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对兰慧妈妈很好,反正比对妈妈好。可后来也淡了,因为兰慧妈妈没能给我生出弟弟或是妹妹。后来终于怀上了,所有人都高兴极了,特别是奶奶。可是在一个雨天兰慧妈妈小产了,我问奶妈什么是小产,奶妈瞪了我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尽胡说!”
但是我始终没有看到弟弟妹妹出生,倒是奶奶病了。那病来得很急,大夫说是郁结于心。没几天奶奶便去了,临走前奶奶倒是抱了我一回,以前她可从来没抱过我。
兰慧妈妈对我好得不得了,奶妈说那是因为她自己一直没有孩子,要不然哪有她那么大度的后妈?不过我犯错的时候她还是会打我,打完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偷偷的哭。然后带着红肿的眼睛问我“疼不疼”。我想她应该是真的疼我,真正的把我当自己的还在看待了。
有一次贪玩没完成好先生留的功课,还顶撞先生,被爹爹罚跪在院子里。那天太阳很大,照的人头晕目眩。晕过去之前还听见爹爹的怒吼:“你这样不争气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下妈妈才女的名声,百年之后我又如何去向她交待?”
不过奇怪的是自那次醒来之后爹爹就再也没有逼我读过书,奶妈说是兰慧妈妈给我求的情,我就觉得她更好了。后来长大了,成亲的前一晚,兰慧妈妈抓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才女有什么好?读的书多了,看得透了,想的也多了,到头来还不是把自己给愁死的。混混沌沌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八岁的时候,爹爹给我许了人家,虽然不是很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可也知道那是很羞人的。奶妈常常打趣我说有小夫婿了,被她念叨得多了,我也想知道我那小夫婿是个什么模样。有一回心里怦怦跳远远的看了一眼,是个小胖墩,还没有我高呢。
我也就没了什么心思,爹爹五十大寿,请了很多客人。那年我也有十六岁了,也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有个迷路的少年闯进后院的时候,我正给池子里的金鱼喂食。如此一惊手里的鱼食都掉进了水里,在生命里的第一次,心跳仿佛不再属于自己,直到那少年告罪离开后园我都一直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中。
模样俊俏,谦恭有礼。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子哥?
“还看呢,都走远了?”奶妈笑呵呵的声音有些苍老,但身子骨还算硬朗。
我不禁羞羞的问:“那是谁呢,奶妈?”
奶妈捂嘴笑了起来:“哟,我的小姐,那不就是你的小夫婿么?”
那个小胖墩?对未来我又充满的了憧憬和幻想。可那一切不过是幻想罢了,日本人来了,东北不太平。可爹说,咱家是读书人,打仗的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可是有一天我还是遇到了那个人,他在马上像看待他的猎物一样审视着我,虽然惊惧的语不成句,可我有预感我这一回跑不掉了。因为我是被一只黑豹子看上的猎物!
傅文佩番外二
所谓意外,便是在你最措不及防的时候突然跳出来杀你个措手不及。你只能被命运被动的推着走。
我生命里的那个意外发生在东北大街上,在我十八岁的时候。
日本人、军阀、各地商人,总之东北很乱。爹爹不常让我出去,除非有什么必要的事。我虽然没有像妈妈那样成为远近闻名的才女,可我的一手绣活却是很好的。嫁妆就差一双枕套就齐了,丫头们试了几次都没买到合我心意的,于是爹爹允许姨妈带着我出去一次。
姨妈是兰慧妈妈娘家的妹妹,前些年死了丈夫,儿女也都去了外地,兰慧妈妈看不过她一个人孤寡住着,就把她接到了家里,没想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这天街上真是很热闹,或许街上天天都很热闹,只是我今天恰巧出来遇上罢了。许久不曾出来,便兴奋上了,也没太注意周遭的事物声响。所以当拥挤的人流把我摔在马路中间的时候,我还不明所以。可我听见了马嘶,那马蹄最终没有踩踏在我的身上。我反而看到了坐在马上的那一个威严的男人。他身上有一种我说不来的东西,反正和小胖墩小夫婿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高高在上的问我的名字,奶妈跟我说过女孩儿的闺名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尤其是男人,陌生男人。可我告诉还是他我叫傅文佩。也许是被吓的,也许心底还是由那么一点点愿意。
下午家里来了很多兵,是来提亲的,被提亲的女子就是傅文佩。这下我知道他为什么会问我的名字了。这亲提的不一般,算是威逼利诱。总之我很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小胖墩了。
我的嫁妆还是没有绣完,其实就只差一双枕套了。三天后我带着我的嫁妆,披着最奇特的嫁衣——一套红色的骑马装上了花轿。为什么是骑马装呢?我猜可能是因为他喜欢骑马,所以希望他的女人也会骑马。是的,是他的女人,而不是妻子。我只是他众多妾室中的一个,我是八夫人。
洞房花烛夜,我很紧张。但是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多礼节,他出去陪客,我等得瞌睡满脑的时候,他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他很高兴,我看得出来,我偷偷的想是因为娶到了我所以高兴吗?
