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潇贵妃瞧着苏锦,“你想和本宫做交易。”
苏锦笑,然后气定神闲的自袖中取出之前华九交给她的那张宣纸,轻轻的掷给潇贵妃。
潇贵妃在看着那宣纸时面上笑意便微微一僵,在接过那宣纸打开后,面上笑意倾刻退下,手指分明白了白,倒还是淡定的看着苏锦,“苏锦小姐什么意思?”
“只要潇贵妃今日放过我和睿王,让我们在这扬城安平的度过两日,这宣纸上所画……呵,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笑话,你若是被本贵妃擒住了,谁还能知道这事,更何况,不过区区一副画,能一定证明是本贵妃所画?且还会因此有所牵连?”
“哎……”苏锦叹口气,“我呢,就知道贵妃娘娘会如此推脱,所以,我还有个建议。”
潇贵妃面色一沉,美眸里凉光闪烁,“你说。”
“我帮你将这画中的人引来,你自己制住他,然后,再做些什么,就是你的事了。”
“你……”潇贵妃眸光一紧,有些怨恼,有些不值,又有些不甘,然后,尽是敌意,“你凭什么,你不是将他彻底的抛弃了吗?”
苏锦一笑,“对啊,我是抛弃了他啊,可是,他不是还粘着我不放吗,不是非我不娶吗,潇贵妃既然消息这般灵通,想来,也当该知道你想知道的。”
潇贵妃看着苏锦,一瞬不瞬,再端庄艳美的形象此时也染上一层阴寒的霜,“是啊,你凭什么让他这样,他那样的,那样的……”潇贵妃紧了紧手,“那样时时站在顶端的男子,竟为了你……你真是不识好歹。”
对于潇贵妃的指斥,苏锦不放于心,轻微挑梢,“不管我是不是不识好歹,那潇贵妃,你要不要和我做这场交易呢,要不要见上一见你恋了这般多年的男子,要不要趁机,一亲芳泽。”
“你——”
“你只说,要不要。”
“当然。”潇贵妃点头,不过看着苏锦那毫无波澜的面色,声色极冷,“你可真是心狠,竟拿他对你的爱,作为让你和睿王在扬城安好无事的筹码。”
“可是,潇贵妃会很喜欢这个筹码的不是吗。”
“他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狡诈没良心的女子。”
“不知道。”
“你可真卑鄙。”
苏锦耸耸肩,“彼此彼此。”
“本宫和你不一样。”
“皇上不是如此疼爱于你吗,如果知道你的心里却一直装着别的男子,那……”
潇贵妃眼眸骤深,冷笑一声,对着门外吩咐,“送客。”声音有些不稳,显然是被气着了。
门开。
方才那宫娥上得前来,手一引,“苏锦小姐请。”
“对了。”苏锦刚走一步,又回转身看向屋内,软榻上坐着的潇贵妃,“这两日,你可以装装病啊什么的,毕竟,你是为皇上办事的嘛,如果什么也没做成,可能对你不太好。”
“不劳你费心。”
“哦,那我多虑了,不过,你也请放心,待我和睿王抵达都城,我自然会寻机让你见着你想见的人。”话落,苏锦对着一旁的宫娥很是客气的笑了笑,“不用相送。”然后,自己径直朝前走去。
那宫娥自然便停下了脚步,尔后,见得苏锦走得没影了,这才小碎步的进了屋内,“贵妃娘娘……”
“我自幼混迹江湖,见过无数心狠,脸厚,心毒之人,今日这个,可真是够狠够毒,也不知道百里墨夙为何偏看上这般女子,那般为她,她竟然还利用他。”
宫娥面色微僵,心知这话不是她答的,遂垂下了头。
“不过,她确实是个不错的狠角色,还当真是,好好的来,又让本贵妃放她好好的走。”
“那贵妃,这两日,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她方才不是给了提议了吗,按她说的做。”
“是。”
……
苏锦一点不握潇贵妃会反悔,就这样轻摇慢闪的离开了青山寺。
回到宅院时,便见栾生在院子里等候,见得她归来,眉目一松,询问,“顺利?”
“自然。”苏锦拍拍他的肩膀,“这两日呢,我们只要不大张旗鼓,小心着不暴露身份,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用有所顾虑。”
“苏锦小姐你没开玩笑,你就这样说服了潇贵妃。”一旁,小五挠着头,着实有些不太信。
苏锦睨他一眼,“没听说,一山还比一山高,一物降一物吗?”
