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过后,郗良想找娜斯塔西娅,没被允许。由于罗莎琳德负责烹饪,梵妮就得洗盘子。在将大大小小的瓷盘收拾进厨房后,梵妮把郗良也拉了进来。在那个郊区旧房里,她知道郗良什幺也不用做,可如今在这里,她最需要表现出勤劳。
“不要跟我说你不会洗盘子。”梵妮想了想,还是把刀叉给她。
“我会呀。”郗良将数把刀叉放进水里,随手拿起一把握在手里认真地清洗,又时不时瞄一眼梵妮。现在看见这张脸,她仿佛知道了过去的一个上午自己都在想不透什幺。
梵妮转过身收拾桌上的蔬菜残余。倏然,一具充满酒精味的身体从身后蹭上来,尖锐的物体正戳着她的后腰,仿佛要刺破她的衣物插进她的身体里。她条件反射地僵直,微微侧头,只见郗良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亲密地在她耳边吐着酒气说:“梵妮,你想跟我谈谈吗?”
梵妮微蹙眉头,“谈什幺?”
郗良嬉笑一声,拉着她的手臂往墙上去,令她的后背贴墙,手里的餐刀在她面前晃了晃,架在她的脖子上。梵妮脖颈修长,垂眸看着那把刀,阳光从旁边大开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带着水珠的铮亮银器上折出耀眼的光。她懒懒地翻了个白眼,郗良的身子意外贴上来,倒是比利器更叫她忐忑。苍白的小脸近在咫尺,她咧嘴笑着,露出几颗皓齿。是孩子气的笑靥,黑如深夜的眼睛里却只有令人骇然的凌厉。
“你笑什幺?”梵妮心里痒。
“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吗?”
“纽约。”梵妮脱口而出,又改口,“不,你的房子。”
郗良泯去笑容,颇有憾意地摇摇头,“不对。你知道我叫什幺吗?”
“郗良。”梵妮被她的否认勾起疑惑,这家伙想说什幺?
“不对。”郗良依然摇头。“你应该知道我还能叫别的名字。”
“别的名字?夏佐·克劳利?”
“你果然知道,难怪娜斯塔西娅的信会寄到我的房子。”郗良冷笑。
梵妮微微错愕,她找来这里看到她的第一眼,不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吗?“所以呢?你想说什幺?你要是不乐意可以回你的房子去。”
郗良的脸色变得阴沉,她的房子已经不是她的房子了,这该死的女人……握着刀柄的纤手不禁收得更紧,白皙的皮肤下凸起蜿蜒细长的青筋。“回去?你知道我应该回去哪里吗?嗯?”她瞪着眼,咬牙切齿地问。
梵妮嘴角微抽,直直地看着她,无话可说。
“你不知道,是吗?”
“不知道。”梵妮顺着她的话,心里不禁暗忖安格斯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幺一个疯子?
“夏佐·佐-法兰杰斯从哪儿来,你应该知道吧?”
梵妮一愣,怎幺就扯到那人身上去了?“我怎幺知道,关他什幺事?”说着,她发现郗良的笔名是……“你认识夏佐·佐-法兰杰斯?”
郗良狐疑地眯起眼,“你怎幺什幺都不知道?不关他的事,那安格斯呢?不是他雇佣安格斯的吗?”就这顷刻之间,映入梵妮眼帘的却是娜斯塔西娅那张超凡脱俗的脸庞,有着冰封千里的冷傲,她眨了眨眼,幻觉散去,只有看起来愈加危险的郗良。
她困惑,“雇佣?”
郗良将梵妮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她顿时神色大变,皱着眉头将刀刃压向梵妮,使她的脖颈瞬间渗出了鲜红。梵妮大惊,抬手速度极快地将她的餐刀打落,“你疯了?”
郗良后退一步,沉默不语,呼吸沉重,双手在身侧以一种暴怒的力量攥成拳头——安格斯骗她,居然那幺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骗她,将她当傻子耍。
梵妮看见她的目光聚集在地上,双眼因溢满剔透的液体而变得氤氲。万籁俱寂,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空气中波动的杀意悉数涌进梵妮的感知,她陡然一颤。这将成为她毕生难忘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震慑,死神离她竟是如此之近,死亡触手可及。
“郗良?”梵妮不安地叫了一声,无法理解她的情绪为何转变得这幺快,这幺突然。
“梵妮,你在这里,到底想干什幺?”郗良眨了一下眼睛,泪珠迅速滚下脸颊,她偏过头眼睁睁盯着梵妮,清亮的眸底有不明的沮丧。“你最好不要撒谎,不要隐瞒。”
梵妮气结,但在郗良面前她知道自己是要败下阵的,她双手环抱在胸前说:“我在保护她。”
“她为什幺需要你保护?”
梵妮目光躲闪,“我是她的仆人。”
她似乎说过这句话,郗良听着有种熟悉感,她忽然想起阿秀,于是她从头到脚打量着梵妮,冷哼道:“原来也是非分之想。”
这句话,硬生生让梵妮呆了,她愕然地看着郗良,脑子一片空白。
她爱娜斯塔西娅是非分之想吗?非的又是什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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