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过程,两人结伴进了萧府,坐到上宾席上。
半个时辰后,马若月带着萧月娥回来了,一时马家热闹的不行。此时晏初云也按着赫南的规矩,去了内室,与女子一屋吃饭,章艺则继续坐在上宾席座参观婚礼。章艺看着马若月虽极力崩着脸,但她眼底笑意却十分鲜明。
两人踏过火盆,走入高堂,三拜后被送入洞房。但最后仍旧是萧月娥入了洞房,马若月却在前厅来陪酒。萧老爷这边的亲戚好友与马若月并不熟悉,大家客套几句,喝了些酒也就无事了。谁知到了亲卫军这几桌,那些亲卫军比男子喝酒还要豪爽,且行酒令一个接着一个,各个都在给马若月灌酒。这些人知道赫南男女之别后,能扮作男人的全扮作男人了,此时一个个女子坐在这堆男人中,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更加具有男子气概。
章艺想起校场的晏初云,心中却觉得这些亲卫军比起皇帝陛下,还是要差了不少。
那夜闹洞房章艺与晏初云都未去,倒是姜玉娘趁着这会儿,与萧老爷谈起合作。
当姜玉娘将自己的计划书交给章艺时,巧娘红着脸有些羞愧。姜玉娘如今都能够自己为皇后娘娘找生意了,她却不怎么行。
章艺翻看着那计划书,抬头问道:“当真有不少人问起马若月及亲卫军的衣着?”
姜玉娘道:“嗯,娘娘您与陛下离得远不知道,我与巧娘当时在内庭时便听到好多姑娘都在说亲卫军俊俏非凡,不知可否婚嫁,随后便说起她们身上衣裳好看的很。我便注意到,这两日都去问了萧氏布坊的掌柜和伙计,他们说,确实有人问起那日迎亲时新郎及新郎身后的兄弟们的穿着服饰。”
章艺这才低头仔细看自己的衣裳,这衣裳是宫女们特意仿着赫南服饰做的,但却与赫南服饰有所不同之处,女子大多数在审美上较男子好,大晏的宫女们在做衣裳时加以自己的审美设计,竟然悄无声息的改变了衣服的样式,章艺一直穿在身上,却并未发现,如今再想,那萧月娥穿的衣裳与晏初云身上穿的样式也有不同。
章艺赞赏道:“真是不错,没想到你到此地便发现了商机,既如此,你便按着你这计划去与萧老板谈,我觉得你想得不错,成衣若是设计好了,那可比布匹丝绸赚钱得多。”
姜玉娘兴奋点点头:“那我便去了!”
巧娘不甘落后道:“娘娘,我也想去。”
章艺感觉到巧娘的变化以及积极态度,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携手在萧勇院子里找到萧勇,此时她正与萧月娥奶妈商议萧月娥出行应带哪些东西,看到姜玉娘二人,萧勇立刻起身问道:“这两位姑娘到我院中是有何事?”
姜玉娘笑眼盈盈道:“萧当家,我们是来与您谈生意的,不知您此时是否得空?”
萧勇让奶娘先离开院子,随后将二人迎进厅中,请她二人坐下,给二人到了杯茶,踌躇问道:“不知二位要与我谈什么生意?”
巧娘较姜玉娘细心许多,便对萧勇道:“萧当家,我是晏氏商行章巧,她们都称我为巧掌柜,这位也是晏氏商行的掌柜,姜玉娘姜掌柜。”
她二人一直以侍女身份在章艺身边伺候,萧勇如何也想不到二人竟然是掌柜!且不是一般看店的掌柜,而是可以外出谈生意的,那便是商行的大掌柜!可商行大掌柜竟然是两位女子!
他压住自己心中的诧异,想着马若月及马家那不菲的身价,又想起马若月仿佛是给那公子当侍卫的,便知道这两位女子所在的晏氏商行定不一般,至少在那全是女子的大晏国,定是十分有地位。
萧勇道:“不知二位今日与我要谈的是何种生意?”
