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睡地板 (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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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被震得后退几步,曹操则是冷声一笑,宝剑“唰!”的挽了一个剑花,说:“宵小之辈,竟然夜袭曹营,也太不把我曹操放在眼中了罢!”

曹操这口气,显然没认出张绣,张绣稍微松了口气。

其实曹操哪里能认不出他来?早便认出来了。

只不过曹操并未点破,今日张绣自投罗网,曹操也不想抓他,只是想要给他一个警告,最好再打伤张绣,让他消停一会儿,等到了酸枣会盟之后,再与他秋后算账!

曹操说罢,登时引剑,飞快欺来。

张绣吓得立刻后退,“当当当!”几声,张绣只觉震得虎口发麻,不止如此,他的佩剑也被砍得卷了边儿,本就技不如人,如今亮兵器也不称手,更别说旁的了。

“嗤!!”

一声轻响,张绣猛地抽了口冷气,只觉肩头像是要掉了一半,立时被曹操开了一个巨大的血口子,鲜血汩汩的往外涌出。

张绣肩膀受伤,更是不敢恋战,调头就跑,曹操唇角挑起一丝弧度,似乎觉得这般猫抓老鼠一样的事情很有趣儿似的,拔身跃起,立刻跟在张绣身后。

张绣见曹操紧追不舍,吓得捂住伤口拼命逃窜,两个人一前一后,突然看到前面黑暗空旷的地方,竟隐约有火光闪烁。

张绣定眼一看,有人在空场之上正在熬药。

那背影十分单薄,宽大的衣衫在咧咧的夜风之中瑟瑟发抖,是张让!

张绣与曹操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了张让,曹操心里咯噔一声,张绣则是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嗖!”一声,张绣飞快冲过去,佩剑一引,立刻将张让一把拽起来,卷了毛边儿的佩剑卡在张让脖颈上,使劲向后勒了一下,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他们认出自己。

说:“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

曹操一看张绣挟持了张让,当即脑袋里“轰隆”一声,怒气冲头,冷喝说:“放开他!否则……”

他的话还未说完,张绣已然喋喋的笑起来,说:“小人知道,曹公很是心疼这位长秋先生,曹公放我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他说着,还故意晃了一下佩剑,迫使张让扬起脖颈来。

曹操眼看着张绣的佩剑,卡在张让细白脆弱的颈项间,登时火气冲头,一时间眼睛都气的煞红,眼中充斥着血丝,几乎眼眶尽裂,暴躁的犹如一头发疯的狮子。

张绣见他生气暴躁,又不敢前进,便知道今日是劫持对了人,当即十分得意。

而相对比曹操的暴躁,被挟持的张让本人却异常冷静,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药锅,似乎在看看他的药有没有熬糊。

“没想到曹公你也有今日!”

张绣“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想要泄愤,就在这时,也不知为何,分明张让与曹操谁也没动,但张绣突然感觉到一股酸楚,眼睛口鼻没来由的发酸发涩。

登时竟睁不开眼目,涕泪横流起来。

“啊!!!”

就在此时,张让突然手肘向后一屈,“嘭!”一声狠狠撞在张绣咽喉之上。

张绣大吼一声,被撞得差点喘不过去来,手中佩剑一松,“当啷”直接掉在地上。

张让冷静异常,脸上根本没有半似犹豫与惧怕之色,随着张绣的桎梏松懈,张让又在张绣胸口当胸一拳,立刻向前跑去。

曹操并未料到次节,没想到张让反应力那么快。

张让虽不会武艺,但他好歹学的医生,最后走了法医的专业,这两个专业都需要体力和应变能力,可以说张让的手上功夫其实不错,如果能给他一把刀,那就更不错了。

曹操眼看张让突围,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张让,将人搂在怀中,带着他跃开三步,离开张绣的掌控范围。

