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州歌笑了笑说道:“首饰又不会长腿跑了,去慢一点也没事,现在还是先找地方坐坐,喝口茶水,吃些点心,有力气有精神了才好去挑首饰。”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坐坐。”
几人就近选了一家茶楼便走了进去,一楼大堂人多口杂,她们又是几个小姐,自然是不好在一楼了,进了去便往二楼去寻合适的位置了。洛邑上档次的酒楼,茶楼多不胜数,这些上档次的茶楼平时来往的都是富贵人家居多,设计上也偏高贵典雅,虽然一壶茶水的价格就能让普通的老百姓生活一个月了,但是对富贵人家来说这点银子实在算不了什么。
姐们四人上了楼照例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周南和卫风分立两旁,舜华和杜衡两人手脚麻利的伺候起了妘州歌,至于妘素璎姐们三个自有她们的丫鬟伺候,只是她们三个只是带了一个贴身丫鬟出来,就妘州歌带了两个,而且还带了两个护卫,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
妘素璎和妘素娥是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的,但是妘婉莹心有不满,觉得妘州歌是在显摆,只是她就算是心里不满也不敢说出来的,她对妘州歌是既妒忌又忌惮,她知道妘州歌不像妘素娥那样好哄骗,甚至比妘素璎都要精明得多,她还记得妘州歌刚来妘府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呢。
正在妘素璎和妘州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的时候从后边传来了一道有些意外有些惊喜的声音:“这不是妘大小姐吗?真是巧了。”
妘素璎听到这声音面色一白,表情一僵,眼里闪过了惊惧。
妘州歌原本还有些不解,但是看到她的表情和反应马上就猜到了说话人的身份,真是没想到今天只是想出来逛逛街,随便让大姐散散心,没想到还会遇上不想遇到的人,真是倒霉了。
不过这靖安侯嫡长子他以前倒是没有见过,现在见见也无妨,让她看看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妘州歌没有扭头去看,既然当着这么多人打了招呼,那肯定会就从他们面前离开的。
果然,很快就走过来了几个人,妘州歌背对着来人,妘素璎则是坐在了她对面,看到走过来的人面色更是又白了几分,张了张嘴,半响才勉强维持着镇定有些声音艰难的说道:“原来是祁公子,真是巧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祁公子。”
走过来的人正是靖安侯的嫡长子,祁皓昌,他身边还有另外三位衣着华贵的公子,看样子应该也是洛邑的贵族公子了。
祁皓昌模样生得是挺俊的,身形高大,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看起来像个儒雅的书生,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眸却是有些幽深,让人看不到底,当这双眼睛盯着谁看的时候总是会让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寒意,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阴魅的气息,和他俊逸的五官甚是不搭,只是他一向隐藏得很好,一直没有什么人发现,再加上他平日善于经营自己的名声,在洛邑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除了他受人诟病的身世之外。
祁皓昌身后的几位公子见到妘家的几姐妹眼珠子一转朗声问道:“皓昌,这位就是你之前无意中从歹徒手上救了的妘家小姐吗?当初我还以为你救的人只是恰好姓妘而已,没想到真的是妘大学士府上的小姐,真是让你小子走运了,白给了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妘素璎面色顿时一变,反射性的看了看四周,果然是有不少人听到了,正在窃窃私语,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是什么话都说出来,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是祁公子救了她。
妘州歌却是面色一沉,这人分明就是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事情说出来,闹得人尽皆知的!说不是故意的谁信?而且依她看,这肯定就是祁皓昌指使的,就算不是他指使的,也是他暗示的,这几个人一看站位就知道是以他为主的了,如果没有他的暗示,谁会将这件事当众说出来?
莫不是靖安侯府已经察觉到了妘府的打算?那之前的事会不会也是靖安侯府的人故意说出去,造成洛邑人的误解?
