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英雲冷笑了一声,道:“本夫人不知道你们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刺客?又凭什么认定对方一定是刺客?说不定是裕王或英乔他们来找三公主嬉戏,看走了眼也未可知。现在的英府,不光有英家的家奴守护,还有英将军带回的兵卫,以及焸公主随行的近侍。如果这样,还能有刺客混进来,那岂不是说这些人都是没有用处的?”
“夫人恕罪,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乐恒赔着笑脸道:“只是先前三公主和宛心公主都出了事,焸公主不放心,总怕府中有人里应外合。才吩咐奴婢看见可疑的人一定要仔细查验,说不定她就躲在衣柜里,又或者木箱里偷偷的听着咱们说话的动静呢!”
“你的意思是……”英雲与她对视,缓缓的说:“就连衣柜和木箱子也要检查对吗?如果不检查,你就向焸公主没法交代?”
“奴婢不敢。”乐恒恭敬的垂下头去。“奴婢只是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并没有别的意思。”
英雲看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心里不免紧张。
毕竟她不确定腾芽到底在不在这厢房里。
“好,既如此,那就由本夫人亲自去查验。如果英府混进来这样的人,理应由英家的人对这件事交代。”说话间,英雲就走到了衣柜面前。
她是真的有些失望,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姐妹,居然为了自己的女儿这样陷害一个可怜的女孩子。还是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且如果事情被传出去,连英勋的名誉和整个英家的名誉都会搭进去。她做事处处为焸公主着想。可焸公主却根本没理会过她的用心。
想起来也是挺讽刺的。
当然,烨辰的婚事,她的确心里有愧。
手刚触及衣柜的瞬间,乐恒就走了过来。“这种事情还是让奴婢来。万一真的有刺客,伤及夫人,那奴婢就是有是个脑袋也不够赔。”
“你就非要这么心急吗?”英雲与她四目相对。
乐恒连忙垂下头去:“夫人,奴婢做什么都是按吩咐。若不是如此,奴婢又怎么敢在夫人面前多话。”
这意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如果你不让我打开柜子,焸公主问罪,我也根本就没法交代。
英雲心中虽然不快。可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乐恒快速打开了衣柜。
衣柜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确实只有衣物什么的,并没有半个人影。
“现在看清楚了?”英雲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一点,她想要阻止乐恒去开那个足以藏人的大木箱。可是她还没说话,就看见英勋站起来走过去,好不犹豫的把木箱给打开了。
“这位近婢姑娘,木箱子你也索性一起看看。本少将军和三公主可没有闲情逸致和你们玩什么捉迷藏。说了三公主不在房里,她就不在房里。你们当本少将军是什么人?满嘴都是谎话吗?”
“奴婢不敢。”乐恒嘴上说不敢,手里的绢子忽然掉了。她弯着身子去捡起来的时候,还特意往床下看了一眼。床下也没有藏人!
这就怪了,难道三公主真的不在房里?
其实这时候,腾芽还藏在南厢房焸公主的耳房里。
听着焸公主的房间没有了动静,她才慢慢的从耳房出来,径直走进了焸公主的厢房,随手关上了门。
听见推门关门的声音,焸公主饶是一惊。她坐在床上,环抱着双膝,正在混沌之中。这不请自来的声音着实让她心烦,猛的抬起头,更是把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儿?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不请自来。”腾芽微微一笑:“感谢焸公主为我择的额驸。可惜,我还小呢,受用不到。这么好的事情,还得是你自己亲自享用。”
“你……”焸公主猛的从床上跳下来,急火火的走到腾芽面前,扬手就朝那柔嫩的脸抽过去。
料到她是这个样子,腾芽也不甘示弱。她抽过来的一瞬间,腾芽后退两步,一个旋身。绕道焸公主身后猛推她一把。
从未想过她伸手打人,会被人推。焸公主猝不及防的摔了个大马趴。整个人跌在地上疼的五官扭曲,好半天竟没爬起来。
腾芽站在她身后,目光森冷的看着她这副样子。说真的,完全没有丁点同情心,反而还觉得特别畅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也想知道,给英勋的酒里面放了迷药,怎么会让英伦将军给喝了呢?我也很奇怪,英伦将军怎么就那么把持不住自己,竟然闯到了焸公主你的闺房。再有,他把持不住自己,是因为药力的影响,那么焸公主你也喝了迷药的酒吗?为何你清醒的这么快,我刚进来,你就有力气走过来给我一巴掌?还是,你没喝酒却也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是不是还挺刺激的?”