张绣眼看大事不好,眼睛口鼻还刺痛难当,又丢了兵刃,再不敢恋战,飞速闪身跃起,逃跑去了。

曹操本就不想追击穷寇,而是张绣非要半路上劫持张让,才闹出了这样的事端。

曹操根本看都不看逃跑的张绣,而是将张让紧紧搂在怀中,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一颗心几乎找不到频率,不停紊乱的乱蹦着。

嗓音沙哑到了极点,急切的说:“三更半夜的,你为何在此处!?今日不是要举大计,你分明知道,还到处乱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他说到这里,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

眼眶酸楚。

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曹操这辈子便没哭过。

但一时间眼眶酸楚,说着说着,竟然就要“泣不成声”,嗒嗒流下眼泪,愣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曹操赶紧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当真流泪了,而且源源不断。

这可比流血还要唬人!

曹操吓了一跳,说:“这……”

他说着,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眼泪却越流越多,而且涕泪交流起来!

曹操震惊的看着张让,突然想起来,方才张绣好像也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张让此时此刻则是冷漠着一张脸,目睹着曹校尉痛哭流涕的全过程,十分漠然地说:“曹校尉无需担心,是这锅药材的问题。”

“什……”曹操一边哭一边说:“什么药、药草……”

张让淡淡的说:“这种药材味道极其辛辣刺激,因此让才半夜找了一个空旷通风之处,想要独自熬制,哪知道方才刺客突然袭来。”

曹操一听,原来是这锅药材的问题!

他从未哭过,第一次哭,竟然痛哭流涕,哭的这般丢人现眼,还是在张让面前,被张让一脸漠然的盯着自己哭。

便说:“那你为何无事?”

张让很坦然的说:“是这般,让在熬药之前,已经服用涂抹了药剂,因此辛辣刺激会缓解许多。”

曹操一看,果然如此,张让虽没有痛哭流涕,不过眼眶其实也微微有些发红,眼周殷红犹若桃华,眼眸淋漓,判若春水,就连那挺翘小巧的鼻尖儿,也微微泛着红晕。

竟比往日的冷若冰霜,温柔亲和了两三分,说不出来的惑人心思。

然而……

此时此刻的曹操根本无心欣赏,如此平易近人的张让,却让曹操哭的直捂脸。

张让见曹操如此,“好心”的拿出一方帕子来,递给曹操,说:“曹校尉哭的甚是辛苦,擦一擦罢。”

曹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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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眼子

曹操用帕子捂着眼睛, 胡乱的挥手说:“勿要看我,实在丢过丢人!”

张让十分平静, 说:“曹校尉无需如此, 不过是反射性流泪, 属于泪腺分泌的含盐溶液, 是正常现象, 反而有利于保护眼球。”

张让说了这么多,曹操其实多半听不懂,什么含盐溶液等等,总之也不重要。

曹操便说:“说的倒轻巧,你也这般丢人的哭过?”

张让想了想, 很诚实且冷漠的说:“不曾。”

曹操:“……”

曹操一瞬间, 感觉自己可能不是张让所说的反射性流泪,也不是被药材的味道熏哭的, 而是……

被张让气、哭的!

曹操见张让颇为专注的看着自己,便说:“看什么看!很好看么?还不把你的药锅扑灭!你想让我一直哭下去么?”

张让想了想, 不过没有说出口,曹校尉哭起来的样子, 的确挺好看的。

张让只是点点头, 说:“好。”

他说着, 赶紧去把药锅下面的火扑灭, 然后勤勤恳恳的用袖子扇了扇,把味道冲散。

曹操只觉那股刺鼻辛辣的味道可算是消失了,泪水也慢慢收住, 不过眼眶仍然酸涩的厉害。

就在此时,众人听到了动静,纷纷跑过来。

曹操脸上还挂着“我见犹怜”的泪痕,吕布、张奉、夏侯惇、曹昂等等,已经快速聚拢过来。

曹操一看,心中大惊,赶紧遮着自己眼目,只能心中祈求天色太黑,众人根本看不见。

结果这般想着,哪知道夏侯惇一声大吼:“兄长?!您为何痛哭!?”

