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一件什么模样的衣裳。
随之伙计却说:“这衣裳七日后拿着我店开的单据来取便是,今日只收取五钱银子定金,取衣之日再补齐剩下的即可。”
还要等七日?书生微皱眉头道:“可否加些银子,快些拿到我的衣裳。”如此他也能过两日便穿上,不需等到七日后。
伙计却说:“我也想给客人尽快拿到衣裳,可客人您需知道,这衣裳制作是在女儿国,那地本就离我们睦邻有几日路程,再加上制衣娘缝制,七日已是极快的了。”
这便是巧娘与玉娘想到的第二点,这成衣并不是真正能够立刻拿到的成衣,而需时日等待,虽然有人会等不及,去买了其他布坊仿制的盗版,但却有更多的人愿意等待,因为这样的等待代表的表示衣服的价值。
这可是女儿国依据自己选择专门定制的衣裳,从女儿国送到睦邻都需几日路程呢!
书生如是一想,便也接受了,随即有师傅前来替他量了尺寸,伙计在一旁说:“这位客人,以后您再我店中有特定的号码,一百八十五号,日后再来,便报你的号码,我们就可将找出您的尺寸,以及您以往定制了哪些衣裳。”
这便是其三,没人都有一对应的号码,如此倒是让人十分觉得分外贴心。
书生付了钱满意离开,却忘了自己进店其实只是想要瞧一瞧。
而女子与男子不同,女客并不会从正门而入,她们小轿出门后,门口有伙计会引着小轿去萧氏布坊侧门,那处下了轿便去后院专用于招待女客之地,轿夫也会被引到另一地方喝茶等候。
章艺与晏初云今日得空,听闻萧氏布坊被巧娘及玉娘做的极好,便也来体验一番。因章艺陪着自己的娘子晏初云,便也来了后院。进入小隔间后,一穿着得体的女子对二人笑道:“这位公子是陪着夫人来选衣服的吗?”
章艺点点头,陪着晏初云给她选了三套衣裳。
出门后她们却未直接离开,而是去了议事房。巧娘、玉娘、萧家父女均在此地等候,见二人进来,巧娘起身道:“公子,您要买衣裳何必如此,直接告诉我,我便写信让孙大掌柜加急给您做出来。”
章艺牵着晏初云的手,走到主位坐好,与晏初云对视一眼笑道:“我与云娘今日可不是来做衣裳的,是来考察你二人此事做得如何。”
巧娘与玉娘当即紧张道:“公子、夫人,我们做的如何呀?”
章艺说道:“已算是十分完美,我未想到你二人竟有如此想法。”
玉娘听了章艺的赞叹,笑得十分灿烂,对章艺道:“公子,我们这回可是想要赚那些富贵人家的钱,定是要好好想想,否则怎么能从他们腰包里将银子掏出来?给娘娘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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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比她们都更为激动的是萧勇, 虽然自家店铺今日已是第七日做这定制衣裳,但他仍旧觉得新奇震惊,叹道:“我当真从未想过还能如此做生意, 以往别人都看不起我一介布商, 这些日子出门,竟有人找到我,想与我套近乎, 早日拿到衣裳!这可是以往从不会有的事情。”
比萧勇更为激动的是萧月娥,她从前也只是替父亲算算账, 从未外出接触过什么生意,这些日子,看到巧娘及玉娘的所作所为,她本是不赞同的, 哪有女子出去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还召集伙计给他们讲解如何接待客人, 那可是些男伙计!
但几日之后, 萧月娥却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她从不赞同变成了羡慕,看着那二人整日忙碌, 她竟不为她们感到疲惫,反而自己也想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想要、想要像个男子那般,做出一番成绩,不弱于任何人!