姜玉娘道:“萧当家,前日您女儿成婚,不少人见了您女婿游街时的英姿,便去你店中问了若月姐穿的是什么……”
“等等等等!”萧勇抬手道:“你可否不要叫她若月姐,我听着,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别扭。”
姜玉娘与巧娘对视一笑,姜玉娘点头道:“那马公子及她身后那些人穿的衣裳实在是好看,便有不少人去了您家的布坊询问。马公子那衣服是大晏所出,萧当家您也知道,大晏已有两百年不曾与其余国家交流,更不用说买卖,如今我晏氏商行可以给你家布坊提供这些样式的成衣,您再将它卖与他人。您要知道,这些衣裳,其他布坊成衣店如何也不能先做出来,且绣法针脚也会有所不同,萧氏布坊开始卖这些成衣,生意又怎么会不好呢?”
萧勇双眼微眯,对两人道:“之前德盛绸缎与我萧家合作,盛掌柜拿来的丝绸布匹便卖得极好,如今这衣服倒也是有市场,倒也做得,就是不知睦邻人当真喜欢这衣裳,如果不喜欢,我要亏,你们也要亏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好想吃青蛙哦,但是青蛙这个东西,到时候吃也只能一整只吞下去哦。什么叫一整只吞下去呢?就是:晏初云将章艺压在床上,吻上她的唇……次日一早……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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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掌柜如今担忧的是成衣销售是否当真会受人喜欢, 姜玉娘便想了一法子,且让那新婚的马若月与萧月娥配合一番。
马若月此次出行除去保护皇帝陛下,还要成亲。她虽是亲卫军校尉, 却也是个爱美之人, 回大晏后便做了好几身衣裳,每一件都与赫南国衣裳有细微差别,看上去更加好看。除去自己的衣裳, 马若月还替萧月娥也做了几套大晏与赫南国接近的衣裳,用的都是大晏上好的丝绸布匹, 看起来好看得很。
恰巧四月各类鲜花开始盛开,姜玉娘便求着马若月道:“若月姐姐,马公子,你就带着你的新媳妇去那郊外的桃花林赏赏花嘛, 其他的我们来做便是了!”
马若月新娶了媳妇,恨不得整日与她厮混在家中, 哪里想要去桃花林赏花。但她与她媳妇均受不住姜玉娘如此撒娇哀求, 只得答应。
晏初云听姜玉娘说得诱人, 便对章艺说:“如此我们也去那郊外赏赏桃花,瞧瞧这赫南的花与我大晏有何不同。”
章艺看着晏初云, 对她道:“既然夫人想要去赏花,为夫又怎能不答应夫人?”
晏初云每次见她如此, 心中便有些痒痒,伸手抓住章艺衣服领子,将她拖到自己身前, 冲她嘴上轻轻咬了一口,道:“你如今当丈夫上瘾了是吗?”
章艺被她亲过无数次,却不再似早先那般羞涩,反倒挑起她的下巴道:“难道你不是我的夫人?我不是你的夫君?”
这也总比她要与自己当姐弟来的好。晏初云如是想到,却又不甘心,便对章艺道:“如今你既然是我夫君,那请问夫君何时与我圆房?”
章艺此时有些绷不住了,耳根泛着粉红道:“夫人怎可如此说话,女孩子要羞涩矜持些,才惹人喜欢。”
晏初云说:“我偏要做那不矜持不羞涩的,你待如何?”
章艺抓着她的手,却怎么也无法让她放开自己的衣领,无奈道:“我又能如何,我从来都是拿你没有办法的。”
晏初云得意道:“那你可要与我圆房?”
章艺却说:“你怎能在别人家谈及这些私事。”
在别人家中,确实不方便谈及这些事情,晏初云放下自己的手,替她将衣领整理好,对她说:“这一次便放过你,夫君大人,下一回,你可不能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我不会善罢甘休。”
章艺胡乱点点头,想着两人如今的装扮,不禁十分好笑。若是被别人看到,晏初云这母老虎形象可别想再摆脱,而自己这怕老婆的形象也会在别人心中根深蒂固。
章艺此时想的却正与以后她们在其他商户那里的印象相仿,许多人都知道晏氏商行的当家是个狠角色,可再狠的角色竟也是个怕老婆的主!
