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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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后续事情的发展真的象贾权所说,自己的这个奏折递交上去,恐怕后果还真的难以预料。后世从来没有接触过政治的自己还是小看了政治的黑暗性,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书上说的就是书上说的,跟现实相比还是有差距的。尽信书不如无书,古人诚不欺我。

良久,黄琼才苦笑道:“那依先生之见,这下一步本王该如何?此事是老爷子亲自交待下来的。这几天已经连续催促多次,本王总不能把这本折子掐头去尾之后去糊弄老爷子吧。况且以老爷子的精明,本王也不见得能糊弄得了?”

“这到是有些难办?天心难测,皇上将此事交给您的真正意图是什么,权一时还真的猜测不出来。俗话说对症下药,只有摸清楚皇上的真实意图,才好下定论。”说罢,贾权拿起黄琼的奏折又仔细的看了起来。

对于皇帝将此事交给自己主子的真实意图,他并不是真的一点也没有猜测出来。只是他现在虽然有些想法,却是有些不敢确定。当然他也没有异想天开到,就凭借这一件事情,就认为皇帝现在有了异储的想法。

在贾权看来,皇帝之所以将此事交给英王处理,恐怕主要还是想利用即没有封地,又没有外家势力支持,更与朝中官员几乎没有任何牵扯的英王如今在朝中相对超然的身份。毕竟此事牵扯到的不仅仅是宗室,还有官员。

而其他的皇子年长的已经就藩,本身就是当事人,在主持这个事情本身能就已经不适合。而其他尚未就藩的亲王、郡王并不是年纪还小,就是外家在朝中有一定势力,无法站在局外人的眼光看问题。当然其中也未尝没有考教英王的意思。但是事情是不是象自己想象的这般,贾权并不敢肯定。

京城的几年的生活经历,在他刻意有心的揣摩之下,多少对当今的这位皇帝的性格和为人,特别是施政手段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因为身份地位的天差地别,让他无法直接接触到上层人物。但是京城中知道小道消息最多的也是最不缺的人是什么人?正是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奴仆。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虽说是奴才,但是奴才和奴才的地位还是有差别的。一个堂堂一、二品大员家的奴才,知道的朝中秘闻自然也不会少到哪里去。虽说真正的核心机密他们接触不到,但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他们知道的还是不少的。尤其是几家奴才聚在一起互相攀比的时候,如果是有心人就可以从中间得出不少的有用的东西。

达官贵人虽然接触不到,但是这些消息相当灵通的人却是不难接触。这些人嘴里说出的话自然不可全信,但是至少也有两三层的可信度。只要留心,不难从他们的话中发现出一些事情。

贾权从一开始就没有象他老子那样,抱着通过科举光宗耀祖的想法。他这个人凡事好剑走偏锋,也就是后世常说的好走偏门。既然抱定了这个心思,对于朝政,这个家伙平日里没有少用心揣摩。

不能不说这个家伙是揣摩人心思的好手,几年下来,他单凭这些那些达官显贵的奴才嘴巴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也大概揣测出皇帝的大概为人。一句话,天心难测。也许是旁观者清的关系,身在朝局之外的他对皇帝为人并不这么看好。虽然这位皇帝称的上勤政、也算不上昏庸,勉强还说的过去。所以他并不赞同黄琼的这个奏折,更不看好这道奏折。

但是作为目前黄琼身边唯一的谋士,贾权应该说还是很尽责的。他现在明白,自己现在既然已经上了英王这条大船,就只能尽心竭力将这条船引向最好的结局。否则船沉的时候,遭遇灭顶之灾的可不仅仅英王一人。自己恐怕也逃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贾权没有说话,也没有请示黄琼,拿这黄琼的那份奏折走到黄琼的书案签,拿起纸笔,略微思考一下,奋笔疾书起来。良久才将站起身来,将手中改的面目全非的奏折递给黄琼道:“王爷您看怎么写如何?”

黄琼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先生,你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后边的那些你基本保留下来,但是前边的老爷子交代的主要问题,你却只保留了由朝廷强制规定最高地租和鼓励失地流民垦荒这两点。老爷子那里能通过吗?”