此时只听姜玉娘对萧勇说:“萧当家, 如今这萧氏布坊在睦邻卖的如此好,我认为你可以在临城再开一家萧氏布坊,也这样做生意,以后将萧氏布坊开遍全赫南,做这赫南第一布商。”
萧勇心中一跳,心脏开始狂跳,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胸膛,想要答应,却突然眼神暗淡道:“姜掌柜,这事你不若去找其他布商,我、我恐怕有些无能为力。”
萧月娥听后眉头微皱,姜玉娘同样不解道:“为何萧当家您要将这样好的机会拱手让人?你要知道,若是你答应了,我们签了盟约,日后大晏德盛绸缎的成衣便只会在你萧氏布坊售卖,别家怎么也买不到。”
萧勇又何尝不心动,但他却有心无力,叹道:“若是之前,我也回答,我这布坊交给我女婿若月,我也是放心,但如今若月……”他看了看晏初云,继续道:“如今若月有更好的差使,我这布坊如今有这样子已经不错。”
说到此处萧勇更是悲伤,他看向萧月娥,叹道:“我以前便身体不好,月娥是我心头最放不下的,如今月娥嫁了若月,我也再无所求,这布坊以后能有如今这般模样便可给我女儿傍身,多的我却是不求了。”
章艺听后眉头微皱,萧勇从未考虑过让女儿抛头露面做生意,这便是封建社会女人的地位,也便是最原始的性别歧视。章艺难以想象,自己若不是去了女儿国,若不是遇到晏初云,又将会有怎样的人生。因为在这样的国家,女子就连上街也快要成为罪过,她又如何能够反抗得了这公主的身份束缚,走上自己愿意走的路?
晏初云感受到章艺情绪中的厌恶,她牵住章艺的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随后对萧勇说:“萧当家,你可有好好看看你的女儿?为何她只要有一间小布坊便可?而不能当赫南第一的女布商?”
萧勇心中猛震,双眼瞬间睁大,即可道:“这不行,女子怎么能……若是别人看到,我女儿将来如何做人?”
晏初云却讽刺一笑,问道:“难不成您的女婿不是女子?您身边这二位掌柜不是女子?我不是女子?安平不是女子?”
萧勇此时感受到自己心中正有什么在崩塌,他下意识摇头道:“不对,这、这不同,你们都是大晏子民……”
“爹!”萧月娥叫出这一声爹,便知道自己与以往不同了,她眼中仿佛燃烧着火光,看着自己的父亲到:“爹,我可以!我与她们没有什么不同!我可以!”
“可是,可是你的名声……”萧勇此时的声音却弱了许多,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了。
萧月娥露齿笑道:“爹,我有什么名声?难道以往我的名声很好吗?再说我已嫁人,我夫君是大晏人,她自己都能成为皇帝身边的校尉,我又为何不能成为赫南第一女布商?父亲,难道名声就当真如此重要吗?”
萧勇握着女儿的手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神色已大变,他看向姜玉娘及巧娘,对她二人道:“两位掌柜,我明日便开始去临城看店铺,今日便劳烦二位将这定制衣裳里我不懂的再与我说说。”
姜玉娘与巧娘此时心中也感触颇深,点头道:“这有何不可?我们待会儿给你一个章程,那上边写的十分详细。然后再差人将那些书画出,派出伙计去临城给新伙计培训上课,这事倒也不是十分困难。”
见她二人与萧勇已开始协商,章艺起身对他们道:“你们好好商议,我与云娘先回去了。”
巧娘与姜玉娘能够有这样的座位,章艺已经放心。姜玉娘脑子活络,自己曾经讲过的方法,姜玉娘运用的最为自如,而巧娘经验丰富,她独自一人在大晏曾辅助十余个店铺开店及铺货,如何调配管理,她心中十分有数。再加上大晏有孙尚雯作后勤,她们三人的搭配,章艺十分放心。
因为巧娘及姜玉娘忙于成衣之事,兆国所需粮草筹集准备便由马若月及胡贤兰着手。好在她们曾经与晏初云一同上过战场,也接触过此类活计,并不算陌生。
回去路上,章艺问道:“五日前卫城便说他们副统领五六日便要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如今粮草都准备的如何了?”