他的手很大,很容易就包住了我一双小手,他说:“我会用这双手打一个天下给你。”
我哭了,哪个女子听到这样的话会不感动呢。他趁机吻我,脱我的衣服……做一切该在洞房夜做的事。后来想想,他当时的动作真粗暴,不过我当时就算是在他身下疼得咬破了嘴唇也不敢哭出声,因为那时他真的很高兴。他允许我唤他“振华。”
那是他的名。
清晨早起对镜梳妆,镜中女子艳若桃李。我的名前终于冠上了一个男人的姓,那似乎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虽然他有八房夫人,但我相信他对我是不一样的。他对我说会打一个天下给我,他新婚三天不理公事,陪我逛寒冷的哈尔滨大街,他亲手教我骑马……
第四天,他去公办。七位夫人找上门,名为道喜。实则是来给个下马威的,我受不了她们咄咄逼人的话。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击,于是向她们炫耀我的与众不同。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哭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她们不信吗?
大夫人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叹了口气说:“傻妹妹!”便随着其他人出去了。七夫人走在最后,她对我说:“老爷对每一个新娘说打天下的话,陪每一个新娘逛哈尔滨,亲手教每一个新娘骑马……”
我的世界坍塌了,仅仅存在了三天。
不过他还是最宠我的,有什么东西让我最先跳,吃饭的时候我坐在他最旁边,只有我能进入他的书房,他歇得最多的一个屋子也是我的。
一年后,我怀孕。他很高兴,但是不再碰我了。他说,为孩子好。
在得知我有孕的第三天,府里举办了一场尤为声势浩大的婚礼。婚礼的新郎是他,新娘是九夫人——一个戏子。说起来也奇怪,本来我以为大夫人是正室,结果后来却发现这院子里的所有女人都是妾。这些人当中又有各种各样的身份,比如大夫人和我都出自书香门第;二夫人是原本院子里的下人;三夫人出生勾栏院;四夫人是从一个土财主那里抢来的小妾;五夫人是农家女;六夫人是白俄女和中国人所生的混血儿;七夫人是路边拣的乞丐女。
我就站在礼堂另一边的池子旁,看着他抓着九夫人的手说:“我会用这双手打一个天下给你。”然后看着他为新夫人雕冰雕,手把手教新夫人骑马……重复那些他已经重复了很多遍的事……如今的我也已经站到了旧人的行列里,不过一年而已。不知道十夫人什么时候出现!
不过这位新夫人很是有手段,牢牢的拴住了他。八个月后,我生了一个皱巴巴的小丫头,他来看了一眼,皱眉说:“就叫心萍!”
心萍是个好女儿,是个福星。她将福气带给了我,自从有了九夫人,他不怎么来我院子了。心萍三岁的时候,骑着院子里的木马玩耍被他瞧见了,不知怎么得了他青眼,自此走哪儿都把她带在跟前。就是九夫人生的尓豪也没有被这样关注过,我很得意。他又渐渐的来了我的院子,很快我又怀孕了,同时怀孕的还有九夫人。
十月怀胎,我又生了一个皱巴巴的小丫头,他取名叫依萍。十天后,九夫人也诞下麟儿便是如萍了。
心萍的荣宠不减,没有任何一个子女有她得到的多。我照样把依萍也往他面前送,可他连多看一眼都不肯。九夫人的如萍也得了同样的遭遇。可是心萍有什么好?我不明白,九夫人不明白,其他人更是不明白。论才智,她不是最聪明的!论相貌她也不是最出众了,比她小五岁的如萍比她漂亮得多!论性格,依萍才是和他最相近的。
不过也往回想想,不管为什么,她是我的女儿,她好我不就好么!
可是这么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孩儿却只享受了十五年的父爱。心萍病了,只是小小的感冒,可是药石无灵。永远的沉睡在了哈尔滨冰冷的医院里。
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白发便是从那时开始长出来的。
东北彻底沦陷了,他舍弃了众多妻子儿女,带着九夫人和众多财宝准备南下。临行前,依萍站在门口倔强的看着他。好一会儿,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端着冷脸喝道:“还不去叫你妈收拾东西!”
