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睡地板 (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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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心疼?

这张脸分明便是自己的!

曹操想到此处, 又觉十分生气, 便站起来准备走人。

张让却说:“曹校尉去何处?过来坐这里,让为曹校尉剃掉须髯。”

曹操本已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张让,张让坐在席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示意曹操过来,不止如此,还对曹操招了招手。

一瞬间,曹操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什么牵引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

曹操一面走过去,一面心想着,张让这邪辟之术果然好生厉害,连自己这般正直之人都抵挡不住……

曹操走过去,坐下来,坐在张让旁边的席子上。

张让则是站起来,去拿了一把小刀子过来,准备给曹操剃须髯。

曹操看到张让拿着小刀子走过来,突然心头“梆”的一跳,只觉自己当真失策。

怎么能因为一时的“美色/诱惑”,便令旁人在自己面前舞刀弄枪呢?

若是张让但凡有个不安好心,他拿着刀子距离自己这般近,自己当真是防不胜防!

曹操一时间疑心病又起,张让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只见他的眼眸来回来去的旋转,但张让也没有问出口。

张让拿了小刀子走过来,便直着腰板跪在了曹操面前,借着灯火的亮度,贴近曹操一些,将小刀子抵在他的面颊上。

曹操感觉到刀子的冰凉轻轻触碰着自己的面颊,登时心头一跳,不由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张让,与此同时,“啪!”的一声,抬起手来,一把捉住张让的手腕。

张让被曹操紧紧握住手腕,根本无法动弹,侧头看了一眼曹操,说:“曹校尉?”

曹操被他这么一唤,这才醒过神来。

张让说:“曹校尉,你抓着让,让无法为曹校尉剃须髯。”

曹操“哦”了一声,慢慢的,非常缓慢的松开自己桎梏着张让的手。

张让这才重新将小刀子抵在曹操的面颊上,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捧住曹操的脸颊,俯身下来,挨近曹操,随着小刀子轻轻的滑动,张让的眼眸像是两颗黑曜石一般,犹似囚水冽泉,幽深不见底,深深的凝视着曹操。

曹操身上的肌肉绷紧,因着浑身戒备,额头上隐约露出一丝丝的青筋,直到他看进张让那犹如秋水一般的眼眸,不由心头“梆!”的一跳,整个心窍愣是被看到酥了,有一种麻嗖嗖的感觉……

曹操盯着张让的眼眸,张让盯着曹操脸颊上的须髯,一瞬间整个营帐里一点儿声息也不见,静悄悄的。

曹操感觉到张让的吐息,又是那股淡淡的药香味儿,虽曹操至今不知苍术是什么,但那味道芬芳,好闻的紧,幽幽的随着张让的吐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侧。

好似曹操一张口呼吸,就能将那股幽然的芬芳,直接吞咽入腹一般……

曹操登时感觉心口里一阵阵发热,整颗心脏仿佛被烈火焚烧了一番,怎么也不得劲儿,非得……

非得将眼前这个散发着阵阵芬芳的可口佳肴,吃拆入腹才才得止痒。

曹操一时间口干舌燥,而张让还满心专注的为他轻轻剃着须髯。

曹操当即眯了眯眼睛,慢慢的抬起手来,想要悄悄的搂住张让,似乎想用这种办法止一止渴。

只是他的动作还未开始,手抬了一半,张让捧着曹操脸颊的动作突然变了,登时变成捏住曹操下巴。

那模样仿佛像是调戏良家妇女一般。

曹操一愣,竟是忘了自己的动作。

张让捏住他的下巴,迫使曹操抬起头来,似乎想要帮他剃脖颈上的须髯。

冰凉的小刀子顺着曹操的脖颈刮动,张让用刀的手法极其灵动,倘或不是曹操知晓张让此人根本不会武功,可能会认为张让是个用刀高手。

其实曹操猜得不错,张让的确是个用刀高手,不过并不是舞刀弄枪的刀。

而是手术刀。

那冰凉的刀刃划在曹操脖颈上,一瞬间曹操什么旖旎的心情也不见了,只觉后背发麻,头脑发紧,再不敢做任何小动作,赶紧端端坐好,低声说:“剃好了不曾?”