”要是如此轻松的就能过关,这差事又能论到本王,不用说别人,太子恐怕早就抢过去了。本王当初又何必接受这烫手的山芋,早就可以回绝了。何必现在弄的如此头大。老爷子这次的决心有多少,本王还不清楚,但是本王知道的是,如今的天下大势,他还是清楚的。本王想老爷子总不该是没事折腾本王玩吧。”

“本王想如果以先生的这些为基础加上改赐田为俸禄制还是可以的。按照朝廷现在的岁入标准,按照前唐的玄宗改制之后,亲王的俸禄标准供养宗室还是可以负担的。我朝亲王在未就藩之前,俸禄为亲王岁俸银为钞一万五千贯,禄米6千斛。即便按照现在的实际银钱比价也为七千两纹银。”

“毕竟我大齐的爵位是采取递降,现今亲王除了今上诸子,本王的诸位兄弟之外,只余有雍王一人。而郡王也不过三十六名。其他的大多是国公和郡公。其中还有不少是已经收回全部赐田,改为俸禄制的郡公爵位的宗室。”

说到这里,黄琼心里不禁苦笑。如今大齐朝的宗室亲王一级的如此稀少,说起渊源来还是拜自己的那位外公所赐。先皇的儿子除了自己的皇帝老子,加上那个装疯卖傻才逃过一劫的雍王,只活下来两个。其余的都被自己外公杀的干干净净。先皇的兄弟也差不多。

如今在世的这些郡王除了自己那些年龄不够,还没有出宫就府的兄弟之外,大多都是自己皇帝老子亲政之后,为了安抚宗室人心,将自己那些逃过一劫的堂兄弟或是子侄找出来加封的。

只可惜,自己的那位皇帝老子不仅没有趁这个机会一劳永逸的解决早就已经出现的宗室大势兼并土地趋势,反倒是为了笼络宗室,不仅发还了其所有财产和土地,反到还额外赏赐了大量的土地。他这么一弄自己的帝位是巩固了,可之前那位淮阳郡王替他解决的问题又一次重来。

想及这里,黄琼暗自摇头。感叹自己的那位皇帝老子错过了最佳解决问题的时机。现在在动手,恐怕已经是晚了。如今的局势已经糜烂到了极点,在想改观恐怕非伤筋动骨不可能了。

“王爷,权刚刚已经说过,根本原因不是俸禄高低的问题,是这些俸禄能不能满足这些宗室挥霍的需要。要知道在亲王就藩之后,虽然没有了俸禄,但是其一年仅仅从赐田所得收入要远高于其俸禄。”

“权举例来说,韩王在就藩之时,皇上赏赐的土地是六千亩。这六千亩土地一年的租税,在正常年景,即便是按照朝廷规定的不得高于总收入的四成的租税数额,一年的收入也可达到一万两千两左右。”

“如果这韩王在收取地租的时候,私下按照自己定制的租税额收取,即便收到五成,那么租税也很可能提高至近一万八千两,甚至可以达到两万两或是更多。如果他们心黑那么一点,收到六成或是八成,那么您想想这个数额有多少?”

“您上次曾经说过韩王就藩不过数年,大势侵吞土地。就藩不过短短数年,郑州境内的上好土地现在已经大部分已经被其收入囊中。权在卷宗上曾经看过,郑州府境内的上好耕田为四十万余亩。就算韩王只占据了其中的六成,也达到三十余万亩。这些田一年至少可以为韩王进项近二十余万两银子。王爷,按照这个计算,朝廷一年要给这位韩王多少俸禄才能顶的上他的名下的土地的地租?才能满足他的需要?”

“这个收入即便不算韩王就藩之后不折手段陆续侵占的土地,即便是单单按照皇上赐予的田地一年的租税进项,就是按照权刚刚说的,前唐亲王的亲王岁俸银1万两,禄米1万斛的俸禄,也远不及。这还仅仅是韩王一位,其他亲王、郡王哪里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按照这个进项,您认为朝廷给这些王爷们的俸禄定到多少他们能满意?要是将这些亲王、郡王的俸禄真的按照其受封的土地收入来折算,恐怕这四十余位王爷们一年的俸禄,就要吃空朝廷一年田赋将近三层的进项。到时候不说别的,仅仅是这些王爷一年的俸禄就能把朝廷吃垮。”

“说的好,分析的真是透彻之极。琼儿,你还是缺乏历练。”就在黄琼听完这些让他几乎惊掉下巴的分析之后,再一次陷入沉思之中之时,黄琼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声他现在可以称的上极为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被这个声音惊醒的黄琼抬头看到随着声音走进来的人时,心中不禁一惊,原来是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书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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