晏初云道:“也只给他们备好粮食及布匹衣裳,其余东西便没有准备。”
粮草并不单单是粮食与马匹吃的草料,还包括军衣、武器及医用品等等。
晏初云淡淡笑道:“我不会一次全给他们准备齐全,若是武器及医用物品也备好,又如何与他们谈铁石交易?”
章艺轻声哼道:“果然你比我狐狸多了,我在你面前就如同小白兔一般单纯,从不会想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晏初云挑眉问道:“我是歪门邪道?”
章艺道:“当然,你瞧你算计的。”
晏初云危险一笑,问道:“此次他们定会让我们送货过去,你想与我一同去兆国吗?”还不等章艺犹豫,晏初云又道:“你可知当一国家战乱时,那些商人会如何?”
章艺微眯眼,谨慎道:“难道不是趁乱做生意?”
晏初云笑了,“你以为谁都与你一样,有两国帝王皇室作为靠山?”她见章艺怔愣,对章艺道:“战乱时,那些军中缺粮缺米,好些的将军会与商人买卖,但是更多的却是抢夺,因为在内陆,商人地位十分低微,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掠夺商人对他们来说,太过寻常了。”
章艺听出些眉目,“所以除非是有背景的商人,其余那些无权无势的,便不会发战争财?”
晏初云点头道:“正是,且他们还会低价抛售商品,带着金银躲去安全的地方,待战争过后,从头再来。”
章艺接着道:“所以,我若是与你一同去,便可买到许多商人低价抛售的货物,再带回赫南,就可大赚一笔。”
晏初云微笑诱惑道:“所以你要与我一同去兆国吗?”
章艺点头道:“那我便要去。”
晏初云微笑逐渐变得狡诈,眼中闪着狡猾的光道:“既然你有求于我,是否应该给我些好处?”
章艺一愣,脑子里当即想了些不好的东西,她原本兴奋的笑容慢慢收起,再次谨慎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晏初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果然,章艺心中暗暗道,她果然是要如此。
晏初云耐心极足,对章艺说:“从前你也会主动吻我,如今倒是不会了,也不知你最近是如何了。”
章艺心中却清楚,因为越来越喜欢,所以越来越羞涩。以前亲吻十分坦然,如今却无法在坦荡面对。但她确实想要去兆国发那笔横财,看了看晏初云,又看了看她的唇,章艺下定决心,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如今加上现代的时间,已经是二十七岁,晏初云却还未满十九,难不成自己还会怕这个比自己小了八岁的人?
想着,章艺凑上前,吻上晏初云的唇,就在吻上那一瞬间,晏初云便扣住章艺后脑,掌握了主动权。
一吻结束,章艺脸颊微红,双唇水润通红,背靠着马车内壁对晏初云说:“你吻过了是不是该带我去了?”
晏初云点点头:“恩,方才我很是满意,便带你去。”
章艺咬咬唇,总觉得自己仿佛被晏初云下套了,如果自己方才不亲上去,她真的会不带自己去吗?章艺有些不信,也有些后悔方才那样轻率的答应了晏初云的要求,因为此时晏初云餍足的模样看起来当真是让人恨的慌!
谁知回到马府,秋娘及张总管差人给她们收拾行李时,晏初云却对她二人说:“皇后也只用给她收拾女装便是,此次出行她不用再扮男装。”
章艺慌忙道:“为何?我一直便是男装示人,如今为何要扮回女装?”
