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打劫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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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满不能阻止, 杨樾与林让已经往前而去, 准备去找陈恩,施展……

美人计。

陈恩还在纠缠魏子廉, 召典根本脱不开身, 只好低垂着头。

陈恩疑惑的“嗯?”了一声,靠近召典几步,说:“这个仆役……怎么好像有点子面善?”

召典的脸黑漆漆的,在黑暗中按理来说几乎看不到面容,但那身量是改不得的,身量过于高大魁梧,在一堆的仆役之中显得鹤立鸡群。

眼看着陈恩走过去,站在召典面前, 说:“我看你面熟的很,抬头让我看看。”

魏子廉心中猛跳, 笑着说:“什么面善?他一个低等的仆役,下流人物儿, 也能与陈公子面善?”

陈恩笑得一脸君子, 说:“什么上流儿下流儿的, 父亲经常教导我, 不要只看这些需的头衔。”

他说着,又看向召典, 说:“这位兄弟, 我看你面善的很, 咱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

陈恩说着,伸手去拨召典,只是他的手伸到一半,突然被人“啪!”一把拉住。

所有人屏气凝神,回头一看。

只听一个温润的嗓音说:“陈公子,让我好找啊。”

是林让!

林让拉着陈恩的手,陈恩的脸色登时就不一样了,盯着林让的手看,似乎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魏满从后面赶到,一看到这场面,脸色也不一样了,倒不是飘飘然,而是吃醋吃到炸裂,如果此时他掉到河里,绝对沉底儿,因为肚子里再也装不下酸水儿了。

魏满连忙松开林让与陈恩的手。

陈恩已经顾不及召典,果然一颗心似全都扑在林让身上,笑着说:“刺史,您找我?”

林让点点头,说:“对,正找陈公子。”

陈恩说:“不知如此深夜……刺史寻陈某有什么要紧事儿么?”

深夜……

陈恩这语气让魏满十分不舒坦,心里的酸水儿变成了油,油遇到了火,瞬间“乓!!”就燃烧起来。

林让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今夜天色不错,陈公子不觉得,正好适合下棋么?”

“下棋?”

陈恩有些发懵,鲁州刺史深更半夜的,来找自己……下棋?

林让又是面无表情的说:“正是,这弈棋之道,最讲究的就是雅兴,陈公不觉得今日的月色和夜晚,很有雅兴么?”

如果是普通人这么说,简直便是暗昧暗示的话儿,无疑了。

但是林让一脸面瘫,面无表情,冷酷无情,无情无义的模样,再说出这样的话,总觉得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陈恩虽听起来怪怪的,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动摇,心神摇荡起来,仿佛一叶扁舟沉浮在汪洋大海之中,找不到边际。

陈嗯立刻说:“刺史想要下棋,好,自然好,那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让点点头,说:“陈公子,请。”

陈恩不疑有他,果然被林让三两句,毫无诚意的话就勾走了魂儿。

魏满一方面松了口气,另外一方面也心中暗暗磨牙,这陈恩果然对林让不安好心,路人皆知。

陈恩跟着林让往回走,早就将面善的仆役忘在了脑后,扔在一边。

魏子廉狠狠松了一口气,看向魏满,说:“大哥,刺史当真厉害,随随便便,三两句话儿,就把陈恩给搞走了。”

搞?

杨樾凑过来小声说:“都是我的功劳,我看到你被陈恩纠缠,就知道大事不好,所以专门请了刺史过来,勾/引陈恩。”

勾?

搞不够,还勾?魏满脸色阴沉的看着魏子廉与杨樾,心想现在不让自己的从弟与杨樾来往,是不是已经迟了?