次日一行人便打扮的光鲜亮丽去了那桃花林。这一日恰巧是睦邻的踏青日,这城中女子有的骑马、有的乘马车,纷纷去往城外桃花林踏青。那桃花林中不仅可以赏花,还有许多处荡秋千、放纸鸢的地方。且这一日不仅许多女子会去桃花林,那些公子哥也纷纷赶往此地,更有文人墨客到此作诗作赋,可谓是人气极旺。
她们一行人来此纷纷骑马而来,虽有许多亲卫军身着男装,但说到底,这群人中无一男性。二十几人浩浩荡荡骑马而来当然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特别是新婚的马若月二人以及打头的一对夫妻。
那一对夫妻便是章艺与晏初云。章艺如今仍旧不敢自己骑马,但她此次穿着男装,怎么也不肯骑在晏初云身前。晏初云为了保全她夫君的面子,便依着她,未出门时,却因为她这个要求将她压在床上亲了个好的!
今日两人为给新衣裳打板,那妆容便化的没有那么夸张,如此晏初云看上去美极了,她身后的章艺也是清秀俊俏。
众人找了一处地方,巧娘等人在那里铺上厚布,放上矮几,将茶水点心放好后,巧娘对章艺说:“公子,我与玉娘去找那些小姐说话去了。”
章艺点点头,“去,这里有秋娘便可。”
于是一众亲卫军在她二人周围,有的赏花,有的比划,有的则坐在一旁休息。章艺看着那些亲卫军对晏初云说:“你瞧那些小姐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盯着你的亲卫军。”
晏初云却瞪了她一眼,对她说:“早知今日人如此多,便不该让你化的这么好看。”
章艺无辜道:“我哪里有你好看。”
晏初云冷哼一声,不再理她。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出来,这里的人打着幌子出来赏花,却不知多少人真心看的是花,又有多少人看的是人。
那头萧月娥见马若月与亲卫军比划十分潇洒,竟也想要学学,马若月立刻招手让她上前去,在桃花树下握着她的手,挽着她的腰,开始教她挽剑花。一旁胡贤兰见秋娘眼巴巴看着,也带着秋娘到马若月身边,两人竟然不知不觉比试起来,那动作一个比一个花哨!长剑飞舞间花瓣肆意舞动,倒成了一道美景。
姜玉娘连忙与刚认识的小姐妹说:“你瞧他们身上的衣裳是不是与别人不同,舞起来就更好看了。”
女子本就对这些比较敏感,加上她们那边确实十分好看,那女子便道:“那衣裳是萧家的?”
姜玉娘说:“我在这儿跟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其他人。”女子见她如此神秘,点头道:“嗯,我定不会说。”
姜玉娘这才道:“那是萧氏布坊要上的新衣,先给了他女儿穿,那衣裳数量不多,据说后头几日也是先预定,定了的才有,没定的就还得排队呢!”
女子眼睛一亮,“若是先定先买,就能先穿了?”
姜玉娘说:“便是这个道理,所以我让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不过你那些耍的好的小姐妹们倒也可以说。”
那小姐此时点了头,姜玉娘再与她说了几句后,便又走去别处与其他人闲聊去了。
章艺看着她如此卖力,心中十分欣慰,可转眼却看见巧娘与另一位不认识的姑娘被一男子缠上。章艺当即便站起身,她看着巧娘羞红着脸愤怒的模样,就仿佛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那般,气愤向她们走去。晏初云此时也看到了,跟着章艺步伐而去。那些亲卫军要跟上来,她却抬手阻止道:“无事,你们静观其变。”毕竟是在赫南,如何也不能太惹事生非。
姜玉娘比章艺早先一步到巧娘身边,她将巧娘拖到自己身后,怒对那人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人轻佻看向姜玉娘,笑道:“这又来了个娇美的姑娘,你也长得十分好看,不如嫁与我为填房可好?”
