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睡地板 (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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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听罢,却不给他面子,只是冷冷一笑,说:“张公美意,我只能心领了,我家长秋先生医病,素来中意我在一旁打下手,帮忙排解,这样也能快些,实在对不住了。”

张超一听,曹操不给自己面子,脸上当真是难看的紧,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让他站在此处充充门面是可以的,但让他当真上前帮忙,张超心里是又害怕又不愿意,自然不会上前。

臧洪此时便带着一些士兵,打了一盆盆热水进来,亲自端着热水,拿了干净的帕子帮忙。

大家都亲力亲为,臧洪浸湿了帕子,眼看着张让忙碌,额角有些出汗,便走过去,想用帕子帮他擦汗,说:“长秋大哥,你留了许多汗……”

他的话还未说完,“啪!”一声,已经被曹操一把捉住,不让他去碰张让一丝一毫。

曹操挤出一个极为“友好”的干笑,说:“不劳烦子源大哥了,我来罢。”

他说着,把臧洪手中的帕子拿下来,亲自给张让擦了擦额上的热汗。

张让正愁汗液滚下来,会迷了眼睛,并未注意方才曹操与臧洪的“汹涌暗潮”,见曹操帮自己擦汗,便说:“多谢。”

曹操听到张让的感谢,心中不由欢喜起来,竟比得了什么城池兵马还要欢心的很。

张超抱臂站在一边,冷眼看着曹操与臧洪“斗智斗勇”,复又冷笑一声,心想着这长秋先生怕不是什么稀世宝贝?

若不然如此,曹操这轻佻的纨绔,怎么跟什么似的保护着长秋先生,生怕别人碰一点儿了去,日前在陈留,还不惜为了这个长秋先生,折断了自己的手臂,和自己结下梁子。

说起来这长秋先生倒是真的有些儿本事,不但人长得好看,而且还会变着法子吸引人,也不知习得什么邪辟之术,不但曹操对他神魂颠倒,就连那耿直的臧洪,也对他另眼相看了去。

张超这般想着,就仔仔细细的去打量起张让。

张让半跪在地上,说话声音虽然冷淡,眼神也不温柔,却十分耐心的给病患讲解水丸汤药如何服用,外敷如何使用。

张超眯着眼睛,不由看的又呆了,只觉张让这模样儿生的当真美艳,又透着一股清冷孤高的劲儿,又美又刺的姿态十分惹人。

张超正盯着张让使劲打量,岂知道张让正好回头,似乎感觉到了张超的神色,两个人的眼神立刻撞在了一起。

张超赶紧装作没看见,想要撇开头,却听张让说:“张公。”

张让主动与自己搭话?怕是表面清高,其实是个假正经儿?

张超当即笑了一下,说:“长秋先生,可有什么吩咐?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便是了。”

张让点点头,很直白冷漠的说:“那便麻烦张公,把那边的患病士兵背过来。”

“背……”

背那个上吐下泻的士兵?!

那士兵的确因着上吐下泻,根本无力气走动,肯定需要人背,但张超可是一营之长,身为主公,岂能做如此下作之事?

张超一阵犹豫,但见众人全都看着自己,曹操更是一脸不屑冷漠,张超脾性上来了,便真的走过去,背起地上那又吐又泄的士兵,硬着头皮背了过来。

张超屏住呼吸,将士兵放下,这才松了口气,结果便听张让说:“有劳张公再把这个士兵背过去。”

张超:“……”

张超不过看了一眼张让,之后便是背着士兵走来走去,背着看完病的士兵回营帐,背着走不动的士兵来看诊。

这一来一回,一来一回,一来一回……

张超累的满头大汗,根本无心多看什么美人儿一眼,只觉自己要虚脱了一般,心想那长秋先生必然是故意的,什么柔弱美人儿,根本一个蛇蝎美人罢了!

臧洪见张超背着士兵跑来跑去,便笑了一声,张超恶狠狠的说:“为何做笑,可是看我不起?”