张让淡淡的说:“不曾,曹校尉不要说话。”

曹操:“……”

曹操只好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等待。

张让做事情非常认真,这也是作为一个医生和法医的职业病,等他将曹操的须髯剃干净,又拿了一方布巾过来,给曹操用温热的湿布巾擦试了一遍面颊。

曹操刚想说剃完了,松了口气,结果这时候,张让把布巾一丢,又重新跪坐在曹操面前,用掌心贴着曹操的面颊和下巴,轻轻的蹭了一圈。

“梆梆梆!!”

曹操的心跳一时飞快,敲得心窍发酥发麻,张让这动作,简直就像是暗示自己什么一样。

他心头一紧,当即猛地站起身来,“嘭!”一记,曹操突然起身,张让还俯身检查曹操的须髯是否剃干净,两个人频率不对,一下子便撞在了一起。

曹操只觉自己的嘴唇刚刚好,从张让那柔软的唇瓣上一下刷过。

曹操登时傻了眼,紧紧盯着张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

还想再来一次。

这时候张让突然说:“对不住,让不知曹校尉要起身,撞到你了。”

曹操:“……”

这种旖旎暗昧的情况下,张让竟主动跟自己赔罪?

于是曹操用沙哑的声音,顺口便说:“对不住便完了?”

张让一听,有些疑惑,说:“这……让已然赔罪,曹校尉若不接受,难道又想令让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又是负荆请罪,曹操脑海中“嗡——”一声,登时由不得的想起了那天负荆请罪的全部过程,整个人一阵火烧火燎,仿佛投身在汪洋的火焰之中。

连忙说:“罢了!我这人大方。”

张让一听,便点点头。

曹操连忙起身,不想再多留于张让的营帐,只觉张让这人坏得很,别看他表面十分正经儿,好似没什么坏心眼儿似的。

但其实内地里呢?

内地里却坏得很,拒绝了自己不知多少次,却每每都暗暗撩拨自己,简直让曹操头脑发胀。

曹操要走,张让突然站起来,抓住了曹操手腕。

曹操一愣,回过头来,心中登时转了好几下,难不成张让这个假正经儿终于开窍了?

想要留自己夜宿下来过夜?

倘或真是这般,那自己也就勉为其难的……

“答应他罢”还未想完,张让已经开口对了曹操的美梦,说:“曹校尉,让可否请你帮个忙?”

曹操:“……”若非有求于自己,平日里也不曾这般热络。

曹操摆手说:“帮忙就帮忙,何故拉拉扯扯。”

他说着,还故意做出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张让放开手来,说:“实在对不住。”

曹操十分大度的说:“算了,时辰夜了,有什么事儿便快些儿说。”

张让说:“曹校尉,让这里有一副刀具的模样儿,想请曹校尉帮忙找铁匠锻造出来。”

“刀具?”

曹操有些狐疑,将张让递过来的模样儿展开来,都是一些奇怪的“兵刃”,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曹操也是个练家子里的老手儿了,从未见过这些模样儿奇怪的兵刃。

张让说:“这些并非上战场的兵刃,而是让想要用来给病患做手术的手术刀。”

“手术刀?”

曹操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词汇,而且在东汉末年那个年代,手术这个词汇还很罕见,华佗是第一个精于外科手术的名医,手术还未曾如何普及,在平头老百姓看来,手术便是杀人,根本不能医人。

张让想要打造这么一套奇怪的兵刃,不过曹操觉得张让此人一直很奇怪,也便是见怪不怪了。

于是曹操说:“行,我若有空,便找铁匠来给你打造。”

张让拱手说:“那便多谢曹校尉了。”

曹操眼看着自己一答应,张让竟“欢心得跟什么似的”,虽张让的面上没有笑容,眼中也没有笑意,仍然是那张一成不变的冷漠脸,但曹操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竟能从张让的脸上看出欢心的意思。

曹操心想,不过是一套古怪的兵刃罢了,这值什么?