魏满面色不善的看着魏子廉与杨樾,二人似乎都感受到了,魏子廉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出发了。”

杨樾则是说:“魏公,您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刺史与陈公子就要独处了。”

魏满:“……”

魏满无奈,只能气势汹汹的杀到盟主营帐,“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

林让与陈恩对坐在席上,棋盘已经摆好。

魏满看到这场面,便立刻走上去,“腆”着脸,笑眯眯的说:“陈公子,您有所不知,刺史他从来不喜欢自己下棋,反而喜欢看旁人下棋,不如这般,孤来与你对弈。”

他说着,让林让起身,自己坐在陈恩对面。

陈恩有些悻悻然,错失了与林让下棋的机会。

林让则是很顺从的站起身来,他方才不过用下棋做借口罢了,如今有魏满来替换他,再合适不过了。

魏满摩拳擦掌的坐下来,冷冷的看着陈恩,心说小样儿,当年怎么整你,今日就怎么故技重施,看你还敢招惹林让。

他心里这么想着,全然已经忘却,明明是林让先招惹的陈恩……

林让坐在一边儿,看他们下棋,看了一会儿只觉无趣,便自己找了一卷医典来看,又看了一会儿,天色早就晚了,林让的作息很有规律,已然困倦。

便站起身来,将医典放回原处,随即说:“魏公,陈公子,我少陪了。”

他说着,便自顾自走进营帐的插屏后面,准备歇息了。

陈恩一看,想要阻拦林让,毕竟他是冲着林让来的,就算林让不下棋,坐在一边也好啊。

但是他的话还未出口,魏满已经说:“陈公子,继续下啊,该你走棋了。”

陈恩看着棋盘,已经“食不知味”,说:“魏公,您看这天色……”

魏满不等他说完,笑着说:“月黑风高,多适合下棋?方才陈公子不是还兴致勃勃么?难不成只想与刺史下棋,看不起孤?”

“不不不,”陈恩赶紧摇手,说:“怎么会呢。”

魏满又说:“即使如此,快些走棋罢。”

陈恩无奈,只好继续走棋,但心思已经十分厌烦。

魏满就知道他厌烦,因此不让他走,一定让他留下来继续下棋。

陈恩:“魏公,时辰不早……”

魏满:“早得很,再来一盘。”

陈恩:“魏公,这已经是第三盘。”

魏满:“孤还能再下三十盘!”

陈恩:“魏公,天都亮了,我还是……”

魏满:“来来来,继续下棋!”

林让睡了一个好觉,等他自然醒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有些动静,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那动静十分真切,是有人在说话。

陈恩的嗓音说:“魏公棋艺高超,陈某佩服佩服,甘拜下风!陈某这……这可以走了么?”

林让一听,果然是下了一夜的棋,他穿戴整齐,从插屏后面绕出来,只看到了魏满一个人。

林让说:“陈公子呢?”

魏满坐在棋盘边,食指中指夹着一颗黑色的棋子,说:“被孤的威严吓走了,怎么?还舍不得了?”

林让没说话,走到魏满面前,伸手将他夹在手中的棋子拿走,不过并没有放进棋罐里,而是放到面前,轻轻亲了一下。

魏满一看,林让这是对自己威严的挑衅。

他立刻一把将林让抱起来,恶狠狠的说:“昨日在孤的面前勾勾搭搭,一大早还挑衅与孤,鲁州刺史,你要造反么?”

林让面无表情的看着魏满,淡淡的说:“骠骑将军要平乱么?只怕骠骑将军彻夜未眠,此时是有心无力。”

魏子廉与召典成功离开魏营,快速往陈恩的贽敬队伍迎上去。

按照燕州到魏营的距离,魏子廉选择了一条必经之路,大家只要埋伏在必经之路等待,就能看到贽敬的车队。

魏子廉与召典埋伏了两天,果然看到了贽敬的车队。

车队浩浩荡荡,都是仆役押送,没有多少士兵,若说这样的车队是运送粮草辎重的,那也太暴/露,太心大了,如果有人来劫粮,一劫一个准儿。

不过这车队上面插着燕州的使者大旗,十分显眼。

魏子廉伏在暗处,低声说:“车辙印记很深,这些箱子里装的一定是很重的东西。”

车辙印记和之前魏子廉见过的泥印一样深刻,说明这些箱子里装的也是沉重的东西。

召典突然说:“他们的脚程放缓了。”

魏子廉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个地方还没到魏营,也不接近魏营,为何突然放缓脚步?