姜玉娘从小在山野乡村长大,性格开朗质朴,也有着山里人的暴躁,一听那人如此轻佻,还说要让自己做填房,顿时怒踢那人一脚!
那男子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被女子这般对待,疼痛之余更是震惊,指着姜玉娘怒骂道:“你这小浪蹄子!竟然敢如此对我!看来你确实是缺些管教,待我把你迎回家,定好好收拾你!”
“是谁给你信心让你自信能迎她回家?”章艺声音传来后,人也站到二人身前,她眼神冷冽,气势斐然,让那人微微往后退了退。
那人似乎感觉到自己太过怯懦,当即挺着腰道:“你便是她二人的主人,我给你百两银子,你将她二人卖与我!”
百两银子不是小数,那人自信买两个丫鬟还是卖的到的。
章艺讽刺一笑,冷声道:“百两银子还你,我再添一两,一百零一两,你将你自己卖与我可好?我还缺个牵马的小厮!”
那男子勃然大怒,“你可知我是谁?竟想只用一百零一两买了我?”
巧娘与姜玉娘原本对他怒目而视,如今听见他这话,扑哧一声笑了。这人也太笨了,竟然连帐也不会算,当真以为皇后娘娘用了一百零一两银子呢!
见两人笑了,男子更怒,“你这两小浪蹄子!竟然还敢笑我!”随即他猥琐且讽刺看着章艺道:“怎么,这两人是否已经伺候过你许多次了,你舍不得?你也不是什么……哎哟!”
他捂着脸看着章艺身后,只见一眉眼极其精致的美人朝他走来,冷冷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嘴巴放干净点。”
那人说话声音十分冰冷,但男子觉得冰冷也无妨,这美人就是要冷冷的才美。
她看着晏初云眼睛都看直了,章艺当即心中一怒,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看什么呢看!”
那人被打了,心中更怒!这人长得一般,但是娇妻丫鬟却都如此绝色,竟然还打了自己!男子指着章艺说:“我爹可是睦邻知府!你等着,我定让你蹲大狱!”然后你那个娇妻与两个丫鬟便就是她自己的了!
章艺突然笑了,“你说你要让我蹲大狱?”
那人突然瑟缩道:“你,你报上名来!”
章艺冷冷道:“我乃罗氏商行罗轩,当今王爷是我家姑爷,你让你爹来绑了我!”表哥的姓名章艺拿来便用,毕竟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好说明。
那人吓了一跳,想要逃走,却还嘴硬道:“你等着,我找人、找人来绑你!”随后他便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群要吃青蛙的小妖精,今天是红烧青蛙。章艺将晏青蛙剥皮洗净,拿水泡着。锅里倒油至八分热,章艺看向晏青蛙。光溜溜泡在清水中的晏青蛙:你敢红烧朕!章艺转头看了看屏幕外的读者,端起碗……油锅:滋滋滋滋滋晏青蛙趴在碗沿,愤怒瞪向屏幕外的读者,“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教唆皇后吃青蛙!”读者无辜看向作者,作者无辜看向本文更新所在的APP图标。从今天开始,我做青蛙做到你们吃吐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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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艺这才转身问巧娘道:“方才可有被吓到?”
巧娘摇头说:“没有, 公子来了便不怕了。”
章艺点头让她小心,走到晏初云身边拉住晏初云的手,突然方才与巧娘一同被调戏那女子站出身来, 对章艺道:“罗公子, 请留步。”
章艺莫名看着她,却见那女子羞红了脸,对她道:“妾身多谢罗公子方才救命之恩, 若不是罗公子,我便与你家巧娘一同被那人掳去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
“你难道要以身相许?”方才还在章艺身后的晏初云此时走到章艺身前,对那女子满是敌意。
那女子微微皱眉, 对晏初云道:“就算如此又怎样?妇道人家竟然挡在自己夫君门前,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悍妇!”
若是寻常人被人说是悍妇, 不是羞愧便是愤怒, 偏偏晏初云挑眉道:“你猜对了, 我就是悍妇又如何?”
