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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袋里,面对着金鸡湖,保持着与她分别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夜色将他凝立成一座雕像,他的身影,远远的,薄薄的,寂寞的,映在她的视线里。

雷允晴握紧了双手,湖面上的风依然吹进他宽大的衣服,吹过他的身边,再吹进这面湖的露台,最后拂上她的脸,吹凉了她的全身。

她感觉到周身的血液都像冰冻了一样,满怀的心情无法言述。只是怔怔的盯着他的背影,一整夜,他不曾离去,她也不曾回房入睡。他眼里看到的是空旷而寂静的湖,而她眼里看到的,却是寂寞而伤感的他的背影,在金鸡湖如宝石般晶莹璀璨的夜色中,谁的心事谁又能懂。

一零六,情不自禁

在阳台上吹了一整夜风,第二天早上雷允晴就觉得有点头重脚轻。头晕眼花的进厕所洗漱,忽然又听见门响。

“谁啊?”她匆忙套上衣服,裤子。

“小雷,起床了?”还是沈思平。

想起昨天房间内的事,雷允晴还有点怵,磨磨蹭蹭就不太想开门。

“沈总啊,我还没起来,有事吗?”

沈思平在门外笑:“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俗话说早上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来陪我出去走走,待会吃早饭也香。”

雷允晴对着镜子苦笑了下,一脸为难。去,还是不去?

她洗掉嘴角泡沫,心想在外头总比在房间好,起码对方不会动手动脚。嘴上仍然拖着说:“沈总,您等等啊,我换身衣裳。”

也顾不上领导在外头等着,自己慢条斯理的洗脸。正在这时,门口又多出一个声音,是王总监:“沈总,这么早就起来啦?”

“是啊,找小雷陪我出去走走。”

王总监似乎对晨练十分感兴趣:“不如我陪您去吧,女人一打扮起来呦,那就没个时间准头,我家那位就这样,什么时候问都快了快了,再快也还得半个多钟头。”

沈思平倒也没勉强,就在门外说:“那好吧,小雷啊,我跟小王先走了啊。”

雷允晴在厕所内长舒了口气。沈思平时不时对她似有似无的暧昧一把,真让她有点招架不住。刷牙洗脸毕,她换了衣服,在房间里略呆片刻,拿了早餐券到餐厅用餐。这时候宾馆里大部分客人都起来了,餐厅人流嚷嚷,却没看见陆子鸣那拨人。她喝了点粥,觉得清淡无味,也就放下了调羹。

昨天她开了半天小差,今天可逃不过去。跟着沈思平王总监跑了几个现场,中午和晚上皆有饭局。早上起来就持续的头晕感更加严重,兼之中午被客户灌了几杯酒,下午开始就有点精神不集中了。王总监看出她脸色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她还没回答,沈思平已经凑过头来:“怎么,小雷你昨天下午还没休息好啊?”

她赶忙摇头:“不是,中午喝多了,现在有点头晕。”

沈思平立刻哈哈大笑:“你那才喝了几杯啊,就叫喝多了。出来谈生意,这个酒量可不行。”说着,眼角却泛过丝精光。

考虑到晚上还有饭局,雷允晴抽空去药店买了点药,免得在酒桌上就被人撂倒。

这些大客户们白天还是西装革履一本正经,到了晚上就有点原形毕露了,酒桌上已经喝得忘形,对在场为数不多的女性言语相戏,雷允晴当然也不幸被列入其中,还被稀里糊涂的敬了不少酒,一会儿就脸带桃红。

饭后,又有人提议去k厅续摊,都是大老板,自然宾主尽兴,挑选的也是城内对顶级的奢靡场所。雷允晴本想拒绝,但是对方阵营里也带了位女士,和雷允晴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在酒桌上就已经尽显英姿,足足喝了王总监两倍的酒,依然屹立不倒。此时更是豪爽的答应,跟着一伙人上了车,雷允晴要是再推脱则显得小家子气,失了公司的面子。