“你这贱丫头,你说这种话不害臊吗?”焸公主气的直哆嗦,好不容易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做的人都不害臊,我有什么可害臊的?”腾芽微微一笑,红扑扑的脸颊透着一股柔情:“我只是觉得我来的迟了些。不然早放一把火,早把人招来,兴许还能阻止这件事发生,能保住焸公主您的名誉呢。”
“你……你刚才一直在门外?”焸公主被她气的胸闷。“是你放的火,故意引人来?”
“何止啊。”腾芽最喜欢看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了。她的心慢慢的硬起来,她喜欢这种复仇的快感。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欺负!“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其实,那天晚上你和英伦将军在假山石里面私会,我就已经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故意留下我在英府,一定是有某种目的……且有一件事,你的宛心公主恐怕没告诉你。在客栈有人下毒在筷子里。功夫比你这招数高明一些,还不是被我发现了。我可是我师傅的得意徒弟。”
“你到底在说什么!”焸公主气的颤抖不停。地面冰凉的像一块冰,凉意顺着她接触的肌肤一点点的渗进来。她很想要站起来,掐死这个贱丫头,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浑身没有力气。
“我知道你想杀我灭口。实际上就算我没出现在你房里,你也同样不会让我活着。”腾芽勾唇道:“你怕我夺走凌烨辰,让你的女儿一无所有。可是烨辰的心在我这里,就算我不做什么,他也一样会回到我身边。我来,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凭什么!”焸公主愤怒的声音,听上去像要吃人一样。“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讲条件。”
“就凭我手里,有你不贞的证据。暗夜私会的人证,偷龙转凤的酒瓶,还有房门被撞开之后的画面。这些都深刻的印在我的脑子里。我只要把他们一起送去开乐,又或者花点银子,编成歌谣,让开乐的小童们每日在街上吟唱,那焸公主以为,你的日子会比我好过吗?”
“我可以先杀了你,再杀了这里所有知情人!”焸公主这话绝不是玩笑。实际上腾芽没有来的时候,她坐在床上,已经开始动这样的心思了。
“你的确可以。”腾芽微微一笑:“只不过杀光了这些人也难以掩饰你的罪行。你能连一品夫人和凌夫人,以及英伦将军父子都杀光,可是你别忘了,目睹这一切的,还有你自己的亲兵和侍婢,甚至是我故意让他看见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焸公主皱眉道。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鸟叫做鸽子?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把一些证据,用鸽子送进了盛世的皇宫。你确定你可以马上带着人冲进宫去,铲平盛世吗?”腾芽笑容可掬。“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如果我有事,如果英府上下任何一个人出事,最后一个垫背的,肯定是你。”
“好厉害的丫头啊!”焸公主恨得牙根痒痒。“你那些证据,就一定有人信吗?”