晏初云冷冷一哼,怎么会告诉章艺,她可不喜欢章艺穿着男装,比她微微高些壮些的模样了!每日看向章艺都需微微抬眼,也无法再让她靠近自己怀里,两人走在一起别人总以为自己是被保护的那个,然而,她更想要保护章艺!既然兆国这些人已经知道她及章艺的身份,晏初云又怎么会让章艺再男装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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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晏初云便叫章艺换回女装, 如今天气渐暖,身上穿着垫肩,裹着束胸也十分不方便, 章艺便答应了晏初云的要求。
常服比她以往在宫中的皇后官服更为轻便, 只是复杂的头饰比男装时要略微重些,好在习惯之后也就好了。
晏初云坐在章艺身前,手中拿着螺黛给章艺画眉。
章艺微微仰着头, 轻声说:“你就让秋娘给我画眉便好,你一国之君还给我画眉, 若是传出去,别人听着可是要笑你的。”
晏初云瞧她仰着头的模样仿若邀吻,拿开手凑上前吻了吻她柔软的唇,对她说:”我既已是一国之君, 只要我在国务上并无差池,其他地方还有谁要对我有所微词?就算有, 我也不会在意。”
章艺被她偷亲了一下, 捂嘴道:“你近日怎又开始如此轻浮。”
晏初云再次抬手给她画眉, 哼声道:“朕如何轻浮了?你可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难不成朕连自己的皇后也亲不得?”
章艺瞪她一眼不再说话。
晏初云却还叹道:“若是朕的诅咒之力对你也有用便好了, 那你许多时候也得求着朕了。”这样便不会像如今这般,章艺不听话自己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章艺听后更是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晏初云与章艺画好眉后, 晏初云将手中螺黛递给章艺,对她道:“朕给你画过,你也该给朕画画。”
章艺拿过螺黛在她脸上比了比, 对她说:“你就不怕我给你画丑了?”
晏初云眼带笑意道:“若是你给朕画丑了,那不是恰好给了朕报仇的机会?”
她要如何报仇章艺用脚趾尖也想得出,心中虽然不岔,却也不敢当真给她画丑了。两人正是伉俪情深之时,马若月来报,“陛下,卫城将军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兆国义军管承基管副统领。”
晏初云点头,见她二人已梳妆完毕,便对章艺道:“安平,我们便去见见那副统领。”
管副统领比卫城等人更为高大,然而他在晏初云面前却仍旧差了些气势。
见到晏初云,管承基对晏初云行礼道:“我乃兆国义军副统领管承基,在此见过大晏皇帝陛下。”
晏初云免了他的礼后对他道:“既然管副统领已经到睦邻与我见面,便是要与我大晏合作了?”
管承基道:“正是如此,我与统领商议后便决定要与大晏合作同盟,今日到此便是与陛下商议合作事宜。”
晏初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货单递与管承基道:“管副统领请看,这是我为你军准备的粮草夏衣,卫将军告诉我你军有十万将士,这里有十万夏衣布匹,还有一万石粮草,够你军食用一月,若是你军日后还有需求,我大晏也可提供。”
管承基心下激动,有了这些粮草及晏初云这话,他们日后的战役便如何也不会惧怕。只是这银钱上却有些捉襟见肘。
管承基眉宇微蹙,思索片刻后道:“陛下如今这般助我军,我军日后胜利必当感谢陛下,待陛下这些粮草送到,我军便会将银钱结清,只是日后若还需,银钱上……”
晏初云了然笑道:“我知你等要作战必得使用许多银钱,如今我倒是有一方法,可以让你等不必用钱,不知你可有兴趣。”
管承基道:“愿闻其详。”
晏初云道:“兆国历来以铁石闻名,如今你义军所占之地也有许多铁石出产之地,所以你等只需用铁石与我相换即可。”
铁石相换?管承基知道铁石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只是如今他们战争还未胜利,守着铁石也是枉然。且兆国铁石矿山也是极多,大晏是女儿国,国家甚远且国力不足为惧,倒是可以达成此同盟。
一番深思后,管承基对晏初云道:“大晏皇帝陛下,那您认为一万石粮草换取多少铁石您会满意?”