到了k厅,王总监就半躺在沙发上不醒人事了,想必是刚才喝多了,这时正犯迷糊,推了他几遍也推不醒,出师未捷就先倒下一人,场面就只剩下沈思平和雷允晴在撑。

沈思平是习惯了这种场合的,和对方的“贴身”女秘又是喝酒认兄妹,又是合唱情歌,雷允晴看见一只男人手伸到那女人身后,贴着腰线放肆的往下滑,都快贴到屁股根了,那女士仍然毫无所觉的样子,还是咯咯的笑。

雷允晴心想,现在跑业务的可真放得开,更觉得自己今晚命途叵测。甭管你是不是高级白领,精英策划,在这就跟那陪酒的妓没啥两样。

她刚暗暗冒着汗,就有人过来要求和她合唱,沈思平推了她一把:“过去吧,陪李总唱首老歌。”

雷允晴站起来,说:“对不起,我去趟厕所,回来就陪李总唱。”能拖一时是一时。

那李总也没强求,只色眯眯的看着她,反复强调:“早去早回啊。”

雷允晴出了包厢就把背靠在墙壁上,头晕得厉害,快连站都站不住了,脸上一阵阵的发热,她现在觉得,职场也没她想象得那么好混,以前在北京她有老爸老妈罩着,老板就算让她出去谈生意,也绝不敢把她当陪酒小姐用。可现在换了新的环境,什么都得靠自己,什么苦都要自己吞下去,她借口出来却不能一直不回去,如果她现在走人,估计回去后工作也没了。

烦躁之际她又点了根烟,靠在走廊上慢慢吸完,不知是不是幻觉,在一圈一圈的烟雾后面,她看见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咦,陆子鸣?

陆子鸣似乎比她更意外,一双黑逡逡的眼睛盯着她看,好像也在确认自己的视觉。

雷允晴伸手指她,舌头打结,有点吐词不清:“陆子鸣,你怎么无处不在?”

走廊上灯光暧昧,照见她一双迷离的眼睛,眼波盈盈如同流水,荡漾着妩媚风情。陆子鸣黑眸里几乎窜出火来,她是真不知道这什么地方?居然喝得醉醺醺的出现在这里!

雷允晴见他不说话,摆了摆手,掐掉烟转身往回包厢的路走。突然被他拉住了手,她挣了一下,没挣开,就转过头对他说:“我现在没空跟你闹,我在谈生意……一桩大生意,”她还特地用手在面前划了个大圈,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问“对了,你跟着我干嘛?我可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权管着我……”

她虽然喝醉了,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不能再跟这个被称作“前夫”的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她又甩了一下手,见陆子鸣放开了,然后就摇摇晃晃往回走去。

身后的陆子鸣瞪着她,沉默如同悄然蔓延的火苗,即将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一切。

他眼睁睁看着她进了三号包厢。没多会,领导散场,他让人把领导都送回酒店后,自己又折回走廊上。

包厢里,李总终于等到佳人归来,拉着雷允晴的手就要与她合唱,所幸也只是唱歌,到没有其他不规矩的动作,一首结束,雷允晴就坐回原位,沈思平殷勤的递上杯绿茶:“来,辛苦了,喝杯水,润润喉。”

谢天谢地不是酒。她今晚真是不能再喝了。

雷允晴端过杯子一口喝掉大半,绿茶微涩,凉凉的滑过喉咙。沈思平见她喝下去,心情大好,刚好他点的曲子响起来,又邀请她跟自己合唱。雷允晴拿着话筒作陪,沈思平唱着唱着就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搂着她摇晃,雷允晴想挣开,可是一晃眼前就出现重影,那重影晃啊晃的,她眼皮就睁不开了。

散场时一屋子已经喝得七七八八,连沈思平也趴下了。倒是最先“倒下”的王总监此刻回光返照般坐起来,大方的招呼客户们先走,他留下来埋单。

小姐拿来账单,王总监自己先垫付了,留下发票,然后看了眼倒在沙发上的雷允晴和沈思平,想了想,还是先伸手去扶雷允晴。

他的手还没碰到雷允晴,突然就被人一把攥住了胳膊,一抬头,对上张陌生男人的脸。

“你是谁?”王总监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包厢门,不知什么时候就让他进来了。

陆子鸣却没回答,看了看雷允晴,然后双眼喷火的质问他:“她怎么弄成这样的?你们是不是在酒里下药了?”

