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2）

听到皇帝的话，黄琼不禁相当的疑惑，那天自己走之后，母亲究竟和他谈了些什么？弄不好，按照母亲的性格，到是很有可能让这位天下至尊碰了一鼻子灰。

黄琼那里想到，皇帝那是与他那母亲一次恩怨。两个人之间的斗争持续了十余年。虽然因为黄琼母子进住冷宫，而中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随着黄琼的出宫，两个人又不可避免的交集到了一起。

事隔十多年，皇帝那早就已经平静下来的争强好斗心，因为与黄琼母亲的再次会面又一次被挑了起来。十多年前的屡战屡败，让这个一向高傲自负的天子，总想在与前妻的斗争赢上一回，以便找回点场子。此刻的黄琼压根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很不幸的成为皇帝与自己母亲斗气的工具。

皇帝究竟怎么想的，天威难测。黄琼摸不透。但是听完皇帝的命令，黄琼却不禁傻了眼。对于母亲说的话，黄琼到没有感觉到意外。这是母亲在保护自己，给自己弄一个书呆子的假象，让皇帝和太子以及其他亲王感觉不到自己能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不至于招来他们的杀机，让自己可以平安的活下去。

只是从皇帝的这翻话来看，自己母亲的这翻话能起的到作用恐怕不能说没有，即便是有也是微乎其微。不过也是，从自己与皇帝的几次见面，自己的表现可是与书呆子很难牵扯上。

相对于皇帝话中的意思，黄琼没有深想。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实力帮上母亲，而且以母亲的才智，恐怕皇帝在她面前讨不到什么好处。暂时还论不到自己操心，黄琼现在更挠头的是皇帝的这个命令。

在他看来，皇帝这么做这无异于是让自己往火坑中跳？宗室的事情，上有你这个皇帝，中间有太子，下面有宗正寺，怎么算都算不到自己一个刚刚晋爵的亲王头上。宗室的事情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情干自己屁事。现在你做这个皇帝做甩手掌柜，让我替你受过，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自己要是上折子，无论皇帝同不同意，自己恐怕利马成为天下所有宗室的死敌。黄琼可没有想过皇帝会给自己保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两个人的身份那么机密，不一样暴露了吗。那些宗室要是知道了自己弄出这么一堆事情来，自己还怎么混啊。要是宗室群起攻之，皇帝真能为自己抗住这个压力吗？

想到这里，黄琼连忙苦着脸道：“父皇，天家无私事，这些都算的上是朝政，您让儿臣参与此事是不是有违祖制？要不儿臣将太子喊过来，您可以将此事移交给太子处理。太子是一国储君，做这件事情正是恰当。以太子的才干和多年来协助父皇处理朝政的经验，绝对会将此事处理的极为稳妥。让父皇满意，更会让天下宗室满意。”

“况且这个，这个此事如果太子处理好了，至少也可以为将来太子打造一些良好的基础。相信以太子的能力，一定能将此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再说儿臣对于宗室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也的确没有那个的能力。儿臣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好，儿臣真的象母亲说的那样，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书呆子。您让儿臣给你想主意，恐怕会若的天下大乱。儿臣实在没有那样的本事。”

说到这里，黄琼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要不咱们这个亲王就不晋了吧。儿臣觉得做郡王也没有什么不好。您要是实在不甘心，降成国公儿臣也没有什么意见。实在不行郡公也可以。这个差使儿臣实在接受不了。”

“混蛋，你把朝廷的爵位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朝廷的爵位是给你用来讨价还价的吗？你的亲王封号，朕已经明旨诏告天下。你难道让朕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不成。朕今天就告诉你了，这个差使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十天之后你要是拿不出一个让朕满意的条陈来，你想退回郡王也当不上了。别说朕直接将你降成宣德郎。”

刚开始黄琼的话，皇帝还没有怎么生气。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接差使的人不退缩那是不可能。但是他后边的话气的皇帝差点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即位掌握实权之后，见过因为封爵、封地的事情大哭大闹的，但是自己申请降级的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心说你小子把爵位当成什么了？可以用来买卖的东西吗？

尤其是听到黄琼不仅一听自己交给他的差使，又是推三阻四，东拉西扯的百般推委。居然更过分的是，竟然宁愿降级成郡公，也不愿意接自己交给的差使，听到他这些话，皇帝那里还忍耐的住怒气。