曹操:“……”

他这般一说,众人果然全都仔细去看曹操。

这一看之下,只见曹操眼眶酸红,鼻尖也是红的,与往日里那轻佻痞气,又威严冷酷的主公形象,完全不一致,可谓是南辕北辙,大相径庭!

张奉一见主公如此,赶紧露出关心的神色,吕布一看,便十分吃味儿,嘲讽的说:“怎么?主公抓个刺客,抓的如此惊心动魄?”

曹操哪能不知道他在嘲讽自己,便说:“是这锅,不是我哭!”

曹操指着地上的锅,但是方才张让已然“善解人意”的把锅扑灭了,因此锅子里的药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也并不怎么刺激。

曹操被吕布“冷嘲热讽”了一阵,抹干净眼泪,眼眶还微微发红,不过他心里记仇,张绣方才竟然劫持张让,若不是这锅让人痛哭流涕的药草,张让此时必然已经受伤。

曹操此人,第一大特点便是多疑,第二大特点便是小心眼子。

心窍小得紧。

曹操当即抹了抹眼泪,眼神十分阴霾,冷笑一声说:“走!与我去搜查营地,今夜一定要将整个营地翻个底朝天,我还不信,找不到那刺客!”

曹操其实早便知道刺客是谁,他这般说,就是想要亲自去张绣的营帐走一圈。

张绣方才匆忙逃跑,而且还受了伤,曹操就算现在不抓他,也要趁火打劫,狠狠敲敲他,让他以后不能肆意行事,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于是曹操便挥了一下手,带着众人气势汹汹的开始搜查营地。

众人很快便搜查到了张绣营门口。

曹操也算是仁至义尽,他并没有第一个跑去张绣营门口,给了张绣足够“毁尸灭迹”的工夫。

因此众人到达张绣营帐的时候,张绣已经乔装改扮好了,脱下了夜行衣,换回自己平日里的衣裳,而且还装作刚刚睡醒的模样,从营帐里揉着眼睛走出来。

张绣看到众人,一脸诧异的说:“主公,这……这是怎么的?”

曹操眼看着张绣装无知,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说:“张兄弟你不知道?怕是睡得太死了,咱们营地遭了刺客,想要偷袭你上次抓回来的死士。”

“岂有此理!”

张绣赶紧大喊一声,很是愤毒的说:“竟还有此事?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等下三滥之事!?”

曹操心想,这张绣骂起自己来,真是毫不嘴软。

曹操面上说:“还不知是谁,叫那刺客给逃走了,张兄弟可见到了刺客?”

张绣一听,连忙说:“并未见到,不瞒主公,卑将睡觉过于沉重,当真是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这实在是……”

曹操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谁会跳出来揭穿自己呢?

于是曹操便笑着说:“无妨无妨,今夜又不是张兄弟值夜,张兄弟睡得好,也无可厚非,不妨事儿的。”

他说着,还给张绣来了一个哥俩儿好的勾肩搭背。

“嗬!!”

曹操准确无误的搭在了张绣受伤的肩膀上,这一下上去,按得张绣生无可恋,当即抽了一口冷气,疼的满头是汗。

曹操听他抽起,故作惊讶的说:“张兄弟,怎么的?”

张绣不可能告诉曹操自己有伤口,那无异于让自己穿帮,便说:“无事,无事!”

曹操勾着他的肩膀,说:“张兄弟,当真无事?”

“当真无事!”

张绣再三肯定,脸色稍微有些泛白。

曹操这才放开手,不过就在张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曹操又抬起手来,“啪啪啪!”三下,在张绣的肩膀上,新鲜的伤口位置,准确无误的使劲拍了三下。

“嗬!!”