臧洪恭敬的说:“子源如何会看主公不起,况主公为营中士兵,凡事亲力亲为,子源和兄弟们敬重主公还来不及。”

张超听了这话,心里当即才稍稍平复一些……

众人一直忙到了晚上,已经过了晚食的时辰,张超因着实在太累,终于顶不住回去用膳。

张让和曹操则是留在营中继续为士兵们诊脉,曹操片刻都没歇息,晚食也没吃,忙的晕头转向。

等张让终于帮忙看完最后一个士兵,回头一看,没成想曹操竟然歪在营帐门口,靠着营帐壁,轻轻合着眼目,竟是睡着了。

张让轻声走过去,慢慢蹲下来,与靠坐在地上的曹操平齐,打量着曹操的神色。

十分疲惫,眉头紧紧皱着,额角还有些热汗。

曹操嘴角压着,一脸严肃,好似睡觉的时候也不安稳,充斥则一股戒备之感,他放松下来之时反而没有了平日里伪装的轻佻纨绔之感,整个人充斥着一股野兽般的肃杀之气。

张让歪着头,静静的打量着熟睡的曹操,眉眼锐利,轮廓深邃,整张脸犹如刀削斧砍一般,硬气中却透露着说不出来的俊美。

张让看得有些“痴迷”,似乎已然被曹操的“美色”所迷惑,似有些感叹,不过语气已然十分冷漠的说:“这天底下,为何有如此相像之人……一模一样,就好似……是同一个人一般。”

他说着,慢慢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不知为何,心窍中竟然有些蠢蠢欲动,好似已经不满足只用眼目去看那张俊美的容颜。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为曹操剃须髯之时,掌心轻触脸颊,检查是否剃净须髯的触感……

张让慢慢抬起手来,他不知什么是“犹豫”这种情绪,既然想要再次碰触一次,便立刻伸出手去。

只是他的手还未碰到曹操,曹操似乎十分机警,已经突然睁开眼睛。

张让的“偷袭”未有成功,只能作罢,于是放下手来。

曹操还靠坐在地上,睁开眼睛,双目半眯盯着张让,嘴角突然挑起一个笑容,并不轻佻,反而无限的宠溺与温柔。

他嗓音沙哑,竟是睡得迷糊,没有完全醒过来,眼看着张让,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便“呵……”的轻笑了一声。

没头没尾的说:“我未曾饮酒。”

饮酒?

张让有些奇怪,曹校尉为何突然说起饮酒的事情?他们在张超营中,如何饮酒?

曹操盯着张让,嘴角还挂着那宠溺无限的笑容,沙哑低沉的嗓音轻声说:“这次……必然没有认错人。”

他说着,突然撑起身来,往前轻轻一斜,带着滚烫气息的一吻,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张让的唇上。

张让一愣,冷漠的眼神一成不变,眼睛却反射性的睁大了一些,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惊讶。

曹操则是眯着眼睛,仿佛在回味,轻笑说:“好香,是苍术的味道……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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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曹老板:嘿嘿嘿,媳妇儿真甜!

让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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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

张让只感觉到一股**辣,麻嗖嗖的感觉, 那种感觉……

张让从未体验过, 又新鲜, 又有点得趣儿, 不由抿了抿嘴唇, 嗓音还是淡淡的, 但不知道为何, 尾音竟然有些幽幽的打抖。

说:“曹校尉, 苍术味辛、苦,如何会是甜……”

他的话还未落, 曹操也未大醒, 眼看着张让那冷淡漠然的脸色,耳听着张让那平静冷冰的嗓音, 心中突然一阵肝火冲将上来, 只想堵住那张喋喋不休薄唇。

于是曹操一眯眼睛, 十分危险的再次探上去。

“嗬……”

张让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气声, 他的话还未说完,曹操已经又欺了上来, 不止如此,还突然伸手托住了张让的后脑,迫使张让无法后退, 一下斩断了张让的退路。