“当然。”腾芽笑得合不拢嘴:“不信你试试看。”
焸公主整个人失去力气,即便是有仇恨支撑着,她仍然瘫软在地上动弹不了。
“告诉你的女儿,凌烨辰不会和她成亲的。还有,跟凌夫人解除婚约。”腾芽的语气微微带着些请求的意味。“我知道宛心是真的喜欢凌烨辰。可是很多事情不能勉强的。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我仅有的,能拥有的,我也不想再轻易放弃了。”
“我就是杀了凌烨辰,也不会便宜你!”焸公主的声音特别的虚弱,像是凉气钻进心里一样。
“随便你。”腾芽拍了拍自己的手:“反正我该做的该说的都已经做完说完。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
“你等着我缓过来的,我一定要你的命!”焸公主是气糊涂了,这样的话冲口而出。
“我说了!”腾芽丝毫无惧:“不管谁第一个倒霉,最后垫背的永远是你。你在开乐之所以那么风光,那么尊贵,是因为什么?仅仅因为你皇兄是皇帝?当然不是!如果没有宛心公主的父亲,也就是你夫家的匡扶,这么多年,开乐可以顺风顺水吗?你要得罪的,是整个开乐的江山。”
这番话,是真的把焸公主吓着了。她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孩子,竟然连开乐的局势都了如指掌。她以为她也像宛心那样,只懂的任性,只是情窦初开。可终究不一样。别说一个宛心了,十个宛心能不能斗得过她都是未知数……
“若我答应你,取消婚约呢?”
“那就等凌烨辰成婚,另娶他人的时候,我就把证据还给你。”腾芽笑眯眯的说:“焸公主,你可别怪我。如果不是你先走这一步棋,我今天还一直惆怅怎么替烨辰解围。”
腾芽深吸了一口气,高兴的从焸公主身边走过去。
焸公主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脚踝,却还是慢了一步。
“焸公主,地上太凉了,你还是自己爬起来。”腾芽冷笑了一下:“那些侍卫和近婢可能怕您会灭口,所以不知道藏哪里去了。总之不敢现在来招惹你。”
说完这番话,她没有回头,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这时候,凌烨辰在哪里呢?
她忽然很想见他,很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刚走到后院的回廊下面,她就看见凌夫人和乐恒一并过来。
想着方才焸公主的样子她们没看见,心里还真有点小失落。
“三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乐恒看着腾芽从南厢房这边走出来,后脊梁直发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这里着火了吗?我好奇就赶紧过来看看。”腾芽微微一笑:“可能是我来得迟,都没看见哪里着火。不过也亏的是这么快就扑灭了。”
她这么一说,英雲也就明白了。一定是焸公主害她不成,反而被她给收拾了。“你这丫头,寿宴不去吃就算了,还在这里闲逛。没事就赶快回房去。别裹乱。”
要不怎么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她这么一说,腾芽就明白她的心思。“那我先回房了。”
英雲望了一眼焸公主的厢房,又看了看乐恒。“是你先去复命,还是我先去安抚一下焸公主?”
乐恒顿时就尴尬了:“夫人您请。”
仰起头慢慢的往里走,英雲回首道一句:“别让人来打搅。”
“是。”乐恒恭敬的应下。
这时候,谁敢去打搅啊。难道不怕小命不保?
“又是谁?”焸公主听见开门的动静就觉得心慌,抬起头恶狠狠的瞪过去,才发现进来的人是英雲。“怎么是你?”
英雲看她跌坐在地上,吃力的想要站起来却不行。唯有迅速的关上门,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为什么?”
“你这是明知故问。”焸公主气鼓鼓的说:“我能是为什么?你以为我想这样?我早就说了,我根本就不该来英府。”
“我不是问你那件事。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害腾芽!”英雲扶着她在床边坐好。伸手扯了被子过来盖在她身上。自己却嫌弃的不愿意往床上看一眼。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刁滑的丫头。我原本以为,这么做就能解决宛心的烦恼。何况你们英府攀上三公主这门亲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原来我错了。她根本就不是个善茬,她是比饿狼更可恶的猛兽。”焸公主气的直喘,根本就没留意到英雲眼底的嫌恶。
“你快帮我想个办法,怎么才能拿回她说的证据。还有,你帮我想想,她说的证人是谁?到底是谁在英府里替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想到了你就赶紧告诉我。”焸公主甚至在想,有没有可能拦截她的飞鸽传书。阻止她把不利于自己的消息送进盛世的皇宫。“英雲,你最知道宫里的情形,你快想想,那个贱丫头到底和谁交好。谁能替她收藏这些证据?设法替我除掉那个人好不好?”