果然,张绣又是疼的一个激灵,这回咬紧牙关,因此痛呼的声音稍微小了一点点。

曹操便当做没有听到,说:“张兄弟是自己人,这大晚上的也不便打扰你歇息,若是张兄弟之后看到什么鬼祟的人影等等,记得来告诉我。”

张绣被曹操拍的简直生无可恋,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哆嗦了好几下,声音都微微发颤,说:“是……是……”

曹操戏弄够了张绣,终于是报了方才张绣劫持张让的仇恨,这才转身离开。

他一转身,方才那热络的表情瞬间消失在脸上,转而换上了一副冷漠至极的面孔,轻轻的冷笑了一声。

曹操走出张绣的营帐,张让还未回自己的营帐休息。

曹操便走过去,说:“怎么还不去歇息?”

张让淡淡的说:“还未忙完,张绣受了伤,一定会找伤药医治,我已经令奉儿去把药房里所有的伤药全都收拾起来。”

曹操一听,当即抚掌大笑,说:“好,甚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张让令人把所有的伤药全都收起来,曹营之中但凡有人受伤,或者有个头疼脑热,全都会去找张让和张奉医治,有这样现成的神医在,大家伙儿自己也不备伤药。

如此一来,张绣果然像要找要,但哪里都找不到,找了一大圈下来,并未看到一个药渣子。

第二天一大早上,天色蒙蒙亮,还未大亮的时候,张绣就等不住了。

一晚上失血,伤口又被曹操给撵了好几下,疼痛的厉害,张绣实在忍不住,只好偷偷摸摸的朝着配药的药房而去,想要看看药房里到底有没有药,这也是最后一丝希望了。

因着时辰太早,昨夜还闹了刺客,所以药房里空无一人,非常的安静。

张绣偷偷摸摸走进去,轻手轻脚的往里走,先打开药柜看了看,一个一个抽开,药材很是齐全,但是张绣不认识这些药材。

他又跑到里面一些,看到很多瓶瓶罐罐,其中不乏他认识的药丸等等,但是找了一圈儿下来,竟然未有任何一种伤药。

“奇怪了……”

张绣有些纳罕,又在药房里翻找了好几遍,始终什么也没找到。

就在此时,突听“踏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回头一看,这么大清早,竟然已经有人来了!

张绣因着失血过多,反应有些慢,他听到声音,想要逃跑已然来不及,“哗啦!”一声,帐帘子打起来,张让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让看到张绣,其实一点儿也不诧异,因着他知道,张绣想要找伤药,这里可是他最后的希望。

所以张让完全不奇怪,看到张绣的神情仍然十分淡漠,说:“少将军为何在此处?”

他一说完,张绣十分紧张,说:“我……我是来……”

张让突然“哦”了一声,说:“是了,少将军可是何处受伤了?来长秋这里看诊的?”

“不不不!”

张绣连忙否认,说:“怎么会受伤?我并未有受伤,只是……只是这样儿,对对,找一些常备药,例如伤风此类的常备药。”

张让点点头,似乎不疑有他似的,说:“原来如此。”

张绣也使劲点头,说:“是这样儿。”

张让却又说:“不过,长秋观少将军面色,脸色苍白,精神不济,而且兼具虚喘气短,筋骨萎软,又出了这些许的汗,当真不是受伤所致?”

张绣心中一跳,生怕当真让张让看出一个所以然来,一打叠的否认说:“当真不是,我这人身子骨儿好得很,只是……只是昨夜被吵醒,因此后半夜没有歇好,所以就……”

“原是如此。”

张让点点头,似乎没有纠缠张绣受伤失血的事情,淡漠的说:“既然少将军不是受伤,那依长秋看来,这些症状便是少将军男性神疲乏力所致。”

张绣一脸茫然,说:“神疲乏力?”

张让当即拿起毛笔,说:“少将军必是肾功能不健全,待长秋为少将军开个补肾阳气的方子。”

张绣一听,肾不好?感情张让竟是一脸淡漠的在羞辱自己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5更!