曹操很快带着张让给的小样儿离开了营帐,回自己那面儿去歇息了。

他躺在榻上,本已经要睡了,但不知道为何,一趟下来突然就想起了张让。

想起张让为自己剃掉须髯的模样,想起张让深深凝视自己的模样,想起……

想起方才一不小心,两个人嘴唇一碰而过的模样。

曹操“腾!”的翻身而起,连忙扇了扇风,说:“怪了!这隆冬天气,酸枣竟热得很!”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得大半夜三四更从榻上爬起来,心中烦躁的厉害,便是不能得到片刻安宁。

于是抓起案几上的小样儿,拿着出了营帐,找到了冶铁的工具,他们此处是军营,当时的武器都要自行打造,因此营中少不得这方面的材料。

曹操当即从库房翻找了一些出来,半夜三更的,恶狠狠来当到空场上,卷起衣袍准备亲自冶铁,倒不是想要亲自给张让只做这些古怪的刀具,而是宣泄燥热。

“叮铛!”

“叮——铛——”

“叮铛——叮铛——”

吕布正在安歇,睡到后半夜,突听“叮铛叮铛”的声音,还挺整齐有序,十分规律,吵的他辗转难眠,便狠狠掀开帐帘子走出来,想看看是谁大半夜的闹鬼。

吕布一走出来,便看到身为曹营主公的曹操,正赤着膀子,挥汗如雨,“叮铛叮铛”的锤铁,一副发狠泄愤的模样,犹如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吕布冷笑一声,说:“果是闹鬼!”

他说着,走上前去,说:“曹校尉,前些天劈柴,昨日扛粮食,今个儿又开始打铁,你还让不让旁人安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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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如故

曹校尉突然好上打铁, 整个营帐连着两天晚上都在打铁,吵得吕布辗转难眠,根本不知曹操是否吃错了什么药。

直到第三天, 广陵太守张超麾下,功曹史臧洪, 终于应邀而来。

日前张绣麾下的郎官贾诩, 为曹操出谋划策, 说是让人去找广陵太守张超传话, 如果想请张让去他们营中为士兵医病, 就让他们营中的功曹史过来亲自请人。

功曹臧洪声名在外,此人声望颇高,若是能被曹操拉拢便是好事,若是不能拉拢,也要分化张超与臧洪,从而取得更多的利益。

曹操觉得这个办法甚好, 于是便让夏侯惇派人去传话, 这话传过去, 头两天是没有任何回响的, 怕是广陵太守张超也明白曹操是个什么意图。

说起这个张超, 倒是有两把刷子,此人与曹操一般,皆十分多疑。

张超是个武人,武艺了得,而且威仪出众, 领兵的才华也算是世间少有,张超年少成名,在当地乃系豪杰。

唯独有个嗜好,那便是好色,喜好美人儿,不过这东汉年代,但凡是军阀,基本挑不出不喜好美色之人。

张超的这个嗜好,对于他的身份来说,并无伤大雅。

他的兄长张邈,此人耳根子颇软,旁人一说心性便大为动摇,张超则是个极有主见之人,除此之外,他还很会识人。

当年臧洪官场不顺,辞官回乡,那时候张超还不是广陵太守,便一眼看中了臧洪的才华,当然还有他的背景身份,与臧洪十分客套恭敬。

后来张超当上了广陵太守,便立刻启用臧洪,犹如伯乐一般,慧眼识英雄。

如此一来,臧洪在逆境中被张超启用,便奉张超为主公,从此不二。

张超知道臧洪此人才华出众,乃系他麾下最有谋略之人,而且功夫了得,又能领兵打仗,十分看重,而曹操欲要请功曹臧洪到曹营做客,这是什么意思?

张超又不傻,反而精明的厉害,如何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心里亦跟明镜儿一般。

因此张超一时间没有回响,他是在拖延时间,万一自己营中的医师也能将水土不服之症医好,或者万一华佗从外归来,他都不需要牺牲臧洪来保全这些士兵们。

但是拖到了第三天,当真是拖不住了。

水土不服之症就好像会传染一般,士兵们接二连三的病倒,甚至有的害上了热,这样发热,风团的确不传染,但发热传染,张超营中更多的士兵也倒下了。

张超实在没有办法,便终于满心怨恨的松了口,让功曹前来拜会,亲自邀请张让前去医治。

曹操一听,心中大喜,当下便令人准备好酒好肉,无论是分化张超和臧洪,还是拉拢臧洪,都要以礼相待,将最好的呈现给臧洪才行。

“报——!主公!广陵太守麾下功曹史,已然到了营外!”

