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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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到时候,小爷我也找一富婆天天来接我,看着你们嫉妒发狂。”

“你就这点出息!”

“我乐意咋地!”

楚彦倒是注意不到那边的小状况,只是把插在裤兜里的双手拿出来,向傅依依走过去:“慢点走,小心摔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一巴掌打掉楚彦伸过来的爪子,连拉带拽的把他给塞进车里:“让你在这大街上给我耍帅!”

“唔嗯,吃醋了?”楚彦笑着扯着傅依依的胳膊也把她给拉了进去搂在怀里。

傅依依挣不掉就在他大腿上拧了一记:“那是,你只能我一个人看!”

这一记拧得还真有效,楚彦立马呲牙咧嘴的放开了她:“果然是天下最毒女人心啊。”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

楚彦在一旁眨眼睛扮委屈,傅依依装作不知道,只是过了好一会儿见他还在揉刚才被她拧的那一块儿。不免又有些担心了,难道刚才下手重了?

“没事了?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娇气?”

楚彦不以为然:“啧啧……肯定都起青疙瘩了,要不给你看看。”

结果让傅依依没好气的又给了一巴掌。汽车行到公寓下,恰好碰到刚买菜回来的傅文佩。

“喔,是楚先生?上去坐坐。”

楚彦这会儿倒是会卖乖了,也不推辞,只说:“陆伯母,您叫我楚彦就好。”

傅文佩会心一笑,点点头朝傅依依使了个眼色。傅依依本来也没想让楚彦这么快以这样的身份到她家去的,可傅文佩都喊了,她也就只有照做。

吃过饭,楚彦和傅文佩倒是聊上了。傅依依都没有插嘴的份儿,只好乖乖的去厨房洗碗。

隔着一扇门,只听傅文佩问道:“楚彦你家里可还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傅依依在心里翻白眼,可是她也不太知道楚彦家里情况,所以尖着耳朵听他说。

“呵呵,没有的陆伯母,家里就我一个,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

“那你父亲呢?”傅文佩见缝插针。

“父亲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呵,说起来现在我都想不太起来父亲长什么模样了。对父亲的记忆全都是来自于照片和母亲的讲述。”

问道一个敏感的话题,傅文佩也有点尴尬:“那你母亲现在?”

“母亲自父亲过世之后,一直寡居。”

傅文佩对楚彦那素未谋面的母亲起了点敬佩的心思,但想到同样是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又是一番感慨。

傅依依见着这谈话越不着调了,适时的插了过去:“妈,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楚彦也该回去了。我送他下去。”

楚彦虽不乐意,但也起来告辞。刚出门背过傅文佩就抱怨上了:“唉,就这么舍得赶我走?”

傅依依半娇半嗔道:“都八点多了,不回去难不成还要等哪盘菜未上不成?”

楚彦凑过去偷了个香:“谁说不是了!”

傅依依不防被偷袭,看着楚彦那得意样。装作嫌恶的用手背蹭了蹭颊边,楚彦唬着脸拉下傅依依的手:“不许擦!啧啧……不信邪是?”说着竟然耍起无赖又是索了几个吻:“你擦了我再印上,看谁耗得过谁?”

此时的楚彦幼稚得可爱,傅依依不跟他一般计较,便说:“我们还是蛮般配的,都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本以为楚彦还会调侃几句,谁想他却叹气说:“没事的,依依,以后有我疼你呢!”

这话窝心得让人想流泪,傅依依感动了一会儿,把头发从楚彦的手下解救出来:“就会说好听的,以后谁知道呢!快走。”

楚彦不情不愿的被傅依依推着下,边走还边嘟哝:“这叫什么话啊,一个劲儿就赶我走,弄得跟偷情似的!”

走了几步,实在是想不过,猛的转身。傅依依始料不及,收力不住就撞到了楚彦胸膛上:“哎哟喂,我的鼻子。”

随手砸了几拳,楚彦也不躲,还笑嘻嘻的帮她揉鼻子。

好不容易送走了楚彦,回来傅文佩已经洗好了剩下的碗,正拿抹布擦着一个东西走出来,放在茶几上。是个青瓷的烟灰缸,釉色润泽,成色还算不错。

“妈,就我们娘俩你还买烟灰缸呢?”

“哦,我想着你现在朋友多,时不时的会有人上门作客,要是遇到个抽烟的,也好有个准备。”说着坐了下来:“对了,楚彦抽烟吗?”

“额……”傅依依迟疑了,这她还真不太清楚。

看着她的反应傅文佩瞪了她一眼:“你呀,现在是人家的女朋友就该多上心点,别再像以前那样迷迷糊糊的。”

“我这不是才上任么!”