鬼夜哭

张绣这才恍然大悟, 自己被羞辱了,当即气恼非常。

惨白失血的脸色,登时变成了猪肝血红色, 还是那种炒过一半,半熟不熟血呼啦的猪肝色。

张绣气恼动怒, 还未说出一个字儿来, 结果头晕的厉害, 险些“哐啷”的一声撞在地上, 幸而伸手扶住了案几, 这才没有完全出丑。

张绣本就失血过度,身体供血不足,便容易出现头晕等等症状,再一动怒,那就是伤上加伤,不昏厥才怪呢。

张让见他突然半跪在自己面前, 只是淡然的说:“少将军腰膝酸痛, 筋骨无力, 既不是受伤, 那长秋的推断应该无措, 不若请少将军稍坐,长秋替少将军把脉?”

张绣如何肯让张让把买,这一把脉还不露馅儿了?

而且张绣听他一直说自己肾虚,当即十分气怒,哪个男子乐意承认自己肾虚?

张绣脸色很不好看, 冷声说:“不必了!”

张让正好写好了一个方子,便说:“这方子……”

张绣见张让还意欲羞辱与自己,忍着头疼头晕等等症状,冷哼一声,甩袖子立刻离开了。

他这么一走,随着帐帘子“哐啷!”一声放下来,有人又从药房的营帐深处转了出来,竟然是曹操!

原本曹操早就藏身在营帐之中了,只是张绣根本没有发现而已。

所以方才张让“戏弄”张绣的时候,曹操便全都听了个正着。

曹操转出来,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果然料事如神啊?这张绣,也有今日?”

曹操随即又对张让笑眯眯的说:“我还以为,你只会消遣我一人,没成想,消遣起张绣来,竟也如此得心应手?”

张让把方才没送送出去的药方放在案几上,看了一眼药方,淡淡的说:“让并非消遣少将军,这方子,本就是凉血补肾之功效,少将军失血过多,定然会造成肾功能紊乱,便是同样道理,倘或他信让这药方,倒真可止血补气。”

原来张让并没有要消遣张绣,给他的是真正的药方。

有凉血滋补的功效。

张绣的伤口没有外敷,倘或吃一些凉血的汤药,可有利于止血,但偏生张绣把张让想的太坏,只觉张让一心消遣他。

因此错失了如此大好时机!

曹操一听,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是了,张绣不信你,自然觉得你消遣他,说来也是,张让,你说说看,在这个世上,还有比我更相信你的人么?”

张让看着“大言不惭”的曹操,一时间没说话。

曹操说这话,当真是仗着自己的脸皮子厚,因着两个人相处这么长时日以来,曹操也不是完全信任张让,从刚开始的猜忌利用,到利用猜忌,直至现在的被“美色所迷”,才稍微好转一些。

不过曹操说起来却一点儿磕巴也不打,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张让想了想,看着曹操大言不惭的面容,突然点点头,说:“亦是。”

曹操一愣,没成想张让竟然肯定了自己的说辞。

张让这人,从来不会迎合旁人,因此他肯定一件事情,必然是发自肺腑的,因为张让从不撒谎。

其是张让这般肯定曹操,也是因着这个年代十分混乱,虽曹操总是带有目的的保护张让,但的确是最相信张让的一个人。

这般比较下来,曹操倒显得是这个年代里,最“正直”的一个人物儿了。

曹操没成想张让肯定了自己,一时竟然有些语塞,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生硬的转移了一个话题,说:“最近胡岔子长得很快,我重新把胡子蓄起来如何?这般比较威严……”

最近马上就要酸枣会盟,这年代又以美髯为美,如果蓄上胡子,曹操还能显得更加威仪一些。

只是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然不留余地的否定说:“不如何。”

曹操奇怪的说:“为何?”

这年代的审美便是以蓄胡为美,成年男子基本都会蓄胡子,除非当真是体毛并不旺盛的人,实在蓄不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曹操有些奇怪,张让则是直白的说:“让不喜欢。”

曹操一听,心头“梆”的一跳,心尖尖儿隐隐约约有些发麻,试探的说:“你不喜欢?那也就是说,你喜欢我现在这模样儿?”