而且如今天色正好,还能再走几个时辰的路,在这里停下来,肯定耽误时日。

贽敬的车队却放缓了脚步,不止如此,竟然在野外一处大宅门前停了下来。

这大宅看似是富贾的别苑一般,外形十分宏伟,门口有几个家丁仆役,看到他们之后,恭恭敬敬的打开大门,将贽敬车队迎了进去。

魏子廉说:“进宅了?”

贽敬车队全都开进了宅子里,魏子廉与召典便看不见了。

魏子廉让人去打听一下这个宅子,士兵很快回来禀报,说:“这是郡中一个富贾的宅邸,据说因为风水不好,不干净,所以荒废很久,最近被一个有钱人买走了,但具体是谁,卑将就不知道了,也未打听出来。”

魏子廉摸了摸下巴,说:“只能自己探查一番了。”

召典说:“你想如何探查?”

魏子廉笑了笑,说:“走了这么一路,也是渴了,不如咱们去讨碗水喝?”

召典有些狐疑的看着魏子廉,魏子廉说:“一看你就没有行商的天分。”

魏子廉把介胄退下去,换上了一套商贾的华丽衣衫,打扮的像模像样,再让自己的亲兵也这般打扮起来。

又对召典说:“你还是不要去了,毕竟你人高马大的,块头太大,实在扎眼。”

召典的外形的确扎眼,不好跟着一起去,魏子廉装扮好了,就带着亲兵们过去。

“叩叩叩!”

魏子廉叩了几下门,“吱呀——”一声,这才有人将门打开,只是开了一个缝隙,夹着门缝用眼看人,说:“谁啊?”

魏子廉笑眯眯的说:“实在对不住打扰了,我们是路过此处的商队,带的水都饮尽了,看到你这处宅邸,因此想要讨碗水饮,不知道可……”

可不可以?

魏子廉的话还未说完,那小厮已经说:“不可以!”

“嘭!!”

随即将门狠狠一关。

如不是魏子廉缩头快,几乎被门板砸到了鼻梁。

魏子廉后退了好几步,险些坐在地上,说:“只是讨碗水饮而已!”

他说着,“叩叩叩!”又开始叩门,说:“行行好罢!大家都是经商的,没准以后还会有来往,我们可以花钱买水!”

“走走走!快点走!”

“快点离开!别怪我不客气!”

魏子廉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转身离开大门,往回走去。

这场面都被召典看了个精光,魏子廉面上十分无光,摸了摸鼻子,说:“嗨,不让我进去,说明他们心虚,而且我真的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魏子廉极力挽回自己的颜面,说:“这个开门的家丁,虽然我没看全面,但他的手绝对不是家丁,看那茧子长得位置,绝对是军营中舞刀弄枪的士兵,练兵留下的,也不是一般的江湖剑客。”

召典眯了眯眼目,说:“既然软的不行,咱们便来硬的,今天晚上天黑之后,我去夜探。”

魏子廉不放心召典一个人去夜探,虽然召典武艺高强,他是唯一能与姜都亭打一个平手之人。

但召典为人太实诚,万一对方诡计多端,魏子廉怕他吃亏。

于是晚上,魏子廉也跟着召典一起,二人便偷偷往大宅而去,准备夜探大宅。

贽敬的车队全都开进了大宅,这宅邸虽然十分宽阔,但是车队很多,因此必然藏不住。

果不其然,二人偷偷翻墙进入宅邸,便看到一辆辆辎车全都停在明面儿上,庭院里一个挨一个,停得十分拥挤。

魏子廉悄声摸过去,掀开车帘子一看,里面空的,一个箱子也没有。

“空了?”