“什么?”

“没什么。”傅依依吐吐舌头,把早上买的眼镜翻出来给了她。傅文佩在围裙上背了背手,才接过去,试戴了半天:“哟,还真是清楚多了。”

虽然笑得合不拢嘴,戴着也舍不得取下来了。嘴里却说:“依萍,这该是很贵的,以后就不要再买这些浪费钱了。”

傅依依好笑:“不贵不贵,你呀,就放心用。哎,妈明天我早点下班回来陪你去买几件衣服,你看你在身上这件都穿了好几年了。”

傅文佩取下眼镜:“这眼镜你买来了我也就收着了,衣服就不用了。我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像你们还要出去交际。有的穿,洗的干净穿得暖就行了。”

“妈,你可以一点都不老,尽瞎说。我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傅依依顺势倒在傅文佩腿上。

傅文佩摸着傅依依的头发笑叹说:“依萍,你听妈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走,本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多给自己买几身衣服才是真的,免得教人笑话。妈也不图个什么,我看楚彦那孩子还不错,你也快二十了,成亲也就这一两年的事。”

傅依依扭了扭,翻了个面:“这才哪层天呢,哪会有那么快!再说了,谁就说一定得嫁给他了。”

“呵呵,你也别害臊,这也是迟早的事。妈没本事给你挣一个好环境,让你无忧无虑的过大小姐的生活,给你治一份好嫁妆。现如今你凭自己的本事挣点钱,妈说什么也不能再拖累了。你也多个心思,那些钱攒着办嫁妆用。薄了夫家会嫌弃的,可能平时不会说,但是若吵架了,或是和婆婆小姑子关系不好。这就是别人的把柄!”说着声音竟是有些哽咽。

傅依依从来都没想过这些问题,可傅文佩想到了。她虽然爱哭了点,圣母了点,可着实是个好母亲:“妈,若是他敢嫌我的嫁妆少,那也不是真的爱我,这种男人不嫁也罢。”

“这叫什么傻话,你现在年纪还小,看那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好的。可怎么可能一点现实的因素都不掺进去,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一开始也别把那爱情想得太过理想化,免得后来失望更多。过日子的家长里短也就是那么回事,不比得你想得那么好……”傅文佩看着前方,眼神却没有焦点,应该是想起了她年轻时候的事,嘴角还有涩涩的笑。

傅依依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唤她回神:“妈?”

“呵,养了这么大的女儿,就要嫁人了还真是舍不得。”

“那以后谁若是要娶我就让他入赘到我们家来。”虽是这么说,可自己也知道不太可能,有资格谈入赘的哪个不是高权富业的,哪像她们家这样一穷二白,寒碜到连个男主人都没有。楚彦就更是不可能了。

“傻孩子!”

话说魏光雄虽然只是个小帮派的小头目,但是要查傅依依母子这有名有姓的一个人还是容易的,更何况她们前面还有楚彦那么一棵招风的大树。王雪琴去找他帮忙却是因为陆振华的儿女,打心底说他是很不乐意的。可也拗不过情人的软磨硬泡,没两天就把傅依依母女查的一清二楚,至于楚彦虽然他查不到更细的,但就算那些人所共知的事就能让他却步了。

激|情过后的房间满是**之气,魏光雄猥琐笑着在王雪琴的屁股上扭了一把后满足的支起光着的身子靠在床头,取过一支烟含在嘴里。王雪琴作势媚着嘤咛一声,也爬起来拿过打火机给他点烟:“诶,光雄,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魏光雄搂着情人雪白的肩膀,吐了一口烟圈,意味深长的说:“也就几百块钱的事,让陆老头垫上就得了。那人你惹不起,别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雪琴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我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厉害。”

“呵,别看陆老头的八姨太是个温弱的,没想到她养出来的女儿却又几分手段能傍上那样的贵公子。”说着探过身体从床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丢给王雪琴。

王雪琴一目十行的浏览了几页:“哟,这小蹄子居然还进了大公司了。楚彦?不就是个没爹的遗腹子么!”

“没错他是没爹,可他还有几个叔叔呢,其中齐家有个小子就在荣昌祥身兼要职。弄个女孩进公司还不是小事一桩!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往后面翻,他母亲可是个简单的人!”

“一个女人能干什么?”

魏光雄拍了拍烟灰道:“一个女人是不能干什么,可这个女人背后有一个威震上海滩的男人呢!她可是杜月笙唯一的妹妹!”

“杜月笙?”

“嗯,杜月笙!”

