白泞皱眉,反应了一会儿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卓景眼角一抽,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你什么意思?”
白泞分外警惕,坐的远了些,卓景抿唇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趁机欺负我?”卓景在她心中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
“我告诉你,就算我看不清,我也不需要你扶我,给你推我一把的机会。”白泞义正言辞,十分自信又笃定,“墙这种东西,做了就是用来给人扶着走的。”
“……。”
就在卓景一片真心喂了狗,忍不住的想要开口冷嘲的时候,他们两个听见门开的声音。
“白泞,你可以出来了。”
声音被压的很低,两人都没有听出来是戏十姨的声音,卓景倒是看清楚对面的人,但那人刻意转过了脸,叫人看不真切。
“我可以走了?”
白泞愣神。
“恩。”戏十姨看着小姑娘皱着眉问,“那他呢?”
“国师大人还得稍待一会儿。”戏十姨看着卓景的时候面色冷淡。
“那感情可好。”白泞笑的没心没肺,笑着拍了拍卓景的肩膀,手指微微用力,她勾唇,“那我在外头等你啊。”
卓景余光略过肩膀,不说话。
等到白泞跟着戏十姨出去了之后,卓景才不紧不慢的从自己肩头的衣襟上拔下刚才白泞插在他衣服上的东西。
一根极细的银簪,用来撬锁再好不过。
只是……她怎么知道他小时候就学了撬锁的?
白泞扶着墙,一步步走的很缓慢。
冷不丁手被人牵起来,缓缓裹住,若是原本她一脚像是踩在棉花上,那此刻便是终于落回了实处。
“你也是这里的弟子?”
白泞皱眉问道。
“恩。”
戏十姨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你拉着我做什么?”白泞抽了抽手,没抽动,“我可以自己扶着墙走的。”
“你很喜欢墙吗?”戏十姨轻笑一声,眼底却凉的很,“皇宫里的日子舒服吗?”
白泞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起这个,但还是回答了,“舒服啊,锦衣玉食,华服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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