曹操一听,说:“好!”

他说着,便转头对众人说:“既然是要做样子,咱们便做足了脸面儿,诸位随我出营,咱们亲自恭迎广陵功曹!”

张济张绣等人皆未想到,曹操竟然能放下身段儿,亲自迎接一个功曹。

功曹虽在州郡的地位不低,乃是郡守的辅佐官员,平日里与郡守的关系也十分亲厚,很有人脉。

但功曹没有兵权,曹操虽没什么正经身份,但他身上系着兵权,这一相比,曹操的地位便比臧洪高了许多许多。

曹操出营相迎,无异于极大的优待。

众人一并走出曹营,很快便看到了功曹史臧洪。

臧洪只并着两个从者,站在曹营的大门口。

曹操连忙跨出,一脸亲和笑意,拱手说:“广陵功曹,幸会!”

张让跟在后面,不由细细打量起臧洪此人。

这臧洪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可谓是身材高大,果然有如传言的那般,十分魁梧有力,但又不像夏侯惇那般挂着武人之相,面上竟然透露着一丝文雅与温和,看起来便是个标准的儒侠模样。

臧洪生着一张国字脸,整个人气质出众,端端一站,便有一种凛冽且正直的气势。

此人出东汉大染缸,而全无污秽,果然是世间少有。

张让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臧洪,因着臧洪此人虽像神话一般,但战死太早,可谓是英年早逝,所以史料也未有多少记载,张让如今能看到活生生的臧洪,自然要多看几眼。

曹操正在与臧洪客套,结果一不小心发现了张让的神色,当即心头“嘭!”一跳,便像是吞了一口酸梅一样,从里爽到外,那酸溜溜的感觉当真是……

曹操不由又想到,前些日子自己不想让张让参加臧洪的接风宴,本是体恤他平日里辛苦,哪知道张让一口拒绝。

说什么臧洪生得雄气壮节,而且孔武有力,所以想要见一见。

好嘛!

曹操这般一想,又凭空吞了好几颗酸梅,便悄悄的站在臧洪身边对比。

这一对比之下,曹操发现自己比臧洪还稍许高了一些,但那臧洪本人却当真十分孔武有力。

史料记载太/祖此人轻佻无威仪,曹操本人则是高挑类型,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而臧洪此人则是穿衣也不会显瘦的类型,尤其是肩背的地方很壮,手臂上起伏着肌肉,连衣衫也遮挡不住。

虽身量方面曹操毫不逊色,但这雄气方面……

曹操突然觉得有些胃疼,一定是太酸了。

臧洪此来,一来是为了请张让前去为营中士兵医病,二来是为了见自己的老友人贾诩,也便是文和先生。

三来则是为了亲自拜会名士长秋。

臧洪见曹操亲自迎出营地,十分钦佩,恭恭敬敬的行礼,随即与贾诩相见,最后便把目光盯在了张让身上。

臧洪拱手笑着说:“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长秋先生了罢?”

张让也对臧洪拱手,说:“正是长秋。”

臧洪一看,竟然上前,立刻拉住了张让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之中。

曹操眼珠子恨不能瞪掉,这臧洪做什么?竟一上来就去抓张让的手,而且张让并未甩开?

曹操知晓张让的脾性,平日里最不喜旁人的触碰,而如今臧洪竟不是旁人?

岂有此理!

臧洪笑说:“久闻长秋先生大名,今日终于有缘得见!不瞒长秋先生,子源在广陵,便总是听闻长秋先生大名,仰慕已久,今日当真是子源的大幸!”

他说着,又说:“看我,敝人表字子源,若长秋先生不弃,唤我子源便可。”

曹操眼看着他们手拉手的叙话,心里犹如在汪洋的苦酒中沉浮,便干笑着插进来,十分自来熟的说:“来来,今日子源大哥大驾,咱们入营叙话,好酒好肉都已备下,无醉不归!”