王总监到这时已经确定这来历不明的男人是雷允晴的朋友,遂打消了大叫或报警的打算,指了指同样倒下的沈思平说:“药不是我下的,他也已经自食其果了。我现在正要送雷小姐回宾馆。”

陆子鸣看着他,握着他手臂的手仍然没有放松:“我怎么相信你?”

王总监倒无所谓:“既然你是雷小姐的朋友,那么由你送她回去,我也省了趟事,不用再回头来搬这个。”

陆子鸣看了眼趴下的沈思平:“他是你们上司?”

王总监道:“有些事我们做下属的,看在眼里,心里都明白,但是又不能明着跟上司对着来。其实这趟出来,我也是受人之托,把雷小姐照顾好,自然不会让她吃亏。”

陆子鸣这才相信他,松开手来,说:“还是你送她回去吧。”

王总监也没多问,从此人衣着气质便可看出身份不凡,也不知他和雷允晴什么关系,但必然交情不浅,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出手。王总监伸手去把雷允晴架起来,却见陆子鸣绕过去,从沈思平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读出来:“沈思平……”黑眸转动,似乎想到什么。

“你把她送回去安顿好就行,这个,我找人帮你弄回去。”他指了指不醒人事的沈思平。

一出了k厅陆子鸣就把名片递给了开车来的景瑞:“帮我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景瑞接过名片,还没来及看清,又听陆子鸣吩咐道:“给他找点事做,让他短时间内回不了国。”

雷允晴的记忆就停在唱歌那儿了,等她再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宾馆的房间里,和衣而睡。她锤了锤还有些晃悠的脑袋,努力去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回来的,可是想不起来!

郁闷之下,她去洗刷了下,到餐厅吃早饭,恰好遇到王总监,于是打了个招呼,问他:“今早怎么没跟沈总去走走?”

王总监看了她一眼,边喝粥边笑道:“沈总喝多了,还躺着呢。”

雷允晴舒了口气,笑道:“王总昨晚也喝了不少吧,一进包厢就趴下了。”

王总监笑笑:“是啊,喝得不少!”

不过说完雷允晴就觉得有些奇怪,既然三个人都喝趴下了,那他们是怎么回来的呢?昨晚喝得醉醺醺的,在走廊上依稀看见陆子鸣了,又或者只是自己的幻觉,因为他一句话都没说。她揉揉眉心,挥开这些遐思,问:“后来我喝糊涂了,连怎么回来的都没不记得了,没给王总监你添麻烦吧?”

“没有。”王总监不擅言谈,尤其是跟女人面前。两人吃饭也就是闲散说上几句,之后便各自沉默。

雷允晴却不知,自己昨晚逃过一劫,多亏了这位不动声色也看不出多少城府的王总监。

先前的晨练散步,就已经不是碰巧为她解围,实际上早在雷允晴加入部门那一刻起,他便看出沈思平对雷允晴打的主意,只不过这种事他虽然不屑,但也不会刻意阻拦,对他来说,上司的私生活是好是滥,都与他无关,他只装耳不闻。

然而这雷允晴入公司时却是得了人事部的特别交代,说是阮总钦点,至于她跟阮总到底有没有那层关系,便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他只掂量着关键时刻要不要出手救助一下。

这趟雷允晴忽然自己提出要加入出差行列,王总监本身是意外的,事后便将这一情况向阮文迪禀报了下,阮文迪也不是傻子,沈思平私底下那些破事他也听说过几桩,当下出言嘱托王总监“多多照顾新同事”。

这样王总监便清楚该怎么做了。

一个是副总,一个是英国总公司派来的老总,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所以,雷允晴决不能在这趟出差中出个什么岔子。

却说沈思平这几年逍遥日子,的确把雷允晴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这么个尤物,重新摆到他眼前,他也没有放过的理由。毕竟吃不到嘴的才是最香的,这块肉他挂念了几年了,怎么也得尝一尝她的味儿不是?