晏初云道:“一万石粮草,换取两千石铁石。”
管承基沉默不语,一万石粮草换取两千石铁石,并不算过分,却也并不便宜。然而就在他犹豫之时,晏初云再道:“并非单单只是粮草而已,待铁石到了,大晏还会为你提供武器及医用品。往后还可给兆国提供较其他国家更为便宜的盐。”
之前的粮草诱惑不够大,此时晏初云添加的筹码却足以动摇管承基的心,武器及医用品是他们如今最为缺乏的,而盐在兆国也十分稀有,若是周边如赫南等临海国家食盐涨价,兆国便有许多贫穷百姓买不起盐。
这也是章艺让大晏多多提炼食盐的原因,当一块大陆只一两个国家,国家内部食盐调控,便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但若是一块大陆国家过多,盐矿及海盐只掌握在少数国家中,那那些既不临海,也无盐矿的国家,便会在此方面十分被动。
虽然如兆国起义等事情章艺不知,但从原身记忆中,章艺仍旧得知内陆国家众多,且许多国家仍有战乱,这样的情况下能够掌握食盐来源,便能够掌握着许多的发财机会。
管承基最终答应了晏初云的提议,与晏初云签订一系列盟约,两国之间的交易由此开始,许多年后,仍旧一直在保持着这些交易盟约。
达成盟约后,管承基便要回到兆国统领军队,得知晏初云将会亲自运送粮草,管承基道:“陛下定要小心,如今兆国两军交战,许多贪婪狡诈之徒便做起了强盗。”
晏初云道:“我自当会小心行事,不必担心。”
管承基及另两位下属离开睦邻,卫城却留下与晏初云一同运送粮草。虽然管承基道卫城是与她们带路,且护她们周全,但晏初云却知道,卫城还会作为兆国眼线,若是自己这边出了什么问题,能够第一时间通知到管承基。
两日后,她们便登船出发,马若月带着两人留下保护玉娘及巧娘,保证萧氏布坊及晏氏商行在赫南安全运行。因章艺身份特殊,拿到了十分重要的文碟,若是其他什么商行,如何也不能一次性带着如此多粮草行走于两国之间。
章艺与晏初云站在船头,柔软的裙角在身后飞扬交缠,晏初云握着她的手与她小声交谈。秋娘跟着两人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且趁着空荡与胡贤兰站在船边,吹着春风脸色微红轻声撒娇。
卫城嘴角微微抽搐,对身边的亲卫军道:“你们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感情极深?”
亲卫军已见惯了,且两人更亲密的模样都见过,其中一人对卫城说:“皇后娘娘如此迷人,陛下怎么能不喜欢。告诉你,若不是皇后娘娘与陛下早已成亲,我大晏不知多少姑娘要嫁给皇后娘娘。”说着她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又道:“当然,剩下的定是想嫁给皇帝陛下的。”
卫城疑问道:“你们如今跟在大晏皇帝陛下身边,怎么会知道大晏的事?她们不是不让男子上岛吗?”
亲卫军纷纷沉默,片刻后那人才道:“我们都是女子,只是男子装扮更为方便,才扮作男子。”
卫城看着与自己身高相仿的亲卫军,此时才发现,她们虽然身高与自己相仿,但肩膀却稍许窄了些,且各个也是眉清目秀,下巴干净白皙。卫城默默后退两步,对她们道:“抱歉,无意冒犯。”
那人哈哈笑道:“不用在意,你要知道,这船上如今就你一男子,我们也不在意。”
卫城心中第一次有这样奇异的感受,明明自己被包围在女子之中,却毫无幸福感,甚至心中感觉十分不自在。
那亲卫军却误会了卫城的表情,解释道:“你且放心,我大晏女子只爱女子,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放宽心便是。”
那种奇异之感更加浓烈,明明一船女子只自己一男子,可是,她们却无一人喜欢自己,反而相互成对。
卫城独自走到船边,吹着海风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因途中无聊,众人便想了些法子解闷,比剑耍枪一类亲卫军已经玩了个够,便从沿途城镇买了些骰子,大家要玩骰子。可若是赌钱,有些人不舍,晏初云与章艺也不允许她们如此,最终章艺道:“不如我们来玩比大小,谁的点数最小,谁便接受惩罚。”
晏初云看向章艺,“要接受什么惩罚?”