被的气的又一次大大的失态的皇帝，也顾不到自己的万金之体，顺手抓起书案上的镇纸想也没有想的就飞了过去。那架势绝对是熟练无比，貌似上次砸自己这个儿子已经砸出经验来了。

黄琼见到皇帝被自己再一次气的失态，一边忙手忙脚乱的躲开飞来的镇纸和后边各种物品。一边口中连道：“父皇息怒，这个差事儿臣接了就是。你龙体贵重，千万别和儿子至气伤身。”

听到黄琼总算点头同意，皇帝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下来，放下手中准备飞出去的笔架，指着书案边一个不小的，中间堆满了卷宗的书箱道：“你不是对宗室情况一无所知吗？朕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十天，朕就给你十天时间。要是拿不出来朕满意的条陈，你小子自己看着办。”

“父皇十天的时间是不是有些太短了，能不能多宽限一些时间。十天的时间弄不好连那些都看不完。”黄琼见到皇帝早就已经做好准备，堵死自己所有的借口，知道皇帝下定这个决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事情已经无法更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只是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的他，指着那一大箱子卷宗，想在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好，那朕就在多给十天时间。二十天的时间，朕看足够了。”皇帝也知道不能将这个儿子逼的太紧。反正他已经应承下来，多宽限一段时间也好。

看着黄琼无可奈何的苦着一张脸退出书房，皇帝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被黄琼这一弄，皇帝因为二王的事情弄的郁闷的心情好多了。

想想上一次同样在这间书房中发生的同样场景，皇帝不禁摇头苦叹，自己怎么一遇到这个小子，特别是见到这个小子明明才华横溢，却总是一付耍滑的疲懒样子，怎么总是控制不住火气。不过被他怎么一弄，心情却是好的多了。

实际上皇帝之所以将此事交给黄琼，也是经过深思熟悉虑的。这件事情在皇帝看来因为涉及的都是宗室，终归还是皇家的家事，外臣还是不参与的好。况且他对自己的那些臣子并不相信，而其他那些藩王和宗室都牵扯太多，根本无法做到完全置身事外。

处理此事只能在尚未就藩的诸皇子中选择。在京城诸王中，年龄最大的永王实在提不起来。而赵王身体太差，才能也只能算的上平庸。至于其他几王不是年龄太小，就是眼睛长在脑袋顶上，本事怎么样不知道，脾气却是傲的紧。况且这些人的牵扯同样太多。

至于太子，皇帝曾经探过他的口风。只是结果让他很失望。太子那里肯接下这样一个几乎得罪了天下所有宗室的差使，自然是百般的推委。对太子失望之后，皇帝也只能另外选人。

选来选去，皇帝还是觉得这个儿子比较适合做这件事情。一来总是在自己前妻面前输的一塌糊涂的他对自己那位前妻的能力实在太过自信。不服气归不服气，但是皇帝相信以自己那个前妻本事，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二来，黄琼的外家已经无人，往昔那大齐第二家早已经烟消云散，不象其他皇子的外家都依旧还在朝中或是为官或是为贵戚。这些皇子的外家本身就是他们在朝中的后援。让他们对自己的后援下手，恐怕没有几个皇子会那么做。所以有些事情总避免不了畏手畏脚。

黄琼的先天身份让他无论怎么做，都没有什么额外的牵扯。完全可以以外人的眼光看问题，更无须象其他人那样瞻前顾后过多，束手束脚的放不开手。三他也是实在想摸摸自己这个总是看不清楚儿子的底。究竟有多少能力。是不是与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几次见面下来，他总感觉自己这个儿子，城府和心思不是一般的深。

黄琼在皇帝的强权压制之下，无奈的在几个太监的帮助之下，拉着装了将近一马车的卷宗乘坐永王送给他的那顶绿呢小轿回到他的河间郡王府，现在应该叫英王府。

回到书房之后，黄琼呆坐着，头大看着堆满了他书案上的卷宗。皇帝把从立国之初太祖开始分封诸王，到现在的几个皇子的就藩所有情况，包括名下的土地分布和实有数量的所有资料全部给他送了过来。还包括了上到亲王、郡王，下到最末尾的什么宣德郎、承恩郎的所有宗室的资料也全部送了过来。不算别的，仅仅宗室的资料就有上千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