第一天在雷允晴房间的试探后,沈思平便知她不是那么容易上手,回到房里辗转难寐,第二日便使了个绊子,在看出雷允晴酒力不胜后,当晚就力主向雷允晴敬酒,将她灌个半醉,尤怕她不肯依,又趁雷允晴借口去上厕所时在她杯子里下了点药。

然而一进包厢就假装醉倒的王总监却将这一幕看个明白。趁着沈思平与美人搂抱合唱的时候,又偷龙转凤,将那加了料的绿茶倒了点在沈思平的杯子里。

沈思平的算盘打得好,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最后他自己也完全迷糊过去。连是谁把自己连扛带拖的弄回宾馆都不知道。他早上一醒就懊恼万分,计划的好事又化为乌影。怪只怪自己一时高兴,贪杯多喝了几杯,看来是喝急了,竟然醉了。

一上午三人各自心烦,因为沈总宿醉,也没去办公,都留在了酒店。雷允晴心里为昨晚看见陆子鸣的事烦恼,最后终于禁不住去前台查了下他住的房间号,谁知被前台告知,政府那帮人早在今天一大早就退房了。

雷允晴在苏州整整呆足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回到上海,人是没出什么岔子,只是染了极重的感冒,想是那天受凉了又喝了许多酒,只得向公司又请了一天病假,躺在家里卷着被子,病得浑身无力,连饭菜都懒的做。

人一生病不仅免疫力下降,似乎连情感都变得格外脆弱。这时候她就想念在北京的那个家,至少生病了有保健医生上门查看,有人在床头陪着自己说话,还有李婶的冰糖燕窝。

她怕自己糊里糊涂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所以给江措打了个电话,顺便请她给自己带点吃的来。江措说这就叫“久病无人问”,如今知道朋友的好处了。

挂了电话后,江措又打给韩沐辰,向他说明雷允晴的情况,问他下班后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看雷允晴,其实是想征用他的车。

韩沐辰当然一口答应,约定好下班后去她公司接她。

雷允晴放下电话又睡得昏天暗地,迷迷糊糊中手机铃声似乎响了无数次,起初她只是烦闷的用枕头盖住自己,后来习惯了那铃声,竟然没甚感觉了,扔掉枕头,翻了个身,几乎呼呼大睡。

铃声不知何时终于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客厅的钥匙开门声。

过了一会,有只胳膊扶在她见拖,轻轻摇晃着她,叫道:“允晴,允晴……”

那声音很轻,像羽毛般飘在耳边,那手也握住了她的手,清凉的皮肤霎时令她感到舒爽。

“你怎么样,允晴?”

谁在叫她?

雷允晴紧皱着眉头,可闭着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像是被魇住了,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允晴……”那声音又遥远了,过了一会,换做一只手臂扶起她,将玻璃杯靠在她嘴唇边上,对她说:“你身上好烫,先喝点水。”

她微微张唇,那手把杯子往她嘴里倒,她喝了几口,呛了一下,咳起来。

“你没事吧?”那声音又近了,她感觉到一只手在她背后轻拍着。

她突然就被这种温柔触动,眼角有泪流下来,她哽咽着痛骂:“陆子鸣,你为什么阴魂不散?”

放在她背后的那只手蓦的一僵。

她潜意识里认为这时守护在身边的肯定是陆子鸣。或许她根本忘记了此时自己是孤身一人在上海,还以为是没和陆子鸣离婚的时候。

她哭着又把自己重新卷回被子里,身后那只手重新揽住她,忐忑而紧张的道歉:“对不起,你别哭了。”

她的眼泪却止不住:“你又来招惹我干吗?我病死了也不用你管,你走,你去找你的乔佩……”

“好,我走。先送你去医院好不好?”那人诱哄着她。

雷允晴却揪着被子不肯放手:“不去,我没事,我不去医院。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生病,都是你在我楼下站一整晚,才害我生病……”她说得语无伦次,整个身体蜷得紧紧的,像个蚕蛹,附在被子上。

“雷允晴!”