于是南下的路上又多了我们母女。
九夫人很厉害,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还没有十夫人,也不会独独被挑中带在身边。在她面前,我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妈子。一点点,一步步她赶走了李副官一家。下一个就轮到了我,我知道她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被赶出陆家的生活很落魄,百事皆哀,还好我们有母女相依为命。我想如果没有依萍的话,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出门便是黄浦了。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委屈落魄潦倒下去,可是我的女儿都是有福的,依萍的福只是发得晚了些!
一切的改变开始于那个大雨滂沱的雨夜!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乃们说要是某念在后续章节里把某个别的原著脑残人物慢慢的发展得不那么脑残,乃们会不会介意哇!
端午
雄黄辟毒,蒲艾烧清苦,粽叶软糯细煮。尽尚飨,鱼龙无伤我美人兮三闾大夫。
——引自《屈子》
公寓里都是独门独户的,除开对房东以外,大都各不相识。傅文佩每日在傅依依上班去之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像以前的住小胡同的时候还可以左邻右舍的串个门,唠唠家常。所以那日子都是数着过的,就连小至二十四节气之类的日子上,她也能自个儿折腾半天,更何况是端午。
傅依依就不同了,生来就是个怕麻烦的人,懒得折腾。记得前世里就算是除夕佳节也一年比一年没有年味了,更何况是端午中秋这些小节日。最多也就拉几个死党下馆子搓一顿,最多再吃个粽子应应景,从来就没有自己过节的意识。
这日恰逢是周末,傅依依只道是又可以睡个懒觉了。傅文佩才不会叫她如愿呢,早早的就把卧室的窗帘给拉开了,试图用强光把她叫醒。可她低估了傅依依的赖床程度了,用被子把脑袋一盖,美梦继续。这算什么啊,话说当年她备战高考的时候就算是在喧闹嘈杂的教室,抓紧每个课间十分钟都能睡觉。
没多久空气中带来一股微苦带甜的草香味,若有若无缭绕在鼻翼,让人神清气爽。傅依依翻翻白眼,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好好了刚一出房门,兜头就被迎面而来的傅文佩用手里的叶子甩了一脸的水,又给挂了一个东西在脖子,不等傅依依反应又自顾忙去了。
傅依依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没让自己大叫出来,蒲叶水而已,蒲叶水而已。用随身的手绢擦了一把脸才细看那个被迫挂在脖子上的东西是一个龙眼大小的球型布包,里面塞着棉花,软软的。表面使用段子做的,很精致,甚至还绣了几个花样,两头的布角收得也很好,看起来鼓囊囊的。闻闻还有点味道,有点香,又有点刺鼻。应该就是所谓的香包,不过比傅依依之前见过的都要好,两头还用碎玉缀着才穿上红绳,底部是一小段流苏。长短恰好垂在胸口的地方。
虽说的确是好看,可哪有人这么戴香包的,刚想摘下来就听傅文佩说:“不许摘,这可是避邪的!”
抬头才看屋子里烟雾缭绕的,罪魁祸首是一个放在桌上的矮脚香炉,旁边还有几样没加完的香料。原本就很整洁的屋子被傅文佩又打扫了一遍,着实干净得很,傅依依都不敢踩进去了。一提包好的粽子被挂在墙上,不是傅依依前世见过的那种四角型的,而是一种很怪异的形状。整体来说是条形,但是又有些棱角。几个放一堆,活像手榴弹。要是看着地上还有未包完的粽叶和糯米,她还真不敢说是粽子。
一时兴起也想尝试一下,结果粽子没包成,倒是把米撒了一地。被傅文佩赶去抱着香炉熏几间屋子去了。粽子刚上锅,就听到有人敲门。可当门打开之时,门外的人太出乎傅依依的意料了,居然是可云母女。
玉真一手提着粽子,一手提着一条黄鱼看是傅依依开门很是拘束,不自然的原地擦磨着布鞋:“依……依萍小姐。”
可云低头躲在玉真身后,一副怕生的样子,时不时还抬眼看看傅依依,当傅依依看她时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傅依依还是很热情的招呼客人:“李婶,进来。”
这时傅文佩也过来了,接过玉真手里的东西。
“呵呵,几个粽子,给依萍小姐当零食。”
