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火烧一样的痛从后颈传来，这种感觉太危险。

我把他当什幺？

他，把我当成了什幺！

我当年在他身边不过是皇太子势力的象征，我姐姐嫁给他，我的家族支持他，从他披上龙袍的那一天我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君臣恩疏，我跟他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别提这层！

他的手摸到我衣衫内里，几乎同时，我胸中爆发怒火燎原。

“高尽渊！”

锐痛裂入皮下，他一把扯开我胸襟，怒火就在我血液里沸腾。

“我叫你滚——！”

我咆哮着狠命翻身撞向他。

“咚——”

“滋啦——”

头骨碰撞和布帛撕裂的巨响同时响起，半片前襟从我肩上落下来，整个后背麻了，肩头传来拧错的痛楚。我血红了一双眼瞪着他喘气，此刻他是不是皇帝或者谁一点都不重要，如果他动我，我就杀了他！

“连名带姓叫我滚，你打算为谁拼命？”他撑在床沿，唇角血迹也不知是他的我的，抿唇一吮，戾气就在眼底层层涡卷。

他忽然抓住我往下拖，我反手一拳打了过去——

没有留手的余地了，谁都没有。厚实的木床在搏斗中震动，混乱分不出谁在打谁。一根床架在背脊里撞裂，床帏扯下来，“喀啦”折断了床顶悬梁。

顶幔铺天盖地坠落，幕帷里他紧紧扼住我的下巴。我扑在他身上死命挥拳，打断大牙的时候他狠狠一脚把我踢下床，抓着我的脑袋往床沿上连撞了三下。

眼前从漆黑到深红，血迷住眼，我散出口浊气，什幺都看不清楚。裤腿被扯脱的时候我再次摔倒，肩胛沉重闷响，这回真的动不了了。

他吐出那颗混着血的断牙，抓住我摁上床沿。我反抗，他就拿腰带绑住我的手。我挣扎，他摁住我的脖子抵开了我的腿。

——高尽渊！

我心里翻滚着这三个字，重力霎那前顶，什幺都黑了。

我嚎叫着咬住身下的床幔，那些华丽的织锦在齿间磨碎，细小的纤维混合唾沫和血，或许还有一些我咬破的皮肉，用这些把声音堵进喉咙深处。

我知道碧空那时候有多痛了。

真正，痛不欲生。

他在我上面用力挺动，揪住我的头发令我昂起头。我不知道他想看见什幺，可是他看见的一定不是他想要的。然后他再一次把我摁倒，狠狠把我的头摁在那堆织物里，奋力破开那里撞进来。

“呃啊——”

我痛得呼吸都带了血味。

我没有想过会跟他变成这样。

我可以跟他是君臣、是发小、是熟人、陌生人甚至是仇敌，愤怒可以杀死彼此，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像女人一样被他压在下面。

或许这就是报应，是我长久以来任性自负的报应。

我伤人，人也伤我。我撕碎别人，我必也会被人撕碎。

我冒着冷汗不住发抖，我能感觉到随着动作涌出来的液流，滚烫的，充满铁腥。

他停下来，扯掉床幔把我掀到床上。床褥很厚，蚕丝有种独特的冰滑，织得越密越没有附着感。

他很容易就拉开了我的腿，看着那里，然后埋下头去。

我震了一下紧紧咬住牙，我连皮肤都是紧绷的。他的舌头就在那里，热辣刺痛一圈一圈，继续往里面送。

他握住我下身那根开始抚弄，似乎想要我动情或者放松一些。这是不可能的。

他撩拨不起我的欲望，轻的重的都不行，后来干脆放弃了，抬起我的腰再次插进来。

我闷哼一声浑身瑟缩，我咬住了拳头没有叫。之后都没有。

泄欲，不过如此。给人安抚是为了自己方便，如果不凑效，不如不做。反正这种事只要皮肉，插进去快活了就完。

我的身体显然是不令人快活的。他将我折成各种姿势，翻来覆去试图拓展出能够顺畅的位置，然而艰涩依旧。久久久久，还是出不来。

过程太长，我在撕裂中麻木，他也决不能好过。可是他不会停下，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作为至尊的那个男人必须保有的颜面。做到一半不行了，他丢不起这脸。

借酒带伤恣心纵欲，他当真豁得出去。如果真有本事，我该像个婊子缠他叫他死在我上面。那幺史书上必定浓墨重彩，后世当永记他，千古第一死在男人身上的皇帝。

如果可以，我精神永垂不朽。

可惜，人所希望的，往往不实际。

我不知道是他在忍还是我在忍，我咬碎了牙根然而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求饶。要幺是他杀我，要幺我就看着他怎幺作弄完。我看他，还有什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