那人一声大喝,两手紧紧握住她的肩,猛的摇晃了一下。他握得她肩膀生疼,她睁开眼皮,只觉得眼前晕眩了一下,脑子里的画面瞬间被变换了一般,清晰,安定。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张和陆子鸣完全不一样的面孔!

她用了好半太难去想这张面孔到底是谁,终于想起来,认出来。

“你怎么来的?”

是韩沐辰。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怎么进来房间里的。

她望着他,眼神里一片混沌,好像还是不太明白陆子鸣为什么一下变成了韩沐辰。

韩沐辰也看着她,眼神有点,有点……

还没等她想清楚,他的脸已经骤然逼近,唇压到她唇上。雷允晴没有动,大概还没从震惊中回复过来,既不欢迎也没明显的抗拒。韩沐辰就大了点胆子,伸出舌去描绘她的唇形,滑润而清凉的舌扫过她因为发烧而干渴发裂的嘴唇。

陆子鸣从来这样亲她。他的吻往往更狂烈激情一些,就算是温存过后的缠绵,也是追着她的嘴角亲吻,让她又痒又好笑。她有点不习惯韩沐辰这样的亲吻,本能的抬动胳膊去推他,却被他果断的抓住了双手,折到背后。

她“嗯”的抗拒了一声,在他听来更像是无力的呻口吟,于是更加动情的吻住她,整个人都仿佛沉浸其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

这个吻持续了有半个世纪之久,雷允晴几乎要因为窒息而再次昏迷过去,他的手也顺势伸进她睡衣里头,凉凉的手心贴着她滚烫的皮肤游走,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她听到他皮带钢扣“铛”的一响,猛的回过神来,用尽全力推开他,呼吸不定的看着衣衫凌乱的彼此。

“允晴……”他低喘着,猩红的眼睛里欲望未消。

雷允晴毫不犹豫,甩起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他被打醒过来,捂着脸怔怔看她。

雷允晴脸上还挂着泪痕,缩进被子里,用被子笼着自己整理衣服。韩沐辰这才如梦初醒,懊恼羞愧的看了自己一眼,也将衣服整理好,低着头再不作声。

一零七,决裂&离婚

雷允晴脸上还挂着泪痕,缩进被子里,用被子笼着自己整理衣服。韩沐辰这才如梦初醒,懊恼羞愧的看了自己一眼,也将衣服整理好,低着头再不作声。

良久,雷允晴终于平静下来,坐在床上冷冷问他:“你怎么进到我家来的?”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有锁好门。

韩沐辰毫不隐瞒:“我用钥匙开门进来的。”

“你哪来的钥匙?”

“房东给的。”

租房的时候的确是该有两副钥匙,一副备用,只怪自己粗心大意,拿到手只一副钥匙却没多想。雷允晴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房是韩沐辰买下来的,那他要去配多少把钥匙,当然都可以。

韩沐辰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知又想到哪去,忙说:“房东不是给我,是让我转交给你,我一直忘了。后来怕你一个人在家再有什么事情,钥匙都在你这儿,我们没人能进来,就没急着给你。”

“那可要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雷允晴冷冷看着他,通过今天这事,她算是明白了被一个外人拥有自家钥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就算那人曾经是你的好朋友,也难保不会趁虚而入这么暧口昧一把。

雷允晴觉得又羞又恼,但她又不愿这事被江措知道,不然她和江措多年的友情也要玩完。看韩沐辰的表情也是后悔万分,她努力忍住了愤怒,说:“你该走了,把钥匙留下。”

韩沐辰却没动:“我走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去看医生了?要不是今天我手里有把钥匙,也许你病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按门铃也没人开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够了,”雷允晴冷眼看他,快速切入重点,“你知不知道江措下班要过来看我?”