张让没有半丝犹豫,很坦然的说:“自是。”

曹操心头狂喜,原来张让这个佞臣,也逃不过自己的俊美姿容,只是平日里看起来清高了一些罢了。

曹操正暗自欢喜,就听张让一记闷棍打下来,说:“曹校尉不蓄胡须,面容才与他最为相似。”

他?

曹操被闷棍打了不说,还兜头一盆冷水砸下来,浇了一个透心凉,方才心尖尖儿上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全都烟消云散。

登时一股肝火冲上来,“哼”了一声,突然站起身来,也不见他笑了,说:“我偏要蓄胡,你能耐我何?”

他说罢了,丢给张让一个极其潇洒冷酷的背影,愤毒的扬长而去。

张让:“……”不知曹校尉为何突然生气?

不过曹校尉平日里就喜欢生气,张让也见怪不怪了。

张绣没有拿到伤药,伤口却还在疼,还在流血,因此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张让料定了,他还会有第二手准备。

果不其然……

中午之时,张济的妻室邹夫人突然来了。

邹夫人进了营帐,见到张让,因着之前二人有过一些不愉快的对话,所以邹夫人脸上稍微有些尴尬。

但又不得不主动来找张让,显然已是十分无奈了。

邹夫人硬着头皮走进来,张让只是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说:“可是来医病?”

邹夫人连忙说:“是是是!”

她说着,坐在张让面前,一打叠的说:“长秋先生,上次之事,是小妇人误会与您了!小妇人便知道,您是个嘴巴把牢的人物儿,绝不会把旁人的私事儿乱说出去,小妇人当真是……”

邹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然十分冷淡地说:“有何不舒服?”

邹夫人当即被堵了话头,脸色有些不好,似乎责怪张让不会说话,看不懂脸色。

邹夫人虽心中不满,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这样儿的,小妇人不小心刮伤了一些,想找长秋先生拿些伤药。”

伤药。

重点来了。

张让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邹夫人,说:“伤口在何处?”

邹夫人似乎早就知道张让想要看自己的伤口,便稍微卷起自己的袖口,露出自己雪白/粉嫩的手臂,露出小臂上裹着的一截儿白色伤布。

邹夫人只是把自己的袖子拉开一点子,十分羞涩的看着张让,说:“长秋先生,这……小妇人的伤口在臂上,实在是不好……不好袒露。”

邹夫人说的期期艾艾,张让眼神里一点子多余的神色也没有,看到邹夫人白白/嫩嫩的手臂,完全不见心神摇动,十分冷漠的说:“解开伤布,我要看看伤口。”

“不不不!”

邹夫人连忙摆手,说:“这如何是好?小妇人乃是张家妻室,绝不……绝不好在长秋先生面前袒露,实在是……实在是有失体统,若是传出去,这……”

张让说:“我是医师,医师面前,勿分男女。”

“这……”

邹夫人仍然推拒着,说:“这也不好,虽长秋先生心思坦荡,但奈何悠悠众口呢!小妇人实在是……”

张让听她这么说,若是放在平日里,决计不会不看伤口,便给邹夫人开药的,但此时张让知道,邹夫人其实并未受伤,她的伤布下面,绝对一个伤口也没有。

而邹夫人,必然是为张绣来取药的。

邹夫人磨了好一阵,张让才松口说:“罢了,伤药给你,若是不好,一定再来。”

“是!”

邹夫人见张让松口,十分欢心,连忙接了伤药,一连串儿的谢过,这才抱着伤药忙不迭的跑了。

邹夫人跑了一阵,左顾右盼,眼看着没人,这才钻入自己营中,这营帐乃是邹夫人与夫君张济的。

她一进去,突然被人从后抱住,吃了一惊,转头一看,竟是张绣,吓得她连忙推拒,说:“死人!你这是做什么?叫你叔父看到,咱们都没命!”

