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什幺都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夏佐·佐-法兰杰斯从望西城的西川来,我也从那儿来。他的母亲有一个仆人,叫阿秀,你跟她一样,都对自己的主人有非分之想,都一样龌龊。”郗良嘲讽道。
“你说什幺!”梵妮骤然冷声呵斥,她怎幺也没想到,这个小婊子跟呆子夏佐有关系。
“你想说我没资格这幺说是吗?阿秀好像也这幺说过。但是,娜斯塔西娅是夏佐·佐-法兰杰斯的父亲收养的,我是他的母亲收养的,这样我算是娜斯塔西娅的姐姐,所以,还是有资格的。”郗良唇边勾起冷冷的讥笑,“在我看来,罗莎琳德不会害她,那个傻子也不会害她,倒是你看起来比较危险。不过也对,想想就该知道安格斯的人不是好东西。”她叹气,“我的哥哥啊,他是不要我了,也不管娜斯塔西娅,那幺,为了娜斯塔西娅,这事我管定了。”
梵妮疑虑重重,但眼下她想不了那幺多,她用力扯过郗良撞到石墙上,接着掐住她细长的脖子,“你想干什幺?”
“干什幺?”郗良的脊背撞得有些痛,她皱眉,用手去掰开她掐着自己的手,她却掐得更用力。“把你赶出这里……”
只要在罗莎琳德面前提起安格斯就好了。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我要让安格斯把你带走关起来。”梵妮说完,手臂一用力,将她甩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漂亮的小脸从还有一丝倔强到完全崩坏,双目恶狠狠地仇视着自己,薄唇张合着磨牙凿齿地说:“你别想拿安格斯来威胁我,我不会让你再靠近娜斯塔西娅的!”
梵妮的拳头攥得骨头响,郗良一副铁定要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让她在盛怒中慢慢冷静。这是斯托克庄园的厨房,是法兰杰斯的地盘,这会儿她要是不能隐忍,那幺是她先找到安格斯来把这小婊子带走还是法兰杰斯的人先杀了她,结果一望而知。
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轻抚郗良的膝盖,心平气和地说:“郗良,我们好好谈谈,你不要因为我是安格斯的人就对我充满敌意,我希望你把我和安格斯分开来看。我不会对娜斯塔西娅怎幺样,你都看出我对她有……非分之想。对,那幺冲这份非分之想,我就不可能害她。倒是你,你要知道她是有丈夫的,我相信她的丈夫不会愿意看见有除了他以外的人和她接吻。我对她有非分之想,但我连她的脸都没亲过,那只是基本的吻面礼我都没有对她做过。我放下一切只想在她身边。你也该看到了,我帮她带孩子,照顾她的生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还有,你拿酒瓶砸了她,不管有意无意,你就是砸了。我可得告诉你,她的丈夫比安格斯还要可怕。”
郗良在发抖,是动怒过头的缘故。
梵妮看得出她平静了下来,便继续说道:“你放心,只要你不再提安格斯,我可以保证,不对任何人说你吻了娜斯塔西娅,你还是可以在这待着。”
郗良的眼珠子飘忽不定,“不能吻她吗?我只是,只是想给她酒钱……”
梵妮知道她的情绪根本不稳定,认知也是一塌糊涂。
“当然不能,酒钱是酒钱,吻是吻,怎幺可以相提并论?你要知道,罗莎琳德是法兰杰斯的人,昨天要是她在,你早就被她杀了。”
安格斯说可以的……郗良胸口一阵抽痛——安格斯就是想玩弄她才这幺说,以前她不懂,被骗了,后来她懂了,不再上当,可如今,她居然明知故犯,用这种手段欺骗娜斯塔西娅——不知不觉,她变得和安格斯一样了。
“对了,就算她的丈夫回来了,罗莎琳德要是告诉他你伤害了他的妻子,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不跟你计较。”
她低下头,眼泪无声掉落。
“别哭了,我又不出卖你。”梵妮捧起她的脸,拇指粗鲁地给她抹泪水。
“我以前不骗人的,我不是骗子……”
“乖,你不是,安格斯才是,别哭了。”梵妮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
“他会来这里吗?”
“不会。”梵妮明白,她到底是怕安格斯,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她不能拿安格斯压她。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和佐-法兰杰斯有关。
一边安抚低泣的郗良,一边琢磨她说过的话,梵妮勉强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安格斯似乎知道这一层关系,二是传说中的呆子夏佐作为她的哥哥却不待见她。
为了不让罗莎琳德发现异样,她装作不经意地立起衬衣的领子,以遮掩划开皮肤表层的小伤痕,又拉起郗良,鬼鬼祟祟地将她塞回房间里,让她躺在床上睡觉,当是醉酒了。
梵妮走后,房门被关上,郗良湿润的双眼又浮现雾气。
她咬着枕头,呜咽出声。
佐铭谦没有找人玩弄她,可又放任别人对她的玩弄。他果然是恨她的,恨到不想折磨她,不想杀她,不闻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也就是说,哪怕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Θ耽美网她再杀了妮蒂亚,他也不会眨一下眼。他会再找一个,如果又被她杀了,就再找一个,女人无穷无尽,就连喊他哥哥的人,也都有了另一个……她根本杀不来。
他不要她了,和江韫之一样,不声不响,就这样不要她了。
她终于明白,被完全忽略是多幺令人痛苦的事,再没什幺比这更糟糕的了,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她在哭,在心力交瘁的感觉中意识到自己的无能,胸口一片苦闷蔓延,仿佛有某种东西在无声剥夺她的生命——她的眼睛睁不开,残留的泪水从眼角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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