紧跟着,张让只觉那种麻嗖嗖的感觉又回来了,不止如此, 曹操还似发了狠一般,竟然撬开了张让的牙关……

张让头一次感觉到头脑放空,不得冷静的感觉,一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那机械一般的大脑突然当机,怎么也无法工作,便仿佛断了电一样儿。

张让半跪在原地,睁大了眼睛,头一次“傻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曹操,虽距离太近看不清楚,但仍然执意睁大眼睛,仔细去分辨。

“呵……”

曹操似被他木呆呆的“可人儿”表情给逗笑了,声音沙哑的说:“闭眼,乖。”

张让眼睫颤抖了一下,虽面上任然未有丝毫表情,却当真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曹操眼看他慢慢闭上眼睛,当即更加粗鲁。

二人分开之时,曹操还一副“邪魅狂狷”的模样,笑着蹭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说:“甚甜,苍术的味道果然是甜的。”

只是曹操那邪魅狂狷的笑容还未到达眼底,便突然缓缓的僵硬住,就好像凌冽的冬风吹拂着流动的水面,“唰——”一声,水面一片一片的结成了冰霜……

曹操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在脸上,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张让,突然抬起手来拧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啊嘶……”

曹操疼的一个激灵,登时吓得不轻,这次目瞪口呆的反而换成了自个儿,连忙说:“我……我刚才,睡、睡……”

睡迷糊了!

曹操没想到自己刚才半梦半醒之间非礼了张让,赶紧想要解释自己睡迷糊了,只是他的坏话还未曾开口。

便听到张让淡淡的说:“曹校尉。”

曹操:“……”一时间,天不怕地不怕的曹校尉,竟浑然不敢开口接话,生怕张让质问自己为何亲他。

但张让并未有质问他一句,甚至半个字儿也不曾,而是说:“曹校尉,原来做这档子事儿,感觉当真颇好。”

“颇……颇……”

曹操更是目瞪口呆,说:“好?”

张让点点头,完全没有抵抗或者嫌弃的模样,目光仍然平静甚至冷漠的看着曹操,仿佛刚才热吻的并非二人一般。

张让又说:“让早便想要尝试一次,只苦于一直未有机会,还要多谢曹校尉,感觉颇好。”

虽这夸赞古怪了一些,但曹操听到张让夸赞自己的吻技,当即心里就烧起了一把大火,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胃火肝火还是肺火心火等等,管他什么火,这大火澎湃,似要将曹操的理智全部烧干净才作罢。

曹操于是眯了一下眼睛,就仿佛刚才还未清醒过来一般,眼底里充斥着野兽一般的危险,突然挑唇一笑。

若是有便宜不占,那还是曹操的脾性么?

曹操低笑一声,慢慢靠过去一些,说:“那你……可曾还想来一次?”

张让一听,侧头想了想,并未开口,没说一个字儿,不过就这一瞬间,张让竟然极其主动的靠了过来,然后抬起手来,挽住了曹操的肩背。

一刹那间,曹操那不知什么火的无明业火冲天而起,张让简直在他的心头烈火上狠狠浇了一捧油,火烧浇油的后果能是什么?

曹操的眼神当即前所未有的可怖,如何能放过自投罗网,自动送到嘴边的“小绵羊”?

就在曹操一阵发狠,恨不能将张让吃拆入腹之时,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竟有人冲这边而来。

曹操脑袋里“轰隆”一声,突然记起来这里可是张超的营地,若是别人瞧见自己与张让在此处做亲密的举动,必然招致众人诟病。

曹操一想到这里,当即“嘭!”一声,直接将张让推开。

“咚!”一声,张让根本无有防备,正好被推了一个跟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嘶……”了一声,似乎摔得惨了,迷茫的看着曹操。

曹操下意识的推开张让,随即立刻便后悔了,若是张让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自己上次被果断拒绝,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进军的机会……

都怪那来人误事儿。

曹操这般一想,抬头一看,来人已经走到跟前,竟然就是那身材高大,体貌魁梧的功曹史臧洪!