他说着,强硬的拉起臧洪的手,不让他去拉着张让,与臧洪手拉手哥俩儿好的进了营帐。

臧洪也不疑有他,根本不知曹操那是吃了一肚子苦酒,酸的厉害。

众人入了营帐,臧洪此人,不能说不精明,但此人似乎不屑于功于心计,所以十分爽朗,入席片刻,便与曹营众人打成一片。

像是夏侯惇、曹昂这般心思相对简单之人,都对臧洪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连一贯冷清惯了的张让,也对臧洪“另眼相看”。

臧洪起身来敬酒,说:“来,长秋大哥,子源敬大哥一杯!”

方才还长秋先生,如今突然变成了长秋大哥,曹操心中不屑,感情自己这不是来分化张超和臧洪的,臧洪是跑来分化自己与张让的罢?

张让看到臧洪为自己敬酒,也没推辞,站起来回敬,便欲要一饮而尽。

曹操当即“腾”家伙站起来,一步就从主席位跨下来,一把夺过张让掌中耳杯。

张让有些不解的看着曹操,臧洪也吃了一惊,说:“这……”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曹操这失礼的举动,曹操反应过来的时候亦是头疼不已,都怪张让这奸佞宦官。

美色误人啊!

曹操咳嗽了一声,灵机一动,思维十分敏捷的“哈哈哈”大笑起来,说:“子源大哥,您有所不知,我们长秋身子骨儿弱得很,平日里不宜多饮酒,你可不知,他一饮多便会撒酒疯,缠人的厉害。”

他这般一说,满满都是炫耀的意思,什么“我们长秋”、“你不知道”、“缠人的厉害”等等,这不都是满含炫耀的言辞么?

曹操这面炫耀着,张让已经奇怪的看向曹操,心中有些疑惑,也不知自己与曹操谁饮醉之后缠人的厉害。

先是缠人/妻,又是对夏侯惇的先生动手动脚,总之曹操的酒品实在堪忧。

曹操见了张让那眼神,生怕他戳穿自己,便连忙说:“是这样儿,而且……而且最近一些日子,我们长秋为了给各个营地患有水土不服之症的士兵们诊病,累得很,因此也不便饮酒。”

臧洪一听,当即有些自责,说:“这……当真是子源的不是,子源在这里给长秋大哥赔不是。”

张让想说无有此事,一杯甜酒还是可以饮的。

这年代酒水的度数不高,张让喝起来并未有什么负担,只是不要多喝误事便好。

张让还未开口,曹操又开口了,就是不让张让与臧洪说话,便说:“是了,险些给忘了,长秋先生不是说,很快要往广陵太守营中救治病患,需要准备一些必备的药材么?等到时候一并带过去,免得临时缺少什么,还要误事儿。”

确有这么回事儿。

张让每次出诊,都是自己备着药材与水丸的,他总是会制备一些成药,若是诊断之后对症,直接服下正好。

如今要去张超营中治疗,其是张让早就开始做前期准备了,但并未准备齐全药材和水丸,还在最后制作。

曹操说的正式,但张让此时正在接风宴,因此准备明日再做。

曹操却一心把张让从臧洪身边支开,便说:“不若这般,小弟陪子源大哥饮酒,就让长秋先生回去继续准备草药,一来长秋不胜酒力,多饮无益,二来也能快些准备好草药,日后赶赴营中治疗病患,子源大哥您说是罢。”

臧洪一听,说:“是了!还是曹公想的周到!”

曹操当即松了一口气,刚要继续敬酒臧洪。

哪知道臧洪看向张让,明明人高马大,却笑得一脸温柔,说:“子源虽不懂医理,乃是粗人,但仰慕长秋大哥已久,又从未见过制药,不知……可否与长秋大哥一道前去看看?也可搭把手,为长秋大哥分忧。”

张让听了没什么异议,说:“既子源想看,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一道来便是了。”

臧洪赶紧说:“那便多谢长秋大哥!”