那女子眼睛瞪得极大,对晏初云道:“你这女子怎么如此不知羞耻?你夫君有两个陪房小丫头也怎么不说?难不成她们是你的陪嫁丫鬟?”
“你怎能如此说话?”姜玉娘怒道:“我们好歹也是救了你, 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们,我家公子可是再正经不过了!”
那人捂嘴歉意道:“呀, 你们不是你家公子的……对不住了,两位小姐妹,我当真不知道呢, 且你家公子方才对你们那么好,我以为、我以为……”话到此她跺脚低头,一副羞愤模样。
章艺见晏初云还在生气,便上前对她小声道:“夫人您别生气,赫南原本就是如此的,许多丫鬟陪着小姐嫁人了,自己也会成为那公子的陪床。”
晏初云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章艺摇头道:“你们继续忙,不用理她,我去哄哄就好了。”随即章艺跟上晏初云的步伐。章艺快步上前拉住晏初云的手,将她拉到一树后隐蔽处,对她道:“你快要别与那些人计较了,你明知道她们是赫南人,与你大晏不同。”
晏初云冷哼道:“我是在生她的气吗?”
章艺有些迷茫,“那你是在气什么?”
晏初云道:“我在气有些人总是招蜂引蝶,如今都有人要嫁上门给你当填房了!”
“这可是欲加之罪!”章艺对晏初云道:“我那里是在招蜂引蝶,我只是在救巧娘,那人对巧娘如此,我怎么能够坐视不管。”
晏初云闷声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当你的填房,看她也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章艺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对晏初云说:“我知道了,她听到我说我叫罗轩,罗轩是谁?”
晏初云嘴角一勾,“你表哥,罗氏商行当家,永和王亲家。”给这样的人当填房,日子定会比给其他人当正妻都要强。晏初云脸色这才恢复,对章艺说:“此次我便不与你计较,但日后你且不要再这样让我伤心。”
章艺忙不迭答应道:“好好,我知道了。”
她们本以为这事如今已经算是告一段落,却不想回到马家住宅时,有衙役等在门前,见她们一回来便要押人。亲卫军又如何会让衙役将皇后娘娘及皇帝陛下带走,于是亲卫军上前几人,握剑在手与衙役相对。
衙役从未想过有人竟然敢如此公开与他们对抗!一时便让人回衙门去找知府大人!
此时萧勇匆匆赶来,对众人道:“各位官爷且慢!”他气喘吁吁跑到众人身前,对衙役说:“各位官爷,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衙役冷冷笑道:“哼,萧当家,你说这是误会就是误会了?什么误会能让这些人对我们拔剑相对?”
萧老爷知道自己女儿嫁的是个女子,也知道这女子是大晏人,更知道这女子家底丰厚,她家在大晏也颇有底蕴。他见马若月两次来睦邻均带着人经商,便以为她也是个商人,也以为章艺等人是她的朋友。
萧老爷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自己女婿的朋友与官府衙门对上。士农工商,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最怕的便是当官的,最需要巴结的也是当官的,否则定没有好下场。
萧老爷立刻上前问马若月,“好女婿,这是怎么了?怎么回来就惹到官府了?”
马若月眉头微皱,对萧老爷说:“爹,此事现在不方便与你解释,你先带着月娥到后面躲着,我们做事极有分寸,定不会乱来就是。”
萧老爷心中极度忐忑,最后被女儿拉到众人身后。萧月娥对父亲说:“爹,你信她便是。我瞧着那两位也不是普通人。”
萧老爷这一年在睦邻常被官府衙门欺负,上交了不少银子,如今如何也冷静不下来。萧月娥却不同,她虽然也惧怕,但是她更信任马若月,她再次对父亲说:“爹,你经商这么多年,可有见过谁出门经商带如此多打手护卫?若是他们带了许多货物,我也觉得无妨,但如今你瞧,她们哪里有带着货物?都是空手而来不是?如此也带着这么多人,且夫君还要上前保护,他们能是普通人吗?”