墙上的挂钟正指向五点,韩沐辰点点头:“你生病的事就是她告诉我的。”

雷允晴对他的无动于衷大为恼火:“那你还站在这里?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过来,也许,现在正往这儿走着呢。”

拜托,这男人怎么一点已婚人士的自觉都没有。好像自己还比他着急一点。

事实上,雷允晴的确很珍视跟江措的这段友情,她不责难韩沐辰,并不是因为她能原谅韩沐辰今天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他是江措的老公。

韩沐辰沉默了一会,走近她,雷允晴本能的往后躲,他却是把退烧片放到她面前:“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让小江在单位等着,我下班过去接她。你先把药吃了。我有分寸,不会让她碰上的。”

雷允晴觉得自己像被卷入了偷情的漩涡。静静心,冷色道:“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的‘好意’,你有那个心思,就多关心关心江措。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看在江措的份上,这件事我当没发生,我希望你也能忘记,以后再也不要提起。钥匙留下,你走,以后不要再来了。”

“吃药吧。”韩沐辰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端着杯子又递到她面前。

雷允晴挥手就要打掉那杯子,却听韩沐辰的手机忽然响。他接起来,含糊的唔了声,说:“我很快就到。”

是江措打来的,雷允晴离得近,已经听到她在电话里的笑声:“老公,不用了,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和你说一声,你不要来接我了,我跟朋友拼车,正好路过允晴那。你下班了吗?待会直接开到允晴那里就可以了。”

“噢。好。”韩沐辰挂了电话,脸色稍变,对雷允晴说:“一会儿小江要来。”

雷允晴瞪着眼睛催他走,韩沐辰偏要看着她把药吃下去,等到他走到客厅打开门时,江措却已经走上楼梯来。他怔了一下的功夫,江措看到了他,惊道:“沐辰?你……”

韩沐辰反应很快:“我今天下班早,听你说允晴病了,就顺路先过来看了下,刚要走。”他回答得也很镇静。

室内的雷允晴自然听得清这出戏夫妻俩的一唱一和。不过,她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怎么办。干脆钻到被窝里装晕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又是谁开门让韩沐辰进来的呢?要是让江措知道韩沐辰私留了一把她这儿的钥匙,恐怕会想得更多吧。

她怀着各种心情等着江措进门后的各种暴烈反应,心想,也好,他们夫妻间的问题也可以趁这次解决了,虽然这解决方式有点痛。

谁知江措进了屋后,却是脸上含笑,看着床上额雷允晴对韩沐辰说:“早知道我也请个假早点下班和你一起来了!允晴你好点了吗?你不是饿了吗,我给你带了栗子蛋糕。”

江措把蛋糕从包装袋里拿出来,问她现在要不要吃。

雷允晴含糊的摇头:“我现在不饿了,待会再吃吧。”

“你在电话里说得恁夸张,我还以为你快要死了呢,”江措咯咯的笑着,又说:“你没事就好,我跟沐辰一块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哦,好。”雷允晴正求之不得,只是诧异:这是急性子直肠子的江措?

江措亲热的挽着韩沐辰的胳膊下了楼,走到停车位前,却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哎呦,我把包忘在允晴那了。”

韩沐辰侧头看她:“什么包?明天不是还过来,到时在拿吧。”

江措说:“那不行,钱包钥匙都在里面,还有我的工作牌,明天上班要打卡呢。”

她让韩沐辰在车里等她,自己又匆匆跑上楼去。

雷允晴刚刚躺下,就听见有人按门铃,又会是谁?

头昏脑胀的披了衣服下床,却一开门,连看清楚门外是谁的功夫都没有,就被人啪啪连甩了两记耳光!

雷允晴一下子被打懵了,脑袋里嗡嗡的乱响,听见江措在耳旁说:“雷允晴,这两个耳光,一个是因为我是韩沐辰的老婆,一个……是因为你是我相处近十年的姐妹!”

她说完,掠过雷允晴,狠狠冲进屋里,拿起自己的包就走了,留下雷允晴呆在门口,捂着脸,什么话也说不出。

十年姐妹,她们从没有发过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永远站在彼此身边,如今,却因为一个男人冲昏了头脑,关系破裂!

雷允晴躺在床上,手里扶着冰袋贴在脸上,暗暗发誓要与不争朝夕只争男人的蠢女人决裂!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明明已经有自己这个前车之鉴,还傻傻的被男人欺骗,为男人伤心,这哪还是她过去认识得精明果敢的江措江大编。

爱情果然让人盲目!

她忿忿的诅咒着,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再离开北京离开陆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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