“你到底在说什么?”英雲不悦的看着她:“当初你和我哥哥明明就情投意合,是你辜负了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你对他避而不见,置若罔闻,我也以为你都放下了。可是为什么这才见面,你就这么把持不住?”
“我没有把持不住,是因为他也喝了下了****的酒。”焸公主扭过脸去,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你这是咎由自取。”英雲就是等她这句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焸公主生气的看着她。“你是在取笑我?”
“我不是在取笑你。我是在嘲笑你。”英雲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事情一旦捅破,外头会怎么传,说我们英家给你提供了温床吗?还是说你风流成性都是英家促成的?”
“英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焸公主刚被腾芽气的半死,这可倒好,一口闷在心口的气还没上来,就又被英雲往上扔了一块大石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腾芽是苏荷的女儿。苏荷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我没能保住她的命,又怎么可能由着你毁了她女儿的清白。”说到这里,英雲自责不已:“也是我母亲的寿宴让我耗费心力,且我对你又那么信任才会疏于防范。亏得这丫头聪明,能从你的指缝里溜出来保全了自己。否则,她若是一头碰死在英府,我也必然随着她去,在下面向苏和谢罪!”
“她是你好姐妹的女儿,那宛心呢?”焸公主气的指尖发麻。“宛心难道不是你好姐妹的女儿?不是你选中的儿媳?你们母子俩光想着怎么利用我们开乐的权势谋策大业,就不想想我女儿的清白么?腾芽那个贱丫头逼着我悔婚,也是你们母子的意思对不对?我若不答应,我身败名裂,我若是答应,我女儿往后怎么抬得起头?何况她是那么爱凌烨辰,你们这样做不是要她的命吗?英府何其尊贵,邻国的皇族何等尊贵,你们两家联手,就不能保住我这么一个女儿吗?为什么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宛心的事情我很抱歉。”英雲愧疚的低下头:“当日我们深陷绝境。能想到的自救的方法,也就只有开乐只有你。所以我以为让宛心成为烨辰的贤内助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可惜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心思。为着这件事,他好久都不理我……恐怕我也是难再左右他的决定了。何去何从,终究得是他自己决定。”
“好哇,好哇,你们真是够狠……”焸公主忽然觉得这一次就不该来盛世。原本是为了定下婚事而来,可现在竟然一无所有。她瞪着英雲,又急又气,恼羞成怒:“如果你执意要取消婚约,我女儿宛心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每一个人!”
“悉随尊便。”英雲懒得和她说下去。“你好好歇着。念在姐妹一场的情分,我会让人给你送碗避子汤过来。喝还是不喝,你自己决定。但是,如果你不喝,之后有什么后果,英家绝对不会替你承担。”
“你这是威胁我?”
“你都已经想要我们这里每个人的命了,我威胁你又如何?”英雲冷冷看着她,语气极其平静。“当初的缘分是你自己断送的。你怨不得旁人。”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焸公主只觉得心口绞痛的厉害。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落得如此地步。如果额驸知道她做出这样的事,波及皇权,皇兄还会袒护她吗?
眼前一黑,焸公主昏死过去。
腾芽回房的时候,英勋已经不见了。
本来她还是想和英勋解释两句,英伦和焸公主的事情,当真不是她操纵的。可是人既然不在,她也不想多说。
一直坐到天都快黑了。裕王和英乔才回来。
这俩人聊得投机,寿宴过后竟然带着醉意骑着马在皇城之中兜了一大圈。
看着腾芽闷闷不乐,裕王的心不由得一紧。“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焸公主让人在酒里下药,险些害了英勋和我。但最后,她自己中招了。”腾芽低着头:“还被我当众拆穿!”
“不是?”英乔心里一颤:“她和谁?谁这么倒霉?是守着她的近侍之一?”