萧老爷这才反应过来,再仔细一想,这是她第三次见到马若月,然而第一次及第二次,马若月都是与那被保护在中间两人一起,而马若月也叫那男子公子,如今一想,这二人身份定不简单。
此时章艺牵着晏初云的手,低声问道:“你能看出他们要做什么不?难道这知府当真是听信儿子一番话,便要将我们怎样?”
晏初云半边身子站在章艺身前,手中握着方才亲卫军递来的佩剑,神色肃然,“这知府应该是不信我们的身份,但为何要将我们带走,却又不知。”
章艺见双方就这样沉默下去,知道知府待会儿还会带人来,便对晏初云说:“我们能否直接去衙门瞧瞧他到底要做什么,我这儿还有我的身份牌子,若有什么,直接将公主将牌子丢给他便是。”
晏初云转头看向章艺,见她面色从容,笑道:“你不怕吗?”
章艺勾唇一笑,“有你在,我怕什么?这县衙里还能有高手能打得过你的亲卫军吗?”
“那是不能。”晏初云自信道。
章艺说:“那不如我们便去瞧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晏初云沉声对胡贤兰道:“贤兰,我们便去衙门看看这知府大人要判我们什么罪。”
胡贤兰回身道:“是。”随后便指挥亲卫军收起长剑,对那些衙役说:“既然你说你们大人要见我家公子及夫人,如今我们便走一趟。”
那衙役见她们终于松了口,全都松了口气,不然定会被知府大人治罪,嫌他们办事不力,连个人都绑不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衙门,那知府竟然还摆了官威升堂,随后惊堂木一敲,怒道:“你等见了本官竟然不拜?”
晏初云漠然道:“这位知府大人,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你受不起的?”
知府眉头一跳,突然想起自家儿子所说,这群人中有人自称是罗氏商行罗轩。但是罗轩此人他却是知道的,怎么会与萧勇认识呢?
他思索片刻,收敛了气势道:“听闻你们有人说自己是罗氏商行大当家罗轩,是谁说的?”
章艺向前一步道:“是我说的。”
知府瞧着章艺的模样,心中狐疑,“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罗轩?”
章艺摇头道:“这倒是没有。”
知府再一拍惊堂木,怒道:“我便知你是哄骗本官!你可知罗轩是何人?如今竟然敢如此欺哄朝廷命官。”
章艺心想此地官员怎是这样一个榆木脑袋,但又想了想他儿子,便觉得他是榆木脑袋十分合理,毕竟教出那样的儿子,这做家长的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那知府话还未完,他又指着萧勇说:“萧当家,平日里本官见你倒是十分知道分寸,如今这人说他是罗氏商行当家,你女婿却又护卫着她,你嫁了个女儿,难不成不知道你女婿到底是何人?”
萧勇平日里被他们欺压惯了,此时竟然抖得有些厉害。萧月娥心疼自己爹爹,对那知府说:“知府老爷,我夫君及那公子定不是坏人,您定要明察秋毫!”
“哼!”那知府老爷冷哼一声,鄙夷道:“谁准许你这妇道人家在朝堂说话了?萧勇,我瞧这群人倒像是他国乱党,你如今是包庇乱党的身份,怕是要斩头抄家才是!”
萧勇立刻上前求情。
章艺凑近晏初云轻声问道:“他为何突然提到他国乱党,且为何抄家二字说得比斩头要重些?”
晏初云比章艺倒是更了解这些官僚,笑道:“他喜欢的不是抄家,而是看上了别人家里的银子罢了。至于他国乱党,我倒是不知,之后可以让若月她们去查一查。”
章艺点头,大致知道此人是个什么料,问晏初云道:“那接下来又要如何?”
晏初云说:“这人该是想要银子才对,前些日子若月的聘礼让睦邻人惊了一番,这人儿子看上了你那两个丫鬟,他看上了萧家的钱财,恰好我们又有关联,且都是商人,这知府便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即使如此,也不用与他多说,将你的身份亮出给他看,随后再写信给你爹,将这人查办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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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时, 那知府已下令将萧勇及其家人逮捕关押,且要将萧府抄家。
章艺啧啧称奇,“抄家抄斩如此随意吗?不是应该上报刑部?”