章艺狡黠道:“有两个选择,真话与冒险,选择真话之人,需回答大家提出的问题,必须真心回答,不能说假话,选择冒险之人,便要完成大家给出的冒险任务。”
“这倒是有意思。”晏初云点头,一手两个骰子,递给章艺两个,对章艺道:“如此,安平也一同来。”
近三十人一人两个骰子,一个盅,将骰子放进盅里,摇动片刻,倒置桌上。
章艺从前与朋友聚会时会偶尔玩玩这个游戏,如今还是第一次与古人玩,心中微微激动,“开,我们瞧瞧谁的点数最小。”
所有人开了骰盅,章艺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她与秋娘面面相觑,怒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何所有人都是十二点,就我与秋娘不是?”
其余人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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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军定都是武功高强, 晏初云武艺也不低于亲卫军,而卫城在兆国也是一位将军,就连张总管多少也有些护身之术。
于是什么也不会的章艺与秋娘便惨了。
“不行。”章艺道:“这不公平, 你等如此还有什么好玩的?”
秋娘如今是最低的那个, 她性子娇羞,如何也不敢像章艺这样反抗,却也十分委屈看向其余人。
那些不知不觉用了武力的亲卫军心中羞愧, 胡贤兰抬手轻咳道:“如此,这一次便不算, 接下来大家都不许再用武力,否则定是玩不下去的。”
众人点头,就连晏初云也应了这话。
再一次时,大家速度倒是极快, 只一下便落盅,生怕自己多摇几下不自觉便动手脚。再次开盅, 章艺放眼望去, 然后众人将目光定在晏初云身上。
晏初云眉头一跳, “朕选冒险。”一个朕字,让众人不敢在开口, 她们谁也不敢让皇帝陛下冒险,那卫城当然也是不敢。
可是晏初云却漏算了一人, 章艺在她身旁哼声一笑,桌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众亲卫军极力控制表情,但眼神深处却满是期待, 她们多想看看皇后娘娘要如何折腾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登基以来,可没人能让皇帝陛下吃亏呢!
章艺在她们期待的眼神中,对晏初云道:“陛下便做一个妩媚的动作便好,最好能让在场所有人都沉浸于陛下美色无法自拔。”
一瞬间,所有人面上五味陈杂,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合适,晏初云更是气的额角青筋凸显。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朕,她就不怕朕咒她……对,她当真不怕。
能够让晏初云出现这样的表情,章艺心中实在是开心的很,她嘴角微微勾起,对晏初云道:“愿赌服输,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赌博亦然,陛下可不要耍赖。”
晏初云压下心中不畅,看了看其余人等,轻声却带着些微冷意,“我当然不会耍赖,只是朕不知道她们敢不敢看。”
一行人立刻明白了晏初云话中的意思,纷纷转身,嘴上自言自语道:“我竟忘记可以转身了。”就连秋娘也不敢看,转身后还被胡贤兰捂住眼睛。
晏初云见此效果极佳,再看向章艺,见章艺神色不岔,晏初云对她道:“你若替她们觉得委屈,便让她们转过身便是。”
晏初云话音刚落,却有亲卫军道:“皇后娘娘饶命,我等怎敢看陛下如此。”
就连平日里最为内敛的胡贤兰也开口道:“皇后娘娘请勿害臣等,臣等哪里敢看陛下如此。”
章艺无奈,最后对晏初云说:“既如此,那我也不看了。”
哪知她刚要转身,晏初云却一把拉住她,此时晏初云神情已然不同,她将章艺拉到自己身前,露出极为性感的神情,伸出舌尖上前就要舔她。
章艺蓦地双眼一红,一把推开晏初云,慌忙道:“好了好了,你的惩罚结束了,我们开始下一局。”
可是之后所有人仿佛有了默契那般,再也不敢让晏初云及章艺成为垫底,若是两人再说了什么真话,做了什么冒险,她们可消受不起。
待晏初云二人夜深入睡,众人纷纷聚集,点着一盏小灯,围着长桌,做贼一般道:“来来来,都不许作弊,总算可以好好玩玩了。”
而在晏初云、章艺二人房间里,晏初云将章艺逼到床头一角,章艺怒道:“陛下自重!”