“大将军英伦。”腾芽没好意思直接说“你爹”两个字。
“什么!”英乔顿时就炸了:“我爹!我爹怎么会和她!我说腾芽,你怎么能当众拆穿呢!这事情传出去了,我爹往后还怎么做人?”
“……”裕王一头黑线:“不是一般都是女人没脸做人么?”
“少打岔。”英乔激动的不行:“腾芽,你快和我说说,我爹是怎么中招的?”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腾芽垂下头,有些抱歉的说:“我气不过焸公主这样算计我,我就去她厢房想看看有什么能用来出气的。哪知道我去的时候,大将军就已经在他房里。两个人推推搡搡的不知道说什么。”
“那你该进去把他们拉开啊!”英乔气的不行:“你怎么还能叫人来?”
“我当时不知道大将军是因为喝了同样的酒。”腾芽愧疚的不行:“我以为他们是正常的……男欢女爱……”
“什么!”英伦急的直跺脚:“她是个有妇之夫,我爹是有妇之夫,这还能算正常的男欢女……哪来的爱啊!我才离开英府这么一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真是气死我了。”
“你别怪三公主。”英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他脸上的潮热还没有褪尽,说话也绵软无力。“爹喝的那壶酒是我给他的。我自己也喝了一壶酒,险些害了三公主!”
“你给爹的?”英乔直拍自己的脑门:“这可真是的!我就是想怪,我也不知道该怪谁了。罢了罢了,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不说话了。我回房!”
看她是真的气坏了,腾芽特别愧疚。“你等等,我有话说。”
英乔站住了,却没回头。
“我来英府这些日子,你们待我真的很好。我总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可是我总在给你们惹祸。如果焸公主不是为了害我,也不会波及到大将军和少将军。我明知道大将军在焸公主房里,还是执意让人闯进去揭穿这件事,我是为了报复焸公主,可也的确是害了大将军。你们要问责也好,要追究也好,我做错的我都承认,随便你们处置。可是英乔,英勋,请你们相信我,我的本意绝对没有要害英府任何一个人的意思。我不会恩将仇报。”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英乔转过来,看着腾芽苍白的脸旁:“火烧冰窖——该着。谁知道焸公主就害了她自己呢。谁又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如果你没有这么做,拿不住焸公主的把柄,她还会在害你。于情于理,我们的确不能怪你。可是……这件事情听着就恶心,我……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得了,你也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说完这话,英乔一溜烟的奔了出去。
“你还记得是谁给你的酒吗?”腾芽问英勋。
“记得,是个不太熟悉的小婢子。但是再见到她,我可以把她揪出来。”英勋少不得自责:“也是怪我,离开英府也有大半年了。以为府中新添几个侍婢没什么了不得的。她还说她是英乔身边的婢子。我以为是府里才给英乔拨过来的。”
“很可能那婢子已经离开英府了。”裕王皱眉道:“做这种事情,自然是不留痕迹会比较好。何况今天寿宴宾客来往不绝,混在宾客之中离开,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是啊。”英勋也点头:“现在看来,肯定是这么回事!”
“已成定局,就不要管了。”腾芽皱眉道:“现在是焸公主有把柄在我们手上。局面还能控制得住。等明天先回了皇城再做打算不迟。只是英勋,你要时刻留心着朝野上的一举一动,这个女人特别的狠毒,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灭口。”
“好。”英勋点头:“我先出去了。”
“嗯。”腾芽感动他没有因为这些事情怪她。待人走后,她才又忍不住问裕王:“皇叔,你看见了烨辰没?怎么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看见他来过问?”
“谁知道呢。”裕王刚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好哇你,是不是对人家还没死心?怎么,终于想通了打算破镜重圆?”
“去你的。”腾芽把他从房里推出去。“不该问的事,别问。否则我就找根针,把你嘴巴封起来。”
“亏你想得出来,我可是你亲皇叔!”裕王笑的特别爽朗:“行啦,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找凌烨辰去。”
“不要,不要你多管闲事……”腾芽关上了门,美滋滋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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