晏初云道:“大晏是如此的。”言下之意, 赫南她便不知了。
“你二人又在说甚?”那知府再次对章艺二人怒目, 且此时他才发现,两人及其周围侍卫竟一直未行礼下跪,当即怒道:“你二人如此藐视朝廷命官, 可知该当何罪!”
然他话刚说完,突然跑进来一衙役, 惊恐道:“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有人绑了公子!”
这可比章艺等人不跪更让知府愤怒!
这儿子可是知府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许多年来就此一人,其余全是姐姐妹妹,知府自然是十分宝贝他。
如此章艺等人的戏也被抢了, 只见一高大男子绑着那知府公子,如同逮着一只弱鸡那般, 一把澄亮长剑闪着冷光, 无情横在知府公子脖颈处。
因他手中抓着知府公子, 便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不少衙役举着刀围在他身边, 却从不敢上前或多说两句,生怕他手上剑不稳, 让知府公子丧了命。
就连知府也不敢轻举妄动,站起身颤颤巍巍说:“这位壮士,你有何事说便是, 为何要用如此方式,你可知道你这样触犯了赫南刑律!”
男子冷冷一笑,声音中气十足,“知府大人,你还知道刑律?那你可知,若是关押邻国使臣,又该当何罪?”
那知府当即傻了,看向章艺与晏初云。章艺与晏初云则看向那个男人,两人均不认识他,且两人虽是邻国,却不是邻国使臣。
那男子也随着知府大人的眼神看向章艺二人,却并未发现什么疑惑之处。
那知府也反应过来章艺二人并不是什么邻国使臣,沉声问道:“你说的邻国使臣是?”
那人道:“如今不是正被你关押在牢中?”
知府这才想起,昨日也是儿子回来,说见到一群人说着外地口音,口中谈着粮食等话,那些人看穿着打扮,仿佛是邻国商人,随意用什么理由绑了,便可捞些赎银。
知府是个贪得无厌之人,生活极其奢华,家中养着自己及儿子好几十房小妾,平日里开销十分大,故而喜欢在这些商人当中捞银子,毕竟士农工商,商人最为低贱,许多都会乖乖任宰。
若是关了个邻国商人,也无伤大雅,但若是关了个邻国使臣,那便只能另当别论。
知府立刻差人将昨日关押的人带上来,那男子此时才算是收敛了自身气势,静静等待,却也没有放开那知府公子。
知府公子整个人吓得腿都软了,若不是那人拎着他,他早软在地上。
章艺与晏初云此时便是看戏心态,那知府也无时间理会他们,毕竟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在别人手上。
不多时便有两位衣冠楚楚之人前来,那男子看见二人,总算是松了口气,点头示意,“公子。”
两人点了点头,冷眼看向知府,章艺等人也看向知府,都要让知府给个说法。
难得知府此时脑子不算昏沉,问道:“你二人说是邻国使臣,可有公文证明?”
那二人其中一人拿出公文,递与衙役,衙役将公文递给知府,那知府拿过看了看,瞬间摆出笑脸,对那人说:“哎呀,这全是误会呀!你二人为何不早早拿出这公文,就不会误会了。”
那二人冷冷一笑,显然不想多说。这哪里是他们不愿拿出来,明明是这知府昨日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他们便也不愿意再与这知府多说,反正会有人来救他们。
那知府又道:“既然是误会,那便放了犬子。”
“那可不能放。”章艺突然道:“知府大人,你知道你昨日关押的是什么人,那你知道你今日逮捕的又是何人吗?”
知府刚下去的冷汗又开始冒出,他的笑容险些要绷不住,心想自己这又是惹着谁了,不可能又是一个惹不起的人!但是并没听说萧家小姐嫁的是个什么权贵!那商人的女儿还能嫁多好,又不是当今王妃那样的极富人家!难道这人当真是罗氏商行当家罗轩?
但他此时也谨慎了许多,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当真是罗当家?”
章艺没想到这人竟然又信了,她顺势道:“我倒是不知这世上还有谁敢冒充我罗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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