曹洪走过来,刚巧看到曹操一把推开张让,动作何其“粗鲁”,张让身子板儿单薄,被他一推,直接跌在地上,看起来便觉着疼。

臧洪不知什么情况,还以为他们因着什么事情吵了架,赶紧跑过来,扶起跌在地上的张让,说:“长秋大哥,你无事儿罢?”

臧洪说着,小心的扶起张让,还帮他轻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然后对曹操说:“曹公,有什么事情大家伙儿慢慢的说,万勿动手啊。”

曹操:“……”

自己并未想动手,亲密还来不及,都怪臧洪突然出现。

臧洪不只是打扰了曹操的好事儿,竟还“装好人”扶了张让,还给他掸土。

张让呢?

张让的表情淡漠到了极点,不知是不是曹操的错觉,总觉自己推开张让,张让笃定是着恼了。

不然为何连看自己一眼都不看。

曹操宁肯被那漠然的眼神盯着,也好过现在……

曹操想要解释,不过臧洪就在面前,也不好说这种私密的话。

臧洪对曹操和张让说:“主公令子源来导二位下榻。”

曹操没好气的说:“有劳了。”

臧洪说:“曹公,长秋大哥,这面请。”

于是曹操便与张让一起,跟随着臧洪前去下榻。

一路上曹操都想着如何与张让搭话才好,必然要解决一下他们之间的问题,不然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便这样溜走了。

一想到方才张让那主动劲儿,又冷漠又禁欲,却一脸坦然的模样,曹操心头里便跟有一根羽毛,一直痒痒着他一样儿,又难受又期待。

不过这一路上张让都未说话,曹操瞟了两眼,总觉得是生气了,肯定是生气了,笃定是生气了……

三个人走了一阵,臧洪对曹操说:“曹公,此处便是您下榻的营帐,如有什么缺少的,直接呼唤仆夫或者士兵都可以,请曹公万勿客气。”

曹操淡淡的说:“知道了。”

他说着,又说:“长秋先生下榻的营帐在何处?”

臧洪说:“哦是这样儿的,这片营帐已然满了,因此长秋大哥下榻的营帐,主公安排在了西面,与曹公的营帐距离稍微有些远。”

西面?

这里是张超营地的东面,张让下榻的营帐却在西面儿?

这是几个意思?必然是张超的鬼主意。

曹操心中冷笑一声,他能不知道张超打什么鬼主意?

昔日在陈留之时,张超便窥伺着张让的颜色,如今到了他的营地,张超若是没有所行动,曹操便跟他一个姓!

曹操冷声说:“那不必了,既然营帐这般大,长秋先生与我一起住……”

便可以了……

曹操的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经自然的转过身去,十分冷漠的对臧洪说:“还请功曹史导路。”

臧洪连忙说:“是是,这面儿请。”

曹操:“……”必定是生气了。

张让与臧洪二人很快便扬长而去,撂下曹操一个人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心中忐忑难安……

曹操眼看着张让与臧洪离开,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仿佛吃了什么酸梅子,又有点发苦。

他停留了片刻,立刻从营帐中出来,心里寻思不成,张让的营帐离自个儿这么远,万一张超真的半夜摸了来,张让岂不是要吃亏?

张让怎么说也是自个儿的宝藏,绝不能叫张超占了半点子便宜去。

曹操很快离开了营帐,往西面而去,但是西面的营帐那么多,一时间也找不到张让的营帐到底是哪个。

曹操一面寻找,一面寻思着,见了面儿该如何向张让解释,便说自己特别喜欢和他亲密,只是方才有人来了,被看到多有不便等等。

平日里扯谎都不打腹稿的曹操,如今竟然要在腹中反反复复的琢磨着说辞,颇有些抓耳挠腮的感觉。

曹操正寻找着,便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那黑影一直逡巡在西面一个营帐附近,这么一会儿光景围着营帐走了三圈儿,一看便欲不干好事儿。