曹操:“……”说好了支开张让,棒打这一对惺惺相惜一见如故的友人呢?

为何又黏在一起去了?

曹操啧了一声,只觉喝进去的甜酒,进了肚腹,瞬间化成了苦酒……

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2更!

“秉烛夜谈”

臧洪要陪着张让去制药, 曹操一看,这还了得?

于是曹操便“哈哈哈!”干笑了三声,说:“诶!子源大哥, 这制药也没什么新鲜,不若咱们痛饮三盏, 如何?”

臧洪则说:“这实在过意不去, 本是我营中士兵患上了水土不服之症, 还要长秋大哥在此忙碌, 实在是过意不去, 因此子源才想帮衬帮衬,这心里头亦些许好过一些。”

臧洪说的十分有理有据,曹操根本挡不住他俩人黏在一起,张让和臧洪就仿佛是磁石一样。

“啪!”

粘的严严实实!

张让当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请随我来。”

臧洪便与张让出了营帐,曹操哪里肯放心, 别到时候自己没有拉拢了臧洪, 反而叫臧洪拉拢了张让去。

于是曹操也跟在后面, 一并出了幕府大帐, 往药房而去。

药房此地, 曹操不知来过多少次,而臧洪却是头一次来,臧洪进入药房之后,似乎十分好奇,这边看看, 那边瞧瞧。

曹操虽只是想要支开张让和臧洪,随便找的借口,不过张让的药剂的确没有做好,进了药房之后,便开始动手捣药,准备继续做水丸。

张让拿着器皿,“当当当”的捣药,臧洪在四周观看,曹操则是抱臂,亦步亦趋的跟着臧洪,防贼一般的看着他,面上装作一脸热络的给他介绍着。

臧洪惊讶的说:“曹公身份如此高高在上,竟熟知药房所有,当真是不易啊!”

曹操被他一夸赞,十分“谦虚”的笑说:“嗨,这不值什么,小弟我这人,本就没什么主公架子,平日里总要和兄弟们打成一片才好,不然浑身不得劲儿,而且我们长秋素来性子迷糊的很,若是离了我,倒什么也不成了!因此这药房,小弟是不想熟悉,也不行啊!”

曹操说得颇为无奈,一面叹气还一面假笑。

张让正在捣药,听了曹操的话,“当当当”的捣药声,都变成了“当当、当……”

中间明显顿了一下,还奇怪的侧头看了一眼曹操,心说自己的秉性,当真如此迷糊?

可张让从小学医,家中长辈从小便教导他一丝不苟,长大了学法医,那更是不允许出一丁点儿错误。

自己何时养成了迷糊的小性子?

张让一时间有些糊涂,自己竟想不明白。

臧洪听了不疑有他,果然很给面子,笑说:“想来曹公与长秋大哥必然十分亲厚。”

“亲厚!”曹操立刻说:“自然亲厚了,长秋平日里总粘着我。”

张让:“……”粘着?

张让被曹操说的一阵糊涂,就在曹操还炫耀着的时候,臧洪此人却极为有眼力见儿,赶紧走到张让面前,说:“长秋大哥,子源帮你捣药可好?这力气活儿叫子源来做,我力气大,正巧能做这个。”

张让一听,心想也好,也不知是不是这具身子是宦官的缘故,总比之前自己虚弱很多,怎么也调理不上,用不上太大力气。

张让便把捣药的器皿交给臧洪,说:“那便多谢了。”

臧洪笑说:“谢什么?不过举手之劳,根本不值什么。”

臧洪说罢了,接过捣药的器皿,“当当当”就捣了起来。

曹操一看,大事不好,臧洪又趁自己不注意和张让套近乎,于是连忙一把抢过器皿,又开始“哈哈哈”干笑,说:“子源大哥来者是客,怎么好意思让子源大哥来做这些子粗活儿呢?来来,还是让我来罢!平日里这些活计也是我来,颇为得心应手的很。”

曹操扯谎根本不打腹稿,一旁帮忙的张奉几乎都听不下去了,平日里这种活计分明是自己做,主公何曾帮忙过?