晏初云邪气一笑,竟带着些魅意,对章艺道:“今日皇后不是想看朕妩媚的动作,如今朕便给皇后妩媚妩媚。”
章艺抬脚蹬开她,怒道:“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妩媚!”
晏初云抓住她的脚一拉,笑道:“那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次日一早,章艺起晚了,但她醒了也不愿意起来,抬手捂住眼睛,满脸通红,昨晚不仅没有反抗成功,反而被晏初云妩媚了个好的,除了最后没做,当真是什么也做齐了。
哪知道某个不知廉耻的人竟然还来叫她起床。
晏初云如今可是十分满足,坐在床边看着章艺道:“怎还不起床?”
章艺放下手瞪着晏初云说:“我为何不起床难道你不知道?”
晏初云无辜道:“昨晚你也很舒服不是?”
章艺恨的牙痒痒!正是如此她才更无法面对,因为她真的感觉到舒服,当真是羞耻万分。自己一个二十六的人竟然被晏初云这十九不到的小姑娘弄成那样!
晏初云嘴角微挑,“你若是不起,她们更要乱想,不定以为昨晚我将你如何了。”
章艺猛地脸色通红,发现这人说的十分有理,这才撑坐起身。
晏初云拿过她的衣裳,对她说:“我帮你穿衣,秋娘还未与贤兰成亲,你若是让她来替你穿衣,你俩定会一人一个大红脸。”
章艺此时更是气愤,自己当初为何就不好好学习如何穿这些衣裳,如今她也无法硬气的说出自己穿衣的话。
章艺羞红着脸在晏初云的帮助下穿好衣服,这才吃了早餐。只是好几日,她都不愿理会晏初云,一见着晏初云便是满脸怨气。
晏初云虽然没有吃饱,也算是吃了个半饱,便由着她发脾气。
待四日后,众人顺着河道来到赫南边界。此时因兆国战乱,赫南边界已无百姓,且有军队驻扎。章艺派人将通关文碟递上,不时便被放行。
船只顺着河道驶入兆国,仿佛空气都不一般了。
晏初云已不愿让章艺站在船头,唯恐她受到伤害。章艺在船舱往外望去,看到满目疮痍的兆国,心中突然难受起来。她眉宇微皱,眼中满目同情。
晏初云站在她身旁拥着她,对她道:“这便是我如何也不喜欢战争的原因,好在我大晏四面环海,若是有其他国家犯我大晏,海上便会受到海神阻挠,我大晏便从未有过如此凄惨的模样。”
章艺叹道:“无论何时何地,战争中受伤最多的永远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就连二十一世纪,也有无数战争发生,每每看到那些难民,章艺心中便十分不忍,她也尽力捐赠帮助他们,然而在战争中,这些却于事无补,甚至有时捐赠根本无法送去那些难民身边。
当然章艺也清楚,并非所有难民都值得帮助,但她看到那些画面,仍旧无法控制的感到难受。
晏初云点头赞同,“是,所以我们尽力帮助义军,待他们胜仗之后,这兆国多少会有几十上百年的安稳之日。”
章艺的手死死握住窗棂,心中蠢蠢欲动,却又被自己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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