傅文佩番外一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兰佩,我的名字便是这么来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寓意,只不过是妈妈生我之时爹爹刚好读到这一句罢了。那时候奶奶还在,她说若是男孩儿,寻书引典也便罢了。一个女孩儿家,都给给别人养的,随便取个名字好叫,不失礼就成。爹爹是孝子,奶奶的话自然是要听的。可奶妈说其实就算奶奶不说那番话,爹爹也不一定会在我的名字上下功夫,毕竟是给别人养的。那时候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误以为我不是傅家的孩子,而是从外面抱来野孩子。谁叫下人们总是说什么夫人进府五年连蛋都没下一个呢。

我对妈妈没怎么印象,只是觉得妈妈很漂亮,长大后才听说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也是奶奶娘家那边的侄女,和爹爹是从小就结的娃娃亲。

可我不怎么喜欢和妈妈一起,因为她看着我总是叹气,就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可我都尽量做得最好了。吃很多饭,不去玩泥巴,不去抱那小狗,听奶奶和爹爹的话,专心写字……可妈妈还是不满意!有一次我鼓起勇气问她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妈妈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让奶妈把我带下去。

后来奶妈跟我说那是因为妈妈嫁进傅府五年才生这么一个我,本来盼着是个男孩好继承香火,结果我不是。奶奶天天给妈妈脸色,妈妈也不好过。

或许是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孩子的缘故,爹爹还是比较疼我的,还经常让我骑在他肩头听他念诗。

我和奶妈呆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她更像我妈妈,其实我也是把她当妈妈的。她做什么都带着我,去磨坊磨豆子,去和其他下人唠嗑,去赌牌……不过仅限于在傅府范围内,他们都是不让我出门的。

有一年夏天,我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吃冰,那是奶妈偷偷从厨房给我拿的。我很高兴,可是突然府里好多人跑来跑去,还大声喊叫,我以为我吃冰被发现了,于是躲到了水缸后边。知道冰吃完了都没有人找到我,正午的日头很大,我蹲得脚都麻了,额头上都是汗水。水缸上凉凉的,我靠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草丛里的蛐蛐都开始叫了,还是没人找到我,我有点怕。

“兰佩,兰佩……”还好奶妈很快就找过来了,我腿麻得站不起来,还是奶妈把我给抱起来的。我以为奶妈会骂我调皮,或许还会给妈妈说让妈妈打我。可还好没有,就是脸色不太好,我也不说话,虽然肚子很饿了。

奶妈直接把我给抱回了房,给我换上了一件雪白的麻布衣服,还有一条七尺长的头巾裹到了头上。麻布很硬,硌着疼,可我不敢说,强忍着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可是奶妈还是哭了,虽然她是在背着我抹眼泪,但我还是知道。

我穿着不怎么舒服的衣服被奶妈领到了东跨院,一路上有我看见我们家的梁上都挂满了白布,跟我身上穿得颜色一样,下人们也是,但是他们不像我一样全白的,只是栓了一条白腰带。爹爹也在东跨院,可我没敢过去叫他,因为他的脸色很吓人。东跨院的堂屋里还放着一个很大很大的方形的黑盒子,奶妈让我对着黑盒子磕头,很响的那种,一共磕了九个,额头都青了。

这屋里阴森森,每个人都不笑,我很害怕,于是扯着奶妈的衣角说:“我们去找妈妈!”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才出口,奶妈抱着我就放声哭了起来,还一边说:“我苦命的兰佩!”旁边几个年纪小的丫鬟都哭成了一团。只不过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妈妈。

那晚我饿了一整晚的肚子,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奶妈给我端来早饭。一碗白粥,一叠青菜,一碗豆腐。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塞进了肚子里,虽然说我还是很想吃肉。不过不但那天没肉吃,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菜都是素的。我想我们家一定是变穷了,穿麻布,吃素食。

偶尔我会想妈妈,可也不是很想,反正有奶妈陪着。

半年后,我终于吃上肉了。我以为那天一定是过年,因为一天大家都穿着很好看的新衣服。房梁上挂的都是红布红灯笼,而且还放了很多鞭炮,我背着奶妈还拣了一个玩。不过跟平常过年不一样的是,来了很多客人,还送了很多礼,我琢磨着今年怎么拜年都这么早呢。

那之后我一直都有肉吃,大概是客人们送得比较多。而且还有一个客人一直留在我们家不走了,她叫兰慧,我听爹爹那么叫她,我也跟着叫。可爹爹让我叫妈妈,我顿了一会儿,还是叫了。新妈妈比对我很好,因为她经常对我笑。

于是我们家有了一个兰慧妈妈,还有我小兰佩。爹爹经常把我们给叫混了,后来就把我的名字给换了,我的名字就成了“文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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