“苏锦小姐,属下承认你很厉害啊,可是,那潇贵妃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呢。”小五还没问出想知道的答案,却招来苏锦一个冷眼,“并不是我降她啊。”
“啊?”小五更不明白了,还想着呢,不过,苏锦已经朝一旁院子而去,“我先休息一公儿,不得我吩咐,谁也别打扰我。”
栾生静静看着苏锦出了院子,眉目间若有所思。
“王爷,那我们……”小王又看向栾生。
“听她的。”栾生微笑。
“好嘞。”小王应一声,也不想了,退了下去。
不过,谁也不知道,苏锦刚进屋子将门关上,整个身子便虚若无力的抵在了门后,额上细汗急急,瞬间布满,几近无力的顺着门,靠坐在地上,面色红润,可是,整个呼吸都虚弱无力。
苏锦痛苦的闭上眼,盘膝而坐,气运丹田。
好久,好久,直到天色黑下,整个屋子暗下来,苏锦额上汗方才退下,呼口气,睁开眼,苏锦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理了理衣襟,朝床榻上走去。
她的时间,真的,越来越少了。
微敛眉睫,苏锦唇角苦笑,上天待她,是真的,何其残忍!
这一觉,苏锦并没有睡多久便被吵醒了。
睁开眼眸,清寒一片。
因为,她是被打外边院子里的打斗争吵声闹醒的。
翻身起床,穿上衣裳,苏锦开门,朝打斗之处走去。
就着月色,穿过几处院子,便见前方,长枝浓密花栅处,长鞭来回挥动。
是挺熟悉又让她心生厌烦的身影。
她如何出现在此处?
想转身离开,顿了顿,苏锦又怀着疑问,走上前。
“你快把苏锦交出来,不然,我今日绝对不离开。”小五此时正与年盈雪打在一起,明明武功高于她,可是,显然不想伤了她。
一旁,栾生也站着,正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这一切,偏眸,见着苏锦走来,示意她不用管。
苏锦对上栾生的视线,便当真在那里,不打算管了。
年盈雪虽然会点武功,可是到底也不算多好,没过多久,小五似乎也烦了,直接把她给制住。
“你放开我,你竟敢押住我。”年盈雪在叫嚣。
“自己送上门,还大言不惭。”栾生此时走至年盈雪面前,声音急斥。
年盈雪看他一眼,“你混蛋。”
“小郡主,本王是王爷,你是郡主,就说这身份,你对我如此态度,本王也可以治了你。
”你敢。“
”那小郡主,看看本王敢不敢。“栾生对着小五点头。
小王当下,抬手。
”啪。“清脆强烈。
一巴掌,狠狠的煽在年盈雪脸上,直将年盈雪煽得头脑发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小五就开骂,”你大胆,你这个下人。“说着话,还冲上去就要抓小五。
不过,又被小五反手一擒,脚尖一踢。
”噗。“膝盖弯一痛,年盈雪当即对着栾生跪下了。
”你们放开我,你们怎么不去死,皇上最喜欢我了,我要禀告皇上,绝对不放过你们。“
”小郡主。“小五都看不下去了,这郡主也太没品了,当下提醒,”现在要没命的,是你,不是我们。“
”你……“年盈雪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不过却被小五死命的扣着,一张小脸气得红白交加,偏眸,猛然看到苏锦站在那里,整个面部表情都更加”兴奋“了,”啊,苏锦,你这个贱人,你你……“
”啪。“又是一巴掌,打得年盈雪语声顿住,眼冒金星,唇角流血,然后,缓缓的偏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栾生,”你……“
栾生缓缓收回手,声冷字冷,”小郡主既然如此无礼,那本王就帮着年王爷教训一下女儿。“
”年宵你凭什么,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年盈雪挣扎着,本来娇俏纯然的脸上尽显狰狞,便显得两边的手指印理加对称和谐了。
”杀了你?“栾生语声微沉,”杀了你,本王还怕脏了本王的手。“
”苏锦那么脏,那么坏,那么多男人喜欢,你都要,你才脏。“
”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显然比方才都要用力。
栾生重重收回手,”小郡主,苏锦乃是本王的王妃,请你不要在此胡言乱语,如果你再不注意用辞,就别怪本王打得你注意为止。“
”你……“年盈雪痛得眼睛迷茫,终于知道怕了,看着栾生好看似清和,可是却强压着怒意的脸,再看着一旁押着他的护卫那沉暗的脸色,唇瓣抖着,恨着,却生生不敢再说一个字。
”把她带下去。“栾生挥手命令。
小五当即领命,毫不客气的将年盈雪如拉狗一般的提拉下去。
路过苏锦身边时,年盈雪那眼神愤怒如火,可是,生生的不敢开口。
苏锦看着那猪头脸,摇头,并不同情。
如苏锦一如而往的认知,这个年盈雪如果没有年宵在帮着,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小五。“苏锦又叫住小五,吩咐,”饿她几顿。“