傅依依恶寒了一下,玉真拿来的粽子倒是不像傅文佩包得那番模样,很正宗的四角粽。每个有一个大汉的拳头那么大,这样的东西当零食把她当牛呢!不过让傅依依稍感欣慰的是,傅文佩也给可云戴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包。可云喜欢得不得了,一直抓在手里把玩着。
话题很快就从端午转到了可云身上,据玉真说,病基本上是好了。药疗过程是算结束了,平时也不发疯了,可就是傻乎乎的,也不太认得人。医生说要是想要痊愈,就必须心疗,所谓心疗就是要找到可云的病根,从病根下手。
说道这里,玉真就停下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反正现在虽然可云傻乎乎的,但是也很听话不再闯祸了。他们夫妻也知足了,意思是这心疗他们是不准备做了。傅文佩则安慰的拍拍玉真的手。
玉真没有把话说明是因为傅依依在场,可就算不说傅依依也知道可云这病根是尓豪,像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指望尓豪能帮忙做些什么,要是他有心,这一系列悲剧也不会发生了。现在的可云也好,无忧无虑的,没有那段情殇,没有孩子早夭的痛苦。只是听到她们谈话间偶尔提到她名字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笑笑。这样想着傅依依看她的目光也温和了不少。
午餐很是丰盛,主食自然是粽子。傅文佩的粽子虽然不中看,但是却很是诱人。不像其他那些粽子那样包着五花八门的馅料,傅文佩的粽子是百分百的清水粽。蒸熟之后粽叶的香味完全浸入了糯米里,香而不腻。连平日不怎么爱吃糯的傅依依也多吃了两个。
可可云可比她厉害多了,她一个还没吃完,可云已经三个下肚了。被傅依依一看,不好意思的在她那件碎花短衫上蹭蹭手,不敢再拿了。为此,傅依依还被傅文佩敲了一筷子。傅文佩现在是越来越暴力了。
吃过饭傅文佩陪着玉真聊天,说些家长里短的东西,却让傅依依出门去送粽子。她们一家没什么门可串,走动最多的便是李副官一家了,如今玉真既然来了,自然是不用去了。然后便是那个房东,和房东搞好关系是绝对没错的。其实主要还是去丹菲那儿,傅文佩可怜她们姐弟打小没了娘,丹菲丹辰又阿姨阿姨的叫得甜丝丝的,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傅文佩都会备一份送过去。
可云现在自然是不会聊天的,就坐在沙发一角玩玩手指,不时望望天花板。看她那无聊的样子,傅依依出门也就把她也带上了。这显然把可云高兴坏了,看到什么东西都新奇,这些年也把她憋坏了!傅依依给她买了一袋硬糖,可云很感激的帮她提粽子,倒不像很傻的样子,可傅依依还是一直拉着可云的手不放,以防万一。
丹菲家并不远,她们是步行过去的。傅依依牵着的可云就像一个初见花花世界的小孩子一样一蹦一跳的,时不时还转头对傅依依甜甜一笑。傅依依有时都看得有点愣了,虽然疯疯癫癫了五年,可是李副官夫妻俩把她照顾得很好,唇红齿白,皮肤也紧致白皙,哪像生过一个孩子当过一个妈的人呐?也难怪当初才十六岁就被尓豪勾搭去了。
说起来,丹菲住的地方可比傅依依好多了,是一栋独立的小洋,虽然不大但是她们姐弟足够了。傅依依按了门铃和可云候着,就看丹菲在阳台上招手:“上面,上面。”
可云反应比傅依依快多了,也学着丹菲的样子挥手,可她手里还挂着两袋粽子呢。于是边挥手边高声笑道:“粽子,粽子!”
丹菲愣了一下,捂嘴笑了起来,那一根根如葱白般的手指与红唇相映生姿。于是可云笑得更欢了!
“诶,丹美人,你就舍得让在端午佳节给你送粽子的人拒之门外?”傅依依叉腰懒洋洋的戏谑。
丹菲呵呵一笑,响如银铃:“就你贫嘴,等着!”
门咧开了一条缝,傅依依和可云正准备走进去,可是迎面而来的却是万万没有料到的浇了一脸的水。傅依依记得这个味道,又是蒲蒿叶。傅依依闭着眼,在想这一天就被泼了两次水,上一次是自个儿的妈不好发作,可是这一次呢
可云的反应比她直接多了,伸出舌头在嘴唇周围添了一圈顺着脸颊淌下的水,雾蒙蒙的睫毛一闪一闪,吐出二字:“不甜。”然后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摸了一颗糖出来剥了丢进嘴里。
“哟!你去哪儿找的这么个活宝姑娘啊?”丹菲拿着毛巾站在门后。
傅依依不接她的话,扯过毛巾把牙齿磨得咯吱响。
丹菲干笑着把可云拉过去挡在身前:“辟邪!嘿嘿……辟邪!”
傅依依懒得理她:“喏,傅氏粽子。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她们进了屋,丹菲捏了一下粽子:“咦!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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