每次来药房,都是插着手,站在义父背后,盯着义父看,看得张奉都替义父浑身发毛。

除此之外,便是“捣乱”。

因着曹操是主公,张奉也不好说什么,如今曹操这般一说,张奉甚是无奈,默默的没有反驳。

曹操抢过器皿,开始自行捣药,“当当当!”使劲捣了几下,他一面捣药,还要一面贼着张让,生怕他与臧洪亲密上。

于是一个不留神,“嗬!”一嗓子,不知怎么竟捣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疼的曹操一个激灵。

众人抬头一看,曹操赶忙住了嘴,尴尬的一笑,说:“无……无妨。”

张让眼看着曹操的大拇指蹭了一块,稍微有些发青,便无奈的丢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拿了伤膏过来,话也不多,直接拉过曹操的手,给他上药。

曹操当即真是又尴尬,又丢面子,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只得冲着臧洪干笑。

也好在臧洪并无恶意,还关心了一下曹操受伤的手指。

这事儿十分丢人,曹操也不想多说,幸而此时夏侯惇突然进了药房,说:“主公,营外广陵太守遣了亲信而来。”

张超派遣了亲信而来?

臧洪一听,便说:“可是寻子源来的?”

夏侯惇说:“这便不知了,此人并未说明来意。”

曹操眯了眯眼睛,张超派遣了亲信而来,这还用说么?当然是来找臧洪的,怕是因着时辰已经晚了,所以不想让臧洪久留,怕被曹操给挖了去。

曹操哪能不知张超那些小心思?

正好做戏便要做全套了,若没有张超的亲信见证,怎能让张超知道,自己有多厚待臧洪呢?

曹操立刻计上心头,想要利用张超的亲信,离间张超与臧洪,便笑眯眯的说:“既然是张兄弟的亲信,请进来就是了。”

夏侯惇立刻前去请人,很快张超的亲信便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给诸位行礼。

那亲信笑的十分卑微,说:“拜见曹公,因着这时辰晚了,我家主公见功曹史还未归来,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所以这才遣小人前来探看一二,还请曹公恕罪。”

“何罪之有?”

曹操笑眯眯的说:“真是对不住,因着我一时与子源大哥聊的投机,竟忘了时辰,是么,子源大哥?”

他说着,还看向臧洪。

张超的亲信一听,当即暗暗记住,准备回去之时如实禀报与主公张超。

那亲信又说:“不知……曹公可与功曹史说完话了?若是说完那……”

不等亲信言毕,曹操已经笑说:“我与子源大哥一见如故!哪里有话能说的完?我看今日时辰已经晚了,再行路回去,空多有不便,此乃酸枣会盟之地,但董贼势力颇大,万事都要小心一二。夜间行路多有不便,不如还是直接留在此处,过了夜,明日由我亲自,送子源大哥与长秋先生,入贵营,为病患医病,如何?”

亲信一听,心中大骇,原曹操与臧洪的关系已然这般亲厚了,臧洪过来不过两个时辰,竟已然如此?

果然主公所料无错,曹操便是想要趁机拉拢臧洪。

亲信一阵着急,他不想让臧洪留下来过夜,这也是张超千叮咛万嘱咐的,但该如何回绝?

臧洪想了想,他虽不善于心计,但并不代表不懂得心计,臧洪一听便知道,曹操的盛情邀请之下,也有一丝威胁的意味在内。

若是自己今日不留下来夜宿,恐怕曹操明日是不会让长秋先生前去营帐医病的。

臧洪此来的目的,便是解救营中患病的士兵,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怎可无功而返?

臧洪眯了眯眼睛,于是便说:“既然曹公盛情邀请,那子源却之不恭,便不推辞了。”

曹操“哈哈”一笑,当即就明白了,这臧洪虽看起来老实,但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料子,机警的很。

曹操笑说:“那便这般了,就有劳从者,回去与您家主公复命,说子源大哥今日便留宿在我曹操营中,请你家主公放心便是,我曹操必然不会亏待子源大哥一丝半毫!”

曹操这话说的,时辰晚了,路不好走,便把臧洪留下来夜宿,让从者回去复命,那从者的路便好走了?

这从者可是张超手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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