”是。“小五应声,语气痛快。
显然,如果苏锦让他打年盈雪,他更高兴。
年盈雪想骂人,可是还没出口,便被栾生和苏锦的眼神给逼得呛口水。
”这个年盈雪,年宵那般精于算计,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妹妹,“栾生面上仍然极其不满,”方才若不是你在,我真的不想再留住她,以前在楚京时,她对就你颇多污言乱语,如今到得南齐,更加无法无天,不知收敛。“
苏锦拍拍栾生的肩膀,宽慰着,”不用放于心上,人在做,天在看,不过,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她方才在外面大放厥词,尽说污你之言,下面的人看见了,实在气不过,便将她给掳了来。“
苏锦闻言,面色顿时沉下,”那既然掳了来,便先别放了,以免多生事端。
“放心,这是自然的,对了,我已经叫那位蛊医连夜自京中赶来,估计一会儿就到,一会儿我们一起用膳,等等他。”
苏锦说到这茬抚了抚胸口,“也好。”
一个时辰后,刚用完晚膳,栾生口里所说的那位蛊医便到了。
是一位老者,银发慈眉,精干瘦小,眉添疲惫,一看就是日夜兼程的赶来。
而这位蛊医一到,水都未喝一口,便说要给苏锦看一看。
苏锦摆手,“老人家你不是先休息。”
“哎,王爷来信时说得那般严重,我如何可再耽搁,再者,王爷的母妃曾经对我有恩,我能帮到王爷,那是我的福气。”蛊医说着,取下身上背着的药箱,便要给苏锦把脉。
苏锦见其执意,又看一眼紧张的栾生,也没有再拒绝,无奈的伸出手。
蛊医诊着苏锦的脉搏,一脸郑重,好半响,表情变了几变,这才松开手,“这是双心蛊。”
当然,苏锦点头。
“卿老,这可能解?”栾生着急的问。
卿老眉头皱了皱,“不可解,要解这双心蛊,太难了,不仅要有另一位身怀主蛊的人在眼前,还要他不能起着制动作用,更要求被接受蛊毒的人心甘情愿,不能反抗。”
“我可以。”栾生想也不想便道。
卿老一怔,“王爷,我知道你对苏锦小姐之心,可是,这只是其中一个条件而已。”
“那还要什么?”
“还要从蛊愿意……”
是啊,并不好解的,当初,这蛊从年宵手中转给她时,是因为,当时真是各种天时地利的巧合,而且,当时,还有百里墨夙这个主蛊在。
如今,他不在……
“算了,无事,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苏锦放下袖子,示意无碍。
“不过……”卿老又道,神然有些犹豫。
栾生看着卿老,眼睛一亮,“卿老,可是有法子?”
“法子倒,也是有的。”卿老道,又看着苏锦,“就是……”卿老面色有些尴尬,“就是有些难以启齿。”
“卿老是想说,除非我成亲,找到一个人与我同床共好,趁着双方欢愉时,二人合力,反制主蛊,让他虚弱,届时就能把蛊毒彻底灭死在体内?”
卿老一怔,直接忽视苏锦这露骨之言,而是极其惊讶,“苏锦小姐,你,竟知道这法子?”
苏锦点头,“知道一些。”
她是医者,虽于蛊毒不算太擅长,可是也不会一点不会,之前对这个蛊毒,可是想过许多法子的。
“那……”看一眼睿王,卿老当下抚了抚额头,打开药箱,“这是我自己配制的一些药,能在发作时有止痛作用。”
苏锦接过,“谢谢,不过,希望用不上。”
希望,百里墨夙不会这般剑走偏锋,再以蛊毒掣肘于她。
栾生让小五将卿老送了下去,这才看着苏锦,“没想到,这蛊毒如此厉害。”
苏锦点点头,“对啊,这不是很符合百里墨夙一贯的手段吗?”
“苏锦,你说,会不会,当初你和百里墨夙初见时,他将这蛊毒种于你身上,就已经作好了娶你的打算,毕竟,主蛊与从蛊的主人结合的话,这蛊于你们而言,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谁知道呢。”苏锦看着天际处那弯圆月,眸中闪着碎光般的波纹。
“不过,这些都不可能了,前事,不必再追究,我去休息了。”
栾生目送着苏锦的背影在月色下走远,睥光深深浅浅,似乎多了些深情。
夜深人静。
年盈雪被关在柴房里,听到外面那些人终于受不了她的怒骂,开后,当下自头上取下在簪子,费了老半天劲儿,撬开了门。
“苏锦,你这个贱人,不会相信我还会开锁,哼,待我出去,我就暴露你的行踪,让你死于非命,下地狱,下地狱。”偷偷留到后门口,年盈雪恨恼的看一眼苏锦的方向,出了门。
不过,一出门,一转身,面前一黑。
……
翌日。
苏锦洗漱完毕后,和栾生一起用早膳,刚吃到一半,便见小五急匆匆的自院子外走来。
面色,有些不对劲儿。
“难不成是年宵知道年盈雪在此,也跟着来了?”苏锦看向对面的栾生。
栾生摇头,“不会,昨夜收到消息,年宵已经回了都城。”
“哦。”苏锦继续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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