妘州歌眼里冷光一闪,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疏远有礼的笑容,问道:“大姐,这位公子是谁?还有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姐什么时候遇到过歹徒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妘州歌的话一出,大家都怔了一下,妘婉莹不假思索的就张嘴说道:“三姐,你不是——”
“我在和大姐说话,你不要插嘴!”妘州歌冷冷的打断了妘婉莹的话,冰冷的视线让妘婉莹身子一僵,慌忙垂下了头颅盯着自己的双手,不敢再乱说话。
妘素娥原本也想说三姐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的,但是看到妘州歌倏然冷下来的眼神和声音,她不知道为何就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也不敢乱说话了,心想或许,或许三姐这样说有自己的目的。
妘素璎怔了一下之后很快回过神来了,虽然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故意这么问,但是既然她会这么多那肯定有她的打算,歌儿一向都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这么想她很快就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上次我和母亲还有几个哥哥妹妹一起去了寺院上香,但是出去看风景的时候不下心遇到了坏人,是祁公子将那些坏人赶走了。”
妘素璎简单的说到,而且并没有提到自己跌下山坡的事,祁皓昌闻言面上虽然还是挂着淡淡的斯文的笑意,但是眼里的光芒却是凝了凝,被妘州歌敏锐的捕捉到了。
她在心里冷笑冷笑了一声,暗道这祁皓昌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是看到她们才故意装作是偶然遇到走过来打招呼的?然后又让他的朋友故意大声的说出了救过大姐的事,这样一来,前段时间传出来的妘府准备和靖安侯府结亲的事大家就会更加的相信了,也会传得更盛了,将来不管事成不成对妘府,对大姐的声誉都会有所影响。
妘州歌心里是这么想着,但是面上却是另外一回事,露出惊讶诧异的神情,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一样,然后她头一扭,微笑的看着祁皓昌说道:“原来是祁公子见义勇为打跑了歹徒救了府上的人,虽然觉得大伯一定已经谢过祁公子了,但是我作为大姐的妹妹,在这里还是要跟祁公子说一声谢谢的,如果天底下多一些像祁公子这样见义勇为不求回报的好人,那世间也会太平很多的。”
“我前几个月一直在巫灵宫里,没有出宫,所以不知道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然的话一定会让大伯或者是大哥备一份好礼多谢祁公子的,祁公子你不会见怪我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祁皓昌和身边的几个公子面色暗暗变了变,祁皓昌眼底飞快的略过了一道阴暗之色,明白妘州歌这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如果他们否认了她的话那就是承认自己别有所图了。
原本是想当众说出这件事,再慢慢的放出一些消息引导众人,没想到被她三言两语的就打乱了计划。
思绪飞快的转了转,祁皓昌神色不动笑了笑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妘三小姐了,三小姐说笑了,那日会救下妘大小姐不过是意外,实在不足挂齿,三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妘大小姐也是。”
“唉,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出宫的时候会听到一些很荒唐的谣言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妘州歌忽然一叹。
祁皓昌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三小姐——”
可是妘州歌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径自说道:“我刚出宫的时候居然还听到有传言说妘府和靖安侯府准备要结亲了,我正奇怪着好好的怎么就准备要结亲了呢?现在听到祁公子这么一说才明白了过来,肯定是有人听说了祁公子救了我府上的人,所以误以为妘府会以此表示谢意。”
妘州歌话一顿,眉心一蹙,“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变成了是靖安侯府仗着曾经救了妘府的人所以用恩情要挟了吗?好好的一个见义勇为的事到了那些人嘴里就变成了另有所谋,只怕当日祁公子救了府上的人也会变成是事先设计安排的了。祁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祁皓昌面色终于忍不住一僵,脸上斯文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了了,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紧,声音有些尴尬的说道:“三小姐说笑了,那都是误传,我当日不过是恰巧经过伸出了援手而已,妘府已经答谢过了,这件事自然就算是过去了,靖安侯府又怎么会以此要挟着要和妘府结亲呢?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这样的话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妘大小姐都是一种伤害,会让彼此的声誉受损的,万万不可再说。”
“我就说这肯定是一场误会了,祁公子看起来可不像那种趁机要挟别人报恩的人,况且妘府已经重谢过了。今日本来是想出门逛逛,没想到倒是解开了一个误会,我心里的疑惑也算是解开了。”妘州歌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说道。
“哼!我说你还是小心点的好,说不定这靖安侯真的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呢,无风不起浪,那些说妘府准备和靖安侯府结亲的话肯定是靖安侯府的人传出来的!”
隔壁突然传来了一道嚣张的女声,让祁皓昌几人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如果说妘州歌方才的话还只是试探,那这声音说出来的话那就真是**裸的打靖安侯府的脸了。
“是谁在胡乱造谣损害靖安侯府的名声,好大的胆子!”祁皓昌沉声怒喝道。
妘州歌几个也是意外得很,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这可是间接的帮了她们的忙了。
她刚才之所以会那样说只不过是预防万一,先逼得祁皓昌当众承认靖安侯府没有这个打算,他们更加没有想要利用救了妘府的人这个恩情来要挟什么,就算只是嘴巴上说说,但是至少现在有不少的人亲耳听到了,如果将来还出了什么传言,对大姐,对妘府的伤害力也能下降一些,也就不会再有人暗地里胡乱猜测什么了。
而且救人的事她干脆就直接摊在众人面前说出来,如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光明正大,这样一来大家就会少了一些好奇心,当日的事也不会成为攻击大姐和妘府的借口了,日后靖安侯府再说什么的话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了,因为跟靖安侯府相比,显然是妘府更加的令人信服。
谁让靖安侯府曾经出了那样的事呢?