他正说话,召典突然一把捂住魏子廉的口鼻,将人猛地一带,两个人一个旋身,靠入了墙壁的拐角处。

这黑灯瞎火的,两个人缩在拐角的地方,因为召典高大魁梧,因此显得十分拥挤,魏子廉一看,却偷偷窃笑起来,这感觉还不错,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尤其召典此时一脸严肃,微微蹙着眉,整个人看起来威严厉害的紧,那就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儿了。

“踏踏踏……”

是脚步声,几个仆役打扮的人从旁边走过来,口中说着:“这边,就这一箱了,快点卸下来,动作轻点。”

几个仆役卸下一只箱子,抬着箱子便离开了庭院,往里而去。

召典拍了一下魏子廉,把心猿意马的魏子廉“拉回来”,打了个手势,示意跟着那几个仆役。

就看到仆役抬着箱子,走到了后院的地方,后院里密密麻麻堆得都是箱子,好些仆役站在那里,大约几十人,正在忙碌着。

他们将箱子打开,那箱子里赫然都是成堆成堆的粮草。

金灿灿的黄黍,堆满了庭院,仆役们源源不断的从箱子里将黍倒出来,堆积如山……

魏子廉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怪不得箱子的车辙印记如此深刻,原来里面堆得都是粮食。

那些仆役们手脚麻利,将黄黍倒出来之后,便往箱子里放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重新包装一番,然后扣上箱子盖。

果然是偷梁换柱,之前林让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用的这个办法,如今魏子廉与召典一看,果不其然,再真也没有了。

燕州的贽敬队伍在半路停靠,将粮食卸下来,换上礼物,送到魏营,这么多的粮食,源源不断的运过来,可千万别说是赈灾之用,必然是作为打仗的辎重。

魏子廉觉得事情不容小觑,便与召典连夜往回赶,准备尽早告知林让。

二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也不敢怠慢,衣裳都没换,便去找了林让与魏满。

将事情全都禀报了一个遍。

魏满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冷声说:“好啊,好一个陈继,还有他的好儿子,还真想把孤顽弄于股掌之间么?”

林让突然轻挑唇角,说:“燕州这么大手笔,咱们劫粮的时候到了。”

“劫粮?”

林让点点头,说:“陈继为了不让咱们起疑,运送粮车的队伍,全都是仆役。”

魏子廉点头说:“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基本全都是仆役,大宅里倒是有一些士兵,守门和巡逻的都是乔装成小厮的士兵,但是数量相当少。”

林让眯眼而笑,声音冷酷无情的说:“即使如此,那就更适合打劫不过了,一些仆役,还有零星的士兵,怎么能是咱们正规军的对手?”

魏满说:“这倒是。”

林让又说:“既然陈继想要和咱们顽,那咱们也和他们顽,不要让士兵们穿戴魏军的介胄,也不要拿统一的武器,咱们就扮作山匪的模样,打劫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次打劫粮草,其实魏满不想让林让去的,毕竟舞刀弄枪的,不适合林让。

但是没办法,谁让陈恩还在营中,如果把林让留下来,岂不是更危险?

再有就是,林让自己也很想去……打劫。

众人乔装改扮了一番,林让还给自己贴上了大胡子,魏满一看,差点笑出声儿来,说:“如此清秀的土匪,孤倒是头一次见到。”

林让对着镜鉴照了照,似乎还是不够威严,便把自己的胡子粘成了络腮胡。

魏满见他狂粘胡子,说:“别粘了,已经快成狮子了。”

林让:“……”

林让不只是粘了胡子,还在自己脸上戴了一只眼罩,就跟电影中的海盗一般。

众人准备妥当,便悄悄出发,扑向大宅,准备劫粮。

贽敬的队伍还停留在大宅,这么多粮食,卸下来再换齐礼物,可不是简单的活计,尤其还都是手工活儿,难些时日。

一个仆役打扮的士兵在旁边监工,说:“快,动作都快一些!”

“今天要把这批粮草运送出去!”

“贽敬的队伍明日一早也要启程。”

“都麻利儿着,别耽误了!”

他正说话,就听到“嗷嗷嗷”的声音,十分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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