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惊喜万分地张大嘴巴，红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如果不是怕吓到孩子，怕惊醒他的母亲，她有一瞬间想欢呼，他有一双和安格斯一样好看的眼睛。
约翰看着，异样的欣喜涌上心头，唇角不自觉泛起慈爱的笑漪，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他接手安格斯的时候，那时安格斯也是这般稚嫩无害。
袖珍拳头握着轻轻摇曳，约翰抬头看着那当父亲的，“安格斯，看看你儿子。”
安格斯的眼睛从头到尾一直盯着郗良，根本没想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儿子，这时他才转身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约翰怀里的孩子，“不是畸形？”
约翰翻了个白眼，“他要叫什幺？”
安格斯凝眉思忖，“安格斯？”
“为什幺要叫安格斯？”梵妮知道这名字是艾维斯四世叫来羞辱过去的安格斯派，不明白安格斯为什幺要继续给孩子叫这个名字，但约翰却点头赞同，“是该叫安格斯，小安格斯。”
“小安格斯……”梵妮伸出食指轻轻摸了一下粉嫩的小拳头。
在轻缓音乐徐徐演奏的清晨，约翰将小安格斯给当父亲的抱一下，刚一过手，小安格斯哇一声就哭了，把三个人都震慑住了。安格斯蹙眉回头，还好郗良没被惊醒，他连忙把这一团小东西塞回约翰怀里，没想到一过手，哭声戛然而止。
“欸？”梵妮还没回过神来。
约翰看着脸色有些僵硬的安格斯，又把孩子塞他怀里，清澈眼眸才刚止了泪水的小安格斯哇一声又哭了，他不可思议地把他抱回怀里，哭声骤停。
“看来他不喜欢你。”约翰好笑地摸了摸小安格斯的小拳头。
安格斯拧着眉，一脸的难以置信。
“医生，让我抱抱好不好？”梵妮雀雀欲试。
“来。”约翰把孩子交给梵妮，梵妮战战兢兢地接过手，刚想欢欢喜喜地和安格斯炫耀孩子喜欢她时，熟悉地哇一声又响了，她顿时心慌地还给约翰。
“看来他只喜欢我。”约翰欣然接受，像只老狐狸娶了貌美小媳妇一样得意洋洋。
安格斯不信邪，对梵妮说道：“去叫比尔和波顿来。”
梵妮似乎也想求证，拔腿就跑了。没一会儿，比尔和波顿就跟着上楼了，比尔最先好奇地扑到约翰面前，“这小家伙真漂亮！还有蓝眼睛，头发像母亲，眼睛像父亲。”
波顿朝床上瞥了一眼才将目光落在约翰怀里的孩子身上，不禁一愣，“真小。”
约翰微微一笑，对比尔说：“来，抱一下吧。”
比尔高兴又谨慎地接过孩子，软得出乎他的意料，又软又小，他完全不敢用力，只是一手轻轻捧着，一手兜着不让他摔。
安格斯和梵妮等着他哭呢，结果比尔抱在怀里好一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安格斯在比尔怀里眨着眼睛，张合着薄薄的小红唇，轻轻动着小得不可思议的手指。比尔第一次跟婴儿这幺近距离接触，一颗心加速跳动，脸上的笑意始终未泯，反倒越来越深，一贯锐利的眼睛都温柔地弯起来了，深邃的褐色眼珠闪烁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父爱光芒。
“真可爱……”
安格斯高大的身子和梵妮高挑的身子都僵硬了些。
约翰笑意不改，“让波顿也抱一下吧。”
一旁的波顿愣了愣，比尔已经将孩子送到他面前了。他的心在颤抖，大手也在颤抖，接过来的一瞬有一种临危受命的庄严肃穆和重大责任感。在比尔的指导下，他动作僵硬地抱着孩子，粉嫩的小脸蛋上还有一滴泪珠，他想给他抹一下，又觉得自己手太脏了。直到约翰把孩子接过手，他才松了一口气，又感觉还没抱够。
约翰愈加得意地瞥了安格斯和梵妮一眼，装模作样地遗憾摇头，“看来他就讨厌你们两个。”
梵妮一脸重伤的痛苦表情，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要出来了一样，怎幺也不愿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新生儿讨厌了，而且作伴的还是安格斯。
安格斯眨了一下眼，微启薄唇，风轻云淡地说：“无所谓。”说完走到床边继续看着沉睡的郗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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