“啧啧啧,什么损害不损害的,你靖安侯府哪里会有什么名声好让我损害的?要不是听不下去了,我还不屑出口呢,省得脏了我的嘴巴!”嚣张的得让人吐血的话说完,从隔开的屏风后缓步走出了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
红衣女子看起来似乎还没有及笄,身形不高,气势却十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此时正不屑的斜视着祁皓昌,眼睛上方是一对浓黑的眉毛,不似洛邑贵女喜欢的柳叶眉,显得有些英气,圆圆的鼻头上似乎有几块小小的斑点,可是却让她多了几分可爱,嫣红的菱形小嘴很是鄙夷的撅着,脸上盛气凌人的神情减弱了她脸上的可爱,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了起来。
她穿着一身耀眼夺目的红色衣裙,只是妘州歌细心的注意到了她裙下似乎还穿着一条裤子,不像寻常贵族小姐那样,而且腰间还缠着一条黑色的鞭子,那鞭子好像是被她用来充当腰带了。跨出来的步伐也比一般小姐要来得大一些,也正是如此,方才她才隐约看到了她裙下还穿着裤子,似是不拘小节之人。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只是简单的挽成了一个发髻,只插了一根碧绿色的簪子,比她还简单素净,看她这样子的打扮应该是习武之人了。
茶楼里的人一见到她登时面色大变,有不少人还失态的站了起来,靠近楼梯口的人甚至还直接起身脚步急匆匆的往楼下去了,看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一样。没走的人也是面色发苦,一脸的倒霉样。
妘州歌挑了挑眉,这女子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瞧这二楼的人跑的跑,吓得面色发白的吓得面色发白,这功力堪比洛邑三大害之一的瑞王爷啊!
咦?洛邑三大害……她记得洛邑三大害之中似乎有名女子,难道这就是那位被称为洛邑三大害之一的威武将军的女儿?
想到这妘州歌忍不住看着她打量了起来。
她的话成功的让祁皓昌气黑了一张俊逸斯文的脸,只是看到走出来的人是她又硬生生的将到嘴的怒骂声咽了回去,压抑着怒气问道:“元小姐,不知道靖安侯府是哪里得罪了威武将军府,以至于元小姐要当众出言侮辱靖安侯府?”
元春一点也没有将祁皓昌放在眼内,即使他身形上完全碾压她,她的身高只是到人家胸口的位置而已,但是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还是微微仰着头,一双明亮的大眼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鄙夷之色,用鼻孔对着人,冷哼了一声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别以为事情过去了就没人记得了,靖安侯府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靖安侯府的大家心知肚明,华国建国以来就嫡庶分明,结果你这一家就像是一锅汤里掉进去的一粒老鼠屎,恶心死了!”
“你!”祁皓昌自认忍耐力一流,已经少有事情可以打破他平静的面具了,但是这个元春却轻易的让自己的面具龟裂掉了。
“你不要以为你是威武将军的女儿,又是女子之身就可以胡作非为!我爹的靖安侯爷之位是皇上答应让我爹继承的,你这样说是对皇上当年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元春晃了晃头面上没有丝毫的惧怕,还颇为不屑的说道:“我可没有这样说,皇上是让你爹继承了靖安侯府没错,我也没有说皇上什么呀,难道我连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都不能吗?我想皇上也不会管华国百姓心里想什么?我喜欢怎么想是我的事,谁也管不着!”
瞧着祁皓昌的黑脸和迸发的怒气,元春非但没有收敛还火上浇油,“怎么的,你想欺负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我,我爹和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你靖安侯府的,你有胆子你就试试看!”
祁皓昌面容控制不住的一阵扭曲,咬牙忍了半响才逼出了一句:“圣人言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实属不假!”
元春挑着眉道:“我是女子不假啊,你就是小人了,你也承认自己难养了是?啧啧啧,这妘府的大小姐被你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倒霉了,我看靖安侯府肯定会趁此机会来攀上妘府的?论实力,你靖安侯府可是比不上妘府的,妘府可是华国的八大世家,你靖安侯府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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