曹操立刻戒备,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那黑影并未发现曹操站在了他身后。

曹操定眼一看,不由心中冷笑,还真是张超。

看来自己往后不必跟着张超姓了……

张超三更半夜站在一个营帐外面,那营帐不是旁人的,便是张让下榻的营帐。

张超眼看着臧洪领着张让在此处下榻,进去没多久,臧洪便出来告退,此时此刻营帐中必然只剩下张让一个人。

张超有些心痒,但又忌惮张让那冷漠劲儿,今日只半天光景,他便整治了自己无数次,若再祭出什么手段,张超怕自己当真吃不消。

就在张超一个人犹豫之时,突然“啪!”的一声,一只大手从后背直接搭在了张超的肩膀上。

这大半夜的,张超心里又有鬼,吓得张超“嗬——”的抽了一口冷气,回头一看。

竟是曹操!

曹操眼神阴霾,嘴角挑起一个狰狞的笑容,说:“张公,这三更半夜的,怕是在找魂儿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1更!

【小剧场】

曹老板:嘿嘿嘿媳妇儿,我的吻技好吗?

让宝:▼_▼好

感谢小天使们的霸王票和评论!

谢谢77的6个地雷,谢谢洛离Maria、爱哭的饭团、梨郅、盘子脸、無意為之Z、沙之器的地雷,[亲亲]o(* ̄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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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崽子

“曹……曹公……”

张超眼看到曹操,心里“咯噔”一下, 怕是今日的计划便要落空了。

没成想曹操这大半夜的, 竟然自己找到跟前儿来。

曹操如此不放心张让, 在张超看来, 这长秋先生果然是好本事儿, 竟然将纨绔如斯的曹操迷的这般神魂颠倒。

曹操冷笑一声, 说:“怎么?张公, 见到哥哥我这么大反应?怕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儿不成?”

张超连忙反应, 说:“怎么会?不曾有的事儿!曹公您开顽笑为了。”

曹操说:“那这深更半夜的,张公这是……?”

张超连忙将怀中的东西示与曹操看, 张超怀中竟然抱着一只小狗崽子?

不, 仔细一看,应该是一只小狼崽子, 只是年岁尚小, 看起来虎头虎脑的, 一副“软弱可欺”、“呆头愣脑”的错觉。

曹操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小狗崽子”, 说:“张公好雅兴,还在营地内养这个?”

张超一笑, 说:“实不相瞒曹公,这乃是弟弟无意间救下来的小狼胚子,只见他可怜儿, 便带了回来,曹公您看,这小狼胚子受了伤, 因着如此,弟弟特意将它带来过来,想请长秋先生帮忙医看医看。”

曹操当即“呵!”一声冷笑出来,说:“医看?给狼崽子医看?真是有趣儿的很了,张公您这营地中,医者没有数十人,总也有十数人罢?何必来找长秋先生医看,还是这大半夜的。”

张超被他一说,有些语塞,什么医看小狼崽子,那不都是借口么?

张超还想说些旁的,哪知道就在此时,“哗啦!”一声,帐帘子突然打开了,张让竟从里面走了出来。

曹操与张超二人不由全都住了嘴。

张让极其冷淡的扫视了二人一眼,说:“不知张公与曹校尉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曹操因着方才推开张让的事情,一阵心虚,张超赶紧便说:“这……是这只小狼胚子受了伤,还请长秋先生可怜可怜儿它,为它医治一番。”

张让低头看了一眼张超怀中的小狼崽子。

小狼崽子还在“嗷呜嗷呜……”的叫着,因为年岁太小,又受了伤,叫的声音都小,弱弱气气的,与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野狼完全不一样儿。

曹操心中冷笑,一只狼罢了,若是养活了还要吃人。

只是在他不屑之时,张让突然说:“随长秋进来。”

张超立刻欣喜的说:“是!”

曹操:“……”

曹操一阵语塞,气的赶紧也跟着进去,生怕张超对张让做些什么不好的事儿一般。

众人都进了营帐,张超抱着那小狼崽子放在案几上,十分殷勤的说:“长秋先生你看,这小狼崽子何其可怜儿,我这面儿后边有一片山,昨日里天干物燥,后山失火,烧了整整一天,后来我派人上山去看,便找到了这只小狼胚子……啧!”