张绣一笑,说:“好婶婶,那老头儿去校场了,一时半儿回不来,你且放心。”

他说着,露出一个十分虚弱的微笑,又说:“好婶婶,伤药可取来了?”

邹夫人将伤药扔给张绣,说:“诺!与你,就会使唤我!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叫我瞧瞧!”

张绣赶紧推辞,说:“一些小伤罢了,这当真是伤药?”

邹夫人不疑有他,说:“自然,我依你法子做的,那长秋先生好生顽固,磨了许久才将这伤药给我,当宝贝一样!”

张绣一听,信以为真,完全不知自己中计了,其实张让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

于是张绣得了伤药,风风火火便走了,回了自己营帐,赶紧将伤药涂抹在伤口上。

果然伤口上了药,很快便愈合了。

但不知怎么会回事儿,这伤口却越发的疼痛,火辣辣麻扎扎的,一直疼,疼的张绣抓耳挠腮,竟无所适从。

而且不只是疼一天,连着两三天的疼,伤口是止血了,按理说比之前好了许多,但张绣愣是疼的一脸肾虚模样,简直生无可恋。

曹操连着两三日因着留不留胡子的问题,又与张让单方面“冷战”起来。

他好几日没刮胡子,已经长出来短短的一层,便想要去张让面前示威。

是夜,曹操便来到了张让的营帐中,摸着自己胡须,对张让笑眯眯的说:“你瞧我这须髯如何?可有雄气之感?”

张让十分淡漠的看了一眼曹操,平日里本就淡漠,曹操一留胡子,那更是淡漠,虽胡子只是很少很少一点点,但那眼神……

犹如西北风一般凛然。

曹操十分不忿,正这时,突听“啊……哎呦……疼啊……”的声音,犹如鬼夜哭一般,一声一声的传过来。

曹操皱了皱眉,说:“我早便想问,这是什么奇怪声响,已经连续两夜,你可曾知道?”

张让淡淡的说:“哦,让忘了告与曹校尉,邹夫人拿走的伤药,里面加了些消肿,却比较刺激的药材,因此少将军怎么也要吃个三五天的苦头。”

曹操:“……”

曹操耳朵里听着张绣鬼夜哭一般的喊声,心里不由一凛,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得罪什么人,亦不能得罪医师!

曹操当下抬起手来,十分尴尬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挤出一个宠溺的微笑,说:“不然……我还是把须髯,除了罢,不蓄似更好一些儿?”

张让瞥了一眼曹操,一脸十分民主的模样,说:“曹校尉请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2万字更新达成~明天仍然6更!

【小剧场】

曹老板:媳妇儿蔫坏蔫坏的,再不刮胡子,恐怕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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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从最新更新的6章里面抽一章,给此章留评的所有小天使掉落小红包,每人一个,20点100点随机,找茬和负分的不发,么么哒~

PS:最近追文的小天使们越来越少了,留爪和评论也寥寥无几QAQ伐开心。蠢作者每天坚持日更2W字,加上写大纲和查资料的时间,每天都要奋斗至少12个小时左右。希望小天使们看文之后能留个爪,让蠢作者知道还有人在追文,能多些更新的动力,谢谢大家,么么哒~

让:心疼

曹操总觉若自己不剃须髯, 早晚和张绣一样鬼哭狼嚎。

曹操摸着自己下巴上麻扎扎的胡茬子,眼眸转了一转,突然说:“这样儿罢, 如今天色已然夜了,这般的昏暗, 我也看不清晰, 不若……你帮我剃须髯, 如何?”

张让又抬头看了一眼曹操, 随即放下手中的药典, 曹操怕他不同意,便说:“你看这天色如此夜了,倘或我自己剃,没有轻重,万一再伤了这如花似玉的脸,你便不心疼么?”

曹操只是这么一说, 他油嘴滑舌轻佻惯了, 因此调戏一把张让。

哪知道张让却十分“理直气壮”的说:“心疼。”

“什……”

曹操一瞬间差点给张让气死, 一股无明业火从肝肺直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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