张超啧了一下舌,说:“长秋先生您可不知道,当时他们找到山上之时,那可是满目苍夷,什么烧的都不剩下了,这小狼胚子一直叫唤着,趴在一只烧焦的母狼身边不肯离开,太可怜儿了,瞧得人心都要碎了……我见他可怜儿,便把他留在营中,今日长秋先生来了,医术如此了得,实在令人佩服,因此我便想请长秋先生帮忙医看医看,虽狼是畜生,但昔日孟子曾言,‘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咱们也都是人心肉长的,您说是吗?”

张超这口舌灵力,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那说的叫一个言辞切切,情深意切。

曹操则是当机立断的冷笑一声,说:“张公,后山失火?以我所见,这小狼胚子身上的伤,怎么看起来像是箭头擦伤,狩猎得来的?”

张超:“……”

张超方才说的口干舌燥,一句被曹操戳破,当即面上难堪极了,脸色登时变成了土灰色。

张让则是一脸木然,没有说话,而是查看那小狼崽子的伤势,果然如同曹操所说,分明是箭头擦伤,根本没有烧伤的痕迹。

小狼崽子“嗷呜嗷呜”的叫唤着,趴在案几上,可能是因为疼痛,半点儿都没有动晃,特别听话似的,冰蓝色的眼睛还可怜巴巴的瞅着张让,与张让那漠然的眼神对视着。

张让仍然没说话,却把自己随行的药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药剂和干净的布巾,动作麻利的给小狼崽子擦拭伤口。

“嗷呜……呜……”

小狼崽子轻轻的叫唤着,蔫头耷拉脑的,看起来极为可怜儿。

张让治疗小狼崽子的时候,张超便在一面偷偷看着,仔细的打量着张让,只见张让微微垂头,那神色看起来虽冷漠,却极为细心,治疗这只畜生的时候,与对待士兵毫无区别,都如此的认真小心。

张让微微蹙着眉头,板着薄薄的唇角,眼神专注,那模样不知为何突然吸引人,有一种说不来的禁欲之感。

张超一时看的入迷,曹操当即就不愿意了,自己与张让亲都亲过了,张让还赞美自己的吻技高超,而且张让又是自己的宝藏,旁人多看一眼,都是自己吃亏。

曹操当即挤过去,结果一跨过来,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案几上,挡住了张超的视线,将张让挡的严严实实。

张让见他突然坐过来,并不坐在席子上,竟然一下子坐在案几上,不由抬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曹操腆着脸,露出一个俊美英气的微笑,仿佛开屏的孔雀一般,笑着说:“我来帮你,如何?”

张让没说话,曹操就帮忙扶着小狼崽子,不让它乱折腾,张让给它上药包扎。

当真别说,因着曹操帮忙习惯了,所以二人配合还挺密切的。

张超见他二人合作密切,未免有醋心,便凑过去一些,也坐在了案几上。

张让微微仰头,看着张超和曹操二人都坐在案几上,不由皱了皱眉。

曹操不悦的说:“张公你过来做什么?不要妨碍我们包扎。”

张超笑道十分好脾性似的,说:“我是来赔礼的。”

张让说:“张公何故赔礼?”

张超说:“是这样儿的,昔日在陈留,我多有得罪,已知错了,长秋先生您可不知道,臧洪已然责骂过我,说我不知体统轻重,我也深深悔过了,如今咱们一同在酸枣准备会盟,当齐心协力对抗董贼,把家国大事视为己任,切不可因着这些昔日里的恩仇,自乱阵脚啊!”

张超说的是言辞恳切,说完了还十分希冀的看着张让,说:“小弟特来为长秋先生赔不是,还请长秋先生见谅,原谅弟弟。”

曹操十分不屑,张让则是动作麻利的给小狼崽子包扎伤口,淡淡的说:“长秋并未放在心上。”

张让说的不是客套话,他是当真没有放在心上,比嫌恶更令人感觉羞辱的,怕就是漠视了罢?

不过张超不熟悉张让的秉性,因此听了张让的话,还以为自己言辞恳切,打动了张让,便美滋滋的说:“那敢情好!”

曹操冷笑一声,心说好什么好,自己被无事了还不知情。

张超美滋滋的,根本不知情况,眼看着张让对小狼崽子上心,便说:“我瞧这小狼胚子伤的颇重,我此人五大三粗,十分怠慢,也不好照顾,不若这样罢,可否劳烦长秋先生,代为照顾一时,放在先生此处养伤?”

张让看了看案几上的小狼崽子,可怜兮兮的,“嗷呜嗷呜”的蹭着自己的手,还用冰蓝色的眼睛与自己对视,似乎生怕子把他丢弃了一般。

张让看着这只孤零零的小狼崽子,也不知是不是张超编纂出来的“火灾事件”与张让产生了共鸣,还是什么其他。

张让看着它,就仿佛看到了自己……

若那时候不是有那个好心人,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从火海中救出来,还孜孜不倦的教导自己做人的底线,张让恐怕自己此时,已然漠然冷酷的犹如那个大宦官一般了罢。

张让思索了一阵,说:“好,可以先放在长秋这里,等待伤养好之时,张公可随时来取。”

“当真?”张超笑说:“那可太好了!”

曹操一看,这二人还来了个约定,当即气的要死,而张超本人呢,因着今日得了便宜,便站起身来,也不纠缠,装作一副非常善解人意的模样。

张超笑着说:“时辰夜了,那弟弟便告辞了,不再叨扰。”

他说着“叨扰”二字,还特意看了一眼曹操,那意思很明显是说曹操正在叨扰张让。

张超说罢了,很快就走了。

一时间营帐中只剩下张让与曹操,当然还有那只“嗷呜嗷呜”的小狼崽子。

曹操还坐在案几上,气氛有些许的凝固,赶紧咳嗽了一声,说:“张让,我方才……”

他说到这里,张让便抬头看着他,那平静冷漠的目光让曹操心里“咯噔”一声。

不是错觉,真的生气了!

曹操连忙说:“我方才推开你,是因着有人来了,并未有其他意思,你可明白?”

张让淡淡的说:“让并不明白,曹校尉方才的意思,难道不是厌恶让么?”

张让曾被人推开过很多次,当然不是因着接吻这档子事儿。以前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很多人把张让视为疯子、怪物等等,张让本就不合群,推开他的人多了,张让自然更加不合群。

曹操方才那一推,令张让有些不解,明明是曹操先凑过来了的,也是他提议再来一次的。

方才张让不与曹操一个帐子,其实并非是生气,而是觉得曹操既然“厌恶”自己,自己若是再跟他一个营帐,只会更加惹人厌恶罢了。

曹操虽有所误解,但这种程度其实和普通人的生气,也没什么两样儿,反而更严重……

曹操连忙说:“我如何会厌恶呢?!我欢喜你还来……”

不及……

曹操说到这里,声音登时卡在了嗓子眼儿,自己方才要做什么?

告白么?

曹操此人心高气傲,只觉有些丢人,连忙咳嗽了一声,说:“所以并非厌恶,只是方才有人来了,我便……”

张让目光平静的看着曹操,略有些疑惑,嗓音十分平静冷淡的说:“难道……曹校尉以为,让不能见人?”

曹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2更!

曹老板一脚一脚的踹翻了自己的食盆!

恭喜让宝获得宠物【小狼崽子】和【二哈曹老板】各一只!

大名鼎鼎

曹操一阵语塞,只觉得这件事情越说越复杂了, 越描越黑。

张让分明是很正经严肃的问话, 因着他当真不能理解, 但在曹操耳朵里听来, 就仿佛跟自己撒娇耍小性子一般。

曹操感觉嗓子稍稍有些干涩, 又见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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